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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垦良夫有点甜 作者:肉书屋
☆、28来我家吧
她发现了,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最后——还是忍痛卖了,痛痛痛啊!
在“春风如意”楼,夏至一句句唱,琴师一句句记下曲谱,赶回家时,天已放黑,远远的就见石榴焦急的在村口探头探脑的张望。
见到夏至灵活的跳下马车,挥别马妇,朝他小跑过来,他才心里踏实的放松了心情,攥紧她伸过来的手。
“着急了吧?姐下次一定赶在日落前回来。”
石榴心不在焉的晃了晃头,眼神时不时往茅草屋瞟,嗫嚅着不知要不要开口。
夏至顺着他眼神漂移的方向看过去,茅草屋里似有人影一闪而过,躲躲藏藏不想有人发现似的。
“那边怎么了?是有人吗?”她还真不是个好奇心特别旺盛的人,领着石榴往自家的方向走,也就是随口问问,g本没想去一探究竟。
哪知石榴踌躇半响的结果是吞吞吐吐的说出了五个字。
“是小多哥哥。”
“嗯?”本来早上的时候她心里就惦记着他,后来在小倌那搅合的把心思弄乱了,压g给忘了。经石榴这么一提,彷如洪水猛兽一下子全出笼了,拉着石榴疾步朝茅草屋走过去。
“怎么回事?他怎么不在苏家?他可以晚上在外留宿的吗?”
“嗯……其实苏地主生了病,一直不见好,今天镇子上的大夫来了,好像是说苏地主恐怕不行了。”
“她不行了,关苏小多什么事?”夏至完全转不过这个弯,眼看着就要走到茅草屋跟前。
石榴眼神闪烁的厉害,不敢看夏至,被握着的小手里沁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湿漉漉的沾在夏至的手掌心上,瘪着嘴,声如细蚊的闷出了一句话。
“小多哥哥,小多哥哥是苏地主的小儿子。”
紧贴着茅草屋的脚步突然一顿,夏至迟缓的转下头,看向把脑袋垂的低低的石榴,无声的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她?
前头人影突地晃至角落,紧缩在y影下。
有那么一瞬间,夏至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昨天苏小多看起来那么落寞,因为他就站在门外,他们对媒公说的那邪,他……都听见了。
夏至的心情忽然间有些酸涩,说不清什么滋味。视线落在抱膝蹲坐在角落的苏小多,他整个脸都埋在膝间一动不动,似乎不想理会已经站在门口的夏至。
夏至撇开石榴的小手,猫着腰进了屋子,蹲在他的旁边,轻声的在他耳畔低语道,“小多,我是夏至。”
苏小多的肩膀微乎其微的颤了颤,环抱着脑袋,将脸埋的又深了些。
不管地上的脏乱,她一屁股紧挨着他坐下,拉着在旁边察觉自己犯错的石榴一同坐了下来,继续轻声细语如同说故事般说道:“其实,我被沉河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对我来说这个村子,这里的一切都非常陌生,嘿嘿,当时我还真挺害怕的,幸好村里的人认得我,我才能从他们的话里一句句的推敲,一步步判断,知道了我有家人,有老娘和亲弟弟,幸好他们真心待我,不然我现在可能也不会再在这个村子了,所以别人对我怎么样,我就不在乎了,也g本没必要去在意,他们说他们的,跟我也没关系。我现在只想赚钱让娘和弟弟这些年吃的苦都补回来,过过好日子。更何况日久见人心,他们那些人迟早会发现我夏至不同以往了。”
说到这,她似想起了什么,轻声笑开了,续道:“不过,好像村子里的人只有你是第一个不怕我的,还帮了我那么多忙,等你方便的时候,可记得一定要告诉我,我真的好奇的不得了呢!”
“姐……”怪不得她会变的那么彻底,原来竟是这样……那种孤立无援的滋味他最是清楚不过,石榴内疚极了,他不该小心眼,他死死抱紧她的胳膊,珠泪一滴滴的湿起她的衣袖。
夏至轻刮了下石榴的鼻子,咧开嘴角调笑他:“还哭鼻子呢!所以当姐迷糊的时候,你一定要马上站出来给姐当好指路明灯啊,知道了吗?”
石榴重重点头,用手心把泪胡乱抹掉,他挪到苏小多旁边,主动轻扯他的袖子,“小多哥哥,小多哥哥,姐姐说过,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一点不丢人,你的家人不要你,是他们不知道你的好,你来我家吧。”
苏小多似有动容,身子不住的轻颤,他撑起躲在膝盖间的脸,y暗中只能看清一双雾蒙蒙的鲜有光亮的眼眸。
夏至夸赞似的捏捏石榴的脸蛋,扬起亮晶晶的眼神,“石榴说的对极了,我家的还有好多空房间呢,不如你先来我家住着,慢慢再想以后的打算。”
苏小多迟疑了,转向夏至的眼眸里闪着意味不明的神色,半晌,他摇了摇头,低落的声音里掩着隐隐的坚定。
“我不能去,你还未娶夫郎,我不能毁了你好容易在大家心里转变的好印象,我不会去的。”
“损我呢是吧?我是会在乎那些东西的人吗?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走吧,我都饿了呢,这一天把我给折腾的,累死了。”夏至说着就要去拉苏小多,却怎么都拉不动,不停的摇头。
“你不懂,你不会明白的。”
“你说,我就能明白,你不说我怎么懂?”
“不,不,我一个单身男子,贸然住到你家,不单会给你惹麻烦,恐怕……恐怕还会……”逼你娶我。后面的话,他没敢说,急的脸上都沁出层层细汗,死命的蹲坐着。
夏至无奈的轻叹,泄气的松开手,和石榴两个人大眼对小眼,交流信息。石榴自小在村子长大,多少能明白些苏小多话中麻烦的意思,可是姐姐是个重情义的人,绝不会让他独自住在这样的地方,如果真把话说透了,相信姐姐更不会让他自己待在这儿了,一时他的小脑袋不够用,怎么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夏至哎呀一声,一拍脑门,猛然间想起现代租房子那一套,兴致高涨的说起,“我在家门口贴个租房的告示,小多你就以租客的身份住进来,反正租不租我说的算,谁还敢说闲话,哈哈,我咋这么聪明啊!这就不搞定了吗?小多,快随我回家吧,今天我就写好贴出去。”
除了夏至自己一个明白人,他们两个完全是有听没有懂,一时不察被夏至一手拉着一个就出了茅草屋。
不懂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慢慢解释嘛!先把人拐回家再说,她是真饿了啊!
苏小多慌乱的要挣脱,却被她死死的锢着怎么都挣不开,急乱的左顾右盼,声音刹那就软和了下来妥协的求道:“你先放手,别被别人看到了,我,我先跟你回去,还不行吗?”
