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非亲非故 第12部分阅读
重生非亲非故 作者:肉书屋
骤然发力,将夏宁远先一步推倒在床上。
这也是夏宁远大意了,毕竟他几乎稳稳占据优势——齐啸云虽然强自支持,却因为夏宁远的进攻而不断地收缩阵地,从头到脖颈都以微不可见的速度后仰。
但是现在形式完全相反了。
齐啸云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按在夏宁远胸口,左膝则跪在夏宁远腰旁,而另一条腿不知有意或是无意,恰恰抵住了夏宁远已经鼓囊起来的胯|间,只要一察觉到夏宁远有起来的意向,就施力压制。
做为一个网球好手,齐啸云的体力相当好,手劲也很惊人,夏宁远感觉到了威胁,只能安份地躺着。
“我说了你打不过我。”齐啸云的声音犹带情|欲的暗哑,显得低醇动人。
他的衬衫只解开了一半,但此时已是松松垮垮掉着,露出一边的肩膀……这样的形象与平时反差太大,语气也不那么严肃,透着股志得意满。
夏宁远哑然失笑,这样的齐啸云起不到威慑效果,反而令他觉得诱惑。
男性骨子里存在着一种追求强大的因子,遇见柔弱的女性,容易产生怜爱和保护心理,而遇见同性,则有种强烈的征服欲。
这种欲|望最初起源于繁衍后代的需要,只有最勇猛的雄性,才有资格获取雌性的青睐。而事实上,就算不在发情期,同性之间也仍然存在着本能的好斗心理,除了发泄过剩的精力,还因为他们需要确立自己的雄性地位。
无关是否存在思维,无关什么尊严,仅仅是天性。
夏宁远从未有一刻像此时般认识到,自己不仅喜欢齐啸云,爱这个人的所有,更渴望征服他,令他臣服。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甚为恐惧,之后的三章个人认为挺cj,但是难保天朝认为不够河蟹,如果说那三章放出来被xo,那么,我只好删除,并且不会再放!!!
〖重生〗非亲非故 慢煲细熬
重生之前,夏宁远与余谨真正做到最后一步的机会很少。
除了这种行为本身会使承受者有较大的负担,更因为余谨对情事几乎存在着本能的排斥。
事实上,夏宁远无论哪次都小心翼翼,根本不敢放肆,生怕余谨心生抵触,就算第一次搞得十分狼狈,那也绝不是因为他过份粗鲁,更多是由于余谨的不配合。
夏宁远甚至都想过放弃尝试了,可余谨偏又堵气的非要进行下去。
与其说他们为爱结合,不如说是余谨单方面的施舍,就像是对夏宁远多年守候的回报。
当初夏宁远不明白,只觉得同性之爱本就艰难,他不是不想,但那方面的需求倒也不是最重要的。
如今他才醒悟,或许从一开始,余谨心里就没有他,所以不管怎么努力,两人始终不能合拍。
可能他的潜意识里也感觉到了,在一起越久,对余谨的冲动反而越少。
有时候夏宁远会安慰自己,有多少家庭最后都是靠亲情维系,他和余谨这样也好,或许能走得更加长久。
大约是习惯了忍耐,夏宁远一直觉得自己对齐啸云也可以做到。
然而此时,他发现这想法错得离谱。
爱一个人,并不只是单纯的付出,而必然会有所需求。
他不知道别人怎样,此刻光是仰望着居高临下的齐啸云,胯|下的欲|望就隐隐疼痛,什么温和包容,什么体贴早都忘到爪畦国去了,性格中从未出现的暴戾竟然占据了上风。
只觉得全身心都在叫嚣着掠夺这个人的一切,让彼此融为一体,似乎只有这么做了,才能够真正完整。
他甚至恶劣地想看到这个一向冷静的人被逼到极限时,到底会有什么表现,因愉悦而纵情呻吟亦或是隐忍哭泣?
仅是想像,他就激动得不能自抑。
齐啸云显然被夏宁远的笑声弄得有些懵,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小白兔,敏锐的直觉使他立刻做出了判断:“怎么?不服气?”
压在夏宁远胸口的手危险地往上滑了少许,半是吓唬地卡在脖颈处。
夏宁远也不理会,拉过齐啸云的手亲了亲,一语双关地说了句:“你怕不怕疼?”
