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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断×孪生 作者:近别
☆、39 他的手,真的好温暖
一楼,若晓若暮的养父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正在重播的某交响乐团影像,演奏着醉人的曲调。陈渊把手放在丈夫膝上,少女般嘟着嘴,无聊的盯着萤幕。
亚当温柔地望了眼美丽的妻子,大手覆上她的小手。她对丈夫温婉地偏头一笑,小手翻过来抓住亚当的大掌,与之亲腻地十指紧扣。
「楼上怎麽老有碰撞的声音?」她是音乐家,对声音敏感得吓人。
「若…若暮不是说要去整理房间,大概是在挪动家俱吧?」养父不当一回事地回答道,双眼仍盯着萤幕上指挥的脸。
「是吗?」陈渊转过脸,看向楼梯间,似乎有点不同意丈夫的敷衍,却没有做其他动作的打算。
* * *
若晓醒来的时候,她躺在自己的床上。低眼一瞧,被子下还整整齐齐的穿着连身睡衣裙。他记得她怕黑,所以还点了盏暗灯。窗帘被拉起,空气还透着淡淡的寒意。
她模糊地回想着,刚才两人在浴室里的…疯狂,不禁脸红起来。
在浴室里,到了後来,她几乎是半昏过去了,可若暮却依旧没放过她,仍拖着她几乎连反应也没力气了的身体,在浴室每个角落都做了至少一次。
和之前一样,他都在最後关键时刻退离开她的身子,最後,欢爱的痕迹几乎整间浴室都是……想到那模糊的y靡景象,若晓脸又更红了。
欢爱过後,若暮抱着她早就j疲力竭、动弹不得,像没有生命娃娃般的身体,温柔地替她洗过澡。替她穿好衣服,吹乾头发,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熄灯,关门。
晚安,若晓。
他在黑暗中盯着她有点睡蒙了的脸,极其温柔地说着。
醒来後,若晓在黑暗中睁着还有些发酸的双眼,用力地眨了眨,想消去双眼的不适。全身都疼,又酸又痛的,连动也动不了的感觉。
可是,她的心情却很诡异。她以为她会恨他,会对彼此r体的碰触感到反感…可是,她,却觉得很幸福。对,幸福,但…她为什麽会这样想呢?两人之间有着这般龌龊的关系存在,但她却觉得她似乎又看见他了。
看见他,她曾经最重要的亲人、朋友,若暮。
然而,除此之外,却还有别的东西,沉甸甸地压在她心里。像有颗笨重的大石头绑着,坠入深渊底的般。
「若、暮……」她张着眼,对着天花板低喃道。他的名字,随她呒出的气息间轻轻飘荡出来。
她该怎麽面对这一切?
该怎麽说服自己,她对她哥哥,没有除了血缘关系以外的,其他感情?
最後,若晓选择闭上双眼。她无力,也没有能力独自想出一个办法或理由,来说服自己。说她活得卑微苟且罢,但从小到大她指有这样活过,她又能怎麽办呢?
只要闭上双眼。
那些事情,就不存在了。
隔天早上,一切都稀松平常。她醒来,换好制服,下楼和养父母吃早餐。若暮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养父对她说了几句最近在学的中文会话,和养母闲聊几句。然後吃完早餐……她没有看他。他似乎也选择如此。
两人,沉默以对。
最後,吃完早餐的兄妹,并肩走着,往学校的上坡缓缓爬着。
若暮走在若晓身後约两步的距离,静静地看着她。
「你还好吧?」
「嗯。」她知道他指的是身体,她没事,只是肚子下有点疼,但还好,一切都还好。
「你今天有副修课,还是自习对吧?」
「嗯…怎麽?」她立即警戒地转过头看着他。若暮有点无奈的笑了。
「放心,不会对你怎样的。」他是真的想帮她练习。
她笑笑,垂眼:「…我能相信你吗?」
「……我保证。」他说着,双眼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对她伸出手。
若晓屏息,一瞬间竟有些恍惚。她看着他,觉得格外陌生,就又熟悉的想哭。
所以,她把自己的手,轻轻地抚上若暮向着自己张开的手掌上。
他的手,真的好温暖。
可是,她真有这个资格,占有这份温暖吗?
