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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8

      禁断×孪生 作者:近别

    ☆、41 想太多了

    「泰依丝,你怎麽啦?身体不舒服吗?」陈渊挽着若晓的手,刚从演奏厅里走出来,一离开冷气房外头太阳大得刺眼,她边扇着曲目表,边关心地望着身旁的养女。

    「是呀,脸好红,难道中暑了?」亚当转过脸来「不对噢,一直待在室内,还是发烧?」

    「发烧?」陈渊皱起眉头,要她额头时,若晓慌张地摇摇头,似有似无地躲开养母的手。

    「不,我没事…」她的脸还是很红吗?刚才明明就去洗手间里泼凉水缓过了耶…

    「还是给注意点才好,要是真的不舒服还是给去医院啊。」养父叮咛着,三人缓步走过草皮,今日校庆除了演奏演出外,还有相当热闹的园游会。

    不过亚当和陈渊今天临时接到通知,他们在南部的室外表演换了场地,必须立即南下勘场。乐团公关派了辆车来接两人,好直接前往车站转高铁。车子已停在校门外,因为事情急迫,亚当甚至连换洗衣物都没来得及准备,陈渊很担心他,最後决定要跟他一起去。

    「好,我知道了,爹地。」若晓点点头,一如往常的乖巧。不经意往旁看去,竟看见了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

    「呦,若暮你怎麽跑出来啦。」亚当呵呵笑着,张开双手朝自己优秀出众的养子走去,夸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父亲。」若暮点点头,状似无意地扫过站在旁边的若晓和陈渊「您要出发了?」

    「对,第一次留你和泰依丝独自在家,真不放心啊。不过你们都长大了,应该能好好照顾自己吧?」

    「我和泰依丝独自…?」

    「噢,是这样的,我今天也打算和亚当一起去台湾南部。听说台南的小吃很美味,我很想去嚐嚐看嘛。」陈渊调皮地笑了,对若晓挤挤眼。若晓乾笑着,故作不在意地偷瞄了站在旁边的若暮…没有看错吧?若暮居然在偷笑啊!

    「那、那个,妈咪我…」她急急忙忙地抓住陈渊的手臂「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

    「嗯?这怎麽可以,泰依丝还要上学,不能缺席呀。」

    「哈哈,居然想逃学?」夫妻俩调侃的笑了起来。若暮也在旁边微笑望着她,若晓迅速地躲开他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刚才他在演奏厅顶楼上所说的那些话,彷佛还在耳畔徘徊不去。

    怎麽可能,若暮说他爱她?他们明明是兄妹,怎麽可能?不对,真的太夸张了,她现在只想躲他,只想不对上他的眼…

    可是,这种事情即使想,也不是那麽容易实现的。陈渊说什麽也不让她和他们一起去,她本来也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个x,最後还是只能唯唯诺诺地站在校门口,目送他们上车。

    「父亲、母亲,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妹妹的。」陈渊和亚当要离开前,若暮这样笑着对他们说。

    原因不明,但若晓总觉得若暮那声『照顾』似乎别有含意。嗯…做人不能这样不纯洁,绝对是她想太多了。

    事实证明,确实是若晓想太多了。

    接下来半天的校庆,若暮完全没跟她有所互动,也没来逛她们班的摊位…连尹伊承和娜娜都“顺便”过来看看了,他却没有出现,小秦对此似乎很失望。甜恩最後安慰她说,今天礼若暮连自己班上也没去,好像是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请了半天假出校了。

    在旁边的若晓听得有些不是滋味,因为若暮请假的事,他居然完全没跟她说。送走养父母後,他就一声不吭地走了。这一连串的行为,真的让若晓猜不透…他在顶楼上说的那些话,真的,是…真心吗?

    校庆拖到下午两三点才全部整理完毕,若晓站在校门口,手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最後下定决心地拨通电话,打给若暮。

    她不知道她为什麽要打这通电话给他。她也不知道自己选择打给他的理由正不正确,若暮…若暮…她在心里千万次地唤着,这个,她最思念的名字。来电答铃重复了好几遍,若暮却迟迟没接通手机。正当她打算切掉语音留言的机械女声时,身後忽然传来语带戏弄的熟悉嗓音:「喂?」

    她吓了一跳,转身就却看见若暮半倚着柱子,笑看这边过来。他拿着手机,笑得顽皮得像个孩子…甚至多了丝憨傻,这样天真又雀跃的神情,是若晓从来没见过的。

    「你、你不是早退吗?怎麽会在这里…」她怯生生地望着他,不知是要走近还是後退。

    若暮还是笑:「想我了?」

    「啊?什、什麽话!」若晓嘴不自觉张大,往四周看了看,直到确认他们周遭没别人後,松了口气,才嘟起嘴不满地埋怨起来「呼…你不要忽然说这些会让其他人误会的话啦…」

    若暮瞄了她眼,她慌张时,真的很可爱,可爱到…总忍不住会一直想捉弄她。尤其是知道她对自己也有好感後,故意说些话来吓她,想看她气嘟嘟、红着脸想撇清的费劲傻样。他就像幼稚的初中生一样,做些没营养到极点的事情,目的全都只不过是想引起若晓的注意、看她的反应而已。

    「有什麽关系,」理所当然的,反正外人眼里他们只是兄妹…只是那该死的兄妹而已,他怕什麽呢?若暮知道自己卑鄙,但他顾不了那麽多了「我不管,我们走吧。」

    「走?」若晓小心翼翼地跟着重复了遍「要…走去哪里?」

    ☆、42 他的惊喜

    「走?」若晓小心翼翼地跟着重复了遍「要…走去哪里?」

    「你没吃午餐吧?我们先去吃饭。」他理所当然地说完,走过来就要牵她的手。她吓呆了,缩回手忙道:

    「我、我为什麽要跟你一起去吃饭啊?」

    「不饿?」

    「呃…」

    「饿?」他笑了,忍俊不住地伸手抚乱她的头发,低头看她一直笑。

    「不是啦!我是说呃啦!呃啦!…」发现其实有解释跟没解释一样後,若晓无力地重重叹了口气。

    她对他的笑容真的无法招架。若暮的笑容有种不可思议的特质,可能跟他太少笑了有关系,总之,当她没准备好就看到他所露出的笑容时,心会忽然一紧,酸酸痒痒的,甚至会在那一刹那间忘记要呼吸。就只看着他笑,她就觉得好幸福。

    幸福到她会怀疑,这是真的吗?