齐啸云明显因为夏宁远不合时宜的提问而呆了一下,过了片刻才有些谨慎地回答:“……还好。”
夏宁远心中暗笑,不动声色地屈膝挤入齐啸云腿间,轻轻磨蹭齐啸云同样硬挺的部位,用着最最正直的语气安抚:“放心,我尽量不让你疼。”
“……”齐啸云虽然下意识地夹了夹腿,但他还没感觉到真正的威胁,反而为夏宁远给予的直接刺激而诚实地喘息。“等、等……让我来。”
夏宁远如诱哄般说:“你知道怎么做?”一边说着,两手已经顺着齐啸云的大腿慢慢往上,停留在臀|部,张开五指满满握住,享受指尖微微陷入的触感,时而往中间挤压,又拉开,刻意地挑逗,缓慢地搓揉,充满着情|色暗示。
齐啸云的呼吸顿时变得深长,身体的支撑点渐渐转移,整个人几乎坐在夏宁远曲起的腿上,手因无处可着力,不得不向后撑着夏宁远的膝,背部曲线因此而弯折出一道弧度。
夏宁远猛地一挺腰,膝放平,人已经坐了起来,齐啸云一时间无法回防,低低地发出一声惊讶的喉音,身体控制不住往后倒。
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夏宁远又成功地夺回上位。
这一次,他不打算再给齐啸云任何机会,沉重的身体紧紧覆住了齐啸云,略为粗暴地搜索着齐啸云的口腔,汲取其中的气息,两手顺着腰线插入臀与床垫之间,微托起齐啸云的腰,就像之前在公园里做过的那样,用力地挤压两人已经完全勃|起的部位。
齐啸云虽然还是不太甘心,但他到底还是不太明白所谓上下的区别,挣扎几下就放弃了,纵容地随着夏宁远地动作挺动腰胯,使两人能够更有力地摩擦。
原本就闷热的室温瞬间又飚高许多,两人的鼻息几乎是交缠着,这边吐出那边吸进,嘴唇因为不断地搏斗微微发麻,却总是舍不得放开。
并不存在一方主动一方被动的问题,无论是夏宁远还是齐啸云都不甘示弱地在对方的口腔里拼命搅动,激烈地交战,谁也不肯认输。
两人体力都很不错,动作愈是凶悍,越发使得情|欲高涨,下|体的硬挺同样宣告着坚定的男性意志,竟没有一方先缴械投降。
夏宁远有些挫败于齐啸云会自动屈服的幻想必然不能实现,急不可耐地拉扯起齐啸云的衬衫。
这时候他再没有耐心一颗颗解开,而是直接采取了最快的方式——随着嗤的一声响,残余未解的几颗纽扣瞬间因暴力而与布料分离,飞溅出去。
齐啸云更是直接,索性动手拉扯起夏宁远的裤子。
夏宁远好巧不巧穿着条运动裤,这一拉扯,连着内裤也被拽了下来,直接露鸟。
齐啸云哪怕再淡定,这时候也忍不住笑喷了。
夏宁远尴尬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如果任由齐啸云这么笑下去,今天这事估计就得黄了,当即凶神恶煞地掐住齐啸云的腰,下嘴直接叼住之前已被吸得红肿的||乳|粒大嚼起来。
齐啸云的笑声嘎然而止,他几乎是懊恼地咕哝出一声无意义的音节,就不太坚定地推拒起夏宁远的头,但在夏宁远更为凶残的吸吮下,本欲抵抗的双手反而使不上力,居然不知不觉环住夏宁远的脖子,微拱起背部,就像是把自己送到夏宁远的嘴边。
夏宁远知道齐啸云已经从中体会到了些许趣味,嘴里更是卖力忙个不停,舔了舔被欺负得红肿的微粒,换一边继续蹂躏,手下也没停,顺着已经敞开的裤链探了进去,隔着弹力内裤描绘那块形状。
齐啸云的喘息渐渐变得有些甜腻起来,他主动地分开腿,好方便夏宁远的进一步动作,甚至扭动着催促夏宁远把最后的束缚解除。
虽然明知道齐啸云是因为对情事无知而显得放|荡,但夏宁远仍有一种心神荡漾,□就快憋到爆炸的感觉,简直恨不能立刻进入到齐啸云的身体里,就算是撕裂、弄伤,也再所不惜。
在两人都很积极的情况下,一切都极有默契,丝毫没有停顿,更不耽误亲热,仿佛他们已经这么做过很多回。
夏宁远顺着往下褪裤子的动作,放开齐啸云的||乳||尖,舌头往下舔到肚脐,开始绕着圈舔吻,时不时调皮地往肚脐里戳戳。
齐啸云的腹肌瞬间绷紧,哪怕在只能隐约显示轮廓的黑暗中也足以勾勒出完美的线条,他在裤子离开腿的同时就紧紧地夹住夏宁远腑下两侧,充满攻击性地将竖立起来的分|身抵着夏宁远的皮肤,稍显暴躁的摩擦。
夏宁远直观地感受到了那并不输于自己的尺寸,心念一动,伸手握住,在齐啸云的惊喘声中纳入自己的口腔。
他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愿意这么做,已经不是想让齐啸云臣服的问题,而是他心甘情愿地想让齐啸云得到更多乐趣。
尽管他们是两个单独的个体,但夏宁远此时就是能从齐啸云的一举一动中感受到所有情绪波动:他感到舒服,并且快乐,因此,夏宁远想使他更加愉悦!
