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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王妃 第23部分阅读

      神医王妃 作者:肉书屋

    样的地方,闫素素倒也来了些许兴致:“那走吧!”

    船只顺河而下,走了不知多久,到了一处僻静的湖泊,湖心果然有一座建筑,但并非是白塔,而是做两层高的竹楼,闫素素疑惑的看向老船夫:“老人家,这就是吗?”

    老者脸上,扬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一瞬间,闫素素心里就起了危机意识。

    “你到底是谁,要做什么?”

    老头佝偻的身子直立了起来,一把伸手撕掉了脸上的花白胡子,俨然是一章中年男子的面孔。

    “闵王妃,上竹楼喝杯茶如何?”

    闫素素倒是镇定:“行。”

    那人一怔,闫素素的镇定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随后,他却是哈哈哈的放肆大笑起来:“闵王妃当真是有个性,若是换做别家姑娘,怕早就吓的花容失色了,你倒是镇静,请吧!”

    穿已经靠了两层竹楼下的临水竹阶梯,闫素素拾阶而上,那中年那人尾随而至。

    进了竹屋,扑鼻而来的一阵桃花香,已是春季,桃李争芳,闫素素透过竹制就九扇屏的缝隙里看到,屏风后种了十来株桃花。

    会在室内设一个土基,种这一屋子桃花的人,闫素素猜这人不是雅兴十足,就是怪癖异常。

    “茶呢?”她回身,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目光不惊不惧。

    中年男人笑了起来:“二楼有请。”

    二楼,较之一楼的简洁明了,可以说是别有洞天。

    竹制楼梯盘旋而上,楼梯顶端,是一扇镂空的竹雕半身门,推门而入,房内到处透着一种精致而婉约的气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三角桌,铺着墨绿色的上好锦缎,上安放着一套翡翠色茶具。

    一道又一道的纱帘将房间一分为二,一阵清风拂过,房内的纱帘轻轻地曳起,露出里半间一张精致的美人床。

    竹墙上,挂着一长副荷花三联图,给房间平添了一番清雅,三联图左方,是一个钉在墙壁上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嫩黄的轻纱披风。

    而三联画的右边则是一扇小窗,推开窗户,清晰可见周围的湖光山色,若不是因为是被掳来的,这一份风景还当真是赏心悦目。

    另一面墙壁上镂刻一幅水墨画,凹凸有秩,栩栩如生。

    水墨画下方是一张书桌,书桌上文房四宝齐全,还有基本堆叠整齐的蓝皮子书。

    书桌边设小榻一座,榻上按着棋桌。

    所有的摆设只一眼就尽收眼底,从这些摆设来看,主人必定是个风雅之士,而从那张美人床来推断,主人或许是个女人。

    闫素素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中年男子。

    男子似乎也会以她在想什么,自发道:“我借的湖心小榭,这几日,就要委屈闵王府住在这里了。”

    闫素素微微蹙眉:“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意图?”

    “放心,闵王妃,我并不想伤害你,你这几日的膳食,一日三餐我会让人送来,茶,就在桌子上,你若是喜欢,可以尝尝,地道的谷雨仙。”

    从对方身上,感受不到杀气,想到了昨天晚上元闵翔为了脱身命任肖遥扮演了一次入室盗贼,今日难道也是元闵翔之计?

    “他派你来的?”

    男人眸光一紧:“你都知道?”

    “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知道这关乎到两国的交好,但是也不能……”

    “你不用多管闲事,只要乖乖听话就是!”男人有些语气恶劣的打断了闫素素。

    闫素素不悦起来:“他以为让你把我掳来,就能改变什么吗?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下次呢?还要借我当工具吗?”

    中年男人面露了惊愕之色:“上次,你就发现是我们了?”

    闫素素呆了一瞬,随即明白,自己和这个男人,虽然每句话都能对上,但是显然在说不同的事情。

    听到男人说“上次你就发现是我们了”,闫素素心口一紧,直觉联想到了上次的刺杀事件。

    为了套的更多的话,她故意道:“自然。”

    “那你为什么不去太后那告发我们?”

