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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玛传 作者:安塔列斯
y谋与王后
我立刻转回头,沿着路,借着微弱的亮光,仔细的寻找起来。可哪里有项链的踪迹?找了半天,我沮丧揉揉眼睛,难道就找不到了?我的蓝宝石啊!钱啊!心痛g!
回到灯火弥漫的中庭,一群人在弥撒尔亲王的带领下,笑闹着把我围了起来,“小姐,您说该怎么惩罚丢下罗密欧独自离开的朱丽叶?”
呃?我还来不及说话,立刻有人提议:“除非您再给我们朗诵一段罗密欧与朱丽叶在阳台前的对白。”
我晕!本小姐现在可没有心情,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我看准主事的弥撒尔亲王,蹭过去:“王爷,恳求您高抬贵手,我遗失了重要的物件,还要去寻找。”我在亲王耳边低声说。
听了我的话,亲王扯起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副我明白你的小把戏的表情,对我悄声说:“既然您都开了口……”故意打住,还冲我眨眨眼。死老头子,我心里暗骂。
亲王挥手阻止喧闹的众人:“各位,让我们的朱丽叶单独同罗密欧练习台词吧,普拉提,还是您给我们念一首您最近的小诗吧。”
眼看众人勉强离去,我赶紧撤,还必须对亲王饱含深意的微笑致以我衷心的感激,这老头,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好啦,再找一遍我就死心!我原路返回,眼睛几乎贴到了地面,哎,还是现代好啊,有路灯,有手电,我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像猎犬,可千万不要被人看见,要不然身为爱面一族的我真的宁可去死了!
好像没来过这里,我看着面前黑乎乎的丛林,我已经走过了吗?看来只能为我的项链默哀了,掉头欲走,前方传来说话的声音,我也没怎么在意,一心痛惜我的宝石项链。
“好像有人来了。”一个女声飘进我的耳朵。
“哪里?”接下来是一个谨慎的男声。
鬼使神差的,我速度闪身到近旁的一颗桉树下,躲在它浓重的y影中。
“什么人也没有,也许是风吧。”说话声好像就在我身边。我僵直了身体,一动不动,倒是给难住了,我自诩是一个有高雅趣味和高尚情c的人,本来十分不屑偷听别人的谈话,可是,现在出去,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算了,我还是乖乖的躲在这里偷听好了。大概也没什么好听的,无非是男女情话之类的,管不得了,保住面子要紧。
“王后,她……”女人刚开口,男人匆匆的打断了她:“嘘,别说称呼。”
我躲在树后,耳朵呼的一下竖起来了,王后?王后怎么了?
“恩,她今天追问上次的事,我费了好大劲才掩盖住。”女人的声音流露出不安与焦虑。
“她怀疑你了吗?”男人严厉的问,透着一丝冷酷。
“没、没有……”是女人慌张的否认。
“没有就好,‘那个’你带来了吗?”
“恩。”
“给我。”
我小心而努力的转换着视角,想看清他们口中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夜色太暗,两个人的影子朦朦胧胧的一团,什么也看不清楚。
随着一阵衣裳悉悉嗦嗦的声音,接下来响起女人带着哭腔的低语和男人凶神恶煞的威胁。
我竭力想要听清楚,不由把身体一点一点移过去。好像…是那个女人弄丢了带来的东西,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嗳,大声一点啊,我都听不清楚你们说什么了。
轻微的断裂声从我脚下传来,该死!我踩断了一g小小的树枝。
“谁?谁在哪里?”
我听见剑在剑鞘里摩擦特有的声音,一颗心顿时紧张得提到了喉咙口,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刚才所讲不会是什么好事,天啊,我不会给杀人灭口吧?
我只觉得口中又干又涩,却半点也不敢移动,脑子里盘旋了n个办法,只觉得一个都行不通。
“快走!有人来了!”是女人惊恐的声音。果然,我的后方响起了人声。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经不住女人的拉扯,迈着匆忙的脚步声消失了。
我一下子靠在树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惊出一身冷汗,好像虚脱了一样,太可怕了!原来,看电影是一回事,自己亲身经历又是一回事啊。
大脑来不及思考,刚才的一幕到底意味着什么,好像死神刚刚擦肩而过,我毫不怀疑的是嗅到了极其危险的气息。
随着人声越来越近,我也渐渐恢复了神智,不行,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还不能让人知道我在这里呆过。
我忍耐着,独自躲在树荫中,直到人声渐渐远去,四下再无声响才钻出头来,快步的,几乎用跑的向着灯火明亮处冲去。
平衡了一下呼吸,回到内庭中,依诺林马上走了过来,语气中带着欢快:“您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在找您。”
“我随便散步去了。”还好还可以笑得出来。
“是吗?”他仔细的看了看我,用手抚上我的脸颊:“脸怎么这么红?”
“风吹的。”我侧过头,让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累了吗?”他温柔的问。
“是的,累了。”我没有说谎,我是真的累了。
“您能送我到我的马车上吗?”现在我坚决拒绝一个人行动。
“那是我的荣幸。”依诺林挽着我的手,带着我向g外走去。
“您在发抖,”依诺林语气中有一丝担忧:“您觉得冷吗?”