    说要吃饭,若暮却带她回家。停在家门外,他自然而然地按了电子锁密码,把大门推开,瞥了身後还在想这是怎麽一回事的她一眼:「不进来?」

    「你…不是说要吃饭吗?」可、可恶啊!她现在真的无法跟若暮单独待在家里啊!不是怕他,是她自己脑子很混乱…总觉得会一直忍不住对他胡思乱想…。

    若暮垂下眼睛,看不出多大的情绪:「嗯,吃饭。」

    结果,当若晓百般不愿地率先踏进家门时,她却看到了让她彻底傻眼的画面。

    从玄关开始,到前方的走道、客厅、起居室甚至楼梯间,全部都沿着墙角摆着盏盏白色香氛蜡烛,一开门,就闻见带着玫瑰的柔和香味扑鼻而来。拉起窗帘的幽暗室内被蜡烛摇曳的柔和光线照耀的如此美丽…远远看去就像俯瞰星空般。

    客厅的茶几大桌上围着蜡烛摆着的,是一个八寸大小的蛋糕。烛光昏暗的光线下,简单的半圆体蛋糕用巧克力装饰,上头c了十七只五颜六色的细烛。

    「这…这到底是?」若晓再度陷入混乱的情绪,家里怎麽会被弄成这样?欸,难道是遭小偷了嘛?可是,小偷会把人家家里弄成这样吗?

    「生日快乐,若晓。」站在她身後的他,轻声开口道。

    他今天刻意请了假,趁养父母都不在家时一个人准备这些。若暮从来没这样费尽心思讨好一个女孩过,他想看她感动的笑容,却到这个关头才蓦然想起他g本不知道若晓究竟想要什麽样的惊喜。

    没办法,他最後只能翻翻尹伊承给的那本《没有追不到的她》找灵感。好在书上有附录追到手後的庆祝说明,其中有个就是在自己家里摆满浪漫的花和蜡烛。他花了快两个小时才布置好,再加上之前已经订好的生日蛋糕,才大功告成。

    当然,他会选择请假,有一部份理由是因为他不想遇到郑清,刚才在休息室时他推开她直接去追若晓的举动,完全欠缺考量,郑清既然知道他一年多前心脏病开刀的事,必定会继续威胁他不放。

    但他现在却没办法思考这件事的应对。

    原来当一个男人得到自己不敢奢求的爱情,原来会变得像这样毫无理智的雀跃。

    「你喜欢吗?」若暮紧张地开口,声音因为乾涩而有些沙哑,他走到站着不动的若晓身边,低头看着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重复了遍「若晓,你喜欢吗?」

    「这是你做的?」她不敢相信「你一个人准备这些?所以才请假?为什麽…」

    「没有为什麽,我就是想这样做。」他像寻求温暖般无助地拥她入怀,把脸埋在她x前,闷闷地回答她。忽然想起来似的又加了句「不对,我这样做,是因为开心。我很高兴,你今天因为我而吃醋…」

    「谁、谁吃醋啊!」不要曲解她的眼泪啦!若晓气急败坏地挣脱无效後,双手迟疑地揽住他早已高阔到需踮脚才勾得着的肩膀。

    ……吃醋吗?是啊,她还想否认这一切吗?光想到若暮要跟其他女人做那些事…不对,光想像牵手她就难过到想哭。原来她的爱情是这样不成熟且不要脸,竟只想彻底地独占他的人。

    两人就这样互相依偎,无声却贪婪地占有着彼此的体温。

    若暮亲手下厨料理两人的晚餐,先把蛋糕冰回冰箱後,再从冷藏室里拿出准备好的食材,在半开放式的流理台上准备着。若晓搬了个高椅凳,坐在他旁边看他煮饭。虽然也想帮忙,但不得不说,厨房里容不下两个人的话果然是真的,若暮一个人站在电子火炉旁搅动锅子里的食物、洗乾净不用的碗盘,还有切齐材料一连串的动作毫无空隙的流畅,她完全找不到她能帮上忙的事…好吧,除了帮倒忙还有可能啦。

    盖上锅盖,整个厨房已经弥漫n油酱汁的浓郁香气,若晓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赞叹道:「好香喔。」说也刚好,刚说完,肚皮就不争气的传来咕噜咕噜叫声,她脸红忙想撇开脸,在水槽前洗砧板的若暮抬起头。

    「刚刚还说不饿,你啊,对我总是不肯说真话。再等等,就快好罗。」

    「我…你…算了算了。」她咬着下唇,跟他争永远不会赢,还是果断放弃吧。

    若暮准备的晚餐异常丰盛,罗宋风味的清汤、拌了蓝纹r酪的沙拉,还有光闻到香味就快流口水的义式炖饭。

    她挖了一匙,放进嘴里,米粒吸饱了浓郁的酱汁,还有滋味好到不行的火腿切丁,他的厨艺真的很好,若晓觉得自己彻底输了……怎麽可以这麽好吃啊!这顿饭g本就是饭店水准!如此道地!如此美味!太夸张了啦!

    「好吃吗?」他没什麽食欲,撑着下巴盯着眼睛瞪得大大的若晓。

    「……嗯,」不想让他太得意,还是语带保留点好了「还可以。」

    「快吃吧,等下有蛋糕当甜点。特别订的,不会太甜。」

    「干嘛特别订蛋糕啊?冰箱里明明有很多昨天人家送你的甜点耶。」

    「生日怎麽可以没有蛋糕。」他早就打定主意要给她订个生日蛋糕了,虽然碍於养父母不能太张扬,但刚好他们不在,他当然要好好替她庆祝生日。礼若晓,这是礼若晓的生日,就算没有其他人知道…不,他就是希望别人都不知道。她的生日,这天他只想要他一个人独拥。

    「…这话你昨天可不是这样说的呗?」若晓无语地看着若暮。

    他尴尬地低下头:「咳、总之你快吃吧…」

    饭後,若晓坚持要负责洗碗收拾,一个人站在水槽,搓洗的盘子,叹了口气。她到底该怎麽跟他相处?被今天这样一弄,居然变得比之前更没主意了…肩膀忽然一重,两只手臂从後抱住她,他的热息喷洒在她颈後,惹得若晓不住缩起身子。

    「你、你在干嘛啊?」

    身後的他,深吸了口气,沉着的眼眸隐隐地泄漏出动摇。他很紧张,但无论如何这话他一定给说出口才行──「对不起,若晓。」

    作家的话:

    惊喜加厨艺

    ☆、43 爱情,不许说对不起

    她轻声反问道:「你为什麽要我道歉?」

    「我…」若暮摇头,该从什麽地方开始解释?十年前的收别、他和她的遭遇、他把疯狂的爱情误会成仇恨,还是他瞒着她心脏的事情……太多了,他对她,有太多没说出口的秘密。可是有件事他不想再隐瞒了,如果她和他一样,那到底还要顾虑什麽?