☆、40 客串登台的旁观者
就在这个瞬间随着她心底的那个疑问,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这忽如的吵闹铃声,始料未然地辗断了两人原本连系在一起的紧密情绪。若晓吓了一跳,反sx地抽回手,慌张地翻掏着两边的口袋。
「咦,手机呢?」她茫头无措的,简直像只无头苍蝇般手忙脚乱地找不着仍不断发出噪音的祸源。
若暮脸冷得跟冰一样,他越过正在掏包包内袋的若晓,笔直地看向两人身後斜坡下的转角处,动也不动——那里正停了辆黑色礼车,车身擦的晶亮。
「啊!找到了!」正当若晓兴高采烈的发出生欢呼,高举着手机,滑下通话键时,她才看见来电者的名字。
是尹伊承。
昨天他在她赶着要去上课前,强行抢来她的手机,说什麽“敦亲睦邻”、“守望相助”之类的硬是在她手机里输入他的电话。还在连络人栏目开玩笑地打成『小承承』…当然,後来被她改了过来,因此,来电人显示的是尹伊承。
她不是没注意到头顶上若暮利刃似的眼神,但若晓还是将手机凑进耳畔:「喂?有什麽事情吗?会、会长…」她到底在乎他的感受,因此连语调都格外小心疏离。
手机另一头传来那语调彷佛也笑着的那轻快嗓音:「小晓啊,嘿~你在做什麽啊?」
「呃、…」她迅速地瞄了眼若暮「上学路上,有事吗?」
「啊~~说的也是,我问了个蠢问题呢。」尹伊承笑着说道。
「不过,你打来…有什麽事吗?」老天,她只求他别在这时候打来问她凑合若暮与文娜娜的事情,若暮的耳朵灵得吓人,要是被听见就糟糕了。
「你好冷漠喏,我们现在可是战友同盟欸。」尹伊承颇为不满地埋怨着,啧了几声「你是不是在忙啊?喔,对了…今天中午我们约在学餐吃饭吧,这样可以边吃边聊…那、件、事如何?」
听见他那刻意加重的语调,若晓手大大地颤抖了一下,显些摔掉手机。她脸色越来越惨白,声音也极不自然地往上提高:「什、什麽…这个……」
「哈哈,不过是吃个饭而已别一副我随时会吃了你的表情嘛~~」尹伊承轻笑了几声,随即像变了个人似的压低嗓音「还是说,你哥哥连让你和谁吃饭,这种事都要管啊?」那声音刻意放柔,却听得让人不寒而栗。
「我…」若晓急急地抬起眼看向若暮,他没有看她,而是瞪着远方。她结结巴巴地猛摇头起来,还急着摆着手否认着「我知道了,吃饭对吧?我会去的。」
「啊,那麽就说好罗。」尹伊承似乎很满意,他大约和她交代了几句,便迅速地结束了通话。
若晓松了一大口气,将手机放回口袋。
「是谁?」刚结束一个,另一个马上发难。
她抬起头,怯生生地回望着若暮没有太明显表情,却明显看出他的怒意——虽然并非针对她,而且极为压抑着。若晓有点心虚地摇了摇头。
「没什麽,只是朋友约想吃个饭。」
「朋友?」尹伊承……对她而言已经像是朋友般亲近的存在了吗?
若晓勉强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着往前继续走:「走吧,要迟到了!」
尹伊承舒舒服服地斜躺在舒适的小牛皮椅上,把玩着手机,满意地回味着他刚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刚才,他刚好看见那对兄妹的背影,便要司机先停车下来。他刻意停在那里,观察他们有些生涩却又熟悉的暧昧关系。
这对双胞胎,真的很具有观察价值啊。彼此了解,却又拚命否定着这份情感,互相伤害,可依然不愿对方痛苦的矛盾,都让他这个旁观者越看越觉得j彩,甚至忍不住想鼓掌了。
但…说也奇怪,他却在刚才两人情绪最为亲近的那一刹那,忽然感到厌恶。那也不是单纯的反感,而是嫉妒。他对他们感到强烈的恨,他没有的东西,他一直殷切盼望着的东西,他们凭什麽极其自然地拥有着?
尹伊承控制不了自己,他几乎想也没想的,拿起手机拨了电话给礼若晓。
破、坏…
他不惜一切手段,也迫切渴望想破坏他俩。
而当她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礼若暮就瞧见他了。他越过若晓,冷冷地看着尹伊承。若暮认出他家的车子,也透过车窗看见他的脸。
当时他脸上的杀气,可真够让他再细细回味一番呢。
「…要开车了吗?尹少爷。」司机小心地透过後照镜观察着後座少年的反应,试探地问着「再不赶快您就要迟到了…」
「啊~明白了,接着的路我走上去就行了,你先回家吧。」他冲着司机一笑,顺手抓起一旁的包包,也不等司机回应,便推着门下车了。
今天,会有更多好戏可以看了吧。
☆、41 是她、还是他的痛
若晓的目光歉疚地落在她前方五步距离的少年肩膀上。她看不见若暮此刻的表情,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麽,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後。这对他们走进学校大门起,便开始成为他人的目光焦点,她也没注意到,只是跟着若暮继续往前走。
她的哥哥,真的长高了。走在她前面,就像堵墙立着似的高耸。身子修长又优雅,褪去她记忆里的年幼稚嫩,现在的他,即使穿着制服,还是可以隐约看见他变得宽广的肩膀弧度,俐落地挺起白衬衫的线条……真的很好看。
若晓被自己的想法弄得脸又红了。她摇头,想甩掉脑子里充满的想法——对若暮十七岁的模样所感到的开心、庆幸,以及其他复杂的情愫。
这样的他,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救他的…若晓垂着眼,胡思乱想着。她没听见他叹息,也没看到他停下的脚步,就这样直接地往他背脊扎扎实实得迎面撞上去。
「痛!」她凄惨地发出了声哀叫声,痛死人了,害她连眼泪都喷出来了。
