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第11部分阅读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 作者:肉书屋
,不知那事办完没有,想来也是扫了兴。
往日在秋萤轩,皇帝几曾要她跪过,安瑾正为皇帝还没伸手相扶而不安和心疼,现在听他的语气,竟是隐隐蕴了怒气,虽责备的不是她,但他说乌烟瘴气,吵吵闹闹——却不是正指她么?
不成,她要扳回这个先机。她咬了咬唇,抬头道:“皇上,臣妾——”
这时,门边突然咯吱一声响。却是小狼看门开了,正想进去,教龙非离所觉,斜睨了一眼,清风已经手疾眼快捏着小狼颈后的肉,像提小猫一样把它拎了起来。
小狼大怒,张口要去咬清风,却又左右够不着,嗷嗷乱叫起来。
人的声音,似乎还有小狼生猛的声音,从厅子传来。
璇玑抚抚头,睁眼醒来——那头痛欲~烈的感觉,自从昨晚以来,只增不减。
伸手扯开把纱帐,房门紧闭,看不出端倪,也不知道外面怎样了。
窗几透了光进来,现在是白天?
隐约记得昨晚好像是在池荷塘晕倒了。这样一想,那些苦涩的记忆又一涌而上。拍了拍脑袋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
身子好沉好痛,只想好好一睡觉。
挣扎着坐起来,想出去让他们都别吵了。
随着被子一跌,神志虽迷糊,却还是吃了一惊。
她的衣服换过来了,但是,现在的情况算不算衣不蔽体?她穿了中衣,这中衣却是打开的,里面是浅紫的抹~胸,被拉下了。
这其实也没什么在自己的房里,自己的床~上。
只是,那锁骨下方那些青青紫紫的是什么?
璇玑的身体,锁骨下,靠近左边心口的地方有颗朱砂小痣,现在这颗小痣四周有一圈吻痕?!
她心里大乱,又热又燥,咬唇褪下被子,裤子还穿得好好的,也不痛应该没有
是谁?
她是皇帝的女人。
床~被上淡淡的龙涎香,那是他?
她忍不住伸手抚住脸,身子灼烧般疼痛,脑里白纸样白。
小狼的叫声大了。
还是先出去让他们别吵先吧。
打开门,房间外,便是厅子。
站在厅中央,只见厅门却是打开的。
她的头还晕眩,看得不是很分明只见门口一抹背影高大挺秀。
除此,跪了一地人影灼灼。
跪什么啊
她捏了捏眉心,走了出去。
“蝶风,让大家和小狼都别吵了,我头很疼,想睡一睡——”
她话口未毕,又陡然停住。
为那转身过来看她的人。
那瞋黑绝美的眸,一闪而过是阴鹜和怒意。
龙非离他在这里?
她怔住,又慌又乱,好一会,才想到自己的模样。
因为是在自己的地方,她披散一头发,甚至也没有把衣服理好,只拉上抹~胸,中衣还是大大方方打开的。
在她出声片刻,跪在地上的人都抬起头看她。
那道道不明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脖颈上。
那些紫痕上。
安瑾也在?她看她的眼睛,是嫉乱,不可置信,那里面的灼烈,却又像含了火一般的愤怒。
她还在呆愣。
“你怎么出来了?”皇帝已经沉了脸。
她却还睁大眼睛,不知所措,身~体有点软,她赶紧往门沿扶去,腰上却骤然暖了。
脚下一空,身子被横抱起。
她就这样,被龙非离抱起来,快步走回里屋。
他袖子一拂,门磕地关上,那声音响亮愤怒。
她被扔回床~上。
“你在这里平日都这副鬼模样进出的吗?”
床~沿边,她听到他语气里隐含的怒气。
她的头实在疼痛,不想与他争辩,卷了被子盖过头。反正在他面前,能犯的大不敬她都犯过了,也不差这项。
“我头很疼,其他的——你能不能让我睡一下再算?”
这绝对不是起~床气。谁傻到敢对一个皇帝闹床~气?