    「我爱你,这点…我很抱歉。」他闭上眼睛,眼睛滑落下一淌湿热,很残忍的爱情,那些伦理道德又怎样,就算被唾弃诅咒,他也无所谓了。

    从来没有想要伤害其他人的念头,只是互相喜欢彼此,单纯而卑微。谁能谴责这样的爱情呢?

    谁也没办法阻止…他,爱上他的孪生妹妹。

    若晓x口一紧,随着若暮的这一句话而感到心痛难受。她忍不住举起手握住若暮的手腕,紧紧的,同时在心里发誓,这次,她绝不放开。

    为什麽…要道歉呢?为什麽要跟她道歉?

    他们的爱情就是错的吗?就必须要说对不起?不该是这样的,不对,若暮…这是不对的!她忽然一股气冲上来,失控地转过身来,面对他,没有任何迟疑的望着他,冰冷的小手温柔地抹掉他颊上凉去的眼泪,极其认真的口吻:

    「为什麽要道歉…难道你觉得,你爱我,是错的吗?」

    他怔怔地看着她,那片纯粹浩瀚的眼眸底,没有动摇,没有恐惧。她很执着,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天塌下来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确实软弱,但更坚强…礼若晓和礼若暮本质上的差异,或许就是这点。

    「我爱你,若暮。可是我不会说对不起的,绝对…」话还没说完,她便缓缓闭上双眼,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嘴唇。两人的嘴唇触在一起的瞬间,温暖、甜蜜与绝望全随着这份爱情,像火花般的,绽放。

    谁也没办法阻止…他们,相爱了。

    起初,对於她的吻,若暮是有些惊慌的,但很快便放松,缓下肩膀。不是香港那次像放弃一切的视死如归,而是坚定的答覆。不说对不起,真正相爱的人不会说对不起的,不是吗?

    这是爱情,没有对错,就只是爱情而已。她总能这样轻易地击溃他心中最後的抵抗,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若暮用力搂住她,反客为主地吮住若晓的唇瓣,暴戾地回吻回去。火热的气息、缠绵的探索,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却是从未有过的疯狂。

    两人心中本有火苗,不经意的试探下,自然是烧得更旺更猛。

    若晓羞涩地回应着若暮的吻,舌尖如同小猫在舔温牛n时一样伸出,却在刚碰到他舌时受惊地想往後退,完全像在欲擒故纵般,让若暮忍不住更加疯狂。带着唾y和喘息的接吻,反覆地肆虐过她口腔间。缠住她柔软的舌头,咽下所有嘤咛,逼近她,把早已无法再忍下去的欲望一次倾倒而出。

    「哈…」她不知何时已被若暮抱着坐上餐桌,环住他脖子,双腿缠绕在他腰际上,双眼迷蒙地盯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悸动不已的少年,喘不过气来。他只暂停这吻不到十秒,又再度前倾靠着她,嘴唇顺着柔软的颈子往下移动,细碎湿热的舔吻着,痒麻且骚动的刺激害若晓扭着腰,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服地轻叫着。

    「若…若暮…」

    「嗯…痛吗?」他只含糊地应了声,炙热的双眼真诚地望向她,嘴唇却没有停下动作。不太温柔的吻,反而勾荡出她内心诡异的期盼──想要他再用力点,疼,可是这样的痛中所带出的快感,却同时让人上瘾。

    这样的想法下,她紧紧回拥住若暮,坚定地摇摇头。得到她的首肯,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吻了下去…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迎合自己,听见她难耐地柔喘,敏感可爱的反应,他真的无法忍耐,对她,始终都是渴望。

    餐桌上,穿着校服的少年与少女,衣着零乱地交缠在一起,忘我地在彼此身上倾诉着本能呼唤。若晓裙子似有似无地被翻起,双腿其中一只膝上袜被褪去一半,白皙的大腿被他按住,衬衫被解开由上五颗扣子,纯白的蕾丝小可爱扯开露出圆润的凹壑,被若暮舌尖舔舐描绘着。

    她半靠着他,被连连肌肤传来的快栗弄得脑子一片混乱,即使最後的理智在咒骂自己浪荡也煞不了车。想要…她现在无法欺骗她自己,她想要若暮,若暮也想要自己,除此之外,她不想再想任何事情了。

    「若晓…」若暮有些不舍地离开她光滑的肌肤,若晓的肌肤是如此柔嫩,只这样吻过,就立刻留下他的痕迹。替她整理好都是皱摺的衣服後,轻柔地开口「给我,好吗?」

    无论若晓同不同意,他都会尊重。

    然而,当若晓脸红着迅速说出「不要!」二字时,他还是受到不小的打击。

    若暮只给点点头,喃喃说着「那、那我去拿蛋糕来吃──」失魂若魄地站起身就要往後走时,若晓忽然抓住他的衣边:

    「是我…等我…洗完澡…行不行?」

    一句话,立刻从地狱上天堂,就是礼若暮现在的写照。他强忍着笑意,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那我帮你洗,像小时候一样好不好?」

    「哪哪哪哪有啦!」果不其然,她脸马上红得快要炸开「人家小时候哪有给你洗澡的!明明都是自己洗!变态!色情狂!」

    「你忘啦?」不管到底有还是没有,若暮一脸正经说玩笑的本事,完全就是能得奥斯卡奖的等级。若晓气得牙痒痒地瞪着他,他毫无悔意地笑望回来,僵局撑到後来实在撑不下去,她只给跳下餐桌往楼上冲,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若暮最讨厌了!」碰地,传来用力关上门的声响。

    若晓关上浴室的门,抚着x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脏跳得好快,还有满脑子色色的念头…是怎麽回事啦!她到底怎麽了?全身这麽热…难道真的发烧了吗?

    洗完澡後,一个人站在水雾缭绕的纯白空间里,若晓才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攸.关.x.命。那就是──她忘记拿要换的衣服进来了啦!刚才穿的制服也都被她丢进洗衣篮,弄得湿答答的没法穿了。怎麽办……

    隔着浴室门,她陷入天人交战,到底是要拿条小毛巾遮住重点就这样冲出去,还是拜托若暮替自己拿乾净衣服来呢?可是…不行,若晓猛摇头,手习惯x的抚上颈子…颈子上残留的吻痕还隐约可见,她看着雾气的镜子脸又不自主红了。

    要是让若暮替她拿衣服…他…那人…不会想歪吧?

    叩叩叩,门外忽然有人敲门,传来若暮带笑的嗓音:「若晓,你不穿衣服吗?」

    他…他怎麽知道的!?若晓嘴巴无声地撑大。

    「我…」

    「真的不穿?」

    「不是啦那个我…我…」他真的很讨厌,明明心知肚明偏要这样欺负她!不然就是故意说些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像什麽只有她能脱他衣服之类的…礼若暮,真的是很过份耶!