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寒噤,不由自主依附在他怀中,仿佛在希翼着保护和安全。
依诺林紧紧的挽着我,手臂竟有一丝轻微的颤抖,他几次低下头似乎想要搜寻我的表情,风却把我的黑发吹散在他x前,同样遮住了他窥视我的视线。
终于来到了g门口,我一看见等待在马车前的菲拉斯,没由来的心里一松。我从依诺林怀中抬起头来,微笑说道:“我要感谢您的殷勤护卫,骑士,我已经看见我的马车了”,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有点不舒服,请您原谅我的失态。”
“那么,请务必允许我明天前来您的府邸探望。”依诺林仍然紧挽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用难以令人拒绝的语气说。
“当然,您随时都是受欢迎的。”我伸出手让他吻了吻,挣脱开来,转身平稳的走下台阶。
菲拉斯沉静的看着我们,面容中闪过一丝我无法解读的表情。
看着眼前少年熟悉的面容,我忍不住快步向他走去:“菲拉斯!菲拉斯!”我低声的呼唤着,一把抓住他的手。
“殿下?”菲拉斯看着我,美丽的绿色眼眸在灯火的映照下宛如宝石。
“我们快点回府。”
马车准备出发,我坐上车,拉着菲拉斯的手不放:“今天和我坐在一起。”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只是菲拉斯的面容渐渐变得柔和,他深深的看进我眼睛里,什么也不说,坐进了马车。
菲拉斯,菲拉斯,我的菲拉斯,马车中,我紧紧握着菲拉斯的手,心境一点点放松下来。菲拉斯慢慢回握了过来,把我的手掌包在他修长有力的双手之中,从他掌中传来的热度温暖了我冰凉的指尖,黑暗中,我感觉到他的温暖,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掌心传递过来,让人无比安心,我知道,至少此刻我不是一个人。
“……菲拉斯,今晚可以陪我吗?”我犹豫着开口,又急忙加了一句:“只是陪着我就可以了。”
烛光中,菲拉斯皱起好看的眉毛,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摇摇头表示不要松手,他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侧身在我的旁边躺了下来。
我静静的躺着,倾听着身旁之人的呼吸声,直到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我侧过头去,在昏暗中睁大眼睛,借着摇曳的烛光看着枕边人完美的侧面轮廓。
“菲拉斯,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我喃喃的说,慢慢闭上眼睛。睡意渐渐袭来,梦中似乎听到远方传来遥不可及的叹息和话语。
我这个人的好处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只活在当下,这不,新的一天来到,面对朝日东升的明媚劲儿,我早把昨晚的恐怖经历丢到爪哇国去了,反而能平心静气,审时度势的分析起来。
毫无疑问,昨天我亲耳见证了一个y谋,有人策划对王后不利。那个女人应该是王后身边的侍女,那个男人嘛,身份未知。对于我来说,现在问题的关键倒不在于y谋的内容,而是我要置身事外,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是去提醒王后y谋的存在?这倒是一个“yes or no”的难题。g据我一向以来的处世哲学以及多年职场打拼养成的习惯,隔岸观火作超然状,然后乘机坐收渔人之利我比较擅长,这也是我在职场飞速攀升的“王道”。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一旦涉身其间,难免“身不由己”,正如下水岂有不湿脚,食鱼免不了一身腥。况且,我还g本不清楚到底谁是谁非,王后本身也并非全然是一个被丈夫冷落的弱质女流,悲剧主角,她面对德&8226;瓦尔夫人的万般隐忍,对朝廷重臣的拉拢,对太子的钳制控制,野心汲汲可闻。哎呀,说起来我还真是痛苦,夹在两个女巨头之间讨生活,不容易得很啊。
话虽如此,我还是按捺不住我的好奇心想去王后g中一探虚实,都说好奇心会害死猫,终有一天我也会死在我的好奇心之下吧?不过,我可是演技派高手,可不会轻易暴露目标。
刚进g,正巧遇见国王带领着一大队人马准备去狩猎,我正想走开,远远的,一个侍从向我跑过来,原来国王看见了我,命令我侍驾。
哎,只好改变计划,跟随侍从前去换装。
换好猎装出来,抬头看见夏特拉,这位国王身边的第一仆人似乎在等候我。看着他的笑脸,我一寒,直觉得他笑得好诡异,果然,他凑上前来:“弥撒尔亲王吩咐我把您昨天晚上遗落的‘重要’东西送还给您。”
啊!难道我的蓝宝石项链失而复得?!我欣喜若狂:“真的吗?非常感激,请代我向弥撒尔亲王致谢。”
夏特拉从背后取出一封信放在我的手上。
这是?我伸出的手可笑的停留在半空中,看着手中的东西,觉得哭笑不得。
“殿下千万不要遗失这么重要的东西了。” 夏特拉脸上带着讨好的表情,再加一副了解的笑容,和昨天的弥撒尔亲王一模一样。
国王再次派人前来传召,我不敢迟疑,随手把信往x前一塞,匆忙赶了出去。
一大队装束华丽,色彩斑斓的队伍出现在我面前。国王亲自挑选的骑士,都是国内最勇猛,骑术最好的贵族,胯下全是鞍辔鲜明的骏马,武器叮当作响。
令我吃惊的是,安妮罗琳公主也在御驾之中,英姿飒飒,风采照人。她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纤纤素手握着拳头高高举起,架着猎鹰,威猛的猎犬在她的鞍前马后绕来绕去,那样儿真是令人一见倾心。
我向来喜欢亲近强者:“好一个阿尔忒密斯!”我在心中暗暗赞道。
和她比起来我就逊色多了,骑术和这些人比起来g本上不了档次,打猎更不必说,今天才是头一遭。
我正在妄自菲薄,g中的侍从给我牵来一匹毛色鲜红的马,这马很不安分的样子,焦躁的顿足仰首,似乎对我很是不屑。
我还真有几分踌躇,右边却传来一阵笑声,循声望去,瑟基公爵、阿玛克尼亚公爵,还有几个青年贵族,看着我这边大声笑着,莫不是在耻笑我?哼,我拉紧缰绳,蹬上踏脚,翻身上马,不错,姿势尚可。
我骑在马上,挑衅的冲瑟基公爵一扬头,小鬼这次却只是瞪了我一眼就拍马离开。哼,算你识相。
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号角声声,猎犬吠鸣,骏马疾驰,猎鹰盘旋,国王自是英勇无双,弥撒尔亲王和他并辔而驰,同样风采过人。然而,在我心中,最出众的还是阿玛克尼亚公爵。他率领一队随从人马围堵猎物,身姿矫健,轻盈敏捷,仅仅是这样注视着他,也能感觉到他身体里隐藏着非凡的力量;他的面庞改变了,往日的温文尔雅退让给豪情帅气,显露出一股令人迷醉的野x,浑身散发着些许危险的神秘魅力,强烈吸引着周围的人,人们不由自主靠近或远离他,喜欢或害怕他。看着他,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平日温淳的样子是否只是他的面具,而现在这种j力旺盛,野x难驯的样子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他的确很讨人喜欢。”
我侧头,安妮罗琳公主策马来到我的身边。
“他?我不明白您指的是谁?”我坚决伪装到底。
“得啦,您的一双眼睛全在公爵身上。”公主大方的说。
怎么这么直接啊!我不由一时为之语塞。
“我以前很讨厌您。”安妮罗琳突然说。
“哦?”我微微扬起眉毛,心里很喜欢这个坦荡直接的公主。
“但是,我现在有点喜欢您了。”
“太令人伤心了”,我故意忧郁的说,公主惊异的看着我,“我可是一直都很喜欢您的。”
“哈哈……”公主大笑起来,毫不掩饰的情绪令我私下将她引为知己。
“您真是个有趣的人。”
“谢谢您的夸奖,我会毫不迟疑的信以为真的。”
公主看着我,又一次笑起来,扯动缰绳走到我的右边,“我可听说艾米莉夫人携艾格拉斯公主不久就要回到g中来了,可能是要提请国王允婚。”
“是吗?”我心中的暗河开始奔涌:“结婚啊……”
暴风雨之夜
回到自己府中,我独自把自己关进房间,脱下猎装,只穿着衬衣,皱起眉,从x前出被汗水打湿的信,拿在眼前反复看着,普通的信笺平淡无奇,我用指甲轻轻一挑,失去效用的印泥便打开了,展开信纸,我毫不迟疑的读了起来:
“虽然你才刚刚告辞而去,别离已经让我觉得难以忍受,对你的爱促使我拿起笔来给你写信,请原谅我的字迹潦草,如果有什么字你辨认不清,就让你的心来提示你吧。……不管怎么说,我仍然觉得高兴,因为我能够趁周围的人都在梦乡的时候给你写信。我反正无法成寐,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的全部身心都如此热切地渴望着着你,渴望投入你的怀抱。” 我看着,眉头越皱越紧,这、这字迹,好像是…王后的啊!
