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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皇后 第8部分阅读

      重生之不做皇后 作者:肉书屋

    气,这人却是闫超凡。

    季竣灏、穆远清、林明轩与闫超凡四人,非只家世相当,且私下关系最是亲密,因此虎贲军中便给了他们一个合称,名曰虎贲四英。

    正在里头笑得开怀的季竣灏猛然听见他二哥来了,不觉微怔,脱口道:“是我二哥,怎么可能?”他一面说着,人已旋风般扑到门前。这一看,可真是傻了眼了。

    他的惊诧,自然不会是因为在状元楼见到季竣廷,毕竟季竣廷在京中也颇有一群好友,来这状元楼可是常事,只是季竣廷手中牵的那人他睁大了眼,失声叫道:“荼蘼……”他今儿出来的早,并不知道季竣廷代为求情,而季煊也终于答应让二子带了女儿出来看灯之事。

    荼蘼小嘴儿微微一翘,很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原来今儿季竣廷带了妹子出来赏灯,因不想太过扎眼,引人注目,故而特意穿了一身最是简单不甚起眼的衣裳,至于荼蘼,穿的更是简单,青衣小褂裤,浑身上下全没一点金玉之气。适才季竣灏又是在三楼上往下看去,只见人头攒动,却那里去注意他们二人。

    他这一声荼蘼唤了出口,房内众人都是一怔,林明轩更是大叫一声,一手指着荼蘼的鼻子叫道:“你就是竣灏的宝贝妹子……”

    荼蘼不满的瞅着他直伸到自己鼻子尖上的手指,面上却盈盈笑道:“是呵,林姐姐都不认得我了,真是让我好生难过呢!”

    哄的一声,房内众人尽皆大笑起来,季竣灏更是笑得几乎跌倒。

    季竣廷笑骂一声:“顽皮!”伸手轻轻一拧妹子的鼻尖,牵了她入内。

    房中人并不多,除了虎贲四英外,便只有一名一身紫袍,轻裘缓带的年轻男子。

    见他们进来,这年轻男子终究还是含笑起身,闲闲的向季竣廷拱了一拱手,闲闲道:“久闻竣廷兄之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此人年纪看来与季竣廷相仿,容貌甚是清俊,举止优雅之中又带几分慵懒,行动之间自有一份懒洋洋的韵味,却又丝毫不见女气,反更显出他的高贵雍雅。这一席客套话,从他口中说来,却有种说不出的真诚味道。

    季竣廷怔了一下,他并不识得此人,但看他气度,也知不凡,忙回了礼,转头瞅了季竣灏一眼。季竣灏会意的过来,笑介绍道:“这位乃是宝亲王殿下!”

    季竣廷骤然听了宝亲王三字,不觉大大的吃了一惊,忙一撩衣衫下摆,便要行礼。

    那宝亲王却是笑吟吟的扶了:“今儿只是私会,大家同来看灯,不过是吃一回酒,寻一回乐子罢了,何用行此大礼,快快起来!”

    季竣廷本也不是真心要行这礼,见他一扶,便也趁势起了身,口中道:“谢宝亲王!”

    那宝亲王便笑了起来,摆手道:“罢了罢了,季兄只同他们一般,唤我一声林兄罢了!”

    林,正是大乾皇室的姓氏。

    荼蘼在旁冷眼相看,倒也没露出多少表情来。

    宝亲王林培之正是先烈帝最幼的一个儿子,他的母亲,便是烈帝晚年最为疼爱的妙妃。妙妃出身微贱,却容色绝丽,烈帝对她爱逾性命,曾戏称她为万妙之源,故封号为妙。

    烈帝花甲之年,才得了宝亲王林培之,这个儿子甫一出生,他便下旨要立妙妃为后,更封幼子为宝亲王,“宝”之一字,日常虽用得极俗,但大俗即为大雅,从这一个字,可以想见烈帝是如何的珍视这一个儿子。立妙妃为后之事,最终因妙妃的微贱出身与群臣众口一词的反对而未能得成,但这位宝亲王受宠之事却是举朝皆知。没有人会怀疑,若是烈帝还能再活十年,嗣位之人必是宝亲王无疑。

    但烈帝终究没能再活十年,宝亲王七岁那年,他便已沉疴难起,所能为爱妃爱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在极南海疆划出一个海岛,将那个岛屿给了宝亲王作为封地,并派自己身边最为忠心的侍卫一路护送妙妃母子前往封地。

    据说烈帝亡故前,曾与今上彻夜长谈过一次,但此事的真假已无人得知。人们所能看到的是烈帝薨后,今上对宝亲王的温厚仁爱,而宝亲王成年后,几乎每年岁尾皆会前来京城,兄弟二人会面,倒也情真意切,虽说今上的长子甚至比宝亲王还要长上几岁。

