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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断×孪生 作者:近别
☆、49 就像童话
当他把热腾腾的菜摆在餐桌上时,若晓正好提着洗衣篮从楼梯间走下来。她一个人把若暮房间的床单和散掉在地上的衣物一并收拾进篮子里了。走廊上若暮昨天放的小烛台也几乎整理完毕。看她急着湮灭痕迹,他忽然有点烦躁──虽然他也知道这是见不得人的秘密,但那种酸涩的滋味还是不好受。
「最近都下雨,不知道床单来不来得及乾…」
「洗衣房那边有烘衣机呀。」她低声回道,拉着篮子往後院门走去。
若暮没拦她,只说:「准备吃饭了,快点。」
「喔。」
六点整,两人面对面开始吃饭。很奇怪,她明明很饿,却没什麽胃口,望着他准备的菜,色香味俱全,看起来很好吃,可胃里却依然沉甸甸的,若晓扒了几口饭就觉得好饱。
整个饭厅全是僵浊的气氛,他和她,像孩子在闹情绪一样都不肯先开口,等着对方打破沉默,试探地偷瞄彼此,不经意四目相接又迅速躲开…
她总觉得,若暮该先跟自己道个歉,然後哄哄她…那她一定会马上像没事一样继续跟他说话,但无论如何,必须是他先开口。
而他,其实也对若晓轻易把他千辛万苦排好的布置,像丢垃圾一样处理掉也是颇不满的。再加上,他对若晓隐瞒过去的愧疚,以及烦恼郑清接下来行动…他不是圣人,既然知道若晓也喜欢自己,那他说什麽都不会松开她的手,她的心、她的身体,她的一切一切,若暮都贪婪地想要占有。
要怎麽样,他才能无所顾忌地…爱她?
拿着筷子,他一不注意就想着出神。看他吃得如此心神不宁,一直在等哥哥大人先向她示好的若晓自然更不满了──腮帮子鼓得大大的,眼睛用力地眨了眨,哼!谁怕谁呀?难道他真的以为,她会向他示弱一辈子?
心不在焉闹别扭吃饭的下场,往往就像礼若晓一样,呛到。
「咳咳咳咳咳!」匆忙地放下碗筷,捂着嘴倾身连连咳嗽。她咳得脸都红了,差点被梗在喉咙里的米粒给噎着。手用力拍着x口,若晓呼地松了口气,靠回椅背,一抬眼便迎上若暮关怀的目光:「你啊,太不小心了。」毫无责备的意思,全只是心疼,他这样的态度,反害她心虚起来。
「…我、我没事啦!」
「喝点水好吗?」他知道若晓吃饭时习惯配点饮料,但冰箱里临时没有。所以他刚才事先冰镇了柠檬水,应该差不多冰透了。若暮站起身来,取出玻璃瓶子,替她斟了点。她垂着头,自责自己实在太过小人的懊恼神情,由上往下看上去很惹人怜爱,若暮出神地盯着她一会,差点倒太多满出杯子。
她疑惑地抬起头:「满了噢?」
「嗯,我知道…」他放下瓶子,极其自然地往她头顶拂过,拨乱她的头发「那,我爱你,你知道吗?」
……她脸迅速红了。果果果果然若暮知道她刚刚在想什麽嘛?太、太丢脸了啦!
「我、我我我知道啦…」说完她马上後悔,因为若暮看着她噗哧一声笑出来「你笑什麽啊!」她恼羞成怒地拿起水杯,豪迈地一口仰尽。
没有意外的,再度被呛到。
「咳咳咳,好冰…」若暮拍了拍若晓的背,看她咳嗽不止的傻愣模样,情不自禁地,弯下腰来,在她脸颊上留下一吻。
轻柔的,不带遐想的,只是一个温柔的吻,柔软的嘴唇轻蹭过她脸颊,她很香,闻起来甜甜的,是个很美妙的吻。
一如他们的爱情。
被他倾身一吻,她怔住了。有点害羞,但真的很开心,她明白,若暮是真的爱她,否则他的吻不会这样羞怯,像小孩子般笨拙。他们就像两个跌跌撞撞,不懂爱情的孩子,努力试着学习,如何相爱…
没有神仙教母,没有绚烂奇幻的魔法,就这样迂迂回回绕了好大好大一圈,走了好长好长的路,就像童话故事的结局一样,不管迷路多少次,分离多久,或者被坏巫婆千方百计拆散几遍,最终,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能不能从此,就让他们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好吗?
* * *
大约傍晚五点十分的时候,下起了大雨。雨势来得毫无预警且猛烈,文娜娜由女管家撑着伞,从校门口缓步走出来。穿着驼色羊毛斗篷,高贵中清新的气质,像妖j一样流露出几丝灵气,宽大的伞缘下滴滴水珠在她眼前滴落,像旋转木马的棚子,美的不太真实。
娜娜和赵管家正打算走向学校不远的那家小餐馆时,却在转角边,凭藉着路灯的照明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校门前躲雨。
雨水淋湿了发丝,湿漉漉地垂在额前,侧脸看上去不正经的玩世不恭,y影衬托其中的失意和落寞…尹伊承,他怎麽会在这里?