爱一个人必然爱他的所有,哪怕是亲吻自己同样具备的男性|器官又如何,这只是他身体的一部份。
夏宁远并不以为这是什么自甘堕落或是受侮辱的行为,反因齐啸云明显更加亢奋的情绪而深深满足。
喜欢齐啸云受自己影响,喜欢那张总是不动声色的脸因他而浮现各种情绪。
微咸的柱体顶端因为激|情而不断分泌粘滑的液体,带着点腥气,夏宁远浑然不觉般地,小心地包拢着自己的牙齿,像吸吮齐啸云||乳||尖一般嘬着,并尽可能地含得更深些,无法包容的部位则用手微微使力圈紧,就连柱体下方的两颗圆球也享受到了温柔的照顾。
齐啸云整个身体都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喘息声已经被低沉的呻吟取代,有几次甚至失控地低吼出声。
夏宁远光是听着齐啸云的声音就够血脉贲张了,他虽然有心想服务到底,可惜到底没有实践过,两腮很快就酸得使不上力,牙也不小心露了出来。
齐啸云猝不及防之下痛得直抽冷气,虽然那根东西并没有软下去,但夏宁远也不敢再继续了。
此时正是齐啸云濒临绝顶之际,夏宁远的离开使齐啸云极为焦躁,他甚至自己伸手握住捋动,试图缓解。
夏宁远见了便用自己的手包在齐啸云手掌之外,按自己的力道与节奏来带动齐啸云,同时再次张嘴含住柱体顶端,舌尖绕着顶端那圈微凸的棱角细细地舔,最后又抵住出精口轻轻扫动。
齐啸云的喘息呻吟突然顿住片刻,夹在夏宁远身侧的大腿肌肉绷得更加坚硬,脚趾不自觉地踮起。
夏宁远意识到齐啸云快要忍耐不住了,自然更不会错过机会,迅速地重复了一遍舌尖的动作,最后毫无预兆地嘬吸数下。
齐啸云猛然爆发出一声嘶哑的呻吟,但随即便被他死死咬唇压抑住,鼻息因此而格外粗重起来,浑身紧绷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地由轻微抽搐转向一阵紧过一阵的痉挛,原本只是夹紧的双腿本能地向上勾起,缠住夏宁远的背部,好使自己的不从夏宁远的嘴里滑出。
夏宁远想离开的动作没有成功,口腔里顿时充满了来自齐啸云的腥檀气息。
齐啸云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也有点不好意思:“我帮你。”
夏宁远倒是不恼,等齐啸云彻底软了,从嘴里移开,才吐出那些腥涩的液体。“不用,换个方式怎么样?”
齐啸云自然一口答应。
夏宁远了解齐啸云的脾气,料定了不会被拒绝,虽然对自己居然利用齐啸云这方面的单纯有点惭愧,不过要紧的是先把人吃了。
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他欠齐啸云的又何止一点半点,把一辈子全赔过去做牛做马不就完了?!夏宁远无耻地做下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0 0v章不好修改,我就在这里纠正下好了,从前一章开始,直到下一章,这三章都有一定危险…… 当然是我个人感觉,大家也别在下面喊肉……
〖重生〗非亲非故 善后工作很重要
前期努力做了不少,终于换得齐啸云乖乖伏在床上,夏宁远心中很是得意。
不过他也挺佩服自己,毕竟忍了这么久,都快成忍者神龟了,想到终于能名正言顺地进去,他就有种长使英雄泪满襟的沧桑感。
那只好不容易买到手的凡士林终于派上了用场,夏宁远怕伤到齐啸云,几乎挤了大半支出来,全都一点点送进了齐啸云体内。
齐啸云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心软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后果,可他不是个会后悔的人,倒也没有耍赖,而是咬着唇拼命忍耐身后异样的感觉。
虽然有些紧张,不过齐啸云心里对夏宁远想要做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的反感,他更多的是惊讶:原来想再进一步是用这里啊……
