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系列：破晓之前别爱我 作者:黎若

    13 你只要像从前那样乖乖的就好（慎）

    他人可以给予许多奢求不来的东西，但绝不会包括幸福，因为幸福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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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黎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避开他的逼视，“我会找爸妈解除收养关系，然後离开。”以前让她害怕的事情却是如今她求之不得的，真可笑。

    “如果你觉得这样做你会开心，我没意见。这并不影响你和我的关系。”不是慕家的女儿而是未来的女主人，他没有异议。

    “岳……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妈妈连她作为养女都无法接纳，别说其它的关系了。

    “黎，你别得寸进尺。可不可能我说了算。”慕岳的怒气一触即发。

    “岳，你可以找个你喜欢爸妈也满意的女孩，放过我吧！”慕黎柔声劝他。

    “然後呢？你也可以找其他的男人，是麽？”慕岳嗤笑一声。

    慕黎觉得无法和他再沟通下去，转身欲走。慕岳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说道，“黎，你是我的，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我不是！”慕黎挣扎起来。

    慕岳努力克制著脾气，“黎，我知道你不开心，但别惹我发火。”说完亲吻起她。

    “不要！”慕黎一边躲闪一边低喊。

    慕岳因她的拒绝彻底火大，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撕扯起她的衣服，他没耐心再哄她，直接用行动提醒她──她已经是他的。

    衣服一下子就被他撕开，慕黎推著他，“岳，我真的不想再和你这样了！”

    “由不得你！”说完将慕黎压在花房的玻璃上，拉扯下她的内裤，慕黎想跑，却被内裤绊了一跤，慕岳拉起她，顺势脱掉她的内裤扔到一旁，再次将她压向玻璃。

    “岳！你别这样！”慕黎背对著慕岳，想转身却动弹不得。

    “比起听你说这些伤人的话，我更喜欢和你做爱！”说完上身死死地压住慕黎，双手用力扳开她的双腿，褪下长裤，扶住因为愤怒、恐慌而昂然挺立的欲望，探索到因为药膏而湿润的幽x，一个挺身从她的身後c了进去。

    “啊！”慕黎痛得惊呼，而慕岳闷哼一声，她紧得要命，每次进去都不是很顺利，但这感觉却b得不能再b。他扶住她的腰往上抬了抬，双腿撑开她的，让她分得更开些，随即再一顶，将自己的欲望全g没入她的体内。

    慕黎不禁又叫了声，他撑得她好疼。

    她的小x紧紧地裹著他的欲望，随著每一次缓慢的律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一层层的皱褶，像海浪一样冲得他舒服至极。他不敢动得太快，因为她还受伤著。

    他一手搂著她的纤腰，一手捏住她的脸颊让她侧过头，伸舌逼迫她与他缠绵地相吻，她口中有著淡淡的甜味，而她下身的滋味更美。慕岳一边极慢地抽动，一边吻著她，直到透不过气，转而亲吻起她圆润的耳垂，惹得慕黎一阵阵地战栗，拼命地喘著气，慕岳轻笑，“黎，你明明是喜欢和我做爱的。”

    “可这样是不对的！”慕黎眉头紧蹙，痛苦地摇头。

    “我说了，对错由我定。你只要像从前那样乖乖的就好。”他一边说著，一边伸手探向她丰满的双x，轻轻地揉捏著，大麽指不停地绕著她的r尖打圈，再按压。

    现在的慕岳太温柔，温柔得她渐渐地没了痛感，相反下腹起了燥热，开始渴望他能给她更多。她该怎麽办……前一秒振振有词地说不要，下一秒却沈溺在欲望里。

    慕岳拼命地抑制住想疯狂要她的念头，先是浅浅地抽c几下再猛地一冲到底，九浅一深地挑逗她，惹得慕黎扭著身子，双手爬在玻璃上乱抓，口里发出呜呜的呻吟，直到她的小x湿得蜜汁都留到他的大腿g，慕岳再也忍不住，扶住她的腰狠命地抽动起来。

    他狂猛的动作立即带给她惊涛骇浪般的快感，刺激得她忍不住大叫，“嗯啊！”小x更加拼命地吸他，让慕岳爽得差点泄了，他情不自禁地咬了下她的肩膀低叹，“黎，你是我的，你的全部都是我的！”