夏至知道他是说一不二的人,也就不再实施强制x的镇压,笑嘻嘻的说道,“这才乖啊,是不,石榴。”
石榴低头闷闷的笑了,附和的使劲点头,姐姐竟把小多哥哥说成小孩子了呢!他微仰着着下颚,看着苏小多郁闷的苦瓜脸,顿时让他笑出了声,突然觉得他以前那些小心眼实在是太幼稚了,姐姐依旧只是他一个人的姐姐,不会变。
苏小多难得一脸稚气的和夏至赌气,故意嘟囔着,他又不是和石榴一样的小孩子,干嘛用那种哄小孩的口气。
夏至心情没来由的大好,眉眼藏不住的笑,怕他老存着不住的想法,一路上耐心的向一大一小解释起来。
石榴听了,高兴的直拍小手,说好办法。
苏小多y郁的心情,慢慢的被夏至说的法子去除了不少,好像一切难事对她来说都能被轻而易举的化解,只是真要住在她的家里,天天的朝夕相对,不别扭那是骗人的。而且经过几天的心思沉淀酝酿,他自问内心里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东西,尤其是昨天听见她无心的拒绝媒公说的那番话,真正的让他认识了自己的心,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每一次的接近都会让他情不自禁的面红心跳。
虽然他十分清楚自己配不上她,可听见宋媒公提及的人选中有自己时,心跳从没有那么狂烈过,想知道她会说什么?是拒绝还是同意?忐忑的他只能靠着墙壁支撑着身子。但真正听见她说的那些拒接的话,仿佛家里的亲人将他赶走都没有更让他觉得难受,一时之间仿佛眼中再没了色彩,一切的一切都是灰白的。
男女情爱之事,他是不懂,可他常常偷听家里那些下人丫头的窃窃私语,以及无意间撞见令人面红耳赤的夜间情话。他知道,他就是知道,这种感觉,应该就是喜欢了!才会让他有那种,想靠近,又怕深陷的矛盾心情。
不然他怎么会放下家里的活计,时不时的往夏至的身边接近呢?
现在他既期待,又害怕自己对她的迷恋一天天加深,直到无法自拔,到那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缓了缓步伐,看着身前一大一小相携的身影,顿时苦涩滋味绕上心头,久久不去。
☆、29有那么一点点叫做爱恋的东西
苏小多是住下来了,心里却极不踏实,夏至对外却声称,他是这里的租客,不但要付租金,还要从早忙到晚的干活。
有常去镇子走动的妇人自然知道租赁这一说,对夏至的这种说法也能欣然接受,就是有几个没见识的村夫爱嚼舌g,嚼来嚼去总那么几个人也就了没兴致,苏小多住在夏至处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实际上呢,夏至坚决不收半文钱,又不让他做什么活,逼得他寝食难安,最后搁下话再这样他宁愿继续住村口的破草屋。
因为家里什么牲口都没养,唯一的一只兔子还成了石榴的宠物,石榴自己一人就可以好好伺候,所以想来想去唯有做饭的活可以交给苏小多了。
没想到他做的饭菜味道极好,火候也掌握的十分到位,夏至就把自己记得的所有复杂的菜谱统统教给了他,事实上,他做出来的卖相果然一如现代看到那般,滋味也是丝毫不差。
用柴烧火做饭炒菜对夏至来说,火候太难掌握,石榴更是个半吊子,两个人平时一般做的都是炖菜,炒菜都是不讲究火候的那些,夏至又肯下足料,加上油水足,味道自然差不到哪去,自然比平常人家光用水煮加少许盐的菜色要香上许多,可真正要色香味俱全,那就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了。想开小饭馆的决议就撤出了议程,待以后再说。
如今有了苏小多,夏至再次动了之前夭折的想法——开小饭馆。
可是……
她细数了一下,家里的银子统共还剩下3两左右,还要想办法赚钱把老娘接过来,而且过冬的衣服要添置了啊!
夏至烦躁的直挠头,从她穿来那天起,就不停的为银子打转,没完没了的,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如果是要做衣服的话,我可以帮忙。”苏小多不是故意偷听,他上楼是想和她商量商量最后一次进山的事,哪知她的房门没关,他又不好打断她的自言自语,就一直在门口守着,静静的等着,听着她说话似乎都成了一种享受。
“艾玛,会做饭会做衣服,还会打猎,你快全能了啊。”夏至将桌子上乱涂乱画的想法划拉一边,眼眸里的烦闷因他的一句c嘴而明亮。
苏小多挨着门边,依言点头,“恩,会的,只是做的比较chu糙。”
“chu糙也比不会强啊!可是会不会太辛苦啊,要做好几套呢?一人最少就要两套,可以先做一套,凑合穿上,天越来越冷,得赶紧穿了。”是啊,天越来越冷,她更要抓紧时间赚钱啊!她当初怎么不学商啊?光会教小孩子学问有个屁用啊。
“好,我会尽快做出来。”只要能为这个家做点什么,他的心里都会好过上几分,总觉得欠他们两姐弟的就会少一点。
“那就要辛苦你喽,我按件给你算手工。”从两人合伙打猎开始,赚的银钱顶多过千文,他手上能有多少钱,她大约能猜的出来,而且事后石榴跟她小声咬过耳朵,简单的说了个大概,毕竟他也小,知道的也都是道听途书,详细的也说不清楚。
话说苏地主重女轻男,苏小多生下来老爹血崩没了,苏地主不待见儿子,他成为一个自小就没爹的孩子,从能走的了路开始,就像下人一样,同吃同住,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其余几个哥哥都是有爹的孩儿,没老娘的疼爱,还有老爹,算起来各个都比他幸福。
也难怪夏至会误会,哪个地主的孩子像他一样,干活吃苦没受到丁点主人的待遇的。
苏小多的脸上立时换上一丝不喜,眼神灰蒙蒙的暗淡下来,“如果跟我计较这些,我便不再住在这里了。”
“唉唉,跟你开玩笑的,你做你做,你不做我还跟你急呢?嘿嘿”夏至堆起满脸的耍赖样,龇牙冲他笑,扯着他的袖子不撒手。
苏小多的脸色未缓,还爬上了一层红晕,别开眼,轻巧的甩开她的手。
“我看着天要变,只怕再能进山一趟了,最好这两天就走。”
“恩,你是专家,我都听你的。”不甚在意的拍拍被甩开的手,她好像听谁说过村子里有人纺布,也有棉花卖,“趁着有空,走,咱们现在就去买布和棉花。”
她随手就要去扯他的袖子,却扑了个空。
“我还是不方便同你一起去,张婶家常年织布卖给镇子,也会做衣服,你去了她会给你需要的布料。”
“好吧,那你看家,我带石榴去。”要改变地道的古代人g深蒂固的思想,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成的,她并不想强人所难,也就随了他的意愿。
她招了石榴,两人一道出了家门,被石榴领着直接去了所谓的织布人家。
张婶家的夫郎,惯织棉布,是镇子上衣铺的辊源之一,价钱自然要比在铺子上买来的便宜,夏至一口气把她家的存货都给买了回来,张婶高兴还少算了几个钱,并主动把布给送家去,还陪着一道去了有棉花可买的人家。
买了布又买了棉花,都堆在一楼的其中一间亮堂的屋里。
苏小多一见,有些傻眼,怎么买了这么多。
“我还嫌少呢?只能先买这些,你呢给咱们几个先做一件薄点的棉衣,现在穿,然后再做厚些的,深冬的时候穿。”夏至将布料的颜色一一分配,深色系的给老娘,浅色的是她和石榴的,独独没有苏小多一份。
苏小多没有多言,先给他们量好了尺寸,等自己一个人在屋子时,觉得人家这么做再理所当然不过,可心上为什么会那一点黯然?他摇头自嘲轻笑,他凭什么去贪心呢?果然和他们待得时间越长,他的心就渴望的越多。
他努力排除掉脑中不该有的奢念,一心一意的将心思都放在了做衣上。
