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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垦良夫有点甜 作者:肉书屋
☆、34求人不如求己
夏至一直在琢磨着那伙人的来历,因对身子的前事知之甚少,很难从姓沈的老婆子的话中猜度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她只能凭着对那沈婆子的面貌,向外人打听,比如李苗她们。
可她的第一站,必须是里正家,不知出了这样打人又强取豪夺的,是不是她能管的。
里正却摇头晃脑,声称这样的事应该立马找她过来,当场制止,所谓捉贼拿脏,捉奸在床,人都跑了,没凭没据的,找谁?管谁?
夏至暗骂,当时她抽得出身来找人,还至于被打被抢吗?憋着一肚子气,出了里正家,又马不停蹄地直奔清河镇,等到了清河镇的府衙,还没学着电视里那样击鼓鸣冤,就被路过的衙役给轰着赶出了离大鼓1o米开外,不是扬拳头,就是晃刀恐吓,明白的告诉她这个时候不准击鼓,该哪哪去,别耽误她们放工时间,否则,哼哼……
哼哼的代表意思可就多了,在夏至的理解范围内,那就是没好果子吃。
夏至气的浑身发抖直想挠墙,从没有过的挫败感一圈一圈围着她转,看着她们彼此眼神交流出的你懂得的讯息,y/笑荡漾着勾肩搭背的背影,泄愤似的竖起中指,一直到瞧不见她们远去的黑点。
不让敲鼓是吧?好,她敲门。不就是抠字眼吗?她最会干这种事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倔劲,今天非要告官不可,夏至咽不下去这口气,哽的心口处隐隐犯痛,苏小多那身不轻的伤就会不停的在脑海里重播回放,她甩甩头,一把抹去氤氲在眶的雾气。
门是敲了,手也拍疼了,却连个官娘子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象征师爷这么个角色的女人给堵在了门外,眉毛没挑,眼睛也都没抬,习以为常的问了夏至一大串问题后,老练的当场就给了夏至明确的答复——官府不管。
夏至两眼一翻,差点没冲动的一拳挥过去。
女人的原话是这样说的:“你和沈鳏夫浸猪笼沉河的时候,是我监着的,你们的事也在官府备了案,算了结了。你命大活了,可沈鳏夫是去了黄泉,人家老娘寻到你,揍你一顿,解解恨,人之常情。只要不是被抢了银子,没了几件物什,都不在我们的受理范围,当然若是没了x命就另当别论了,你要知道我们官家娘子忙得很,没空搭理你们这些毛蒜皮的事。听明白了,赶紧走。”
女人不等夏至反映,拂袖就走,从旁出来俩值班的衙役,架着夏至,就把她赶出了衙门,嘴里嘟嘟囔囔,满脸的不悦。
气到极致了,是什么话都懒得说,也懒得破口大骂了,她趴伏在衙门外的一个石狮子上,肩膀一抽一抽,低沉的轻笑一声高过一声,最后直接演变成仰天大笑。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管是吧?好、太好了。
满腔的气愤瞬间化为无形的狠绝,充斥着双眼,埋藏的y霾隐隐浮现前,夏至一直握紧的双拳微微张开。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找到了李苗,怎么召集齐原来的姐妹,又是怎么浩浩荡荡的半夜三更找上了沈家的门户。除了孩子,见人就打,一次次的总是跟着夜半鬼哭狼嚎的伴奏,在全村子里飘荡,连里正都吓的躲在房门紧闭的屋子里不敢替沈家出头,那天一同帮着沈老婆子去闹事的人,都没能逃脱被揍的命运,哭嚎着发誓自己再也不敢了。
夏至一伙不厌其烦的一天天的就这么去闹,揍了人就走。而官府一有人来,她们闻风就躲起来,不与正面交锋,等人抬脚一走,立马现身继续扰的她们犬不宁。沈老婆子终于顶不住了,大冬天的让乡亲们帮着把抢回来的物件都给抬了回去,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夏至是什么人,当初送儿子回老家入土,回来后听说夏至没死,就不该被撺掇的红了眼,找上门。
事情闹的那般大,很多相邻的村子想不知道都难,有人说她是杀千刀的,把人家儿子害死了,还害得家里人不安宁。也有人说沈家活该,明知夏至是个什么德行,还去惹她,不是自找的吗?有些脑子的则揣测说,怕是知道了夏至转x成软柿子了,才敢去人家家里又打又抢的,哪知人家的劣xg本是藏的好好的,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夏至一走就是好几天没回家,把夏老娘急的团团转,担心她一人在外出什么事,又害怕她是出去找人家寻仇、惹祸。当见到夏至声势浩大的领着一大伙人出现在家门口时,夏老娘忐忑的心终于着地了,可一见到那个沈婆子,落地的心立马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再看到原先跟前跟后的李苗等人,心肝一颤。
夏至对老娘焦虑不堪的神色安抚x的笑了笑,一门心思的只往苏小多的住处瞄,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有出来,伤势不会没见好吧,一连几天的忧心被压制的一股脑的宣泄了出来。“娘,小多的伤势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石榴扶着披着棉袄的苏小多走了出来,见到夏至,石榴滴溜溜的眼睛里,扑闪扑闪的含着泪珠,瘪着嘴巴,委委屈屈的叫了声姐姐,想一下子扑过来,又深知自己的职责,坚守在苏小多身边,脚上钉钉的一步也不离开。
瞧着苏小多的气色还好,只是清瘦了许多,黑眸因夏至的出现而神采熠熠,两人对望中不觉得同时放心的扯开了嘴角。
李苗鬼头鬼脑的瞅瞅她又瞅瞅他,噗嗤噗嗤的乐开了,口不遮掩的打趣起来,“我说你这次怎么大动肝火,原来是为了佳人儿啊。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浑说什么呢?去,叫她们把东西放下赶紧走人,让那个沈婆子留下。”夏至装模作样的瞪了李苗一眼,李苗龇牙哈哈大笑,暧昧的来回瞟着两人,特别在苏小多的下部位置停留了一会,在夏至伸手要招呼一巴掌的时候,赶紧领命和其他姐妹几人吆喝着指使人去了。
夏至不知怎么竟不好意思再去看苏小多一眼,忙把前因后果对夏老娘说了一遍,才安抚住了她忐忑的心。
