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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也逍遥 第89部分阅读

      庶女也逍遥 作者:肉书屋

    事,包括和楚月牙关系最好的简水柔听到这个消息都是大惊失『色』,丢下了手头的工作,奔到了杜辰逸的小院前面。

    “月牙,你这是干啥啊?”简水柔挤过围观的群众,走到了楚月牙的身边,惊讶的看着她手中的“旗帜”,“你做了什么,惹了杜博士不高兴吗?为何要在这里跪着?”

    果然是谁都不知道的事情,围观的筒子们,更加兴奋了,一个个竖起了耳朵,等着楚月牙的解答。

    “我对不起杜博士。”楚月牙一脸戚戚然的摇着头,接着像是歇斯底里般的吼了一句,“我将杜博士赠给我的墨宝给毁了啊!!!”

    杜辰逸的墨宝?顿时,大家哗然了,虽然莫兰溪的墨宝比杜辰逸的墨宝要好,但杜辰逸的却被莫兰溪的少。莫兰溪就靠着这一手的书法赚点快外,时不时的『药』出手那么一两副,可杜辰逸就没有了。

    他又不缺陷,又不需要赚外快,自然就没有多少墨宝能流传于世,多少人想求一副而不得,比莫兰溪的难求多了,物以稀为贵,所以杜辰逸的墨宝是更珍贵的东西。

    “怎……怎么回事?”简水柔完全是『摸』不着头脑,虽然在外人看来,楚月牙是在深刻的自责当中才大声说话的,可是,作为楚月牙的密友,简水柔自然知道,楚月牙此时的大声,绝对不是失声,更不会是自责,她是故意的。

    她故意要引起众人的主意,肯定是有阴谋,有陷阱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陷阱会算计到了杜辰逸身上,她一直觉得杜辰逸和楚月牙的关系是很好的,至少杜辰逸处处都在帮衬着楚月牙。

    “就是……就是我将杜博士的墨宝给毁了啊……好好的一副字,就被我这么毁了……”楚月牙继续扯着嗓门哭喊道,“我该死,我有罪,我对不起杜博士的一番信任,我侮辱了书法这个神圣伟大的事业!”

    “月牙,你这是要做什么啊?”简水柔悄声问道,“你先起来好不好,都跪了半个时辰了,对膝盖不好。”

    “楚小姐,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啊?”这时候,围观的人当中有人带头说话了,“你说得不清不楚的,急死人了。”

    “是啊,楚小姐,你说来,大家给你评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罪啊?”有人附和道。

    “楚小姐要不你先起来吧,等杜博士出来,你再跟他解释吧。”还有人好心建议到,最近讨好楚月牙的人可多可多了,多楚月牙好的人也可多可多了,不少女孩子就巴望着能得一串赤果驱蚊珠或者讨一拼百花香呢。

    “我不能起来,我有错,我必须为我的过错赎罪。”楚月牙道,一脸怆然的表情,关子已经卖够了,就该说了,“前不久,杜博士赠给了我一份墨宝,我一直放在书桌上,尚未装裱。今早我起来,觉得肠胃不舒服,恐是昨夜贪吃,膈了食,一张口,就……就……就毁了那一副字啊!”

    呃,这恶心,这是好多人的立刻升起的感叹,虽然楚月牙没有说那个吐出来,也没有描绘那秽物沾到一副墨宝上的场景,但是大家都是颇富有想象力的孩子们,脑中立刻就开始了各种恶心。

    “所以……月牙……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跪在这里吗?”这时候秦疏落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蹲在了楚月牙的身边,“杜博士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你跪在这里何苦呢?”

    简水柔则没有说话,看楚月牙的样子,她就觉得她有什么坏主意要实施,现在正在酝酿着感情,好吧,今日她就看戏吧,如果看出了她的意图,还可以帮她穿针引线一下子。

    “杜博士不和我一般见识,那是他大人有大量。”楚月牙一脸正义的道,“可是,我却不能原谅自己做出了这种事情。”

    “不能原谅什么?”话刚落音,事件的主角之一,杜辰逸总算从院子中走了出来,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可是心中所想,却是和简水柔一样,楚月牙一定是在玩什么小聪明。

    “不能原谅自己污了你的墨宝。”楚月牙朗声道,接着朝着杜辰逸眨了眨眼睛,“就是前不久,我的作业得了好字,向您讨要一副。”

    是和孟显庭有关吗?杜辰逸收到了楚月牙的那个眼神,以为是和造谣孟显庭的事情有关,于是便应了下来:“然后呢?”