夏至瞧了眼独自闷在房里,专心致志为他们缝制衣服的苏小多,和石榴俩贼兮兮的对视一眼,同时把手指放在唇边,嘘!顿时两人笑开了,不亏是亲姐弟,心里都装着一个灵犀。
有活干,就不会成天胡思乱想,苏小多几乎除了做饭的时间,其他时候都窝在房里,埋头做衣。
天变的厉害,他们最后一次上山的机会没有赶上,就先下了一场大雨,把大地浇个通透,之后天气变得愈加寒冷,冻得人直打哆嗦,使人哪都不想去,以至于夏至连镇子都不去了,每天赶着午后阳光充足的时候,跑去牛大河家,和她一起研究轮椅,太阳快落山了再跑回来,披着被在自家屋子里又开始写写画画,竟是些让石榴云里雾里的东西。
石榴的注意力就转嫁到了苏小多身上,看着看着就看出了浓厚的兴趣,成天围着苏小多转,要跟他学做衣,苏小多也就耐心一点点教他,于是制衣的速度就慢了许多,好在下第一场雪时,夏至姐弟两人的棉衣是赶制了出来。
当天晚上,夏至穿着苏小多做的新棉衣,抱着一个包袱就窜进了苏小多的屋子。
“怎么晚上还在做,仔细伤了眼睛啊。”夏至一进屋就见苏小多挑灯缝制藏蓝色布料的棉衣,忙一把夺了他手中的针线。
“今年天气反常,冷的快,早点都做好,心里踏实。”手上一空,他只好将油灯挑亮了些,把床上棉花归拢到一块,移到床头,自己则坐到床尾,和夏至拉开一大段距离。
“恩恩,你们这种看天的本事,下辈子我也学不来”夏至直接把手上的包袱往苏小多身边一放,两三下就解开布结,从中取出一件浅紫,包着深紫色边的棉袄,下摆一直延伸到脚跟。腰间是编织成花纹的黑色腰带。
“好看不?我想你的肤色配这样颜色能挺衬,你快试试给我瞧瞧,看看我的眼光怎么样?”夏至说的兴起,拎起衣服就在有些呆掉的苏小多身前比量。
“……”苏小多尚且在震惊当中,笨拙的嘴巴开出一条缝隙,半响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别发呆了,快套上给我看看啊。”都说紫气东来,男人穿上紫色一定格外显得贵气,再说苏小多的长相本就是英俊、俊朗型的,相信会把体内隐藏的男子汉气概给牵引出来,会很an的。
夏至沉浸在自己的无限遐想中,全不知自己下意识的就动了手,抓住他的手就往衣袖里送,化身为金牌服务员,殷勤的给他穿衣绑腰带。
苏小多彻底的石化了,鼻息间萦绕着全是来自她身上特有的香气,充斥着大脑,浑身上下似有火在烧,喉结不安的上下滑动,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整个瘫软在她身上。
这么接近的距离,似煎熬,似甜蜜,苏小多已经完全理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态,想这么靠近的多停留片刻,又恐她察觉他身上蒸蒸的热度,一时之间纠结的眉毛拧了个朵花,眼神却怔怔的盯着她,不曾移开半分。
☆、30真不想和你打交道
替苏小多将最后的衣领整理妥帖,她满意的不住点头,笑吟吟道,“果然有眼光啊!紫色真的很适合你。”
苏小多眼底闪过一刹那的恍惚,低了低头,不知自己身上什么时候穿上一件崭新的紫色棉衣,长长的衣摆将鞋面完全的隐藏了起来。外观看,像是穿了裙子。
他的目光蓦地一变,萧瑟中隐隐有着热意,慌乱的背过身,拭去眼角欲掉的珠光。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你可不能说不要啊,我都花了钱了,而且我也没有认识的人和你穿一样的尺寸。”夏至跳脚的转到他面前,矮着身子抬头要看他的表情,他又慌张的躲开她窥探的视线,夏至再转,他再躲。
两人一追一躲,闹腾了半天,夏至一把擒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再乱动,“不会是感动的不好意思了吧,嘻嘻,反正衣服做都做了,你就穿嘛!好不好,好不好。”
她又这样……似乎只要她一对他使出这样撒娇的口吻,他就招架不住,无论什么事统统答应,他无奈的暗叹,鄙视自己的同时,心里确实被感动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才躲着她仿佛能窥探人心的眼眸,不知应该如何启齿。
“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呢,咱们是一起打猎的战友情谊啊。”夏至眉开眼笑的一手捶在他的x膛,表示咱哥俩好。
“在哪家做的?可是张婶家?”穿在身上暖的不止是身体,还有他的心,他小心翼翼的了衣角,针脚密实,显然手工一流,不免为她又乱花钱皱起眉来。
“以你的x子,我只能先斩后奏,不然我把布料拿回你肯为自己做吗?你要是怕我再花钱,那你就自己做,不然我还找张婶家的做,哎哎,你也知道我现在缺钱啊!”夏至故意将最后一句话说的大声,拿眼不经意的去瞟他的表情,见他果然听到最后一句,神情为之一变。
“我知道了,我会自己做的,你别再花钱了。”
“恩恩,真像个管家公,放心吧,有你这个任劳任怨几乎全能的人才,我干嘛还去花那个冤枉钱,不过我怎么觉得我像个地主婆啊,天天使唤你干活,大大滴黑心了。”夏至越说越觉得自己像,忍俊不禁起来。
他心上又是一跳,爱不释手的着衣袖,强作放松的一本正经的回道:“如果你是地主婆,下人们就要欢呼万岁了。”
“嘿嘿,瞧你说的,我哪有那般的好。”她假意害羞的掩了掩了嘴唇,弯弯的眼角却暴露了她的扬扬得意。
苏小多不由得一愣,被她乖张的表情逗的也掩口胡卢起来。
气氛异常的融洽祥和,不知不觉两人东拉西扯到后半夜,直到忍不住哈欠连连,夏至才挥别小手,回了自己的屋子,倒头就睡。
苏小多舍不得脱下新衣躺在床上,双手抚在x口,感觉着安逸的跳动,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很快进入了梦乡。
冬天是一天冷过一天,牛大河终于在夏至勤快的跑动中把轮椅研究成功,眼下只剩下推销。
镇子上的大户,她只跟朱之青算的上最熟,也是她最不愿意打交道的人物,可牛大河接触的都是些小门小户,跟富豪真没打过交道,推销的重担只得往自己身上抗,她还指望这个轮椅大赚一笔,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找朱之青探探路子,毕竟她是镇子上的有钱人,交际圈子也广。于是和牛大河两个人一同将做好的轮椅用布蒙着,赶在晴天白日坐上驴车去了镇子。
去之前夏至就把朱之青怎么老奸巨猾添油加醋的给牛大河打了预防针,让她心里好有个底,别被拐着掉沟里去。
牛大河听在耳里,记在心上,她虽不常在镇子上走动,对镇子上专做家具生意的铺子知之甚深,她曾寄卖过她打过的几件家具,价钱被压的极低,她气不过就再也不与其打交道,闷着头只做村子里的零散生意,买卖不算好,也不差,养家糊口却是可以的。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把轮椅卖到那个铺子。”那家铺子在东街一个不算起眼的地方,门面不大,夏至经过的时候也瞄过两眼,死气沉沉的没有生气,听牛大河详细的说了那个铺子的情况,忽然间觉得朱之青还不算太奸。
夏至领着牛大河熟门熟路的直接去了望乡居的后门,后院看门的活计一见夏至,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您来了,可巧,我们掌柜的和一个客人在厢房谈生意,您看,你在这边稍微等会,容我去您给通告一声啊?”