李苗的话让苏小多羞敛的躲开视线,惶惶的回了屋,不敢再出来,但是耳朵却伸长了想要听听外间的动静,听听好些日子没听到的声音,心里不知有多踏实,连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痛了。连日来的担心终于松懈下来,听着听着靠着床头,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来的一伙人除了李苗等人,其余别村的人都逃命似的一刻不愿多待,院落里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头一次见到这么独特别致的房子,有心想赖着住几天,李苗等人各个都龇着笑脸,没一个人先张口说离开,都一脸星星眼的看着夏至,夏至笑骂了句她们鬼头,看在她们这回卖力的份上,欣然同意了,毕竟快过年了,家里多几个人手帮忙打扫,何乐而不为呢。
李苗等人点头如蒜,每张脸都带了委屈,对着夏至吐露着心中的憋屈,“夏夏,你不让我们在镇子里瞎晃,不让咱们收点零花,我们只好回自个村子待着,你又勒令不准我们欺负乡亲,日子过得实在闷啊,成天睡了吃,吃了睡,你瞅瞅我们几个都胖了一圈了,哪还有以前的英姿飒爽劲啊。”
“得了,少跟我在这儿卖乖,我知道你们这次出了大力,没少跟我一起熬夜折腾,我夏至心里记下了,不过在我这住可以,还是不能打扰乡亲,否则立马都给我滚蛋,别怪我翻脸。”
长的贼眉鼠眼相的张三娘,嘻嘻哈哈,“哪能啊,夏夏不让干的事,咱们就算忘了爹娘,也不敢忘了交代。”
“贫嘴,谁让你们忘爹娘了,都得给我记住,还要好好孝顺。”夏至抬手就给了张三娘一个暴栗。
“嘿嘿,是是是,人家就是一个比喻嘛。”张三娘嬉皮笑脸的捂着额头,竟躲在石榴的身后,矮着身子戳戳他,小声告状,“你姐姐,欺负人。”
石榴跟着夏至去镇子的时候,曾见过她们几次,原本心里还有些胆怯的,见的次数多了,也不觉得她们有什么凶神恶煞,反而和自己一样像个小孩子似的。他扬起甜笑的脸,伸长了脖子,对着她的额头呼呼了几下,甜腻道:“三娘姐姐,你来了真好,姐姐就会转移目标,不会老盯着欺负我了。”
“怎得和你姐姐一样坏了,姐姐不疼你了。”张三娘气哼哼的扭头不搭理他。
“哈哈,石榴还是一样的招人疼啊,说,有没有想李四姐姐。”李四的身材真是没话说,要凸要翘要凹,魔鬼身材啊有木有,每见一回,夏至这个小心肝就要羡慕嫉妒恨一会。
“你们啊,都离我弟弟远点,别把一身子痞气过给我弟弟。”夏至护犊子的一脚□李四要接近石榴的意图。
“都别在这闲扯淡了,你们不想打地铺就帮我把家收拾收拾。娘,你进屋休息,这里有我们就行,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给你好好介绍介绍。”
李苗等五人虽说是懒散惯了,但有夏至指挥也都不敢马虎,把院子里堆放的东西一件件回放到原位,还把门窗等一切都抹的干干净净。
石榴帮着夏至打下手做饭,看着几个姐姐嬉笑打闹的功夫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几天以来积压的怨气一扫而空,觉得家里人多了,却也热闹了。
夏老娘在自己屋子里休息的极不踏实,时不时的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累得她最后竟合衣靠着墙睡着了。
到了晚饭时候,众人围着一大桌子坐好,先向夏老娘和苏小多介绍了一遍李苗等五个人,如实的把五人如何正在改邪归正说了一遍,让夏老娘放下心中的芥蒂。
李苗她们都是无拘无束、不拘小节惯了的,一等可以开动开吃,各个狼吞虎咽的chu鲁样全都暴露了出来,但让旁人看着,自己也能跟着兴起食欲,不由得十指大动。
夏至头一次和她们一起大口吃r,大口吃酒,新鲜的同时也觉得踌,难怪绿林好汉都是这般作态,原来是这么的恣意痛快。
古代的酒浓度虽低,可架不住积少成多。一碗碗下肚后,夏至顿觉有些力不从心,头脑昏昏起来。
☆、35借酒行凶
醉酒的滋味真不好受,头重脚轻都是次要的,五脏六腑火烧火燎的才是最要命的,夏至喝的酩酊大醉,双脚好像踩在棉花上,状态如一滩烂泥,眼眸也好似蒙上一层白纱,神智却是异常的清醒。
厨房里的那几个女人还在闹哄哄的拼酒,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誓有不把彼此喝趴下不罢休的势头。
夏至从卫生间里出来,半吹着眼帘,靠着墙壁一步步艰难的挪动,到一个门把手一头就扎了进去,晃晃悠悠的颠着脚步歪着身子就朝看起来软绵绵的床扑了过去。
“唔……”苏小多闷哼一声,突然惊醒,顾不上后背正好撞在伤口处的疼痛,急忙就要从床上连滚带爬的下地,背后的人却好似察觉了什么,四肢瞬间缠了上来,柔软的唇瓣在他的后脖颈上蹭了又蹭,浓浓的酒气喷了出来,却还是让苏小多闻出了属于夏至独有的味道。
他的身子顿时僵住,呼吸纷乱,颤着声音小心的唤着:“夏至,夏至。”
两人虽是隔着厚厚的被子,两人的体温却升的越发的迅速,快速的传递给彼此。夏至终于有些明白什么叫酒后吐真言,她知道自己进错了房间,也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这一刻她就是想找他,想和他说话,她隔着被子收紧臂弯,埋在他的后颈上,含糊不清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你,你喝醉了。”他不管怎么努力调整,就是无法让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跳平静下来。
“嗯,醉了,真醉了。呵呵。”夏至突的放开苏小多,四脚朝天的翻转过身躺在他的旁边,兀自看着前方傻笑,连成线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下了耳际。
以前喝酒她都是浅尝即止,从没像今天喝的这么凶过,酒劲上头,可能真是醉了。
刚刚还笑,这会就哭成了泪人。终于缓了口气的苏小多转过身子,爬起来跪坐在里床时就看到这样的夏至,心上狠狠一抽。
他拽着袖口,眉眼尽是心疼的为她一一擦去泪痕,小心呵护的像是捧在手心里的瓷娃娃。
她调回视线,对上苏小多忧心忡忡的眼神,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抚上他的手,源源不断的温度通过掌心传递过来,她挪到自己的脸庞,疲惫道,“我找了里正,她说她不管。我想要击鼓鸣冤,捕快把我赶走。我不服,敲了半晌的府衙大门,终于等到人来应门,却告诉我官府也不管,那时,我站在街上,看哪里都是黑漆漆一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幸好……幸好……”
“嗯,别说了,别说了……”每听上一句,心便疼上一分,他舍不得抽回贴着她脸颊的手,看着她一脸朦胧、醉态的神色,一时心疼的整个心都揪成了一团,一时又沉醉其中。