身子却被人捞了起来,抱到那个宽厚温暖却又让她倍觉涩疼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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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亲们,稍后下更。
正文 106忽然夏至
身子却被人捞了起来,抱到那个宽厚温暖却又让她倍觉涩疼的怀抱里。/
“你睡得够久了,睡多了也不是件好事。”
“那臣妾吃饭吧。”她微叹了口气,她知道他是个甚有规律的人,什么时候也把这规范到她身上了。
龙非离一怔,随即笑了,似乎这个古怪的答案愉悦了他。
“嗯。”他放开她,走了出去。
这下却到璇玑怔然,看着他的背影,她苦笑,劳驾到一个皇帝给她传膳了,也好,外面还跪满人呢,总得让他们起来没想到,安瑾也在
替她传膳这说明了什么呢。
嗯,说明了昨夜的锦囊对你来说,确实很重要。
我没有喜欢过,我不懂。
也许最初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明知道他身边有许多人的位置,仍然是忍不住想要挤进去。最初,我只想得到你的回应。其他的,忘记了去管。
可是昨晚,你那样吻了我。那似乎带了点真心的吻。
我昨天冷得很难受,你知道吗。可是,我从荷塘上来的第一个时刻,你没有问我一句。然后,我看到你看那个锦囊的神情。原来,人不如物。
我也似乎终于弄懂了,当我对你的喜欢越来越多的时候,你也能给我回应的时候,我便贪心了。
只是,一个皇帝怎会仅有一个女人呢,这不是在玉环的小说里,高高在上的王独爱一个女人。这是云苍大陆的西凉。
甚至,我似乎永远也弄不懂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还是其他的原因。王的爱,从来不纯粹。爱恨到底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家族。
而最重要的是,在你的心里,早已有了别人的位置。
那么,就像那句话说的,不要用爱抓住我又放手,如果不能全给我,那就全都别给我。
所以,我跟你说,以后别再在夜里进我的房间抱着我睡,那是很温情的动作,会给我希望会让我误会。除非,你召我侍寝,那是一个妃子的责任,我别无选择。
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召我侍寝,因为你更愿意用药丸抹掉我的守宫砂。
如果,玉环知道了,会说阿七你是史上最无用的穿越女吧。一向彪悍的追追也许会笑,阿七,你爱得这样矫情卑微讨好。
不过是,如果我真的爱一个人,我不会计较。如果样样衡量,如果能发乎情,止乎利害关系,从一开始就及时抽身到冷眼旁观,那样我不知道还算不算爱。
爱,其实就是爱了吧。没有其他,不想其他,很简单。我只是希望他能更快乐一点,就这样而已。
也许,我终于有点像现代人的地方是,当我对他越陷越深的时候,我只想独占。
可是——不能。
所以,龙非离,在昨夜的梦里,我终于做了个决定,我要逃出去。
我想离开这个皇宫。
按蓝眸帅哥说的,那本小札是一个人一生的札记,他没有告诉我那人是谁那里写了庆嘉十五年夏,龙非离会携璇玑等人出宫寻找战神白战枫。
那是个契机,我要趁那个机会从你身边逃离。
我想去看看这个你管治下的万里河山。
已接近春末了,忽然便夏至吧。
现在,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不能带走你,那么就带走和你在一起的回忆。
“在想什么?”龙非离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在想你。”璇玑随口道。
龙非离的眸色变得深了,竟有点像昨晚吻她的时候那样有一点炙热。
她低下头,这玩笑果然不能乱开,只是,却也不是玩笑。
赶紧岔开道:“臣妾在想,皇上你的国库是不是有钱了。”
龙非离盯了她一眼,走到软塌上拿了一件袍子递给她,又淡淡笑道:“你对这事似乎很感兴趣。”
她脸色顿红,“谢皇上。”
急忙把外袍套上束好,把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遮盖住。
龙非离到小桌前坐下,道:“过来。”
她不解,走了过去,却教他伸手一探,拉进怀里。
他的气息把她包围。
原来,不管她下了什么决定,只要靠近他,她就会疼会乱。
她想要起来,他却没有这个意思。在她腰际上的手掌热且紧。
“给朕说国库的事情,说说你关心的问题。”他的呼息喷薄在她的脖颈上,她一颤。
“不是传膳了吗?臣妾其实关心的是豆腐青菜的问题。”她想想,笑道。
她背后,龙非离轻声笑了,“这顿不吃豆腐青菜。”
“你常吃这个吗?”她有些好奇。
“嗯。”
“为什么?”
“你不是说朕的国库没钱了吗?”他反问。
“龙非离——”没钱?蝶风说过,西凉是最富庶的国家。
“嗯?”
“咱们这顿还是吃青菜豆腐吧。”
他微微一怔,“为什么?”