她愣住了,没有平常的武装,娜娜表情猝不及防的松动开来,昏黄的路灯下,伊承的模样说不出的狼狈,竟有那麽一刹那…和以前的他重叠在一块,区分不来。
「…你现在,到底是在这里干嘛?」
他抬起头,眯起双眼看向说话的方向,对着锺爱的少女柔和一笑:「还看不出来吗?文大小姐,我没钱没车,就快饿死啦…」说完,站直身板,手不在意地拨了拨被雨滴湿的外套领子。
他怎麽也打不通礼若暮那人的手机,没办法只好叫司机载他来他家一趟,想说郑清的事情还是尽快告诉他预防一下,两人好共商应对……同时他也很好奇,郑清到底为什麽会发现若暮和若晓的事情,难道这对兄妹又趁他不在时进展神速了嘛?老是这样排挤他不好喔…所以尹伊承刻意千里迢迢地找来。
结果按了快一个小时的门铃,居~然~完全没人接⊙_⊙?伊承像在做活塞运动一样拼命戳着门铃按钮,却完全没半点回应。他家司机因为临时要去接老爷回宅,不得已先走了,留他一个人从下午四点敲门敲到快五点多,最後天空居然还下起雨来。
他求助无门,手机没电、没带钱包也招不到计程车,只给像落汤一样先奔去学校。警卫却门锁着不知跑去哪,尹伊承躲在可以遮雨的大门口,瑟瑟发抖想等学校警卫回来。
结果,反倒遇上连假日也会到学校练习的娜娜。
作家的话:
我想我们都不懂爱情,但或许可以一起寻找答案。
☆、50 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有个被母亲抛弃的男孩。他被一个男人带回家里,就像《咆哮山庄》那个故事一样。那个宽敞却异常冰冷的的大房子里,他遇见了另一个女孩。
个子比他高三点三公分,比他早出生三天又三小时的女孩。刚见面时表情很冷漠,一度让他以为她这家所有人一样,都讨厌自己。
不,是憎恶他才对。
伊承听见那些服侍他们的佣人私下在讲,老爷不知从哪里捡了个小杂种回来。口口声声说是他的亲骨r,还威胁着夫人如果不收养这孩子就要跟她离婚。他们说的夫人…就是这个小女孩的母亲,而带他回来的那个男人,原本也应该是她的父亲才对。
他不聪明,但他还是隐约猜得出来,让这个家变得如此冰冷的理由…是他。所以他躲着每个人的目光,畏畏缩缩地像自己不存在似的。不管是吃饭、上学还是任何在这个家走动的机会,伊承都希望自己能像空气一样隐形,不要被任何人看见。可悲的是,他的态度越卑微,那些下人便更加明目张胆。嘴里嘲笑地喊他「小少爷。」然後当他的面,毫不掩饰鄙视得继续大声嚷着──哈真可笑,入赘家伙也敢跑去外面偷生?随便把他的衣服扔在地上,他放学晚回家没赶上吃饭时间时,就把所有剩菜剩饭搅在一起装在碗里放在房间门边。
他从来没有想告诉那个男人这些事情。他很快又查觉到…那个男人在这个家同样不受人尊敬,他曾是集团的菁英青年,三十岁不到就爬上经理位置,因而被当时的总裁挑中,选为总裁独生女的丈夫。他们说他是“噜追”,他当时还对这个词一知半解,不过伊承相信他做出带他回家这个动作绝对是错的,否则这些人不会这样瞧不起他。
他和母亲并不富有,但他从来没有被别人这样看过……好像他很不堪,很污秽…在他长大的那座小岛上的所有阿姨叔叔、nn爷爷们夸他很乖,说他很懂事。母亲在那座岛上唯一的小学当代课老师──说是代课老师,她在资源严重不足的岛上也连续担任好几学期的导师了。她很美,很温柔,每个人都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让他一直觉得很骄傲,有这样一个美得像公主的妈妈。
只是,妈妈却一直对他说谎。
她告诉伊承,他没有爸爸,他的父亲、她的丈夫──已不在这个世界上,到天国去了。
但这不是真的,她当年和已经有家庭的男人谈恋爱,偷偷怀了伊承,怕对方妻子发现,所以带着他逃到离岛,整整五年与所有人断绝联系。他真的不知道,母亲到底是怎麽熬过这几年来的……
长大一点後,他才想到,或许她一直以为,就算她躲在破烂不堪乡村里,她的王子还是会找到她,骑着白马来拯救自己吧?
不过没有能瞒得住一辈子的秘密,很快的,陆续有几个生人出现在岛上。和别人打探他们母子的事…母亲很害怕,搭着末班小船带他又离开小岛,和所有人不告而别。
来到陌生的城市,他很不安。老实说,那麽多的汽车、高楼,他都只有在电视上看过。母亲带他到一家很漂亮的咖啡厅,点了上面还c了小国旗的儿童餐,托腮看他开心不已地喝汽水…喜欢就好。她柔声轻喟了声,偶尔提醒他──吃慢点呀,小心噎着了。
吃完点心後,他黏着母亲,到了一栋即使他抬高脖子怎麽看也看不到顶端的大楼前。
小承承,这里是你爸爸工作的地方哦。那是他第一次发现母亲对他说了谎,原来他有爸爸,可是妈妈为什麽从来都没有告诉他呢?
她说:妈妈我要保护小承承啊。因为有坏人想要伤害你不让你长大,所以我才会带着你躲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那个女人笑着说完,弯下腰来他的头。
你在这里等妈妈一下下喔,妈妈现在去找你把拔,把所有真相全都告诉他……
他的“爸爸”早已经有了别的家庭。妈妈不能抢走他,所以他带走了他…其实伊承并不了解,母亲轻易舍弃自己究竟是怀着什麽心态。但他知道其他人如此排斥他的理由……
他和妈妈不是好人,事实上,他们,才是坏人。
在所有人讨厌他、鄙视瞧不起他…连他母亲都不要他的时候,只有那个女孩,愿意对他伸出手来。
坐在靠窗的专属座位上,文娜娜冷眼盯着盘子里切一半的裹面包粉法式炸虾,放下刀叉餐具,抬起头来:「不是说快要饿死了?干嘛不吃?」
在她对面,脖子上还围着热毛巾的尹伊承一愣,露齿微微一笑,摇摇头。
「可不是嘛,感谢您的施舍啊文大小姐。」说着,边拿起汤匙,舀起热汤呼呼地吹着,像个永远长不到的小孩。她静静盯着他的脸庞,已经多久没有这样仔细看过他的讨厌模样了?