    荼蘼其实是不了解宝亲王的,这个人太过神秘,不管是在今上治国的期间,还是日后林垣驰继承皇位的日子里,他每年都会前往京城一次,每次总是轻裘缓带,飘然欲仙。没有人知道烈帝究竟遗留给了他什么,多到能让他如此逍遥,这般无惧。

    他并不涉足京中的利害关系,虽然众人都在怀疑他,但却从无人能拿住他的把柄。

    林垣驰也从未对她提过有关宝亲王的事,甚至在她问及之事,他也只是笑笑,避而不答。但他对宝亲王的忌惮之情,她却能够明明白白的感受到。

    不过这些,在座之人,除她之外,却并没有谁会知道这些皇室秘辛。

    她正胡思乱想的发怔,一边却有人轻轻拍了下她的脸颊:“荼蘼……荼蘼……”

    她一惊抬头,这才发现季竣廷微带责怪的目光,她吐了吐舌头,暗骂自己如今人变得小了,心思也跟着迟钝多了:“我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年轻的亲王呢……”她甜甜的笑着掩饰,却又好奇的歪头去看林培之:“殿下跟我三哥认识很久了么?”

    林培之哈哈一笑,摆手道:“常言说得好:倾盖如故,白头如新。可见这交情深厚原是与认识时间的长短无甚关系的,季小姐觉得可是?”

    荼蘼认真的点了点头:“也有道理!”

    众人皆笑了起来,季竣灏便起身唤了小二来,令他重新整治了席面,另取了些糕点、元宵来,捧给妹子吃了。至于林明轩,因席上多了荼蘼,众人皆不欲多饮,便也笑笑的饶了他,只凭窗远眺,指点花灯,说说笑笑,倒也安然的过了一个上元灯节。

    希望这是补昨天欠的一章,汗,至于今天的,俺尽力吧。

    最近身体不好,自己也很郁闷!

    正文 32 珠联璧合

    32珠联璧合

    次日早间,荼蘼坐在母亲房里,一面喝着她的杏仁露,一面同母亲谈着昨儿在状元楼的见闻,说到自己打趣林明轩的那一段,更是且说且笑,逗得段夫人不住摇头。

    昨晚状元楼看花灯,毕竟耽误了一些时间,回来已是晚了,因此也并没去打扰段夫人。

    年后,她便满了八岁,也不算太小了,季煊又担心着爱妻的身体,毕竟给女儿另划了一个院子出来,算是独立了,但每日早饭她总还都是要来陪段夫人的。

    段夫人微笑的想着林明轩:“明轩这孩子,生得是太好了些,不过他如今也还小,等再大些,人也高了壮了,想来就会好些了!”

    荼蘼吐吐舌头,想着林明轩。她还记得林明轩而立之时,自己曾在朝堂之上见过他一面,那时他已出落得颀长英挺,五官仍是那种过分俊美的秀气,但刻意蓄下的八字胡以及眉宇间的英气却也使得任何人都不会再将他视之为女子。

    说完了林明轩,她便很是自如的将话题扯到了宝亲王的身上,段夫人听她提到宝亲王,不禁微微的皱了下眉,面上却仍淡淡笑着,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荼蘼正要再说什么,却听院子里传来请安声,却是季煊忽然来了。段夫人微怔了一下,便携了荼蘼起身去迎,才刚走出内室,迎面便见季煊进来了。季煊摆了摆手,也没进内室,便在外头房内坐了,眉头还微微蹙着,有些疑惑不解的样子。

    段夫人见他面色,终是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一旁的荼蘼也是一脸好奇的望着她爹。

    季煊看看女儿,又看看爱妻,迟疑了一下,才皱眉道:“今儿我上朝,恰与熙国公打了个照面。夫人也知,我与熙国公素来无甚交情,素常见面,也只是点头略作寒暄。谁料他今儿见了我,却是一脸的笑,特特的上来招呼,且从怀里掏了一粒珍珠予我,又说了一通珠联璧合的话,倒叫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段夫人愕然,疑惑道:“却是什么珠子?”

    季煊便自袖中取出那粒珍珠来递了过去,段夫人接了珠子,细细的看了一回。那珠子显是上好的合浦珍珠,色做银白,光泽莹润,自有一番盈盈珠光。看模样约有拇指大小,珠子正中却穿了一个小孔,看着却像是是从某一件首饰上拆了下来的。

    荼蘼歪头看着,没来由的却回想起昨儿晚上季竣廷猜谜所得的那块玉佩来。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却是摸了一个空。她二哥拿到那块玉佩后,回来便给了她。她从前做过几年王妃,又当了那么些年的皇后,什么样的宝贝不曾见过,虽见那玉光泽柔润,实是不可多得,但也嫌它来历不明,因随手撂在了一边,也并没有戴。