“我常常害怕,害怕有朝一日突然醒来,幸福就落了空,亲爱的,别让我发现是一场梦,可别让我觉得是空欢喜一场。那样我会受不了,我会发疯的。……可是我一想到竟然是你使我如此快乐,就害怕幸福得要死了。”
我惊骇的盯着眼前的薄纸片,心中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火热的话语,这赤裸裸的、卑微而疯狂的爱恋,然会出自我的那个冰冷的姨妈——王后之手。
“我有时候觉得无法再伪装下去了,几次险些在众人面前泄露出我的秘密,可是为了你,除非是你的吩咐,其他任何人的命令都强迫不了我抑制我的感情。……我牺牲了一切——名誉、尊严、庄严和内心的平静,只求你满足你最衷心最坚贞的恋人的愿望,你的恋人希望不久你就实现许下的承诺,作为对她痛苦的酬报。”
我终于从手中的信纸上抬起头来,望着半空出神。说实话,如果这封信真是王后所写,我还有些佩服她的热烈大胆,也非常好奇朝中究竟是谁得到这位女子如此沉重的感情。但是这样热情洋溢而又轻率冒险的行为,将自己置于如此尴尬致命的境地,实在不像是她的风格啊。一旦这封信被人发现,天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但是,更加令人不能相信的是,这封信现在居然在我的手中!
我背后开始暴寒,一时间,许多事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穿梭,碎片渐渐合拢拼接,真相昭然若揭。
我的天啊!我不由冷汗淋淋,如果这就是昨晚那对y谋男女丢失的东西,那我该拿它怎么办?
我又开始啃我的手指,穿着汗湿的衬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慢慢地,我走到小梳妆台前,拿起一张和手里的信笺几乎一样的信纸,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下定决心似的俯身到梳妆台上,抓起笔写了起来。
半响,我停下笔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折叠,拿出我的印章,故意把封口盖的模糊难辨,还揉了几下,最后锁进了我梳妆台的小抽屉中。而那封原稿,则被我小心的压在床头的地毯下面。
我已经彻底忘了与依诺林骑士的约定,以致于侍从进来通报依诺林骑士来访的时候,我还迟疑了那么一会子才匆匆换了衣服出来相见。
刚坐下寒暄几句,身穿号衣的侍从又报,卡斯特王子到了。这么巧?我看了依诺林一眼,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卡斯特王子快步走了进来,看见我和依诺林在促膝聊天,不由顿了一下,眼光迅速扫过我和依诺林之间,表情有些僵硬。
最开始一切顺利,依诺林侃侃而谈,我极力附和,王子时不时接两句话,渐渐的,话题不知怎么就扯到了弥撒尔亲王身上,亲王第二个儿子刚刚结婚,娶了门庭远远逊于他的一个小贵族的女儿。为此亲王差点和这位二公子闹翻,最后不知怎么的又同意了他的婚事,还上书国王请求封那女子一个爵位。
“我还真想见见那位小姐,噢,现在应该是夫人了,我猜她肯定是个多才多艺的美人儿。”对这件g廷八卦,我还挺感兴趣。
“要论容貌和气质,德&8226;戴尔小姐,也就是现在的德&8226;穆特尔王妃,确实是个少见的美女。”卡斯特王子说。他和弥撒尔家的三位公子交好,自然是早就见过这位王妃。
“是吗?”我兴趣大增:“那我要尽快邀请她到我这里来做客了,也好见识一下。”
“可是和您站在一起,无论是什么样的美女,您的光芒都会盖过她去。”
不会吧?我在心底呻吟一声,说这么r麻也太夸张了吧。
“是吗?您可真的是太高看我了。”我尽量说得轻松愉快。
“您知道在我眼里,除了您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了。”
我愣住了,这家伙的表白还真是不分场合地点,也不管有人没人,总是那么直接了当,可是……却很真诚坦白。
我把眼光往他脸上望去,他定定的看着我,只看着我一个人,眼中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不解、不安、彷徨,有的只是坚定、热切、渴望。在这眼光注视之下,我突然觉得窘起来,渐渐红了脸。
我有些狼狈的转过头去,试图寻求依诺林的帮助扭转这暧昧的氛围。却看见依诺林也直直的看着我,一改散漫、嬉笑的表情,眼神锐利,仿佛在捕捉我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对我的示意视而不见,似乎要在我的脸上烧出洞来。
诡异的气氛在我们三人之间流荡,三个人坐着,默默无语。难道真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实在受不了了,天啊,赶快来个什么事打破这可怕的沉默吧,什么都好,只要能把我从这里解救出去!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我呼唤,门开了,号衣侍从毕恭毕敬的报告,国王的使臣来到。
我j神一振,赶紧表示邀请来人进来。旁边二人也多少恢复了常态,让我暗自庆幸。
来人是国王身边的侍从格斯,素来办事沉稳,深得国王信任。他鞠躬行礼,目不斜视:“国王陛下听说殿下拾得一封情书,又听闻这封信文笔优美,遣词造句非同一般,便想当作范例浏览一下,顾请殿下带着书信同我一同进g。”
老天,你好,你好得很啊,你就是这样帮我的,用一个火坑代替另一个火坑?!
听这番话的时候,我心中早已不知转了几个弯,面上却还要装作惊异莫名,皱眉说道:“谁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那种信怎么好意思拿出来给陛下看,真是让人难堪。”
格斯在一旁沉默无语。卡斯特王子按捺不住,问道:“格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会索要蓝基娅公主的书信?”