「你怎麽会在学校…司机呢?」
「唔这个…」他舔掉嘴角的汤痕,心满意足地呼了口气「一言难尽。」
作家的话:
尹某的故事线~~~~
☆、51 爱情,一言难尽
「一言难尽…你又和谁在这里私通了不成?」娜娜翻白眼,摇摇头继续吃她的晚餐。她不想管他的事,毕竟这g本不关她的事。但这人总让人放不下心──她绝对不是在替他担心,而是怕哪天他上了社会版头条,记者媒体什麽的会堵在学校门口看了很烦。
他跟她,早就毫无关联了。
「……你最近没发现,我洗心革面了吗?」尹伊承想无所谓地笑,却无法成功。他压低嗓音,柔声反问道。他最近过着g本就像是禁欲主义的苦行僧,谁来他都没碰。也不是有什麽特别目的,纯粹是提不起劲。相较空虚又无意义重复的x爱,观察那对双胞胎有趣太多了。
「洗心革面?你?」娜娜冷哼了声「我吃饭时不要讲这麽反胃的话。」
「哈哈,文娜娜,你说话真狠。你就是每次都这样犀利,不认识你的人才会被你吓跑。」他没看她,拿起餐巾擦拭嘴唇後,继续用餐。用玩笑的语气说些语重心长的劝告,早已变成他对她说话的习惯。伊承明白他没资格关心她,却控制不了…即使堕落到连灵魂都被吞噬,他还是想守护这个总是武装自己眼泪的少女。
她没有回答。
事实上,她连为什麽要把他从校门口捡进来,还请他吃晚餐,自己都觉得很莫名其妙。
* * *
校庆过後,接着迎接每个学生的正是期中考。
校方向来以培育优秀有名音乐家为宗旨,除了本身的音乐素质必须反覆练习外,为了应付以後在国际上的每个重要场合,多国语言当然也为必备功课。中文是基本中的基本,英文是最低要求,还有另外选修的德文、法文、西班牙文好方便在欧洲国家立足,其他还必须再选个日韩文。
全部加起来,主修乐器、副修乐器考核,乐理乐史,外语考试,还有基本高中学科:国英数社自,占了满满一周五天的考试周,就这样风风火火的展开了。
在考试周前的是这个礼拜的温书周。周一因为校庆而补放一天,周二恢复上课。
一早,若晓拖着疲软的身子,穿戴整齐下了楼。陈渊和亚当今天下午才会回来,她手上还拿着音乐史的讲义,愁云惨雾地踏下楼梯。
「早安。」和她哀怨相反,若暮一脸神清气爽,穿着围裙俨然“家庭主夫”的贤慧模样,正把热腾腾的早餐端上桌「趁热吃吧。」
「…早。」
「怎麽了,脸色那麽难看?」
「…」她听错了吗?为什麽总觉得他是明知故问啊?「考试再几天就要到了,我却都没准备,完蛋了啦。」
不是她在抱怨,可是这个周末被若暮弄得完全没办法读书,连睡眠都不足……他却完全没影响似的,也不用准备考试,轻松的让她很不平衡耶!
他微微一笑:「赶紧吃早餐吧。」
若暮早餐做的丰盛异常,瓷盘里呈着烤得酥香的纯n吐司、煎得漂漂亮亮的太阳双蛋、香脆的培g火腿,桌子中央甚至摆了一大盘凯萨沙拉佐油醋酱。
「你也准备太多了吧?」若晓傻眼。
这人到底……几点起床的啊?
「没事,我连养父母的早餐也顺便准备了。赶快吃吧,上学会来不及的。」他回答的气定神闲,叫她完全没有辩驳的馀地。
两人刚坐下,连叉子都还没来得及动,门铃就响了。
「谁啊?是爹地和妈咪吗?」若晓心慌地眨了眨眼,手又习惯地着脖子。这几天…她和若暮的事情,她很不安,甚至不敢面对养父母。
「他们不是说下午才要回来?」若暮盯着她慌乱的反应,安抚似的站起身来「没事,我去看看。」
结果,显示萤幕上出现的大脸,居然是尹伊承。他一大早防碍他和若晓的早晨时光跑到这里来做什麽?若暮死死瞪着镜头前那个嘻皮笑脸的欠扁家伙,伸手就要关掉系统时,若晓从饭厅走了出来。
「怎麽不开门?不是陈渊他们吗?欸…尹会长?」
“哟,这不是小晓的声音吗?”透过对讲功能,门外的尹伊承眼睛一亮“原来你们在啊,快点放我进去吧~~我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肚子好饿喔~”
怎麽会有人这麽这麽这麽不要脸!?若暮眼睛都快喷出火了,若晓呆了几秒,很快回过神来。
「会长你这麽早来,难道有什麽事情吗?」
“对呀,对呀,人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通知若暮的。”伊承笑得像小红帽里的大野狼一样猥琐“不过其实,我是想吃暮哥哥亲手准备的早餐啦~~”
「没.有!小心我告你入侵民宅。」没有丝毫转圜的馀地。
「可是若暮…那麽多东西我们两个怎麽吃的完呢?」说是要留给养父母,依他们的个x也不知道会不会吃,到时如果叫王嫂全部倒掉的话…还不如分点给尹伊承呢。
“是嘛!让我也尝尝你的手艺呀!”
