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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蓝色的情人 作者:赖小猫

    ☆、女扮男装被发现?

    “你过来。”里昂抬着夯珂对她鋭道,他的视线就有如狮子般鋭利。

    她猜得出他的意思,头一个念头是想对他啐口口水,但仔细想想,她不想再回到冰冷的海水里了,所以还是按照他的话做。

    “很好,服从可以让你活得久一点。在我的船上就必须要干活才能换一口饭吃,你这麽瘦,能做什麽事?”他说话,威廉同时替他翻泽。

    夯珂觉得受到侮辱。她曾几何时需要工作来换取食物?但最让她生气的是,他居然嫌她不会做事。 “你懂什麽?”她斥道,且向他靠近。“我会占卜、会医术,不只如此,功夫还是一等一的好。”

    那男人居然笑了,笑起来还不是普通的好看,简直英俊极了,在他x格的脸添了一分稚气,不过配合着他的表情在夯珂眼中看来是对她的讽刺,他的眼里闪着怀疑。

    “我的船上已经有了船医,我更不需要会占卜的巫师。如果你不会做其他事,就负责去清理每个船舱的夜壶。”

    夯珂气得大吼:“你居然要我一个公……”她暂停一会,深斥自己话中差点露出马脚。“顶天立地的男人去倒夜壶!你问我会做什麽事?好,我让你瞧瞧,这就是我会做的事。”她以迅雷之动作扬起手来,直向他挥过去,但里昂似乎早有准备,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整个人呆住了,傻眼盯着这个高她两个头的大块头,後悔自己方才冲动的行为,他一掌就可以劈死她。

    “你敢撒野吗,小鬼?”他雄浑厚实的嗓音听来没有怒气,反而有些笑意。

    暗叫自己不要发抖,那只手却怎麽也不受控制,抬首瞪视着里昂,他又笑了,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威廉被夯珂的举动吓了一跳,惹怒了里昂船长,事情就没那麽简单。这小鬼还真有勇气,看在他如此勇敢的份上,在船上最资深的威廉本想利用船长对他的看重为这男孩求情,却想不到船长竟然开心地笑了,他也忍不住笑出来。

    “船长,请原谅这个孩子,他大概是在海里待得太久,冻坏脑筋了,所以才敢对你如此放肆。”转头又对夯珂说:“男孩,小心自己舌头和举动,当心被丢回海里。”

    里昂一整面容,又恢复冷酷的样子,他放开夯珂的手,将一手放在她的肩头。“虽然你的身子看来像个女孩子一样柔弱,不过我可以让你当我的随从,就要看你能不能胜任?”

    “男孩,你要好好感谢船长,他留你在船上了,让你当他的随从。”

    她张大了嘴,忙不迭地挥开里昂的手。“什麽随从?还要我谢谢他?这是哪门子的笑话。要我当他的随从,你们可不知我的身份,居然要我服侍他?”

    而里昂也听懂她的轻蔑与拒絶。“在我的船上就要服从我的命令。”他的手来到她的脖子处握住它,宣示着无言的威胁。

    空气从她的肺中消失,“我明白了。随从是吧?”

    里昂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很好,我喜欢懂规矩的人。再来,待在我的船上,你就要学习这里的语言。”

    威廉将里昂的意思传达给夯珂,她只是沉默地盯着里昂。

    “该死的。你只要说知道就可以了”

    夯珂重复道:“该死的。”

    威廉笑了,里昂也笑了。他说:“好孩子,你学得很快。”

    他的微笑带着传染x,虽然听不懂他的称赞,也不晓得先前她学的那句话的意思,她也回他微笑。

    “你的名字?”

    “赵夯珂。我叫做赵夯珂。”

    “夯珂。非常特别。”里昂停顿一下,手指着夯珂,然後在高挺的鼻前挥了挥。“你太臭了,必须先洗个澡。”

    由於整天侵泡在海水里,她的味道就像腌过的食物,而他身上却散发出乾净的味道,他们之间成了强烈的对比,这也是她最生气的地方。平常待在皇g里,她沐浴的地方可有个水池那麽大,凡儿还会在水里放玫瑰香j,那时的她每天都是香喷喷的,为什麽她会碰上这个自以为是,还嫌她臭的船长?