哥哥似乎也没有料想到她会看也没看的就撞过来,慌张地转过身来,手比他心中的顾忌伸得还快——他抓住若晓的手腕,把她展向自己,想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没事吧?」
但她飞快地甩开他的手,那动作之快,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无意识动作,若晓往後退了两三步,尴尬地傻笑着。
「没事、没事!」光说怕他不相信,她还勉强挤出个笑脸,结果眼前出现的是张极为y冷的俊容。
若暮手掌还维持着刚才抓住她的姿势,停在半空上,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有点像被最讨厌的人赏了一拳似的,受到打击、不可置信,以及逞强。他盯着活像被捉包般害怕小心的妹妹,彷佛想要揪出什麽地眯起沉黑的双眸。
若晓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全身寒毛直竖,不寒而栗。她没办法动弹,双眼也没办法转开,只能这样被他牢牢的目光虏获,睁大双眼反望向若暮。他从她清澈的双眼看见自己的倒影,他跟她真的很像,每种熟悉,对他而言却全又是一次伤害。
她永远不可能是他命中注定的,恋人。
因为她是他的,妹妹、另一个自己、唯一的亲人。
他唾弃自己,却又无法放手,在他心中这样的拉扯间,只剩撕裂般的剧痛。
「你不要忘记,我们两个的关系…」最後,他只哑着声音,在她耳畔丢下这一句奇妙的话来,然後,转身就走。
我们两个的关系…
她站在无人的走廊上,看着若暮越走越远的背影。两个身影,各自在狭长寂静的走廊端上,刚升起的阳光金黄的刺眼,渲染了这一幕,将他俩的影子拖了老长,宛如寂寞的延伸。他简直是在逃避般的转身离去,因为他再痛、再恨……她也不会了解他,其实只是在对他自己恼怒厌恶,只是因为他疯了似的爱她。
这种畸形的爱情,他又该怎麽对她解释?
所以,若暮在毫无办法的绝望情况下,选择狼狈逃离。
他先转身,是因为不愿看见她先离开的背影。他再也不想被抛弃,那种生不如死的地狱尽头,他再也不想体验了——就算只能维持这样的『关系』,他也甘之如饴。
金黄色的阳光耀眼得叫她睁不开眼,阳光彷佛把所有情绪、画面都凝结在那一瞬间。
她,和他,以及他们的影子。
若晓背着书包,怔怔地望着她哥哥。她没有说话,甚至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忽然,
x口疼了起来。她吃痛地抚上x口,安抚似的拍了拍心窝。忽如的痛让若晓有些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弯下身子,平稳了自己的吐息。待x闷慢慢消失後,才站直身子。
这痛…是她,还是他的痛?
而若暮,早已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上了。他没有回头看她……
毕竟,即使他对她再温柔,那又如何呢?
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他……但她为何会心跳加速,为何会有着奇怪的期待?她到底,在迷惘什麽?昨天,她确实是自愿的,但如今的她,却只感到害怕。总觉得自己似乎犯下了无法弥补的致命错误……她没办法形容,也不敢再探究。
上了一个早上的课,若晓差点忘记——或者也可以说是想装死混过去,她和尹伊承的午餐聚会。结果那家伙也不知道是猜透她心思还是真的闲闲没事,居然在还没下课前就大咧咧地跑到教室外对她猛招手。
「唷~~小晓!吃饭罗!」他居然视旁人为无物,当着还在讲台前口若悬河的乐理老教授的面,单手推开窗户,将半个身子倚上窗台,冲着坐在靠窗第一排最後位置上的若晓笑着。
「你…现在是在上课啊!」若晓脸惨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地往教授方向看过去……不只乐理教授,全班的同学也都说好似的把脸转向她的位置。
完、蛋、了!
一看那情况她马上就知道不妙了,再转过头去看向尹伊承,他呵呵笑着回望着她,还不忘故作无辜的歪了下头。
这家伙是故意的吗!故意这样来闹她的吗?
「教~授~真是对不起,现在去学餐才不会没有位置嘛。所以我想先把可爱的礼同学带过去,应该不会打扰到你吧?」
「que……」
「ok、ok,那就这样罗~~」教授嘴g本才张开,发出第一个音而已好不好!这家伙为什麽会擅自判断成他是答应了咧?「走吧,快起来啊小晓?」
「你怎麽可以这样理所当然啊?现在还在上课耶!」若晓全身都紧张起来,全班的视线赤裸裸地集中在她身上,她放低音量,怒目瞪着尹伊承。
尹伊承眨了眨眼,似乎很困惑:「可是不快点等下人会很多很挤喏?」
「这不是重点吧!」
「好,那我们先走罗~各位再见啊~~记得要乖乖上课喔!」尹伊承居然笑得天真无邪,他非常俐落敏捷地从後门走进教室,拉起若晓的手转身就走。临走前还不忘帅气地对所有人挥了下手,顺便对一旁脸红着的小女生眨了下眼睛。
若晓被他拖着,穿越过校园c场旁的花园小径,往学生餐厅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试着甩开他的手却徒劳。他走得轻快,甚至身体还愉快地摆动着,哼着歌一副要去远足一样的愉快模样,抓住她的力道却紧的吓人。
刚才全班看她的感觉,比之前起来似乎又有些改变,但那样的眼神对她而言是陌生的,该怎麽形容呢?羡慕……吗?