几番波折後,尹伊承还真的混进他们家里了。
「也太丰盛了吧!」
「…吃完快滚。」
「滚?偶们等下不是要一起去上学吗?」他无畏若暮杀人的视线,大快朵颐「说到这个,你们前天是不是不在家里啊?」
正在喝柳橙汁的若晓马上噎到:「咳咳咳咳咳!…什、什麽?」
「你前天有跑来我们家?」若暮挑眉。
「嗯,我打不通你手机,所以跑来你家按门铃但都没人接…说吧,你们那时候在做什麽事情那麽忘情都没听见门铃声啊?」尹伊承撑着下巴,笑容叵测。
这对兄妹到底发生什麽事啦?看若晓的样子,又不觉得像是知道若暮心脏病差点挂了的事情……真好奇啊!他之前告诉郑清小妹若暮秘密的时候,就是想让郑清多事乱搅局,从而『意外』地让若晓察觉。
她本来就喜欢哥哥,要是再让她知道哥哥差点死掉…出於怜悯、後悔、歉疚还有不舍的心理,相信她也不会再抵抗下去,很快就会接受若暮的感情──他知道哥哥并不希望妹妹知道这件事,甚至想隐瞒一辈子,但为了促成剧情高潮,他这招顺水推舟筹备的多完美呀!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郑清非但没有揭发若暮心病的事情,居然还顺便发现礼若暮和若晓的悖德爱情。她到底是怎麽发现了的?
「做什麽?当、当然是…在念书啊。」若晓结结巴巴地抢白道,慌张时习惯把手指按在颈上的动作,尹伊承没遗漏掉。但他只是笑不再说话。
恢复一片沉默的餐桌弥漫着令人不安的宁静。三人匆匆吃完早餐,王嫂来的时候他们正好吃完,准备一下後,三人便一同出门前往学校。被两个又高又帅的极品王子围着踏进校门,其实是件压力很大的事情。再迟钝如若晓,也是感受得到学妹羡慕的崇拜,和学姊带刺的嫉妒。糟糕,她忽然发现其实尹伊承的人气比预期中还旺啊…
作家的话:
尹会长之後要和哥哥招认啦~~~~~
☆、52 必须藏匿
「你在想什麽?」
走在四楼走廊上,若暮和伊承双双并间走着,校里早就有不少关於他们两个的传闻了,在少女们绮丽妄想中,身陷不被世俗认可禁断之恋的主角,礼若暮与尹伊承。这样出众俊美的组合自然引起学校女孩们的阵阵骚动──虽然期中考就要到了,但是光看他们两个…就觉得好养眼好治愈啊~~?
「我嘛,在想这些女孩怎麽这麽可爱呀~」尹伊承没看提问的若暮,反对一旁羞望自己的女同学邪气一笑。那笑倾国倾城,绝对足以瞬间融化所有现场女x的芳心。
「别转移话题,你周末跑来找我…发生什麽事了?」若暮很确定,尹伊承一定做了什麽,所以校庆前才会那样避着他…但整个周末打了不下百通电话,还亲自找上家里来,这样的举动很诡异,他很不安,若暮真的很不安。
有点心虚,就像惶恐於随时会幻灭的美梦之中般,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憋这个问题很久了吧?可惜妹妹刚在不能当面逼供。」伊承大步往前走,确认他的声音旁人听不见後,直奔重点「郑清知道了,你跟你妹的事情。你看怎麽办?很棘手啊。」
「郑清?」若暮一顿,这几天他尽可能让自己不要想起她…也是,看见他去追若晓那景象……任何人都会怀疑他们兄妹两个的关系吧?
可是他不想放开若晓的手,不,应该说他绝对不会放开。
否则,他真的会死吧。若暮无法形容那种浓烈到溃堤的爱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不能没有她。
在他最接近死亡的刹那,他眼里、脑里…竟全是她。
「话说,郑清为什麽会发现你们的事情……你都没有怀疑到我头上来?」伊承偷瞄了若暮一眼,有点诧异。他还以为哥哥会直接当众卯他一拳…害他连瘀青药膏、绷带和消毒水什麽都准备好了呢。
「咦,总不会是你自己跟她说的吧!不对不对,你没可能冒这种会伤害到你宝贝若晓的蠢事…」尹侦探灵活的脑子急速地运转起来「还是说,你和若晓在亲热的时候被她撞见了?」他瞄了眼若暮,没错过他微红的脸色。
天呀难道还真的亲热了!?
不对呀那到底是哪个空档发生的?尹伊承校庆那天明明看见郑清主动坐在若暮的大腿上,猜想她正在利用心脏的事要对哥哥采取报复…他才十万火急地破坏了学校监视系统,再手刀冲去找礼若晓。目的就是要她意外得知她哥哥所隐藏的秘密。
看礼若暮这样春风得意的样子,可以想见这几天他们两个是怎麽过的…乃乃的他狂按门铃时这两个到底在做什麽啊`皿′!!!
不过,照这样推断下来,若晓没察觉若暮的手术疤痕……还是接受了他,是吗?
