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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神兽的大冒险 作者:烛影

    (27鲜币)隐忧

    兰斯带著夕亚来到了沙楼国最大也是最神圣的殿宇。

    整个殿宇金碧辉煌,庄严肃穆。

    在踏进殿宇的那一刻,兰斯身後随x著的侍卫和侍女就停在了门外,静静的守候。

    ‘克鲁尔’紧张而担忧的望著眼前陌生的环境,她的脑子,依旧乱的像一对浆糊。

    她现在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自己究竟是夕亚还是克鲁尔,只是机械著跟在男人旁边迈著脚。

    殿宇的两侧,每侧都耸立著九g金色的圆柱,每一g都高达15米,圆柱下,则站著两列身著盔甲的侍卫,他们站的笔直,就好像是雕塑般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见眨动一下。

    一股前所未有的敬畏感从克鲁尔心中油然而生。

    兰斯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低沈而魅惑的嗓音宽慰道;“别紧张,我可爱的公主,记著,等一会不管是我父王还是母妃问你话的时候,你都不要回答,只要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就好,一切由我来应付就好。”

    克鲁尔像是著了魔般点了点头。

    殿宇最里端的两个金色宝座上,端坐著一个体魄健壮的男人,从相貌上看,年纪大概在40岁左右。他肤色黝黑,留著整齐的络腮胡,鼻梁并不像兰斯那样挺拔,但嘴唇却比他丰满了许多,浑身都透著一股男x独特的成熟与野x。

    用膝盖想想,她也能猜出这个人就是兰斯口中所说的父皇,而坐在他身边的那个穿著妖豔却不失身份和威严的女人,应该就是他的母妃了。

    她虽然害怕,却还是发现自她踏进殿宇後,那个女人好像毒蛇般带著恨意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她极力的使自己不那麽紧张,可最後还是被这里压抑而凝重的气氛压的心脏都快要碎了。

    那个被兰斯叫做母妃的女人,有著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尤其那柔美到令无数男人销魂的身段,甚至是克鲁尔都忍不住将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父王,”兰斯行至金座前,极为恭敬的双膝跪地,朝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沙楼国最高统治者,也就是那里的国王,他的父王行著贵族王室才能够行的大礼。

    克鲁尔见他跪下,而自己却依旧傻傻的站在原地,心跳的更加厉害,而且她似乎还感觉到,

    那双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睛所s出的目光比之前还要毒辣,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了。

    终於,那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在殿宇中回响起来。

    “兰斯,你领带的这位公主的胆子可真是大,居然敢在国王面前还这麽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站著。”

    从她刻薄尖利的话语中能够听出,她是在嫉妒眼前的女孩年轻貌美。毕竟,就算是她的容貌再怎麽美丽,肌肤再怎麽滑腻,可终究已经三十多岁了,而眼前这个女孩,最多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

    兰斯微微扬首,却依旧谦顺的跪在地上,因为没有国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起来,就算是王子也不例外。

    “母妃,难道您忘了吗?克鲁尔来自迦利国,在他们的国度中是从不行跪礼的。”

    “可这里是沙楼国,不是他们迦利国,既然她现在来到了这里,就必须遵守我们国家的规定,兰斯,你尊为沙楼国的大王子,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吧!”

    兰斯微微一笑,“母後可能不知道,克鲁尔来到这里不久就从楼梯上失足落下这件事吧!”

    女人闻言,眉头立即皱起,脸上露出了淡淡的不悦。

    “因为这件事,克鲁尔受了很大的惊吓,甚至连意识都变得有些恍惚,不过,我相信这些现象不过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恢复到从前,绝对不会愧对迦利国最聪明美貌的女人这个称号的,而且,只要是她从心里尊重敬畏著父王,跪与不跪,又有什麽区别呢?”

    女人很不自然的咧了咧嘴,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瞟到了国王脸上,虽然他脸上依旧没什麽表情,但是跟他处了那麽久,还是从他那双含著隐隐兴致的眼神中捕捉到了某种想要将什麽东西据为己有的欲望和冲动。

    “行了,起来说话吧!”又过了一会,国王才缓缓开口。

    “谢父王。”兰斯一边说,一边起身,他微微侧身,将克鲁尔挡在了身後。

    坐在金座上的女人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知道兰斯是故意将她挡在了身後,以至於令自己从这个角度什麽都看不到。

    这个兰斯?怎麽对这个女人这麽上心?

    “克鲁尔?”国王格鲁勒低低沈吟了声,然後便扬眉,眼角终於漾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刚才听兰斯说,你从楼梯上失足摔了下来,怎麽这麽不小心,现在感觉怎麽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多谢父王关心,g里的医生已经为她诊治过了,除了神智还有些不清,已经没有其他问题了。”

    格鲁勒目光冷锐的朝兰斯扫了一眼,“我刚才有问你话吗?”

    “父王,克鲁尔大病初愈,医生有过吩咐,让她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要开口讲话,所以,儿臣才斗胆替她答话,还请父王宽恕。”

    兰斯的声音很温顺,听不出任何的强势,因为,他懂得,在他的能力和势力还没有强大到足以和宝座上的那个男人相抗衡时,示人以弱是最好的选择。

    “是这个样子。”格鲁勒点了点,可眼底的那丝怒意依旧没有消失,或许他心里知道,这座殿宇中,甚至是这整座g殿中,有数不清多少人在觊觎著他的宝座,所以,他才总是这麽面无表情,不让任何看出他的心理,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些许的心安。

    从那里离开回到寝殿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後的事情了。

    兰斯把克鲁尔一个人留在里面就自己离开了,但他离开了没多久又返了回来。

    自从兰斯走後,克鲁尔就一个人坐在镜子前,盯著镜子里德自己发呆,专注的连兰斯什麽时候回来了都不知道。

    她……到底是谁?真的是克鲁尔吗?她真的是从失足从楼梯上摔下,摔得脑子不清楚了?可是,她为什麽会记得谢腾,记得青龙白虎他们,记得和他们一起经历的所有事情?难道,那些都只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所做的梦吗?

    不、不对!那不是梦!如果是梦,是不可能记得那麽清晰。

    可如果不是梦,如果自己真的是夕亚,那为什麽自己的脸会是这个样子?

