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也逍遥 第16部分阅读
庶女也逍遥 作者:肉书屋
简水柔轻轻捶捶自己的头,冲着楚月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月牙,你和婵娟先聊着,我去看看,等会儿我就直接回寝房了。”
“去吧。”楚月牙坐了回来,看了那丫头两眼,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又没想起来,不过只是一转念,便开始压低了声音对婵娟交代起来,“婵娟,我让你回去可不是让你回去玩这么简单的。”
“小姐有任务?”婵娟也跟着紧张兮兮的压低了声音,两人头对头的凑在一起,像特务似地。
“回去之后,你要将花圃的那些花儿种起来,我选择给你种的多是些调香的花。”楚月牙道,“不仅如此,你还要协助刘盈香父女,将这些花儿调和,实验出极为好的精油和香料来,我们的材料名贵,若是调配得当,应当是很好的。”
“是。”婵娟点头,“原来小姐种花和雇佣刘家父女是想往这方面发展啊。”
“对。”楚月牙点点头,“我现在想办法要弄清楚关于购田地的事情,本来我无路可走,不过今日听简水柔说了那短剑的来历,我倒是有法子了。”
“什么法子?”
“傍上长公主。”楚月牙得意的道,“不过这一步要等这一个月过去再实施,而这一个月你们须得将精油和香料搞好,一月后我回来决定发展那些香料,对了,我还有一些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婵娟问道。
“跟我回寝房。”
回到寝房之后,楚月牙让婵娟守着门口,自己进到屋中,通过玉珠进入了玉珠空间内。
花香四溢,醉『迷』离开的花儿,让整个空间几乎都弥漫着一种醉人的酒香之气,凝血兰依旧是一副蓬勃的模样,如野草般在紫金壤上不知疲倦的繁衍着,楚月牙几乎有些感叹,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打理凝血兰。
根据那手抄本上的记载,这凝血兰的花瓣若要入『药』,先得晾干,原本其花瓣为白『色』,需要晾成红『色』,才算是晾好了,大约需要四五十日的样子,才算成。
不过,楚月牙看看被她放在空地上晾的凝血兰,花瓣已经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红之『色』,似乎接近于晾好的状态,只需早多晒个两三日即可。
可是,她晾在这里也不过十多日而已,怎么会有四五十日那么多。
想到此处,楚月牙下意识的看了看桃橘并存的树木来,想必这里不仅不分四季,时间的流逝也跟外面不一样,大约……外面过一日,这里头是过了十日,不过她若介入这空间中,似乎时间的流逝又和外面是一样的了。
大约是这样吧,楚月牙没有深究,婵娟还在门口等着,她望了望这紫金壤上亟需打理的花儿们,忍住了立刻照顾它们的冲动,直奔眼下她进来的目的。
楚月牙找了个大包袱,装了满满一包的紫金壤,便出了玉珠空间。
“婵娟,拿着。”楚月牙将手中的包袱给了婵娟,后者被压得一沉。
“小姐,这里头是什么啊?怎么这么重?”婵娟扒拉着包袱问道,“金子还是银子?”
“婵娟……你被我影响太重了……”楚月牙无语的道,“都是泥土。”
“紫『色』的,泥土?”婵娟已经从包袱里头掏出了一点点,好奇的问道,“还有点香气。”
“对,你还记得手抄本上记录的好些珍奇花草需紫金壤养活吗?”
“记得。”婵娟想了想,应道,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难道这就是……”
“嗯。”楚月牙点头,“你将这一包的紫金壤,混入幽院后院的泥土中,看看那些花儿的长势如何,再放一两种需紫金壤养活的花朵,看看能不能长。”
“好。”婵娟眼中闪着兴奋之光。
“还有,你得去帮我买一种花肥。”楚月牙惦记着她那还没有开花,等着肥料的姹紫嫣红,“叫贵肥,十两银子一两,你用一百两银子买十两回来给我,还需要一些花盆什么的。”
“花盆没问题。”婵娟道,目『露』凶光,“一百两银子的花肥?!”