果然无法预料啊,这两人的恋情。
伊承双手揷在口袋里,琢磨着解决法子。虽然他自知他非善类,但眼睁睁看着若暮和若晓的禁忌爱情惨遭现实摧残对他而言来是太重口味了些。
「说起来,sur似乎很喜欢你妹妹喔。」毕竟宋仲夏对礼若晓别有用心也不是太独家的消息了。
若暮猛然停下脚步,沉眸冷酷地扫了尹伊承眼,转身打开教室的拉门,头也不回地踏进室内。
「想也别想。」
他知道伊承提这个的意思是什麽。
利用他,利用宋仲夏对礼若晓的好感作障眼法,稍稍掩盖,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就算瞒不过郑清,只要先占据外人的认知,而若暮再随便找个女孩稍稍作戏下,任凭到时她如何能言善道,世人还是不会当真。毕竟人对於自己最先接收的资讯总是先入为主的…这是很妥当的办法。
但他不想。不想把若晓的手交给另外一个男人手中,即使是假的也不行。她是他的,若晓和他是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为什麽还要这样躲躲藏藏,彷佛他们是多麽污秽的存在呢…
一点都不浪漫,他们的恋情,注定只能在黑森林中躲藏。
尹伊承一愣,这是哪门子的决心?礼若暮为爱发狂也不是这般狂野的呗?郑清那丫头可不是为了玩家家酒才千里迢迢跑来这儿的,是要寻仇的!寻仇耶!要是出了什麽乱子,把若晓当朋友的娜娜…会、会很伤心的吧?′`
* * *
考试迫在眉睫的紧要关头,每个人都拼了命在准备自己的课业。甜恩跟小秦忙练习自己的主修乐器,整天忙忙碌碌地待在练习室里不见人影。若晓不用准备主修,所以温书空课她索x就躲在图书馆的自习室里准备文科。
外语选修,她英文本来就费过一番苦心,法语本就算是陈渊的第二母语,所以若晓口说、阅读上也不太成问题。但中文必修、专业数学这些科目她就头疼了,周末本来想好好拿来念书的,若暮却彻底打乱她原本的计画。
害她现在看到课本就胃疼头痛……
「啊!怎麽办啦我不会就这样被当了吧?」若晓抓了抓脑袋,自暴自弃地趴在厚重的书本上,双手无助地在半空中挥舞着。她的成绩啊她的成绩…
「咦,若晓姊姊?」咿地一声,她身後的门被缓缓推开,回过头就看见郑清讨好的笑着探进身来。
若晓一看见她,立刻像做了亏心事似的大力弹起身来:「小清?你怎麽…你怎麽会在这里?」
「大家都不在教室念书,我一个人会怕所以就跑来罗。若晓姊姊也真过份,一个人跑来有暖气的地方都不找人家…」郑清嘟起嘴来,很懊恼似的嚷着。边说着,她不忘仔细观察眼前少女的任何反应。
即使尹伊承说没有,她还是觉得她跟若暮绝对有什麽。就算感情再好,也不可能会哭着转身跑走…何况他们平常的互动看来是那麽生疏──是为掩人耳目吗?
原本一副任人宰割的若暮,看见若晓转身的瞬间,就像疯了一样失控地推开郑清冲去找她。
急着解释吗?怕她误会吗?明明是兄妹,那表情应对却像恋人…郑清到现在都还觉得有点不真实,这对相似的双胞胎居然瞒了这样的秘密。
☆、53 他很乐意
她复杂地看着坐在身旁的若晓,原本盘算套话的台词,到口前又全数咽下。
若晓也喜欢若暮吗?他们……是恋人?
那…她和茜,就像可笑的路人甲乙,奔驰过舞台,声嘶力竭地喊完对白後,就必须狼狈地退场,是吗?
「泰依丝姊姊,这题答案是什麽啊?」郑清理所当然地坐在若晓旁边的书桌位上,翻出考题探过身来,嗲声道。
若晓双眼眨了眨,有点尴尬地笑着,歪头认真看起书上的题目,指尖抚上脸颊:「唔,答案是b…」
「为什麽呀?」她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眼。
「呃,那是因为这题是十八世纪……」若晓当真开始解释起来,她本来不擅长拒绝别人。说好听是好相处,但那副怯弱又唯诺的态度,真的会让别人觉得感到烦躁。
其实,当若晓望着郑清的时候,上周六的画面便像历历在目一样不断重演…理智一直要她无条件相信若暮,但那种不安,甚至夹带嫉妒的情绪,却像潮水般怎麽挡都挡不下来。郑清和若暮…到底是什麽关系呢?
但最後,她们谁也没开口。也许她和她都在害怕吧…
害怕问题一出口,就必须面对那个不只对方,连自己,也会後悔不已的结局。
郑清虽然年纪小,但有跳级的基础,中文相比若晓流利太多了。一个下午,她相当有耐心地替若晓讲解复杂的文言文。也多亏她,若晓累积厚厚一叠的中文分析题总算全部解完了。
下课钟响没多久,宋仲夏忽然也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她在这里的,放着自己的考试不准备,红着脸尴笑推开自习室的门进来,自告奋勇要替她复习功课。
其实,仲夏对错过若晓生日的事,一直很自责,甚至自觉无颜面对泰伊丝,这几天才没来找她。连校庆那天都不敢去她们班的摊位,只托好友去大肆采购了堆g本吃不完的松饼回来。
身旁朋友都大叹这人恋爱到脑子短路了,连走在路上不经意与她相遇都以为是命中注定,成天傻笑…也不能怪他。仲夏从没追过女孩子,举动幼稚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在若晓面前,出於尊严,他还是努力营造出『邻家好男儿』的完美形象。
郑清冷眼看着若晓和仲夏的互动,她跟这人不熟,完全没研究…毕竟,宋仲夏又不在她的复仇相关名单上。不过这是怎麽回事,这人现在是在对礼若晓献殷勤吗?她没吭声,只在旁边静静看着。
从旁边看去,宋仲夏含笑的俊美侧脸,弯腰指着参考书上的图示讲解时,坐在位置上的若晓礼貌地勾起唇角,时而恍然大悟地点头,这样的画面,很美。俊男美女,就像像青春校园小说的场景──看得只觉碍眼。
近亲相奸,很让人不可置信,但这完全解释礼若暮种种不合理的行为。但只要一想到若暮心中一直放着的人,是礼若晓,而茜付出近乎所有却反被一脚踹开,她就好恨。
郑茜应该恨他的,但她却没有。
无论郑清如何否认,她对礼若暮的感情,是那般微妙的强烈──因为巧遇让她疯狂崇拜。
又,因为至亲让她彻底憎恨这个少年。
他是她的憧憬,与这个世界战斗下去的支柱,但也是他,让茜曾让她期盼着的未来就此崩裂。茜的温柔,再也…再也不在了。她从来没对她姊姊做过什麽,从来都没有过,出於补偿的心态,郑清想替茜向礼若暮报仇。
但最可悲的一点,是她对他所纠结的症结。
人总会拚命拿藉口来说服自己的行动,所以郑清即使一再欺骗自我:是为了找到更有利的证据才延缓计画,而事实上,是她对若暮有太多的犹豫、挣扎。究竟是不否真心想复仇,连她也正在迷惘吧?