    此刻想着,却忍不住觉得有些古怪,终是忍不住好奇问道:“那国公家中,可有待字闺中的千金?”历来珠联璧合,珠连玉映多有形容男女婚事为天作之合的意思,再联想到昨日高台之上那管家的奇异面色,由不得她不多想。

    她这话才出口,季煊脸上神情就有些古怪,他是何等举一反三的人物,熙国公才刚说到珠联璧合四字,他便隐约猜出了一些。只是自己共有三个儿子,长子已在将成婚,且亲家又是韩尚书,这事京里便不说人人皆知,但也知者甚众,按说熙国公断不不晓之理。

    去了长子,便只剩了次子竣廷与三子竣灏,他之所以急急过来寻找爱妻,也正是打算与她商量一下这事。才一进门,却见女儿也在,他便有些不愿提起。

    但段夫人与他多年夫妻,见他神色便隐约猜知了一些,问了起来,他又不好不说。谁料这一说之下,夫人犹自沉思不语,女儿却已明白过来,实在让他有些无可奈何。

    荼蘼何等精乖,一见她爹面色,便知几个哥哥又要倒霉了,忙纯真道:“昨儿我跟二哥出去看花灯,路上好挤,后来二哥就带我去猜灯谜,二哥真厉害,见一条猜一条,条条都猜对了,赢了许多的摺扇、汗巾子。我看着多,不爱拿,便问有没有其他的。台上主事的人便说去问问他家主子,然后就托了一块玉佩出来……”

    她一面比划一面说着,还不忘补充道:“然后我就隐约听到旁边有人说这玉佩有趣,难不成这家有意招婿……”她说着,便可怜兮兮的缩了下小脖子,以示无辜。

    季煊听了她的解释,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正要说话,外头慧清却已进来,只说是前头熙国公府上无缘无故的送了一只匣子来,说是请老爷转交府上二公子。

    季煊拧了下眉,无奈的叹了口气,吩咐道:“先将东西拿过来罢!”

    不多一会的工夫,便有人捧了一只描金匣子送来,那匣子制的甚是精致,外头描着石榴花的图案,不大,看着倒更像是一只首饰匣。季煊也不在意,接过匣子,随手打开一看,匣子里头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叠汗巾子与摺扇。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好半日,段夫人才慢吞吞道:“看来该是昨儿惹的事无疑了,罢了,等竣廷回来,便与他商量商量这事,看如何是好罢!”

    季煊的脸色也很是古怪,熙国公之祖也是开国功臣之一,世袭至今算是极为清贵的了。他这一门一直以来不喜汲汲营营,少有办差,手中亦并无实权,但熙国公府上却有一个奇异的传统,这一家子最爱与皇室结亲,或将女儿嫁入皇室,或尚公主,因此常有人在私下戏谑的说,若论天下最近于皇室血统的家族,当非熙国公一门为最。

    而当今的熙国公,娶的正是今上一母同胞的妹妹嘉铘长公主。

    叹了口气,他慢慢道:“熙国公已将事儿做到这个程度上,不管廷儿愿是不愿,这门亲我们都是结定了!”熙国公这人温厚好性,生平最爱的莫过于字画古董,但这位嘉铘长公主可绝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她是今上的亲妹妹,又是太后亲女,素受宠爱,身份亦是尊贵至极,未出嫁前,便是出了名的鬼见愁,宫内无人敢惹。

    嫁入熙国公府后,性子虽略有收敛,却仍跋扈至极。

    前年太后偶染小恙,她便入宫待了几日,目之所及,只见宫中莺莺燕燕,各出奇招,争奇斗艳,她本就不待见这些,加之这些人也不知怎么的,竟招惹到了她头上。她一时发起性来,也不问青红皂白,便叫人当场拿了宫中其时最受宠的兰贵人来,狠狠的打了二十棍子。这二十棍子打了下去,果真是杀鸡儆猴,宫内上下一时噤若寒蝉。

    那兰贵人还不服气,毕竟去寻了皇上大大的哭诉了一番,原以为自己如今宠爱正隆,却谁料天威难测,这事一闹,皇上对她立时便淡了许多,等她发觉不对,却已是明日黄花了。

    夫妇二人相视一眼,都觉有些无奈。

    昨天晚上的一章,不小心睡着了,忘记发了。

    正文 33 二人计长

    33二人计长

    荼蘼从母亲那里出来,心中思量着季竣廷这件事。

    这事纯是她一时兴起闹出来的,心中也真是没底得很。熙国公家她并不熟悉,嘉铘长公主虽骄横,却从不问国事。太后薨逝后,她也再没进过宫一次。待到林垣驰继位,熙国公也不过送了一份贺表上来。只隐约听说嘉铘长公主嫁给熙国公后,是生了一子一女,但直到荼蘼服下羽化前,也不曾听说熙国公府上有一桩嫁娶之事。