夏至拉着他的手,猛地用力,他猝不及防整个人扑向她,惊的他双肘堪堪撑着床面,没将体重都压了下去,眼观鼻,鼻观心,面与面的距离只有一纸之隔,彼此喷洒出的呼吸毫无防备的冲入对方的领地。
夏至痴痴的笑了,笑得烂漫动人,迷醉的双眼璀璨夺目,双手攀爬勾上他的脖子,轻轻的搭着,小手不老实的卷着他的黑发,“小多,谢谢你,谢谢你在我的身边,谢谢你保护我,小女子无以为报,以吻酬谢吧。”这就是喝酒的好处了,容她借酒发疯一次吧。
从被冷不丁的拉下身子,苏小多像被点了x似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呆滞的神情恍惚,身子发烫,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自己跳了出来,看着她倏地凑上红唇,柔软香甜中连同浓郁的酒气飘进他惊愕中微启的唇内,随即一个温热湿软的也紧跟其后,撞上他的舌尖,带着索和牵引。
苏小多震惊的双眸迷乱不堪,抽不出一丝清明的神志,闭上眼帘只被夏至拐带着一路走向巅峰,他,心痴了、醉了,若这是梦,请不要让他醒来
口中的纠/缠戛然而止,均匀的呼吸一的传了过来,苏小多迷茫的睁开双眼,见她沉沉睡去的容颜上,嘴唇润泽饱满,苏小多忍不住低下头轻轻的在她的唇边上轻啄,痴迷的盯着她的睡颜,直到自己支撑的双臂麻木,才不舍的移开目光,倒头并肩躺在一侧,像刚灌了蜜一样,甜在心里,蜜在脸上。
不管她明天是否会记得,他都会好好珍藏在心。
等着外间喧哗的拼酒声渐渐消匿,他才轻手轻脚的将夏至拦腰抱起,稳稳的送回她的房间,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了一会,才转身走出了她的房间,倒退着轻合上门。
日上三杆,头痛欲绝,夏至按着太阳x,拱着枕头撅着屁股好一会,才拱着拱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痛苦的闭着眼睛撅起嘴巴,以后她可不敢再这么喝了,太难受了。
“姐姐,起了吗?”门外石榴的声音传了进来。
“起了,就是头疼的厉害。”
石榴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水,责怪的皱着脸蛋看向夏至。
“小多哥哥一早备好的解救汤,嘱咐我了好几遍,要等你自己醒过来才能给你喝,姐姐,快喝了吧。”
夏至还有些迷糊不清的应了一声,接过汤碗一仰脖,咕噜咕噜一口气灌了进去,嘴里残留的味道确是难闻,苦的很。
“小多哥哥也真是的,身子骨还没好呢,就爬起来给你熬汤,姐姐,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喝酒了,累到我不算什么,别累到小多哥哥啊。”话中的埋怨已经飙出了味道,石榴见空了碗,双手拿了回来。
“嘿嘿,知道啦,知道啦,瞧你那个小样,活似他才是你亲哥哥,我倒像个外人了,他身子的伤怎么样了?回来也没找到机会和他说说话,瞧着j神还好,就是瘦了好多。”解救汤的效果不是立竿见影,但也起了一些效用。
“我按照大夫的吩咐,按时给他上药的,就是这几天吃的不多,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他都说没什么。”说到这,他突然一屁股坐在夏至身边,眼睛闪烁着难过,“姐姐,那天你走的急,之后我给小多哥哥上药,才看见他后背的伤,把我吓了一跳,整个后背一片都是皮开r绽的。姐姐,你说小多哥哥的后背会不会留下疤啊?”
本来头疼扰的神智还有徐沌不清,听石榴这么一说,夏至的神色豁然清明,眼中浓重的痛惜弥漫。
“乖,我知道了,你别跟你小多哥哥说,免得他伤心,姐会想办法的,你帮着姐姐好好照顾他就好。”
石榴嗯着点头,跳下床端着空碗出了夏至的房间。
夏至揉了揉痛感减轻的额头,昨晚好似发生了什么,可是却一点也想不起来,蹒跚着换了一身衣衫,到卫生间洗漱了一番,冰凉的感触刺激着神经,可算j神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那几个宿醉的女人至今还没醒,于是先找了夏老娘商量起过年的事,按照当地的习俗都应该准备什么。
算算日子,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这可是她来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新年,一定要过的热热闹闹,来年日子才会红红火火。
夏至本来不是个迷信的,可自从自己都能穿了之后,对鬼神之说保持着保留的态度,该信的时候,她必然会信。
说到过年,夏老娘难免黯然,今年是头一次在外和儿女一起过,心里头不是滋味,说起准备的物件上,也显得兴致缺缺,好在那帮女人醒了,唔嗷的c入进来,顿时说的热火朝天,好似她们都不准备走了,打算赖着一起过年。
想着是第一次在异界过年,人多热闹,夏至就没有戳穿她们心中的小心思,自私的放纵一回,想有她们陪在身边。
过年无非就是准备吃的东西,和现代几乎也差不多,条件充裕的,r类食物就齐全一些,夏至格外指挥着几个姐妹做起了香肠和腊肠,做了很多,送礼的时候总算是件硬货,拿的出手。
鞭p和零嘴上回从镇子回来的时候买了足够的分量,红包也包了几份,数不多,重在讨个吉利。
一大家子忙忙活活,乐乐乐呵呵,时间过的飞快,眼看就到了年三十。
苏小多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就是结疤的地方奇痒无比,总想去抓或靠着墙蹭,加上夏至严禁他下地干活,一天天的不是窝在房里,就是在房子里转悠转悠,连院子都不准去,就怕他生个小感冒啥的。
也亏得夏至一直在忙活过年的琐碎事,吃饭的时候大家伙都聚在一块,没有真正的和苏小多单独的碰过照面,苏小多也由开始的紧张不已到忐忑再到戚戚然,无法抑制心头上的失落,直至最后放弃了她会想起来的念头,总算再对上她关切的眼神时,坦然了许多,不会时不时的想起令自己耳红心跳的那个吻。
☆、36e on baby
因为苏小多有伤在身,家里做饭的活都落在了夏至的身上,李苗她们一帮子吃货,只要油水够足,给做什么吃什么,从不挑剔,也不踏进厨房一步,到了饭点自动自觉的坐等开饭。
只体态较矮的孙行长了点眼神,主动给夏至搭把手,时间一长,就让她发现孙行这人有条皇帝舌,菜里放了什么作料一尝便能说的丝毫不差,除了个子矮了些外,手脚的灵活劲耍起菜刀能晃的人眼花。
于是做饭的重任直接被夏至甩给了孙行,着重培养她做菜的兴趣以及手艺。年三十的年夜饭,满满一桌子r菜,惊得李苗等人久久的合不拢嘴巴,看向骄傲不已,挺直x脯的孙行,无不发出了一声声惊叹的叫声,呼嚎着一拳拳的打在了她的肩膀上。
相处了那么久,从没发现她还有这项本事,人才啊!