多亏仲夏和郑清整个上午的讲解,若晓原本光靠一人g本读不完的中文内容总算全写好注解。她下定决心,今晚回家一定要熬夜把它一次全部读完。感情什麽的就先放一边吧,不管怎麽说,日子还是要过,她还是学生,学生读好书、准备好考试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出於逃避或者义务心理,礼若晓索x放下那些旁徨,专心准备眼前的期中考来。
考试周只上半天,下午放假让学生回家自习。若晓没等若暮,匆匆提着书包赶回家,陈渊和亚当已经到家了。
推开门,养父母开朗的笑颜招呼,还有已经逐渐习惯的家里摆设…这一切,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感到熟悉。或许是自身经历所衍生的特异归属感,礼若晓总很容易适应环境,又或者说,是她擅长配合外在的改变,来改变自己。
但在这样的熟悉中,却有重重的罪恶弥漫着。
是的,她…她和若暮,这几天下来,在这个家中,一而再的犯下违背道德的禁忌。即使再坚定,此刻,她仍然感到歉疚。尤其看到养父母对他们的罪浑然不知地走动谈笑时,那份罪恶感就越加强烈。
若晓回家後就直接上楼,关在房里念书。晚餐时,陈渊拿王太太今天准备好的食物微波摆盘。若晓也只吃了点,便放下叉子说要回房间念书。对面的若暮没说话,一口一口吃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若有所思。
「吃这麽少?不饿吗?」
「妈咪,我没什麽胃口呢。」
陈渊优雅地拭下嘴角,歪头看向亚当:「这孩子一考试就紧张到吃不下饭,这点和我一模一样呢。」
「对了泰伊丝,你上周六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没事吧?」亚当呵呵笑着,喝了口红酒。
「…嗯。没事,让您担心了,爹地。」她勉强露出微笑,这样的关怀让她更不自在了,总觉得对不起父母,她和若暮…欺瞒了他们这样可怕的秘密。窒息的压力几乎害她没办法呼吸,若晓笑的心虚,她不知道养父母会不会察觉到这一切。
所以,一如往常,她决定逃避。
「那…那我先回房间了。」
背後,传来亚当的笑声:「对了若暮呀,我知道你成绩很好,要不这样吧?今晚教你妹妹念书如何?」
陈渊赞同地点着头,「是啊,你们一起念书,她不懂的还可以问你。」
「我很乐意。」
若暮回道。
作家的话:
请各位想像若暮说「我很乐意。」时的表情≈ap;gt;////≈ap;lt;
话说,今天听到首很喜欢的歌,白安的〈是什麽让我遇见这样的你〉,可能是歌词很符合现在的心境吧……咳,弄得自己现在脸好红,我在干嘛啊⊙_⊙
总之,很温暖的歌,简单的很美。
☆、54 好了,不闹你了
随着房间门砰地一声掩上,楼下的说话声、电视配乐等等一切一切,全被阻隔在外头了。若晓怔怔地偷瞄了眼身边不语的少年,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迅速垂下双眼,死死瞪着自己的脚背,手抚着颈子,低着头。
呃啊…呃啊呃啊…她心烦意乱,想说话又觉得自己说什麽都很别扭,反覆想想还是噤口不语。
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外,整个空间只剩尴尬。若晓这几天晚上全在若暮房里──不要想歪!後来几天他们其实也只是抱在床上聊聊天、靠着一起睡而已。反正父母也不在,真的有点像回到小时候。若暮身上有种熟悉怀念的香味,她就像小猫似的在他怀里蹭着赖着,恣意撒娇。
像恋人,又像家人。
此时此刻,站在她身旁的这个人,她的哥哥,是她的恋人。俊美、温柔且出众,若晓忍不住又抬起头偷看若暮,正巧对上他别有所思的沉着目光。
「呃!」
「迫不及待了?干嘛那样偷看我?像小贼猫似的。」若暮瞅着她。似笑非笑的打破沉默。
什麽!小贼猫?「迫…迫不及待?谁…我…我要念书啦!」
「我知道啊,下礼拜就要考试了,不念书不然要做什麽?」他没辩驳,反而故作困惑地反问她。这落落大方,作贼喊抓贼的态度再度害女孩陷入哑口无言的窘境。
「…你…你知道就好。」
她实在受不了继续和他对望下去了…这简直…就是酷刑。因为礼若暮的眼睛完全就是罪过!与外在一切纷扰彻底不同,洗链柔情又带点捉狭的魅惑双眸,光这样盯着,她就几乎腿软。
「读书读书…我要赶快来读书了。」她心虚地嗫嚅几句,匆忙往自己窗边的书桌奔去,也忘了招呼初到她房里的他,迳自拉开椅子猴急坐下,从书包拿出几本书来,埋头苦读。
若暮笑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趁机打量起妹妹的房间。他来过一两次,但一次是抱睡着的她回来,另一次是替她拿乾净衣物。两次都没空档仔细看过她的卧室。
相当标准的女儿房,房间是优雅可爱的粉色系,一并同色系,洛可可风格的衣书柜、桌椅,缀有蕾丝的华丽织纹窗帘,很像陈渊会喜欢的设计。
但整齐毫无松懈的整理,一尘不染甚至到顽固的书籍排列,整叠得整整齐齐的床铺棉被,不难看见这房间主人的x格。固执,战战兢兢,好像她只是一个匆忙的旅客,随时准备离去的淡漠。
这就是礼若晓。
若暮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瘦弱的臂膀线条上…来来回回,不想错过他任何已经错过的细节。然後,漾起苦涩柔和的微笑,侧过脸低声交代了句:「我回房里拿点东西。」
「……喔。」埋首在书堆里的女孩不敢回头,因而没发现他自责的无助。
是他害的,是他。他不该一厢情愿把她推开,他很後悔,因为一个自私的念头,他让彼此都剩下痛苦。
但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分离,那若暮…不会爱上妹妹。他很确定,他对她的渴望,g基在某种虚幻的嫉妒与失落,一部分由幻想建构的恋欲,或出於叛逆及扭曲所产生的爱情。
怎样都好,但他毕竟还是爱上她了。说再多虚伪的假设都枉然,若暮爱她,他不後悔爱上她,即使她是妹妹。
礼若暮推开房间门,王嫂今天来打扫时,会不会发现什麽不对劲的地方呢?他随意拿起几本书,要出门时无意回头瞥了眼後方整齐的床铺。床单凌乱的皱褶早被他仔细铺平过,但这样就能掩盖过一切他做的事吗?