——怎么告诉你我心疼。她转过身子,笑道:“上次吃过,味道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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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亲们,稍后第五更,估计不会太晚吧。明天的更第一次的民间戏(额,s也不算民间)估计有个小高~潮。
正文 107会背叛吗
“咱们这顿,还是吃青菜豆腐吧。/”
他微微一怔,“为什么?”
——怎么告诉你我心疼。她转过身子,笑道:“上次吃过,味道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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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满室黑暗,璇玑想起蝶风替她关上门出外屋的时候,咕哝道:“娘娘不是没愈吗?皇上这晚上也不留下过夜。”
他果然还是没有留下来过夜。和她吃午膳,他就离开了。
在他怀里,两人静静说着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她有个错觉,他会留下来。
不过这也好。
那顿,果然不是青菜豆腐,是惨无人道的小粥。
他说医女嘱咐吃清淡些,不过有皇帝陪着吃,倒也不枉。
咕噜一声,小狼爬了上来,蜷到她肚子侧边,伸爪拍了拍她——这小东西今天也委屈,龙非离在,夏桑和清风不知道把它弄到哪儿了,后来那人走了,它才被放了出来,满身泥浆。
它似乎只爱跟她睡,有时蝶风她们带它,它很快就溜了回来。
她把它抱紧,道:“小狼,到时姐姐带你一起走吧。”
小狼挣脱了她,爬到她的枕畔,眯着眼睛看她。它眸中蓝绿色的光芒大盛,那沉凝的神色突然竟不似已一只幼兽,璇玑从未看到过它这样,正好奇,它突然伸嘴去拱她的唇。
“小色~狼!”她笑骂,又把它拽了下来,道:“小狼,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先辈一样强大啊?”
她闭了闭眼,白天的嗜睡感好像全都跑光了——今晚,龙非离回了储秀殿。临走前,蝶风好像是这样说的。
储秀殿。
“皇上。”
龙非离放下手中的书,瞥向门口。
夏桑去开了门,进来的是徐熹,夏侯初,还有一个颌下有须的青年。
室里,龙梓锦和清风对望一眼,这三人进来似乎带来了紧窒的气氛。
“怎样?”龙非离嘴角微扬。
“皇上,玉桓先说吧。”那青年面色沉凝,道:“年府那名假左幽王已经离开,属下亲自监视他出了帝都。”
这青年正是帝都数万禁军统领,段玉桓。
龙梓锦道:“九哥,还是你好计谋,这年颂庭和温如凯都不召见,让他们不敢有什么动静,只等着看你怎生交兵权。”
清风冷笑,“年相那老狐狸终究还是等不住,这匈奴的左幽王已经暗中过来联络了。”
“等不住的不是他,是匈奴那边,他们迫不及待要攻来。”龙非离淡淡道,又望向夏候初,“夏侯,君望那边怎样?”
夏侯初颔首道:“皇上请放心,君望对士兵的排阵布势,已训练得七七八八,即使现在开往前线也绝对没有问题。”
夏桑笑道:“这样即使咱们找不到大将军王的后人,皇上还是能把三十万大军交给君望将军,让他领军御敌,君望将军本就天性聪颖,多年来皇上一直让他在前线暗中观摩,都道西凉边关三员大将骁勇善战,殊不知还有个宁君望将军。”
“夏侯,在开战之前,你务必不能让君望的身份先外泄。”龙非离沉声道。
“夏侯明白。”夏侯初神色一凛。
“徐熹。”
徐熹上前,低声道:“皇上,老奴那天亲自守在年府,这假的左幽王前脚一走,年颂庭便出了府,去接真的左幽王。跟着年颂庭的探子回报,估计人后天便到年府。”
龙梓锦冷笑道,“年相这招真是高。他早知道九哥和太后两边都会派人去监视他和匈奴那边联系,便弄个假的左幽王出来,让我们听些假消息。”
“我们埋在年府的探子一走,他便让他的义子去接真的匈奴左王,那真正的开战时间,还有他们里应外合的行军路线图,我们便统统不知道。好在九哥早便料到他有此着。”
“九哥,你打算怎么办?咱们再派探子过去?”
龙非离轻声道:“不。这次,朕亲自到年府走一趟。”
众人大吃一惊。
“事关重大,朕要到年府去住几天,亲自去拿那路线图。”
“皇上,年相这人生性多疑,如果您到他相府去,他——”段玉桓失声道。
“这倒不必忧虑,一来,咱们的探子已经去过。”龙非离微微阖上眼睛,道:“二,如果年嫔有重要秘密要带给她父亲呢?”