夏至乐的嘴角都快咧到耳g子上了,兴奋的当夜就招呼几个姐妹商量开小饭馆的事,眼睛直往其他四人身上瞄,打算把身边的几个姐妹身上不为人知的才能翻个底朝天,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必须统统利用起来。
其余四人被看的发毛,不住的哆嗦,彼此面面相觑,心想夏夏怎么像看金钱猪似的看着她们。
别人家的年三十是乐呵呵的闲话家常,而夏至家守夜的年三十却是讨论赚钱大计。
连一向只对种地感兴趣的夏老娘都不由的听的入迷,更别提石榴和苏小多两个两眼发直的人了。
李苗,五人之首,头脑灵活,j于算计,先暂时安排她担当掌柜一职,等日后有更合适的人选,再另行安排。
张三娘,长相实在不讨喜,暂定于在后厨帮忙,若发现她其他才能再议。
李四,身材太有感,暂当小二。
孙行,大厨。
傻大个刘老五,小二和保镖。
“那你干什么?”一个小饭馆五个人都富余,再没有空余的位置安c夏至,李苗忍不住疑惑的问。
“我?我当然是统领大局,掌握饭馆的前进方向,是最重要的位置。”夏至说的一脸万丈光芒,圣洁的不可高攀。
“哦。”李苗似懂非懂,但有一点她是听明白了,夏夏就想做个甩手掌柜。
苏小多掩嘴偷笑,他听出来了,夏至这就是偷懒,把活都分派给姐妹,自己只管坐在家里收钱就好。
其他几人都没干过营生,一时都觉得新奇,也就对安排没有异议,还真没有想到另一层面上。
“这个饭馆呢,我打算采取股份制,人人有份,就是说,如果饭馆赔钱了,大家一起赔,赚钱一起赚。”夏至大笔一挥,在桌子上的白纸上又填上了股份制几个字。
众人一头雾水,后一句是听懂了,前一句却完全不懂。
待夏至写好,才徐徐开口解释起来,什么叫做股份制。
大伙听得无不啧啧称奇,都想扒开夏至的脑袋看看,死过一次脑袋里是不是就是不一样的。
苏小多已由轻笑霎时转为敬佩,心里一股股的热流淌过,这样的夏至怎么能叫人不去喜欢呢?
“听明白就好,别动手动脚的,我这也是想约束大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x,同样也是为了你们的将来打算,你们一个个都不小了,该正了八经的娶房夫郎,生几个小孩,好好过日子。苗子最大吧,今年可有2o了?”夏至拍开要看自己的脑袋构造的爪子,苦口婆心的说。
夏至的这番话可真是把几个人说的臊的不行,愧的各个耸拉着脑袋,能过好日子,谁会去做讨人厌的小混混。心上却为夏至一句句话,感动了,她是真心的为她们在做打算啊。
李苗难得收起时常挂着的笑脸,闷闷的点头。
“所以我们大家一起努力,一起致富吧,火红的日子正在朝我们招手,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必能所向披靡。”夏至的话很有鼓动煽动x,仿佛她们已经看见哗啦啦的铜钱飞奔而至投入怀中,一时间摩拳擦掌声不断响起,纷纷响应号召,唔嗷唔嗷的叫着。
首先,小饭馆的位置,面积,价钱,以及要办哪些手续,这些个都交给了李苗负责。
其次,装修材料由看起来还算j怪的张三娘负责。
然后,装修,全体出动。
最后,材料、工具等一系列设施李四张罗。
重中之重,一定要货比三家,从中择优选取x价比最好的。
夏至则要和孙行研究菜谱,和开张前后的宣传活动,刘老五就跑腿,爱跟谁跟谁。
整整一夜,夏至罗列出详细的计划和单子,其他人差不多都睡着了,只有苏小多一直默默的陪在旁边,适时的给她换些热茶,不敢出声打扰。
夏至伸了个大懒腰,浑身都要散架了似的,眼睛这才觉得干涩难忍,需要补觉了,刚要推手将倒在炕上呼呼大睡的几个女人弄醒,却被苏小多一把止住。
手指放在唇边,他做个了嘘的动作,手指指了指石榴,见他靠在苏小多的怀里睡的香甜,夏至忙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蹑手蹑脚的从他的怀里揽过石榴,慢慢的下了地,送回至石榴的房间,回身一头撞进硬邦邦的x膛。
夏至鼻子,眼神带着询问对上他的视线,似在问:“你怎么跟过来了。”
苏小多摇摇头,率先退出了石榴的房间,夏至紧跟其后,轻轻的关上房门。
“瞧你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快回去补觉,身子好容易养的差不多了,别因为熬夜再伤到了。再说今天大年初一,应该不会有人来串门。”夏至推着他的x膛就赶着他回自己的屋子。
“村里的孩子可能会来拜年,我不累,你去睡吧,我守着门。”苏小多还是摇头,坚持自己留守,反手赶起夏至来。
“不行,你不睡我也不睡,我和你一起守门。”夏至犯了倔劲,一头跑进卫生间,粘着凉水胡乱的洗了把脸,刷了牙,再蹬蹬蹬的跑回来,这下是真不困了。
“你……”苏小多气的眉毛纠结,你了半天责怪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夏老娘打着哈欠从自己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看了街的两人一眼,忍不住笑了,“一大早的这是做什么?都回屋睡吧,我来守着门。”
“嘻嘻,谢谢娘,娘真好。”夏至笑眯眯的拽着他的胳膊就往他的屋子里走,他拗不过她,在她的身后轻叹,回头对夏老娘歉意的说道,“夏婶子,辛苦您了。锅里有闷着的米粥,您先将就着吧。”
看着夏至随随便便的就进了苏小多的屋子,夏老娘皱了皱眉,她自认对男女之事够榆木疙瘩了,怎么女儿比她还笨,小多这个孩子对夏至的种种表现,她都看出了端倪,瞅着夏至平时也算聪明了,怎么就看不出来小多对她的绵绵情意呢?哎,等实在看不过眼的时候,提点几句好了。
夏至强制的把他按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坚持他睡着了,她才肯走。
有夏至在边上看着,他哪能睡的着,脑子里不停的一遍遍又开始重复那晚的吻,眼皮动不动就掀开一条缝偷看夏至,见她一眼瞪过来,又赶紧阖上眼,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被抓包了似的。
“睡不着吗?那我唱首催眠的曲子吧。”她把凳子往床边移近了些,轻轻拍着他的x脯,带着节奏的一下接着一下。
清幽的歌声缓缓自她的唇边溢出,听的苏小多心旷神怡,却更加睡不着了,只想听她重复的一遍遍的唱下去。
唱的嗓子干燥,夏至见着像是睡了过去的样子,停了歌声,静心的观察了一会,确认他是真睡了,才轻柔的再把被角掖了掖,拂开他额前的几g碎发,起身站了一会,看着他单薄的唇瓣微微翘着,像是再做着某种邀约,鬼使神差的俯身了下去,眼看着就要贴了上去,她突然捂着自己的嘴唇,骨碌碌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卷翘的睫毛轻微抖动。