    慕黎已经脑子一片空白，只是一味地承受著他的强取豪夺。

    落地的玻璃窗外，一大片草坪与天连接，似乎没有尽头，天空湛蓝，飘著几朵白云。花房里弥漫著各种花香，而他的低吼和她的呻吟随著一下下的r体拍击声此起彼伏，久久回荡……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昨天的慕岳疯了，缠著她在花房里做到太阳下山，他抱她回大宅的时候脚软得差点两个人摔在地上。侧过头，慕岳安静地躺在一旁睡著，平日英俊冷酷的脸庞柔和了许多，薄唇微微上扬，似乎在做著美梦，看上去很无害。

    慕黎叹了口气，悄悄地爬起身，下面……好痛！她忍不住伸手探去，肿得像馒头一样，连轻轻的一碰都不行。走下床却扑通一下跌倒，紧张地回头，慕岳却只是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再没有动响。慕黎松了口气，咬住下唇忍痛走出房。

    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灯，洗好澡穿上衣服，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的房间和慕岳的差不多，也是素色系的，只是摆满了毛绒玩具和装饰品，都是小时候慕岳送的。她突然想知道，慕岳到底把她当作什麽。叶倩也有个哥哥，但她却一直埋怨她哥什麽都要和她争，从小吵到大，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如今交了女朋友，更是对她不屑一顾。

    这样的哥哥和慕岳似乎是相差挺大的。但那样才算真正的兄妹吧。

    因为她是领养来的麽？可慕黎知道，自己和慕岳做兄妹都岌岌可危，别说其它的了。

    其实，她也从没有想过其它的，除了前天晚上……

    在这样彷徨无助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倾诉……没有人……

    慕黎突然睁大双眼，下一刻拿起钱包往门外走去。

    平日里没有的士会开上山来，所以慕黎徒步走下去，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天际从一种很惨淡的灰蓝变得明亮，抬起头，一轮朝阳从远方冉冉升起，势不可挡地给山下这座城市抹上一层柔和的金色。

    慕黎愣愣地看著。

    想起那个故事里，那朵小雏菊曾感叹过，“我可以观看，也可以聆听！有太阳温暖著我，微风亲吻著我。我已经拥有很多的幸福了！”

    14 小雨

    茫茫人海中，有些人擦肩而过，有些人却意外相逢。

    ────

    走下山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慕黎全身酸痛得厉害，拦了一辆的士报了孤儿院的名字。自从她来到这个家之後，就再也没有去过孤儿院。

    那里的记忆并不美好到她需要流连。

    窗外的城市很陌生，她被慕岳看得太紧，有些与世隔绝地活著。其实她对慕岳以外的世界是好奇的、向往的，只是没有选择踏出去。

    有些塞车，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也把她的钱花得差不多，她不像慕岳，一张张黑金卡，一叠叠钞票。慕岳也不置可否，他说过，真正有钱的女人并不需要钱包这种玩意，因为身後总有人买单。

    她很想告诉他，很多人的心比表象贫穷。但是一如既往地，只是很想告诉，却没有真正说出口。

    踏进大门的时候，慕黎的身子微微发抖。她的亲生妈妈或者爸爸就是把她搁在这的。别想了……慕黎心里对自己说道。孤儿院变化不是很大，其实这家孤儿院设施条件挺好的，因为经常有来领养孩子的有钱人捐献，当然也包括她的爸爸。走过郁郁葱葱的树林，抬头望著红屋顶的房子，时间仿佛凝结了。

    迎头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客气地笑道，“你好，有什麽可以帮你的麽？”

    慕黎淡淡地笑了笑，“你好，陈院长在麽？”

    那女人摇了摇头，心里也对慕黎的身份有了底。

    “那舒副院长在麽？”

    “现在是舒院长了”那女人笑了笑，“他在後花园给小朋友们说故事呢！”

    “我可以去看看他麽？”

    “当然了”

    慕黎来到後花园，看了看木台阶，自己曾经一直坐在那里画画，而身边有她相陪……静悄悄地坐在台阶上，看著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伯伯笑脸盈盈地说著故事，而身旁围著七八个小孩，各个聚j会神地听著。

    老伯伯的表情有时有些夸张，逗得小孩子一阵惊呼低嘘。慕黎不自觉地莞尔，那老伯伯抬起头看向她，有些错愕，随即又对她点头微笑。

    一个不算太长的故事讲完後，“好了！你们去找王老师，记得要听话哦！不乖的话明天就没有故事听咯！”老伯伯站起身，了这些孩子的头。

    “是！”七八张口齐声喊道，然後嬉笑著跑远。

    老伯伯向她走来，“你是……小芩？”