夏至从兜里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文铜钱,极其自然地塞到她的手里,“那就劳烦姐姐了啊。”
因为卖野味的关系,她和后院看门的伙计混的极熟,时不时的像今天这样塞一两个铜钱,办事格外勤快、利索,还能从中得到不少关于朱之青的小道消息,比如说她年过4o了,却一直未娶正夫,侍夫倒是住满了后院。家里的侍夫们天天闹听,别看朱之青人模人样,做生意是个好手,但就是对几个侍夫没辙,好几次扰的她不得不在望乡居里躲清静。
伙计理所当然的收下铜钱,笑的更加灿烂,忙一溜烟的帮她通报去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溜溜的就跑了回来,“我们掌柜的请您进去呢!”
夏至面露难色的看了眼被遮挡的严实的轮椅,和牛大河对看了一眼。
活计惯于察言观色,忙笑道:“这东西我帮您看着,您放心吧,掌柜的可在里头等着您呢,别惹的她面上不悦,对您也没啥好处啊。”
“那真要多谢姐姐了。”夏至连忙感激的握着她的双手,郑重其事的道谢,带着牛大河熟门熟路的就往望乡居的贵宾室走去。
牛大河不动声色,心里却对夏至又佩服上一分,刚那铜钱没白给。
还未走到贵宾房的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愉悦的笑声,有男有女掺杂出不甚协调单音调,不由得令夏至想到一个词——“狗男女”
夏至这么胡乱瞎想着,房门一开,入眼的竟是一副两人相依偎的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甜蜜的不得了的画面。哎呦喂,你们直接嘴对嘴喂多省事,还更有情调,顺便还能挑起欲/望啥的,就能滚床单了,多好。
夏至冲着他们翻个了大白眼,黑着脸,死盯着面前仿若无人的两个家伙。上回,她气急,吼出那句没脑子的话后,柳先生不恼也不答,光是y森森的笑给她看,搞得她差点就要去蹲墙角画圈圈了,为毛?愧疚啊!
现在怎样?直接表演给她看,让她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狼狈为奸,是吧?
倒是身后的牛大河瞬间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话说这样的事都是在没人的时候亲热亲热,哪有当着外人面这么做的,有钱人的胆大程度,村里人真是没法比啊。
“夏小姐可满意了?”坐在朱之青大腿上的柳先生,眯眼含笑,柔若无骨的手指划过朱之青沾染着水渍的唇瓣,顺势送进自己的嘴边,伸出粉红的小舌,无限妩媚的舔了舔,眼神似有还无的挑逗着朱之青。
夏至狠磨银牙,咬牙切齿,狠狠的道:“你们现在就表演床/上运动,我才满意。”
话音刚落,朱之青和柳先生全都噗哈哈的笑开了。
夏至没好气的踹了一脚房门,拉着牛大河就进了屋子,在止不住笑的两人面前一屁股坐下。
“和你打的几次交道,竟是没发现你是这样有趣通透的人。”朱之青笑够了,让柳先生坐到一边,恢复以往儒雅不失奸猾的模样,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滋润了下喉咙。
柳先生缓住了笑意,姿态优雅的给夏至倒了杯茶,“夏小姐,万莫生气,我们只是给你开个小玩笑,喏,这茶我敬夏小姐,托夏小姐的福,那首曲子让我小赚了一笔,多谢了。”
“什么?”不提还好,一提这事无疑是在她头顶上火上浇油,他那话的意思显然令有深意,该不会是做了二道贩子,又卖向别处了吧?
柳先生像是刚觉失言,连忙一脸恍然,歉然失笑道:“我倒是忘了,自楼里一见再没机会碰面,夏小姐应是不知的。我想镇子太小,不能浪费了一首好曲,为了将夏小姐的曲子传播出去,我将曲子转手他人了,赚回了点银子。”
夏至按着青筋乱蹦的额头,他就是故意,绝对是故意刺激她来的,你个杀千刀的二道贩子!她憋下一口气,努力让脸部的表情不露出扭曲的状态,避而不谈,故意转向一边优哉游哉品着茶的朱之青,“这次来我是有事想请教朱掌柜的一二,不知朱掌柜的可否坦言告之。”
朱之青眸光一懔,商人的嗅觉直接闻出了夏至的真正目的。
“你是又想到卖什么了?不防直言。”
☆、31第一笔大生意
从牛大河坐下那一刻就没停止过后悔,从来就没这么浑身不自在过,眼睛更是不敢乱瞄,老老实实听他们你来我往,自己完全是个局外人,说不上话,也容不得他c嘴,着实有些坐不住了。
夏至这次也学会了,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一口一口抿着茶,把嘴唇滋润的格外红晕亮泽,酝酿好情绪,苦哈哈的皱着脸,哭穷道,“小妹的日子不好过啊,不仅一屁股外债,还要养活家里的一老一小,小妹真心不容易啊,眼瞅着要过年了,家里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
柳先生噗的又乐了,毫不给情面的当面戳穿她,“是吗?我可听说夏小姐的房子建的特别别树一帜,令人眼花缭乱的好生羡慕啊。”
夏至脸一拉,瞪了他一眼,反驳道:“要不是你们一个个的压我银子,我能住的更好,至于现在这么苦哈哈的像要饭似的吗?”