他们为何会用这种表情盯着自己,这点若晓想不透。她只是像要被拖去屠宰场的小牛般死命挣扎着。
「放手啦!尹伊承!」
他头没完,歌继续哼:「叫小承承。」
小承承!小承承你个大头啦!但这样的怒骂她没说出口,她只是咬着牙,以腾腾杀气瞪着身前的少年。他身上还隐约飘来绝非男x使用的甜甜香味,若晓脑子里忽然想起若暮前些时给她的警告。
嗯,不知为何感觉真的有几分道理——「会长,请你放手好吗?」她加重语气,也抗拒似的停下脚步,手被他往前拖了几步,很痛。但若晓却没有再妥协的意思。
尹伊承总算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她几秒,然後对她灿烂一笑。
「有点远,给快点才行。」
「啊?」
「不快点占位置的话会很麻烦的~」尹伊承轻松自然地开口道,又拉起若晓的手,继续往前走——若晓直到被拉着走出校园侧门时,才知道他们要去的g本不是学生餐厅,而是临近学校旁的一座小咖啡厅。仿欧式的二层楼建筑,乾净的落地窗搭配庭院放置的几座遮阳伞,树荫遮蔽着,散发出悠闲的午後氛围。
对逃学行径完全无悔的尹同学,自然而然地往餐厅门口走去,推开门,门上挂着的铃铛响了几声,服务生惊讶地跑了出来。
「麻烦你,两位。啊~我要楼上的位置。」
「啊?可、可是已经…有人预约了……」服务生很是惶恐地眨了眨眼睛。
「没关系,她不会介意的啦。」尹伊承笑了笑,愉快地爬上楼梯。若晓犹豫了会,最後还是跟在他身後,和服务生一起上了二楼。
作家的话:
感谢大家的礼物和留言噜0
☆、42 你对你哥哥的态度很不一样
二楼空间不大,简洁的摆了两张大桌子,有点像包厢的感觉。但尹伊承连看也不看,迳自往前走了几步,推开原本关上的落地窗扇,外头的宽大阳台上摆着两人座位的圆桌,桌上还摆着c了只白玫瑰的玻璃瓶子,在当午阳光下显得生气蓬勃。
尹伊承一副自己家似的泰然自若走了过去,拉开其中一把椅子,抬头对若晓笑了笑:「请坐。」
「呃…」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乖乖地在那位置上坐好。待她坐定,伊承便转身走到对面的位置上坐好,还不正经地翘着腿,对一旁的服务生笑了笑。
「今日主厨特餐两份,饮料餐後再送上来。」
「是…是的,尹先生。」服务生慌慌张张地鞠了个躬,看来不是第一次被尹伊承这样瞎闹过了,他迅速地往若晓瞄了一眼後,便鞠躬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今天的主菜是什麽?这里的东西很好吃喔~」他托着腮,兴致很好地对她说道。若晓却只是僵硬地点了下头表示听见了。
看她明显万分不自在的模样,尹伊承笑得灿烂,却故意什麽也不说。两人间便保持着这样紧张的气氛,开始陆续用餐。
首先端上来的是口味清爽的沙拉、滋味浓郁的浓汤和烤得香脆不已的面包……全都相当美味,但若晓却拿着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难以下咽似的叹了口气。
相比之下,坐在她对面的尹伊承却像几百年没吃东西般大快朵颐着。
「好吃吧?小晓。」尹伊承相当豪迈地捧起碗一口气乾了全部浓汤後,呼了口气,对若晓眨了眨眼。
「……唔。」她勉强应了声,嘟着腮帮子,拿着叉子死命戳着盘上的生菜叶。
她脑子怎麽有种遇上鸿门宴的感觉啊?
「你就别闷了,等会吃完我们再来想办法吧?别担心了~」
……你这样说我不是更担心吗?若晓听到後,表情整个更凄惨了,她觉得自己此刻g本是刀俎上的鱼r,任人宰割。
稍後,主餐送上来了。
今日主餐是清爽烹调的白r鱼,n油酱汁闻起来相当滑顺香浓。尹伊承看到後很开心地哇啦哇啦叫个不停,拿起刀叉熟练地品尝起来。若晓看着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她其实没有什麽食欲,特别是知道尹伊承这次找她出来的真正理由。她现在的心情很混乱,连自己的行为都没办法准确说出理由来说服自己了,何况是跟尹伊承讨论这些事呢?虽说他或许是真的想帮她,但那些心动甚至堕落,她还是依旧无法对他说出口。并非信不信任尹伊承,而纯粹是羞耻心的问题。
吃完餐点後,尹伊承向过来收拾餐盘的服务生点了两杯热的薰衣草花茶。薰衣草那令人放松的香味,随着杯子在阳台上扩散开来,十分迷人。尹伊承拿起茶杯,抿着喝了一口,他喝茶的模样相当优雅,和平常裤纨子地形象的他截然不同。
若晓看着他的样子,不自觉有些恍神。
「干嘛看我看出神啊,真有那麽帅?」
「呿…」
他捉狭地对她顽皮一笑。放下茶杯,将双手交叠摆在餐桌上,稍微敛容,面带几分严肃:「所以,你昨天和你哥哥谈过了吗?」
「呃……」谈、谈过了…是试图谈过了,但还没谈完,就谈到床上去了……若晓脸变得通红,她结结巴巴地猛摇起头来,清了清喉咙「咳、咳咳咳,还没…还没有机会。」
「咦?我还以为你们大概谈过了呢。今天看你们相处的气氛挺和谐的啊?」
「……你是在哪里看到了啊?」她记得她和若暮今天都没什麽互动,这家伙怎麽会这样说?