老实说,齐啸云打心眼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那个地方想扩张出一定的尺寸,光凭想像是想不出来的。
尽管有所怀疑,但夏宁远之前做的那些事确实令他非常舒服,况且他对夏宁远有种奇特的信任感,也许真的有可能……齐啸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夏宁远虽然不清楚齐啸云心里有多么纠结,可毕竟有过经验,知道第一次总是比较艰难,于是付出了更多的耐心,除了拉长开拓时间,不断地寻找齐啸云的敏感点,还时不时地含着齐啸云的耳垂转移注意,亲吻他汗湿的背部。
不得不说,夏宁远的努力还是有效果的,齐啸云降下的体温慢慢又有所回升,并且在夏宁远无意间触过某处时,前方很给面子地起了反应。
那种感觉很微妙,和之前的高|潮有些相似,好像又差那么一点……夏宁远老碰那里,舒服是舒服,但总是差这么点,时间一长,他就觉得有些受不了。
齐啸云对自己的反应相当窘迫,可一想,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他已经在思考着下回怎么用武力压倒夏宁远,然后依葫芦画瓢再来一次。
本着认真学习观摩的态度,齐啸云也就抛开了无谓的羞耻心,反正夏宁远总会和自己一样,那么也没什么好害臊的。
夏宁远缓缓沉入时,还很担心齐啸云会抵触或觉得痛苦,结果一问,齐啸云皱眉思索半天,回了一句:“有点怪……还好……”
呃,这不太对吧?夏宁远也有点纳闷,他还记得自己重生前的那个第一次,余谨几乎全程都在喊疼,脸色白得吓死人,下头也被紧紧箍着,就连夏宁远也觉得很受罪。
或者就像齐啸云说的,对疼痛有一定忍耐度?还是说齐啸云那里天生弹性好?夏宁远默默地想,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退出来检查一下还是狠狠地捅进去。
“怎么了?”齐啸云正在适应那种诡异被侵入感,却发现夏宁远停了动作,便有些困惑。
确实是还好,既然知道要用那里,齐啸云当然不会傻到往那里使劲,经常运动的人都懂得如何放松紧张的肌肉,这一点倒是任何时候都有用。
真要说到底是什么感觉,齐啸云想到了一件挺不文雅的事:便秘!!!
总之,齐啸云不想一直这么下去,只好忍着不怎么舒服的感觉催促道:“你快点。”
“……”夏宁远觉得自己肯定是忍着忍着忍出心理障碍了,这时候不立刻把握机会攻陷敌方阵地,还一个劲地走什么神,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概是有着太不美好的回忆做对比,又可能是夏宁远与齐啸云真的天生一对,夏宁远只觉得完全被包容的触感前所未有地美妙。
挤压感自然十分强烈,可那种□感并非充满抗拒,反而给夏宁远一种略带霸道的挽留感。
想要横冲直撞的破坏欲|念瞬间就被满心的爱意所消融,夏宁远缓缓抽|动,体会着忍耐与快感不停转换的感觉,亲吻自己唇舌所能到达的所有部位。
齐啸云隐忍地沉重喘气,没有发出声音,但手已经紧握成拳,稍微干爽的皮肤再一次被汗水浸润。
夏宁远有些心疼地寻到了齐啸云紧握的拳,以无比亲昵的姿态将它舒展开来,十指交缠,拉至嘴边不住的亲吻,可腰下的动作却更加有力起来。
每一记顶送都朝着之前寻找到的敏感点方向而去,起初自然不能找准角度,渐渐地齐啸云的身体起了极其细微的变化——手指的力度不自觉地加重,呼吸节奏失控,鼻腔与喉咙里时而溢出压抑的声音,紧密契合的部位分泌出少许肠|液,随着每一次挤压形成一圈细沫,啧啧作响,无比滛|靡。
夏宁远一直分神关注齐啸云的反应,此时更是卖力,他清晰地感觉到齐啸云蕴藏着强大力量的肢体如同收起了棱角,完美地与自己贴合,几乎不分彼此。
记不清过了多久,他们几乎是屏息等在原地,如潮水般涌动的极致欢愉同时把两人淹没。
“我爱你……”夏宁远一片目炫神迷中吻着齐啸云的耳朵轻轻的说。
齐啸云回应的是扭头一个吻。
等余韵过后,夏宁远虽然舍不得从齐啸云的身体中离开,却也不想让齐啸云第二天拉肚子,于是老老实实地起身,先拿了可怜巴巴堆在角落的毛巾毯给齐啸云搭上,这才去查看热水壶。