    “然后,我作为书学院的弟子,我不能原谅自己这样龌龊的行径,这是对伟大书法的侮辱,我罪不可赦,所以一定要做一点什么来弥补。”楚月牙道,“在加上,我现在又是翰墨诗社的副社长,必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既然有了不该有的行为,那就应当改正。”

    “所以,你决定做什么来弥补?”

    “我决定,到杜博士的府上做牛做马来弥补。”楚月牙用响亮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只求杜博士赐给我一间柴房,我愿意在柴房中做一起力所能及的活,以此恕罪!”

    众人哗然,想要议论,却发现张了嘴之后,愣是不知该说什么议论之词。

    只有杜辰逸明白了楚月牙的意思,拙劣的小聪明,胆大妄为的『性』论行径,还真是她的风格。这样跪着来,总好过莫名其妙的和他出双入对,他一直以为她对名节看得不是那么重,原来不然,她还是很在意的。

    “月牙,你这是何苦呢?”秦疏落显然将楚月牙的鬼话当了真,“杜博士不会和你计较的……”

    “这不是杜博士的问题,这是我的问题,我做了这么侮辱书法事业的事情,必须要付出代价。”楚月牙很坚定的道,脸上都是大义,“我只知道做错了,就要受到惩罚,我要为自己的失误付出代价,这样才能晋谨记。”

    说到此处,楚月牙顿了顿,眼中带着一丝哀求,看向杜辰逸:“杜博士,请你成全我,我只要一间柴房!”

    是的,现在楚月牙要为自己的名声努力了,今时不同往日,往日她是打定主要要逃走,要离开信阳都,过自己的生活。现在,她在这里有了朋友,有了房地,更在太学院有了一席之地,还极有可能获得皇上给的女官,她不想走。

    想留,就要为未来留后路,她也是个女子,不希望出个门被千夫所指,而且,她还打算开店铺做营生,这名声一定不能太烂。

    所以,哪怕这是一个不太妙的主意,可是在急中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行,她不敢抗旨,只有想办法钻空子,为自己的名声挽回哪怕一点点都好。

    她不管有什么说辞,去杜辰逸的府中,终归都会遭人的闲言碎语,不如赶紧上演这么一出,接着书法这么伟大的名义而去,就算有人说,也会有人反驳,这样好歹留下了一般的颜面。

    不过,这得杜辰逸答应,他要是不答应,什么都是白搭。

    “罢了,既然你有此诚意,那便来吧。”杜辰逸沉『吟』一阵终是点了头,吩咐跟在身边的一个小厮,“回去收拾一间柴房给楚小姐。”

    说罢,杜辰逸就走了,将所有人晾在了原地。

    简水柔和秦疏落将楚月牙拉了起来,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着准备散去。

    “今日我的行为,绝没有其他意图,若是有人怀疑,可以登门造访杜博士的府邸,我会为大家展示一下我的柴房的。”楚月牙站稳之后,大声说道,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还有一点……”

    众人停了议论,看着站得笔直的楚月牙。

    “若是你们谁敢『乱』嚼舌根,污了杜博士的名誉,我和我们翰墨诗社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楚月牙很严厉的说出了这一句,突然一笑,又补充了一句,“至少也得拔了舌头,对不对?”