尹伊承轻勾起嘴角,他当然不会说出他偷窥的事:「难道不是?你们总不会又吵架了吧?」
「没有。」她飞快地拿起茶,喝了一口,茶很烫,香味很浓,自喉道滚落而下时,彷佛全烧了起来似的。若晓简单明了地否定了「我们没有吵架。」
「嗯……可能是我漫画看太多了啦、」他扶着後脑勺哈哈一笑,刻意露出玩笑般的无奈神情「可是啊,我觉得若晓你对你哥哥的态度很不一样呢……」
「不、不一样什麽?」那一瞬间,她心脏似乎停止了。
「怎麽说喔?…你是不是喜欢你哥哥?」
所谓一针见血,这一直是尹伊承擅长玩的把戏。
若晓嘴唇全失去血色,还微微发抖着:「怎麽可能…我跟他之间,有点误会,所以……」
他直接打断她的辩解。
「你说过,若暮恨你对吧?可是…你会不会喜欢着你哥哥啊,不是亲人间的喜欢,而是恋人——」
「不是的!绝对不是!」若晓激动地站起身来,双眼直视着尹伊承,不自觉放大音量「我跟若暮不是那样的!他只是在报复我丢下他去了英国,所以想让我痛苦而已!我对他、我对他…」
最後,她拚命否定地摇着头,无助地把话说完:「只是歉疚,还有…对不起,而已…」
「可是,你这样处处忍他让他,不觉得有些过头了吗?你们可是兄妹耶,还是双胞胎兄妹喔。这种关系,我是说你自己个人的感觉啦…你不会觉得,有、点、恶、心、吗?」
作家的话:
大家有没有看到禁断的漂酿新封面压~~b′v`d
是大美女大才女大作家c西溪c很辛苦地给伦家做的喔。没遇过她那麽好又那麽美的好女孩(她强迫我一定要写说她是永远的17岁xd),所以我决定把哥哥送给她了(反正大家对哥哥似乎也很无爱q皿q)。
讲到这里好像有点蠢咳。
总之,谢谢大家的南瓜,我吃得很高兴喔(咦)
☆、43 是不是喜欢上哥哥
尹伊承说这话时,刻意收敛起刚才的嬉皮笑脸,眼神凌厉地盯着眼前激动站起的女孩。他那一字一句像千刀万箭般飞向她,她毫无防备…连闪躲也不及,脸龎僵住,狼狈不已。
觉得恶心吗?她应该这样想…不是吗?
可是…可是若晓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感觉。她对若暮的感觉——没有恶心。没错,或许她确实应该感到恶心?排斥他的吻、抗拒他的爱抚,抵拒他一次一又一次的乱伦行为……
可是她没有,昨天她甚至是自愿x的。没有挣扎,没有拒绝…她明明知道若暮对自己的索求是为了报复,但她却主动迎合…
她并非是真心无悔的容忍若暮,对他心怀愧疚所以任他为所欲为……
对,这样说来,真正犯下决定x错误的人,是她。
她不排斥与若暮的关系,甚至乐在其中…吗?
若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她此刻就像被抛进汪洋大海的一艘纸船,在狂风暴雨中被滔浪无力地推着往前,随时都会被海水翻覆沉底。
「你还好吧?没事吧?小晓…」尹伊承担心地看着她,警戒地站起身来,伸手往前想要扶住她的肩膀。
他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礼若晓现在极端混乱,她动摇了,彻底的动摇了。尤其在他这个局外人面前被揭穿事实,那些随着她不断质疑自己的困惑、羞耻和慌张,从她那顿失血色的脸上全可清楚得一览无遗。
尹伊承其实有点吃惊,他并没有想到礼若晓的反应会这麽大,原本他只是打算稍稍让礼若晓产生对若暮情感的困惑,替这两个人的感情加个温看能不能让进展快一点,但这次他没控制好力度吗?
她似乎真的吓到了。
也就是说,这女孩对她哥哥的感情,原比他预期的更浓烈不少哇。
而且不只他,礼若晓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她情感是如此剧烈——就像火一样,能烧伤他人,却也必定会落得自焚。
若晓轻轻地拨开他冰冷的手,勉强笑着摇摇头:「没什麽,只是有点不舒服罢了。」
「我看你刚刚的表情简直是像见鬼似的,你真的不要紧吗?」
「当然,我没事。」若晓吐了口气,再度摇头否定。她脸上毫无血色,声音却超乎想像的冷静。
「你的身体果然也不太好啊,先坐着休息一下吧?」尹伊承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挪开椅子让若晓坐回座位上。他则站着,手撑在桌上,从上往下睨着她,轻声再度确认道「……你确定你真得没问题吗?」
「嗯…当然,我只是有点喘不过气来而已。」她镇定地回答他,手抚上x口,吐息着平稳原本急剧的呼吸。
尹伊承说得没错,她确实该对若暮的触感到恶心才对。那样才正常,他们是兄妹,只拥有彼此的仅存家人。这样紧密的血缘连系下,那样的关系是扭曲的,畸形的。
但是,她到底为什麽会迷失在其中呢?难道她真的…真的像尹伊承所质疑的那样……喜欢上若暮了吗?