早上临出门前夏宁远提了一壶热水备着晚上喝,但不知道是不是塞子出了问题,水还在,却没什么热度。
“我去大爷那烧壶水。”夏宁远有点郁闷,他现在更想做的是搂着齐啸云再缠绵一会儿,而不是去看门卫大爷那张老脸。
齐啸云其实不怎么觉得累,只是两次高|潮使人有些发懒,而且后头的感觉也有些怪,像是合不上,还有风往里头灌……他实在不太愿意动弹,就趴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嗯”了一声。
夏宁远一直担心齐啸云不舒服,这会儿更是忧虑,匆匆忙忙套上裤子,拿了钱,就提了两只空壶出去了。
随着宿舍门一开一合,室内的麝香气息变淡了许多,似乎也不那么闷热了,可是齐啸云突然觉得有点过于寂静,明明是夏天,刚刚还在流汗,现在却有些冷。
他提了提毛巾毯,往下缩了缩。
唔,似乎暖了点,但还是不如身边有夏宁远的感觉好,那就是个天然暖炉。
齐啸云在黑暗中弯了弯嘴角,想到夏宁远傻笑的样子,忍不住低声咕哝了一句:“傻瓜。”
一阵紧促脚步声由远及近,拖鞋拍打地面发出劈哩啪啦的声音……光听声音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走得很急。
齐啸云无声地咧嘴笑开,目不转睛地盯着门的方向。
果然,没几秒钟,就见到夏宁远一手提着两只热水壶,另一只手正要伸手开灯。
“别开。”齐啸云脑子里灵光一闪,连忙制止。
“怎么了?”夏宁远傻乎乎地反问了句,不过他倒挺听话,先关了门,摸索着把热水壶放下,又风风火火地赶到齐啸云身边,跟只大狗一样,蹲在床边,两手想碰齐啸云又不太敢的样子,最后搭着床沿,紧张兮兮地追问:“啸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齐啸云一时间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嘴角往下撇了撇,扭头看墙不看夏宁远。
夏宁远一阵茫然,可心里却又有些变态的高兴:齐啸云这是在对他撒娇?随即又有点惋惜没开灯看不到齐啸云此刻的表情……
开灯!等等……他突然想到,齐啸云不会是怕开了灯面对面不好意思吧?
正所谓一窍不通,而一旦通了,就不傻了,夏宁远就属于这一种。
他立刻安抚地摸摸齐啸云的后脑勺:“我兑点热水给你擦擦,要不这么睡会感冒。”
齐啸云还来不及说什么,夏宁远已经热火朝天地取了桶,又趿着拖鞋跑去公共洗浴室接了半桶凉水。
这回夏宁远学乖了,没开灯,就连门也严严实实关上了,不露一丝光线。
他在黑暗里像只老鼠一样,蹑手蹑脚地取面盆,兑水,偏偏又笨手笨脚,掉了一次盆,还因为看不清不小心烫到了手,连连抽气。
最后整了大半盆感觉有些烫的水,端到床边。
这样的温度下手是有些扎,不过毛巾拧过水后,敷身上绝对舒服。
夏宁远试了试,觉得很满意,这才掀开毛巾毯给齐啸云擦起身体。
齐啸云下意识抓了下毯子,没抓牢,就任由夏宁远动作了。
夏宁远从齐啸云的肩背擦起,细致到连指缝都没放过,一觉得毛巾凉点,就重新拧一把,擦到腰间时,忍不住多敷了一会儿,还有些不放心地问:“啸云,腰酸不酸?”
齐啸云本来不觉得怎样,被夏宁远这么一问,反而莫名有些委屈起来,想了半天,从鼻子里“嗯”出一声。
夏宁远心疼地给他揉了一遍肌肉,然后才有些忐忑地亲亲齐啸云的肩膀:“我帮你把里头的东西弄出来,要不会拉肚子,今天就别洗澡了容易着凉。”
齐啸云听了一僵,有些不自然地憋出一句:“你怎么知道?”
“……”夏宁远恨不能找根针把自己的嘴缝上:“……我、找了点资料……”
他要是想死倒是可以说自己前辈子曾经历过一次。
齐啸云显然尴尬了,好半天才又憋出一句:“什么时候?”
“……”夏宁远很想再把自己的嘴缝一次。
“哦。”齐啸云干巴巴地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音节,表示这个话题结束。
他也觉得这问题问得有些不太对,要是夏宁远说很早之前,他该高兴夏宁远对他很有性趣,还是心里发毛?