    “在想什麽?”兰斯走到她身後,望著镜中的她开口问。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的克鲁尔头皮一阵发麻,她立即从椅中跳了起来,低著头,支吾了半天却没吐出半个字。

    “算了。”兰斯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苏蒂。”

    他刚说完,就有一名侍女立即走到他跟前,这个侍女正是他的贴身侍女其中之一。

    “兰斯王子有何吩咐。”

    “带克鲁尔公主去沐浴,然後送到别院。”苏蒂一听沐浴,就立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克鲁尔不明所以的听著,然後就见那个被唤作苏蒂的侍女走了过来,颔首恭敬的对她说,

    “克鲁尔公主,请跟我这边来。”

    “呃……”她犹犹豫豫的在原地站了一会,虽然兰斯没再说什麽,可她却能感觉到头顶的那股冷气正透过头皮渗了进去,为了摆脱这种不自在的感觉,她终於硬著头皮跟在苏蒂身後离开了寝殿。

    她跟在苏蒂的身後,穿过了几条蜿蜒的柱廊,然後就被带入了一个硕大的露天浴池旁。

    浴池其实是一处天然的温泉,它周围原本尖锐凹凸的石块也已经能工巧匠打磨平整,池中的水清澈见底,池面上,腾著白色的雾气。正前方,则放著一扇很大的屏风,屏风是用上好的石块制成的,上面装饰彩色的植物和各种奇特的几何图案。

    “公主,我为你宽衣吧!”苏蒂毕恭毕敬的走上前,低声道。

    克鲁尔仓促的扭头,牵强的一笑,“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苏蒂想了想,稍稍向後退了几步,“好吧,公主,那我就在这里等您,您要是有什麽吩咐,请随时唤我。”

    “可……”克鲁尔有些难为情的呢喃,“那个,你能不能不要站在这里。”虽然她也是女的,可还是会让她感到不习惯。

    “公主,这个恐怕不行。刚才兰斯王子有过命令,让我必须寸步不离的守在公主身边。”

    克鲁尔想了想,又问,“那、那你能不能把身子背过去。”

    “公主,其实您不用害羞的,就算我背过去身子不去看您,可一会还会有侍女来亲自为您净身的,所以──”

    “啊!”克鲁尔低喊出声。

    过了一会,她终於颓丧的转身,穿著衣裳一步步的走进了浴池中,然後在水中将衣裳一件件的脱下来丢在了石岸上。

    她缩著脖子,将鼻子以下的全部肌肤都埋在了水中,看著漂浮在水面上的金黄色发丝,心里没来由的产生了一股厌恶感。

    她可是很用力的揪扯著头发,一下,又一下的拽著,尽管头皮很痛,但是她觉得这种痛感能让她从混沌迷失的世界中稍稍回到现实,让她有种活著的感觉。

    苏蒂说的没错,没过多久,这里就又进来三名侍女。其中一个手中拿了一个小纸包,向水面中撒了些什麽,过了一会,水面上就开始浮出一些小泡沫,後来她才知道,那鹅侍女往里面撒了小苏打,能够彻底的清洁身子。

    在水中泡了没多久,赤裸的身子就开始完全暴露在那三名侍女的眼下。她们有的给她擦洗身体,有的给她进行按摩。

    一开始,克鲁尔还觉得很不好意思,恨不得一头扎进地缝中。但是,她最终还是闭著眼睛咬牙忍了过去。

    沐浴完後,她们还为她浑身擦了一种香气清幽的j油,然後服侍她穿上了一见好似睡衣似地宽松衣袍,而且那衣袍轻若羽毛,而且衣袍还有些透明,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能隐隐的看到x前那两抹淡淡的粉红。

    “公主,请随我去别院吧!”

    克鲁尔眨了眨眼,冲苏蒂点了点头。

    走出浴池,她们按著原路返回,走了一阵,就在一条分叉口处向左拐,又过了大约十分锺,眼前就出现一座很大的宅邸。

    这座宅邸被高大参天的数目笼罩在其中,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在夏天烈日直s的时候能够阻挡阳光侵入,所以天气炎热的时候,这里是避暑的绝佳场所。

    克鲁尔还在穿过一条用卵石铺砌的幽径时,发现这里到处都种满了奇珍异草,散发出了浓郁的香气,而且还能随处听到鸟鸣声。

    现在正值黄昏,天边出现了一片火烧云,只是被浓密的枝叶遮挡著,所以只能微微的看到一些淡淡的红光。

    “公主,这里就是别院了,兰斯王子还没有到,您现在里面等一会,我会在外面守著。”

    可鲁尔差异的看著她,“你……不进去吗?”

    “公主,这里是兰斯王子的私人场所,没有他的只是,任何擅闯者都会被处以绞刑。”

    “什麽?”克鲁尔的心咯!的跳了一下。

    “不过公主您不用担心,兰斯王子吩咐过,允许你进入这里。”

    克鲁尔见苏蒂退到了一边,又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走进了眼前的宅邸。

    黑暗中,一个穿著黑袍的男人端坐在椅中,他身前的桌上,则摆著一个发著银光的水晶球。

    银光映照在那人的脸上,能模糊的看到他的表情。他的表情很严峻,似乎是遇到了什麽极为困难的问题,终於,他拿起了旁边的一块黑色的布将水晶球重新盖好,起身走出了黑暗。

    开门走出房间後,等在门口的众人迅速的围了上来。

    “怎麽样?有没有看到什麽?”勾陈先问了一句。

    还没等亦寒回答,黑豹就跑到勾陈身前将他挡在了後,焦急的问,“夕亚呢?她现在在什麽地方?安全吗?有没有遇到什麽危险?”

    “亦寒哥哥,”小麒也跑到了他身边,揪著他的衣摆问,“夕亚姐姐和青龙哥哥什麽时候才会回来呀!小麒真的……真的好想他们。”

    站在小麒身後的还有朱雀和白虎,两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期待。

    整整十天过去了,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有关谢腾和夕亚得消息,甚至连他们现在安全与否都不清楚,而且这几天水晶球都显示不出任何图像,这种情况,亦寒从未遇到过。

    亦寒颓然的摇头,低低的叹息道:“还是和以前一样,什麽都看不到。”

    “怎麽可能什麽都看不到呢?”勾陈气的伸手就揪起了他的衣领,怒道:“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还是你技术不行?如果技术不行的就换我来,”他一把将亦寒推到了一边就朝房间里冲,“让开,我来。”

    “勾陈!”黑豹高喊了一声,抓住了肩膀,转过他的身子就给了他一巴掌,“你给我清醒一点!”

    勾陈被他的气势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就你自己关心谢腾大人和夕亚吗?告诉你,我们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担心他们。你能不能不要这麽冲动好不好。你知道吗,亦寒他这些天为了查明原因茶不思饭不想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你能不能冷静一些,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

    勾陈闻言,一张脸瞬间憋的通红,恨恨的瞪了黑豹一眼,就倏的转身,一言不发的钻到了墙角生气闷气来。

    黑豹皱著眉头看了他一阵,然後刚一转身,就看到亦寒虚脱般的向下滑。

    “喂!”他喊了一声,及时伸手将即将触地的亦寒抱了起来。

    “喂!醒醒!”黑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蛋。

    “让我来看看。”朱雀走了过去,替他把过脉之後,缓缓道:“他没事,只是这两天太累没有休息好,虚脱了,黑豹,你先带他回房间休息吧!”