    熙国公的一对子女,她拧着好看的眉头,细细的想了半日,也还是想不出这两位的任何情况与事迹。这两个人似乎就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并不真实,却应该是存在的。

    荼蘼很有些烦恼的把玩着自己的小指头,脸儿都皱了起来,她讨厌这种无法把握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她重生以后,已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她忽然悚然一惊,什麽时候开始,她竟变得这般依赖于前世所拥有的记忆与经历了。

    一根手指倏然伸了出来,在她小巧的鼻梁上重重的刮了一记。她猝不及防,嗳哟一声,几乎向后仰倒,那人见她如此,忙伸手一扯,她这才坐得稳了。抬头看时,却见季竣灏笑嘻嘻的立在她身边:“发什么呆呢?三哥都在你旁边呆半天了你也不觉得!”

    荼蘼不满的白了他一眼,揉了揉小鼻子,表示不满,然后道:“在想二哥呢!”

    “想他干嘛?”季竣灏不快的嘀咕了一声。

    荼蘼眼儿一转,计上心头,因笑吟吟的扯了她三哥的手,低声道:“三哥三哥,我有话同你说,你快跟我过来!”

    季竣灏倒也并不多想,任她扯了自己的衣袖,直往后头跑。季家内院的南面,有个小小的花园,园中掘了一个不大的荷池,荷池中间却建了一座湖心亭。因地方甚是偏僻,日常极少有人来,季煊爱这里清幽,夏日闲了会携夫人过来略坐,听一曲琴,看一回荷。

    不过如今正值年节下,万物凋败,那荷自也无从看起,因更显得寥落。荼蘼一路扯着季竣灏跑到小花园里,寻了地方坐下,这才将适才她爹与她娘商讨的事儿一一说了出来。

    季竣灏听得完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想作甚么?”看她这鬼鬼祟祟的模样,也知必有所谋,看来自己便是她所择定的帮凶了。

    荼蘼嗤的一笑,轻声道:“三哥,你可有把握去夜探熙国公府?”

    季竣灏愕然的打量着自己的妹子,很有种刮目相看,不可置信的感觉:“为了你二哥,你这就将你三哥卖了?”话里倒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只是隐隐的有些吃味。

    荼蘼捂嘴偷笑,好一会子才悄悄的拿手套了他耳朵,低低道:“我听说熙国公只有一个女儿,只要你小心些,想来是不妨事的!”话里的意思就是反正他只得一个女儿,已看上咱家二哥了,怎么也不会牵扯到你,你只管努力向前便是了。

    季竣灏瞠目结舌,一个没坐稳,险些从假山石上摔了下去。不过他本也是个好事的,听见荼蘼这提议,心中毕竟觉得有趣,二人又悄悄儿的商量了一回,这才散了。

    也不知她爹娘与她二哥说了些什么,总之荼蘼午间再看到季竣廷时,便觉他脸色有些古怪,虽说不上难看,却也并不如何好看。荼蘼心中不觉有些歉疚,若不是因她昨夜的一时兴起,她二哥何至如此。季竣廷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这事她爹娘若真开了口,他心中即便不愿也还是会接受的。但她却不愿他接受,他前世过得并不快活,这一世,她要他幸福,想他快活,她也会尽力的做到这一点。

    季竣廷注意到她的面色,因对她微微一笑,安慰的拍了拍荼蘼的小手,示意没有什么。

    用了午饭后,季竣灏便匆匆溜了出去,临去之时,还朝荼蘼挤了挤眼儿,荼蘼知他必是去准备夜探熙国公府了,心中七上八下之余,也有些异样的兴奋感。

    季竣灏走后,她毕竟也没了心思,因无聊的坐在母亲房里,逗着她爹前些日子买来的一直绿毛红嘴的鹦鹉玩。那鹦鹉已捻了舌头了,也会模糊不清的说些话,她便有一句没一句的随便逗着那鹦鹉胡乱说话,倒逗得段夫人在一边笑个不止。

    荼蘼见她娘心情还不错,忍不住问了一句:“娘,二哥的婚事……”

    段夫人听见这话,面上笑容却是不由的滞了一滞,迟疑了一下,毕竟还是细细的对女儿说了:“这事,你爹与我已同你二哥商量了,你二哥倒没反对,只是我与你爹总觉得该见一见那位小姐才好。婚姻之事可是大事,万不能马虎的!”

    她少年时便嫁给了季煊,一生平顺无忧,但目之所及,自己的姊妹辈能如自己这般的,当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而她自己得以幸福平顺,自然希望三子一女也都能如自己一般,得遇良人,两情缱绻,携手一生,因此她对子女的婚事也格外的慎重。

    荼蘼猛点头:“娘可曾见过那位国公小姐?”

    段夫人苦笑道:“这位国公小姐,京里头怕也没几个见过的,委实让人担心得紧!”