    呼,总算是过了这一关了,楚月牙等着众人都散开了,这才弯下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丫的,站不住了。

    “月牙,你别真的为了一副字画而……”秦疏落很难相信楚月牙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唉……我去叫软轿过来,你这膝盖啊……还怎么走路。”

    秦疏落便去找软轿了,只留了简水柔和楚月牙。

    “月牙,这是怎么回事啊?”简水柔疑『惑』的问道,“你为何要……”

    “皇上下旨让我和杜博士寸步不离。”楚月牙轻叹一声,“我没有办法,为了让自己的名誉不那么惨,这才想了这个法子,起一点作用是一点。”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有我在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有我在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转眼间便又到了太学院的休假时间,一大清早,辰时初刻,杜辰逸的云罗阁外,景秋和萧宛珊带着丫头,悄然而至——

    “景秋公主,奴才这就去通传一声。”门口的小厮立刻道,就要进去通报。

    “站住。”景秋立刻喝了一声,“本公主今日不是找杜博士的,带本公主去楚月牙的柴房。”

    “这……这也得经过杜博士的同意呀……”那看门的小厮为难的道,“再说了,景秋公主来,怎么可以去柴房呢?自然是要……”

    “闭嘴,景秋公主让你带路你就带路,废话怎么这么多。”萧宛珊怒斥道,“那楚月牙自己说的,欢迎大家去参观她的柴房,我和景秋公主,可是特地赶早来的。”

    “这……”

    “带路。”景秋一声厉呵,“除非,你不想要你的脑袋了。”

    那小厮无奈之下,只能带着景秋公主和萧宛珊,以及两人的四个随侍丫头,绕过正厅,朝着后罩房中楚月牙的柴房走去。

    今日距离那日,楚月牙在扬言要在杜辰逸的府中做牛做马已经有五日了,将信将疑的人居多,可是那日楚月牙以翰墨诗社放下了狠话,又有秦疏落等人盯着,还真没人敢『乱』说什么谣言。

    虽然,楚月牙也说了,大家要是有兴趣,可以去参观她在杜辰逸云罗阁柴房,可是谁又敢真的去的。不过,想去抓楚月牙把柄的人可是很多的,这不,萧宛珊就邀请了景秋公主和她一起去看看楚月牙到底在云罗阁中干什么。

    “三、二、三、四,四、二、三、四……下一节,伸展运动。”刚刚走到门口,几人便听到柴房中传来很有节奏的声音,分明就是楚月牙清脆嘹亮的声音,“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萧宛珊和景秋对视一眼,然后萧宛珊给自己的丫头使了个颜『色』,两个丫头将那带路的小厮一把拉开了,接着上前,一脚踹开了柴房的门,只见楚月牙一手叉腰,一手正举着一把斧子很有节奏的挥来挥去。

    “咦?”楚月牙看到有人踹门,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好奇的看着两人,接着就笑了,“大清早的,景秋公主和萧小姐这么有空闲吗?也没说多睡会儿?”

    两人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一些,不过,很快,景秋就镇定下来,朝着楚月牙的屋子,迈步走去:“本公主就是想看看你的柴房如何,到底是来杜博士这里赎罪的,还是享福的。”

    “欢迎欢迎。”楚月牙一手提着斧子,一边朝旁边让了让,将萧宛珊和景秋都迎进了屋子来,还笑着道,“萧小姐,看完之后,你可记得为我宣传一下,我是如何赎罪的。”

    进到屋中,才发现这真是一个柴房,单间,左边的屋子,都堆着柴,有劈好的,也有还没劈好的,右边,则是……地铺,而且还是稻草铺成的,地铺上只有一床薄薄的被子,枕头边上,放了一个包袱,里面似乎是楚月牙的衣服。

    “你……就睡这……这玩意儿?”萧宛珊难以置信的望着楚月牙,她可是相府的千金,虽然的庶女,可也是主子,睡的再差都该是一张挂了幔帐有脚踏的厢床才是,连粗使丫头只怕都睡得比这好,她是怎么睡得着的?

    “嗯,睡地铺,对腰背好。”楚月牙笑眯眯的道,“萧小姐如果有兴趣也可以试试。”

    楚月牙精神抖擞的模样,倒不像在说假话,景秋看着楚月牙的目光多了几分闪动,接着又朝着床脚那边看过去。

    脚那头有一张桌子,擦得很是干净,上面摆着的笔墨纸砚整整齐齐,还有一张宣纸是铺开的,有一副写好的诗词。

    “哦,这个,是太学院要交的作业。”楚月牙解释道,“因为今日要干活,所以昨晚就连夜完成了,写得不好,景秋公主和萧小姐可别笑话。”

    “……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景秋看着那副字画,慢慢的念出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倒是一首好诗。”