龙梓锦恍然大悟,“九哥,原来那天你留年璇玑在这里是有意让她听到你要找白家后人的消息?”
良久,众人却不见声息。
夏桑看去,只见皇帝踱步到窗前,负手凝向窗外。
凤眸流光疏薄。
——年璇玑,朕在等你开口向朕提出回家省亲。你会背叛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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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8风雨前夕
凤眸流光疏薄。/
——年璇玑,朕在等你开口向朕提出回家省亲。你会背叛我吗?
“九哥,年嫔不能把消息传出去吗?如果这样”龙梓锦担忧地道。
“你们都退下吧。”
他话口未毕,龙非离的声音淡淡传来。
“是。”众人不敢再多说什么,退了下去。
龙非离轻笑,凤鹫宫有他的暗卫,除非他愿意,年相的人怎近得她身而年相是谨慎之人,会考虑到即使消息让自己的人拿到了,万一在传出的过程中,教人截获,打草惊蛇,以后想再拿到消息便难了,所以看上去最不可能却最稳妥的方法是:如果璇玑拿到了消息,让她自己把消息带出去。
在这个时间里,不管年相还是他,一子错,满盘落索。
在她身边的暗卫会向他报告一切可疑的事情。
近日一切无波。
他突然击了击掌,一个身影,从檐上飞身而下。
“主上,年嫔那边没有动静。”暗卫低声道。
“给朕说说年嫔煮茶爬树的事,说说她每天的事情。”
皇帝的声音轻轻淡淡,那暗卫微微一怔,他们只会拣年璇玑身上可疑之事报告皇帝,似这等生活琐事主上怎么突然有兴趣听了?
皇帝亲开的口,他不敢怠慢
龙非离闭上眼睛,静静听着暗卫报告她的微细事情。
——龙非离,你累吗?
——夏桑,清风跟在你身边很久了吧?
——这样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嗯,真好。
——一期一会,难得一面,世当珍惜。
——这顿咱们还是吃青菜豆腐吧。
是谁的声音充斥一室?
龙非离,你疯了
“你退下吧。”凤眸再睁开的时候,恢复了清明。
窗外钩月晕浅,西凉的月似乎很少有满过。
逃跑的话,需要周详的计划,路线,还有钱。
他什么时候会带她出去找寻白家后人,怎么会带她?
夏天的哪一天?哪本要命的小札到底在哪里?会被谁捡到了吗?
凝着床顶精美的龙凤呈祥镂空雕花,璇玑愣愣出神,光线从窗花透进,已经天亮了,向来嗜睡的她竟然失眠了一整晚。
苦笑。
肚子上一沉一痛,却是小狼一脚踹上她的肚子,趴在她身上瞪着她。
“坏东西——”璇玑咬牙切齿,“姐姐正在思考很严肃的跑路问题,你自己一边玩去。”
“娘娘,你起来了吗?”蝶风的声音在外面轻轻传来。
“起了。”压根就没睡过。
蝶风推门进来,笑道:“娘娘,崔医女过了来,说是奉皇上的命,来给娘娘再诊诊身子。医女在外面候着呢,奴婢赶紧给娘娘梳妆。”
璇玑微微一怔,良久才应了。
蝶风察颜观色,却以为她是欢喜,喜孜孜道:“瞧娘娘高兴得都迷糊了,不过托娘娘的福儿,娘娘得皇上眷宠,咱们凤鹫宫的奴才这两天走在路上,哪个不是神清气爽的?”