她的初吻,是被哥哥所夺走的。
她的第一夜,也是给了他。
所以…她能说,她的初恋,是她的……哥哥吗?
「尹伊承…我能请你帮我一件事吗?」她低着脸,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却被她这样忽如的疑问吓了一跳。
「……你说。」
若晓缓缓抬起脸来,她似乎在强忍眼泪,嘴唇都还微微地发抖着,但即使如此,她仍没有流下半滴泪水,逞强又倔强地强忍着。她这般模样,真的是说不出的惹人怜爱,她乍看脆弱,彷佛不堪一击似的柔弱,但却依然能支撑住不让一切崩解离析。
第一次,尹伊承对这个女孩产生了敬意。
毕竟,有多少人能在被命运狠狠玩弄过那麽多次後,依旧拥有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姿态?
很多年後,每当尹伊承看见美得叫人屏息的某片刻风景——也许是一片毫无尽头的草原、晕染带有胭脂色调的黄昏天空…他依然会常常忽然想起,这个名叫礼若晓的女孩,和那时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知为何,她和《小王子》中的某个形象似乎重叠在一起,深刻地烙印在他脑海中了。像那片让狐狸想起小王子的金黄麦田,有点孤寂,却又暖暖地萦绕在心头……而礼若晓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在这一瞬间打动了这个早已习惯残忍的少年。
「你说过…要凑合若暮和文娜娜,对吧?」
「是啊…怎、怎麽了?」他那时候是想要刺激一下她,但并没料到她会再次提了出来。
「请你帮助我,让我哥,真心爱上文娜娜…不对,让他试着爱上任何人,好吗?」
尹伊承有点愕然,他呆呆地看着若晓,甚至连平常刻意展现的无害微笑都忘了。她在说什麽?
「让你哥哥…真心爱上别人?」
「我知道这很困难,但是…」她手抚在她颈子上,表情坚决,毫无动摇「我觉得,除了这个办法之外,似乎没办法救若暮了。他不懂得什麽是爱,被对我的恨冲昏了头…现在的他,必须…打开心接受别人的爱才行。」
「结果,你现在真的是在利用娜娜了哦?」
「我、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若晓慌张地往後退了几步,拚命摆着手否定着。她不是想用利用文娜娜。只是她眼下除了这个希望,没有任何办法了。
让他爱上别人,任何人都好…她希望他能获得幸福。
然後,放开她。即使是残忍地甩开她的手也好,总之…她再也不能纵容这一切继续发生。
☆、44 即将凋零之花
少年y冷地笑了,只有那一瞬间,不着痕迹地从他那张和谐俊美的脸上闪过。转眼之间,他又是那个亲切而温柔的尹伊承:
「好,我答应你。」
「…真的?」
「嗯,这种事情没什麽好拒绝的吧?」他大哥哥般地了若晓的头,笑得和煦如阳光下的春风般温暖「这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主意嘛。而且,感觉很有趣耶~我们是月老了喔!」
她勉强地笑了下,点点头。老实说,她一点都不觉得有趣,而是脑中只想得出这个主意。
因为,她很有可能真的爱上他了,爱上礼若暮,爱上她亲生双胞胎哥哥。她大抵是被蛊惑了,被他那熟悉又怀念的温柔彻底动摇了。他不爱,他恨她。
她也应该如此回应他的,对他,对若暮,恨之入骨地恨,恨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千万伤痕,恨他对她的蛮不讲理。
「其实,文娜娜是喜欢若暮的。」
尹伊承毫无预警的这番话,让原本握紧双拳想事情想得出神的若晓马上抬起头。
「真的?」
「而且你不要看她那样,她其实是个好女孩,只是任x惯了。文娜娜不是坏人啦,只是不善良点了,而已。」
「…所以,她跟若暮在一起的话,会幸福吧?」若晓转头看着尹伊承,不太明显地勾起嘴角——这样的笑容很适合她,淡淡的,云淡风轻,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飘渺,像晚春即将凋零的花,美,却随时即将消殒。
会幸福吗?当然不可能,不,这种事当然没有绝对的定论。礼若暮g本不爱那个叫文娜娜的女孩,他唯一疯狂般迷恋着的人,至始至终都只有尹依承眼前这个叫礼若晓的少女。文娜娜那样自恃其高的x格,向来不会对其他人付出自己的真心——这点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不是吗?可是尹依承没办法揭穿这个真相,他不忍心拆穿这个他自己设下的虚伪…此刻他甚至还庆幸自己胡说了这个谎。
因为,若晓必须那样相信。
她只能欺骗自己,骗自己不爱若暮、不爱她哥哥,讨厌他、憎恨他…没有这样的谎言,她注定会崩溃。
若晓也只能这样相信,相信若暮和另个女孩,会幸福。
这是她唯一能下的最後筹码了。
* * *
所以,若晓和尹伊承两人,正式结盟了。说实话,有了尹伊承这样的人在身边,对她而言是戒慎恐惧的,但再怎麽说,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孤军奋战来得好。若暮可以继续恨她、讨厌她——那样最好,但他必须试着去爱上其他女人。就算不是文娜娜,他身边总还是必须要存在另一个女孩才行。