    京里头的大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并非没有,但哪家没个三亲四戚的,亲戚走动之间,有关这位小姐的一些事儿自然也就传了出来。惟独这位国公小姐,竟是一点影儿也捉摸不到的。按段夫人的打算,原是想私底下打探一番,若不中意,即便不能在明面上拒绝了,也可使些委婉的手段,拖个几年,这事或者就不了了之了。

    但目下这个情况,却叫她如何去打探。

    母女两个正说着话,外头却传来慧清的声音:“三少爷来了!”

    她这个话音还未落下,季竣灏已一头撞了进来。段夫人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她生了三个儿子,长子性子沉稳,处事公允,打小儿就没叫她操过什麽心;次子又是温雅平和,善体人意,凡事一点就透,更不劳她挂心;唯有这个小儿子,自小儿身子不好,就让她操碎了心,其后忍痛送他上山学了几年武,身子是好了,偏又养成了这跳脱的性子,更让她头痛不已。

    季竣灏笑吟吟的对母亲行了礼,眼角微微一扫荼蘼,已是递了一个眼色来。荼蘼会意,兄妹两个陪段夫人说了一回话,便寻了借口溜了出来。

    二人寻了一处僻静之地,荼蘼瞅瞅她三哥,这才问道:“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

    季竣灏低声道:“我适才出去,恰遇着宝亲王了……”荼蘼轻轻的啊了一声,还未及说话,季竣灏又道:“宝亲王问我往何处去,我想着他与熙国公府也算是亲戚,若能得他引荐,光明正大的进去看上一看,岂非更好,便将这事对他说了!”

    “他怎么说?”荼蘼急急的追问着。

    季竣灏得意一笑:“他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又说要我等他的消息!”

    荼蘼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是爹娘一定不会准我出去的!”上元节那日,容她出门,已是她二哥苦苦求情,这才破了例的。如今才过了几日,她又要出门,而且还是为着这事,她怎么想也知道她爹娘断然是不会答应的,不觉大感颓然。

    这么一想,她忽然就是一怔,觉得自己如今真是变了许多,至少从前,她是绝不会如此心野,如此酷爱出门,她微微怔忡,不觉淡淡一笑,变成这样,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她现在可比从前快活了许多,生活也变得丰富多彩了许多。

    季竣灏一向随心所欲,在外头也跑惯了,并不会觉得妹子出门有什么可奇怪的,当下满不在乎的一摆手:“船到桥头自然直,到那一日,我们再想法子,未必不能出门的!”

    正文 34 万佛寺

    34万佛寺

    大户人家,最是讲究的便是一年顺遂,季竣灏年幼时,身体极弱,自小儿便供了长命灯在京西的万佛寺里,其后添了荼蘼,更是爱逾性命,也一并的供了灯,每年年初之时,总要去供奉香油,顺道祈祝一家平安。转眼年节将尽,段夫人便与季煊商量着要去庙里还愿。

    季竣灏在一边听着,自然而然的便拿眼看了看荼蘼,二人换个眼色,都已有了算计。

    正月廿八日,季氏一门浩浩荡荡前往万佛寺。万佛寺在京城西郊点翠山上,素为大乾皇家寺庙,一座偌大的点翠山,只得这一座庙宇,可见其雄伟壮丽。

    万佛寺依山而建,取山势而分为六重,又依山势而逐渐升高,寺内共有铜塑菩萨二千余尊,金身菩萨千余尊,另有七千多泥塑菩萨,大大小小的菩萨恰合万佛之称,故名万佛寺。

    正月廿五日下了一场大雪,此刻大雪封山,当真是银装素裹,别有一番风貌。山路上下,早有僧人铲了雪,将一条来路打点得清爽干净,只等烧香客来。

    季氏一门从石牌坊一路而上,经石牌坊,而至正山门。季氏一门与万佛寺素有往来,年来岁往,也不知认捐了多少,故而山门跟前早有知客专门的候着,见了一家大小,忙上前稽首行礼。季煊忙扶了,那知客便含笑的在前引路,且一路指点说着这山里的旧貌新颜。

    荼蘼心中挂念着熙国公家的小姐,也并没有多少心思去听着,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段夫人身边,季竣廷亦是心神不属。季竣灏已同他说过约了那位国公府小姐之事,他这心里,自然也是七上八下,很是忐忑。至于季竣邺,他如今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于家中许多事务便也不甚在意,便是上着山,面上也止不住的挂着笑意。

    一行人经正山门,往文武殿,再到接引佛殿,然后才是观音殿,观音殿后便是万佛寺历代方丈高僧的塔林了,因此拜过观音殿后,一众人等便分了几路,各行其事去了。

    段夫人入佛堂诵经默祷,而季煊应方丈之请去了方丈室,临去前便嘱三个儿子好好照顾女儿,一会子便在万佛寺中用了斋饭回去。荼蘼心中只怕她爹娘拘着她,一听这话,自是喜出望外,忙没口子的应了,一手拉住季竣廷一手拉住季竣廷,再回头打算去叫季竣邺时,却被季竣廷带笑制止了:“今儿韩家小姐也来上香!”