    “公主谬赞了。”楚月牙笑着道,“昨夜看到明月当空,就想到了这首诗,写了出来。”

    是想到了,不是做出了。

    “确实是不错。”景秋的目光没有离开这首诗词,心中的惊讶更甚了,不过突然间有几分理解为何她那油盐不进的七皇兄会为了这个女孩做出这么多的事情,“倒有几分真才实学。”

    “楚月牙,那么你今日打算起来做什么?”萧宛珊虽然对楚月牙能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中过得这么开心,佩服是有些佩服,不过她可不希望看到景秋公主就被楚月牙的一首诗给俘虏了,“你可别忘了,你是来弥补自己的过错的。”

    “我打算劈柴。”楚月牙道,将柴刀放在了地上,开始将没有劈的柴往着外头抱,“这可是我每日去太学院之前都要做的。”

    劈柴?她会劈柴?她一个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居然会劈柴?

    就在景秋和萧宛珊诧异的目光中,就看着楚月牙自己很有力气的劈了柴,还找了小推车,把柴火送到了厨房去,接着便是洗衣服,倒是只洗了她自己的衣服,再然后,等着厨房忙过了才去煮饭。

    花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喝了一碗粥,就开始扫院子,擦屋子,忙乎开了,根本没有和萧宛珊、景秋多说什么,只是偶尔问一句“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累不累,要不要坐着观赏?”

    如此,就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景秋和萧宛珊真的彻底的震惊了,原本以为楚月牙也就嘴巴厉害,胆子大,没想到她能做这么多别的小姐绝对做不了的事情,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勤劳的丫头,不仅不让人伺候,还要将整个后罩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而杜辰逸也没有派人来招呼她们,仿若根本不知道她们来了一般,这倒是让她们下不了台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直到快中午了,两人都撑不住了,这才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中午又吃了饭之后,楚月牙便闲下来了,不过终究是坐不住的人,算着现在杜辰逸应该是在书房,便去了书房。

    这五日,杜辰逸没有理会楚月牙半分,就好像院子里面根本没有多这个人一样,不过,楚月牙却知道,每天晚上,她的房顶都有极为细微的声音,想必,那就是来保护她的人。

    “杜博士。”刚刚到未时,楚月牙站在了杜辰逸的书房中,试探着问了一句,“我……我想回楚府看看。”

    楚府中,她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没有处理呢,这几日,都是被杜辰逸派来的人跟着,上学放学都有人接送,上课除了和简水柔交代几句,麻烦她跑几趟,她都没有时间管管自己的事。

    “嗯好。”杜辰逸正在案台后面,看着一分册子,连头都没有抬就回答,爽快的答应了楚月牙的要求。

    “真的,那太好了。”楚月牙顿时觉得自己体重都轻了几公斤,甚至开始思考有没有机会去城郊看看她的庄子和地产的情况,还有院子里那一群不省心的丫头如何了,还有去找楚月离问一问关于手实的事情,还有好久没和秦疏落几人一起去知味轩,去迎八方了,还有……

    “我和你一起。”杜辰逸又补上了一句,慢悠悠的,依旧连头也没有抬。

    “你和我……一起回去,算什么?”楚月牙整个人瞬间就焉了下来,如同霜打的茄子,“算了,我哪儿也不去还不成么?”

    “嗯,今晚你就呆在我这里。”杜辰逸突然开口,“柴房都不要去了。”

    “为什么?”楚月牙立刻抬头,“今晚有事情吗?”

    “每晚都有事,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杜辰逸缓缓道,“这几日要暗杀你的人,多如牛『毛』,你在柴房中睡得还真熟。”

    感情那些屋顶传来的细碎的声音是打斗的声音,她就是疑『惑』杜辰逸怎么会派连她都能听得到动静的侍卫来保护她呢。

    “也是,我要是孟显庭,被人传那样的谣言,也一定杀之而后快。”楚月牙想了想,突然笑着道,“那么今晚又有什么特殊,一定要我呆在你这里。”

    “根据我安『插』的人得到的消息,孟显庭招了江湖上最出名的杀手,落日,来杀你。”杜辰逸的眉头纠结在了一起,“这个杀手,杀人从来没有失败过,我必须亲自看着你才放心。”

    “我……好想躲起来。”楚月牙突然叹了一声,躲进……

    “躲进你的秘密空间里面?”杜辰逸将楚月牙的心声说了出来,放下了册子,看着楚月牙,轻声道,“有我在。”

    “可是,我不能依靠你一辈子。”楚月牙也是轻声,却是摇着头,“就如同我不可能躲一辈子一样。过了今晚呢?明晚,我还要如此吗?”