    慕黎听闻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叹道，“舒院长竟然记得我？”小芩是她在孤儿院的名字。

    “真的是你……”舒院长笑著点头，“像你这麽漂亮又安静的小女孩很难忘记的，呵呵，而且你的模样变化不是很大哦！”

    慕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切还好麽？”舒院长和蔼地问道。

    慕黎笑容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好就好。”舒院长欣慰地笑了，又开口道，“有十年没来了吧……今天怎麽突然想到来这里？”

    “院长……”慕黎顿了顿，“您还记得那时候和我一起玩的小雨麽？”

    舒院长没有犹豫地点头，“当然记得，这段时间他倒是经常来这的。”

    慕黎倏地瞪大双眼，“她来过这？！”

    舒院长又点了点头，“每次他来这都和你一样，坐在台阶上不说话，一呆就是一个傍晚。”

    慕黎听了心里暖暖的，忍不住激动地问道，“院长，您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可以给我麽？”

    舒院长摇了摇头，“小雨只字不提现在的情况，我也就没问。”

    慕黎失落地应了一声，很小心地又问，“她来的时候有没有提起我？”

    舒院长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

    慕黎失落得更稀里哗啦，没关系……是她自己不好，这麽多年都没出现过。“院长，您知道她一般什麽时候会来麽？”

    舒院长听闻叹了口气，“其实小雨昨天有来过，一副很难过的样子，我本来想和他谈谈心的，但他却说了句以後不会再来了就走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麽了……唉……”

    慕黎听了整个人僵立在那，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挖了个洞，一下子变得空空落落。她昨天就在这……她和她就这样失之交臂。

    但是她以後再也不来了？！上天在跟她开玩笑麽？当她想找小雨的时候小雨却彻底消失了？！

    “小芩？”舒院长唤了几声，慕黎却像丢了魂似地没有回应，舒院长忍不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芩，你没事吧？”

    慕黎回过神，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院长，我以後再来看您。”说完仓惶地跑了。

    小雨……小雨……小雨……慕黎像梦游一样地走在街上，心里反反复复地念著这个名字。人来人往，慕黎看著这些陌生的脸庞，却想可能其中一个就是小雨吧。

    好恨，恨自己为什麽不早点来孤儿院。小雨答应她会来找她，她为什麽就不相信呢？！

    她真的好想再见她一面！告诉她，自己一直很想她。

    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麽……再也见不到了麽……

    慕黎全然忘了身上的痛，不停地走著，漫无目的和方向地走著。天空突然变了脸色，下起瓢泼大雨，她却依旧走著。

    嘴边尝到了咸的、涩的、冷的、暖的味道。慕黎扯了扯嘴角，可以这样安静地、肆无忌惮地哭真好。

    突然身边响起一阵阵喇叭声，慕黎没有去理睬。下一刻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响起──“慕黎！”

    慕黎一怔，回过头，看见一张俊秀得不真实的脸。

    泷泽颢彻关上车门，冲到慕黎面前，握住她的肩膀，满是担忧地问道，“你怎麽在这？这样淋雨会生病的，先去我的车上好麽？”

    慕黎抬起眼，一语不发地看著他，下一刻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泷泽先是一愣，片刻後伸出双手环抱住她。他什麽也没问，什麽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拥著她，路上行人纷纷看向他们，却没有指指点点，而是在欣赏，因为画面美得让人心碎。

    15 莲与泥

    每个哀伤的人，心里都住著一个不可能的人。

    ────

    直到交警走过来写好罚单，通知拖车的时候，泷泽才轻轻地松开慕黎，拉起她的手往交警走去，慕黎木然地被牵著。

    “对不起，我女朋友和我闹脾气，我刚才下车去追她了，现在就把车开走。”现在下雨又是下班高峰时段，没车很惨。

    交警看了一眼慕黎，叹了口气，“男人要大度一点，让让女孩子又不会少块r，快点把车开走！不过罚单已经下了。”

    “thank you”泷泽摆出温煦迷人的笑，接过罚单，绕过车前，绅士地打开门让慕黎坐进去，再小跑回到车上，下一秒将跑车开了出去。

    “对不起”慕黎垂著头低声道歉。

    “没事”泷泽笑了笑。

    开了一段路，等红灯的时候，泷泽侧过头，柔声地问了句，“你要回家麽？”