    「你担心什麽,替你拿了衣服和大浴巾,你却不开门拿,难道真的要裸体跑出来给我看吗?」

    什麽!「裸、裸体?你你你你你你不要那麽下流好不好?开门就开门,你赶快把衣服给我啦──」刚转开门锁,还没拉开缝细,门就被他从外用力拉住。若晓吓了一跳,正想反拉锁住门时,门缓缓被他推开小小的缝细,递进摺好的浴巾。

    「喏,快披上不然会着凉的。」就算有暖气,浴室的水气还是会害她着凉。她愣了下,接过浴巾展开披好,他等几秒後,才又把她的一件式睡衣裙透过门缝交给她。

    其实,若晓还以为若暮会趁着门没锁时闯进来,但若暮似乎完全没这个打算,把衣服递给她後,又叮咛道头发记得吹乾,就回自己房间了。

    可是…他上次明明在他房间的浴室里那样对她过…不能全怪她思想龌龊吧!

    作家的话:

    466三更,提早祝大家新年快乐~

    ☆、44 真正的初夜(一)

    她打开门,穿着拖鞋走过走廊要回自己房间时,对面若暮的房门忽然打开了。他也梳洗过了,一身简便的居家服难掩帅气。表情平静,但不知怎麽地,光对上他的视线…若晓全身肌肤就像被爱抚过似的一阵激栗,甚至腿间还磨蹭出湿意。

    「洗完了?」

    「…嗯。」她咬牙,不知该怎麽面对他。只能站在走廊上动也不动,若暮的目光来来回回的逗留在她背後,让她忽然畏惧起来。即使心里已决心要面对,但事到如今,却反而没有勇气回头。

    很多话…很多不该说的话,她都没有跟若暮讲过。十年,是她无法补偿的痛,以复仇为出发点的纠缠,到现在口口声声的“爱情”,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发生的?她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他说他爱她,她就这样无耻地回应他的爱吗?

    若晓站在走廊上,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她…到底在做什麽?

    即使当初把一人的单恋说的理直气壮,但她依然毫无羞耻地接受了若暮。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但身体却仍旧迎向他,渴望他的爱抚,对与他的x爱感到期盼。

    是的,她可以什麽都不管,沉沦下去其实只要闭上眼睛,像她最常的那样,选择自我欺骗就行了。

    但是若暮…

    犯下罪後所受的惩罚,是两个人的。她还能继续这样害他吗?

    能吗?

    然而,当身後不远处的若暮哑声唤道「若晓…?」时,她终还是回过头来了。对於若暮,她就像是着魔般,无法、也无悔的愿意去面对最猛烈的爱情。

    哪怕故事的结尾是悲剧,也一样。

    当若晓转身面向他时,若暮的笑容再次牵动起她失控的心跳…他笑,但表情很悲伤。有着期待、失落与寂寞,那一刹那她觉得他变得好小、好小,明明是身高一百八的大男孩,但他抬眼看着自己时,是那样的无助,像迷路的孩子般。他需要她,既知如此,怎麽可能选择抛下他呢?

    「若暮。」没有犹豫,没有後悔。她忽然了解到,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守护他的人了。若暮的宠溺、依赖、害怕…甚至憎恨,她都愿意一个人承受。

    他盯着她,想从她眼里看见一丝一毫的後悔或恐惧,从分离後再见面那一刻就是如此,若暮总忍不住想从她身上寻找生疏的熟悉。但如今她即将成为他的恋人,这份熟悉忽然又变得有些刺眼了。

    他们个x明明天差地远,为什麽脸会长得这麽相似?

    「你…要来我房里一起睡吗?」

    一起睡。好怀念,她小时候也都跟若暮一起挤睡袋呀,那时的他们,现在的他们…

    「…好。」她深吸一口气,轻轻地点点头。当两人先後走进若暮的房间时,若晓又再度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除了床外,其他的地板上、书桌上甚至书柜上都摆满了小烛台,没开灯的房间全是摇曳昏暗的巍颤烛光,那张熟悉的大床,床铺上全洒满了玫瑰花瓣。她脸红起来,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你、你干嘛呀!」

    出乎意料的,面对若晓的质问,若暮脸也有些红了。

    「我…」他用手背蹭了下脸颊,慌张试图解释「我想弥补。」

    弥补最初他夺去她初夜的残虐卑鄙,弥补他对这份禁忌爱情的过错。他没有说出口,她却已了然。所以,若晓没再说话,静静地走到床上,啪地坐上床缘,随手抱着抱枕看向他。

    「真的不怕吗?」

    「嗯,不怕。」

    「我…我真的很爱你,若晓。」他恳求似的,慢慢走向床边,屈单膝跪在床上,床上被压陷了些,她挪了下身子,往若暮身边靠近。

    「嗯,我知道…」若晓无声地笑了,伸手抱住他,脸颊轻蹭过若暮的嘴角,还有些热气的发丝窸窣扫过他颈子,有些痒,更骚动人心。若暮全身一紧,用加用力地回抱住她,感受她小小身躯里的温暖和柔软。

    「若晓…」原谅我,原谅我对你的污秽感情,还有…真的谢谢你能喜欢这样的我……

    若暮在心中无数遍重复着,身子也顺势压住她往後倒。两人重叠在一起躺在床上,彼此怔怔地看着对方。在忽明忽暗的房间里,他的俊脸被y影所垄罩,俯看着若晓,手宠溺地抚过她的脸颊,如此温柔,像在触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般。

    「我爱你。」最後,他喃喃开口。

    她紧张地对他露出笑容,回握住若暮的手,柔声回答:「我也是。」

    ☆、45 真正的初夜(二)

    这句话语气很轻,却很肯定。耳中原本刺耳的混乱心跳,就这样轻易地被若晓一句话给平静下来。再也不会恐惧的…夜晚。两人双手,十指相扣紧紧地交握在一起。若暮的手…好温暖,眼神也是,温暖得甚至让她不敢直视下去。若晓在烛光隐耀下,羞涩地想撇开脸,但却被他轻抵住下颚,不给她逃避视线的机会。缓缓地,俯身吻她,她没有抵抗,闭上眼回应着他。两人身上洗完澡後的香味,随着体温更加柔和煽情。唇齿交缠、引逗着,不断拨挑彼此的欲望,心跳因对方的存在而踏实。