夏宁远本来还想趁着清理的时候占点便宜,这下完全不敢了,小心翼翼地将浊液引导出来,还用毛巾细细擦过,接着又拧一把毛巾,把腿也给擦了一遍。
两人都羞涩窘迫默着,而且还挺有默契地同时红着脸,只是黑暗之中看不到而已。
擦完了背面,夏宁远觉得水有些凉了,索性把桶也搬到床边,兑了热水进去,正要叫齐啸云转身,齐啸云已经坐了起来:“我自己来。”
夏宁远觉得有点懵,瞧齐啸云的动作,虽然不能说矫健利索,但也跟病秧秧沾不上边,顶多有点不自然而已……这意味着自己那方面功能弱了,还是齐啸云身体素质太强?
好像无论哪一点,夏宁远都有种蹲角落里划圈圈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这三章内容我只放一次……如果……我是说如果被和谐,就不会放出来了……我怕被请去喝茶》_《
〖重生〗非亲非故 生死有命
齐啸云拿着毛巾没动:“你去洗洗吧。”
夏宁远虽然不太想走开,不过也知道盯得太紧不大好,于是再三叮嘱:“你擦完顺便泡泡脚,去乏。”
走之前他担心齐啸云嫌麻烦,又多事地把还剩下小半壶的热水也搬到床边,这才一步好几回头地拎着另一只热水壶去了公共洗浴室。
他洗澡可就简单多了,半桶冷水,热水兑些,从头冲到脚,再来半桶,兑好,冲一半,剩一半认真洗洗脚,就完了。
拎着空桶回到宿舍,夏宁远多了个心眼,先敲了敲门:“热水够不够?”
齐啸云没理这茬:“进来吧。”
夏宁远一进门就发现窗帘被拉开了,窗外的习习夜风把室内的闷热和麝香气息完全冲散,楼下的照明灯使室内看起来清楚许多。
桶、面盆、热水壶都整整齐齐地摆在角落里,自己床上的草席被揭了下来,扔在地面,那些被乱丢一气的衣服也好好地集中在一起,堆在草席上,两人的鞋拎到窗台外晾着。
齐啸云是个很有条理的人,他不爱做家务并不代表做得不好,夏宁远曾见识过齐啸云的衣柜,整齐程度不亚于自己老妈的水平。
夏宁远在家里就习惯了被老妈操使,为齐啸云做这做那没什么心理负担,可齐啸云肯主动为他做这些事,这就让他尤其感动了。
最最重要的是,齐啸云穿了套宽松的t恤和沙滩裤,仍然好好地躺在自己床上。
这应该是暗示可以抱着一起睡吧?夏宁远虽然把该做的都做了,可正经面对齐啸云的时候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齐啸云背冲外躺着,身下的草席明显是从上铺拽下来的,夏宁远这才想到之前那张席子估计都被汗水浸透了,不由得懊恼起自己想得不够全面。
“饿不饿?”夏宁远轻轻地爬上床,贴着齐啸云躺下,手绕过他的腰,把人整个圈在怀里,然后亲了亲齐啸云的耳朵。
有了一丝光线的照明,夏宁远清晰地看到齐啸云耳朵发红,他不由得又亲了亲,强迫自己按捺下冲动。
宿舍里的环境不是很好,而且听说后面用得过度对身体也不大好,反正,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睡吧,你明天还要去张老那里。”齐啸云耳朵抖了抖,变得更红,但并没回头,声音也比平时柔软许多。
夏宁远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来日方长。
这一觉睡得美极了,夏宁远还做了个貌似挺长的梦,梦里头全是他和齐啸云未来的生活:他们在意大利公证结婚,家人都参加了,沈嫣虽然还是没好脸色,不过也只对着他一个人横眉竖眼,转身拉着齐啸云时却一个劲地指点着该怎么拿捏对付他……
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夏宁远还迷糊着,咕哝着抱怨国外的结婚仪式也太简单了,而且庄重森严得像丧礼,一点都没国内民政局那种喜气洋洋的气氛。
齐啸云闭着眼睛下意识往身边摸手机没摸着,就拿手肘捅捅夏宁远,示意他去接电话。
夏宁远勉强地睁开眼睛,也习惯性地往枕头下摸手机,没摸着,手机铃声却是停了。
他一眼就看到齐啸云□在外的脖子,于是就把手机的事丢一边去了,跟只撒欢的大狗一样舔来舔去,刚想顺便讨个吻腻歪一下,手机跟存心作对一样又开始响铃,齐啸云再一个手肘过来,夏宁远只好搓搓眼睛坐了起来。
窗外的天色刚蒙蒙发亮,楼下的照明灯不知道何时熄了,墙上的挂钟清晰地显示着五点十分。
夏宁远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点,要不就是打手机的跟自己不在一个时区,但手机响铃仍然拼命地叫唤,想自我催眠是错觉显然不可能,他不得不循声到处翻找起来,最后好不容易从那堆堪比梅干菜的衣服里找出两只一模一样的oto……
齐啸云的手机安安静静地,屏幕上头特别干净,夏宁远的手机屏幕上则闪烁着信号灯,显示有两个未接来电,来电人那栏写着余谨。
夏宁远总算清醒了点。
自从余谨要走了手机号码,就根本没有打过,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想必不会这么着急。
虽然有些郁闷自己和齐啸云共眠的时光被打断,不过夏宁远还是抓抓头发,立刻回拨过去。
“小远!”余谨电话接得很快,声音有点慌乱,鼻音很重,话还没说完便开始不停歇地抽噎。
夏宁远心里一突,还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就听齐啸云懒洋洋地问了句:“谁呀?”