当然不可能。
他爱若晓,这是怎麽样都无法掩盖的事实。
若暮表情很淡,眉宇蹙起,年少的俊美脸庞散发出早熟的刚毅。他转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回到若晓的房间时,她正眉头深锁地背诵着文言文课文的注释。听见开门声,迅速回过头来,看他抱着书走了进来,俨然要努力备考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暗自松了口气──直到他理所当然地锁上了门:
「起来。」
「咦…?」她…没听错吧?没想歪吧?没思想龌龊吧?若晓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一股恶寒教她寒毛直竖「不是要念书吗?」
若暮神色平静,可那笑容怎麽看都怪怪的:「嗯,还不起来?」
她慢半拍才站起身来,他也理直气壮地抢坐在她的椅子上。若晓刚要退後就被伸手拉住,往後一拖就「啪」地坐在若暮的腿上。他单手揽住她的腰身,怕痒的某女立刻乱扭外加惨叫。
「念书念书…我们说好要念书了哦你不能反悔!」坐在他腿上…完全无法淡定啊!礼若晓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像念经般拚命嚷着。
「房间又没有其他椅子,我只好将就喽。」
『只好将就』?说到好像她多亏待他一样!若晓依旧努力挣扎着,但若暮气定神闲,摊开书本,偏头慢慢看了起来,还自言自语道「嗯,要从哪里考呀?我看看…」那态度无疑在告诉她──现场唯一有邪念的就只有她,礼.若.晓一人而已。
这样读就这样读啊!她怕谁啊!既然抵抗无效挣扎没用,若晓最後索x坦荡荡地坐在他腿上,低头继续背自己的解释…………可是,坐大腿这麽亲热的动作,呜哇…老实说,她、她还是很不好意思啊!
「想什麽呢?这麽不专心…」他彷若无意地低语一句,说话时的热息搔抚过她光裸的颈背,害她寒毛瞬间全立起来了,抓着课本的指关节也都泛白。
知道她紧张,若暮笑得诡谲,曲起的长脚轻轻一蹬,若晓立刻重心不稳晃了晃,险些摔下。他没给她逃开的机会,有力的手臂紧环住她:「哪里不懂吗?」
「你…」若晓气得语塞,回过头来瞪他,咬住的下唇也退了血色「不用你管!」
「……噗。」他一时又没忍住,笑出声来。逗她真的很好玩,若暮从没这样捉弄过女孩子,毕竟他表面上一直是贵公子形象。他扔下笔,双手由後紧紧抱住她,把脸巴枕在她肩上,撒娇着「好了,不闹你了。」
「真的?」被他抱着的感觉,很温暖,也很甜蜜…可是不行,她要考试!「那你去你房间搬椅子过来。」
他马上摇头,抬头看着她,眼睛眨了又眨:「可是我喜欢读书时抱着你。」
「礼若暮…你…你…」…你现在是在卖萌吗?若晓差点脱口而出。
僵持了几分钟,若暮最後拗不过若晓的坚持,还是去房间推了椅子来。两人肩膀似有似无地触碰着,在书桌前安静的各自念自己的书。他翻了几页书,平时预习复习都很专注,大考前其实用不着费太多心思。
若暮打开数学习题…反正也不知道要读什麽,先把下下学期的数学题目写完好了。他拿起放在角落的眼镜盒,取出眼镜戴上,正准备写题目时,一旁的若晓立刻瞪大双眼:「若暮你戴眼镜?我怎麽都不知道!」
「这个?」他奇怪地看了她眼,他度数很低,只是写功课或看黑板时偶尔会戴一下。因为g本不值得一提,他电话里邮件里当然也不会特别说到。
「我居然没看过你戴眼镜…」
她有点大惊小怪,然而嘟嘴抱怨时的模样真的太可爱了,若暮偏头浅笑。
「有那麽好看吗?我戴眼镜的样子。」
若晓意外的老实承认了:「当…当然好看啊…」
他戴眼镜时,本就俊美出众的五官衬着镜框的线条,更加贵气知x,双眸在镜片後深沉的目光更加危险,连噙在嘴角的微笑,都平添了冷漠韵味。若暮戴眼镜後,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
变得更x感了。
作家的话:
可爱的?瞳瞳说想要小甜蜜~~~(奉上) 二次元中男生戴眼镜特别x感啊~~~≈ap;gt;////≈ap;lt;
(对某说:注意我只有说二次元!!!!)