    “那你想怎样?”

    “就让我在柴房吧。”楚月牙坚定的道,“我不会死的,再无退路,我可以立刻去空间。”

    第一百八十章 韩放归来?

    第一百八十章 韩放归来?

    夜,就在不知不觉中来了,楚月牙端坐在床上,她在等待,等待杜辰逸说的那个人,落日,杀手排行榜第一位。

    杜辰逸答应了,答应了让她独自一人面对,不过周围依旧安排了保护她的那些暗卫。

    她有些害怕,可是又觉得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般,很激动,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有这样的情绪,总有预感,今晚必定会有大事发生,绝对不会是一个杀手刺杀她这么简单。

    “铛”,一声清亮的响声,在静谧的夜『色』中十分的清脆悦耳,楚月牙从袖袋中将她一直随身携带的那小编钟拿了出来,刚刚正是它发出了响声。

    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这小编钟都没有响动了,还记得韩放才走那些时日,这编钟可是每日都响的。楚月牙一度还以为是因为距离隔得太远,那音波穿不了这么远,所以就没了响声。

    不过,也有可能是韩放逐渐忘记她了,没有想她了。

    “铛”,楚月牙也用手弹了一下那小编钟,听着响声,嘴角忍不住就弯起了一抹微笑,还记得她第一次翻墙出去的时候,落在韩放的马车中,第一次看到他的惊艳,却被他一番羞辱之后,直接丢出了马车。

    那一刻起,她是恨上他了吧,再后来,一次次的相遇,他都是以各种讨厌的姿态在她眼前晃悠着,她那么希望这个人不要出来烦她。

    不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韩放对她的霸道和讨厌中,带着关心和维护?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从造事者的立场变成了她的守护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她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不是一时兴趣而已?到底又是有什么时候,自己会不时的想起这个人,情绪会因为他而变化,甚至做出一些很冒险冲动的举动的?

    楚月牙静静的望着那小编钟出神,脑中如同放电影一般回闪而过她和他相处的场景,吵闹的,温馨的,她无可奈何的顺从的,他愤怒不已却又舍不得伤她半分的……

    遍布石头的小径上,是他背着她回去;那张柔软宽大的床上,他紧紧的抱着她明明欲/火难耐却硬是耐住,没有丝毫逾越的就这么抱了她一夜;想要娶她,便在凤鸾宫前和皇后死磕;大夫人要罚她,他就那么以他一贯的蛮横,将楚府的家规践踏在脚下;看到她和别人接吻,怒极攻心就这么强吻了回来……

    到最后,为了她,他选择了去那么一个危险的地方,只要她自由平安而已……

    韩放……你何时才能回来呢?楚月牙抚『摸』着小编钟,梁国的皇帝是装病,你知道吗?千万不可以轻举妄动,出了什么差池,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呼——楚月牙轻轻呼出一口气,今晚要面临会是生死危机,才会让她这么感伤吧,竟然对着一只小编钟陷入了这连绵不断的回忆中,几乎将她从穿越到现在都回忆了一遍,没想到韩放几乎贯穿了她的整个回忆之中。

    罢了,现在她要做的是收拾好情绪,说不定,那落日什么时候就来了,她在这里感伤个什么劲儿啊,得打起精神面对落日才是。

    不过,正当楚月牙想将那编钟收起来的时候,“铛”的一声,那小编钟,突然自己又响了一声,在夜中回『荡』着,竟隐隐有一种余音绕梁的感觉。

    楚月牙微微愣了愣,因为这小编钟从来只响一次,这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内响了两次,是不是说,韩放现在很想很想她呢?他在异国他乡,是不是过得很艰难呢?