    黑豹点了点,回头又看了一眼勾陈,勾陈也看著他,但是四目相触的一刹那,他又速度极快的将头别过。

    黑豹离开後,朱雀走到勾陈身边,低低说了一句,“你先别著急,总归会有办法的。”

    勾陈没有理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上他一眼。

    小麒努著嘴走到了朱雀身後,戳了戳他的腿,还没开口说话,眼泪就已经哗哗的流了出来。

    朱雀转身,用手掌轻轻的抚著他的头顶,另一只手则擦著他脸上的泪水,心疼的安慰,

    “小麒乖,我向你保证,夕亚姐姐绝对不会有事的,而且,他们马上会带著青龙哥哥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的。”

    小麒一边抽泣,一边扬著小脸问,“真的吗?”

    朱雀点头,“真的!”

    “那我们拉钩钩!”小麒伸出了r呼呼的右手小指。

    “好!我们拉钩钩。”

    白虎神情忧郁凝重的朝他们看了一眼,然後慢慢的转身。他的身後,就是一扇高大的落地窗,穿过窗子,就到达了一个绿茵成片的庭院中。

    他走到庭院中央的一个白色的石桌前,并没有很快的坐下,而是在凳子前站了好久。

    “你不要太担心,有谢腾在,我相信夕亚绝对不会有事的,而且夕亚是个又机灵又聪慧的女孩,就算情况对她不利,她也会随机应变的。”

    白虎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冲朱雀勉强一笑,“我知道。”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耐x的等待,再过几天,就是月圆之夜了,亦寒不是说过吗,只要到了那一天,我们就能通过那个媒介与谢腾他们联系上了。”朱雀说著,仰头望向天空,尽管现在还是白天,可他仍是怔怔的盯著月亮会升起的位置。

    白虎点头,“你也去休息吧!这几天照顾小麒也没怎麽休息好,小麒今天由我来照顾。”

    “不用了,我没事。”朱雀转身,冲正向自己跑来的小麒笑著张开双臂将他抱入怀中。

    “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了,你自己也注意点身体。”

    “嗯!”

    朱雀最後提醒了他一句,然後就和小麒离开了。

    白虎目送著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才又将视线再次投向天空。

    千万……不要有事啊……

    (15鲜币)逃出“魔掌”

    克鲁尔进到宅邸内部,很快就被墙壁上色彩丰富的j美壁画吸引住了,她越看越出神,顿时感觉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种恍惚的感觉克制下去,就又被一股浓郁的香气所吸引,她循著气味找了过去,便看到一张雪白的大床床脚,摆著一座银器,银器呈椭圆形,里面种植著一种绿色植物,她凑上前去,闻了闻。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可是,真奇怪,这东西没长一朵花,怎麽会发出这麽浓烈的香气呢?

    “唧唧……”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响起,她转身,一眼就看到停在窗前正冲她不停叫著的鸟儿。

    “好漂亮的鸟呀!”她像个孩子般跑了过去将鸟儿捧在了掌心,或许是她与生自来的亲和力,那鸟儿居然不躲不闪,居然还在她的掌心里拱来拱去,逗得她咯咯的笑出了声。

    “真是难得。”身後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夕亚手一抖,连带著那鸟儿也似受了惊般,扑哧著翅膀飞走了。

    克鲁尔转身,便看到兰斯正迈步朝自己走来。

    他头戴著一顶深蓝色的王冠,脖子上,手腕脚腕上,都戴著价值不菲的珠宝,他赤裸著下身,下身则被一条长裙裹著,通体金光灿灿,夺目的令她都有些无法睁开眼睛。他的手臂上,正挂著一件白色的斗篷,斗篷上还绣著各式各样彰显贵族气息的花纹和图案。

    克鲁尔不明所以的望著他。难得?什麽难得?

    兰斯先是将目光朝硕大的床面扫了一眼,然後满意的弯了弯眉角,疾步上前将她拥入了怀中,嗓音chu哑的开口,“亲爱的,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真的很美。”

    她避无可避,只能慌乱的在他的怀中做著徒劳的挣扎,口中低低的喊著,“放开我,不要这样,放开我──”

    “放开你?”兰斯很陶醉的望著她,平日里冰冷沈稳的眸中掠过了一丝令人恐慌的邪魅与野x,他唇角一勾,霸道的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然後就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让後他自己也扑到上面,见她牢牢压在了身下。

    “放了你?”他y戾的咧唇一笑,“你想要我放了你吗?”

    克鲁尔看著他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怕的双手立即生出了一层薄汗,她猛的伸手挡住了他继续降落的x口,“不要。”

    “亲爱的!你是我最尊贵的公主,而且在不久的将来,你也将会成为这真个沙楼国地位最最贵的女人,而你的责任,就是我繁衍後代,产下更多的子嗣,所以,你不必为这种事情而害羞,放松一些,我会很温柔的。”

    他说著,健硕强壮的身体就开始继续下沈。克鲁尔四肢瘦弱,哪里经得起他的力气。

    “别、别这样!”克鲁尔不停的踢动著四肢於那股完全不可能摧毁的力量抗争。

    克鲁尔被他chu鲁的举动吓的流出了眼泪,眼睛被泪水蒙上的那一瞬间,她恍惚看到眼前那张男人的面孔变得,那双原本湛蓝的眼眸变成了血般的暗红色,头发也由金黄色变成了墨黑,那眼神,那鼻子,甚至是那呼吸,她都觉得是那麽的熟悉。

    谢腾!没错!是谢腾!

    对,她g本就不是什麽克鲁尔公主,她是夕亚,她有好多朋友,小麒,青龙,白虎,朱雀……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腕周围开始散发出一圈淡淡的银光,那双原本无力的双手也开始渐渐充满力气。

    “让我离开──”她扯著嗓子大喊了一声,甚至她都没觉得自己怎麽用力气,就见兰斯被自己推出去老远,还重重的被撞在墙上。

    终於夺回意识的夕亚惊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然後拔腿就跑出了宅邸。

    兰斯跌坐在地上,方才还满是邪魅的目光现在已恢复了平日的岑冷和漠然,他的脸色惨白若灰,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来。

    夕亚……

    呵呵,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喂!你怎麽了?”

    谢腾正走在通向地底的楼梯上,突然脚底一打滑,就连著滑了两个台阶,走在他身後的夕亚喊了一声,可却没有及时的身後去帮他,而是等他差点要跌倒的时候,才虚情假意的问了一句。

    “呀!你的伤口又流血了。”她尖叫了一声,双手没轻没重的抓住了他的肩膀。

    “没事!”谢腾草草说了一句,然後起身,继续向下走。

    地下通道里很黑,谢腾只能一手扶著石壁,另一只手向前伸著探路,夕亚紧紧的跟著他,很害怕的问了一句,“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走到尽头?”

    “不知道!应该快了吧!”