她唬了一跳,倒退好几步,仓皇着跑出了他的房间,靠着门,拍拍自己忽然涨红的脸颊,不停的念叨着冷静冷静,跑回自己的屋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指着鼻子大骂,“禽/兽啊禽/兽,想男人想疯了是不是?你刚刚是想干嘛干嘛?亲他?亲他?你怎么能亲他?他是苏小多啊,你的好哥们,你的好战友,你怎么能趁他睡着了,亲他啊?这个时代什么最重要?名节啊,你这不是要毁了人家的名节吗?你要他以后还怎么嫁人啊?你,你个没出息的,气死我了,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夏至气呼呼的说完,一股脑的爬进被子里,死死的蒙着头,没多一会,她一把将被子撩开,大口大口喘起气,憋死她了。
经自己这么一闹腾,她一屁股坐起,再次对上镜子里有行然的自己。
“其实,小多是个好男人。你……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37还没有心理准备
夏至心里有鬼,看见苏小多时,眼神不是飘忽就是闪躲,害得苏小多一度闷在自己的屋子里反省,是不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让她发觉了?于是更是克制自己的感情,也开始有意的躲起夏至。
夏至理不清自己的心绪,只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自己的个人问题,如今发现了这种萌芽,她一时也不知要怎么面对,好在忙着串门送礼,搞小饭馆,架起鸵鸟的心态,能躲一时是一时。
66续续一直到十五,各个大中小型商铺相继开业,李苗也搜集到了夏至想知道的信息。
镇子上没有空铺子外卖,只有几家出租的,其中一家在东街,另外两家在西街,西街的铺位相对便宜,但是东街多是富人流动的区域,穷人很少往那边流窜。
夏至一边教李苗简易的记账算账,一边亲自去了趟镇子,查看李苗所说的几家店铺。
西街吃食的铺子都是搭建在外的,量大、价格也便宜,很受追捧,而那两件租赁的铺子都是青砖瓦房,她大致看了一眼,一间是香料铺,一间是棺材铺。地方看着都不大。
等她去了东街看到那间绸缎铺子,立马就喜欢上了,铺子大约能有七八十平左右,后面带一个小院子,有几间瓦房,相邻的两间一个是书舍一个是胭脂水粉,对面是个酒肆,靠近东门的边上,离着几个大饭店很大一段距离。
因为店家要搬到县城里,这个铺子没人打理就想租出去,每年是3两银子,而且必须一下租三年。
夏至现在手里的银子,算上朱之青给的分红总共才十两,刨去三年的租金,剩下的就紧巴了。
下个月的分红还没到手,不知会有多少,听朱之青派来送银子的人说,轮椅卖的非常火爆,前景喜人。想是应该不会断流了。
琢磨开前因后果,她也放开了胆子,准备找衙门里的中人,当天就想把铺子给定下来。
她前脚刚跨出了人家铺子,不远处逃命似的冲过来一个影子,后面一个穿着捕快服侍的女人挣命的追,不停的喊着,站住,哪里跑。
她想,躲躲吧,可别倒霉催的撞上自己了,这么想着想着,就与打照面逃窜的人来了个眼神碰撞,瞬时赤红的双眼惊了夏至一跳。那人二话不说一把掳住夏至,拐到她身后,单手没轻没重的掐着她的脖子,chu喘的呼吸一下下的顶着夏至的脊背,对着拿着大刀截在面前的衙役,破口大骂:“干你爹的,老娘不就是抢了个包子吗?至于让你穷追不舍吗?干你爹的,有劲没处使,你闲的啊。”
呀呀呸的,身为人质的夏至全没了害怕,反倒都快为她叫屈了,不就是个包子吗?你看你把人家追的,都快喘不上气了,至于吗?至于吗?
对面的衙役女子,呼吸平稳,一点也看不出因追人而狂跑的迹象,举刀的手臂稳如泰山,冷冽道:“我是清河镇的捕快,有责任有义务保护镇子上的百姓,要么你把钱给了,要么你跟我回去蹲大牢。”女捕快的话,不留一丝余地,刀尖直指着女人。
女人快要哭了,“我有钱,我会抢吗?大牢都不是人待的地方,上回我差点没死在里头,你放了我,不然我掐死她。”
“喂喂喂,大姐,收下留情啊。”夏至不干了,一个破包子引发的血案,她冤不冤啊!等等,“你抢的包子是什么馅的?”
女人一怔,随口回道:“白菜馅的,连个r沫都没有。”
还是个素馅的,嗷嗷嗷,这回换夏至快哭了,“我帮你给,你放我了吧。我实在不想死的这么憋屈。”
身后暴戾的气息突然消失,夏至松了口气,紧接着听见来自她x膛鼓鼓的笑声,“这你就不用抓我了吧。”
捕快轻不可闻的暗叹,眼神略暗,手中的官刀却没有放下,“两文。”
夏至是真快要吐血了,赶紧从腰间出两个铜板,递了出去。
捕快收了钱,这才把官刀收回刀鞘里,冷叱道:“还不放人”
女人哼哧哼哧的乐的开怀,经捕快提醒,连忙松开了手,不好意思的冲着夏至道歉。
夏至活动了下脖子,挥手说没事,瞧着她破衣烂衫的,不是饿狠了也不会走上抢劫的路,话说她好像从来没有在镇子上遇见乞丐。
捕快一脸正气,警告女人若是再犯,她定是不饶,女人讪讪,一溜烟的跑了,捕快瞅着她跑远的方向,眉宇间氤氲起一层郁郁不得志的寡色。和夏至那时碰见的一伙儿捕快明显不同。
夏至心思百转,动了结交的念头,于是学着武侠小说那样,双手抱拳,对着女捕快豪爽道:“清河镇有女捕快这样的人物,真是镇子之福啊,不知捕快尊姓大名?小妹,夏至。”
“夏至?”女捕快眉尾一挑,眼中的一点亮光清晰异常。
“呃……是小妹,小妹以前的名声不好,可能捕快早有耳闻,也可能和小妹打过交道。小妹在那次沉河之后,记忆模糊,很多都想不起来了,若是以前的得罪过捕快,还望捕快不计前嫌,小妹在此先与捕快道声抱歉。”凭着她刚才一身的正义凛然之气,想必肚子里也是能撑条小船的,不管有没有过节,先服个软,总没错。
女捕快眼中的那点亮光一点点晕开,直至整个眼眸程亮的一扫眉宇间的郁郁之色,嘴角不再是一味的冰冷,而是撇出了上翘的弧度,一巴掌拍在夏至的小肩膀上,“原来你就是夏至,我是刚被调来这个镇子,听说了你夏至的名号,可惜,我来晚了,不然我定会亲手抓你的。”
夏至缩了缩肩膀,大姐,你这是想夸我,还是因抓不到我心中郁结啊。
“我可是听说你在小牛村干的事,真漂亮,走,我请你喝酒,你详细跟我说说。”女捕快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拐带着就往对面的酒肆走去。
夏至哭笑不得的硬着头皮加快了步伐,这女捕快的x子也太怪了,前一刻还冷冰冰板着脸,后一刻就跟她姐俩好似的拥着她。
两人一坐定,一人来一坛子酒,几个下酒菜,先干了一碗,夏至就说了起来,先说那伙人怎么上门欺负人,然后她怎么又状告无门,最后逼于无奈的怎么召集了姐妹寻了过去,开始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瞅准了三更半夜,看谁能熬过谁。直把女捕快听的拍案叫绝,恨不能当时她就在场。
夏至苦笑,若你在场,凭你那身正派劲还不得把她们一锅端了啊。
大笑过后,不知几碗酒下肚,女捕快唉声叹气的话也多了起来。
女捕快姓宋,叫罗娘,原是厩的捕头,因得罪了皇夫的娘家人,一贬再贬,不知降了多少级,最终被调配到这个小地方。地方小也就算了,官娘子还是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那么个x子,只想把这三年平平顺顺的过了,好调到别的地方去,每次她想一展拳脚的时候,不是把告状的人撵走,就是要人上别的地方告去,她的能推掉的坚决不会受理。
就这么一个小镇子,能有什么大事发生?