    正想着,那编钟却又是“铛”的一声,响了第三次,不疾不徐的音律,偏偏似乎又在传达着一种急切的思恋。

    响了三次?楚月牙的心却是一下子提了起来,她记得当初韩放走的时候,她告诉他的,如果遇到危险就让这编钟连响三次,计算起来,刚刚这一刻钟之内,似乎已经响了三次了,是不是意味着韩放……韩放遇到了什么危险?

    刚刚那三次的响动,算不算是连着的呢?或者,还是韩放今晚特别想她,所以按捺不住,弹了三次这编钟?

    一时间,楚月牙有些不确定,可是,这编钟又不能变作电话,让她和韩放交谈一番,问问他的情况。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伸出手来,弹了一下那编钟,让它也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半晌没有反应,楚月牙却是等得心焦,要不,现在去找杜辰逸,看看能不能知道一些情况?

    “铛”,又是一声,像是在回答楚月牙似地,也像是在告诉她,他没事,他只是很想她而已。楚月牙松了一口气,至少韩放还能弹响这编钟,想必也没有特别大的危险吧……

    夜更深了,那传说中的落日还没有来,楚月牙推开了窗户,却在推开的时候,“碰”的一声似乎敲到了什么硬物,一个杜辰逸的侍卫,『摸』着被撞倒的肩膀,转过头来,冲着楚月牙尴尬了笑了两下。

    “楚小姐,今晚危险,还请关上窗户。”

    楚月牙还能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关上了窗户,原本只是想透透气看看月亮的,看来是看不成了,大约整个屋子外面都满是杜辰逸的侍卫在严阵以待吧。能让她独自一人呆在柴房,已经算是他天大的让步了吧?

    关上窗门之后,楚月牙重新坐回了床上,这么多人将她这里围成铜墙铁壁,想必她要见到那落日也很困难吧,她就不相信,那落日可以这么本事,能一人杀得了这么多人。

    唉,楚月牙重重的叹了口气,抬起手来,看着自己的手,她以前引以为豪的跆拳道,也只能在不会武功的人面前逞威风而已。在这些有内功心法,直接可以飞檐走壁的人面前,算什么呢?一个回合都不过了。

    “来者何人,留步。”正在楚月牙纠结自己鸡肋般的跆拳道的时候,屋顶上突然传来这么一声猛喝。

    落日,来了!

    楚月牙握起了拳头,全副精神高度集中起来,那碧滴珠子已经被她伪装成垂珠的样子,贴着额头挂着,只要不妙,她立刻可以回想那神秘空间,立刻就可以逃之夭夭。

    没有人回答那侍卫的喝声,不过却传来了细碎的打斗声音,就在屋顶,跟她往日听到的一样,很轻很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动静。

    楚月牙的背心有些冰冷的感觉,那是因为紧张而浸出的冷汗,沾湿了她的衣服,外面的战况,她看不到,只能竖起耳朵听着。很快,屋顶的细碎的声音消失了,那些声音到了前院,甚至连刀剑相交的声音都没有,但那轻微的脚步声,却是没有淡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到任何动静,她不知道是哪一边获胜了,只是等待着,不过却是从床上站了起来,悄然把桌上一盏亮光暗淡的蜡烛给吹灭了。

    她不敢保证谁胜谁负,她不知道落日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会不会一进来,什么都不问直接杀了她。让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至少还能缓一缓。

    “嗒”,一声轻响,正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再接着有人推开了门,月光从门外洒进来,楚月牙能看到那人披着一件披风,开着的门,带起的风将他的披风吹着微微掀起,是一个身材极好的男子。

    不过,杀手,为什么会披披风的呢?

    “你不要动,我有话要说。”楚月牙来不及细想,开口了,她的神经绷得很紧,若这人敢动半步,她就立刻进入空间中去,她知道杀手的动作很快,她这是在搏,“你听听也不吃亏。”

    那人没有说话,愣在门口,没有前进,月亮从他的背后照进来,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

    “孟显庭雇你杀我,需要多少银子?我可以……”楚月牙道,说到这里,却猛然顿住,因为那人动了,他朝着她移动了一步,她立刻收声,手伸向额头,准备将碧滴压下。

    “月牙……”那人用很沙哑的声音道,唤了这么一声,声音中有喜,有念,有伤,有痛,包含着丰富的感觉。

    好熟悉的……声音?楚月牙愣住,伸向额头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为什么会这样熟悉?