    隧道里的湿气很重,头顶上还有水珠滴落,空洞的嘀嗒声给本就漆黑的隧道平添了几分的y森和恐怖。

    果真,走了没过,他们就来到了一处平地,但这块平地是相对於台阶来说,地面上还有很多凸凸凹凹的地方,踩上去硌的脚掌微微的发痛。

    就在前方大约三步远的距离,有一个用r眼就能够观察到了淡白色的不规则三角形,那个三角形的中央,还有一个凹陷下去的小坑。

    “那个亮亮的东西是什麽?”夕亚伸手指著那个淡白色的三角形问。心里还暗自嘀咕,奇怪了,当初主人交代将他引进这里来的时候,可没说这里有这种东西。

    谢腾皱著眉头,然後仰头望去,心里也觉得奇怪。

    按理来说,应该是头顶的石壁开了一个什麽洞,有光从外面s进来,才会在地面形成这麽个东西,可头顶上却是黑乎乎的一片。

    那个不规则的亮三角形,成了这里唯一的光源。

    谢腾慢慢的移动脚步,向那个光源走了过去,但刚走了两步,就被身後突然伸出来的一双手拽住了。

    “别把我丢下。”夕亚大喊了一句,谢腾扭头看著她,令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地下了脑袋,喃喃的解释道:“我……我害怕……”

    谢腾眼里虽露出了不屑的目光,但扭头冲她笑时,却是充满了柔光,他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

    “嗯!”夕亚点了点头,然而他刚一转身,她的眼中就流转出了一丝恶毒的目光。

    谢腾走到那个三角形图形前,慢慢的蹲下身子,可能是肩头的伤口又被扯到了,他的眉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表情就好像是被撕碎般扭曲。

    他咬紧了牙,才将要脱口而出的呻吟咽了回去。

    “怎麽了?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夕亚神情古怪的问。

    “没有,刚才走的时候,不小心被一块石子给硌著了。”

    谢腾是这样跟她解释的,其实,他没有对她讲实话。就在刚才,他盯著那个三角形的时候,突然觉得心口绞痛起来,那种剧痛无法形容,他确信那痛楚不是由伤口引起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什麽在召唤他似地。

    花了很大的力气,他才从熬人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夕亚?他突然睁大了眼睛,因为就在那阵痛楚刚刚缓解抬起头的同时,他看到眼前的石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正在逃跑的女孩的身影。

    她穿著一身睡裙,神情慌乱而无助,她拼命地往前跑,可是後面却没什麽东西在追。

    他急得几乎要脱口而出夕亚这个名字,但一想身後那个似乎想要将自己置於死地的假夕亚,硬是将那两个字憋在了心里。

    “咦?”假夕亚凑了过去,伸手了三角形那个区域,并没觉出那片区域和别的区域有什麽异常,倒是那个凹陷下去的地方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是做什麽用的。”她又仔细的了一阵,“就好像是用来盛放什麽东西似地。”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谢腾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你点头做什麽?”假夕亚看著他怪异的举动不禁发问。

    “没什麽。”谢腾顿了顿,又冲她说,“我肩膀受了伤,行动不便,你能不能帮我在附近随便找几个树枝来?”

    “找树枝?”假夕亚满目茫然的问,“要树枝做什麽?”

    “这个我等一会儿再告诉你,先找一些再说。”

    “哦!”她应了一声,就嘀咕著转身,“这麽黑要怎麽找呢?”

    谢腾用余光瞟了她一眼,看著她背对著自己,然後迅速的衣带中掏出那块蓝色的宝石,迅速的朝那个凹陷下去的地方放过去。

    他惊奇的发现,那块宝石就好像从那个凹陷中挖出来似地,形状深浅完全匹配。

    看来,当初留下这个宝石是对的,现在居然派上用场了。

    他心底的兴奋还没落下,地面就剧烈的晃动起来,空旷的洞中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喊声。

    “怎麽回事?”那个假夕亚装出一付很认真的模样找树枝,可事实上却在暗中观察著谢腾,可是她没料到谢腾对她有了提防,而且这里又暗,所以要看到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谢腾也没想到会这样,伸手就准备将宝石从里面扣出来。

    只是,地面震动的越来越厉害。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地面突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恰巧将他与那块宝石分隔开来。

    (17鲜币)王妃与祭司

    一座金碧辉煌的屋宇内,一个妖娆的女人斜卧在用藤条编织的躺椅上,藤椅的四个角还分别编织著象征著尊贵的瑞兽,椅子两边,分别站著两名拿著芭蕉扇的侍女,缓缓的扇动为女人驱热。

    “米歇尔王妃,”突然,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一个披著纯白色斗篷的男人开口说话,“再过五天就是月圆之夜,祭祀仪式是否要按时进行?”

    这个女人,便是沙楼国国王的正王妃──米歇尔&8226;德&8226;克莱斯勒。

    克莱斯勒家族是位於沙楼国南部美斯国的一个显赫贵族,米歇尔的父亲是国内的最高祭司,不管是金钱还是权势,在美斯国都是数一数二的,甚至还有传言说,他的金钱和权势已经超过了美斯国的国王,美斯国的国王不过是个被最高祭司c纵著的傀儡而已。

    而米歇尔,则是他父亲最得意的女儿,小小年纪就显示出了非凡的才华。

    她不仅拥有绝世的眉毛,而却还聪慧过人,当然她并不是只凭这些就能坐上沙楼国王妃的位置,格鲁勒看重的出来这些外,更看重的是她父亲的金钱和权势,毕竟,对於一个国家来说,只有金钱和权势才是能够与敌国抗衡的武器。

    米歇尔脸上露出了不悦,甚至琥珀色的瞳仁中还透出了淡淡的恨意,她摩挲著手指,被染红的指甲像是毒蝎的尾巴,尖锐而危险。

    “当然,当然要举行,要知道,并不是每个月圆之夜都能举行那种特殊的仪式的,我等这一天等了有足足十年的时间,我可没有闲工夫再等下一个十年,所以无论如何,这次的祭祀仪式只许成功,绝对不能失败。”

    “可是……”这个披著白色斗篷的男人有些犹豫。

    “苏美尔,把那个碍眼的帽子摘下来,我不喜欢看见你现在这付模样。”

    “米歇尔王妃,这是王g的规定,祭司在神殿外事不能将脸给任何人看的。”

    说话的这名祭司语气舒缓宁和。他全名叫苏美尔&8226;杰&8226;休米顿,是沙楼国的最高祭司,也被称为沙楼国唯一一个最接近神的人,然而他并不像米歇尔的父亲那样拥有足以与国王匹敌的财富,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埋藏著一个蠢蠢欲动的野心,这也是他之所以亲近王妃的其中一个原因。因为,她想借助这个女人的力量,登上沙楼国国王的宝座。

    “别把话说的这麽冠冕堂皇,你们两个先下去吧!”米歇尔说完,身後那两名侍女就行礼退了下去。

    她从旁边金色的盘子中取出了一枚仍未剥皮的葡萄伸向苏美尔,用魅惑的眼神挑逗般的央求,“帮我把这个葡萄剥了皮吧!”