一个除了礼若晓以外的女人。
结果,她就在阳台窗口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文娜娜,和上次那位应该是她家管家之类的女子。
她穿着制服,手肘上挂着校外外套,今天将长发分成两边束成两条马尾,相当可爱。但她刚看见尹伊承和若晓时,她那甜美的脸庞立刻厌恶地皱了起来。
「你们在这里做什麽?」
她们身後出现慌张跟上来的服务生。
「唷,文家大小姐怎麽这麽早就大驾光临啊?」尹伊承甩了下手,歪着头看了眼手表「明明平常都是一点整来,现在才不到十二点半耶。」
「我明明说过这里中午时段我全包了…」娜娜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只看了後面脚还跨在最後一阶楼梯上的服务生,他一接触到娜娜的目光,就像被捅一刀般停止动作。
「那个、那个真的很对不起…文…文小姐……我…」
「呵呵,你何苦为难别人呢?人家也只是在做生意。多笔生意、多点收入嘛。」
明明就是你害得人家落得这种惨剧的好不好!装什麽好心解围啊还g本是帮倒忙!!!
除了嘴角微抽的若晓,一脸要痛哭失声的服务生心里大概也是这样想的。
「你真的很碍眼,可以不要老出现来碍我的眼吗?」
这两人的气氛不太对劲,感觉就是很…有深仇大恨这种过节,嗯、她也大约知道这种豪门恩怨商场官斗是很恐怖的……所以,若晓呆呆地看着这两人间的不寻常交锋,她当下的唯一念头,就是:闪!
「我、我午休预约了琴房,先去、先去练习了…」她不太明显地往旁边挪了点过去,想逃开这个一触即发的战火地带。
「你,给我留下。」文娜娜优雅地将外套递给身後恭敬接过的女管家,极其冷静地冒出这一句。
「啊?」
「然後,姓尹的——你给我消失。」
「哟~我真的那麽不堪入目吗?人家真的好伤心来着~~」尹伊承着後脑勺,相当自然地往楼梯间走去,无视若晓睁大的求救眼神。
「那就放学後见罗?小晓~」
然後,尹伊承就真的不顾若晓的死活,走了。
那她该怎麽办啊?
娜娜微撇着脸斜盯着若晓,不屑之情毫无保留。她真的是个相当率真、不矫情的人,像朵带刺的红玫瑰,优雅而傲慢,却美丽得叫人屏息。
「现在,双管齐下,是吗?」
「什、什麽?」她没听懂。
也没料到娜娜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往她脸上一泼。
作家的话:
最近我一直在想,这个文对我的意义到底是什麽呢?这并不是个有趣的故事,要说纯娱乐x的话也g本跟其他大作无法比拟。
想来想去,还是因为有现在正看着这篇文的你,我才能撑下来。
因为你们喜欢,所以我绝不会放弃。
☆、45 寄生
若晓从来没想过,脸上被泼了杯水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震惊、无法闪躲,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任着冰凉的水花,朝自己脸上飞洒过来,一刹那间,头发间满是水珠,x前的衬衫也湿了一半…浏海还滴着水,湿答答的制服紧贴着她的肌肤,狂跳不已的心脏声咚咚地剧跳着。很异样的感觉,又是那种被泡泡包围的不真实感。
女管家似乎也很惊讶,但却除了眼眸中那一闪而逝的疑惑外没有其他动作。服务生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局面,因此也只有不忍地低下头。尹伊承早走了,在场没有人能出手帮助若晓。
被这样一泼,若晓先是吓着了,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文娜娜微扬起下巴,冷冷地盯着她瞧。
「我说过,我最讨厌你们这种穷酸的人,对吧?」
「……」她说不出话来,脑子轰地一声全搅在一起,没办法转化成语言发出声来。
「穷酸,外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内心却总是贪得无厌——」文娜娜狞着脸,一字一句慢慢说着「真让人恶心。礼若暮有你这样的妹妹…怪不得他要那样活着了。不要什麽也不做只懂得依赖别人、利用别人让自己茁壮。你们这种人不是以人的姿态活着,而是寄生。」
文娜娜从未这样对一个见面不超过四次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她并不是单单对着这个陌生少女说,而是在对一个跟若晓很相似的女人说话,一个让她曾经相信过的世界彻底崩毁,夺去她一切的女人。
礼若晓跟她很像,尤其是那副怯弱、不敢反驳的可怜表情、紧张时低着头的动作…都比那女人的亲生孩子还神似太多了。娜娜接着想起那个男人…那个名义上是她父亲的废物,也曾不只一次哀求似的为那女人辩解过,她不是坏人、她很善良,或者她从来不是故意的……
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从来不知道,所谓的无辜,也是一种杀人的凶器。