    威廉拉着她出了船长的舱房。“船长说得对,你的手细得跟女孩子家差不多。你成为船长的随从,多学习他一些,包你会变成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我才不要成为像他那样的男子汉。”

    “你别那麽说,他是最值得人敬仰的男子……”

    夯珂没仔细听威廉说什麽,对他问道:“我们要去哪?”

    “去可以让你洗澡的地方。”

    “不,我问的是这艘船会航行到哪里?”

    威廉抓抓头。“我们的国家。用你们的语言大概叫做英格兰吧!”

    糟了,这地名她听都没听过,那里到底离宋国有多远?两、三百里吗?还是由长安到洛阳那麽远?

    “你可不知道,里昂船长在英格兰是尊贵……尊贵的,这个公爵要怎麽说呢?总之是duke”    。

    夯珂抬起脸望向威廉。“达?达官显贵是不?”

    “可以这麽说吧!到了。”

    “这儿?”她一看船尾甲板上放着一个大木桶,里头装满水,上头飘着木头勺子。“这儿是洗澡的地方?”她显得十分不敢置信。

    “是的。老实说船上的水手很少洗澡,若不是像着你有一身怪味,他们是很少碰水的。淡水在船上是珍品啊!”说完这些,威廉表情彷佛是想到要紧的事,对她说:“洗完澡,就回船长的房间,看他有什麽事吩咐,你就去做。还有……”他丢了一样东西给她。“我猜你要吃些束西。”

    夯珂咬了一口。“呸!”她随即将东西吐出来,连手上的也丢到甲板上。“这东西可以吃?咸得可以啊!”

    “腌过的食物可以保存比较久,所以船上的食物大部分以腌制品为主,你真的是水手吗?连这点都不知道。”

    “我当然是啊!”夯珂真害怕被看穿身份。

    他走了以後,夯珂还瞪着大木桶想不出该怎麽去清洗身子。

    突然有一样东西跳到她後脑勺上,忍不住惊叫出来。

    “安静点,小鬼。”

    一回头,见里昂站在那里。“你要干什麽?”抓起後脑勺的东西,才知道是一件衣服——男孩子的衣服。一个外表冷酷的船长,为她送衣服来?之前他在船舱里的话,让她真以为里昂轻视她的程度可能到了巴不得她冻死了,反正那也不关他的事。

    “这是船上小厮约克的衣服,你们年纪差不多,但他个子比你大多了,你该是十二岁吧!”

    夯珂狐疑听他扬长说了一些“嘎嘎呜啦啦语”,直到他想起她g本听不懂,才举起手指了指她,再比高度,接着按着手指像在数数。他在问她的年龄,虽然她听不懂,看他的动作知道他的问题,也跟着比出一加一个六的手势。

    “十六岁。”

    “十六岁。”她学着他说了一遍。

    里昂摇摇头,及肩的黑发跟着晃动。夯珂突然有种冲动想去触他的头发,不知那触感是否跟自己的一样柔软。

    “不像,你该在你身上多添些肌r才成。”

    他说的那句话夯珂猜不着意思,只好将它背起来,再请威廉解释给她听,她能肯定这是一句在评论她的话,她觉得那个意思对她很重要,彷佛希望能听见他赞美的话语。

    里昂想到了什麽,催促夯珂道:“动作快些,随从的工作不是叫主人等待。”

    夯珂听得出他的语意要她快点,她自己也想快点,这身臭味还有湿黏的衣服教她浑身难受,不过里昂待在这儿,要她怎麽快呢?她终究是个女孩子呀!难不成要在这男人面前洗澡?

    “还盯着我瞧做什麽?”

    “你走啊!”她先是吼一声,怎奈他不明白她的话,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这时她可恼羞起来,瞪着他哑口无言。

    里昂眯起眼,这个异国的小男孩让他有种奇特的感觉,一种只有男人对女人才会有的感觉,他恶心了一下,该不会自己的兴趣变了吧!不可能,他不会有那方面的嗜好,他有过无数的女人,相当清楚自己还是喜欢和女人在一起的。不过这名叫夯珂的男孩,此时因为紧张而双颊都红透了,双眸明亮,而且他的x口随着急呼吸上下起伏。

    “你害躁吗?我离开就是了!”他转身走了,因为他发现了夯珂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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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裸睡的男人

    当她觉得全身不适的感觉随着水冲掉了,才检视四周有没有人,确定船尾只有她一人时,躲到了水桶後,迅速地将干的衣服换上。里昂丢给她的衣服是硬毛料,和她以往穿的丝绸大不相同,但此时她可以有抱怨吗?