    苏美尔迟疑了一下,然後从长袖下伸出了一双异常白皙修长的手,三下两下就将葡萄皮剥好。

    米歇尔赞赏般的盯著他的那双手道:“你的手还是像从前一样那麽灵活,真是忍不住让人疼爱呐!”她轻笑了一声,又娇滴滴的提出了要求,“喂我!”

    她话音落下好久,都不见苏美尔身体有任何动静。

    “我都已经把下人们遣走了,你还怕什麽?”米歇尔的语气中掺杂了一丝淡淡的怒意。

    “米歇尔王妃,祭司集团制度森严……”

    “苏美尔,”米歇尔突然不顾身份的大叫了一声,从躺椅中一跃而起,倏的伸手就将他蒙在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

    隐藏在斗篷下的那张脸如同婴儿般细腻白皙,美的超凡脱俗,尤其是那双眼睛,只是微微转动一下眼珠,就会流转出比女人还要销魂摄魄的目光。

    当她看到那双似乎在说话的眸子时,脸上的怒意顿时消失,她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妖媚的开口,“苏美尔,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不需要顾及的,而且那个格鲁勒现在也正和他的那些臣子们商谈事情,所以,我们现在是安全的。”

    苏美尔抬起眸子,不知为何,那双明澈的眸子中透出了几分忧郁,他没有躲,也没有闪,只是定定的望著眼前的女人。

    “苏美尔,”米歇尔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後一直手就开始不安分的顺著他的x口慢慢向下滑动,一张魅人的脸也紧紧的贴向了他的肩窝,“你知道吗?这些天来,我过的是多麽的寂寞,每天晚上一躺到床上,我就会想起……你的这付曼妙的身体。”

    见苏美尔默不作声,她更加放肆的冲她道:“苏美尔,抱我到床上好不好。”她上他的脸,细细的揉搓著,而後在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别让我失望,嗯?”

    终於,苏美尔平和的目光中起了一丝波澜,他突然抱起米歇尔就走到了床前,将她扔上床後,三下两下将自己的衣物除去,就扑到她身上开始了一翻激烈的热吻、

    米歇尔得意的笑了,她扭动著柔软的肢体,熟练的配合著他的每一个动作,甚至还在不经意间舔舐起了他x前的红樱。

    苏美尔的身子一颤,动作变得越发的疯狂,或许是因为他的欲望长时间的被压抑,因为杀楼国有规定,祭司的身体是神圣不可玷污的,若是被查到祭司与任何人,尤其是女人有染时,非但会辞去他祭司的职位,而且他原先的职位越高,被处以的刑罚就越严重。

    当国家最高祭司触犯这条法律时,那他就会被斩断手脚,割掉舌头,在正午时被放在沙漠之中,经受太阳的炙烤,直到死亡。

    这种酷刑是极为残忍著,因为受刑之人不会马上死去,通常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会持续五到六天左右才会真正死去。而且这期间,还会遭到经常出没於沙漠中的各种毒蝎毒蜥蜴的啃噬,其中的痛苦,恐怕只有受刑人才能真正体会的到。

    “啊──”米歇尔愉悦的媚喊了一声,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苏美尔,你真是太b了。”

    苏美尔闻言,狂肆却又沈默的露出了一道微笑,更加卖力而野蛮的挺动著腰身,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使米歇尔的叫声y靡而放荡。

    几番激情过後,米歇尔躺在床上,白色的软纱绸缎只微微掩住了x前的两团浑圆,她著迷的看著已经穿好的斗篷的苏美尔,“亲爱的,我会永远记得著美妙的时刻的,希望,你也不要忘记。”

    当苏美尔再次穿好衣物时,他的目光已经恢复了平静,似乎刚才什麽事都不曾发生过,他躬身,微微向她行礼後,缓缓道:“米歇尔王妃,关於月圆夜仪式之事……”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米歇尔翻了个身子,从枕头下取出了一个透明的小药瓶,小药瓶里面盛著一种淡黄色的y体,她笑眯眯的将它扔到了苏美尔x前,“这个药水你应该认得吧!如果必要的时候,你可以使用它。总之,不管用什麽手段,都要把那个从异世界来的神秘男人抓起来,那个人──可是上天恩赐给我们的宠儿,只要有了他,我们两个人就能够彻底摧毁掉格鲁勒,你,也能够等上梦寐以求的王座了,所以,我们两个人都要努力,对吧!”

    苏美尔目光复杂的望了她一眼,然後重新将帽子戴好,恭声道:“如果没有其他事,那臣下就先离开了。”

    米歇尔留恋的目送他离开後,这才闭上了眼睛,似是睡著了。

    剧烈的晃动终於停止了,谢腾昏昏沈沈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里是个y暗的小房间,房顶很高,四面的墙壁开著四个小窗户,窗户离地面很高,并且有四道光束从中s了进来,在半空中交聚成一个亮点後直s在了四面墙壁上。

    他一时有些搞不清这自己到了什麽地方,但有一点他能肯定,这里不是那个石洞。

    他环顾著四周,因为一股浓烈的酒味钻入了鼻孔,所以他想这里多半应该是个酒窖,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他在墙边发现了一排存放酒的罐子。

    他起身走了过去,然後俯身嗅了嗅。没错,这里面存放的一定是酒。

    “唔……”身後突然传来一道呻吟,他转身,看到黑暗中趴伏著一个人影,紧接著,就是一阵时有时无的低泣声。

    谢腾认出了她,因为知道已经知道了她并非真正的夕亚,本不想理会,可脚却向她那里移动起来,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跟夕亚相处的时间太久了,受了她的影像,连他那冷眼旁观的x子也给改变了?

    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无法眼睁睁的看著别人痛苦。

    “怎麽了?”他走到假夕亚身前,低低的问了一句。

    “痛,”假夕亚突然扬起了小脸,当谢腾看到她充盈著泪水的眼睛时,沈若磐石的心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他或许还没有察觉到,他爱夕亚已经爱到了这种地步。

    但当那双似乎是著了魔几乎要伸向她的肩膀时,他突然回过了神。

    “我的脚好痛──”她泪眼蒙蒙的望著谢腾,伸手擦了下眼角的泪水,“你、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谢腾看著她,突然冷冷的问了一句,“你……究竟是什麽人?到底是谁派你来监视我的?”