让她空有一身功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一天天的,怎么能不郁闷,不然她也不会连抢个包子的人都不放过了。
宋罗娘在边上大唱苦情戏,夏至喝的也有些高了,跟着义愤填膺的瞎附和,搬来现代姐俩好的那套,为宋罗娘大叹不值、委屈。闹的整个酒肆空荡荡的,连想进来喝一杯的人都吓跑了,害得酒肆老板像个怨妇一样,幽怨的直看两人。
“大姐,你还年轻,等这个官娘子调走了,再来一个官娘子说不定就能重用你。我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千里马总会遇到伯乐,只是时间的早晚,别急啊,要耐得住寂寞,挺住了,你就成功了。”夏至口吐酒气,半垂着眼帘,靠在宋罗娘的身上,时不时的还打几个酒嗝。
“妹子,说的好,说的好啊,大姐高兴,来,干。”宋罗娘端起空酒碗就去碰夏至手上攥着的酒碗,发出清脆的声响。
宋罗娘一仰脖,灌了个空,开了嗓门就叫了起来,“拿酒来,拿酒来。”
“不用了。”一道气愤的嗓音c了进来,男子几步走到宋罗娘身边,弯眉皱的老高。
“家里的酒不够喝吗?还跑出来喝,害我在家傻乎乎的等着。”男子碍于男女有别的身份,不好将赖在宋罗娘身上的女子推开,只好去扯宋罗娘的胳膊。
“啊,沫儿,沫儿来了,娘今天碰到知己了,呵呵……呵呵。”
“娘,你又醉了,我们回家吧,天都黑了。”男子嫌弃的撇了夏至一眼,继续拉着她的胳膊,想拖宋罗娘站起来。
“哦,哦。”宋罗娘踉跄着站了起来,晃了晃,夏至一下就摔在了地上,大舌头的叫起来,“啊,地震了,地震了,大、大姐,我们快走。”夏至撑起打晃的身子,扑到宋罗娘边上,一把就抱住了她的胳膊,生拉硬拽的往外跑。
待看清了和宋罗娘一同吃酒的女子后,男子吃惊的瞪圆了眼睛,大喝:“夏至!”
☆、38赚钱要命
一觉醒来又是头昏脑胀,这么喝法,她可别喝出啤酒肚出来才好啊。夏至从床上爬了起来,晃晃头,看着陌生的房间,一时有些愣神,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和宋罗娘喝醉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可别做出什么丢人的举动啊。
门咣的一推开,男子一脸不善的冲着夏至就叫道:“醒了,就快滚,别想着留下来蹭饭。”
“沫儿,怎么说话的?夏夏,醒了吗?出来喝点粥暖暖胃。”宋罗娘从男子身后走了出来,j神抖擞一点不像宿醉的样子。
练武的人果真和普通人就是不同啊。夏至暗自佩服,视线却黏着男子,瞅个不停,总觉得这样的美人,有些眼熟,却想不来在哪见过。
“娘……”男子嗔怪的唤了一声,恶狠狠的瞪着夏至,心有不甘的跺脚出了房间。
“大姐,这是你家吧,哎呀,我这一喝多就啥都不记得了,别是给你添什么麻烦了,那我这心可就过意不去了。”
“你一回来倒地上就睡着了,一直到现在,可比我老实安静多了。而且家里就我们娘俩,刚是我儿子,叫宋子沫,他啊,男儿家的本事一样没学会,竟学会我一身的臭毛病了,夏夏别见怪才是。”话是这么说,但提起儿子,宋罗娘还是抑制不住眼神中的骄傲。
夏至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大姐好生年轻,和你儿子站在一块,我还以为是你弟弟呢!是不是你们练武之人,都青春永驻啊。”不知她现在学学会不会晚。
“竟浑说,快出来洗把脸,一会粥好凉了。”宋罗娘笑骂的轻锤了她一下,领着夏至就出了屋子,跨进小院。
院子里,宋子沫挥舞着着长鞭啪啪啪的抽打着地面直响,姿态优美动人,像是跳舞而非练武,一鞭鞭重重的击打出深浅不一的鞭痕,渐起微薄的沙尘,在周身飞扬,好似要绝尘飞起一般。
夏至忍不住惊叹,连说了几声漂亮,呱唧的巴掌声随即会合。
“呵呵,花拳绣腿罢了,沫儿,还不快收了鞭子。”宋罗娘严声喝止,面上却不见一丝怒意。
啊!她想起来了,他不是鞭打李苗他们的宋家公子吗?难怪会眼熟了。
宋子沫气哼一声,心道,你总算是记起我了,识相的还不赶快滚。
宋罗娘眼角的细纹一顿,问道,“怎么了?”
“呵呵,我就是想起来和你家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夏至傻笑两声鼻子,心想你可别跟我翻旧账啊,我吃不消。
“哦?”宋罗娘阳刚之气的剑眉微挑,勾了勾嘴角没有追问,拱着夏至在堂屋里坐下。
夏至坐如针毡,后背哇凉,总能感觉到宋子沫那道利剑般的眼神,刷刷的s过来。她匆匆的吃了两口,便向宋罗娘告辞,说自己还要定下铺子免得叫别人捷足先登云云。
宋罗娘听罢,恭喜了几句,话说她正好也要去衙门,便同夏至一同出了家门,直奔府衙而去。
夏至偷偷抹掉额头沁出的细汗,暗吁,男人会武功就是帅,可惜长得太漂亮了,没有阳刚味。不过她倒是满欣赏他有着武侠味道风情,谁让她萌大侠呢!