    若暮握紧若晓的手,让她的双臂伸直压在两旁,身子毫无遮蔽地面向自己。羞涩与渴望的媚惑表情,方才来不及咽下的唾y犹在嘴角。睡衣领口隐约可见她隆起的发育,圆挺小巧,一掌便可浅握,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的,往下慢慢看去,平坦的腹部、纤长的细腿都被宽松的睡衣遮掩住,若隐若现的反而更让人疯狂。

    她咬住下唇,对於他扫描式的注视感到羞涩,却又说不出要他别看了之类的话。因为依她对他的了解,礼若暮就是你说不他偏要的那种坏家伙…

    「啊…」始料未及的,若晓气息不稳地发出低叫,若暮的手竟在不知何时间伸进她无防范的裙底,抚弄着大腿肌肤往上索。

    忽然,若暮瞪大双眼,有些愕然:「礼若晓你……」

    她脸红得像要烧起来似的,却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嘟嘴反问:「我怎麽啦?」

    「你…」他回答得反而像自己心虚「你居然…居然…」

    「居然?」虽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礼若晓笑得更得意了,有种反将一军的畅快感啊。

    「居然没穿…内裤是吗?」若暮脸红地嘟嚷出口,身下的手却再度攻其不备,沾染湿意拨开其中,半截食指探了进去,没入瞬间被她温暖所包含住。若晓身子一抖,敏感地弓起腰,他恶意地顺势连同中指没入她体内。

    「迫不急待了?」

    「呜…才、才没有好吗。」

    「口是心非,你老这样对我说谎,今天非好好惩罚你不可。」他无害地笑着把话说完,两指勾起轻刮内壁,随意一搅就牵引出更多濡湿,她无助混乱地扭腰,裙子被撩得更往上,长腿在他眼下一览无疑。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另只手则坏心眼地动作着。除了填满她湿得一蹋糊涂的道口,拇指下方的肌腱更不断磨蹭过她的小蕊,只是这样不疾不缓的轻揉,她就宣告投降了。

    喘着、摇着头,眼神迷乱地望向压在自己身上的他,若暮把她腿轻抬起,手托着关节下,把她腿又分更开些,随着这样的动作,她腰以下全都赤裸地暴露在冷空气中,若晓不自觉地缩起肩膀。

    「好冷…」

    「等会就会很热的,坏丫头。」他笑,手是沿着其中的皱褶拨动,大拇指轻柔地压过她前端的敏感点,无法言喻的快感朝她席卷而来,身下一阵抽蓄,紧缩地夹住他的手指,若暮不着急,反而稍用力地拉大指缝,有弹x的壁x随着忽然的扩张一个机灵,她大力地抖了下,汩汩热y立即填补住他们两本就没太多缝隙的相连。

    「啊…」她喘着,全身无力地摊在床上。

    若暮抽出湿泞的手指,带笑望着她。另一掌握住她的柔嫩,感受衣料下坚挺的小点,边轻揉浅捏着。随着他的爱抚,若晓脑子混乱到只剩下全然的依赖本能,想要他…想要若暮对自己……

    感受到她的难受,他笑意暗了几分。若暮暗自深吸一口气,x膛下的肌r早已僵硬,压倒她、尽情发泄的念头,随时会像挣脱牢笼的野兽般冲出,几乎给用尽全力才能制止他自己。

    他想给她一个美好的回忆,真正的初夜。

    「若暮,我──」她乾涩的嘴唇细微地蠕动着,怯弱地喊他,慢慢坐起身,他还没反应过来,若晓就当着他的面,开始解开她自己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每次动作他都觉得他马上就要窒息。白皙完美的r体,没有衣物的束缚,她往後一褪,迅速露出瘦弱的肩膀,娇小可爱的r房随着她而不停颤抖着。

    少年咬牙,低吼了声,迅速压上她的身体,怔怔望着她几秒,嘴唇便火热地舔吻上她x口的一片柔软,舌尖反覆舔弄上头的圆点,逗引它挺立变深,然後一口含下。

    「啊…」含下後用力一吮,她立刻弓起身体难受地呻吟出口。每当吸吮她便同时脱口而出软绵甜腻的叹息,惹得他更加疯狂。沾有滑y的手掌覆住另边的xr,搓揉着。随着他的挑逗,若晓腿下的湿意延绵到腿间,他没遗漏掉这一切,嘴唇舔弄过平坦的腹部肌肤,压住她不自主想推开他的手腕,一路往下。

    「你好湿,若晓。」他哑声道,舌头舔过嘴角,魅惑x感的,头一低,黑发覆上她腹前,看不见他究竟要做出什麽。这样y靡的景象让若晓羞耻不已,又流下更多莹透的水y,若暮柔软的舌尖勾起轻点,除了实际席卷而来的快感,再加上脑中的想像,害若晓全身紧绷。除此之外他还不够,沿着往下舔去,满是稠水的瓣唇在他舌头的微扯刺激间,流出更多分泌,她知道他全都看在眼里,羞耻感让若晓忍不住开始挣扎。不想他这样碰自己,觉得好丢脸…

    「若暮…吻、吻我好吗?」扭着身体,她羞涩地开口要求。她学乖了,试想这样说服他应该比较有效。果不其然,若暮闻声便抬起脸来,先是俊雅地对她灿烂一笑,边索上来轻柔地吻上她的嘴唇。双手不安分地抚过她微扭的身躯,两人的牙齿偶尔碰撞在一块,柔软的唇瓣互相磨蹭,舌头紧紧缠绕着,无意间淌下唾y和难耐的喘息。

    作家的话:

    新年快乐,我爱你们

    ☆、46 被识破了

    把握这个空隙,若晓将双腿折叠并拢,不想再让他吻自己那里。两只纤细的手臂立即搂住若暮的脖子,扬起脸来继续与他缠吻。裙子底的湿意、逐渐扩散开来的空虚,这一切一切的生理反应都让若晓的两颊更为潮红妩媚,双膝间难耐地微蹭自己的腿内侧,身子弓起迎向少年温暖僵硬的身体,肌肤彼此摩擦出更猛烈的热情。

    若暮手掌滑过她每一寸细柔的肌肤,感受她随之的呻吟…那软软的轻叫就像催眠一样,让他始终有种不真实的激动。他惶恐又兴奋地抚过这一切一切──她的r体,她的心,若晓,是他所爱的人,而这一切都在他面前,实现。

    他脱下自己的衣服,喘着气低头看她。若晓手搭在他肩膀上,迷乱又不满地眨了眨水眸,双唇无辜又柔弱地张阖着,试图找寻到不见的唇和碰触,若暮浅笑,她在着急吗?