    望向天空,天空居然难得这麽干净,是不是海上使得天空视野更佳?她解不出这星相,未来到底会怎样?

    穿好衣服,夯珂总算有一点信心去面对里昂船长。她依循原来的路走回去。但到了船舱门口又停了下来,只要想起了里昂的脸、他的黑眸、略带微微的笑,身子就流过一道奇怪的热流,脑子也变得重起来,变得不能思考其他的事。从未有任何人可以让她这样,她所学的医术、占卜都需要一个清醒的脑子做事,此时就像响起危险的警报,她不可以再去接近那黝黑健美的船长。

    她站了一会儿,直到房间里飘出食物的香味,她的肚子居然响起来。糟了,她有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加上海风吹着她微湿的头发,她打个喷嚏声,随着她这个喷嚏,房内的“卡喷嚏”开了门。

    “你站在这里做什麽?”

    夯珂不理会他,就站在门口对里面发出味道的地方紧盯着不放。

    “进来!”

    刚才曾听过里昂对威廉说这句话,所以她相信他在叫她进去,加上对方不怒而威的气势,她还来不及做出决定,脚就踏进房间里。

    “你想得风寒吗?”里昂看着夯珂,用他的大手刷过她的湿发。

    他的动作让她轻颤一下,不过听他的口气象是在骂她,但随後他又丢了一条干毛巾给她,夯珂才知道他要她擦乾头发,面对他突来的温柔举动,心里又怦怦地急跳。

    里昂从夯珂酡红的脸蛋,又看到她不断朝食物那头望。遂指着食物要她坐在那旁边,夯珂看懂他的动作,连忙坐在桌边,可还是礼貌地问:“我可以吃吗?”里昂点点头,看着夯珂抓起盘子上的烤r,又囫轮地喝起r汤。里昂看着他吃,直到夯珂发现他的眼光从未移开过自己才停了下来。

    “你不吃吗?”她比一比吃东西的样子。

    “不要。”里昂看他不明白,所以再一次摇头代表回答。

    “不要。”她学他说,然後再将这句新的单字记下来。

    夯珂继续吃,似乎想到什麽,抬起头看着他。“我”她抬自己。“十六岁。”又指向他, “你呢?”

    里昂桃挑眉,这小鬼问他几岁?他觉得有些好笑,已经很久没人对他有这麽亲昵的谈话了。他比给她看。“二十七。”

    那麽他跟六皇兄差不多年纪,可是比起六皇兄,他看来却成熟多了,可能因为他是船长的缘故吧!长期在海上工作,他的皮肤晒得很黑,眼睛也充满生活的智慧。这就是她时常在心里勾勒出理想丈夫的模样。

    “嘿,小子,你听着。”等她的视线盯着他时,接着以食指比出一。“one。”再加上中指 “o。”然後配着手势一直念到十。

    夯珂坐在那儿,盯着里昂的手照着念一遍,看来像是牙牙学语的稚子,模样可爱极了。

    里昂点头,露出一抹微笑。他想继续教下去,左右手各比出个一。

    “汪汪。”

    “嗯?”

    “这是一个one,这也是一个one,加起来不就是汪汪了。”她沾沾自喜地说,看着里昂的笑意更加深,以为自己说对了,既然如此,数字的异族话她可学会了,所以她又吃将起来不再理会他。

    “不……”他没来得及解释,威廉的声音在门外传来,里昂请他进来。一进门,威廉很吃惊看着吃相不甚文雅的夯珂。“男孩,这些东西不是你可以吃的。”

    夯珂闻言停下。脑筋一刹那想的竟是,该不会这东西下了毒,这男人想害死她吗?她本就怀疑他为什麽会突然对她那麽好?於是她把口中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见着夯珂的举动,里昂猜着威廉话中的意思。“是我叫她吃的,不打紧。”

    威廉不相信地看着里昂,猜不着他为何对这个东方男孩特别礼过,像这顿食物,通常是船上有特殊的客人才会端上来的,因为平常船长也和他们一样吃普通腌制食物居多。他还是跟夯珂解释,“你继续吃吧!”