这样的伤害是绝对的,恐怖且无法忘怀的。文娜娜始终怀抱着这样的警戒长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而她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抛开那样的y影,所以她讨厌礼若晓,完全是连理由也无法准确说出的本能x排斥。
「…我…我在外人眼里,果然就是那副德x吗?」好不容易,若晓才鼓起最後的力气,盯着眼前少女的双眼,轻声问道。
她以为娜娜只是任x又自我的千金小姐,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不要什麽也不做只懂得依赖别人、利用别人让自己茁壮…这种人不是以人的姿态活着,而是寄生……她说的,全都是正确的。
文娜娜没有回答,她有点吃惊。因为这个女孩,并没有像她记忆中的那女人一样,一被辱骂嘲笑,就睁大双眼,不停地发抖,斗大的眼泪像不用钱似的唗唗嗦嗦地夺眶而出…她没因这侮辱而生气,甚至没哭。她没有那些反应,只是望着自己,凄然地笑了。
「…说的也是呢。」若晓有点无奈地对娜娜笑着,歪着脖子垂眸,轻喟了一口气「可是老实说,我一直过着别人规划好的人生,从来没有自己决定过自己的人生…所以,我连自己到底想要什麽,都不太明白呢。我一点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也不想利用别人……」
她以手背揩去脸上的水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和沾湿的手,表情平静、苦涩而又带点些许自厌,这种种不经意的动作,全被文娜娜看在眼底。
若晓也不知道是什麽力量撑住她自己,但她没有畏惧,也不曾恼怒,只是试着陈诉事实。她也真的很想,自己来决定自己的人生啊。摆脱养父母装扮洋娃娃的肤浅疼爱……逃离…若暮把她逼到走投无路的感情……
「当你们有能力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甚至支配别人的明天时…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人,世上真的有这种人,只能随波逐流地苟活着?我们也不想这样卑微的活着,但除了这种生存模式,却真的再也找不到别的方法了……」若晓觉得腹部空荡荡的,好像五脏六腑全不见了。刚才和尹伊承吃的那顿饭,也似乎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还有,请不要用穷酸形容一个人,文娜娜小姐。特别是穷这个字眼,你没资格说。」
她首次当着娜娜的面,直呼出她的名讳,眼神坚定,无惧地注视着刚对自己泼水的少女。最後那句话让文娜娜回过神来,她往前一步,咄咄逼人:
「你说什麽?」
若晓没有退缩,她此刻心中正刮起极为剧暴的狂风:「你的富裕,你的高贵,都不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吧?……照你那样说,你不也利用了你的父母吗?」
若晓看见文娜娜被击中要害似的恼怒神情,知道自己戳中这故作傲慢女孩的伤处。但她却赌气似的站住不动,直勾勾地迎向文娜娜的双眼,因而没漏掉她一闪而过的动摇。那一瞬间,若晓恍然大悟,娜娜是用那身锐利的刺来保护自己,而真正的她,或许比若晓想像中还来得脆弱。
「礼若晓!你——」娜娜倒抽一口气,不顾周遭还有他人在看,竟朝着若晓的脸扬起一只手——
「娜娜小姐!」管家见着自家小姐的失态,一时慌张地唤了声。
反正逃也逃不了了,若晓索x直接认命地闭上双眼。她这番话确实过於狂傲,会惹恼自负的文娜娜也是理所当然。
被打也好,反正她也活该被打……
但,预料中的火辣辣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一秒、两秒……呃未免也真的等太久了,总不会女管家壮烈成仁,跑来阻止自家主子了吧?若晓不得已,只给睁开双眼。也在同时,轻轻地一声啪,一片柔软而微凉的布质贴上她的脸颊。
若晓睁大双眼,文娜娜手拿着丝质手帕,瞪着自己瞧:「喏。」
「欸…?」
文娜娜一脸不耐烦地拿着手帕堵了堵若晓的脸颊:「手帕,给你。」说着话时,她双颊还泛起如玫瑰红的红晕。
「呃…谢、谢谢…」若晓怔怔地点了下头,手举起抚上那仔细摺叠成四角型的手帕折。
娜娜别扭地哼了一声,抽回手往後退了几步,瞥开视线,用力地眨了眨她那美丽的双眸:
「…我这人不会说对不起…所以、算我欠你一次吧,礼若晓。」
作家的话:
原本今天不想说什麽的,但想了一下,唔,还是写一下好了。
最近开始有支持哥哥的声音出现了,我很开心,因为代表哥哥的无助、软弱和挣扎,慢慢让大家感觉得出来了。
我不知道大家对若晓的感觉如何,有人说过妹妹很笨、很奇怪,为什麽要随哥哥摆布、没主见、软弱
看了就让人讨厌,对吧?以一个新手来说,我知道是太自不量力了,但还是想写一个,柔但不弱的女孩。也不算善良,因为她确实是会为了自己,去伤害别人。她也有心机,也会迷惘甚至堕落
所以,她究竟凭什麽得到别人的爱?
这是我想慢慢写出来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