    真的,真的真的很可爱。

    「…暮?」她咬住下唇,不明白若暮为何忽然停止爱抚动作,他只这样抬起上半身看着她微笑。让她困惑又羞涩,犹豫几秒,若晓还是下定决心出声唤他。

    「我在这里,若晓。」他只觉得甜蜜,甜蜜到忍不住傻笑,愚蠢到像个傻瓜,可是无所谓,只要是她在的地方,就算要他当个傻子他也愿意。

    很可悲吧,爱她爱得毫无尊严。

    但,若暮就是如此可悲的人。

    随着那声温柔到足以融化一切的应答,他吻上她,一手揉搓她的柔软,另一手则再度往裙下进攻。有了刚才的滋润,若晓腿间早已如他预期的湿答不已。指尖索了几下,转动翻搅她柔嫩的小蕊,细碎啃吻下所有呻吟,x前时轻时重的抓握快感阵阵向她袭来,还有一次一次将她抛向高处的身下刺激。若晓腿被微分开,若暮迅速地抵入一g中指,他勾了勾指结,搅出更多湿濡,待她习惯他的侵入後,再无预警地送入食指,进入後她立刻敏感地缩紧身体一阵痉挛,他顺势褪出,以她的水y作润滑来回进出,每一次,每一下,她都觉得全身被快意拨挑到快要昏厥过去,他手指抽动的越来越快,半身上的吻也益发狂暴chu鲁,湿热的缠吻间,她眼前忽然一道白光闪过,体内像有什麽热流疾速爆发出来,脑中啪地一声後,若晓直勾勾地瘫软倒下,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枕着他的手臂,气若游丝地喘着。

    他俊颜上又是难掩的灿笑,宠溺地了她凌乱散在额上的发丝。她高潮後通红的脸说不出的娇艳,热气与薄汗环绕着的肌肤已全变成粉色,很美。

    「舒服吗?」

    「……」她并不想招认,这个强烈攸关女x尊严「你…你问这个做什麽?」

    他摇头:「我想要你舒服。」

    ……囧啊,若晓气鼓鼓地瞪着若暮瞧。

    「你只是想看我无言吧?」

    「做到说不出话吗?或许吧。」他笑容有点恶质地点点头,不打算否认企图。但转念想了想,又像恶作剧的坏小孩般凑近她耳畔,悄声加上一句「但我还是希望你舒服到叫出声来。」

    「什麽?」她瞪大眼,尖叫地猛推他「下流的家伙你想美了!起来啦我不想跟你说话了快走啦!」

    「不想说话?好,就听你的。」他只挑自己想听的「我们继续。」

    说完,也不给她说不的机会,抓住若晓还在挥舞的小手,往前一推扑倒她仰在床上。他手指按住她还在说个不停的小嘴,在总算回归了的一片寂静下,露出颠倒众生的x感笑容:

    「晓,明天是假日,你明天不用出去了。」

    没说出口的下一句话,则是:「反正,你大概也下不了床了。」

    夜,正长的呢。

    * * *

    尹伊承斜躺在自己宽敞房间里摆着的一张美人靠上,慵懒地啜着女仆刚冲好的有机安神花茶,这是他睡前的一个优雅小习惯。

    「少爷,您的手机响了。」女仆妖娆地扭着细腰,手上拿着他放在书房的手机「未显示的号码,需要直接挂掉吗?」这些烦人的电话一直都很多,想倒追倒贴死缠烂打的女人从来没少过。

    「喔,拿我给我瞧瞧吧。」尹伊承愉快地笑了起来,放下茶杯,拿来手机直接接听起来「喂?您好这里是情伤谘询站,我是谘询专员1398,很高兴为您服务──」

    通话另一端传来鄙视的叹息。

    「尹伊承,我可以请教您一件事吗?」

    「喔~这不是我们可爱的郑清妹子嘛。」他笑容诡谲「请问有什麽事在下可以帮得上忙的啊?」

    从之前到现在,郑清对他说话时总是毫不拐弯抹角。或许是判断为没有利用价值吧,甚至相当狂妄。但尹伊承丝毫不介意这点,对他来说,郑清就像棋局里必须先自我牺牲才能吃掉的卒子。

    郑清沉默一会,才开口:「你对礼若暮真的很了解?」

    语气肯定的疑问,他不置可否。

    「是啊,我一直偷偷在关注他嘛。」

    她又陷入思索几秒,尹伊承听出便又附带说明了一句:「当然连他之前的烂桃花成灾也非常透彻。」

    「…所以你真的都知道?既然如此,你可以回答我吗?那个礼若暮──究竟是在什麽时候开始…跟他妹乱伦的?」

    作家的话:

    噢噢噢噢噢噢噢

    ☆、47 orng love

    尹伊承差点被自己口中尚未吞下的茶水活活呛死。

    「咳咳咳咳什麽?你刚刚说什麽?」他没听错吧?郑清这复仇女半夜打电话过来居然这麽犀利地说到这个,有没有搞错啊~「这种瞎到爆矬到炸的传言是哪个蠢呆跟你说的?」他抓着手机,对还在旁边呆站的女仆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待女仆前脚刚走,掩上门的同时,尹伊承打开嵌在桌上暗匣中的电子锁,啪恰一声,便由房内反锁上这房间的所有门与漏音的缝隙,变成全然隔音的密闭空间。他眼里闪过一抹残忍的锐利,挪动下身体边翘起长腿,乔了个舒服的坐姿,换了个俨然反差的语气:「不过,还是真有趣的说法,郑清小妹。」

    她在电话里淡淡叹了口气,尹伊承的情报全都一一应证了,她不得不相信他告诉她的几乎全是事实。但对於这人帮助自己的理由,到现在还没有能说服她信任这人的。

    从小到大,她早明白人类是一个比一个还要自私的生物…除了茜。郑清脑海忽然浮现出郑茜温暖的笑容,只有两秒不到的瞬间,紧接着,她便被那惨不忍睹的悲惨模样给迅速吞噬掉…她为了别人活了二十年,得到了什麽?爱情、亲情…没有,她唯一拥有的,居然只有结束自己生命的凄惨。而现在…却连那最後的尊严也无力握住了…

    「你不知道?」她沉默几秒「…真的?」

    「当然…这是什麽晴天霹雳的大事啊,要是真的有还得了!礼若暮近亲相奸?完全就是独家啊。」他笑,却对自己无耻的语气厌恶恶心起来。

    尹伊承隐瞒也好,真的一无所知也罢,现在她并不急於直接拆穿这个没有证据的臆测:「…说吧,你告诉我那麽多事情,你想要什麽?」

    「想要?不,我说过了不是嘛。我只是想看王子被一片片撕去金箔後的丑陋模样而已呀,你与我目标一致,所以和你联手合作。这样不是挺不赖的吗?互相照应的道理连小燕子都知道哇~~」