    “谢、谢腾?”她装出了一付很惊讶的样子,可心里却咯!了一下。

    怎麽了,他为什麽会这麽问,难道是自己露出了什麽破绽?她想了想,可是没想出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不要再装了,你不是夕亚。”谢腾坚定的说。

    “你……你为什麽说我不是夕亚,我……我明明……”她突然皱起了眉头,但片刻之後,她的眉

    毛便舒展开来,呵呵的笑了两声,“算了,既然你觉的我不是夕亚,那就不要管我了。”

    她说著就猛地站起了身,可脚腕刚一用力,脸色就刷的白成一片。

    刚才,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但惟独眼泪不是装出来的,她刚才真的是扭了脚,而且还很痛,真的很痛。

    “喂!”谢腾赶忙一步跨过去扶住了她的手臂,可孰料却被她倔强的甩到了一边,赌气道:

    “我不需要你帮忙,反正我不是真正的夕亚,你帮我做什麽。”

    “你坐下,我帮你看看。”谢腾又拉起她的手臂,让她坐在地上。

    (18鲜币)与谢腾的再次相遇

    假夕亚也没有再躲,乖乖的坐在了地上,谢腾动作很轻的按住她的脚踝揉捏了一阵,还时不时的会抬头问她会不会痛,或许是因为他温柔的举动感动了她,再谢腾帮她按摩了好一阵疼痛渐渐消失时,她深深的地下了头,似乎是在反省自己。

    “你……究竟叫什麽名字?”谢腾松手起身时问。

    “我……”她似乎想解释什麽,但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犹豫,眼神中也流露出了深深的愧疚和歉意。

    “你……是不是有什麽难言之隐?”谢腾又把周围的环境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後,才又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麽会和夕亚长的一模一样,但是我敢肯定,你绝对不是她。”

    他说完,便坐在了地上,目光中时而露出难掩的快乐,时而又被淡淡的悲伤所代替。

    “她是个从不轻易向别人吐露心事的女孩,就算心里有再多的累,再多的苦,在面对别人时,也总是会喜笑颜开,就拿刚才那件事来说,如果夕亚真的是扭到了脚,也会笑著告诉我她没事,还总说些让我不要担心的话来安慰我,她呀,就是这麽个总是要人c心,让人心疼的女孩。”

    说完,从未轻易叹气的谢腾长长舒了口气。

    他旁边的女孩默不作声,仍旧低著脑袋,谢腾也若有所思的仰头盯著那扇小小的天窗,似乎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出了咚的一声巨响,瞬间惊破了这份充满了心痛和愧疚的沈静。

    谢腾倏的起身,便看到一个金发的女子跌倒在地上,他刚想要说什麽,那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就用模糊虚弱的嗓音向他求救,“救……救我,求……求你。”

    那女孩满脸乌黑,看不出五官,裸露在外的四肢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还流出了血,她像是被吓坏了,眼神恍惚的望著前方,她似乎没有看到谢腾,因为她爬到了一脸呆滞的假夕亚面前,伸手抱住她的腿,用哀求的眼神望著她。

    “呀!鬼呀!”她看著蓬头垢面好像乞丐一样的人爬到了自己身前,吓的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後起身跳到了谢腾身後。

    谢腾看著她的模样,心莫名其妙的跳了一下,他鬼使神差般的弯下了身子,可是却听那人一阵惊呼,然後脑袋慌措无助的摇摆起来,口里还低低呢喃著什麽,只是她的声音太低,可能低的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她、她是谁?”假夕亚仰头望著谢腾发问。

    谢腾看著她,一时也没有开口。因为他现在还没有弄清,他究竟是在幻象中,还是已经回到了现实。

    “喂!等等!”谢腾跑了过去,然後抱起了女孩的身体,目光认真而仔细的观察著她的那张脸,尽管手中的人儿激烈的进行反抗,甚至是因为无法逃脱气急之下狠狠的咬破了他的手背,他也没有松开手,依旧死死的抓著她的手腕,直到确定那张被污黑掩盖著的脸不是夕亚时,才缓缓的松开了手。

    他脸上的表情既充满了失望,也充满了庆幸。

    失望的是,他以为那个女孩是真正的夕亚,但是细细一看,才发现她的脸,她的声音和夕亚相差太多了。庆幸的是,眼前这个又脏又落魄的人不是夕亚,否则,他的心会彻底的碎掉。

    “谢……谢腾……”恍惚中,谢腾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本能的向後扭头,以为是躲在身後的人在叫自己,可是那人也正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盯著他,他再扭过头,目光落在那张微微翕动著的嘴唇上,才发现那个声音是从眼前这个陌生女孩嘴里传来的。

    “你──刚才叫我什麽?”谢腾的声音虽然不冰冷,但也不温柔,只是短短的一句问话,却让眼前这个女孩足足怔怔的望了他十几秒锺。

    良久,那个满目疮痍的女孩才心灰意冷的一笑,悲切的低下了脑袋,强忍著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

    是啊!她现在的脸已经变了,已经不是夕亚了,他肯定不认识她了,不认得了。

    她的牙齿,开始不停的打著颤,只是却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伤心,因为难过,她一次这麽强烈的体会到,谢腾在她心目中,已经占据了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位置。

    夕亚得眼中,现在只有谢腾一个人,如果她要是看到了躲在谢腾身後的那个人的面孔长的和从前的自己一模一样时,不知该是怎样的表情。

    “对、对不起。”夕亚攒足了力气,很客气,也很狼狈的冲他低低说了一句,然後便慌张的起身,摇摇晃晃逃也似的向门口跑去。

    由於门是被撞开的,所以一时还没来得及合。

    谢腾看著她踉跄的跑了出去,好奇著拉著身後的人也追了出去。

    出去之後,他才彻底的确认,他已经从幻象中走了出来,因为此刻展现他眼前的景象,是一座偌大的殿宇,而这个地方,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这里,便是沙楼国的g殿,他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只是当他再次回过来神来想要寻找刚才那个女孩时,她已经没了去向。

    夕亚继续拼命地跑,像只无头苍蝇般乱撞,只要是哪里无人又有路的地方她就跑,她甚至分不清这条路是不是已经走过。

    为什麽?为什麽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为什麽会变成这麽一付面孔,为什麽会在这种情况下与朝思暮想的他见面,而且她还是那麽一脸狼狈肮脏的模样?他刚刚那种漠然质问的眼神,明显就是在嫌弃她。

    不知是不是没了力气,她突然颓然的扑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一跌,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恍惚间,她隐隐的看到一张面孔,那是谢腾,谢腾柔笑著弯下身子,向她伸出了手,然後轻轻对她说著话,她刚要交出自己的手时,他的身後就陡然出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拉起谢腾就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她拼命地大喊著不要走不要走,可是仍然没有挽留住。

    她没有听清谢腾究竟在对她说什麽,可是从他的行动来看,或许是在说──

    我们分开吧……

    分开?夕亚惨兮兮的一笑。

    好吧!分开吧!只要你开心,我就祝福你!