    “月牙……”那人又唤了一声,下一瞬间,他便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就像是瞬移过来的,他的手一伸,直接将她拉入了他的怀中,将她的头按向他的结实的胸膛,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回来了……”

    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好似这气息早就在她心间存在了许久一般,她贪婪的嗅着,闻着,拨动着脑中那个记忆的弦。

    “想你……想你……”他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断断续续的,述说着,重复着这简单的两个字。

    “韩……放……”楚月牙终于说了出口,下一瞬间,她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揽住了他的腰,紧紧的搂着,好像稍微一松开,这一切就会化为泡沫,消失无踪,“你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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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放回来了,亲们开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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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荐文:

    《阖家欢》:当换了身份再回来,她会将曾经所受到的一一还回去。

    第一八十一章 你说什么都是

    第一八十一章 你说什么都是

    “韩……放……”楚月牙终于说了出口,下一瞬间,她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揽住了他的腰,紧紧的搂着,好像稍微一松开,这一切就会化为泡沫,消失无踪,“你是混蛋。”

    “……是。”韩放带着浓重的鼻音的声音,“你说什么都是。”

    他几乎没有听到楚月牙在说什么,他只感受到她的双手也在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腰,她这个柔软的身体,就在他的怀中,她的发丝挠着他的鼻翼,闻着她的气息,听着她的声音,还有……

    还有,她声音中对自己的在意和想念。

    所有的一切都值了,受的苦,经历的忍辱负重,又算什么呢?她现在好好的,在他的怀中,还有什么是比这更重要的呢?

    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紧紧相拥,听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好像是在享受这一刻,而不舍分开,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两脑都变得有些空白。

    对楚月牙而言,她还以为韩放在梁国,还以为他危机重重,刚刚她甚至都想到了要不要去问一些杜辰逸的情况,没想到转身间,他便来到了她的身边,这种心情,难以言喻。

    对韩放而言,只因为见到了日日思念的人。

    拥抱了许久,楚月牙才轻轻的推了推韩放,从他的怀抱中,抬起头来,刚刚一瞬间被惊和喜击溃的理智,这才一点点的回来了。

    “不是落日吗?”楚月牙开口问道,音调有些怪怪的,是因为心情还在跌宕起伏当中,“你怎么成了落日了?”

    “落日现在听命于我。”韩放轻声回答道,并没有做详细的解答,而是转过身去,看了看天『色』,又道,“走,我带去你看一场好戏。”

    “去哪儿?”

    “跟我走。”韩放一把拉起了楚月牙的手,带着她踏出了柴房,带着低低的笑意,“去看看孟显庭如何了。“

    “孟显庭?”楚月牙更加疑『惑』,停住了脚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回来的,到底……?”

    “先去看孟显庭,我再跟你解释。”韩放笑着道,满是自信,依旧带着那股子的霸气,“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楚月牙点了点头,那看孟显庭就去看吧,看看韩放到底做了什么。

    “楚月牙哪儿都不能去。”正当两人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杜辰逸不知何时站在了院中,很坚定的说了这么一句,不容拒绝。

    “本王要带她走。”韩放也很坚定的说道,同样不打算做出丝毫的让步。

    “皇上的旨意,让她和我寸步不离。”杜辰逸缓缓的道,不疾不徐,但每一个字都很重,“我不允许你带着她去冒险。”

    “不是冒险,我依旧策划好了一切。”韩放道,没有丝毫的感情,缓了缓又道,“谢谢你这段时日代我照顾月牙,现在,我回来了,楚月牙,我要带走。”

    两人就这么迎着脖子僵持着,谁也不肯做出让步,在月『色』下,盯着对方,不肯动,也不肯多说什么。

    “我想去看看,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和会发生什么。”楚月牙开口了,同样的坚定,心中却是自嘲的笑了一声,三个脾气都拗到家的人对碰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

    半晌,杜辰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去吧,安全回来。”