    “不是下了毒吗?”

    “这没下毒,你放心吧!”

    夯珂考虑了一会,推开食物说道。”不,我饱了!”

    里昂摇摇头,注意到夯珂说话的时候,眼皮已垂了一半。他对威廉吩咐道:“今天的天气不错,风向很顺。你跟船上的兄弟们说今天可以早些休息,船头、船尾各派两人留守。”

    “是,船长。”

    夯珂虽然正值受困之际,却因为里昂的话,又抬起头看他,瞧了他的气势,g本就是天生领导者的模样,其势胜得过父皇、六皇兄。单眉微扬着,对於她的注视,里昂冲着她一笑。

    威廉还当自己看错了。今天是船长笑得最多的一日!平常他总是不苟言笑,除了重要时刻需要发表意见,他简直惜字如金,今天有点……反常。“男孩,从今天起你睡在船长的房内。”他指着一张吊床。“身为船长的随从,你必须料理一切船长的起居,而且服从船长所有的命令。”

    夯珂猛然咳嗽,她脱口说:“有没有搞错,要我跟那男人睡在同一间房间,我的贞节何在?难道你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

    威廉没听过也没学过这句话。“男女授受不亲。男?女?”

    夯珂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直想咬掉多事的舌头,若不是威廉听不懂成语,她肯定暴露身份了,那时就会沦为船妓也说不定。所以她跑到吊床的旁边爬上去,因为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床,所以爬上去时又从另一头掉了下来,引来威廉的闷笑,直到第二次她稍稍抓到窍门,才安然爬上去躺在上头。“很不错。相当舒适。”

    威廉走过去,将他自床上拉下来。“是很舒适没错,但现在还不是你的睡觉时间,你要先服侍船长更衣睡觉。”

    “我要服侍他更衣睡觉?”

    威廉点头。

    里昂看看夯珂的表情,对威廉说:“没事了,你可以先出去。对於他,我会好好教他做好随从的本分。”

    威廉走了出去。夯珂仍站在原地,两眼无神无疑是吓呆了。

    里昂向她走过去。“别担心为我更衣此事,你不用做,因为我向来是裸睡的。”

    夯珂g本听不懂,还以为他又向她下些命令,微微发出一些申吟。他拉着她坐在他的床上,他的床跟皇官里的床不一样,很硬,且只铺一条薄床褥。他想干什麽?里昂居然按她躺在床上。她心中满是恐惧,又不想表现出来令他看见。“卡喷嚏?”

    “你可以叫我里昂。”

    好像是一种本能,她叫出他的名字。“里昂。”

    “很好。”他离开床,靠近吊床。夯珂才知道他要让她睡在他的床上,自己则睡在不甚舒服的吊床。奔坷心里突然涌起奇异的感觉。

    里昂吹熄书桌上的蜡烛,房内变得很黑没有一丝光线,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幸而夯珂没适应临来的黑暗,没瞧见他的举动,若是看见了,她准会大叫十分钟。

    夯珂本来也保持相当警觉,但听到里昂相当规律的呼吸,受不了这些天的疲劳摧残,沉沉地睡了。睡前,还想到,她错怪里昂了,他真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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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头号大坏蛋

    夯珂真不晓得,只需要短短时间就能使人的观感由坏变成好,再次由好变成坏。这些全是针对那个“卡喷嚏”;此时她觉得里昂是她认识的人里的头号大坏蛋。

    今天天还没亮时,他就叫她起床,这倒是不打紧,最过分的是他带着她来到甲板上,威廉站在那儿。他对夯珂说一些话,要威廉替他转述。“船长说你的体型太小,没有肌r,不适合做太chu重的活,所以第一天只要你清洗全船所有的甲板。”

    清洗甲板?

    她,赵夯珂,在宋国里可以算是一等一的才女。她饱学博览,比起其他官吏的女儿或是自己的姊妹们,好上一大截,所以她也认为自己很聪明,但自从昨天泡了整天的海水之後,她怀疑自己开始变笨了,因为威廉先生所说的话,她都得重复一次,才能了解所述的内容。可是重复念了他的话後,她情愿不了解其中的意思。

    里昂要她洗全船的甲板?