“对,你那儿讨债讨的银子该是够了,刚刚好。”楚月牙好脾气的笑眯眯的道,“这很重要,是我前途的实践『性』一步,若是成功,回馈我们的将是金山银山,好婵娟,你家小姐就指着你呢。”
按照姹紫嫣红丝毫不亚于暗香十里的珍贵『性』、稀缺『性』和地位『性』,她相信她的姹紫嫣红一定能卖出好价钱的,花肥这点小投资算什么。
不过,不能直接卖,若是她总是种出一盆盆的姹紫嫣红出去卖了,得花种的人会越来越多,这花出现得越多,其珍贵『性』也就没有了,所以,把它做成消耗品才能使它的珍贵不变。
“好吧。”婵娟满脸不情愿的点点头,她的小金库就这么没了。
“对了,记得帮我买一个小磨,磨花粉花瓣用的。”楚月牙又补充了一句,仔细想了想,暂时还用不上其他,便没有再说要求,放婵娟走了。
婵娟走了之后,简水柔还是没有回来,楚月牙终究是个闲不住的人,刚才在玉珠中的一眼,让她惦记得紧,冒着险又钻入了玉珠空间之中。
从空间的几间小屋中翻出了一个竹筐,洗干净了,便将晒得差不多的凝血兰花瓣都给放了进去,接着又将其他长好的凝血兰花瓣采了一些,晾起来,另外一些等着它们结成种子,继续繁衍。
已经移栽到了花盆中还未开花的姹紫嫣红则被她放到了田野边上,不同于上几次看生机勃勃的模样,今日显得焉啾啾的,不知是不是没有花肥滋养,老是这么干耗着的缘故。
醉『迷』离上一回来就开花了,这一回有一半还开花,另一半已经结果,那果子红艳艳的,比拳头大不了多少,软壳包着。
楚月牙翻出手抄本来,仔细看了看关于醉『迷』离的记载,吸入其花粉,便有醉酒之感,她此时便是这种感觉,不过不是负面的醉酒感,而是正面感觉,如尝到了佳酿;其花粉和花瓣研磨之后,掺入酒水之中,便有强烈的蒙汗『药』的效果,且这花粉带着浓浓酒香,就算武功再高强,嗅觉再灵敏也无法察觉出蹊跷来,而解『药』便是其叶子和根茎挤出的汁『液』。
至于花种,便是那结出的软壳红果里头包着的,将软壳刨开,里头便有三到四颗种子,刨出之后种入紫金壤中即可。
楚月牙收起手抄本,按照其上所说,刨出了种子种下,又从屋中找了个研东西的石盅,将尚且还在开花的醉『迷』离花瓣和花朵采下,研磨好装入一个小木盒中,正想去弄根茎叶的汁『液』,却遇到了一件奇事。
下雨了!
第七十四章 乌云将至
第七十四章 乌云将至
下雨了。
这雨来得极快,如同是夏天的暴雨一般,说下就下,没有半分征兆,天『色』虽不如之前那么亮堂,但也并没有乌云,只是稍微暗了一些。这是楚月牙得了这空间许久第一回晓得这里还有下雨这种天气,着实是让她好好震惊了一番。
来不及多想,楚月牙手忙脚『乱』的把刚刚晾出的凝血兰花瓣收进了屋中,歇口气,望着门外的雨,突然发现这雨水的颜『色』有些不对,似乎不是无『色』透明的水滴,而是有颜『色』的……
她摊开手,伸出门外,接了一些那飘落的雨滴,仔细的看了半晌,才辨认出,这雨滴竟然是带了一丝丝的翠绿,颜『色』很淡,只有一抹极轻的绿,若是分作一滴,任谁也看不出它的颜『色』来。
楚月牙将捧在手中的雨水放到鼻下闻了闻,并无异常,伸出舌尖,微点了一滴入口,清甜可口,带着丝丝清凉之感,和薄荷水有些相似。
这空间的神秘之处还真多,楚月牙心中升起感慨,转身回到屋中将刚才准备用来存放醉『迷』离根茎汁『液』的罐子拿了出来,想着装一罐这翠绿的雨水,研究有何奇特之处。
不过,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是忒快,她不过是一个转身去屋中拿个罐子,再次来到门口的时候,便发现雨已经停了,空气显得极为清新,地面有些微湿的感觉,不远处的,温泉依旧冒着泡儿。
最让楚月牙在意的是,陋室外头种的几株桃树和橘树刚才是枯木的,一场雨之后,竟有了几枚如同米粒大小的嫩嫩的小绿芽,在棕黑『色』光秃秃的枝条上,异常醒目;而刚才抽着枝条的一株竟然打了花骨朵儿。
难道这空间的时间没有问题,神奇的是这翠绿的雨水?