    “斐尔王子?斐尔王子?”夕亚晕晕昏昏的躺在柱廊上,地面的冰冷刺激著手脚,让她始终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听到斐尔王子这熟悉的几个字。

    斐尔王子?她想著想著,就听到了哎呦一声,然後就有一道黑影掠过眼前。

    “真是讨厌,是哪里来的乞丐,居然睡在这里。”她没力气了,只能徒然的听著他的抱怨声。

    没错,这是斐尔的声音。那她,要不要告诉他,她是夕亚,让他帮帮她!

    但是这个念头只是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被她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夕亚了,看到这张脸,他的反应一定和谢腾一样。

    她怕了,是真的怕了,她很怕看到那种充满了陌生和嫌恶的眼神。

    於是,她紧紧的蜷住了身子,尽量让凌乱的头发掩住自己的脸。

    “你是什麽人?”斐尔皱著眉头瞪著她问道,可是迟迟得没有等到回答,他原本心里就有点憋屈,这几天做什麽都不顺心,处处遭人暗算,尤其是那个兰斯,不仅趁他不注意掳走了夕亚,而且还一直派人监视他,好不容易想出来找些有关夕亚和谢腾的线索,却又被这麽个突然横出视线的人给绊了一下。

    真是倒霉透顶了!

    “喂!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斐尔又没好气的低喊了一声,同时走上前,用脚尖戳了戳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夕亚得肩膀骤然一缩,她紧紧的咬住了唇,力气大的几乎要将它们咬破出血。

    为什麽,老天要让她独自承受这样的孤独和无助,明明尽在咫尺,却要经受那份远在天涯的苦楚?

    “斐尔王子!”远处,一名穿著长裙的侍女跑了过来,还没停稳,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王子,您不要再跑了,我都要跟不上了。”

    斐尔睨了她一眼,像个小孩子似地鼓起了腮帮,“谁要你追了?活该,自作自受。”

    “好好好,王子,您怎麽说我都行,但是,您就不要再跟自己赌气了,要是再这麽下去,您的身体可既要垮了,要知道,您身体一垮,得意的只会是别人。”

    “别人?”斐尔冷哼了一声,生气的骂道:“你是说那个兰斯吗?”

    “三王子!”侍女j亮的眼珠滴溜溜的突然落到了夕亚身上,“小声一点,万一被别人听到就遭了。”

    “别人?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吗?”斐尔说的理直气壮,“哼!就算他真的听到了又怎麽样,你以为我会怕他吗?”

    “三王子,这不是人吗?”侍女朝夕亚翻了记白眼,还引导斐尔朝那里望去。

    斐尔低下头,这才想起地上还有一个人,不过他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反倒不以为然的呵呵笑了两声,“你说是她呀!她算什麽人,估计是不知从哪里跑来的乞丐?”

    “不会吧!g里管制森严,怎麽会让一个乞丐溜进来呢?”

    斐尔想了想,然後点头道:“也是。”

    “而且,您不觉得奇怪吗?这麽个人怎麽哪儿都不去,偏偏出现在这里,你说,会不会是什麽人派来的奸细呢?”

    “奸细?”斐尔疑惑的望著身旁的侍女。

    “要不,我先把她带回去,审问审问?”侍女征求著斐尔的意见。

    “呃……”斐尔望了望侍女,又朝那个衣衫褴褛的女孩身上望了望,然後不耐烦的说,“随便你怎麽处置吧!”

    “那好!不过三王子,您真的该回寝g了,要是这个时候再不会,天黑了再回就晚了。”

    “怎麽了?”

    “三王子,您该不会忘记今天是什麽日子了吧!”

    “什麽日子?”斐尔蹙著眉头,开始努力的回想起来,过了一阵,他终於恍然大悟的说道:

    “我想起来了,今天是亡灵日。”

    那名侍女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三王子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那就赶快回去吧!亡灵日可不是什麽值得让人高兴地日子。”

    “那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置了。”斐尔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转身的那一瞬间,他脸上那付轻松懒散的模样也随之消失,不知怎麽,他似乎总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驱使他转身朝那个瘫躺在地上的女孩再看一眼,可是一想到那头金黄色的头发,他就再也没有转过脸去。

    夕亚得头发是黑色的,而刚才那个人的头发却是金黄色。

    疯了疯了!他暗自骂道。

    那个人怎麽会是夕亚呢!可是,她究竟被兰斯那个混蛋抓到什麽地方去了呢?

    (16鲜币)长官荷鲁斯

    斐尔走後,那名侍女就更加大胆放肆的走上前,冲著夕亚的後腰就踹了起来,口里还恶狠狠地喊道:“喂!起来跟我走。”

    “咳咳……咳咳咳……”夕亚被她踹的一连咳嗽的好几声,眼睛里也泛起了泪水。

    “快点,少在我面前装死猪,再不起来的话,小心我一会叫侍卫来把你拖到大牢里面。”

    夕亚一听,才慢慢蠕动著身子,可手腕刚一用力,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勉强的睁开眼睛一看,右手腕上被磨破了好大一块,流了好多的血,眼角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止不住的打向地面。

    不能这麽自暴自弃的,处境越是艰难,她就要越坚强,虽然前途未卜,但只要活著,就还有希望。

    她这麽想著,咬著牙,忍痛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她摇摇晃晃的样子,就好像是被暴风雨拍打折断的小草,脆弱而无助。

    “别磨磨蹭蹭的,快点走。”那名侍女像是对待奴隶般,一见夕亚走的慢了,就会用脚毫不客气的踹在她膝弯处,她本来就没什麽力气,再被这麽一踹,就又被狠狠的踹的摔倒,随之响起的就是一阵带著嘲讽的咯咯笑声。

    一路上,她就这麽跌倒又爬起,爬起再跌倒,反反复复,浑身上下大伤小伤连成一片。

    终於,当她们走到了一排低矮的白色小房子前停住了脚步。

    夕亚透过凌乱的发丝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影走了过来,那人穿著缠腰布,上身裸露在外,由於日晒的缘故,他肤色黝黑,眼神锋锐,身材高大健硕,宽厚的x膛现在还能看到隐隐的汗水。

    啪!一道响亮皮鞭声过後,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的训斥声,“快点快点,不要落下,如果赶在天黑前不把这些石块运完的话,我今晚上就把你们都通通献祭给那些亡灵。”

    “喂!”那侍女冲眼前的男子招了招手,有些羞涩的冲他微微一笑,“荷鲁斯,好久不见了!”

    这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名叫荷鲁斯,是禁卫军统领,直接听命於国王的调遣,他有著一身高强的武艺,尤其擅长使剑,还曾在王g内部举行的武艺大赛中战胜兰斯拔得头筹,但是也有传言说那一次兰斯是故意输掉比赛的,至於为什麽,没有人知道。

    “赛丽娜?”荷鲁斯微微皱眉,眼神漫不经心的在夕亚身上扫了一眼後又落回赛丽娜身上,

    “你来这里做什麽?”