“蝶风,嘱咐下去,千万别张扬。”璇玑苦笑道:“圣意难测,莫以今日宠,忘却来日舛。”
何况,今日也非宠。
蝶风扑嗤笑了,道:“是是是,谨遵娘娘教诲。”
巧手帮璇玑把发髻一绕盘好,又道:“不过是逗着娘娘玩儿的,蝶风早就告诫了他们的。”
璇玑一笑,心里不觉几分黯然,日后离开了,自蝶风而下,对凤鹫宫的人,她怕是多有不舍的。若她走了,皇帝会迁怒于他们吗?年府那里,她倒不甚担心,毕竟年相势大——得找个机会探听一下那人的口风才行。
出得去,崔医女已在外面等候着,身后还站了两个女僮,约摸便是跟着侍候医具和抓药的小医僮。
她对这医术高明为人又甚为刚正的崔医女很有好感,吩咐蝶风去添茶,拿几色小点和蜜饯等一些零嘴儿上来。
崔医女连声道使不得,细细察看了她的脸色,又帮她把了脉,笑道:“娘娘的病已大好,只是余寒还没清净,身子需好好调理才好,不然落了病根,这身子一薄,以后有孕了,不免多受罪。”
有孕璇玑怔然,随即想,她和他又怎会有这机会?不过说来也奇怪,他身~体强健,这宫中妃嫔虽不多,也绝不少,他膝下却还无一男半女。
崔医女开了药帖,只道让僮子熬好了送来便告辞,说是要去把她身子的情况复禀徐总管,那是皇上亲自交代下来的。
他竟对她这般璇玑越发乱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厅门廊下,前方,蝶风把崔医女一行三人送到园子门口。这时,一个小医僮突然低声嚷道:“崔姑姑,我把东西忘在屋里了。”
“你这小丫头。”崔医女低斥,“还不快去取。”
蝶风正想领她过来,那僮儿却是个冒失之人,已一小溜跑了过来。
璇玑笑了笑,想把她带进去,小僮却已飞快地奔进了屋里。
璇玑身子却微微一僵。
在那僮儿与她擦身而过的瞬刻,她的手里被暗中塞进了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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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亲们,稍后下更。
正文 109想吃了你
璇玑笑了笑,想把带进去,小僮却已飞快地奔进了屋里。/
璇玑身子却微微一僵。
在那僮儿与她擦身而过的瞬刻,她手里被暗中塞进了一张纸条。
遣散了屋里所有人,璇玑把房门也紧扣上,才满心惊疑地打开手心的纸条。
小篆,却是一手好字,笔画如钩,气势雄浑。
璇儿知启:
悉儿在宫中蒙受苦难,为父心焦若焚,父多次欲遣汝母进宫探视,奈何君为臣纲,父一生以清正许,惶恐此举遭人诟病,言父以权势横行,父在朝难为,儿在内苑难处,多番思量之下,深感礼不可废逾,故未对儿探望,望儿怜父苦心。汝母挂念竟至病重,父不得已,唯传此消息,如儿能得吾皇垂悯,出宫与母一聚,则父折福寿亦无憾。
把纸揉了,璇玑心里慌乱复杂,这竟是年相的亲笔笺!
这些日子以来,璇玑在宫中荣~辱参半,她正疑惑那权相为何不闻不问,现在看到这方小笺,才知原因。这纸笺写得在情在理,即使落进别人手里,也无可诟追。
只是——她苦笑,这当真是她那爹爹心里所想?他一直不让年府女眷进宫探望璇玑,真的如他所说,他清正自许,怕落了人口实,说女儿和外戚多有联系?
这笺子与其说是解释原因,表明“苦心“,不如说,他的目的只在于末二一句:出宫与母一聚。
他想她出宫,回年府省亲!
为什么!
她还在思量着,却听得门外蝶风急声唤道:“娘娘,不好了——”
她吃了一惊,赶紧去把门开了,“这宫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蝶风扶着她进了屋,蹙眉道:“刚才,华音宫的玉公公刚来传旨,说太后邀各宫娘娘到华音宫一聚。”
璇玑一凛,又闲闲笑道:“瞧你这丫头说的,我还以为什么事儿不好了呢。”
蝶风一脸苦恼,“别的娘娘不说,娘娘你每次上华音宫都没好事。”
璇玑愣了下,想想倒也是,不禁担忧又好笑。
“玉公公说下是什么事没有?”
“听说是玉致公主回来,前阵子也和皇上还有两位王爷聚过了,现在就和各位娘娘聚聚。约摸过段时间,公主便又要回名剑山庄了。”
璇玑点点头,这位公主的事,她近日也是有所闻的。
她想了想,又低声问:“皇上回去吗?”