楚月牙提着裙子,三两步跑到了不远处的田野边上,刚才她摆弄花草的时候长在紫金壤周围一圈的薄荷叶子很稀少,而此时竟平平多了许多的小芽出来。
再看姹紫嫣红,之前焉啾啾的感觉一扫而空,再一次充满了活力和生气,刚才还在开花楚月牙尚未采摘其花瓣的醉『迷』离此时有些花尽残阳的感觉,凝血兰的长势依旧蓬勃无比。
“原来,这雨水才是关键。”楚月牙喃喃道,信步走到她上一回来的时候种下其他花种的地方,竟也发了小芽,不过有些悲剧的是,上回匆匆忙忙,她已经忘了她种下的是什么了,只有等这些小芽长大些才晓得。
查看过整个空间,确定了雨水的异常之后,楚月牙将凝血兰的花瓣一半晾在了屋子里头,一半晾在了屋子外头,以此来推断这空间的时间和雨水的问题和关系,接着又将刚才拔出来的醉『迷』离的根茎研碎了,挤出汁『液』存放在一个罐子里头,从小木盒中用帕子包了一小包的醉『迷』离花瓣粉末贴身带着,这才出了空间。
原本她还想多呆一会的,却担心被简水柔察觉,只得出来了。
楚月牙刚刚出来一小会,简水柔就回来了,脚步很沉,面『色』难看,和楚月牙打过招呼之后,便把自己封锁进了幔帐之中,也不闲热。
“水柔,你没事吧?”楚月牙有些担心的问道,“你哥……还好吧?”
“没事。”简水柔死气沉沉的声音。
楚月牙没再说话,看起来简水柔不打算告诉她什么,两人的交情不过五天而已,确实还没有到掏心掏肺的地步。
“月牙,我问你一个事情。”沉默半晌,简水柔突然开口了,声音听不出喜乐。
“你说。”
“我哥刚刚问我,眼前有一个机会,一个晋升的机会。”简水柔轻声说道,“只是,要得到这个机会,却要让他一个兄弟丢一回脸,你说,我哥该如何选择?”
“这个……还真难抉择。”楚月牙想了想,“只是丢一回小脸这么简单吗?”
“对。”简水柔答道,又解释了一句,“因他这兄弟得罪了我哥上头的人,我哥上头那人想要整治整治此人,所以……”
“这样啊。”楚月牙叹口气,怪不得今日见那传话的丫头吞吞吐吐,当时她还以为有什么蹊跷了,原来他哥是要和妹妹说这回事儿,也难怪了,“那这个兄弟同他的关系好吗?”
“虽相处不长,但很是投机。”简水柔简短的答道,“若是那样做了,我哥定然愧疚得很。”
“做吧。”楚月牙道,“若是可以,让你哥告诉他的兄弟,看看他兄弟愿不愿意为你哥牺牲这一回。”
“告诉他……吗?”简水柔轻声问道。
“对,若真是很投机的兄弟,丢一回小脸,便能得来你哥的重要机会,也算是值得。”楚月牙答道,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不确定这里的人是否有这样的牺牲精神,在这个踩着别人往上爬的地方。”
楚月牙想起了楚月妍,踩着她讨太太欢欣的时候,若她在楚府,想必楚月妍肯定会为了韩放的事情,找她麻烦的,应当比楚月珠的动作还快还急切还犀利。
“说的也是……”简水柔悠长的声音打断了楚月牙的思绪,“月牙,若你是我哥,你会怎么选择?”
“选择说,我既不想失去这个晋升的机会,也不想失去这个兄弟。”楚月牙笑着道,“我很贪心的。”
“那如果他不愿意呢?”
“我觉得我看中的朋友应当会愿意的。”楚月牙道,“若是不愿意便罢了,机会可以再有,可是有的朋友却不能再有。”
“那若你是我哥的那兄弟?”简水柔追问道,语气中一丝焦虑和急切,“你会同意吗?”
“这要看我和那人的交情和丢脸的事情是不是我在意的事情。”楚月牙答道,听着简水柔的语气觉得有些不对,放缓了语气轻声问道,“水柔,真的是你哥的这事儿吗?”