这时期的手机隔音效果都不怎么样,并肩站着就能把话筒里头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夏宁远知道八成是吵到齐啸云了,就捂着话筒,凑到齐啸云耳边轻轻说了声“余谨”。
齐啸云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夏宁远怕吵到齐啸云睡觉,又补了一句:“我出去接。”
齐啸云眼神一闪,翻身拉住夏宁远的手,又拍拍自己身边,示意他躺下。
夏宁远本来也不想离开齐啸云身边,见齐啸云不在意,更是从善如流,不仅躺下,还顺便在齐啸云脸上亲了口。
齐啸云只是瞪一眼,随即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夏宁远心里一阵发毛,就听手机里余谨又问了句:“小远,你在吗?”
“我……呃……在……”夏宁远说得无比艰难,因为齐啸云居然突兀的把手探到了他的裤子里,而且满脸兴味地捏着他因为晨|勃而格外精神的小夏把玩着。
这也太邪恶了!夏宁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一脸认真挑逗自己的家伙真是动不动就害羞的齐啸云?
“小远,叔叔过世了,婶婶打电话过来吵着说我坑了他们家一笔钱……我什么都不知道,她非要我立刻回家一趟!”余谨显然已经冷静了下来,鼻音仍然很重,但是之前的哽咽已经完全消失,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夏宁远怔了怔,就连故意捣乱的齐啸云也顿住了手,两人默默对望片刻,齐啸云把手抽了出来。
“……”夏宁远突然觉得有些荒诞。
前一秒他还处于欲|望勃发的状态,满心想着能不能哄得齐啸云再来一次,下一秒他就为再一次改变的历史心情沉重起来,完全丧失了寻欢作乐的念头。
上辈子余谨是在正式进入科研所上班后,才接到叔叔去世的消息。
余谨叔叔留给夏宁远的印象其实非常淡薄——那个男人高大、沉默、对妻子唯唯诺诺,明明很喜欢余谨,却也只敢趁着妻子背对的时候,悄悄给余谨夹上一筷子菜。
仅此而已。
他陪着余谨一起回家,本以为会有场麻烦的纠葛,没想到那个男人死后终于强硬了一把,居然事先花钱请了个小律师给遗嘱做了公证,留给余谨的那笔钱也许不算多,但是具有法律效力,就算是妻子女儿也无权动用。
人已经死了,就算再争也是枉然,婶婶不过是一时之气,她又怎么可能真为了那些钱忤逆丈夫最后的遗愿?更何况,丈夫意愿如此坚决,就连余谨也毫不知情。
这个女人计较了一辈子,终于只能抱着遗照失声痛哭。
夏宁远相信,她哭泣的并不是一笔为数不多的存款,而是痛失那个与她牵手走过青春年华的男人。
“小远,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回去?”余谨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夏宁远还记得重生之前,余谨也是这样,头一次对他露出软弱的表情……那时他无比心痛,毫不犹豫就照做了。
有什么比一条生命的逝去更为糟糕?他是经历过死亡的人,他知道没有人想死,只是任谁都无法抗拒命运。
记忆与现实重叠在一起,他恍惚之间差一点就答应了。
然而,夏宁远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那个“好”字。
因为他感受到了齐啸云的体温。
就像是发觉了夏宁远心中的迷惘,齐啸云紧紧地抱着他,如同安抚孩子一般,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眼中充满担忧。
“小谨,你等一会儿,我马上给你回电话。”夏宁远迟疑了一下,先挂了电话。
齐啸云有些奇怪地看着夏宁远,似乎对他此时的举动有些不解。
“啸云,你会介意我陪余谨一起回去吗?”夏宁远的确同情余谨,毕竟死去的那个人是除自己和夏妈妈之外仍然真心关心余谨的人,但他更加在意齐啸云的看法。
他了解那种看着爱人与别人在一起的滋味,他不想齐啸云也有同样的感觉。
齐啸云垂眼想了片刻:“如果我介意,你会留下来?”