格斯微微前倾:“殿下,关于这点我也不清楚,不过国王打猎回来,用过午餐后就突然问起这件事。”
“算了,既然是陛下的要求,我也不敢不遵从。”我故作不快,叫来爱迪斯,把手中的钥匙递给她,吩咐道:“把我梳妆台的小抽屉打开,把里面的信拿给我。”
爱迪斯领命而去,我漫不经心的靠在扶手上,心中却思虑万千。
“可以知道是什么信吗?”依诺林有意无意的问。
“情书”,我忽略不计他们的脸色,干脆的说:“我写给别人的情书……”
我坐在国王的马车上,继续进行激烈的脑力劳动。其实仔细想起来并不奇怪,夏特拉和弥撒尔亲王都那么大嘴巴,他们也许早就把情节添油加醋搞得众人皆知了。而遗失了这封信的人凭着对时间、地点等线索,不难判断出事实的真相。那个特定的人必定在国王面前知会了什么,国王才会遣人前来索要信件。而我…我的选择恐怕在复制那封信的时候就已经定了吧。哎,无论怎样,只有撑到底了。
我走进国王的房间,看清里面等候的人,不由微微吃了一惊,怎么王后也在?而且脸色苍白,眼圈发红;奈维&8226;索瓦公爵坐在一旁,面带忧虑;国王站在房间中间,心神不宁。我一边行礼,一边明显表示出我的惊讶。
还不待我站定,国王挥挥手一叠声的追问我信呢?我连忙惶恐的把信递了上去,国王拿着信,转身向着王后:“夫人,您还不肯承认吗?我现在就要打开阅读这封信。”
我瞟向王后,只见王后脸色一片灰白,好像马上就要倒下去一样,却强制镇定着,用一种极度尊严的语气说:“陛下既然已经认定,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国王一脸y霾,打开信读了起来,时间一点点流逝,房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国王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抬起头来沉默的看着我,我同样用无辜和疑惑的眼神看着国王。开玩笑,我j心复制的信件不可能有什么破绽,大致相同的内容,只是在关键处略作修改;亲手抄撰的笔迹;适度的折痕和外观……一切简直perfect。
国王扬着手中的信纸,递给奈维&8226;索瓦公爵,公爵立刻展开读起来。
“夫人”,国王终于说:“我错怪您了,这只是一封普通的信件。”
王后闻言,身体动了动,泪水一涌而出。
“请原谅我,我只是被一时的嫉妒冲昏了头脑,才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国王自知理亏:“请原谅一个渴望得到您全部爱情和尊敬的人吧。”
“您的要求我从来不敢不遵从,但是陛下,您这样怀疑我,这样对我,我的尊严都被您踩在脚下,我还有什么面目来面对依赖我的那些贵族和人们?也许遁世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我明智的选择。”
国王不由连声懊悔,抓住王后的手要求原谅。号称都怪那封信,他一听到就昏头了,说罢还看了我一眼,好像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一样。
最后,王后终于向国王伸出手去:“是的,我原谅您了。”国王接过那只玉手亲吻,王后转头向我:“蓝基娅,看我给你做的什么榜样,男人永远也不会相信女人的眼泪,永远也不会相信女人会真的生气了。”
一旦王后表示谅解,国王便象松了一口气似的,转而同奈维&8226;索瓦公爵谈起国政大事。王后看了我一眼,我会意,于是借机向国王告退。
“蓝基娅殿下”,奈维&8226;索瓦公爵走到我面前,伸出手,鹰样的眼眸打量着我,似乎要把我看穿一样,看得我一阵心惊:“您的信。”
“谢谢。”我低眉浅笑,接过信,闪身离去,只觉得那y冷的目光一直附在我的背脊上,令人很不自在。
回到自己府邸,依旧把信原样放回梳妆台的抽屉里,然后侧过视线,望着床头的地毯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不动它。
总算感觉轻松了一些,但是,到底还是给自己树敌了呢,而且还是躲在暗处的,未可知的敌人。我仰躺在床上,三心二意的想:
还有王后那边,明天还是要去交待一下……好了,好了,不想了,我敲敲自己的额角,再这样殚j竭虑下去,头发都会掉光的。
虽是傍晚,但外面的天色尤其暗淡,好像要变天了,我坐起来走到窗边。天边,翻滚着浓重的乌云,苍白的闪电带着闷闷的雷鸣穿过云层落了下来,预示着一场一触即发的雷雨即将揭幕。我推开窗,狂风呼啸而来,卷着闷人而又潮湿的气息钻进鼻孔。
“看来,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呢。”我望着天空自言自语。
[10 楼] posted:20070113 12:25|
秘密花园
“驾!”我策马扬鞭,陶醉于疾驰的快感中,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走了汗水,心仿佛空了,只剩下躯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喜欢飙车了,那紧绷的神经,植入了速度的满足感,有一种脱离这个世界、打破次序的虚幻。当头脑中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能想的时候,心中竟是难得的舒服快意。
“菲拉斯!”我大声喊道,“有时候我真想做个男人!”
“为什么,殿下?”菲拉斯驱马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这样就可以尝尝通宵在野外骑马的滋味了。”
“难道殿下现在不可以?”
“哈哈哈”,我扬声大笑,“菲拉斯,你说得对,我现在也可以。”说罢,快马加鞭,朝着前方一路狂奔。
终于,我拉紧了缰绳,让马儿慢慢放慢了步伐。现在已是黄昏时分,天边太阳西落,红彤彤的晚霞映照在天上,仿佛这世界从来就未曾改变过。我习惯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宠爱的拍拍“暴风”——我的黑色骏马的头,停下来望着天边。
菲拉斯在我旁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给他渡上一层难以言说的光辉和色彩。即使长久以来与他朝夕相对,我仍然象第一次看见他一样,被他的美貌惊呆了。
菲拉斯侧过脸来,迎上我目不转睛的注视,清澈的眼眸毫不退却的,与我对视着,冰绿色的眸子映着金色光芒,让我有些目眩。
美少年啊美少年,我在心底暗暗赞叹。虽然知道他向来讨厌别人评价他的外貌,却突然很想捉弄一下他,呵呵,不知道能不能看见冰山开裂。
“你真美……”我微微右倾着脑袋打量着他感叹:“菲拉斯真美,美得让人感到不象真的。”果然,绿色的眸子闪了闪,一丝怒气冒了出来。
继续,“我真想不通你怎么会那么美呢?我还真没见过比菲拉斯更好看的人了。”某人的眼底已是一片波澜。
“唉,说起来竟然比我还漂亮呢,老天真是不公平啊!”眼中的愤怒已达到顶点,某人僵硬的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见好就收啊,我可不想南极大冒险。我从马上倾过身去,贴近菲拉斯,讨好的笑:“生气啦?”
我的美少年哼了一声,用一个单音节表示对我的不满。
“可是,在我心中,菲拉斯真的是很美丽的,就像现在我们面前的夕阳一样”,我想了想,在心中搜寻美丽的事物:“就像拉西法利亚一样。”说起拉西法利亚,我的思绪缥缈起来,“美的想永远停留在它旁边……”我心爱的紫丁香之原啊,离开没多久,怎么却感觉已经过了半个世纪。
我从突如其来的沉思中回过神来,菲拉斯看着我,眼神晶亮,嘴角微微噙着笑容。
“想听歌吗?”我突然好想唱歌。
“恩。”
我把马一打,任其在矮树林中随意穿行,张口就唱:“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经过她的身旁,都要回头留恋的张望……”
“她那粉红的小脸,好象红太阳,她那活泼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我愿做一只小羊,守在她身旁,每天盼她用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的打在我身上。”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终于低到风里去,风吹动草叶发出簌簌的声音,我听见身旁菲拉斯略微急促的呼吸,除此以外,就是寂静。
我噗哧一声笑了,打破了沉默:“知道吗?最开始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总是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愿意做一只天天挨鞭子打的羊?一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变得卑微,甚至低到尘埃里去……”
我大大的叹息一声,转过来看着菲拉斯,奇道:“怎么这样y沉的看着我?”