“真的是。”简水柔的语气一下子就收敛了,恢复了平静,“我很想我哥有这个机会,但损人之事我……”
楚月牙没有接话,在思考,简水柔也没有说话,幔帐中的她不知在想些什么,亦看不到她的脸『色』如何。
“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这沉默的气氛,“楚月牙小姐是这间寝房吗?”
“是。”楚月牙去开了门,门口站了个前几日一起入学的小姐,姓邹,是个六品官员的嫡女,长得乖巧的模样,“邹小姐有何事?”
“秦侍郎家的大公子找你。”邹小姐大大方方的笑着道,“说是想问问你关于花儿的事情。”
“如此?”楚月牙笑了,“秦公子在哪儿,我这就去。”
“就在宿地外的回廊中。”邹小姐应道,又补充了一句,“秦公子的娘亲家是盐商,有钱得很,想是能出得起价的。”
“水柔,我出去一下。”楚月牙心花怒放中,不忘回头看了看那帷幔沉沉的床,“你别把自己闷在床上了,这大热天的,小心闷坏了。”
秦公子长得倒是一副仪表堂堂的模样,高大俊秀,大约十五岁,笑起来很阳光。
“楚小姐。”秦公子礼貌的点点头。
“嗯,秦公子你好。”楚月牙笑眯眯的道,对待顾客,她一般都有春天般的笑容,八颗牙,绝对不少,“邹小姐说你对我的花有兴趣,是吗?”
“正是,请问楚小姐的暗香十里开价多少?”秦公子是个爽快的人,也不墨迹,直接就奔了主题。
“不好意思,这暗香十里,已经名花有主了。”楚月牙微笑着道,暗香十里她已经想好了去处,这花儿要赚的不是钱,而是人情,“公子可对七彩琉璃有兴趣?”
“这……”秦公子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叹口气,“原本这暗香十里,我是想买来送人的,七彩琉璃虽也不错,但到底不如暗香十里珍贵,我确实送不出手。”
“哦?公子要送给何人?”楚月牙好奇的多嘴问道,“公子心仪之人?”
“嗯,从我第一眼去听祭酒的大课,见到她起,便心悦于她。”秦公子望着不远处的一颗树,脸上有『迷』离的表情,“这七夕便快要到了,到时也不知能不能见到她,我想提前送给她,她最是爱花的。”
“大课……莫非秦公子心悦的……是为公主?”楚月牙笑了,“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话说的。
秦公子没有说话,算是默认,想了想又道:“若是没有暗香十里还是罢了,七彩琉璃到底不够珍贵,我再想想其他法子,看看有没有其他能配得上她的珍贵之花。”
“公子不急。”楚月牙对着秦公子还算是有点好感,又见他一副痴情的模样,心思一动便道,“我破例卖给你一样堪比暗香十里的花儿。”
“哦?是何花?”
楚月牙凑过去,在秦公子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退开来,笑问:“此花可好?原本此花我不打算卖出的,见你一片痴心,这才卖给你。”
“楚小姐竟然……有此花?”秦公子难以置信的道,“我还以为此花皆被那梁国的娘娘给霸占完了呢,楚小姐真有?”
“信不信随你,我想你在整个信阳都也很难找出这样名贵的花来了。”楚月牙很自信的道,“且不说刚好能逢上开花,只不过这价钱么……”
“价钱好说。”秦公子微微一笑,“只要楚小姐当真能卖给我,我明日便去取钱来。”
和秦公子别过,楚月牙心情很愉快,恨不得自己能出去亲自买那花肥,可惜这一个月实在是有些严格,不能出,除了唯一的一个丫头之外也不让别人见……
慢着……不让别人见!