“愿打愿挨,生意之本,想淌这潭浑水,心里早该有个准备,难道你还没有这方面的觉悟?”朱之青不急不缓的沉声道。
“我知道你们有奸/情,不用合起伙来给我证明你们有多恩爱。”夏至哼哧哼哧着气又开始不顺,牛大河就是个没用的,闷嘴葫芦,来了也白来。
“说吧,到底是什么?我的时间可不是全耗在你身上的。”朱之青漫不经心的捋了捋有些折印的衣袖。
人家g本不拿你当回事,气势上瞬间就矮了半截,夏至算是彻底觉悟了,这样的商人本色她怎么都学不来的,顿时萎靡的泄了口气,瞥了一眼一直娇笑个不停的柳先生,笑,让你笑,一会看你抽筋的。
她吸了口气,努力平和道:“妹子和朋友研究出一种针对常年瘫痪在床的人,可以帮着他们晒晒太阳啊,和外界的人多多接触的工具。我们称之为轮椅。”
“轮椅?听着挺新鲜,是什么样的?可带来了?”柳先生掩不住眼中的惊奇,话里多少带出了几丝好奇。
“先不忙,你来找我是想打听一下镇子上哪户人家有这样的人?看来你是并不打算卖与我啊。”说到后面,朱之青倒先笑了,把夏至此行的目的看的一清二楚。
夏至紧了紧衣服,背后有懈凉,怎么感觉在她面前像是浑身光洁溜溜似的,“大姐,我也要吃饭啊,每次都被你压的我心疼并r痛着,我怎么还敢找你?当我吃亏有瘾啊。”
“呵呵,也确是如此。”朱之青笑的一派轻松,再看向她的眼神时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我这不是想着,也许你能看在占了我这么多便宜的份上,告诉我,别让我像没头苍蝇似的乱闯,惹的人家不高兴,我的轮椅还怎么卖?”所以,她压g就不是找她商量卖或不买,亦或合作,这次你就不要想着再占到便宜了。
“你可愿让我看看,那轮椅是甚模样?”朱之青有她的自己的盘算,到底是何物件,也要眼见为实,方可再下定论。
轮椅不是说仿就能仿,其中的零件多到她自己都眼花,更何况一个只懂经商的商人,哪会只看一眼就能再做一辆?
于是也不顾忌的同他们二人就出了包房,直至后院处。
伙计正一脸好奇的掀开布的缝隙往里面瞧,一见她们都出来了,忙点头哈腰的迎了上来。
夏至也不再罗嗦,直接和牛大河二人把包的严实的外层打开,露出里面的轮椅。
“因为是带着轮子的椅子,才给起了轮椅这个名字,靠背后面是把手,可以推行,后面是布袋,可以放些零碎的东西,下面是把腿固定住的扣环,要是手臂有力量的,可以自己转动轮子,自己前行,这边是手闸,这个是折叠板,可以横在x前,不用的时候再放回侧面这个位置。后边这个可以抽出来,这样椅子就可以放平,人可以躺着。”还有些其他小的地方,夏至就没再细说。
朱之青始终站着,不像柳先生那样凑近去看,她眼眸黑亮,听完解说后,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不如我们合作吧。”
“不,不用了,我真没想过和你合作,我不想再吃亏了。”夏至想也没想立马拒绝,开什么玩笑,她指望大赚一笔的东西,不能再像前几次那样便宜她了。
得到否决的答案,朱之青却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嘴角,“你不信我仿制的出来?除非你不卖,否则我都能买的到。可能是复杂了点,却也不是绝对做不出来的,顶多一个月,你们就没的卖了,而你们一个月能做出几个?只怕到时还在赶制,我已经包揽了整个镇子。但是,如果你同我合作,不止这个小镇,乃至整个国家,我能在仿造的出来前,销售到全国各处去。”
牛大河激动的两眼发光,双手按着把手止不住的轻颤。
夏至并没有被她的话激起高涨的热情,而是被她话中隐藏的实力震惊到了,一个小镇子的酒楼老板,居然胆敢说出那样保证,不是资金雄厚就是后背有棵大树,这样一个人物,窝在这么一个小镇子上,不会单纯的是出来度假吧?
夏至的心思多而杂乱,竟在瞬间脑筋不知转了多少圈,不管怎么权衡,结果都是利大于弊,傍着这颗树,乘不到凉,也能遮遮阳。想到这,心中已经了有决意,换上一脸凝重,郑重道:“掌柜的不愧是干大买卖的人,有魄力,既然是合作,那我们需要详细的说说了。”
牛大河心情激荡过后恢复了冷静,没错,合作关系涉及到利益的分配问题,不知夏至心中有了计较没有,再次随着大流回到包房后,不时的冲着夏至使眼色,毕竟事发突然,来之前他们就没往合作的方向想,只想着卖给有需要的大户人家。
夏至还给牛大河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既然是谈合作条件,就要正式才不会在起跑线上落后一截,于是她一本正经的介绍起牛大河——一名j湛的手艺人。
牛大河在一旁听的手心直冒冷汗,一边腼腆的尴尬傻笑,一边拿眼直瞅夏至,心想你介绍就介绍,干嘛说的那么玄乎,什么天下第二,什么神乎其技,她真快顶不住要钻桌子底下去了,臊得慌啊!