“哼。”又是单音节词,表示不满。我晕,这小子越来越大势了,动不动就给我脸色看,到底谁是主人啊?!难道我受了一天的罪,现在还要来看人颜色?!唉,想到今天一天的经历,我忍不住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昨晚暴雨下了一夜,早上却是雨后初雯,天色一片大好。我心中记挂着王后信函的事情,不敢像往常一样赖床,早早的就醒了。
爱迪斯和另外一个侍女侍侯我梳洗停当,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估计着差不多了,我就叫人套车往g中而去。
王后今天有些不舒服,在寝殿中尚未起身,通传的侍者却告诉我王后将在寝殿中接待我。
穿过一个个走廊和房间,终于来到王后寝殿门口,侍者停下脚步,朝我鞠了一躬,拉开门示意我走进去。
重重帷幔遮挡着光线,王后的床榻前还点着蜡烛。即使穿着不正式的白色睡袍,王后依然雍容华贵的斜倚在床榻上,美丽的金发披散在身前。除了我和她,没看见其他侍女的身影。
看见我进来,王后露出微笑,向我伸出了手,我赶紧上前几步跪在床榻边,亲吻她的手。
“您来了,我非常高兴”,王后温柔的说:“我一直在渴望着您的到来。”
“陛下,请相信我也同样欣喜。”我恭敬的答道,在王后的示意下坐在床边。
王后看了我一会儿,说:“你长得越来越像安妮了。”
她口中的安妮,正是安妮帕沙&8226;唐菲力克斯,我的“母亲”,王后的亲妹妹。我听了这话,大胆的抬起头来:“感谢您还记挂着她。”
王后微微一笑,看着床头:“毕竟我们是同胞姐妹,只可惜她太早离开了。”
我顺着王后的目光看去,床头柜上,j致的盒子里镶嵌着一副肖像画,正是我送给王后的安妮帕沙&8226;唐菲力克斯的小像。
我顺应着做出感动的表情:“姨妈……”
“好孩子”,王后拍着我的手,安慰着我:“你现在长大了,像你母亲一样越来越美丽聪明”,顿了一下:“……为人处事也比以前懂事多了,姨妈看着也觉得非常的安慰。”
嗯,我明白,感情戏完了,该谈正事了。
“我知道自己以前做了很多不恰当的事,您尽可责备我,只求您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原谅她不懂事的女儿。”赶紧表态。
“我怎么可能责怪你,尤其是…这回在国王面前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王后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我尽量语气坚定的说:“您的声誉决不容许任何人来玷污。”
“好孩子……”王后感动的拥抱了我,亲了我的脸颊:“您真是您母亲的女儿。”
我等待她松开我,然后才从x鞳中出那封始作俑的信递给她:“我相信这封伪造您的笔迹而写的信一定是个针对您的y谋,是某个无耻的y谋家在暗处筹划的罪恶,我向您发誓,我对这种恶行深恶痛绝,只盼望千万不要对您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王后马上接过我递给她的信,匆忙展开,她的表情保持不变,拿信的手却微微发抖。
须臾,她举起信,送到蜡烛的火苗上,火舌瞬时卷噬了信纸,将之化作一堆焦黑。她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仿佛在内心深处松了一口气似的,而整个面部的线条放松下来,不再是绷得紧紧的了。在她将目光转到我脸上以前,我赶紧垂下眼睛。
她看着我,停顿了好一会儿:“我以后可以相信您对我的爱和忠诚吗?”好,够狠,现在语气中已经带着些微的严厉了。
“难道至今您还要怀疑我对您的一片心?”我用反问代替回答。
王后又用那种令人难以消受的目光看着我,语气却分外柔和:“我当然相信您……”
从王后g中出来,站在庭院中,迎着中午明晃晃的阳光,我觉得眼前飞过黑麻麻的一大片乌鸦。看来早饭吃少了,又跑到这里来劳心劳力,体力不支了。这个g廷生活,真是累死人不偿命啊!
今天进g我故意没带侍从,现在想找个人扶一下都没有,真衰~
突然有只手拉住我的手臂,另一只支撑着我摇晃的身躯。
“啊,谢谢……啊!”我刚想睁开眼睛道谢,却惊觉双脚腾空而起,不由尖叫一声。
我慌忙用手攀上那人的颈项稳住身体,目光却对上一双美丽的眼睛,如同蒙着烟雾的蓝宝石,浓密的睫毛又长又翘。
啊啊啊啊啊~我大叫起来,随即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响起: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真没有一点公主的风范气质!”
我闭上嘴,转而用我所能表现出来的最恶毒的眼光看着他,那个抱着我的人,我的表弟,我的天敌——瑟基公爵!
我们互相瞪视着,用杀死人的眼光互相较量,良久,我才觉得有些异常,我的手还圈在他脖子上,他还抱着我,这、这种情形实在是个笑话。
“放我下来。”我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
“当然,你以为我很高兴抱着你吗?”
“你!”气血涌上我的头顶。
瑟基抬腿走到树荫下,把我放在石凳上,我有些惊讶,他的力量比我想象中大多了。
“别指望我会向你道谢。”我抬起头,语气依然恶劣。
“我可从来没想过能从您那里得到相应的对待。”瑟基又露出那种讨厌的轻蔑神情。
我火大,站起来准备和他理论一番,眼光却瞟到他的颈项中有什么东西一闪,那是一g绞丝的银链子,末端的吊着一个可以镶嵌画片的掉坠。
瑟基低下头,迅速的把链子塞回衬衣里面,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我说:“你看什么?”
“藏那么快,有什么了不起”,我不屑的说:“那种坠子要多少都有。”
“哼。”瑟基少见的没有继续对我冷嘲热讽,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那样子倒是和我家的美少年如出一辙。看他转身准备离去,我正在惊讶,他甫又回过头来对我说:“我劝你还是多坐一会,如果晕倒在路上可就丢脸死了。”
臭小子,从来狗嘴吐不出象牙,我盯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刚回到家,还没有来得及喝口水,就得知德&8226;瓦尔夫人已经派人来请过我两次了。
天啊,我在心底诅咒,还让不让人活啊!这到底是轮番轰炸的审过堂还是商量好了玩的疲劳战术啊?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我的怨气铺天盖地,可抱怨归抱怨,到头来却也只有马不停蹄的驱车前往德&8226;瓦尔夫人的府邸。
坐在马车中,我深呼吸,按摩脸部,做几下伸展运动,竭力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总之一句话,决不能在德&8226;瓦尔夫人面前暴露目标。关于战术,我也已经想好,那就是欲擒故纵,以攻为守,以进为退。我打算扮演一个典型的g廷女子,因为知道了一个具有重大价值的秘密而沾沾自喜,迫不及待要将信息传递给自己最亲密的朋友。
是的,我不要她来问我,我要主动“告诉”她。
当我走进德&8226;瓦尔夫人惯常用来待客的小夏厅,才发现我的决心下得果然很有必要。德&8226;瓦尔夫人早就遣开侍女,显然要和我“促膝谈心”,我不由露出一个不被人察觉的笑容,e on ,baby。
[11 楼] posted:20070113 12:26|
巨石滚动
我松开缰绳,任凭“暴风”在矮树林中穿行,下午与德&8226;瓦尔公爵夫人的一番对话却言犹在耳,即使是现在想起也依然令人触目惊心。
我是打定了主意要赖过去的,于是以攻为守向她主动说起王后信件的事情,洋洋洒洒,从我奉召进g开始一直到告退回府,可以说没有遗漏每一个细节,尤其着重描述了王后的脸色和反应,末了还加上几句自己的评论,将一个八卦趣闻演绎得惟妙惟肖。
“您瞧,夫人”,我用余兴未了的语气说:“我可真没想到我丢失的信件会失而复得,还引出了这么一件事来,您说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在我说这些话的同时,德&8226;瓦尔夫人并没有多做评论,只是看我的眼神渐渐恢复如常,没有一开始的锐利和试探。这么说来,我过关了?我还真的是不容易啊!我在心里为自己掬一把血泪。
可接下来,德&8226;瓦尔夫人说的一番话,可真是让我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而且直接掉进了冰窟里。
“艾米莉夫人希望我在国王面前促成她的女儿和阿玛克尼亚公爵的婚事。”
啊?我略微有点气息不顺。
“其实我倒是乐见其成,毕竟我的外祖父也曾经是索瓦家的一员。而且公爵又如此讨人喜欢,我很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
啊?!可能是屋子里太闷了的原因,我觉得x口有点憋气。
“比起这个,我更愿意被您选上,做我喜欢的人的委托人……”
“夫人……”我惶恐。
“我知道您的双亲俱都不在了,请相信,作为您的亲人和朋友,我多希望在国王面前为了您而擀旋和瑟基公爵的亲事。”
我石化……
“对了,听国王陛下说,维歌元帅在朗热一役大胜,条约也签得差不多了,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要回朝了吧。”
啊?维歌元帅?不就是国王的宠臣,我尚未露面的情人之一吗?我再也闭不拢嘴,完美……而沉重的最后一击。
唉,看来前途凶险啊。我使劲摇摇头,试图停止回忆。
“菲拉斯,太阳下山了,我们该回去了。”
“是,殿下。”
“驾!”我夹紧马腹,策马扬鞭,朝着来路加速飞奔,大声说道:“菲拉斯,如果你能追得上我,我就给你一样你喜欢的东西。”
“可以请问是什么东西吗,殿下?”