今日简水柔怎么可能见着她哥?她怎么忘了这茬?那传话的丫头撒谎了,可是简水柔为何也撒谎,还有她后来的那一串奇怪的问题。
楚月牙心中一暗,望了望这清朗的天,看来乌云很快要来了。
第七十五章 祭酒大课
第七十五章 祭酒大课
“六行者,孝、友、睦、姻、任、恤。”楚月牙坐在讲堂中,百无聊赖的听着三十几许书生气息重得要死的余竹南助教讲着关于礼仪方面的内容,“所谓孝者,有句话说‘万事孝为先’……”
往往这样一堂和学生之间毫无交流的课要听着一个半时辰,将上午熬过去才得以休息,楚月牙翻着书颇有些瞌睡的感觉。昨晚,就算再热她也把幔帐拉得严严实实,听着隔床的简水柔鼾声起来之后,便躺在床上潜入了玉珠空间中,打理她那一庄园的花花草草。
她交代婵娟之后的第二日,婵娟便拿来了花肥花盆等物品,想起和那秦公子的约定,便勤奋的进入玉珠空间之中接连几日的劳作,其实,她很想再看看那翠绿『色』的雨下一回,只是却没有等到,而她又不敢在空间中久留,毕竟简水柔离她太近了。
简水柔此时正认真的听课,不时在书页旁批注几个工整漂亮的簪花小楷,楚月牙偷眼瞄了瞄身边一张桌子的她,心下有些疑『惑』,她预想中的乌云没有来,这三四天的时间,简水柔又如往常一般,并无什么异常了。
莫非自己想多了?那日她之所以说谎是有其他原因?
不管怎么说,简水柔能正常,楚月牙是很开心的,和她有说有笑的过着,日子很惬意,学习不太努力还常常被简水柔监督着听课看书,课后又将她的笔记借给她看。
“只希望这一个月早点过去。”好容易挨到下课,余竹南做总结『性』发言的时候,楚月牙冲着简水柔小声嘀咕着,“这礼仪课实在太无聊了,要憋死人啊。”
“很快了。”简水柔压着声音安慰,“这都过了十来日了。”
“……还有一事要告知你们,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儿。”余竹南提高了声音,带着喜气宣布,“祭酒的大课原本你们不能参加,不过这回却是给了你们例外,明日的祭酒大课,六艺院所有学子均能前去听讲。”
“祭酒大课!”
“听说讲的多是为官之道,或是精妙的兵法,或是重点的律例等。”
“而且众位皇子、公主也会前来呢,有时皇上也会来呢。”
一听到能参加明日的祭酒大课,所有人都兴奋开了,有说有笑的议论着,直到余竹南再一次拔高嗓门宣布了集合的时间和地点才算作罢。
“月牙,明日的祭酒大课你去吧?”楚月牙拽着简水柔的手跟着下课的人流走了出来,简水柔突然就问了这么一句。
“自然是要去的,怎么了?”楚月牙回头,便见了简水柔一脸郁郁寡欢的表情,和那日下午回来之后一模一样。
“只是问问。”简水柔低着头道,“我不太想去。”
“怎么了?”楚月牙奇怪的问道,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难道你不想看看那祭酒大人有多长的白胡子吗?不想见见那些皇子公主长得如何吗?我可是很感兴趣的。”
“我会去的。”简水柔似乎还是没有什么兴致,低低的道。
次日一早,楚月牙还在梦乡之中,便被简水柔给拉了起来,每日会有专人送饭给她们,今日的早点便已经送到了。
“月牙,快些,我们要迟了。”简水柔一边帮着楚月牙梳头发,一边催着她,“辰时便得去太学院主殿前的那广场候着,可别晚了。”
“嗯。”楚月牙坐着擦了脸,洗了牙齿,任凭简水柔理着她的头发,一边伸手抓起送来的一碟糕点,就着白水就开始咽。
“……月牙慢些吃,少吃点,别噎着了。”简水柔轻声提醒。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楚月牙一边猛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答道,却觉得正帮她理头发的简水柔手有些颤抖。
似乎不太对劲,楚月牙警惕了好几日的不妙之感终于涌了上来,突然回头,正好看到简水柔苍白的脸『色』和慌『乱』的表情,手中拿着的糕点顿了顿,放回了碟子中。
“水柔,梳好了吗?”楚月牙紧紧盯着简水柔问道。
简水柔似乎是被抓了现行的小偷一般,惊慌之『色』更胜,手一抖,愣是将刚挽起的头发给抖落一半。
“我来吧。”楚月牙神『色』不动的笑了笑,打趣儿道,“若是让人瞧见了,定会说我把你当丫头使了,又是一大宗的罪状。”