    慕黎沈默了几秒，缓缓地摇了摇头。她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回去，也不想回去。

    绿灯亮起来的刹那，车子一个大转弯，往慕黎家的反方向驶去。

    淋了雨，即使车里没有开冷气，依旧让慕黎忍不住抖瑟，泷泽忙打开暖气，车速加快。

    他带她去了他的家。泷泽的父母呆在日本的时间居多，所以基本就他一个人住，和她的家差不多，都大得离谱，只不过她的在山顶，而他的在湖边。

    这是慕黎第一次来他家。其实泷泽和她关系不错，微妙却不尴尬的亲近和疏离，不过不是因为慕岳。她站在门前，有些踌躇也有些莫名的紧张，更多的是难堪。

    在她和程瑾发生那件事後，她真的很想躲开他。

    “快进来吧，再吹风真的会生病。”泷泽笑著把她请了进来。

    室内装潢的风格有些和风，非常清雅，色调以黑为主，很低调的奢华。只是好像没有佣人，“你家没人麽？”

    “我喜欢清静，所以平时佣人都会在我放学的时间离开。”

    “那晚饭怎麽办？”

    “我自己做，不过吃得很少。”

    呃……慕岳会做饭，泷泽会做饭，而她这个冒牌的有钱人却不会。

    泷泽见她又站在门口不动，笑意更深。比起以往，她拘谨得过分了。“我不太会招呼人，你随意”说完用遥控打开灯和暖气。

    慕黎点了点头，跟了进来。

    泷泽回头看了她一眼，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慕黎，先去洗个澡吧，会舒服些。”

    慕黎从未在别人家里洗澡过，刚想摇头拒绝，泷泽笑得随和，“如果不是你淋湿了我也不会带你回家。”

    慕黎听了也就不再拒绝。泷泽带她上了二楼，替她打开一间房，又指了指二楼和三楼之间的那间房，“那里是洗衣房，你换下来的衣服可以去烘干。浴室旁有更衣室，都是我妈妈的衣服，你随便挑”

    “这样不太好吧……”

    “她喜欢漂亮的衣服，更喜欢漂亮的女孩，所以不会介意”泷泽说完对她帅气地做了个see you的动作就离开了。

    慕黎看著偌大的房间里挂满了一个女人的照片，古典的瓜子脸有著很西方的五官，美得j致深邃，只不过这个女人的眼神随著年龄的变化有了明显的改变──从天真、倔强、不羁到淡漠的沈淀。

    背後爬上一丝y冷──因为泷泽长得和这个女人并不是很相像，相反另一个人更像些……慕黎忙甩了甩头，觉得这样窥看泷泽的妈妈还胡思乱想不太好，忙钻进浴室，褪下衣服。浴缸是用墨石做的，传统日式的方方正正，让人眼前一亮，但她选择了淋浴。洗去溅在脚上的泥泞，却怎麽也洗不去那些与慕岳欢爱的痕迹和疼痛。

    如果泷泽知道，会用什麽样的眼光看她？慕黎苦笑，她已经肮脏得连普通人都会鄙夷，又怎会奢求一个气质清澈得让人不敢亵渎的人的接纳？

    他是莲，她是泥，虽然距离很近，却有著天壤之别。

    擦拭完身体，刚想穿x衣和内裤，却发现湿得要命，只好光著身子走进更衣室，琳琅满目的衣饰，慕黎挑了件最普通而且有x垫的紫色连衣裙，然後抓起衣服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去了洗衣房将衣服放进烘衣机便往楼下走去。

    她是不是胆子太大了……大得裙子下面什麽都没穿。可是她下面太疼，如果还粘著湿嗒嗒的内裤，那真要坐立不安了。

    泷泽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忙碌，换了一件米色休闲服，一条白色的长裤，显得瘦削又干净，散著阳光的味道。

    光之子，名副其实。

    他抬起头看向慕黎，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晶亮，唇弓完美的嘴角微微上扬，“紫色很适合你。”

    慕黎淡淡地笑道，“谢谢”

    “你吃日本料理麽？”

    “嗯”

    “那就好”

    慕黎走了过去，泷泽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维他命水递给她，“佣人就买到这个味道，sorry”

    慕黎接过，笑著摇头“我最喜欢这个味道呢！”

    泷泽也对她温柔地笑了笑，“你坐这等我会，很快就好了”

    他的刀功好得惊人，慕黎托著下巴静静地看著那双素白纤长的手灵巧地切著食料，再抬起头看著他专注的模样，情不自禁地说道，“你要好好保护你的手。”

    泷泽停顿了下手里的动作，默默地点了点头。

    如果他说的吃的很少指的是眼前比日本料理店的四人套餐还多的分量，慕黎一天没有进食，看著五颜六色的食物只差流口水，兴奋地叫道，“看上去就好好吃。”