“呵呵,你追上我就知道了啊。”我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很快吹散在风中。
果然有物质激励就是不一样,不到一半的路程,菲拉斯就越过我,无论我怎样努力,他总是在我前方,不多不少,刚好领先我一个马身的距离。臭小子,我又气又笑,还知道给我留余地啊。
回到府中已经是月上树梢,翻身下马,只觉得浑身酸痛,恨不得立刻躺倒在床上。
“菲拉斯,你来。”我从大拇指上取下国王赠送的白宝石戒指。这枚戒指虽然贵重,但和我手指尺寸不合,我老早就想把它送给菲拉斯了。
我把戒指放在他的手心,笑着说:“你赢了我,这枚戒指归你了。”
菲拉斯看着手中的东西,头也不抬:“我不要。”
“嗯?”我惊异,不要?这么好的东西?
“这是国王陛下赐给殿下的东西。”
哦,担心这个啊,我笑着哼了一声,拉过他的左手,捻起戒指套在他的修长的中指上,任x的说:“我不管,反正这是我送给你的,你可要好好给我戴着。”又拉起菲拉斯的手在眼前摇晃:“真好看,很适合菲拉斯啊……”
突然,我的手被菲拉斯猛然握住,我诧异的抬头看向菲拉斯,月亮把银白色的光芒投s在他的侧脸上,素来沉静的面容有一丝动荡不安,他眉头紧皱,眼中光芒闪动,好像在强制压抑着心中突如其来的激烈情绪。
“怎么了?”我抬起另一只手抚向他的面颊,他整个人一僵,微侧过头,却终是没有退让;而在我的手掌接触到他皮肤的同时,我心里也是一震,迅速把手缩了回去。
“今天太累了”,我顾左右而言他:“我想要休息了。”
菲拉斯缓缓放开紧握住我的手,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垂下眼睛:“祝您晚安,尊敬的殿下。”
勉强支撑自己简单洗漱了一下,r体的疲惫让我把自己直接放倒在床上,立刻陷入到梦境之中,而且一宿无梦。
一个星期以后,艾米莉夫人携带女儿艾格拉丝回到g廷;同时,为庆祝朗热条约的顺利签署和维歌元帅的归来,g中将举办盛大假面化妆舞会。
我却是心神不宁,我把这种心绪,全然归结到维歌元帅的归来上。
维歌&8226;沙特尔&8226;蒙代拿,是朝廷中唯一一个不结私党,不入派系的人,他仅仅是凭借自身,也完全是凭借自身得到国王的宠爱,官至国家大元帅。
传闻他出身不算高贵,少年时期即跟在国王身边侍奉,深得国王的信任和喜爱,全靠国王慷慨大方的赏赐才有今天的地位荣耀。但是g据我收集得来的信息显示,维歌元帅在朝廷中却是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气质非同寻常,极富男儿气概;也有人说他chu鲁无礼,x格怪异。唯一一致的评论是在他的私生活方面,说他风流成x,情人众多,手段高明,心肠却冷酷无情,国王多次想把家世良好的大家闺秀指婚于他,却被他一再拒绝,故年近三十却至今未婚。
听听,这样一个人怎能不叫我忧虑担心。但我也知道担心无用,该来的总是要来,“算了,我也不怕在一团乱麻中再添上一股。”我在自家庭院中,坐在橡树下,手里拿着半天不曾翻动一页的书籍,望着半空自言自语。
心中毕竟烦躁难解,我站起身来,决定带着菲拉斯外出散心。
这几天是身上不方便的日子,我破天荒的坐了马车,菲拉斯照例骑着他的“白兔”走在近旁。“白兔”是我取的名字,原因是马儿通体雪白,眼睛却是绯红色,正好与我的黑骏“暴风”搭配得天衣无缝。菲拉斯对这个名字却是极为不屑,在我强烈坚持下才勉强接受,我怀疑私下他又给马儿取了新名字,因为我从来没有没听他喊过,而我唤“白兔”马儿却是毫不理睬我。
马车向着城东驶去,我知道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湖泊,应该有不错的景致。
马车倒是十分平稳,不一会儿就穿过了城中的闹市,向着郊外驶去。停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一片巨大无比的水域,周围围绕着一片浓郁的森林。清澈的湖水在阳光的照s下泛着波光,宁静致远,秀丽无比。
我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古人说寄情山水,忘忧解惑,果然还是不错的。光是看着那鳞鳞的波光,心中就觉得无比的舒畅。我吩咐了一下随行,连菲拉斯也不要在近旁,就一个人沿着湖边慢慢的散步。
水天湖光,静谧异常,我感叹着,目光却瞟到一匹马上,咦?有人在这里?我望着前方不远处,一棵树上栓着一匹高头大马,正在悠闲的啃着草叶。
我心中不喜,很讨厌有人打断我的散步,四下张望了一番,不见人的踪迹,便踌躇着要不要继续,正在想着,突然从身边很近的地方传来一阵巨大的水声。
我当然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从水中冒了出来,白色的衬衣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显露出浑身强健的肌r,一双眼睛从滴着水的头发下面望着我,带着强大的压迫力,慢慢的走上前来。
可怕……此刻浮现在我心头的,竟然是一片惊惧感。我不由自主的边退边大叫了起来。
菲拉斯闻声而来挡在我面前,一手紧握着我的手,一手拔出剑来对着面前的男人,沉下声问道:
“你是什么人?”
那男子竟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抬起手来,将湿发从额前捋到脑后,一张极富男人味道,用现代话说就是x感的脸出现在我们眼前。浓眉深眸,高鼻厚唇,扯起的嘴角怎么看怎么邪气,还有那个眼神,真是令人极为不爽,直勾勾的打量着人,透露出赤裸裸的欲望,看得我背后发麻。
“蓝基娅,你哪里去弄到个这么漂亮的孩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是你的私藏吗?”褐发的男子看着我,用随便轻慢的语气说。
菲拉斯绷直了身体,我却是脑海一片空白——他认识我?他是谁?