简水柔没有说话,眼中不断的闪过挣扎之『色』,终是没有说什么,背过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楚月牙坐在铜镜前头,梳了个极为简单也是唯一会梳的垂云髻便作罢,捡了一套颜『色』偏淡的鹅黄『色』襦裙穿上,再挽了件长长的帔帛在手臂上,见简水柔也差不多了,两人便一同出去了。
祭酒大课设在太学院中一处开阔的广场上,广场之上有一处宽大的圆台,便是祭酒讲课的地方,圆台上设有舒服的椅座,是专程为皇子公主准备的,而其他学子,则坐在圆台四周铺放好的蒲团之上。
楚月牙和简水柔到得晚,寻到了书学院的学子所在的方位,找到最外一圈的蒲团悄然坐下,很快祭酒和皇子公主门便来了。
“皇上真是好生养啊。”楚月牙向来口没遮拦,行完礼之后,看着浩浩『荡』『荡』皇族子女就座,很是八卦的跟简水柔讨论着,“是吧,这么多的孩子,也只有皇上家大业大的才养得起,换了他人,不饿死几个都怪了……”
“月牙,此事不当妄议。”简水柔轻声阻断了楚月牙的话。
“我就跟你说说而已。”楚月牙笑眯眯的道,“又没有别人。”
“谁说的?”正在此时,一个含着笑意的声音在两人身后轻轻响起,“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杜博士。”两人一同回头,简水柔低呼出声,接着道,“月牙和水柔年纪尚幼,若说错了话,还望杜博士就当没听见。”
“简小姐不需慌张。”杜辰逸轻轻一笑,眼神看着楚月牙,“你看看楚小姐的表情,分明就在说着四个字——不要理他。”
她当然不想理他,上次在县衙前面硬生生的将她拦下,而后又不断的跟审问犯人似的刺她,套她的话,最后把她撂在了郊外小路上,这种人,理他做什么。
楚月牙横了杜辰逸一眼,拽着简水柔回过了头,一言不发。这该死的,为什么每次都能轻易看穿她心中所想呢?还不说凭着一点蛛丝马迹,就寻出了她救了陆修云一事。
“月牙,他是我们书学院的博士。”简水柔不明就理,低声提醒楚月牙,“便是看上你字的那位,你应当……”
“我不想理他。”楚月牙脆生生的道,一点也不避讳被杜辰逸听个清楚。
“还生我气?”杜辰逸在楚月牙身边的蒲团上坐下,笑『吟』『吟』的望着她,“如何才不生气?”
“有多远闪多远。”楚月牙道,“这样我便不生气了。”
“那怎行,我多久才见你一次。”
“说得我跟你很熟似地,原本你我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楚月牙压着烦躁答道,“杜博士,请你不要摆出一副登徒子的模样,很让人生厌。”
“月牙,你和……杜博士……”简水柔『插』话,杜辰逸在外的名声好得很,英俊儒雅玉树临风,谈吐之间『迷』死无数人的正面形象正在她的心中崩溃着。
“陌路人。”楚月牙对简水柔道,“祭酒开始讲课了,听课吧。”
“陌路人?”杜辰逸不依不饶,“我就是很想了解你,你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说过五岁以上,被淘汰。”
“那么你究竟是属意泰王殿下,还是……”杜辰逸意味深长的道,“还是他。”
“我两个都有意,正犹豫着呢。”楚月牙没好气的道,“反正没你的份儿,你一边去。”
简水柔不『插』话了,好奇的看着,很明显,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最近,他……有动作。”杜辰逸接着说了这么一句。
有动作?楚月牙心一跳,想起入学前她躲去了太太那里,陆修云便再也没出现过一事,莫非他在翻越幽院的时候,再次被抓了,心中愧疚和担心顿时升起,忍不住脱口而出:“什么动作?他没事吧?”
“你果真很在意他。”
“我是在意我的报酬。”楚月牙咬着牙齿道。
“你放心,他没事。”杜辰逸轻笑一声,脸『色』语气陡然恢复了疏离感和漠然感,望了望圆台之上,“可惜放儿对你的情了。”
丢下这句,杜辰逸起身潇洒的飘走了,原来他刚才的模样只是来套话的而已,楚月牙愤恨过后盯着地面,心中有些纠结于杜辰逸的最后一句话来,简水柔在旁边看得疑『惑』丛生,偏偏不好问,三缄其口,终究保持了沉默。
很快,祭酒妙语连珠的讲课便接近了尾声,可就在此时,楚月牙却觉得腹中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猛然弯腰捂住了肚子。
“月牙,你怎么了?”