“我会。”夏宁远毫不迟疑。
他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就算余谨独自回家,那个律师也会及时在当事人去世后的第一时间上门拜访。上辈子他除了跟在余谨身后充当一根无声的人柱,其实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尽管如此,夏宁远仍然对自己此时的冷漠与理智感到不可思议。
他不由得感到有些抱歉——毕竟他一直把余谨当成家人,家人与爱人同样重要,然而在齐啸云与余谨之间,他没有犹豫的偏向了齐啸云。
只是他并不后悔。
齐啸云嘴角微微弯起,抬眼看着夏宁远的眼神专注包容:“很好,你可以陪他回去,我不介意。”
说完,似乎为了表示自己确实不介意,齐啸云主动给了一个吻:“人死为大!”
夏宁远默默地抱住齐啸云,有种淡淡的感动在心头萦绕不去。
不过,虽然很感谢齐啸云的体贴,但夏宁远却是真的不打算陪余谨一起回去了。
若说人情道义,这样似乎有些绝情,可有些事情他其实并不适合参与,尤其是确定与余谨不可能再有任何情感方面的纠葛,哪怕他是以家人的名义,也必须注意分寸,适可而止。
放开齐啸云后,夏宁远先给夏妈妈打了个电话,说了说余谨的情况,让她帮忙去余谨叔叔家里照看,自己则给张导打电话请半天假。
张导一向起得很早,这个时间正好在晨练,他虽说急着开发信息机业务,但还不至于不通人情,夏宁远说了家里有事,他索性把半天给延成了一天,还关心地嘱咐了几句。
这边安排好了,夏宁远起床从衣柜里翻出一身运动短装,边穿边给余谨打电话。
余谨这个暑假没有出外打工,而是跟着吴导实习,住在另一片分校区,离市区有些远,夏宁远让余谨收拾行李到火车站广场的大钟下等着汇合,他先赶去买最近的一班车票,另外稍带安慰了几句。
这时候的余谨可以说是六神无主,夏宁远的安排他一一应下,临挂电话之前,轻轻说了句:“小远,还好有你在。”
夏宁远却是沉默地挂了电话,他还没告诉余谨,这趟回家的路需要余谨自己一个人走。
〖重生〗非亲非故 成长
齐啸云听说夏宁远仅仅只是打算把余谨送上车,便也跟着起床:“我和你一起去。”
夏宁远本想让齐啸云好好休息,见齐啸云态度坚决,只能答应。
凭心而论,他也不想这时和齐啸云分开,昨天夜里两人交缠的美妙滋味使他此刻对齐啸云有种很深的缱绻依恋。
显然,齐啸云也是如此。
这种认知使夏宁远觉得心中窃喜,看向齐啸云的眼中不自觉地就带上了掩饰不住的爱意。
火车站与学校分处城市的两头,夏宁远和齐啸云直接出校赶着夜间巴士的最后一班去火车站,一路上连卖早点的摊位都没见着。
八月几乎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了,又没有赶上学生往返高峰,比起春运期间,简直可以说得上是非常宽松。
就算如此,此时毕竟还没普及自动售票机,效率仍然有些低,买票依然只能在窗口排长队,好半天也不见挪动一下。
幸亏夏宁远他们来得早,前头人不算多,估计一小时左右可以买到票,就是不知道能买到什么时间的。
夏季的天都亮得早,这时候太阳已经冒头,还挺烤,夏宁远怕齐啸云晒,又惦记他还饿着肚子,就让齐啸云先排队,自己则跑到火车站附近的小吃摊上买了四只煎包、两根油条,外加两袋豆浆。
付完钱刚要走,夏宁远突然想到余谨估计也没吃早饭,这一路回去又是一整天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备些干粮。
既然想到了这一点,夏宁远赶紧再多买两袋小笼包,回去的路上正好看到火车站商贸城一楼的超市开门,又顺便拎了两盒泡面和一瓶果汁。
齐啸云看夏宁远两手空空地跑开,居然提了满手袋子回来,不由得有些黑线,还以为夏宁远把人家的早餐摊点都给搬来了,结果听夏宁远一解释,当时也没说什么,接过煎包油条直接吃了起来。
大概是头一天夜里运动有些过量,一大早又跑出来的缘故,两人都饿得像狼似的,吃完了自己的份还嫌不够,结果把留给余谨的两袋小笼包又给消灭了一袋,才停手。
等他们吃完,队伍也差不多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