“还真是漂亮得过了头”,男人的眼光在菲拉斯身上肆意挥洒:“干脆跟着我吧。”
什么?!我惊跳起来,菲拉斯却是一动不动,我知道他已经怒到极点。
“拔剑。”我听见菲拉斯的低沉的声音,带着万年寒冰。
“喔。”男人没有动,只是一脸玩味的看着菲拉斯。
“我最后说一遍,拔剑。”菲拉斯剑尖微动,划破了他的衣服。
“我佩服你的勇气,少年。”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x前破损的衬衣,眼神中带着傲慢:“你将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男人走到栓着的马匹跟前,从地上拾起一把宽刃长剑,转身回来。
我紧紧抓住菲拉斯的手,对着他轻轻摇头,菲拉斯使劲握了我一下,低声说了一句“没事”,便松开我走过去。
两人举起剑来,放在眼前又刷的挥开,算是行了礼,菲拉斯一言不发,挥剑就向那个男人刺去。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菲拉斯的剑术,当然也是第一次看见真人在我面前真刀真枪的打架。令我惊奇的是,两人都十分厉害的样子,你来我往,耳边只听得一片叮叮当当的撞击声,眼前只见得一片剑光闪耀。我压住满心的惊骇,紧紧追逐着那个瘦削的身影,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突然,菲拉斯闷哼一声,右臂的衣服撕裂了一个口子,耀眼的红色随着那个口子显露出来,我捂住嘴,生生把那一声惊呼咽下喉咙。
菲拉斯冷笑一声,把剑从右手换到左手,一挺身又刺了上去
“喔。”那男子惊奇的瞧着,手下不敢怠慢。
我也满心惊奇的看着,我从来不知道菲拉斯还有这样的本事,而且看起来他左手剑要比右手剑厉害多了,居然逼得那个男人节节后退。
突然菲拉斯一个猛刺,旋即收回手冷冷的看着对方,那男子慢慢侧过扭向一边的脸,右颊上赫然有一道伤口,虽然不深,但也正缓缓渗出血来。他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脸色难看至极,却反而哈哈大笑出声来:
“想不到你身手不错,这一点令我更加喜欢你了,我要定你了!”
我觉得心头的火苗在一闪一闪往上窜着,真想上去招呼一下他那挂着讨厌神情的臭脸,慢着,他的脸?褐发?肌r男?我突然灵光一闪,瞬间猜出他是谁了。
“菲拉斯”,我走到菲拉斯身边,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没事吧?”
“嗯。”菲拉斯轻轻点点头。
我走上前去,勉强控制住脸皮,摆出一个冷淡的表情:“您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维歌元帅。”
[12 楼] posted:20070113 12:26|
难以穿越的密林
不错,眼前这个变态就是传说中风流成x、恃宠而骄、chu暴无礼、宛如匪徒的维!歌!元!帅!我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把所有恶毒的词语堆砌成一座万里长城来丢给他,压死他。
“菲拉斯,叫罗尼把马车赶过来接我。”我转过头,淡淡的说。现在我一刻也忍受不了他看菲拉斯的目光。
菲拉斯看了那男人一眼没有动,显然是不想让我单独留下来。
我递过去一个坚持的眼神,菲拉斯勉强接受了命令,转身快速的沿着湖岸离去。
我转头带着淡淡的神情注视着面前的男人,维歌&8226;沙特尔&8226;蒙代拿,小心的控制着心中的怒火。
这不是一只圈养的家禽,而是一只野生的猛兽,我看着他,初步得出这样一个感受,危险,冲动,chu野,而且咄咄逼人。我能理解为什么他会成为情场老手,即使他面貌可憎,语言chu俗,没有一点贵族的优雅与礼貌,但这种强有力的人物,单单他们散布出的富有刺激x的男人味,也许还有些微的残忍,单单那种战争和胜利的气息,便足以使女人心醉神迷,不用说他还有那样的地位身份和一副引人注目的相貌。
可是,对我例外。我不喜欢,甚至是讨厌他。我讨厌他的表情和看人的眼神,讨厌自己在他面前变成猎物的感觉,讨厌他自以为居高临下掌握一切的自信和狂妄。如果在g廷中遇见,也许我会为他身上的某种东西感到害怕,然后退避三舍。但是现在,我非常讨厌他,甚至想象对一只蟑螂那样,用拖鞋灭了它!这种厌恶的情绪超过了最开始的没由来的恐惧,成为我对他的态度主基调,而我,g本连掩饰都懒得做。
也许我的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冷淡和厌恶刺激了他,他把剑呼的一下c进剑鞘扔到马背上,向着我走了过来:
“怎么?我亲爱的姑娘,难道你不想象以前一样扑到我怀中给我一个火热的吻吗?还是你想我想得都不会说话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走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紧紧贴在他坚硬的身体上,我则绷直了身体,拼命向后仰,“你变了,简直象个真正的美人儿,我刚才差点认不出你来了。”他眯着眼睛看我,眼睛深处明显闪着情欲的火花。
“我真怀念我们俩在一起的日子,嗯……你身上的味道比过去还要令人销魂……”他在我耳边低声说,成功让我涨红了脸,不过不是羞涩,而是气愤。
“怎么不说话?别说是为了刚才那个漂亮的孩子吧?你还是象以前一样喜欢嫉妒,嗯?”他的呼吸渐渐沉重,紧贴着我的身体开始发烫。
少发情了,你这个变态!我用尽全力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不知道自己真的还能不能忍得住不给他的命g狠狠一脚的欲望。
“维歌元帅,我想您最好还是控制一下您的行为,”我面无表情,“不要折损了您的光荣和骄傲。”
“怎么,我的小鸟儿真的生气了?”
“元帅,我真切的恳求您自重。”
维歌元帅略愣了一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这可真不像你说的话,蓝基娅,”他满脸嘲讽,“或许我该称呼您公主殿下,不过,您好像忘了您早就不是羞涩的处女,不需要在我面前做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怒火象蔓藤一样缠绕上来,我后退一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元帅,我想我不得不和您说清楚了,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对您的感情不复存在了,换句话来说,我已经不再爱您了。”死变态,一想到曾被他碰过就叫我恶心。
“你在开玩笑?”男人微眯着眼睛看我,脸上写着“危险”两个字。
“请您务必要相信,我绝对不是开玩笑。”我的脸和我的语气一样冷。
“喔?”他做出一脸的不在乎的表情,似乎g本不相信:“我倒是请你说说看,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将你拉离我的身边。”
我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冲口而出:“瑟基公爵殿下!”
“该死的女人,你是说真的吗?”
瞬间,我看见一张混合着愤怒、冷酷、凶暴的脸,在眼前放大。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心头也不由一阵发紧。现在要怎么办,本来实在是不想这样与他决裂的,哪知道情势一路发展下去,不知不觉就顺着心x采用了最直接、副作用最大、后果最恶劣的办法。看这样子,他不会对我施暴吧?