“没事……”楚月牙憋着一口气,“茅房在哪边?我要方便。”
“就在那边。”简水柔神『色』大变,手颤颤的指了指一个方向,“那里。”
“嗯,我去。”楚月牙没有注意到简水柔的脸『色』,站了起来,朝着茅房的方向冲去,该死的,怎么有种拉肚子的感觉。
而此时,有四道目光注视着楚月牙离去的方向,各怀心思。
第七十六章 上官可的阴谋
第七十六章 上官可的阴谋
而此时,有四道目光注视着楚月牙离去的方向,各怀心思。
简水柔看着楚月牙离去的方向,眼中噙上了泪水,口中喃喃道:“月牙,对不起,为了我哥哥……真的,对不起,无论事后你怎么怪我。”
楚月珠和上官可皆是六艺院中御学院的学子,上官可早入学一年,两人并排坐着,看着楚月牙的离去,脸上『露』出得逞的微笑。
“时间刚刚好,人安排到了么?”楚月珠听着祭酒的总结词,开口道,“这么久才有动作,我还担心那姓简的不敢下手呢。”
“有她哥,她怎会不做。至于人,自然安排到了,那人机灵着呢,定然叫她声誉扫地,脸皮丢光。”上官可恶狠狠的道,“敢如此侮你,我们便十倍的侮回去,也算报了那日骗我被绑之仇。”
“骗你被绑?”
“此事我稍后再跟你细说。”
而最后一道目光则在圆台之上,韩放无心听课,一直在台下挤挤挨挨的人头中搜索着那个身影,她该是入学了,怎么没看到人呢,这该死的太学院,为什么要设这一个月封闭式的礼仪课,害得他都不能来找她麻烦了。
是她,那个背影,不会认错,韩放目光微转间锁定了那急急窜起,提着裙子毫无形象匆匆奔走的身影,心中如同落下一块石头,总算是看到人了,她去干嘛呢?
半盏茶过去了,她没有回来,一盏茶过去了,还没有回来……韩放开始坐不住起来,不断的张望那个方向。
“泰王殿下,你认为老夫所说的……”祭酒瞧着韩放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就提了一句,不过被后者粗暴的打断。
“本王要方便。”韩放突然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瞪了祭酒一眼,甩手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下圆台,朝着茅房方向而去。
茅房在广场接连的一处回廊转角处,一盏茶后楚月牙出来了,肚子是轻松了,可却莫名其妙的手软脚软得厉害,头有些『迷』『迷』糊糊的,眼前的花草树木皆是一晃一晃的。
楚月牙扶着回廊的廊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呼吸变得极为费劲儿,喉咙像被人扼住了似地,口干涩躁得厉害,手脚越来越无力,几乎就要站不住,摔在地上,她抱着那廊柱,不断的往下滑,又拼命的撑着站起来,再滑下。
这不是正常的腹泻,楚月牙的思索还算是勉强在继续,想起今日早晨起来之后,吃早点时,简水柔表情中的慌『乱』了,接着便是昨日听说今日可听祭酒大课后,她的低落情绪,还有前几日她被人叫走,接着回来问了一堆奇怪问题的一连串事情之上。
最后,楚月牙的思绪定格在了那日找走简水柔的丫头,当时她就觉得面熟,在这浆糊似的大脑中,她愣是想起那人是谁了——
上官可身边的丫头,那次她去上官将军府门口诱拐上官可的时候,正是那丫头伺候着上官可的。
原来如此,一切突然就豁然开朗起来,前两日楚月珠在大院被楚月牙羞辱之后,便去了上官可那里诉苦,上官可派了丫头找去简水柔,她爹是将军,是简水柔兄长的上司,威『逼』利诱简水柔太简单了,大约是设定了什么计策让她丢丑。
而后便是简水柔的挣扎,今日是动手之日,她终究没有告诉她,而是选择了为了她哥哥,做了这害她的事。
可是,到底是什么让她丢脸?楚月牙奋力的想着,无奈大脑越来越不停使唤,顿顿的,似乎被什么卡住了,下『药』恐怕只是第一步吧,对方既然挑了这祭酒大课这样人口集中的时刻,必定是准备好了什么大招。
“小姐……你没事吧?”正在此时,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酒气,“啧,看你站不住的样儿,我扶你一把。”
“走开。”楚月牙猛一挥手,想推开那少年。