    荼蘼啊了一声,不觉撇了撇嘴儿,很有些不以为然的瞟了大哥一眼。季竣邺被妹子看得面上一红,毕竟抹不下面子,尴尬道:“大哥一会子过去后山梅林,荼蘼可要一道去?”

    荼蘼翘了翘小嘴儿,一本正经道:“好呵好呵,二哥三哥也一道去罢!”

    她这话纯粹就是逗着她大哥玩,季竣廷与季竣灏心中也都明白,毕竟他们今儿已约好了宝亲王。但季竣邺对这事可是一无所知,且他一贯少年老成,私底下更常拿出大哥的架势,没少教训两个弟弟,季竣廷与季竣灏兄弟两个虽也服他管教,但难得见他受窘一次,也都觉有趣,因双双举手赞同。

    季竣邺怔了一下,半日才咳了一声,勉强道:“也好,一道去也热闹些!”那脸上神色却是难描难画,既要维持笑容,又没法不觉心虚,看得三人齐声大笑起来。

    荼蘼笑够了,这才一扯她二哥三哥,傲然道:“我才不稀罕见她呢,见了便有三分香火情,等她来日嫁到咱家,我又怎好出面杀她威风!”说完了,她一甩头:“我们走!”

    季竣邺因她的话而哭笑不得,只得站在原处无奈摇头。身后几个婢仆闻言无一不是捂嘴轻笑,都各觉有趣。惟有站得靠后一些的慧清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似有所动。

    一行三人一路直往南面松林,这点翠山万佛寺,四季皆有殊景,无论何时过来,总有应时之景,此刻后山梅开正盛,可称得上十里香雪海,游人甚众。但因季竣廷的事儿毕竟隐秘,众人也都不想弄得全京城皆知,因此刻意挑了南面僻静一些的松林。

    三人踏雪而行,足落雪上,便发出咯吱咯吱之声,倒更觉幽静。季竣灏与宝亲王约的地儿乃是地处山腰的一个半山亭内,山势挺拔直上,却偏在最是陡峭之处凸起一块小小的平台。便有凑趣之人在那块平台上建了一座精致的小亭,且取了一个名字为“半云亭”。

    亭是四方亭,檐角高翘,古朴雅致。周围古松参天而起,扎根于悬崖峭壁之上,枝干一概朝南,舒展伸开,有谦谦迎客之态。虽则两侧苍松带雪,姿态雄伟,荼蘼却仍是第一眼便瞧见了斜倚亭中,一身深紫色织锦长衫,外罩墨色裘衣的宝亲王林培之。满目白雪皑皑之中,他这一身衣衫,便显得格外醒目,加之他身形颀长优雅,乍一眼看去,挺拔堪比松柏。

    看见他,荼蘼便没来由的想起了林垣驰,林家人倒都生了一副挺拔的好身板。穿什么衣裳都觉得挺拔贵气,那种鹤立鸡群的优雅与高人一等的气度,让人一见不由心折。

    只是……她拧了下眉,回头看了季竣灏一眼,眸中带了几分疑惑。毕竟,他们要见的,可不是宝亲王,而是那位神秘的熙国公小姐。季竣灏显然也觉得有些诧异,反倒是季竣廷,似乎微微的松了口气。这门亲事来的突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会想,那日灯节猜谜的高台之上,幕后那位神秘的主人会不会就是那位熙国公小姐。

    因为这个想法,使他对于此次会面,在紧张之余,也有些隐隐的期待。

    林培之听见声音,便自然而然的看了过来,见是他们三人,便淡淡的笑了一笑,是那种招牌似的懒散笑容,带着一丝轻忽,一丝漫不经心,和几分若有若无的关注。

    “来了?”他扬眉问,那是一种堪称华丽的嗓音,温如春风,慵懒如酒。黑得不见底的眸子,却带了几分兴味的看向荼蘼:“小荼蘼?”声音微微上扬,有种说不出的情se味道。

    荼蘼被他这一声唤,一个忍不住,竟是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这人的声音里头,有种奇异的暧昧,让她觉得他不像是在唤朋友的妹妹,而是在轻怜蜜爱的唤着自己的情人。

    林培之笑吟吟的望着荼蘼,觉得她真是有趣得紧,尤其是刚才那个寒噤。

    今日的荼蘼,穿了一身大红猩猩毡的连帽斗篷,帽檐上滚了一圈银白的狐毛,绒绒的圈住了她一张精致的小脸,红与白两种极端对比的颜色,愈发衬得她一张小脸粉白鲜妍,眸子点漆也似,让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天下,真有眉目天然,难描难画的容颜。

    这个女孩子,将来定可倾国倾城,他想着,不觉又是一笑。

    正文 35 奈何佳人

    35奈何佳人

    四人各自坐下后,季竣灏这才问起林培之怎么他会单身一人前来。

    林培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散淡的笑容:“我们早到了一刻儿,她等的有些不耐,说想去别处走走,我也不知你们何时才来,也不好拦,只得由她去了!”