☆、55 罚你
隔着镜片,他眼睛一闪而过隐幽j光,倾身靠近她,又问:「真的?」
「嗯,让我想到小阳哥,若暮戴眼镜的时候感觉好成熟喔。」
「……小阳哥?」完全没预料到的名字,若暮脑子轰的一声,一下子无法接受这答案。
「对呀,你忘记了吗?」没意会到自己已经误触地雷,若晓还热心地继续解释「以前育幼院的时候,几个礼拜就会来教我们功课的哥哥姊姊里面,有一个小阳哥哥呀。我记得他很会演戏,你还记得吧?圣诞节的话剧就都是他在指导。还有!那哥哥数学很好,暑假作业的数学题目也都是他教我……」
若暮忽然起身,趁着她还开开心心回忆在过去的空隙,双手从她肩膀两侧横过扶在桌面上,下颚抵在她发丝间,动也不动的。
「你…干嘛啊?干嘛…这样?」吓呆几秒才回神,若晓撇过脸结巴地嗔着,想看他的脸,但若暮臂膀锢着害她转不过身来,没办法看到少年的表情。
…呿,“小阳哥哥”?喊得那麽亲热做什麽?虽然吃十年多前的醋很没品味,但好歹他礼若暮也是她礼若晓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耶!隔了十年没见面,也没听她说过想自己。现在只是看到下眼镜,就开始触景生情怀念起来,还露出那麽开心的表情?那个叫什麽阳的,当年也只不过是个r臭未乾的高中生!还嚣张个半死,明明若暮就说自己教妹妹数学绰绰有馀了,那人还一直跑来烦……。
现在回想,虽然过了十年,若暮自己对那人的仇恨似乎还是没减缓啊……唔,貌似还加深了的样子。
可是再怎麽说,他身为一个男人,出於自尊与霸道,说什麽都无法容忍他的女人夸自己戴眼镜好看的原因,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她这样未免也太过份了。
但以上抱怨,若暮并不打算说出口──要是说了就太伤尊严了。
他蛮横地搂住她,俯身看书桌上她摆着的课本内容,一边似有似无地贴在她耳畔,嘴唇无意地点在她软嫩的耳垂上:「你喊谁哥哥了,嗯?」
「呀!别这样…」她身体怕痒,随便搔搔都受不了,但最近反应特别奇怪,仍旧痒,但除此之外,还会有股异样的麻感骚动着。
「好,我们不这样。」他随口敷衍道,却笑得邪恶到不行,伸手翻了几页书页,她在背文言呀「你说的,我们读书。」
「读…啊!」她话还没说完,他的另只手就隔着衣服抚上她柔软的x部,一掌盈握,不轻不重地浅握了下。虽然有布料、x罩的阻隔,但来自他人的触力道依旧让她慌乱无措。
若暮没有漏掉她的反应,夺回主导权的感觉很是愉快「我考你吧,若晓。」他食髓知味地又轻轻抓住、放开,右手指尖则动作暧昧地滑过纸张上的行行文字。
「要是答错了,就罚你…不.认.真。」
……女孩的脸涨红得像苹果般鲜艳,半是害羞半是恼怒:「我…我明明告诉你,我要读书了嘛!」
「我是在教你“读书”啊。」他故意强调她说的“读书”这词。「好好用身体记住…不许忘记。」若晓的体温偏低,但随着他断续的掌握,身体正像苏醒过来般逐渐升高,呼吸也阵阵不稳,微喘得凌乱。
「身…身体记住?」这一听就情色到不行,她气愤地勉强专注神智,伸手想拨开他正在乱来的左手,想伸直腿站起身来。身体好热,虽然手掌指尖还是凉凉的,但在若暮的挑逗下,从腹部开始,不断漫延开像火烧的滚烫。除了热,还有不妙的湿润感,一点一滴地扩散在腿间…。
「『南山崔崔,雄狐绥绥。』词意注释分别是什麽?」他眼镜後的眼眸看上去是那麽的深沉,像悬崖边往下瞧般幽黑,若晓一瞬间看呆,脑子没处理到若暮的提问。
「啊…?」
他偏头,鼻梁上知x冷傲的黑框,把他好看的笑容,衬托得不怀好意:「忘记了吗?」
「我…我没有!唔…」她全身一僵,若暮刚手指一拨,扯下她左x的肩带,滑下的肩带像困绑似的紧勒住她手臂。若晓左右扭动着,想摆脱那种被限制行动的异样感。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崔崔』是指山势高竣貌。『绥绥』则是行走缓慢的意思!」她一股作气把所有刚才背起的的内容,全部说了出来「下一句是:『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有荡』是平坦貌,『归』是出嫁!」
「好孩子,全都记得了。」似有似无的游移,低沉的语调。他没抬头,手指勾起肩带,拨弄着。
「你的手拿开啦…」
他不分由说地架着她,手指鬼祟地沿着圆润打转着圆,指腹拂过隆起的柔软肌肤,顺着x罩的线条游走,滑过肩带,不真实的触感觉相当暧昧。布料磨擦时的沙沙声更像在暗示什麽…这样微妙的碰触,远比赤裸拥抱时,更让人害羞。
「下一段呢?」若暮魅惑地低喃道。手掌随着她的喘息,像摘取鲜果般,由下往上轻柔地托起她覆着x罩的左x,捧住,包覆上内衣的钢丝线条,揉按着。
她上气不接下气,头仰着,神情是欢愉而难受的纠结:「啊…葛…葛屦五两,柜緌双止。哈…鲁道有…荡,呜齐子庸止。既曰庸止,曷…又从止…哈你、你别那样行不行?」呜…她想要念书啊!
「连课文都背得那麽熟了,真是好孩子。」若暮搂着她,坐回自己的位置,把若晓抱在膝上。原本整齐扣好的衣服下,早已隐约看见底下的狼藉…她的x罩半扯开来,肩带卡在肩膀上,软巧的xr被少年的手掌玩弄着。
两人现在的姿势,很妖娆惑人。俊美颀长的少年腿上坐着的少女,正丧失意志地仰躺靠着在他x前,他垂眼看她,满足而残忍的笑靥宛如梦魇。撑在书桌上的手缩回,探上过她腹前的衣服,指腹来来回回的抚,就是不肯直接碰触她最後的禁地。
若晓咬着嘴唇,忿忿地抬头,哀求似的望着若暮。犹带水气的眼眸如今也暗了几分,那是她恍惚在情欲里时的茫然。但她还在抵抗,甚至是恳求──女孩的眼睛彷佛在说:求你,求你别这样……。别怕,他扬起唇角,温柔又黝深地微笑着。在这密闭的房间,他,和她,宛如森林的狼,面对迷路的天真少女,引诱她迷失,掠夺她的纯真。
这是童话,也是宿命。
「若晓这麽认真,哥哥当然给好好奖励一下,不是吗?」
作家的话:
2013/1/13 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