夏至可不管,这都是谈判的筹码,能吹到天边上绝不只吹到云朵边,几乎把牛大河神话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朱之青和柳先生刚开始听着还挺正经,越听越忍不住想乐,朱之青还好,面上只微微的笑着,柳先生则是敞开了嘴角,不管夏至瞥过来的警告,越发觉得她比那说书的有意思多了。
说完了牛大河,话题才转入正道,朱之青的脸色为之一正,开始认真对待。
撇开夏至之前一大堆废话铺垫,说到重点,夏至也是见缝就钻,严格吸取了以往的失败教训,倒叫朱之青打起j神一一招架。
最后,双方终于在激烈的讨价还价中达成共识,夏至一方占三成,朱之青则是七成,月结,不能拖欠。至于夏至和牛大河两人如何分成,就回家自己分去。
夏至对这个结果,不算满意,轮椅可是专利啊,怎么也得占四成才行,可牛大河却乐的何不拢嘴巴,也不怕灌一肚子风。
不过要是换位思考一下,朱之青承担的要大很多,她们只要在前期制作上下点功夫,后期就全是朱之青管了,以后月月还有银子进账,总好过自己去挨家挨户的推销强。
于是议定了几日后,待朱之青一切准备就绪,就开始敞开膀子大干了,需要牛大河手把手的亲授技艺,夏至只是帮着提提外观的改造意见。
至于那张现成的轮椅就当做样品,放在了朱之青处,等第一批成品打造出来后,随着再一起卖出去。
不过夏至缺钱用,按照保守的估计来算,她先向朱之青预支了利润银子,同牛大河对半分了之后,两人总算都带着喜滋滋的心情回家了。
夏至不等捂热银子,牛哄哄的直奔老夏家,豪气万千的将欠老夏家剩余的七两银子特高调的甩了出去,刚把家里的水缸挑满回来的夏老娘,眼中一涩,湿润的泪珠就夺出了眼眶,甩开硬拉她离开的夏至,她两步并一步的冲到父母跟前,碰碰碰就是连磕了三个响头,再起身时,泪花已经成直线状的淌在脸庞,忍着一步三回头的冲动,和夏至回了家,后头跟着急急忙忙不肯落下半步的后爹和夏喜庆。
一家人总算团聚了。
抛开后爹不谈,见到了夏老娘,石榴是最开心的一个,敢扑到了她的怀里,又哭又笑个不停。
夏老娘黝黑的脸上,那双泛红的眼眶里再次流出了几行歉疚的泪珠,抚着石榴的背脊,笨拙的轻声安抚。
许是初入新宅,夏关氏还不敢造次,满脸的兴高采烈,领着夏喜庆先到了一早就安排好的房间里,把喜庆高兴的在屋子里不住的呵呵直笑。
苏小多躲在房里,透过门缝看着他们一家团聚,心里一阵阵苦涩,退回床边,将夏老娘的新棉袄从衣柜里取了出来,将满心的落寞埋下,浅勾嘴角的出了房门。
夏老娘赶紧干了眼泪,黝黑的脸上染上一层酡红,了后脑勺,龇牙干笑道:“哎哎,让你见笑了。”
苏小多连忙摆手,难以为情的慌道,“夏婶子,说哪的话,是我不该冒冒失失的出来,打扰你们了一家团聚的兴致,我光想着赶紧把夏至让我做好的棉袄给您,对不住了,我,我这就回去。”
说着就要把手上的棉袄往夏老娘的怀里一送,自己跑回去,被夏至一把拦住,对着夏老娘解释道:“娘,他是苏小多,是……”
不等夏至把话说完,夏老娘摆摆手打断了她,慈眉善目的温言道:“我知道,孩子,你放心的在这住下,不要有任何顾虑、不自在,以前怎么样,现在仍旧怎么样。”
夏至一愣,随即笑开了脸,再瞄了眼瞳孔极具颤抖的苏小多,看来他是被夏老娘的一番话给感动了。
哎,这么容易感动,可一点也不好哇!
☆、32不要长针眼啊
夏关氏初来乍到,对周围的环境还不熟悉,头两天特殷勤的抢了苏小多的做饭活,努力表现自己的持家有道,却苦了夏至俩姐弟,一个是大酒店的高级厨师级,一个是地道村夫手艺级,两个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菜不是少盐就是放多了咸死人,米饭做的不是腻软沾牙,就是硬的跟石头似的,吃的那叫一个难受啊。
夏至实在吃不消,强制勒令了夏关氏进厨房半步,他才肯消停,眼睛轱辘着总是往夏至身上转,她倒是不在意,爱看就看,又不会少块r,只要别整什么夭折子,让家无宁日就行,好歹他还是老娘的夫郎,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夏老娘一时空了下来,就有些闲不住,总想干点什么,满院子乱转。
夏至笑她是个劳碌命,不懂享清福,夏老娘却只笑,说自己习惯了。
一句习惯了,容易引发另一层让人深思的含义,让夏至的笑容里添出了些许酸楚。
因为轮椅打算分上中下三等分别卖给不同的阶层,上等的外观就要取巧,雕刻要j美,或镶嵌宝石等物,颜色要亮泽,起码看上去给人一种价值不菲的感觉,这一类是针对达官贵人,价钱自然要高。
中等是小官小吏。
下等就是小门小户。
分别在于外观、功能和实用x。
朱之青搞的是大规模生产,第一批是高档,工匠们连夜赶工、不免不休,她打算在过年前推出市场。
这就把夏至和牛大河累的不轻,牛大河是一批一批的教人制作,每个环节都不能遗漏。
夏至则是设计外观,不但要美观还要有特色,每一批出品就要有三种不同的外观,毕竟是要卖给上等福贵人,马虎不得,有的时候忙的晚了,直接在工厂住下。
这天因下了一晚的大雪,为整个街道披上了一层雪白的银装,在阳光下闪闪光亮,夏至伸了伸懒腰,熬了一夜的通宵,总算把外观的设计全部完成,她可以不用再往镇子上跑,置办年货了后,完全可以宅在家里过冬了。
一想到以后可以赖床猫冬,不用再起早贪黑为生计奔波,夏至的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忙活了这么久以来头一次可以虚度年华的体验一回,倒退了十年的青春啊!花季啊!人生能有几回啊?她稀饭。
因朱之青将工厂设在西边的住户区,夏至简单梳洗了一番,和管事简单交待了一声,便出了门,就近拐进一家小食铺,点了碗豆浆,两g油条,打算吃的暖烘烘的再赶回家,免得累苏小多还得为自己再开火做饭。
夏至吃的满足,无所事事的眼神四出乱瞄,街头的拐角处一抹熟悉的身影晃进眼底。她忙一口喝光豆浆,抓起剩下的半g油条,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其后。
已是不止一次撞见他去那个户人家了,第一次是有李苗他们在,第二次是她赶着把野味送进望乡居,第三次就是现在。前两天她曾有意无意的和老娘瞎聊的时候提起过后爹的事,他的娘家人是离小牛村不远的杏花村,镇子上g本没有熟人,恰巧今天没事被逮个正着,她定要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行为那么鬼祟。
她将油条全都塞进嘴里,嚼也没嚼就吞了进去,看着他闪身进入那个人家,关门前还探头看了两眼,才把门重重的合上。
心里更是起疑,夏至猫着腰,凑近那家门前,趴着门缝往里使劲的张望。空落落的院子,已没了他半个人影。她索x直起腰,点起脚尖往墙园里瞅,果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四下里扫了几眼,从别家的墙g底下搬了块大石头,踩了上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墙头,先跨坐了一会,汗,喘顺了气,瞅着悬空的高度,心里有些虚,一探究竟的念头瞬间动摇啊动摇,再看向屋子的房门紧闭,里面似乎传来断断续续、细碎的声音,像小猫挠痒痒似的听不真切。夏至把心一横,咬咬牙,另一条腿跨到一边,双手死死地拔着边缘,慢慢的将自己的身子往下放,做好离地有些距离的准备,双手一松,双脚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她长吁了口气,拍拍x口,不怕不怕。
她赶紧窜到屋子的窗户底下,靠着墙g蹲好,还未来及细听,只闻屋内传来一声赛过一声的娇喘,两人交杂的呼吸中,不时的穿c着令人很难不去想歪的呼喊。
不会吧!青天白日的就干这样的勾当?