    这话一出,荼蘼不由的眨了眨眼儿,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这种相看之事,按说都是羞羞答答,怎么这位却是等得不耐,竟去别处走走去了。她抬头想问,但见季竣灏一脸无谓的在与林培之说话,全不曾觉出异样。季竣廷虽一贯是个精细人,但此刻身在局中,心中多少有些紧张,只正襟危坐,一时竟也并没觉得不妥。

    反倒是林培之觉得她神情间的诧异,因笑吟吟的拿眼扫了她一下,眸中带着一种近乎戏谑的笑,她不觉有些恼怒,觉得这人颇似卢修文口中那些发现狐狸行迹却并不即刻捕捉,而是慢慢逗弄,待得时机成熟再一举擒获的猎人。

    不过真是可惜,我可不是一般的狐狸呢,她暗暗想着,因仰头对林培之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今儿来此的只是殿下与郡主二位么?您二位可真是叔甥情深呢?”

    熙国公千金乃是嘉铘长公主所出,因嘉铘长公主乃今上亲妹,因此这位熙国公千金甫一出生便被封为玉郡主,食邑千户。只是不论亲疏关系如何,宝亲王若与自己已成年的外甥女单独同行,独自前来这点翠山万佛寺,总还是一件不合理法之事。

    此话一出,果然众人都讶然望向林培之。林培之呵呵一笑,凝眸看她,摇头道:“小荼蘼真是鬼灵精,不过今儿来的,可不是我的外甥女呢!”

    荼蘼讶然的闪了闪眼,季竣廷与季竣灏也都面现诧异之色。林培之神色自若的补充道:“来的是我外甥,他来,岂非也是一样,至于我那外甥女儿么,她那性子……”

    他说到这里,他很是自然的顿了一顿,含笑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话一出,众人对视一眼,倒也不好再继续逼问下去,女方性情羞怯,而导致这种兄长代妹子相亲之事,在京中常有,故此季家三人虽觉失望,倒也不好过分挑刺。

    既知并非女方亲自前来,季竣廷的面色便轻松了一些,言谈之间也显得洒脱了不少。荼蘼不愿与林培之多说话,只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目不斜视,笑不露齿,年纪虽幼,却也是好一派大家闺秀风范。林培之逗了她几回,见她总是如此,却也无趣,只得罢了。

    几人又坐了一刻,正觉不耐,这才见到远远的有人过来。

    林培之恰坐在过来那人的对面,因随手一指,笑道:“那边可不是来了!”

    季氏一家三口同时望去,远远见那人中等身材,人不算高,却生了好一副长挑身材,兼且不甚怕冷,这等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却只着了一身天青蓝锦缎长袍,愈显人如玉树,临风洒落。走得近了,才见那人金冠束顶,鹅蛋脸上,龙眉凤目,悬鼻薄唇,好一副清俊容貌。

    荼蘼闪了闪眼,心中一阵诧异,这人,怎的这般的眼熟,倒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只是一时半会的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是谁来。

    那人走得近了,凤目微微一扫众人,嘴角轻轻一扬,露出一个充满兴味的笑意。林培之已起了身,含笑叫道:“清秋,来,我为你引荐几位朋友!”

    那人无所谓的笑笑,缓步上了亭子,悠然道:“这几位朋友我虽不曾见过,这些日子却是日日听说的,引荐却是不必了的!”他口中说着,便注目看向季竣廷:“久闻季家二公子人品出众兼且才高八斗,今儿一见,倒也算是不错!”

    这话说的客气,语气中却带了几分说不出的轻慢味道,季竣廷一闻此语,便即皱了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快。那人倒也不理,便即转向季竣灏,目光之中,闪动的是近乎挑衅的光芒:“据传三公子功夫甚是出众,何时得了闲,倒要讨教讨教!”

    季竣灏见他出言不逊,心中便也不喜,因冷了脸道:“故所愿也,不敢请尔!”他性子不似季竣廷温雅,喜怒皆行于色,这话说的更是针锋相对,居心要教训教训眼前这人。

    林培之皱了下眉,轻轻呵斥了一声:“清秋……”

    那人被他呵斥,便即住了口,只耸肩一笑。林培之带笑拱手歉然道:“清秋无状,得罪各位了,但请各位看在我的面上,莫要与他计较才好!”