    泷泽在她对面坐下，笑了笑，“希望味道不会走样。”然後合了合手用日语说了句开动。

    “哇，真的好好吃！”慕黎啧啧叹道。

    泷泽看著她笑靥如花、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失神，随即低下头优雅地吃了起来。

    他的确吃的不多，过了会问，“要不要尝尝我家里酿的清酒？”

    慕黎点了点头，也有些好奇。“你家酿酒麽？”她只知道泷泽的家族是搞电子信息的，热门产业的龙头，财富榜上他的家族总是名列前茅，甚至在去年超越了慕氏，不过慕氏集团有许多和政府合作的项目，所以有一部分资产是隐x的。

    “爷爷很喜欢。”泷泽不置可否。

    泷泽的家庭有著矛盾的传统，保留了许多日本人的生活方式和习惯，可家庭成员却来自不同的国度。泷泽这个人也有些四不像，长相是混血的，观念也是混合的，而且他讲话有时也很怪，四国语言混搭。

    清酒入口很淡，慕黎觉得好喝，便当作水一样地一小杯接著一小杯地喝了，浑然不知自己的脸上已经泛起醉人的酡色，清亮的大眼折s著璀璨的光芒。泷泽一边啜著清酒，一边凝视著她，只是看见她锁骨间的印痕，垂下了眼帘。

    慕黎见他神情不似刚才那般轻快，突然想起了什麽，黯然地开口，“谢谢你给我送书包。”

    泷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其实那天……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程瑾。”被瞧不起也好，被唾弃也好，有些话她还是想说。

    16 原来你就是闻名学校的光之子

    他的指间弥散著幽幽的思，浅浅的梦，成了她眼角滑落的一幅画。

    ────

    冗长的沈寂。长得慕黎继而开口，“其实我……”却又断了。想坦白，不想坦白；说得清楚，还是说不清楚，她不知道。

    泷泽的手轻轻地拂拭杯沿，他等待了几秒扯起笑，“吃饱了麽？”想听，还是不想听，他不知道。

    慕黎点了点头。

    泷泽径直起身，“那我收拾下，你随意”

    慕黎也站了起来，露出僵硬的笑脸，“你给我做了这麽多好吃的，让我来收拾吧！”

    泷泽没有拒绝，“那一起吧”

    气氛很微妙地转变了。

    刷洗到一半，电话响了起来，泷泽拿起电话，没有接却说道，“是慕岳”

    慕黎的手一抖，又忙抓紧滑落的盘子，有些惊慌地开口，“泷泽，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他我在这？”

    泷泽微微颔首，接起电话，慕黎屏息听著。

    “喂？”

    “没有”

    “你怎麽了？”

    “嗯，好的”

    只字片语後通话结束。泷泽看了一眼神情古怪的慕黎，她给了他太多疑问，但是每个疑问都会让他对自己也产生疑问，而且界限模糊不清，所以他选择不问。

    收拾完後，看见慕黎一直揉著太阳x，微微晃头，脸红得厉害，担心地问道，“不舒服麽？”

    “头有些晕”慕黎惨笑著坦白。

    泷泽了她的额头後浅笑，“你刚才喝太多了，清酒後劲挺厉害的”随即扶著她走向客厅，“去沙发上躺会吧”

    “不用，我还是回去吧”她不是怕泷泽，而是不合适。

    “你现在这个样子，难不成让我帮你换衣服？”泷泽揶揄起她。见慕黎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又笑道，“好了，你躺会。等你酒醒些我再送你回去。”

    慕黎走了一天早已四肢酸软，洗了澡又喝了酒，的确是没了一点气力，也就舒服地陷在沙发里。泷泽将灯光调暗了些，随即向那台钢琴走去。

    耳边传来舒缓优美的钢琴曲，慕黎抬起朦胧的醉眼，看向俊逸雅致的泷泽，时光回转了。

    每天上学慕黎最喜欢午休，没有万众瞩目的慕岳，没有聒噪不休的同学，一个人自由自在。她常常会去人少的地方画画。

    她的画画得很好，可能有些天分，也可能是常年坚持不懈的结果。慕岳替她请过画家作辅导，不过被她拒绝了，她的画是她眼里、心里的世界，只是她自己的。她不喜欢被束缚，被影响。

    慕岳一直叫她画他，可她却摇头，“我只画风景。”