    这叫做不太chu重的活,那什麽才叫做chu活?要像他那样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吗?天啊,这艘船有多大?简直有御花园一半的大小了,而皇城内的御花园,平时还有三、四十个g女打扫,里昂却要她一人独自完成这项工作,她甚至还没吃早膳。

    她要向他抗议,不单单为了一餐早膳的问题,这人不知道她是一国堂堂的公主,她从不用做打扫的工作。“喂,你给我听着。”

    “你说什麽?”里昂只是漫不经心地回答,但气势却教夯珂不得不服气,好像他是皇帝,而她是婢女,不自禁地,她说了那句昨晚学会的第二句“嘎嘎呜啦啦语”(“是,船长。”)

    他点头後离开。夯珂真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走掉,而威廉丢给她一把刷子。她现在只觉得被救上船来未必是好事。

    她还得将水桶丢到海面打水上来冲洗甲板,然後弯腰刷洗每一块可以看见的地方,每当需要起身再打水时,她的背就直不起来,一迳咬着牙强迫自己站起来时,眼眶内不知不觉满含泪水,却要强忍着不许它流下来。

    她不确定自己做了多久的工作,只觉太阳已经晒到她的头顶,汗已湿透了衣服,不过她才清洗到一半,现在肚皮饿得开始咕咕叫了。

    抹掉鼻尖的汗水,她抱怨地说:“乾脆饿死算了,反正我不想继续受苦下去,再做下去迟早会累死。”

    “你自言自语说些什麽?”里昂从她身後冒出声音。

    不知何时他开始站在这儿?夯珂怀疑他在监视她的工作状况,再决定要不要给她东西吃。真可恶,她现在狼狈的样子大概全映在他眼中吧!他却是一身清新、j神焕发,彷佛早上发配完她的工作後又回去床上补眠,直到刚才起来沐浴一番。

    夯珂直挺挺地与他面对面站着,而且她忍耐一身的疼痛抬头瞪视着他。不这麽做还好,一旦做了,竟觉得他好高、好壮,而且是令人窒息的英俊潇洒。她讨厌自己和他是属於两种极端。

    “你在这做什麽,还要找工作给我做吗?告诉你,我还没做完,就算我做完了,我也不会再去做其他事,你省省吧!”

    “你要吃东西吗?”

    他不悦地拉住了她的手臂,往前走,夯珂必须以小跑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来到用膳的地方。夯珂望着一颗圆形的玻璃球中,点着两g腊烛,照亮桌上的几道莱。或许她不该批评,这些东西在皇g里只是低等下人才吃的食物,完全不能和夯珂平常所食的东西比拟,但她也相信除了安静吃这些东西,也没有第二个的选择了。

    她没等里昂的允许,就跳到桌子旁吃起来,这些不起眼的菜,此时吃来竟是异常美味。

    当她终於吃到八分饱时,才看向里昂,他的表情很奇怪。但他的眼神还是很严厉,她十分敬畏他此时的态度。

    “你必须多吃点东西才会长大,到了英格兰,你会发现许多与你同年纪的……嗯,男孩,他们的发育是你不可比的。”

    夯珂以一脸茫然回答了他的话。

    “吃饱了就继续做事。”

    她实在很想违逆他,却没有勇气看他发脾气。

    夯珂还是微笑地看着他。

    ◇  ◇  ◇

    晚上,里昂找到威廉,且向他交代了夯珂英文的工作。

    威廉在船长室标明航行图的位置,他听到後者的表情看来不太确定。“船长,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他摺起航行图,知道无法拒絶船长的命令,不过仍是抱了怨。“这孩子挺凶的,只有你才制得了他。还有,你有没有觉得他怪怪的,他看起来教养不错,知识很高,我觉得他不像一个普通的水手。”

    里昂没有说话,他的眼神有些笑意。

    威廉耸耸肩,“好吧!如你所愿,我会尽力教他的。”他离开了船长室。

    威廉在厨房找到夯珂,其他的水手都吃完离开了,她似乎食不下咽,两眼瞪着面前食物。“若是你不想吃的话,我就叫柴金把这些东西倒了。”

    “不!”夯珂迫不得已开口吃起来。晚餐和午餐莱色差不多,不知为什麽吃起来的味道就有如天壤之别,可是不吃也没办法,她无法成天绑着肚子不进食。

    “对,就是这样,千万别浪费食物,我们待在船上,食物是很珍贵的。等会我会到船长的卧室教你我们的语言,你吃完後到那儿找我。”

    夯珂将食物都吞了下去,“我不要学你们的语言。我问你,我究竟何时才可以回到我的国家?”