夏至秉着眼见为实的真理,还是探高半个身子,搭着窗户边沿,伸出了食指,在嘴巴上沾了点吐沫,撮向用纸糊的窗户,眼睛略有迟疑的凑了过去。
只见两个白乎乎的r团子,缠在了一起,白花花的动来动去,分不清谁是谁,全没有一丁点的美感,若是被个雏看到,保证对以后的二人生活失去了兴趣,倘若春/g图都是这样的,卖画的人肯定都得要饿死。
夏至顾不得看清奸妇的样子,忍着胃里的翻滚,几个抢步把栓门的横木取了下来,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一脚踹向紧闭的屋门,先吓你个阳/痿再说。
呃……一脚没踹开,倒把里面不干正事的两人吓了一跳。
夏至甩了甩发麻的小腿,咬牙切齿,她要画个圈圈诅咒所有为抓奸一脚就能踹开门的家伙们,为毛她就踹不开啊。
“谁?”一道有些chu哑的女声惊慌无比从屋里传了出来,之后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接踵而来。
夏至紧握门栓,打算对方一开门,就先一b子打过去,来个气势夺人,先镇住她,毕竟她们苟/合在先,理亏在先,万一对方是个强势的,大不了大声嚷嚷起来,她们不吓破胆才怪。。
“开门。”夏至理直气壮大喝,想这种捉奸的活就应该气势磅礴,能威慑的住。
正抖得筛子似的夏关氏,一听是夏至的声音,吓的从炕上滚了下来,抱着女人的大腿,哆嗦道:“怎么办怎么办?是夏至那个瘪三。”
女人并没有因为发福的身材使英俊的模样走了型,她的脸上露出更加胆怯的慌张,裤子穿了半天都没套上,一把把夏关氏挥开,拎着的裤子使劲往腰上拽,胡乱的扎紧腰带,死死的把着门栓,生怕夏至再踹一脚,这门就废了。
等门的功夫冷不丁觉得可以趁这个机会,把这个男人赶走,给老娘寻个温婉的,不是更好么?省的她出门在外还要惦记家里,如是想着,夏至急切的催促道,“开门,开门,给我开门。”
她耐着x子等了半晌里面仍没半点动静,门就是不开。
夏至冷笑,扬声道:“你们僚心,我不报官,我只是想要那个男人主动离开我娘,其他的我一概不追究。若你不从,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到时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会使的手段可比官家的狠毒百倍,不信,你尽管试试。我限你三天之内,和我娘划清界限,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不准伤我娘的心,我的话说的清清楚楚,你最好也给我听的明明白白。”随手把木头门栓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宅子。
屋内的夏关氏几乎被吓得脱了一层皮,浑身湿漉漉的冷汗,靠着炕墙,拿眼去看同样吓得胆战心惊的女人,娇弱的喊了一声:“表姐……”
女人虚脱的挨着门瘫在地上,后怕的猛擦额上冒出的一层层汗。
“良儿,你说那丫头的话可信吗?她真不报官,不追究?”
夏关氏的眸光y了又y,狠狠道:“她就是被捉了奸,才沉的河,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别人,我怕她是想到了更恶毒的法子对付我们,不如我们跑吧!”
女人就是靠着这张脸吃软饭,万一被毁了资本,她还怎么混吃混喝,逃走是最万无一失的法子了。于是没有犹豫当下就同意了夏关氏——关良的决定。
当天,夏至先赶回的家,见夏关氏和往常一样晃晃悠悠的进了家门,眉眼间立马显出几分厌恶,但还是决定静观其变,看看再说,毕竟是自己允了他三天的时间。
一家人照常该吃吃,该说说,到熄灯睡觉,都一切如常。
直到第二天一早,夏至没气的把桌子掀了,不停的扪心自问,她是不是太仁慈了?
夏关氏是走了,还把家里暂时充当仓库的房间里的东西也带走了,倒是没有值钱的东西,放的都是还没裁剪、准备做衣服用的布料。
地下室堆放的都是吃食,有锁的,钥匙在夏至身上,他没法打开,砸了会发出声响惊扰大家。
再来,银子都是放在夏至的屋里,他想偷也偷不成,倒把夏至给夏老娘的1两银子零花给走了。
最主要的是,连夏喜庆他都一并带走了,很难不让人的心思歪了又歪,该不会那个孩子不是夏老娘的种吧?
夏至偷瞄夏老娘y沉,异常沉默的脸,气是一定的,就不知她对他有没有情,有没有因她的不告而别,卷带了银子和孩子而伤了心,而她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夏老娘,她一时也拿不准了。
说还是不说?是个问题。
☆、33哎哟,挨打了,心痛哟
夏关氏跑了,还是拖孩子跟野女人跑的消息,夏老娘这个当事人自己都被蒙在鼓里,整个下河村却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夏至就纳了闷了,她是晚上连睡觉都紧闭着嘴巴,消息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看着老娘几乎眼一睁开就把自己置身在木材堆里,不停的劈啊劈。不声不响瞅着心酸,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和她搭上话,总不能像哄孩子似的说,嘿,老娘,乖哈,别死心眼不开心了,走了一个夏关氏,还有千千万万的其他关氏站起来,不怕你挑眼花,就怕你挑不花。
她不一斧头砍过来才怪!
夏至哆嗦了下直摇脑袋,眼看着后院的畜牧棚就快被木材堆满了,捅了捅在旁边的石榴,“你去,跟娘说,别再劈了。”
石榴撅了撅嘴,不愿的扭了扭身子,看向那把闪着寒光的斧头,眼神一下就缩了回来摇头,“我不敢去。”
苏小多捂嘴在夏至他们后背抽搐,忍不住小声说道:“亏你还是做姐姐的,就会使唤弟弟。”她不敢凑近,就指挥石榴身先士卒。
夏至转头龇牙,“我是胆子小,你胆子大,你去。”
苏小多黑亮的眼眸窜过一丝狡黠,微翘了下嘴角,径直绕开姐俩,大义凛然的朝夏老娘叫唤了一声:“夏婶子,别忙了,该吃饭了。”
==!!!夏至对着苏小多的背影就伸出一个鄙视你的手势,投机取巧的男人,鄙视你,鄙视你!