我正在瑟缩,耳边终于传来令人心安的声音,啊,菲拉斯!还有我的马车!来得正是时候。
菲拉斯飞身下马挡在我的前面,“殿下,您没事吧?”
“嗯,我们走吧。”我一刻也不想面对这个变态男人了。
“是。”菲拉斯戒备的看了维歌元帅一眼,护着我往马车走去。
“蓝基娅,”身后传来那个恢复成慵懒的声音,“我想要你身边那个出色的孩子。”
“请允许我提醒您,尊敬的元帅,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所以,如果您现在还用情人间的亲密或者主人式的命令语气来跟我说话的话,抱歉,我不会接受。况且,”我在嘴角漾起一个轻笑,神情却坚定,“您提的这个荒谬的要求,我是永远也不会答应的。”说罢,头也不回的上车走人。
半路上,顾虑到菲拉斯手臂受了伤,我怕他拉不住缰绳,于是就坚决要求他坐到车里来,菲拉斯本来还要倔强坚持,被我一阵好骂,终于妥协服从。这倒好,这位大人却一路y沉着脸,散发出堪比西伯利亚寒流的气场,我知道他是觉得屈辱,只好尽量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来吸引他的注意,免得他没把自己变成冰雕,倒把我冻死了。
“我从来不知道,菲拉斯竟然这么厉害,简直是武艺高强。”
“……”
“你是跟谁学的啊?”
“……”
“或许你可以教我,”我想了一下,”即使只学点皮毛,如果菲拉斯不在,我也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啊。”
“……我会保护你!”
呃,我有些吃惊。
“我曾经对你发誓会永生永世忠于你,保护你,”少年语气急促,说得飞快,还带着一丝生硬,“所以……我会保护你!”
永生永世?那么夸张啊!
我愣愣的望着身边的少年,保护我吗?一辈子在我身边吗?永远?多么遥远而沉重的誓言。
我想笑,心却柔软起来,什么时候,我也开始变得爱听这种誓言?
记得我是最不屑于山盟海誓的,和周名扬在一起的时候,少不了花前月下,甜言蜜语。他也曾望着我的眼睛认真的对我说过,楠楠,我会爱你一辈子,照顾你一辈子。我却总是笑着说好啊,他就跟我急,说我不认真,不相信他。我只有摆出认真的表情告诉他我真的相信,也是真的好高兴。其实,在我内心深处,却是真的不相信,一辈子多漫长啊,谁能保证会一辈子死心塌地的爱一个人?我只要现在快乐就好,我只要现在爱了就好,我的人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改变。我,应该算是一个即时享乐主义者吧。
但是,也只有自己的心知道,不相信并不等于不向往,虽然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可以理智得冒泡,但是隐隐约约,心仍然忍不住对永远的渴望吧?还是希望有人一辈子陪伴在身边,让我永不孤独寂寞,所以才会问出那一句话?
而此刻,面对这个眼神坚定的少年,我即使不相信,即使拒绝相信,但心底有个地方就是不可抗拒的柔软起来,温暖起来。为什么他的眼睛这么明亮?为什么他的双手有力而温暖?为什么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这么好听?真好听啊,此刻就将嘲笑和不屑丢在一边,放纵自己沉溺在这句话中,深深浅浅的微笑吧。
可是…等一等,他是对谁发下的誓言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不会……是蓝基娅吧?
我立刻收敛了笑容,嘴角向下弯了起码三十度,然后冷哼一声,没好气的瞪了菲拉斯一眼,虽然知道自己是毫无理由的迁怒,但心中就是极度不爽起来,他忠心的对象是蓝基娅啊,不是我,是另一个人……
回去之后,虽然一切如常,但我知道自己心头一直萦绕着不安,我采用这种类似于羞辱的方式了断了和维歌元帅之间关系,按照那种chu人武夫的个x,会不会报复我啊?况且,他始终是国王的宠臣,我要和他老死不相来往还是公然与他为敌啊?不过,我提醒自己,反正本意就是要和他彻底的了断,虽然方法是糟糕了些,但是,谁叫他居然窥视菲拉斯呢?
啊,那个变态狂,说不定是个双x恋,我一定不能让他有接近菲拉斯的机会。
一晃三天过去,维歌元帅依然没有出入g廷,我刚刚喘了一口气,第四天,我就在g庭聚会中遇见了维歌元帅。
他站在那里,微微向左面倾斜着身体,似乎在聆听身边摄政王奈维&8226;索瓦公爵的高谈阔论,优雅仪表掩盖了他内心的猛兽,但却并没有冲淡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野x;他站在那里,仿佛是用黑色大理石雕成,与他身边的孱弱同伴形成巨大的反差;他的整个表情显示出是一个高傲的人,习惯于发号施令,并且很自信。
但是他向德&8226;瓦尔公爵夫人施礼时却十分殷勤,甚至很谦卑,因为他明白公爵夫人对国王的重要x和影响力,也记得他之所以有了今天的一切,是多亏了国王。因此他走到夫人面前,深深鞠了个躬,然后说:
“尊敬的夫人,您的光芒还是那样令人不敢仰望,所有的群星都在您之下黯然失色。”
听听,说得多动听啊,看来他能得到国王的宠信并不是一件偶然的事啊。
我微笑着看他与公爵夫人之间的谈话,心头一阵轻松,既然他把公爵夫人看得这么重要,应该是不敢对我怎么样的,毕竟我是最受公爵夫人喜爱的人。
他看见我,挺直背脊凛凛的站立着,姿态傲慢,用大胆的目光注视着我,又转到远处的瑟基公爵的身上,停顿片刻,然后冷笑了一声。
哼,我同样回报他一声冷笑,变态狂,难道我还会怕了你不成?
艾格拉丝淡黄色卷发的脑袋在我眼前一晃,她终于出现了?我留神看去,她正站在阿玛克尼亚公爵身边,笑容满面的说着什么。我撇撇嘴,转到安妮罗琳公主身边。自从上次狩猎活动后,公主就对我青眼相加,我对这位率x的公主也很有好感,虽然不是私交厚密,但在g廷中见面却是亲近友善多了。
我正和安妮罗琳公主就刚才g廷侍从歌手的表演妄加评论,突然,国王身边的第一仆人夏特拉找到我,示意我到国王的御前去。
国王坐在软凳上,身旁围绕着王后、德&8226;瓦尔公爵夫人、奈维&8226;索瓦公爵,当然,还有“不容忽视”的维歌元帅。
我准确的预感又跳出来强烈的提醒我了,但现在我只能面带最美的微笑,向着国王盈盈伏下身去:“听闻您的召唤,尊敬的陛下。”
“蓝基娅啊,”国王面带笑容,“听说你身边有一个少年侍从,年纪轻轻却武艺高强,相貌也十分出色,我想让他在御前供奉,还希望你能割爱。”
我心头大震,脸上瞬间变色,抬眼瞪视国王身边的维歌元帅,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敢担保他已经死了n多遍了。
不期然我是这种表现,连王后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我觉得面上一阵发冷,半天才勉强说道:“请原谅,尊敬的陛下,我不知道您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