    他从来不会强迫她做什么,她要是想去做的,他都不会阻拦,既然她这般开口了,那么,他便让步。

    韩放带着看着杜辰逸的表情,听着他的那一声叹息,眉头却是拧了起来,和谁抢都没关系,只要是他想得到的。可是,眼前这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便是他唯一不愿意与之争夺的人,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让他。

    “这一次,我也让你……”韩放的脑中回『荡』着这一句话,心中叹息,我……只任『性』这一次。

    紧紧的捏住了楚月牙的手,其他,他都可以放弃,可是这双的主人,他不能能放开,他此生最想要的,便是这一双手。

    韩放拉着楚月牙走出了这院子,走出了云罗阁,头也不会,坚定不移,纵然心中有愧疚,有亏欠,可是却不后悔,亦不会改变。

    “她非菟丝草。”杜辰逸的声音缓缓从身后传来,再无其他动静。

    云罗阁外,有三匹马,领头一匹正是韩放的,看到韩放过来,颇有灵『性』的踏着蹄子,似乎在期待主人带着它奔腾,而后面两匹马上都已经有人,看到韩放出来,也未下马,只是抱拳行礼。

    韩放点点头,让楚月牙先上了马,接着他坐在了她的身后,双手环抱住她的身体,拉起了马的缰绳。

    “驾——”三匹马从云罗阁门口绝尘而去。

    马速极快,风很急,扑面而来,农历九月了,凉意袭人,楚月牙缩了缩脖子,今晚穿得少了些。

    “冷不冷?”韩放似乎感到了怀中人儿的动作,嘴凑在她耳边问道。

    “不。”楚月牙摇摇头,冷又能如何,难道他要停下马来,给她加一件衣服,嘘寒问暖一番么?后面还有两个跟随呢,他怎可太过分的儿女情长。

    “怕不怕?”韩放又问了一句,“我们将要去的地方,是有危险的。不过,我会保护好你。”

    “既然你会保护好我,我还怕什么呢?”楚月牙笑着道,身上虽凉,心中却是暖暖的,有一人待自己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很快,便出了城门,城门的守卫似乎也是韩放的人,没有多问半句,便直接放行。何时,从未不问政事的韩放,有了这样的势力,楚月牙的疑『惑』更多,也只能压在心头。

    出城之后,直奔八万禁军驻军的地方。

    军营门口,火光谣言,似乎有上千人正举着火把站在军营门口,两拨人对峙着,互不相认。

    “已经开始了。”韩放放慢了马速,在楚月牙耳边轻声道,“比我想想的进展还要快呢。”

    “你到底要做什么?”楚月牙问道,“对付孟显庭?”

    “不是对付孟显庭。”韩放轻笑着道,低声说出一句,“杀了孟显庭。”

    “可是……可是杀了孟显庭,那禁军不久散了吗?”楚月牙大惊失『色』,“而且,孟显庭是没有这么容易被杀的吧?”

    “孟显庭也不过是一个人,而非神,有何不可杀?”韩放道,以前耍小脾气的霸道,现在延伸到了对朝政事件上来,同样是如此的态度,“父皇太优柔寡断了,我便做给他看。”

    一瞬间,楚月牙只觉得眼前这个韩放陌生有熟悉,闭了口,没有再多说什么——去做一回质子,必然是一番成长吧。

    很快,四人三骑策马奔入了那包围着军营的千人之前,营门就在眼前,孟显庭正昂首站在军营门口,不过,他却被绑着,十几个将军之内的人,面『色』难看的站在军营外面,也在包围之中,至于军营之内,便是密密麻麻的看热闹的人,不过军队的观众很有规矩有素质的,一言不发,只静观事态的变化。

    韩放下马,楚月牙跟着跳了下来,刚刚站定,却是韩放将他的披风解下,披在了楚月牙的身上,在这数千上万人的面前,他做得倒是慢条斯理,却让楚月牙忍不住羞红了脸。

    想我楚月牙,脸皮这么厚的人,竟然也自发自的害羞了一次。

    “泰王殿下,你终于来了。”孟显庭率先开口,还是那么从容自若,等和韩放为楚月牙系好了披风,将她裹好之后,才说话,“微臣可是等你了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