“这倒没听说。”蝶风懊恼地摇摇头。
到得华音宫的时候,璇玑才知道,龙非离也去了。
龙梓锦和那变态龙立煜也在。
看座次团团坐满,每人背后一堆黑压压的太监宫婢——似乎所有宫妃都到齐了,只单等她一个。
门口的太监才打了个喏儿:凤鹫宫年嫔娘娘到。
自主位上的皇帝,太后到所有人,那数十道目光便镁光灯似的刷刷落到她身上。
“都怪你,咱们迟到了。”璇玑对蝶风佯怒道。
蝶风吐吐舌,璇玑本就不是好装扮之人,又想那主角是玉致公主,对穿衣出席并不惦心,只挑了套素净的衣袍——实际上原来的璇玑对衣服颜色的特殊偏好,非红则紫。说是素净不过是和其他大红大紫的衣服对比。
蝶风一看,不乐意了,嫌这紫衣太素色,说不能在各宫娘娘面前丢了脸。璇玑磨不过她,只好让她撮弄起来。
这细细一收拾,出门前顾镜自览,璇玑也失神了片刻。
琉金团花抹~胸外套一袭珊瑚霓红锦袍,和抹~胸同色束腰,腰上流苏轻摆款动。
这袍子缎上无花无纹,一抹火色夺目艳透,却又在襟,袖,裾处镶了彩蝶拱花藤图,举手投足之间,这胸脯微耸,衣袖翻飞,裙裾委地袅袅,那蝶便似要飞出来一般,摄人心魄。
发梳朝云轻髻,只在几处裹了珍珠,也不用其他宫花什么的,以来托衬在髻上斜簪的黄金翠叶凤头钗。和发髻珍珠相映衬,这耳上也坠了一双明月珍珠环。
这钗子和珍珠却是那次龙非离连着那被她不识宝拿来盛露珠的羊脂萃玉瓶一起赏赐的。她平日甚少化妆,蝶风又仔细帮她描了眉,两颊薄抹了些许胭脂。
璇玑并不得华妃等人之美,但这白净细腻剔透的肌肤却是过之而无不及的,这颊上两抹淡薄的红晕如绯,更显得肤光胜雪,颜容不可逼视。
蝶风相扶着,璇玑慢慢走到太后,帝后面前,拜倒行礼。
那几人应了,太后又笑吟吟的让玉扣子赐座。
才坐了下来,蝶风便弯腰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你甭怪奴婢,刚刚你没看见皇上看你的眼神,就像想把你吃了一样。”
璇玑好笑,龙非离若想吃了她,那绝对不是因为什么情~欲,而纯粹只是想把她办了。他厌烦她,她也常惹怒他。
这样一想,不禁朝他看了一眼,却见他淡淡的目光似乎也正从她身上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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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亲们,下更4点左右。
正文 110预见未来
这样一想,不禁朝他看了一眼,却见他淡淡的目光似乎也正从她身上掠过。/
璇玑不觉微窘,别开了头,却撞上另一道目光,紫宁王爷龙立煜。
那眸里的火热,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想起在柳湖畔,他嘴唇在她肌肤上蠕动的感觉,那股心寒又涌了上来。心里叹了口气,她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哪一点教他看上了,若要美人,这位王爷只怕多的是,她和他的交集,似乎只是——她打过他,难不成这龙立煜真是个受虐狂?
年璇玑龙立煜看璇玑低下头,心下冷笑,紧握住拳。他又往皇帝的方向看去,隐约中,他只觉龙非离有意无意瞥了他一眼。
在龙立煜身旁的龙梓锦却一直注视着太后背后的如意。
如意微微看了侧首的吉祥一下,吉祥眸光掠过皇帝,又在璇玑身上顿了顿,嘴角噙起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有点冷,有抹嘲弄。
如意苦笑,却被灼灼的视线掘住,抬头便见龙梓锦深深凝着她。
这些辗转间的复杂,蝶风却并没有注意,她只关心一个人——安瑾。她原先在如意手下做事,只是如意这人似乎从不立党结派,对每个人和善,她待蝶风甚好,但蝶风却也算不得她的心腹。
后来如意派遣她去服侍璇玑,她跟了璇玑,便一心向着这位年嫔娘娘。
安瑾自璇玑进来就冷冷盯着她,那眼神里的诡谲,蝶风又怒又惊,只怕她对璇玑不利。
这时,一道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却从内屋里传来,“娘娘们都很漂亮哦。”
数个婢女簇拥着,一位周身罗翠的娇走了出来。
“你这不懂礼数的丫头,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太后笑斥道。
“母后,九哥不怪罪便成。”来人正是玉致公主,她走到龙非离面前,福了一福,甜美的眸子凝着龙非离溜溜转。
夏桑就站在龙非离背后,他看了玉致一眼,又轻轻侧过头。
龙非离笑道:“玉致,过来见过朕的皇后。”