    当然这是骗人的。

    她曾经是那麽不厌其烦地画小雨，小雨是最美最纯也是最初的风景。而画慕岳太难……

    一天她去了艺术大楼，因为那里开了画展，听说是一个刚毕业的学姐在海外得了奖，将自己的画全赠给了母校。她很少去看画展，只是这位学姐的画展名称吸引了她──the sigh of dawn。

    展厅内很安静，人寥寥无几。这个学校附庸风雅的人很多，经常会聊家里竞拍到什麽画，参加了哪位音乐大师的酒宴，不过除了显摆慕黎实在找不到其它的名词。慕黎赏看了几幅画，画风很清新淡雅，但也只此而已。不过走至一幅画前却眼睛一亮，那是一片天空，是从窗口的视角画的。

    黎明时分的天空，渐进复杂的色调，并不让人感到晦涩压抑，相反充满了平静的等待和坚忍的希望。

    “你喜欢这幅画？”身边响起一个温煦的男声。

    慕黎没有转头，盯著画默默地点头，自言自语道，“曾经我也是这样看著天空……”世界上没有一双相同的眼睛，看到的风景自是不会相同，可这个学姐和她……好奇怪……

    那人先是怔在她身旁一会儿，然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之後慕黎发现艺术大楼真是个好地方，人少风景好。因为冬天，室外冷得她连画笔都拿不稳，所以就经常去艺术大楼找个地方画画。一天她来到一个大厅，发现屋顶的雕画很美，便开始作画。画到一半，耳边响起钢琴声，她站起身四顾，寻找到声源的瞬间呆愣了──冬日的暖光透过窗户撒在他的身上，深棕色的头发，长长的睫毛半掩著琥珀色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泛著樱花的色泽。高大的他穿著白色衬衫，v字领的米白色毛线衫，领口是深蓝色的条纹，系著暗红色的领带。

    弹著钢琴的他俊雅得令人窒息。但让慕黎深深悸动的是，他身上散著温暖恬淡却有些忧郁的气息，就像那天站在树下对她微笑的小雨……

    这是慕黎生平第二次想画个人，而且携著毫不犹豫的热切。她悄悄地坐下，一边看著他，一边作画。

    如果他指间的曲子是那只小鸟的吟唱，那麽她的画便是那朵雏菊的眼睛。他让她温习了有小雨的记忆，再次尝到了尽在不言中的宁静和幸福。

    她认真地画著，满足地笑著。而他旁若无人地弹著。

    那个男生弹了几首曲子後就走了，慕黎看著半成品，有些失望，不过也决定──以後来这蹲点。

    男生似乎知道自己是个模特，非常地配合画家──老时间老地点出现。因为是大厅，所以慕黎藏得很好，不怕被发现。只是一个星期後，这个男生没有出现，慕黎叹了口气，翻了几页画册，看著画中的人物发呆，这时身边有个声音把她吓得半死，“原来你还会画画。”

    慕黎抬头看去，脸色更加惨白──正是那个男生。刚想合上画册，他却露出干净的笑容，“你把我画得还不错”

    慕黎听了，正想赔礼道歉，那男生却笑得更温煦，“会画油画麽？”

    慕黎点了点头。

    “那我就做你的模特吧”

    慕黎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美丽的大眼，随即兴奋地喊道，“可以麽？”

    男生笑著点头。

    此後午休的时候两人总在一起，有时候天气不好，光线不对，慕黎就坐著听他弹琴。他和她会聊天，也有著共同的爱好和话题──艺术，但很默契地从不聊彼此。就像熟悉的陌生人，不过他们再清楚不过的是，彼此眼眸里映s的人影都褪去了不经意的哀伤，染上了难以割舍的欣赏。

    “你小子最近很奇怪……”慕岳打量著泷泽啧啧叹道。

    泷泽笑了笑，没说话。

    “午饭也不和我一起吃，在干什麽啊？”

    泷泽挑了挑眉，笑意更深，“秘密”

    “切”慕岳充满鄙视地扫了他一眼，随即郁闷起来，“黎不陪我吃饭，你也不陪我吃饭，我现在人都瘦了一圈了！”

    “你是被女人榨干了吧”

    慕岳冷哼一声，耸了耸肩，“女人的身体是门学无止境的课程”

    “你的老师们如果知道你抱著这种心态，是会感动死呢还是一脚把你踢下床？”泷泽笑著打趣他。

    “我管她们？我既是学生又是校长好不好！”慕岳抬了抬狂傲的下巴。

    泷泽摇了摇头，不再理他。

    慕岳站起身，甩了句，“今天晚上我生日party，不准放鸽子”