有了宋罗娘的陪同,铺子租赁的异常顺利,也让夏至打从心眼里喜欢上了宋罗娘这种办事干脆、不拘小节的x子,真心的想与她结交,和她勾肩搭背,拍x脯应承,只要宋罗娘想喝酒了尽管找她,她必定奉陪到底,踌豪饮。
宋罗娘看不惯这里的一切,不愿和府衙那伙成天无所事事的之辈同流合污,遭排斥,格格不入就必然会发生了,而和儿子不能说的太多,毕竟她有身为母亲的骄傲和自尊,夏至的出现恰当、适时,就好像突然出现那么一个人,什么都不用说,就懂你,和你站在一个阵地上。
再加上她g本不认识以前的夏至,都是道听途说,而今遇到真人,并不如传言那般,还特别懂得宽慰人心,使她心中的怨气总算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排解了不少郁结。
契约在手,心里踏实,夏至紧锣密鼓的开始张罗铺子,把李苗等人召集过来,按照计划开始一步步实施,
从装修、布局、格调和后院的修正又用去了将近1个半月,期间白天采办、菜单罗列、宣传,晚上,教她们认字,记熟菜谱,着实把夏至她们六个人累的狠了,身心具疲,几乎一沾床就能呼呼大睡。
宋罗娘经过时进来看过一次,便对室内的装修起了兴趣,隔三差五的溜达过来一趟,帮着监监工,想做第一个看到雏形的人。
而通常宋罗娘前脚走了不一会,宋子沫后脚就踏了进来,冷言冷语的警告她少缠着他娘。
夏至也是被宋子沫三番四次的警告气乐了,张口就喊他小外甥,谁让她和宋罗娘姐妹相称,她的儿子自然要称夏至为小姨了。
宋子沫气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的攥紧鞭子,竟一本正经的反驳她,“我都16了,凭什么叫你小姨,你看着都没我大。”
“你娘的姐妹,你不叫小姨,难道还要和你娘一样叫我夏夏?辈分不乱套了啊。”夏至将刚煮好的n茶,倒了一小茶杯,递给他。
“喏,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水雾一般的凤眼,扫了下杯子里土色的y体,他拧起眉,“不喝,也不知你有没有下毒。”
“不喝拉倒,省了。”夏至缩了回来,小口抿了抿,浓郁的茶香和n香搭配出香甜的味道,她爱死了。
为了找n,不知她跑遍了多少个村子,终于在一家败落的院落里发现那头羊,可能是刚生完崽子,x部胀的厉害,母羊难受的咩咩叫着让人心疼。
羊买了回来后,挤n又是项技术,她又费好大的劲才找到窍门,成功的让母羊不疼,又能顺利挤出n来,今天才能喝上时隔几个世纪那么久的n茶,她的最爱啊。
“你……”宋子沫词穷,看着她满脸享受的表情,气的牙g隐隐犯痒,脸上的红晕更是渲染的更深。
“好啦,好啦,好像我这个做小姨的真欺负了你似的,快尝尝,让外面那几个吃货看见,连一滴都没你尝的。”夏至瞄了眼空落的院子,她们几个应该还在前面帮着干活,不会那么快进来。
夏至重新取了个杯子,倒满递了过去。
这会儿,他倒痛快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气恼着脸,将杯子还给她,“真难喝。”
“切,小孩子。”明明好喝的眼睛都亮,偏要说不好,不是小孩子是什么,夏至不理他小孩子心x,自顾的倒进杯子,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没啄一下,都要喜滋滋的感慨一番,怎么这么好喝啊,人间美味啊。
宋子沫见自己故意说得反话不起效果,一把夺过小n锅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气害道:“这下你没得喝了。”说完露出得意洋洋的笑脸,屁颠屁颠的跑了。
夏至怔了怔,对着他跑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小屁孩,小姨不生气,下次再来哈。”跑远的背影踉跄着一顿,跺了跺脚跑的更快了。
看了看空荡荡的小n锅,夏至没好气的笑了笑,简直和她娘一个德行,冷冽的外表下都有一颗表里不一的心。
小饭馆命名为不差钱,如期在既定的日子开张了。
锣鼓喧天,鞭p齐鸣,纷纷把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特别是店内橙黄的格调,格外醒目。
店内总共八张四方桌,靠墙的分别做成了软垫凳,相邻之间有屏风隔着,可以当雅间用,最里面有个四方小洞,只要堂内的铃铛一响,一盘盘做好的菜肴就会从那里出来。
菜名听着也新奇,什么金玉满堂、什么财源滚滚……还有那个叫n茶的饮品喝着也润滑可口,香甜美味。
总之每样东西听着奇特,看着奇特,味道也是奇特的好。
由于是第一天,全场八折,不知道效果如何,她号召了全家来总动员,老娘在前面帮着收拾桌子,石榴和苏小多则在后院清洗碗具之类的,也多亏他们都在,否则这一天真是忙不过来。
因为饭馆还有外卖送到家服务,厨房里忙的团团转,有时洗完了碗,小多还会帮着一起做几道菜。
到了晚上打烊,几乎所有的人都累的瘫坐着,谁也不想动一下,连张口吃饭力气都没有了,更别提数钱的了。
宋罗娘公职在身,不好白天来帮忙,晚上便带着一脸别扭的宋子沫过来看看,瞧见一大伙人都歪在大厅里,像条死鱼似的,了无生气,顿时绷不住,乐开了。
“别家是赚钱乐呵,你们是赚钱要命,这才一天的功夫就累成了这样,可见你们的生意是有多火爆啊。”
☆、39当男1碰见男2
夏至牵强得扯了一抹笑回应,要知道面冷君也能说出如此调侃的话,除了用人不可貌相这个词外,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大姐,不来搭把手,还来打趣我。”夏至一手搭上宋罗娘的肩,身体的重量都寄在她身上,给她介绍没见过的夏老娘、石榴和苏小多。
提到苏小多时,宋子沫假装不经意的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才转向别处。
苏小多礼貌x的福了福身子,低垂着头不敢正面与罗宋娘对视。
乡下人很少能遇到有官差的,夏老娘更没见像宋罗娘派头这么足的捕快,一时有些紧张,只懂憨笑着脸算是和她打过招呼了。
宋罗娘并不在意,只是心里奇怪,这样憨厚的老娘居然能生出夏至这个脑筋灵活的女儿来,真真是不可思议。
“嘿嘿,大姐头,你带小公子来,是不是准备帮我们做饭啊,我们又累又饿,实在挪不动腿了,要是大姐头真打着这个主意,劳烦你们别再闲话家常了,赶紧让小公子给我们做饭吧,再挺会我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了。”李苗说完就阖上眼,嘴角强扯的笑容尽是疲累的痕迹。
“大姐,你甭管她,饿一晚上也死不了,我怎么能让小侄子给我们这么多人做饭,累坏了他,别说你这个当娘的心疼,我这个做小姨的都会感同身受。我这边没事,挺一晚就过去了,明天天一亮照样j神抖擞,活力四s,不过今天大姐是吃不到我们店的特色菜了,别跟小妹计较啊。”
李苗暗笑,老大不亏是老大,话说的真有层次。
宋罗娘听后冷睇了她一眼,呵她:“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放着你饿肚子不管吗?你这个臭丫头,真真狡猾。”
“沫儿,你去看看后厨有什么可做的,今晚我们就在这吃,别让这批饿狼说我宋罗娘没情谊,眼看着她们饿死都不闻不问。”
“嘿嘿,大姐,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那就有劳我的小侄子啦,小姨我真过意不去啊,过后小姨给你买糖吃。”夏至笑眯眯的对着眼神气恼,脸颊透着两抹红光的宋子沫,看着他死瞪她,却步步生风、轻车熟路地走向后院的厨房。
“我帮你吧。”苏小多强撑着身体就要尾随而去,他毕竟是捕快的公子,这么一大伙人的伙食,可不能真给累坏了。
夏至身子一歪,依向他勉强站立的方向,拉他的胳膊,直接顺势坐在了一块,死死地按着他,不准他再动。
“你今天够累了,老实坐着,我的那个小侄子可是会功夫的,炒个菜都像是武功招式,耍的可带劲了,等有机会你也瞧上一眼,真像个大侠,所以那点饭菜对他来说小菜一碟,累不着她。你本来就刚痊愈,不让你来,你非要来,累坏了底子,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补回来。”听着是训斥,实则关心的话,听得苏小多软趴趴的老实坐着,浑身似酥了,低着头不敢再动。
离远的苏小多,耳朵微动,脚步稍有迟缓,回头见着他们紧挨地坐着,赌气似的甩头,直奔厨房。
宋罗娘眼神微动,在旁的空座坐下,自来熟地倒了杯清茶,抿了一口,皱眉,淡淡的没味,不如酒来的香。
不多会,后院乒乓作响的声音传了过来。
抽的夏至眉毛不停地跳动,他别是把她的厨房给拆了吧。
石榴原趴在桌子上累地睡着了,听见响声,迷茫的睁眼抬头,自然地看向夏至。
“你忘了,刚刚可是你夸我的沫儿,炒菜跟练武似的,这会儿知道担心了?”宋罗娘噙笑,睨着夏至。
“唉唉,大姐啊,我的亲大姐啊,你给我说说我到底和小侄子怎么不对付了,让他每次见我不是拿眼瞪我,就是和我对着干,我改,我改还不行吗?”夏至几乎像个墙头草,这会儿又偎向了宋罗娘。
宋罗娘的心情似是极好,连连喝了好几口嫌弃的茶,“沫儿的x子和我一般无二,平时清冷着脸,害我这个娘还以为是照了镜子,如今……这样挺好。”
“你太坏了你,你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啊。你儿子可是会功夫的,万一哪天被我气极了,一鞭子甩过来,我还不立马两半了。”夏至唬着脸,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宋罗娘,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免死金牌”。
宋罗娘敲了她一个暴栗,和她对视,“他这些日子可有对你动过手?”