    季竣廷心中虽自不快,但当着宝亲王的面,却也不欲闹得太僵,因微微一笑,正要开口打个圆场,却不防荼蘼在旁懒洋洋的打了呵欠,拿手揉了揉眼,掉头向季竣廷道:“二哥,我累了,爹娘还等着我们一道回去吃斋饭呢!这里,可真是无趣极了!”

    季竣廷怔了一下,旋即会意,知道妹子对眼前这人也极不快,且有意搅局,不愿自己开口圆场,因点头道:“也快午时了,确该回去了!”却将适才圆场之话尽数丢在脑后,起身对林培之一拱手:“竣廷无行无状,难配高门,还请王爷多多致上贵戚!得罪之处,来日再行谢罪,只是今儿,却是不便奉陪了!”

    论起门第,季家爵位虽次了一等,但实力比之熙国公府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本代熙国公尚了嘉铘公主,一双子女,皆是公主所出,论起清贵,自然稍稍胜之。

    但今日一见,不欢而散,这门亲事自是就此作罢,再无可能了。

    林培之只好苦笑,拱手与他作别之后,目光便自然而然的看向荼蘼。

    “我久居海岛,虽说僻静,但也颇有些特产。此次回京,倒也备了些有趣的物事,可堪逗人一乐,改日使人送到府上,小荼蘼,你可千万要收下哦!”

    荼蘼打鼻孔里哼了一声,也不知是答应还是不屑。却对季竣廷张开双臂,示意她二哥过来抱她。季竣廷见她刻意撒痴撒娇,便知她心中不喜林培之二人,不觉苦笑,毕竟上前抱了她,又与林培之道了别,一家三口,掉头不顾而去。

    林培之目送三人离去,不由的长叹一声,白了清秋一眼:“大好佳婿,奈何!”

    清秋冷嗤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拂了拂衣袖,反唇相讥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这话却是明嘲他对荼蘼的那点小心思。

    林培之愕然,半晌干咳了一声:“我很老了么?”

    清秋撇嘴,斜睨了他一眼,压根懒得开口搭理。

    他们这边打趣,那边季家三人默然不语的走了一段,季竣灏才恨恨道:“那个该死的……”他说到姓名,不觉顿了一下,有些搞不清对方叫什么。

    荼蘼接道:“是冼清秋!”熙国公本姓冼,适才那人该是唤作冼清秋无疑。

    “该死的冼清秋……”季竣灏想也不想的接口继续骂,只是还不及说下去,已被季竣廷一个眼色给堵了回去:“罢了,今日见他一面也好,这门亲事,咱家本也不愿结,如今这样,倒也算是称心如意,两不相欠!”

    荼蘼扁了扁嘴,心中很有些不快,她有她的小算盘,她二哥今年想来是不会参加会试了,但三年后少不得还是要参加的,那时,难说会不会还有什么公主郡主看上他,不若赶在这几年里头,早早的挑一个情投意合的,将来也就省了多少事了。

    只是这事,愈是心急,反愈是碰不上合适的,让人好生郁闷。

    她无趣的拿脸在季竣廷肩上蹭了蹭,忽然道:“二哥三哥,我们去梅林顽一会子罢!”

    季竣廷一怔,旋即明了她想去作甚,因带笑调侃道:“你不是怕与未来大嫂有了香火情,将来不忍为难她么,怎么如今却又改了主张了?”

    荼蘼俏皮吐舌笑道:“不怕,大不了我将来不为难大嫂,只专意为难二嫂三嫂便是了!呀,哥哥多了,就是好!”

    季竣廷哑然失笑道:“你既这般说了,二哥岂非更不敢带你过去了!”

    荼蘼小嘴儿一翘,当即掉头看向季竣灏:“三哥!”她软软的叫,嘴角笑涡隐隐,说不出的甜美可人。

    季竣灏当即上前一步,作势便要接她过来,口中道:“荼蘼,你瞅瞅二哥,他那模样,将来定是娶了媳妇忘了妹子的。莫怕,等过两年,三哥定然娶个媳妇,任你随意欺负!”

    这话出口,三人倒笑做了一团,却将适才的不快,尽数丢到了脑后。

    正文 36 卢修文的馈赠

    36卢修文的馈赠

    万佛寺的斋菜在整个京城也是极为出名的,且万佛寺份属皇家,因此能够在万佛寺吃到一顿斋饭也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身份象征。

    午时不到,荼蘼与季竣廷、季竣灏便回来了。季煊与段夫人早已等在那里,斋饭也早已上了桌。这些斋菜,猛一眼看去,倒是鸡鸭鱼肉,色色俱全,兼且肉香扑鼻,看着非但不素,反倒比平日吃的更要荤得多。荼蘼不觉的做了个鬼脸。

    慧清见她过来,便自然而然的过去,为她除了斗篷,挂在一边。

    荼蘼这才过去母亲身边坐了。万佛寺的斋菜她是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