    慕黎穿著粉色的小礼服，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著一大群人玩闹。今天是慕岳十六岁的生日，可惜爸妈都不在，慕岳并不在乎，他说有她就够了。她没什麽钱买生日礼物给他，便送了一幅自己画的月夜给他。

    来的都是他的朋友，其中有几个女的是他的女朋友，或者曾经是，都含情脉脉地看著慕岳，却没有一个接近他半步，而是聚在一起聊天。慕黎有些纳闷，原来情敌也可以相处得其乐融融。

    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走进来，霎时夺走了她的呼吸。他怎麽会来？！

    他送给慕岳一个礼物盒，慕岳笑得很爽朗，搂著他的肩膀向慕黎走来，“黎，这是泷泽颢彻，我的死党。”

    泷泽看向她的瞬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地平复下来，伸出手礼貌地问候。慕黎也傻傻地伸出手。

    慕岳被人拉走了，泷泽和她坐在沙发上。两人沈默了会，泷泽笑著摇头，“没想到你就是慕岳天天挂在嘴边的妹妹。”

    慕黎听了也叹道，“没想到你就是闻名学校的光之子。”

    两人先是相视一笑，然後笑得更畅怀起来。

    这时慕岳跑了回来，脸色有些差地问道，“你们谈什麽呢，这麽开心……”

    泷泽和慕黎默契地摇起头，异口同声道，“没什麽”话毕两人都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

    慕岳彻底不爽了，拉起慕黎说道，“很晚了，你先上楼睡觉吧”

    慕黎察觉到慕岳有丝不悦，心里瞬时黯然，她怎麽可以让慕岳不开心呢……何况今天还是他的生日，便乖乖地点了点头，没看泷泽一眼，往楼上走去。

    自慕岳生日那天後，泷泽和慕黎还是像往常那样会在午休的时候短聚，不过两人更亲近随和了些。慕黎画了几幅泷泽的肖像画，却没有自己收藏，而是送给了泷泽。泷泽很喜欢，也作了一首钢琴曲送给她，取名──daisy  the dawn。

    自然，泷泽知道她锺爱雏菊。不过这首钢琴曲也给了慕黎灵感，她给自己取了艺名，叫d2。和她的名字有关，也和她最爱的花有关。

    一切似乎风平浪静，直到一天泷泽开口请她帮忙。

    17 去孤儿院洗澡？你骗谁！

    有时候人像弹簧，可以被压缩得很小，但反弹的力量也很巨大。

    ────

    睡梦中，有个散发著光和热的东西靠近她，无比轻柔地拂触她的脸颊、眉眼和唇瓣，伴随著动听的低声细语，引人沈醉，慕黎情不自禁地莞尔，伸出手想拥抱住，那东西却一下子消失了……

    睁开眼，发现泷泽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著书，而自己身上披著一条薄毯。慕黎忙爬起身却忍不住痛呼一声，全身快散架了，私处更像火烧一样。

    “你醒了？还不舒服麽？”泷泽抬起头看向她，眉头微蹙。

    慕黎连连摇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竟然睡著了……现在几点了？”

    “半夜两点多”

    慕黎一下子脸色苍白，什麽也不顾地爬起身，“对不起，我去换衣服。”

    “你可以睡这，我送你回去的时候和慕岳打声招呼就好。”泷泽微笑著提议。

    慕黎立即拒绝，“不了，我现在就回去。”

    泷泽笑容蓦地淡了些，点了点头。

    慕黎换好衣服後，匆忙地走向大门，“泷泽，谢谢你，拜拜。”

    泷泽一把抓住她，“这个时候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送你。”

    “不用，已经很麻烦你了。”慕黎急得都没有抬眼看他。

    “让我送你”泷泽一脸坚持，拉著她往车库走去。

    两人一路无言，慕黎望著车窗外，这个不夜城依旧灯红酒绿，不甘漫漫长夜的寂寞。慕黎心头却涌起一阵强烈的孤独，自从慕岳将两人的关系变得不伦不类之後，那个家让她压抑得直想逃避。

    她的心，已经无家可归。

    车子开上山，转了两个弯道後，慕黎突然开口说道，“泷泽，你可以停在这麽？我想自己走上去。”

    一个尖锐的刹车。慕黎知道自己做了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泷泽从不相问，她感激他的尊重但也让她更难堪，仓惶地推开门的时候，泷泽却一把握住她的手，“慕黎，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事情，记得找我。”