    赛丽娜轻咬著唇,有些不好意的望著他,“呃,其实也没什麽,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今天是亡灵日,你不要太晚回家。”

    “我知道。”荷鲁斯脸上划过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然後仰头望向天空,天边,淡红色的浮云已渐渐被一抹黑暗取代,“却是不早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听了这句话,赛丽娜很开心的笑了笑,“嗯!对了,你上回不是让我给你找个洗衣女吗,我还记著呢,你看看这个人行不行?”

    荷鲁斯又将目光落到了夕亚身上,这一次,他看的很仔细,就好像是在钻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般,半晌後,他才疑问道:“你说的洗衣女,就是这个人吗?”

    “怎麽?不合你的意吗?”赛丽娜的表情从兴奋立即转变成失望。

    “你是从哪里找到她的?”荷鲁斯的目光带著犹豫。

    “呃……”赛丽娜迟疑了片刻,然後吞吞吐吐的说,“就是偶尔碰到的。”

    “偶尔碰到──是什麽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呀!我在g里走的好好的,突然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就出现柱廊中,你也知道,只有奴隶的子女或者是犯了罪的人才会被雇佣到g里做洗衣工,而且身份还要经过重重地筛选,所以我就想,与其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交给鬼狱的人,不如让她来你这里当洗衣女,能给你们减轻不少的负担呢!”

    “……”荷鲁斯盯著眼前落魄的女孩,突然,他的眼睛一瞪,一步跨上前将即将摔倒的夕亚抱在怀中。

    当赛丽娜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被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可是,她喜欢荷鲁斯,怎麽会让他看出来自己是个小心眼又爱吃醋的人呢?於是,她硬是逼著自己笑出来,急忙跑到他身前,“荷鲁斯,你要小心一点,她、她可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万一,我看,我还是把她交给鬼狱的人好了。”

    “让她留下来好了。”荷鲁斯的眼睛微微眯起,声音平静的说道。

    “什麽?”赛丽娜难以置信的看著他,马上反驳道:“不行,不能让她留下来,万一她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怎麽办?”

    “那你一开始送她过来准备给我当洗衣女的时候,怎麽没想到她可能是个奸细?”

    “我、我──”赛丽娜一张脸被憋的通红,却依旧想不出该如何解释。

    她是不是有点太神经质了吧!荷鲁斯一向都是个很关心别人的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或许他只是出於怜悯之心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吧!嗯!一定是!他怎麽会这麽快就喜欢上一个陌生甚至是来历不明的女人呢?

    “既然你要留下她,那就留下吧!不过,你自己要小心点!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对你真有什麽不良居心的话,你一定要──”

    “知道了。”荷鲁斯横抱起已经昏迷的夕亚,“时候也不早了,你快点回去吧!”

    赛丽娜看著他抱起了夕亚,气的眼睛都红了,心里直骂道:该死,早知道就把这个破女人送到鬼狱,现在也不至於看到她被荷鲁斯抱在怀里了。

    “那、那你小心一点,我先走了。”赛丽娜心里是有十二分不愿,但在当下这种处境也只能选择离开。

    荷鲁斯抱著夕亚转身径直朝前面的一个白色的小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刚才那个鞭笞奴隶的男人就笑眯眯的跑了上来,讨好般地的开口说,“荷鲁斯大人,您回来了,刚才兰斯大人派人来找您了。”他说著,目光在荷鲁斯怀中的夕亚身上扫了一眼。

    那一眼中,显然充满了很多的疑问。

    “找我有什麽事?”荷鲁斯开口问,却没有停下脚步。

    “那个人没有说,说是等您回来後,让您找个时间去找他。”

    “我知道了。”荷鲁斯说完,就进了房间,而刚才那个说话的男人却留在了门外,他伸长了脖子,似乎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可是等待他的却是砰的一记关门声,幸亏他躲得快,要不然非得把他的鼻子碰出血来。

    “喂!你刚才德尔掌管怀里抱著的女人是谁呀!”刚才那个男人正著自己的鼻子,庆幸自己躲得快的时候,又有一个和他同样装扮的人凑了上来,这个男人年纪比他大一些,光头,下巴留著一撮小胡子,眼睛里泛著贼光。

    “我怎麽会知道。”他犯了小胡子一记白眼,继续著自己鼻子。

    “哼!别装了,我就不相信你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不,你刚刚伸长脖子朝里面看什麽?”

    “你今天话怎麽这麽多。我要走了,活还一大堆呢!”

    那男人刚要走就被小胡子又拽住了手,“哎!等等等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这麽急著走干什麽?”他贼眉溜眼的四下里张望了一阵,凑到那人耳朵边悄悄的说,“听说没有,前天晚上,从兰斯王子的建在後殿的寝g中跑出来一个女人。”

    男人一听,脸上立即显出一阵不悦,“这有什麽奇怪的,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小胡子冲他神秘一笑,“女人当然是不奇怪,但是那个女人有著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而刚才被德尔长官抱在怀里的那个女人,也有一头金色的──”

    “你是说──德尔长官刚才怀里抱著的那个人是兰斯王子的女人?”男人刚一问完,就马上摇头否定,“不可能不可能,兰斯王子的女人怎麽会是那麽一付脏兮兮的样子,简直连个奴隶都不如。”

    “嘿嘿!我也只是怀疑而已。”

    “那──”

    他们正谈话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打开,荷鲁斯出现了。

    那两人顿时被吓得惊慌失色,赶忙低头,“德尔长官──”

    “去打盆水来。”荷鲁斯简单的说了一句,就又转身进了房间。

    站在门口的两人面面相觑愣了好一阵,然後才灰溜溜的离开。

    房间里面很朴素,只有墙角有一张很简单的用石块堆砌的矮床,床上铺著一块厚厚的褥子,很难想象这个沙楼国军衔最高的禁卫军统领居然会住在如此简陋的房子中。

    其实,格鲁勒国王也曾赐予他g殿,但是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他盯著床上那个能够用蓬头垢面来形容的女孩,眉头时松时紧。

    细细一看,夕亚的衣裳很破烂,几乎到了衣不蔽体的地步。额头,胳膊,手肘,膝盖以及脚踝,到处都黑紫色的瘀伤,荷鲁斯伸手了她的额头,只觉得手心就好像上了火炉,烫的让人害怕。

    他替她盖上了很厚的被子,没过一会,等水打来了,又替她用浸过冷水的毛巾覆在额头上。

    来历不明的女人?荷鲁斯想著,沙楼国王g守卫森严,不会那麽轻易就有人混进来,尤其还是这麽个瘦弱到几乎毫无抵抗的女人。

    他直到现在也弄不清楚他为什麽要将她救回来,他只是觉得,让这麽个伤痕累累的去了鬼狱,实在是太可怜了。

    处於昏迷中的夕亚低低的呻吟了两声,随後就又沈默起来,只是从她时而紧蹙的眉头能够大致猜到,可能是又在做什麽噩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