坐在他身旁的郁弥秀闻言,娇羞一笑。
朕的皇后。璇玑心里一涩,随即想,这里涩闷的又岂止是自己。不觉扯了个笑。
龙非离七岁即位,十四岁上下太后便为他了妃嫔,但后位与四宫的妃位却一直悬着,直到先前的大婚。玉致离宫数年,对他的几名新妃却是不认识的。
“皇后嫂嫂好。”她飞快冲皇后喊了声。
郁弥秀正想回话,哪知这小公主已经走了下去和龙非离几位新妃打起招呼来。
她一愕,龙非离伸手握住她的手,笑道:“玉致自小便教母后和三哥惯成这性~子,皇后别见怪才好。”
太后笑骂道:“皇上这话可怨死哀家了。这儿最惯她的还不是你。”
郁弥秀虽不喜玉致礼数不周,但很早之前便听说过这玉致公主比真正的金枝玉叶更金贵,先皇皇帝太后都对她娇宠之极,加之现在皇帝又对温声细语,她甜喜上眉梢,心里哪还顾得上去管玉致。
“华姐姐好,不对,现在是华妃嫂嫂了。”玉致走到华妃面前,笑道。
华妃娇叱道:“小丫头,乱嚼什么舌根子。”
华敏是太后的侄女,在成为皇帝的妃子前也进过宫多次,是以和玉致算是旧识。
玉致眼珠一转,道:“你不愿意我叫你嫂嫂,这里可是很多人抢着要呢。”
华妃嗔怒,只不去理她。
玉致哈哈一笑,又走去与龙非离其他几位新妃打招呼。见过慧妃和安瑾以后,她在璇玑面前站好,蹙眉看了她好一阵子,“你是年嫔嫂嫂?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璇玑黑线,挤出个笑,道:“想来是公主认错了。”
玉致走出来的当口,璇玑也早已认出,这小公主就是当日在储秀殿门外遇到的那名管她要衣服的少女。
她当然不会白目到承认自己就是骗她猪在天上飞的人,再说那天她在储秀殿的事也不能让人知道。
玉致又狐疑地瞅了她好阵子,才回到太后身旁坐下了。
这时,太后却道:“年嫔啊,哀家日前听宫中几个外事女官谈起,才知道你母亲病了,是吗?”
璇玑心里一咯噔,怎么又绕到她头上来了?
她突然想起年相那信笺,这时一个激灵,他让她回去,是不是想从她嘴里知道些什么?原来的璇玑是不是和年相有什么约定?
这连串想起来,那日在储秀殿听到的与匈奴开战在即,龙非离移交兵权的事——她越想越心惊。
太后是有意还是无意提起?
突然又有个想法冒上来——那小札预言龙非离会携她一起去找大将军王的后人,可是,如果说已经预见了未来呢,那未来可以改变吗?
她绝对不会把龙非离的事情告诉年相,但如果她借此提出回家省亲,是不是这次就能藉机从年府逃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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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1皇帝给你
退一步来说,既使这次她逃不掉,她是不是可以借此查探一下逃跑路线?
太后这样问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这女人一直想要她的命——
如果自己回答是,即是说自己和外家一直互通消息。/她想了想,倒不如不正面回答。
压住心里的颤抖,离了座,到皇帝,太后面前跪下,道:“皇上,太后娘娘,臣妾惶恐,知道万万不该提这请求,只是母亲病重,臣妾实在忧思难安,恳请出宫一趟,看看母亲。”
太后神色微凝道:“哀家还预备让皇后备些礼品和宫中好药,让宫中几个医女走一趟的,虽说后妃不可轻易离宫,现在,你这样说,倒也无可厚非,这——皇上,你拿个主意吧。”
龙非离道:“年相对西凉功劳至大,又是朕的丈人,现在年夫人病重,朕也好生惦念,这样吧,朕明日与年嫔到年府走一趟。”
皇帝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是吃惊艳羡却又嫉~妒。
月前,皇后父亲染病,皇帝也只是派了太医过去。凭什么她年嫔就得到圣眷,皇帝为她罢了早朝还不够,现在还要携她回家省亲!这等荣耀,即使是皇后也还没有过。
璇玑低着头,看不到龙非离的神色,他的声音低沉,但也不愠不洌,她却突然有种心悸的感觉,强烈的不安战栗把她压得透不过去气来。
席间,她想看看龙非离,但不知为什么,却一直不敢看他。
后来的宴食,她也食不知瀡,其实说是家宴,也不过是每人前面放了小榻分开吃食。
宴罢,她领着蝶风走出华音宫,那些妃嫔虽一个个笑得花儿般,但暗里看她的眼光,便似要把她戳穿一般。
璇玑怔怔仲仲走到御花园,突然一声娇~笑在背后响起。
“小太监。”
她一怔,蝶风众婢也愣住,一个人从后面转了出来。
却是那玉致公主。
“年嫔嫂嫂,小太监。”她眼珠碌碌,黠笑道。
璇玑知道她认出来了,讪笑一声。
玉致倒没为难她,并没追问那天她到底为什么要乔装太监,只道:“你那天是不是掉了东西?”