谁料到那少年看似酒醉,实则一点也不像酒醉之人,根本就推不动,而此时,楚月牙手软之下,哪儿有力气,这一挥的气势,比拍苍蝇还不如,甚至还弄得自己重心不稳,又一次滑下了柱子。
“小姐,不要『乱』动。”那少年凑近了些,就算楚月牙双眼有些模糊,也能看清楚此人脸上『露』出来的『滛』邪表情,酒气虽浓,但其闪烁着算计之光的眼神绝对不是醉酒之人能有的,“来来,我抱你。”
显然,这人是特地被安排来的,佯装一副醉酒的模样,实则……楚月牙鄙夷的想着,下『药』,让人轻薄自己,时间瞄好祭酒大课散课的点上,等一会儿,她被这人轻薄的关键当口,便会是那散课的人蜂拥而来吧。
然后,再添上些风言风语,势大之人的羞辱,她的清誉便是『荡』然无存了。
这不同于被韩放带回王府中,韩放这方面声誉尚可,又有楚月妍过夜的先例,又没人知道她和韩放共度一宿,且韩放地位那般高,非议之人不会太多。这次大约是会被抓着现行,来一出“人赃并获,捉『j』成双”,坐实她不要贞洁的罪名。
在这变态的古代,楚月牙很清楚名誉一毁,带来的负面效果。楚府里头更没人喜爱她了,连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太的疼爱可能都会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鄙夷;而韩放对她的另眼相看,因着这事儿多半会变成的怒意;更别说接踵而至的,信阳都百姓的议论,高官贵族皇家子弟对她的鄙视和不耻了。
她有计划要实施,她有生意要展开,她还想做女官,虽然一个极为洁身自好的名誉她没有想过,可是放『荡』滥交绝不是她要的。
这招虽然拙劣,却很成功。
“滚。”以上的念头只是瞬间闪过,楚月牙再一次抱着廊柱勉强站起来怒喝道,但这怒喝在无力和呼吸困难之下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你这上官可的走狗。”
“呵,脑子还挺清醒。”那少年笑了,收起醉酒之态,压低了声音,“不错,这正是上官小姐给我的一个机会。”
楚月牙怒视着他,发着抖靠着廊柱,竭力保持站着的姿势。
“我爹虽是皇商,却无官职,你虽是庶女又不受宠,但到底是楚相的女儿。”那少年道,面『色』狰狞,“今日我便做实了你我之间的关系,上官小姐说了,借着醉酒之名,帮衬我几句,说是你勾引我,我最多被罚一下,也无大碍,不过你却是除我之外再也嫁不出去了。过几日让爹去相府把这亲事定下来,我家也算是和官家搭上了关系了。”
好个上官可,竟比楚月珠有脑子多了,楚月牙愤恨的想着,那次绑架她怎么就没有好好折磨折磨,太可惜了。
眼瞅着那人的猪手伸向她的脸颊,楚月牙拼着最后一口力气,咬了上去。
“嗷——你这该死的。”那少年猛推一掌,将浑身瘫软的楚月牙推倒了地上,“原本还想给你留点里子,现在看来里子都不需给你留了。”
说罢,那少年如饿狼一般扑了上来,骑坐在了楚月牙的腹部之上,伸手一拉,将她挽在手臂上的帔帛给扯到了一边,『露』出了齐胸的襦裙,顿时楚月牙便感觉腹部之上对方有个地方硬邦邦的。
“你若要我嫁你,你怎让我给别人看!”楚月牙声音沙哑,双目通红,无奈整个都使不上劲儿,能做到让自己保持清醒而不昏『迷』过去,已经是一件极难的事情了,为此,她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以疼痛来刺激着神经。
“看便看了,娶你回去,不过是娶回一分关系。”那少年一双爪子卡啦一声就将楚月牙的齐胸襦裙撕裂开了,『露』出里面的仅剩下的一件肚兜,“以我家的财力,我想纳多少妾没有?”
“你这禽兽。”楚月牙大口喘着气,骂道,“滚开,只要我今日没死,定将你阉做太监,让人爆你菊花,爆成筛子!滚!”
“啪”,那人一耳光抽打在了楚月牙的脸上,五个清晰的巴掌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立时出现,“哼,这般凶悍,得好好调教调教,今日先赏你一个耳光。”
“呸!”楚月牙一口唾沫星子喷在那人脸上。
“啪。”那人又是一耳光,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