    慕黎望向他，他的眼眸里闪烁著她从未见过的情感，慕黎忙别过脸甩开他的手，走下车关上门的时候，她对他笑了笑，凄美绝伦，“谢谢你，真的谢谢。泷泽，不要让程瑾受到伤害，好麽？”

    泷泽先是一愣，下一刻脸色枯萎了些，惨淡地笑著点头。

    慕黎在夜灯下徒步，心里满是涩意。从小到大，让她的双眼惊豔的，让她的内心悸动的就只有两个人──小雨和泷泽。只不过小雨是女孩，所以可以说，泷泽是另一种特殊的存在，就象一个很浅很懵懂的梦。因为慕岳，也因为其它，她藏得很深，深得她自己都察觉不到了。

    不过现在，连拥有都显得可笑，别说藏了。

    走到大门口，她望著里面，驻足不前，这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你总算知道回来了？”

    这个声音让她从头冷到脚，她转过头，看见侧立在围墙旁的慕岳，他一步步地走近，惹得她不自觉地後退，只是还是被他猛地抱进怀里──“黎，你去了哪里？为什麽不和我说一声就离开家？你知不知道我今天都快疯了！”慕岳的声音一下子暗哑了下来。

    “对不起……我……”慕黎脑子里拼命地想著藉口。

    然而慕岳却突然放开她，整张脸狰狞起来，“你在外面洗过澡了？你到底做了什麽！”

    慕黎慌张地看向他，不停地摇头。慕岳二话不说，拽起她往大宅走去。他的速度快得惊人，慕黎只能跌跌撞撞地跟著。进了大宅的下一瞬，她被推倒在沙发上。

    “说！你今天去了哪里？和谁见面了？” 慕岳一脸y沈地质问。

    “我去了孤儿院”慕黎垂著头老实地开口。

    “去孤儿院洗澡？你骗谁？”慕岳声音大了几分。

    慕黎拼命摇头，“我没有……”

    “还没有！你身上的味道和平时的完全不一样！”慕岳欺近她，一把扣住她的下巴，火冒三丈地吼道，“你胆子真大！竟然背著我找男人？！难道我不能满足你麽！”

    “不是的！我真的没有！”慕黎哀声否定，她不能说出泷泽，否则只会火上浇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慕岳见她神色慌张地一个劲地否定，更是气红了眼，立即对她上下动手，扒扯起她的衣服。

    “不要啊！”慕黎扭著身子挣扎躲闪，但还是被慕岳扒得j光。慕岳瞧见她身上布满吻痕和牙印，x口急剧起伏起来，猛力地拨开她的双腿，看见她不堪入目的私处，彻底丧失理x，一手扯起她的头发，一手狠狠地捏著她红肿的私处，口不择言地怒骂，“你就放荡到要被野男人玩弄成这样麽！这麽晚才回来，是不是放纵过头了！”

    疼痛和屈辱让慕黎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万念俱灰地回喊，“是！我是下贱！我是y荡！”

    慕岳听了怒火攻心地甩了她一巴掌。下一刻两人都僵住。

    他这是在做什麽！他从没有打过她，就算再生气也没有。慕岳脸色刷地灰白，忙捧起慕黎的脸，拼命地道歉，“对不起……黎，对不起……我不想打你的……对不起……”

    慕黎使尽全力挣脱开他，也不管自己光著身子，往大门跑去。慕岳忙爬起身抓住她，将她搂在怀里，“对不起，黎，原谅我！”

    “你放手！”慕黎歇斯底里地大叫。

    “黎，你别这样……我真的错了，我给你跪下来好不好？你原谅我！”说完慕岳松开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慕黎看著慕岳，多麽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慕岳，这还是慕岳麽？！为什麽他和她会变成这个样子？疯了！统统都疯了！慕黎哭得更伤心起来，拼命摇头喊道，“你起来！你别这样！你别再逼我了好不好！”

    慕岳仰起头，痛苦地看著她，“黎，原谅我。”

    慕黎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往门外跑。没跑几步，还是被慕岳拉住，他慌张无措地问，“你要去哪？黎，你别离开我！”

    在那一刻，慕黎感到绝望。她知道自己真的错得一塌糊涂。“岳，让我走吧，我不是气你，而是真的想走。”

    慕岳把她死死地搂在怀里，几乎要把她的骨头都捏断，他不断摇头低喃，“黎，你别气了，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慕黎被抱得透不过气，等慕岳稍微冷静下来些，她才开口，“其实要请求原谅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