夏至回想了下,摇头。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放心吧。”
“你要是想尝尝鞭子的滋味,我不介意在你身上挥动几下。”身后冷冽的声音自夏至的头顶飘过,接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炒菜啪的放在桌子上,看都不看夏至一眼。转身往后院走,继续端菜。
凉飕飕的冷风刮过,夏至仅打了个哆嗦,脑子里将鞭子换成了b子1(不懂的看文下注解,不觉得抖的更厉害,使劲晃了晃被荼毒了二十几年的现代思想,笑呵呵的说道:“小侄子还挺幽默的,哈哈。”她自顾的笑得开怀,把宋罗娘搞的一头雾水。
“夏夏,你不会是被吓啥了,有什么可笑的?说出来让咱们也乐呵乐呵啊,别自己一个人傻笑啊。”张三娘双手拖着脑袋,求知欲旺盛地看着夏至。
“这要有文化才能懂,让你多识几个字,就像要了你的命似的,等你什么时候认全了三字经,我再告诉你。不光是张三,连你们几个都包括在内。”其余几人好容易被激起的兴趣被夏至一句话给打击地耸拉着脑袋,继续死鱼状,还是这样比较安全。
宋罗娘抽搐了下嘴角,敢情她是把她也一并捎带着进去了,她倒是识字了,可她也不懂啊,这下更不好张口问了,不然她不也成了没文化一列了。
这么一会的功夫,桌子上已经摆满了7、8道菜,一整盆的大米饭也蒸蒸热气地放在了另个桌子上。
“娘,我们吃饭。”宋子沫将最后一道出锅的饭菜放好,单单只对宋罗娘一人说道,兀自给自己和宋罗娘盛了饭端庄的坐下,冷鼻子冷眼的全没在外的窘迫和不自在,好似就在自己家里一样。
一听有饭吃,浑身似充满了力气,争先恐后的聚到放着菜的桌子上,狼吞虎咽的吃抢起来。
“啊啊,石榴,小多,老娘,我们别落下了,一会好舔盘底了,快快。”夏至赶紧拉着石榴扯着小多往扎堆的人群里挤。
夏老娘毕竟是长辈,做不来和小辈们一同抢食的举动,移到放着米饭的桌上,将一碗碗的米饭盛好,自己也顺便吃了几口,前x贴后背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有眼尖的,看见桌上的米饭盛好,伸长了胳膊一捞,就捞到一碗,都不挪动地方,马不停蹄的往自己嘴里塞饭。
石榴还好,小多总说也是男子,不好在女人堆里挤,除了夏至,和任何女人身体上的碰触,他都觉得脏,只吃了白米饭,顺便接替了夏老娘的活,给那些女人添饭。
一顿饿狼扑食后,大家满足的惬倒在凳子上,着肚子咧着嘴,磨磨蹭蹭的就回了屋子里睡觉,留下一大桌子的残羹冷炙。
宋子沫好像憋着一肚子气,连瞪眼都懒得给夏至,强拉着宋罗娘就回了家。
看着一桌子东倒西歪的盘碗,夏至认命的要收拾。夏老娘干惯蓬,吃了饭就有了些力气,乏劲减轻了不少,晚睡会都不打紧,便赶着三个孩子去休息,苏小多直晃头,固执的非要自己留下收拾,让她们都去休息。
夏至一拍桌子,谁也不准争,都去睡觉。
夏老娘和苏小多面面相觑,最后妥协在夏至的威武之下,甩开袖子和已经频点头将要睡着的石榴去了后院。
夏至边打着哈欠边把盘碗收在大盆子里,一起搬到后院的水井边上,借着月光舀着水桶里的水一个个的洗了起来。
还没开春,这个时候的水还泛着凉气,冻得手指通红,她一边往手上哈着热气一边加快了洗碗的速度,忽然一道身影靠近,一股冒着热气的水柱倒入洗碗的盆子里。
夏至微仰着脖子,看向背光里的人影。
他蹲下身子,把水壶放在一旁,将夏至的双手按在另一盆干净的水里,温暖的感触瞬间包围了过来,夏至突然垂下头,眼眶里一丝丝酸意萦绕。
“你的手还要写字,不能冻伤了。”
他挽起袖子,将水盆里剩下的碗筷一遍遍清洗。
“小多,你,你真是不听话。”
“嗯,我睡不着。”以为他这就结束了谈话,没想到他却继续说道:“你不在村子的这些时候,都传我娘快不行了,我,我就偷偷回去了,我娘她……口里含着参,人瘦的不成样子,让人看着揪心。夏至,她虽然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也可能从来不认我这个儿子,可我身上流的是她的血。我爹因为生我血崩走了,可我想她终究是曾经喜欢过我爹的,我爹才会愿意为她生儿育女,我想等你回来才跟你说,一直也没找到机会。”
说道这里,苏小多猛然抬头,眼中隐晦的悲伤在月光下缓缓流露,无处躲藏。“我想回去送她最后一程,大夫说,我娘她恐怕就这几天了。所以,明天我就回村子了,”
夏至哦了一声,没再说话,y暗下的脸色中爬上了满满的失落,不愿让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