    “你想要回到你们国号为清的国家……”

    “你在胡说什麽啊?什麽国号为清?我们赵氏的国号是宋。”

    “你想考我啊!我记忆力好得很,虽然我不曾去过你们的国家,但是我也知道你们现今在位的君主正是清高宗,你说的宋朝我似乎也有印象,不过那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

    “别说了。”夯珂听了一些心里已有个底,因为落难之时所见的三星交集景象,之前碰到大火、镜子反s出生路的事历历在目,她恐怕真如同蔻儿姊姊一样穿梭古今了。“现今是不是西元一○六六年?”

    “孩子,现在是一七八六年。”

    这两个年份竟正好差了四个一百八十年,大概也是三星交集的际会下,让她来到这个时代,由於曾听过蔻儿姊姊跨越时空的经历,所以夯珂是不怎地吃惊,不过她想到蔻儿姊姊是为了和六皇兄相遇才会来到古代,那她是为了什麽才会到这个时代呢?难道是……里昂的影子刷一下在她脑里跳过,她连忙摇摇头,告诉自己,只是凑巧而已。

    “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搞一场火回家。”夯珂随便地答。

    威廉张大了嘴:“啊?”

    “不!我正想问你,昨晚我学到的‘该死的’是什麽意思?”

    “这句话有点类似诅咒和骂人的意思,但船长并没有那个意思,他是有点不耐时才会说这句话。”

    “还有,那个‘卡喷嚏’曾经对我说:‘不像,你该在你身上多加些肌r才成’。”

    “他说你要多训练,让身体壮一点,多一点肌r才可以。”

    什麽?那个臭“卡喷嚏”老嫌她没有肌r,拜托!她的确要多长型肌r,但是要长在x前以凸显她的x别,不然他们只会说她纤细得像个女孩,却没有发现她本来就是个女孩。

    “天杀的混蛋。”

    “你说什麽?”

    她看向他。“这是‘卡喷嚏’教我骂人的话。”

    威廉摇摇头,船长教他骂人的话?真是好笑,船长大概觉得这个异国孩子挺好玩的,他难得对某些事物感兴趣。他对她解释:“你还不了解船长的为人,他或许不会说些关心的话,他只会以行动去表示,他是为你好。”

    “我可看不出来他哪里对我好了?你为什麽老是说他的好话?”

    “因为我真的了解他。船长十岁就开始在码头做事,那时没有人晓得他是公爵之子,他也从来没对人说过,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在码头上闯荡,然後十五岁时就开始上船,还不是做个普通的水手,他一上船就当上副舵,二十三岁时,他拿出所有积蓄,开了现在的船运公司,四年来,这间公司已跃升为英格兰十大船运公司之一。”

    听到此处,夯珂已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她完全想像不出来这样的情形,因为自个儿从小在g廷里长大,倍受父皇及其他人的疼爱,虽然她曾经想要脱离过这种生活,逃到六皇兄的郡堂城,不过她却不曾有过自己的努力经验得到成果。

    “提到我和他认识是在六年前,我们全家都是靠坐船到五大洋做生意的商人,那时我二十岁,他也不过二十一岁而已。我们常搭乘由里昂船长指挥的船只,所以我和里昂的交情很好。有一次我父亲被一不好的船运公司骗了,他载着我们所有的货品不知去向,使得我们几乎濒临破产,幸而里昂船长二话不说,放弃即将出航高额的船运费用,帮我们追回这些东西,使得我的父亲不至於被其他货商押上法庭,事後他亦没有向我们收取酬劳,我的父亲就叫我跟着他做事。”