她这话一出,璇玑大吃一惊,失声道:“那本小札在你那里?”
“哈哈,果然是你的哦。”玉致抚掌大笑,又问:“很重要的东西么?”
其实她看璇玑神色,已猜到七八分。
璇玑焦灼,急道:“你是不是已经看过了?”
玉致点点头,又蹙眉道:“可是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啊。”
璇玑又喜又疑,那就是说那些要命的札文玉致还没有看到,是札文显现后又消失了吗?不管怎样,先把这小札拿回再说!
“公主,那是璇玑很重要的东西,请把她还给璇玑好吗?”
玉致眨眨眼,道:“年嫂嫂,你拿东西跟玉致换吧。”
“公主想要什么啊?”璇玑好声好气笑问,心里直想把这欠扁的死丫头掐死!
“你把九哥给玉致,玉致就把那本本还给你。”玉致一本正经道。
蝶风等人都倒抽口气,这玉致公主说话还真是肆无忌惮。
璇玑黑线,你九哥是我的吗?
她忍着伸手到玉致颈子的欲~望,深吸了口气,扯了个笑,道:“行行行,你拿去吧,甭客气!”
“哇!”玉致大笑,向旁边的人道:“九哥,你是玉致的了哦。”
璇玑吃了一惊,却听到蝶风等人惶恐下跪:“奴婢叩见皇上。”
她彻底呆掉——又战兢地往旁边看去,御花园里,龙非离正冷冷看着她,后面跟了徐熹,夏桑和清风等人,还有龙梓锦,安瑾,吉祥也在?
这都是什么组合?不过,呃人很齐啊!
“臣妾见过皇上。”她垂了眸,头皮发麻——这刚刚她说了什么啊,把皇帝给别人?
龙非离一脸不善,应该不是为她说的话生气吧?
良久,没有声音。
眼角余光是蝶风等人还惊颤着跪在地上。她心里七上八下,这时,玉致又附嘴到她耳边道:“估计九哥玉致是拿不了了,玉致好好想想,看嫂嫂你能拿什么跟玉致交换,想到再来找你哦!”
玉致说完,吹着口哨,蹦跳着便走得老远。
这下,璇玑的小宇宙终于忍不住爆发,抬眸喊道:“死丫头,东西给老娘拿回来!”
当然,璇玑没追着玉致,不久之后,还答应了玉致的交换条件,两人去做了些荒唐事,惹了很大的危险,龙非离知道后大怒,一气之下要把玉致嫁给外姓藩王,璇玑死活求情,却被龙非离禁足在储秀殿,准确说是——在储秀殿的龙帷内,足足折腾了三天,龙非离才赦了玉致的“嫁”祸。
只是,那是从年府回来不久以后的后话了。
现在,她莲步方移,手却教一只温热的掌捉住。
她咬唇看去,龙非离一脸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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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2不告诉你
现在,她莲步方移,手却教一只温热的掌捉住。/
她咬唇看去,龙非离一脸寒霜。
她不敢再捻龙须,只能恨恨用眼神秒杀玉致跑得速度的欢快背影,估计是最后那句“老娘”比较通俗,众人一脸惊愣地看着她。
“臣妾——”她也愣愣着和龙非离交握的手,把脑袋搜刮净,想说句什么,奈何无话。
龙非离拉过她,冷冷往前走。
头脑发热只是暂时,虽然现在胆惊心战,璇玑总算还是个尽责的主子,看着跪了一地的凤鹫宫的宫人,低声道:“皇上,能不能让他们先起来?”
龙非离回头朝夏桑淡淡道:“夏桑,他们的主子什么时候回来,就让他们什么时候起来。”
“奴才遵旨。”
龙梓锦看着夏桑那颇言不由衷的应答,笑道:“夏桑,本王能猜到你在想什么。”
夏桑翻翻白眼。
“为什么做这苦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