夏老娘哎了一声,将搭在肩膀上的汗巾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放下斧头,朝着他们就走过来。
石榴睁着星星眼,满脸的崇拜,小多哥哥,好厉害哦。
苏小多也学会了夏至的小动作,半弯着身子,手指轻刮了下他的鼻头,笑的异常阳光。
夏至不服的翻了翻眼皮,朝着苏小多哼了一声,两步凑到夏老娘身边,挽着她的胳膊,亲切的不停往老娘身上蹭。
“娘,累不累啊?渴不渴啊?要不要休息会再吃饭啊,吃完饭再睡个午觉啥的啊,不然我叫石榴给你捶捶腿,揉揉肩。”
石榴一见姐姐抢了先机,忙一步抢过去,抓着夏老娘的另一只手,嚅嚅着娘前娘后的喊着。
苏小多经不住姐弟俩的小动作,跟在后头轻声失笑,再看夏老娘的脸色已经沉浸其中的天伦之乐当中,满眼的溺爱,看来夏关氏的离开并没有带给夏老娘多少打击,他替夏至放了心,心里瞬间踏实了不少,今天的天气都格外暖洋洋的。
“我现在是家里的米虫,支撑这个家就靠两位大功臣了,要多多吃r啊。”夏至坐在饭桌前,一手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分别放在夏老娘和苏小多的碗里。
“那我呢,那我呢?”石榴举着碗不依的往夏至面前送。
夏至灵黠的眨了眨眼,挑了白菜炖豆腐里的小菜心放在他的碗里,“你啊,你是小米虫,只能吃菜心。”自己嘴里则放了一块脱骨的排骨r,唔,好吃。
“姐姐也是米虫,为什么能吃rr,我就只能吃菜心。”
自从听夏至解释了什么叫米虫,石榴对这个词格外敏感,他是家里最小的,尤其是苏小多来了以后,什么活都不让他做,是货真价实的米虫。而且他好像有点胖了,有点高了,更像米虫了。
“因为我是大米虫了啊,而你是牙还没长全的小米虫,rr你滴是咬不动滴。”说着继续往嘴里丢了一块排骨r,看石榴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的孩童该有的小模样,夏至的心里别提多安慰了,总算没有白费多日的熏陶啊。
夏老娘看着一对儿女搞怪的互动,突然间觉得这辈子有他们在身边就足够了。人跑了就跑了,窝囊就窝囊,还有什么比孩子们更重要了?
谁都没有发现夏老娘眼中的y郁烟消云散。
突然屋内的铃铛乍响,着实把吃的正欢的四个人吓了一跳,苏小多忙先夏至一步的奔出客厅,跑到又是拍又是敲打的大门处。
“来了。”苏小多本想只开一条缝隙,看看门外是谁这般急躁,不料刚拉开门缝,一窝蜂的人忽然就闯了进来,并把大门死死的守住。
苏小多踉跄得后退几步,险些跌倒,幸有急忙出现的夏至在后头扶了一把,才免于跌倒的命运。
夏至心里一咯噔,来人大约有7、8人,清一色的女x,年龄各有不一,全都手握凶器,满脸的激愤。
带头的老妇人身穿白麻,手握扁担,凶神恶煞的表情中悲愤的情绪显露无疑,瞪着夏至那股子吃人眼神恨不能挖她的心,割她的r。
说不胆颤那是骗人的,在现代有事她都直接打11o,从没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况,攥紧藏在身后指尖发抖的手指,死撑着肃容对着她们。
夏老娘见情况不妙,撂下碗筷一马当先的挡在了夏至身前,板着脸对着最前面的老妇人,厉声道:“你们闯入我家,是有什么事吗?”
“我要夏至给我儿子偿命。”老妇人话一脱口而出,同时引起了所有来人的愤愤,异口同声的纷纷激昂:“对,偿命。偿命。”
夏至心道一声坏了,该不会前任夏至还有什么人命官司吧?
转念又一想,不对啊,这都过去几个月了,如果真犯了命案,早该来捉她了啊,何止于让死者的家属来寻仇。
夏老娘的身形微晃,没有向夏至传递出质疑的讯息,仍坚定的挡在夏至的身前,却不知要如何开口,也不知要从何说起。
夏至定了定心神,强作镇定道:“我凭什么给你儿子偿命,你犯浑找错人了吧?”
老妇一听,激怒的顿时浑身发抖,哭喊着举起扁担就朝夏老娘身后的夏至劈过来,“我要你死,要你死。”
好怀念手机在手,11o随有的年代啊,夏至条件反s的就侧过身子,但是扁担还是先重重的打在了夏老娘的肩膀上,她闷哼了一声,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顺手就牢牢的抓住了扁担的一头,缓声道:“这位老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说个明白,如果是我女儿害死了姐姐的儿子,我亲自绑了她送官。”
“沈婶子,这才多久的事,他们就忘得一干二净,甭跟他们废话,先揍了那丫的一顿,再把屋里值钱的东西一并取走,就算是对文郎的补偿。”
“对,姐妹们咱们动手。”
一有人带头,其他人全都红了眼,嗷嗷着举起手中的木b子朝着来不及躲的夏至就冲了过去。
石榴吓的直掉眼泪,奋不顾身的窜到夏至身边,抱着她的腰身,死不撒手,誓死要护着她,离得最近的苏小多来不及多想一把将夏至和石榴一同揽在怀里,死扛着后背一b接一b的击打,死咬着牙,不吭一声。
夏至急了,眼泪哗的往下流,朦胧了视线,看不清他隐忍的表情,只觉得心慌了,乱了,痛了,声嘶力竭的大声吼他,“你想死啊,尼玛,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护着。”
苏小多任她挣扎就是死死的圈着,不肯松手,每一b子都结结实实的打在身上,躲都不躲。
那帮来人也不分谁是主角,见人就打,夏老娘硬生生的挨了几下子,见来人几乎都围着苏小多,真慌了,胡乱的挥拳出去,也不管打不打得到,一心想凑近夏至他们。
乱b如雨下,除了石榴人小,个矮,来的那伙人还算长点良心,都没往石榴身上招呼。其余每个人都受了伤,其中苏小多最为严重,后背鲜红的血y染透了棉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疑似晕了过去。
夏至跪坐在他身边,天气的寒冷远不如心上的冰凉,她小心翼翼的将他惨白脸上的汗抹去,模糊着眼眶,喃喃轻叱:“你傻啊,你怎么不知道躲一躲,你以为你是谁?当自己是铜皮铁骨吗?我会躲的,会躲的,你为什么要护着我,为什么?傻瓜,大傻瓜,大傻瓜……”
夏老娘浑身疼痛,顾不得的凉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喘息,唯一完好无损的石榴跑去找大夫了。
短短一刻钟时间,她们一边动手打人一边讲夏至家屋里屋外,翻的乱七八糟,能搬的都被那伙人搬走了,也不知损失了多少,藏的银子有没有被发现拿走,还有地下室的东西……
待石榴把大夫找来,把人家大夫狠狠的吓了一跳,心惊r跳的在夏至的催促下先把苏小多的伤势处理了一下,再来是夏老娘,最后才是夏至。
夏至守在昏睡过去的苏小多床边,一步也不肯离开,紧紧的握着他冰凉的手掌,黑眸冷冽的盯着他时而皱眉时而瘪嘴的不安的脸,一言不发,等她将他的眉头抚松,才松开了他的手,轻柔的盖上了被子。转身出了他的房间,表情y冷的骇人,吓得石榴不敢靠近。
夏老娘重重长叹,嘱咐石榴好好照顾苏小多,自己抡起膀子开始收拾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