    夯珂故意装作没什麽兴趣。“我仍然听不出他哪里有本事。”

    “那是因为你没有亲自碰到,对於我,他是救了我们全家的大恩人。”

    她摇摇头。“不要说他的事了。我吃完了,你要教就快点教。”

    “男孩,我真觉得你挺x格的,倒是满像里昂船长年轻的时候,跟着他保证你会学到很多东西,还有我发现船长碰见你之後,变得比较不一样,他以前都相当少说话也不爱笑,但你出现後一举一动都逗得他很开心,你可要常常逗他笑。”

    “我才不要呢!你以为我闲着无聊要去逗那种人笑。”她嘴里是这样说,但心里对里昂的观感已有了小小的转变。

    “你可不知道,船长对你好极了,我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一个男孩子像对你那麽好,因为他认为绅士的温柔是用在女人身上,你有这份殊荣,不觉得该感激吗?”

    夯珂只是闷哼一声,脑子里又飞回到为何会来到这个时代的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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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遇上海盗

    夯珂在船长的书桌前看着上头的一张纸,开心地发现“嘎嘎呜啦啦语”挺有趣的。为什麽不早些跟蓝蔻学,学会的话,就可以跟里昂多说些话了,也不用比手划脚。

    她想自己应该是遇到了长久盼望的对象了,或许是他们终日相处,夯珂自然对他日久生情。和他相处久了,发现他不但拥有外在美,内在美也相当令人动心。虽然他们的语言不一样,血统不一样,身高差得更是多,但夯珂就是情不自禁想去亲近他,虽然他平时活很少,她还是想学“嘎嘎呜啦啦语”与他谈谈天。

    她上了这艘船已有个把月,除了前几天被派去清洗甲板,尔後便无时无刻“被迫”跟着里昂学着船上所有的工作及常识。开始时,她还相当地心不甘情不愿,她认为他是个独裁的船长,尔後却发现自己很喜欢跟他在一起,因为她在这些日子里所看到的是——船上的人尊重他的智慧而愿意听从他的命令。待在这个环境,她学习语言进步得十分神速,但那实在要归功於里昂,她都是为了他才这麽努力的。

    是喜欢上里昂了吗?由於没有喜欢人的经验,夯珂不能断定,早知如此就该跟蔻儿姊姊多求教,不过就算真的喜欢他又怎麽样,他肯定不会喜欢她的,现在他连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叹口气,她继续写着威廉咋天晚上教她的单字。

    “练得怎麽样?让我看看你咋晚学习的成果。”里昂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早安、午安!晚安,我的船长。”

    “我想这些东西是你第一天学的!”

    “我在复习啊!”她拿起桌上的纸,迫不及待在他面前挥动。“你可以看看我今天考试的成绩。”

    一个a跳过里昂眼前,他还是神色自若地说:“差强人意。”

    “如果这只是差强人意,那世上就没有最好的。威廉说他从没看过像我这麽有天分的人,在我的国家也有很多人常常这样说我。”

    里昂不予置评,躺上了吊床。自从夯珂住在他的房间後,里昂都是将舒适的床给她睡,自己屈就於那张吊床,在她逐渐融入水手的生活方式之後,他也没有说过要换回来。夯珂觉得他真的很体贴。

    “你巡视完了?”每天早上天没亮,里昂就起床巡视船上的每个地方。她以前还认为船长这个职务是船上最吃香、最闲的,现今才知道其实不然,里昂大部分的时间都比任何人还晚睡,比任何人还早起。

    里昂闷声作为回答。

    夯珂看着他的侧面。威廉对她说过里昂对她很好,但夯珂在怀疑是不是他同情她这个东方人十六七岁仍然只有十二岁的身材,才让她吃的东西都比船上其他水手好些,尤其有一等一的享受——就是可以独享别人没有的热水澡,每天约克都会帮她抬来澡盆,让她在睡前洗个舒舒服服的澡。

    她之前曾想过里昂是不是发现她是女儿身?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才对,因为他老是小子、小子这麽叫她。

    她凑近去看他,他的脸仅距她寸许之远,他猛然抬起头,教她吃了一惊。“小子,你还想干嘛?”