    「被撕去金箔的王子…你说安徒生的〈快乐王子〉?」郑清皱眉,真是奇怪的比喻,这个学生会长脑子可能真的不太正常…「我不懂,你既然这麽嫉妒礼若暮,为什麽还要这样待在他身边团团转,弄得全校都以为你们是超友谊呢?」

    真的不懂,所谓的妒嫉,不正是眼里容不下那个人。郑清自从得了几次钢琴比赛奖项後,她便切深领悟到人的妒忌是多可怕的存在。不只一同练琴的同龄学伴,连教她弹琴的那个女人…她喊“妈妈”的寄养家女主人也是。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别人弹十次才能娴熟的曲子,她光看过谱就能流利演奏出来。让评审赞叹不已的诠释才能,牵动人心的演奏方式……他们说她是天才,是神童。天晓得这些全都错了,她g本没有过人的才能,她能这样迅速学习,领悟得比任何人都快,是为了存活。其他人学琴是为了应付期望,或者虚荣的高尚,而是她只能靠这个争得别人的尊重,或者更夸张地说,她必须藉此来夺回原本身为人的尊严。

    你有看过一个人在溺水时,还能悠闲去等别人来拯救吗?别傻了,为了争那口气,她当然只能用尽所有可能去求生。礼若暮和她很像,所以,他那句「与其哭,不如想着怎麽赢。」就像最後g浮木,让她得已攀着不灭顶。

    人们的嫉妒,至少证明她没输。

    不管那越来越频繁的打骂,还是残酷难听的嘲笑、恶质的捉弄,她一直都知道,他们恨不得她真的去死,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

    就是那样丑陋的,妒忌。郑清对人x认识的是如此透彻,透彻到早已不容许自己有半分天真。

    「嫉妒?呵呵…原来在你的解读我是这样吗?」尹伊承邪气地笑了起来。

    「难道不是?否则,若说是朋友,你又怎麽可能把他试图藏起的秘密告诉我?…说吧,你到底想从我这边得到什麽?」

    这自不量力的丫头,还真的以为自己有那麽大的价值?他尹伊承什麽都好,对这种r臭未乾又把自己当成筹码的笨蛋女人超.级.倒.胃.口.的.好.吗?

    * * *

    若晓是在若暮的怀抱里醒过来的。一整个晚上,两人结合了无数次…噢天啊,她光回想就害羞到快撞墙了。他这人完全无赖啊!每次都哄她说是最後一次,但当她筋疲力竭倒进他怀里时,他又会露出害人心跳漏拍的无辜笑容,让她再度沉沦…。

    肚子下面热辣辣的,腿连伸也伸不直,全身骨头也好像都散掉……若晓偷偷睁开双眼,用力地眨了眨,窗帘拉得毫无缝隙,她只能凭着直觉猜想时间应该不早了。鼻腔间全是他清爽的香味…这种感觉,好害羞,可是又好幸福。

    没想到,若暮连睡着时依然这样紧紧抱住她,与他驱体紧贴,只隔着後来他替她穿上的粉色睡袍,他则换上扣好的白衬衫。

    他似乎是在筋疲力竭中沉沉睡去的。毫无防备的睡颜,带点稚气,冷峻的五官黑暗中柔和得毫不真实,长长的睫毛尖上残留着不知是他还是她的泪痕,平稳起伏的宽阔x膛,没有任何松懈紧拥着她的双臂,他的热度,他的气息……都属於她的,早晨。

    就算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如何,但至少她现在很快乐,那样,就足够了。若晓目光纵容地在他脸庞上穿梭着,不自觉扬起柔和平淡的笑靥。

    「笑什麽?」若暮古灵j怪地睁开眼睛,眼神深沉带点x感,嗓音沙哑更显得魅惑。

    「…谁、谁笑啊!」一如以往的口是心非。若晓急着想推开他,手的动作过大,一拨间竟压到睡袍,往後扯开,她整条光洁的赤裸手臂便暴露出来。

    若暮手掌立即暧昧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把裹住她的厚棉被随意扯开,翻身压住她,另只手熟练地往床头柜索──昨天布置时顺便采购了一盒好作安全措施,整个晚上不知用掉几个。他拆开包装准备好後,她甚至还来不及制止,若暮沉腰一挺,打开她腿间顶入她体内。

    隔着触感滑溜的胶状材质,摩擦过内壁上层层皱摺的同时也拨挑起若晓的阵阵波澜,她睡前明明又洗过澡了,但现在却已濡湿到春水一片。

    「嗯…」她羞赧地倒抽口气,手紧抓着他的手臂,随着他越来越深的侵近,拖长的呻吟也越来越酥软,抵在她深处,让原本紧密合起的径道习惯住他後,若暮才扶着她的腰开始进出。

    若晓所有斥责怒骂全都在他身下化作连连的叫喘,这种与他交缠在一起时,被扩张充实的瞬间,又会被连带的空虚所包围住,但当那股空虚让她难受的下一刹那,她又会再被紧紧填满住。

    每一次沉重的撞击,她都像被抛向高空般,若暮搂着她的腰身,感觉每一次抽离她都像在挽留自己般紧致,两人在chu重的喘息间不断反覆。手指抚过她轻颤的嘴唇,沉浸在占有她的喜悦中,今天她休想下得了床了,边这样想着,他又不安分地沿着她的娇蕊轻转着,接连的刺激,若晓忍不住抽蓄往後仰,在他持续推送中再度被抛向高潮。

    作家的话:

    嫉妒什麽的在爱情小说里写这些好像太沉重了…⊙⊙‖

    ☆、48 她跟哥哥的关系

    「若暮?」若晓用食指尖轻戳了下躺在自己身旁的少年,试探x地叫着。睡了吗?她又再戳了几下,待确定他毫无反应後,就像做错事的宠物般鬼鬼祟祟的掀开棉被,移动小脚准备开溜。

    她有点软脚,为了避免像之前一样没踩稳就滚下床摔出噪音,若晓扶着床头柜,确定能支撑住自己的重量後,才慢慢下了床。身上全是若暮好闻的味道,他触自己的感觉也还残留在肌肤的每一寸里…她完全属於他了,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让她很陌生。把赤裸的雪足托进床旁的拖鞋,系紧睡袍裹住身体,天气好冷…若晓蹒跚地移动到房门前,每一步都一拐一拐的,走得很慢,当她手放到门锁上,准备扭开门出去时,身後传来翻动的沙沙声响,和他低沉的嗓音:「去哪?」