    她努着嘴说:“我想到甲板上吹吹风。”

    凝着眉,看她的眼神突然越过。“去吧!”说完,他闭眼养神。

    “体贴个头。”夯珂咬住下唇走到舱房外,泪眼已模糊不清。她一定长得很丑,难怪皇g里的每个人都不曾称赞她长得美,只会说她很可爱。可爱只是用以安慰那些长得不够好看的人的形容词。她为什麽不像蔻儿姊姊一样美丽,或者像母后那般雍容华贵?所以里昂都看不出她是女扮男装。

    待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她大声沮咒里昂的迟钝。

    当她终於平静下来,正抹乾眼泪回房之时,迎接她的却是一场不小的骚动。有人大声喊叫有另外一艘船正在接近当中,在一刹那之间,甲板上已经到处都是跑向自己岗位的水手。

    夯珂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大家为何如此紧张。在她正欲问那些人时,里昂大声喊叫她的名字。她立即拔腿狂奔来到他的身边。“发生了什麽事?”

    里昂拍拍她的肩。“夯珂,立刻回我的房间里,不管发生什麽事或听到什麽声音都不准出来。”他看她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马上又加命令道:“立刻。”

    “我必须知道究竟发生什麽事才要回房。”她说道。

    “坏事,我们遇上一群不速之客。”

    “等等,不速之客是什麽?”这句词语她不会呀。

    里昂似乎没有跟她解释的心情,他迈步往前走,夯珂跟着他走。

    “别逼我扛你回房间,我可没有那麽多的时间。”

    夯珂被他的话吓在原地,他只好停下来回头走到她身边,正好威廉从另一个方向冲出来。里昂看着他。

    威廉从容不迫向他报告现在船上的动态,可惜威廉所说的大部分都是术语,所以夯珂仍然听不懂。

    “威廉先生,可不可以麻烦你告诉我什麽叫做不速之客。”她c进话来,以中国话问道。

    威廉先是看看里昂的表情,然後迅速的说:“男孩,我们碰上了海盗。”

    她听到“海盗”二字,脸上的血色尽退。她曾经听说渔船在海上会遇到海盗的袭击,他们会掠夺船上的财物,运气不好的话,他们会杀尽船上的人,甚至放火烧船。他们是一群没有人x、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你马上通知p兵伺机攻击。”里昂吩咐威廉,但眼神一直注视着夯珂。

    “是,船长。”

    威廉离开之後,里昂严肃地看着她。“我想你已经明白不速之客的意思吧!还不赶快躲起来。”

    她知道即将会有一场交战。“躲起来?不,我是个男人,我也要去对付他们。”在这种时刻,她更想待在他的身边。

    他却打趣似地看她,“哈!你是手无缚之力的……男孩。”下一秒钟又变得难以捉。“我现在以船长的身份命令你待在船舱里,若让我逮到你不服从命令的话,我首先会将你丢下船。”说完,他快步离开。

    “那……你要小心呀。”她只能暗暗说了这句话,转身回到船舱。

    进了房间,她担心待会战况会不会演变得十分危险,为了安全起见,冲到里昂的书桌前打开抽屉。她记得这里放有一把小刀,她将鋭利的小刀塞进袖子里。忽地传来一声轰隆声响,她忍不住跑到窗户边往外看状况。“这是他们开p的声音吗?观音娘娘,你得保佑里昂平安无事,保佑我们全船安全。”

    她开始踱步,不理会船身剧烈的晃动。“天啊,若是船被海盗击中,我们就算不被海盗杀死,也会惨遭灭顶。不!里昂不会让他的船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她不该躲在这里的,这简直是懦弱的表现,所以她决定还是要到外头去瞧瞧。当她开启舱门,她不停地向神明祈求这次灾劫能够化险为夷。门外的走廊没有半点人影,夯珂走到船舵控制的地方,只有里昂一人在那里。

    “其他人呢?”

    他的反应是突然抽刀回过身,结果发现是夯珂独自站在那里。

    “你为什麽来到这里?”他对她怒吼道,并且将刀重新佩回腰上。“我命令过你待在船舱里。”他稍微停顿一下,然後猜测地说道:“有人潜进我们船上了吗?”

    她摇头。

    “你居然漠视我的命令,记得提醒我要丢你下船。”他继续掌舵将船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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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