    听他的声音,看来早就醒了很久,只是按耐着没开口罢了。若晓怯生生地回过头,散乱的长发在黑暗中慵懒中格外诱人。

    「我…我想时间不早了,我想下楼准备点吃的…」天晓得是早餐还是晚餐。她头昏昏涨涨的,时间都错乱了。

    他坐起身来,凝望着她。目光轻柔宠溺,却带着不确定的犹豫:「想吃什麽?」

    「啊?什麽…我想随便煮个面还是粥凑合吃下。」

    「那你回你房间整理一下,我来准备吧。」他笑得阳光,和之前的他天差地远,这样温柔和煦的灿笑,只有是人都会被吸引吧。若晓懵了,既像记忆中的若暮,又不是她哥哥若暮……心中对他的既定早已不同,喜欢,除了以前的依赖喜欢,还有更多更多心情…到底是因为与他有了r体关系所以如此,还是她本来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吸引。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站在门边,怔怔看着床上的少年。若晓笑得柔弱,很淡很淡的笑颜,像被风随意一刮就会散去般。若暮看着她,忽然有些慌张,浅意识的罪恶感,和对她保留的每一个欺瞒都再再谴责着他,而他唯一害怕的就是若晓最後离开自己。

    若暮下了床,快步走向她,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把脸埋在她颈子前。

    「别走。再也不要…不在我身边了。当我呼唤你时,你一定要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笑着对我说:『我在。』好吗?若晓…答应我。」

    「…若暮,你真的喜欢我?」她任他搂着,轻声开口。

    「喜欢。」

    「真的?」她并不想这样咄咄逼人,可是她还是不懂,还是怀疑…他们现在的幸福,是真的吗?真的…不是她的一厢情愿?

    「我知道这很难解释,可是我真的爱你…很久很久了。从很久以前,在我眼里的你,就不是妹妹,而是喜欢的女人。」他无法压抑,无法改变──所以,用恨为藉口得到她。

    「那郑清呢?」

    「郑清?」若暮静静地叹了口气「我们没有什麽。」她为什麽要现在问他呢?他不想告诉她太多,怕她受伤,怕她难过…他很卑劣,明知道她讨厌被欺骗,他却只有这个办法不让她替他难过。

    很早以前,若暮就下定决心过,宁可她恨他,也不要她因为他…而流泪。

    「“没有什麽”?」她挣脱开他的束缚,明知道她没这个资格生气,但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上次在餐厅旁接吻,昨天你们还在休息室那样…如果这叫没什麽,那我跟你现在又是什麽?」

    她忽然发现,即使自己自认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爱他,但她与他间还是存在了太多未解的问题。多可笑啊,即使越过了血缘的禁锢确认相爱,可现实中他们还是有太多隐瞒、差异在两人中间挡着…

    「你说呢?」他都已经做到这样了,她还是能狠心地推开他吗?若暮心疼地用手抚过她唇角,上头有他刚留下的淡淡咬痕「你告诉我,我们在你的心中,到底是什麽关系?」

    「我…我们是…」她语塞,吞吞吐吐地没法一口气把话说完「我们是…」

    若晓当下真的很希望自己能足够狠地看着他,对他说完『兄妹』二字。如果若暮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又跟其他女人有暧昧纠葛的话,不管理由是为了什麽,她都…没办法承受。

    她就只有他一人了,不顾一切的选择爱他,他怎麽可以这样应付她的心?

    可是,她终究说不出口。

    不是她仁慈,而是『兄妹』这两个字,不只对若暮,对她也绝对是椎心之痛。几乎就要想破脑袋後,她总算说了个自以为令人信服的答案:

    「……我们、我们是…互相负责的关系。」

    「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我跟郑清完全没有这种关系。我没碰她,也不打算对她做任何你脑子里想的事,真的。」他双手捧起若晓还在别扭的小脸,盯着她严肃地澄清道。

    他总擅长把所有问题扯回她身上,什麽叫“做任何你脑子里想的事”啦!

    「谁想歪啦!我有说我想什麽吗?」

    「还说没有,明明当时哭着跑出去,吓得脸都发白了。」他由後环住气得转过身的若晓,抱着她不肯松手。说完,还似有似无地在她怕痒的耳垂尖喷洒热息「不过也多亏她,我才能察觉你对我的心意。我真的很高兴,若晓,看到你对我…和我一样时,高兴道快要疯掉了。」

    他没看到,这个瞬间,她笑得有多惊喜。几分羞涩,几分满足,还有豁出去的勇敢,若晓一直是这样,选择容忍一切…她下定决心的事。

    若暮有很多事情,没告诉她。这点,她很清楚。

    但她还是喜欢他,傻吧?礼若晓,她现在并不想管太多,她只想相信他的保证,这样就够了。

    所以,她笑着转过身,朝着少年伸出右手小指「若暮,那就说定了哦?除了我,你不会碰任何女…连男生也一样喔。」

    「傻瓜,说那什麽奇怪的话。」若暮松了口气,勾住她小拇指,熟悉地拉了拉,用拇指盖下印章後,理所当然地牵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柔一吻。若晓脸一瞬间又红了,但却也没说什麽。

    她始终不敢问,他口中的“很久很久”…是多久以前?

    血y的鼓动间是如此的亲近,他们…他们到底是什麽时候开始这样的?

    「你昨晚没睡好吧?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我帮你煮点吃的。」

    「好…对了,我刚才好像听见楼下有门铃的声音,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门铃?」他皱眉,周末谁会找来「会不会是推销还是快递,你别管那些了我会去看看的。」

    「嗯,我知道了。」若晓温顺地点点头,她想回自己房间拿衣服去浴室洗个澡。看旁边的挂钟,居然已经下午五点多了,窗帘外的天空也八成全黑。周末王姨不会来家里打扫,走道上还摆着早已熄灭的蜡烛,有点凌乱。

    若暮下楼,楼下传来水声和冰箱开关声,透露出他在准备晚餐。若晓回自己房间换好衣服,打开他的房门,房里残留的暧昧气味依稀可闻,她叹了口气,自己动手开始整理床单,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试图抹消掉,他们的痕迹。

    若暮按了门旁的电子监视萤幕,外头没人。是她多想了吧…他不太在意地转身走回厨房,继续准备晚餐。

    她应该很少吃中餐,所以他特别做了几道中式菜肴。豆干r丝、番茄炒蛋和清炒高丽菜。不难,但他知道这都是她喜欢的。以前在育幼院时的伙食基本上都是这些,若晓一点都不挑食,她总配着白饭囫囵吞下所有不多的菜,大口大口的吃,被修女骂没家教,但她总是那样…嘴角还沾着米粒的冲着他甜笑。

    现在她吃饭时,却很安静,有教养地拿着刀叉汤匙,吃完也会拿餐巾擦拭嘴角。静得让人忘记餐桌对面的女孩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