    闫素素一下清楚了,今日绑架自己的,果然是上次刺杀太后的那帮人。

    现下,她灵机应变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我不喜欢太后,可以说巴不得她去死,我知道你们会再度刺杀她,若是把你们告发出来了,那岂不是让那老太婆高枕无忧了。”

    男人面露震惊之色:“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恨太后,她和你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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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识如风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2022字)

    闫素素淡笑一声:“无非宫里那点破事,我和太后结怨已久,琐碎事儿累起来,渐渐的也就生了刻骨铭心的恨。”

    对方信以为真,毕竟从太后抛下自己儿媳妇不管上演一场金蝉脱壳之举来看,太后对闫素素,也没有半分怜爱之心。

    男人看向闫素素,神色冷峻道:“那个老巫婆,普天之下希望她死的比比皆是,我和我哥出手,既为了家仇国恨,又当时替大家出口气。既然你我是同门心思,最好就乖乖和我们合作,事成之后,与你与我们,都有好处。”

    兄弟两,居然是!

    只是还没套出是哪两兄弟,闫素素顾做同仇敌忾状,道:“前尘往事既往不咎,以后那老太婆,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了。若是我暂住此处,对你们行刺有利,我也无妨,只是这湖心小岛,送菜送饭都是麻烦,一不小心还可能曝露了行踪,毕竟我现在是闵王妃,我的失踪非同小可,若是闵王爷全城翻找起来,恐怕不出时日,就能把我找见,到时候给你们设个圈套,我恐都来不及通知你们,不如这样,你把我带回你们家,既然我们是同一阵线的,你们做决策计划,我许能出谋划策,帮上些忙。”

    那男子表情一紧,似在做考虑,想着反正闫素素也早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无需隐瞒,而且闫素素的提议也确实更加的有利,故而半晌之后,他爽快的应道:“好!”

    眼看着就要到对方老巢了,湖面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笛音,男人脸色大变,看向了窗外,沉声道:“不好,闵王爷来了,今日之事,你我目标都是太后,已成盟约,你不可泄露,知道吗?否则,后果自负。”

    “那是自然!好了,你赶紧走吧,我给你做掩护,若是看到我毫发无伤,王爷应当不会过分追究,即便他追究起来,我也矢口否认和你相识,你走吧,改日我去府上拜访。”

    “恩。那我走了!”男子说罢,弃船而去,自窗户跃出,凌波于水面之上,速度之快,如点水蜻蜓,一看武功就是上乘。

    男人走后不久,笛音渐近,元闵翔赶至。

    闫素素很好奇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只是还不及问,就被他紧张的搂在了怀中,力道之大,似要把她揉碎在心间:“是谁把你掳来的?”

    “你怎么找到我的?”闫素素不答反问。

    “我恰有事回府,听明月说你不见了踪影,我就寻了出来,幸好你身上这股子尚未散去的丁香味引了我来,你没事吧?”元闵翔边说着,边在闫素素身上“上下其手”。

    闫素素轻笑一声:“没事!王爷——”

    “恩!”

    “上次去西陵路上刺杀一事,我想,我稍微有点眉目了。”

    自然,闫素素和那中年男人之间的盟约,不过是为了套出对方真正底细的虚与委蛇罢了,那般危险残忍,差点至她于死地,又害死那么多无辜妇孺的人,她怎么可能当真守约,与对方同一阵线。

    元闵翔眼睛猛然瞪大:“真的?”

    闫素素表情严肃颔首道:“今日把我骗到此处的人,定然是上次刺杀的人,方才我隐隐套了他几句话出来,得知了一点线索。”

    “什么线索!”

    “其一,他们是兄弟二人,其中的弟弟,和这个湖中竹屋的主人认得。

    其二,他说了个家仇国恨,应该不是天元王朝的人。”如若不是元闵翔出现的不是时候,闫素素可能已经把对方的老巢都给揪出来了。

    元闵翔深黑的眸子一紧,沉声重复道:“兄弟二人,家仇国恨!”

    “王爷无妨去查一查,是谁和太后有这个深仇大恨,为了刺杀太后,不惜牵累那么多无辜女子。”若是当日闫素素没有跳河,没有被任肖遥救起,那她是不是也成了那对兄弟的刀下亡魂了?

    于公于私,闫素素对那对打着报仇的幌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兄弟都是心存厌恶,巴不得将他们绳之于法的。

    元闵翔揽着闫素素的肩膀,道:“他告诉你他认得这竹屋的主人?”

    “他说是问一个朋友借的。”

    “不可能!这竹屋,是残月的,我从未见残月结交过什么朋友。”

    “残月?”这名字好生熟悉!

    “你忘记了,画舫上,送你琴的那个!”

    闫素素恍悟:“他啊——你认得!”

    元闵翔微微勾唇,牵着闫素素的手心走到窗边,任春日的暖风吹的两人鬓发凌乱:“他是京城四公子之一,你还记得吗?”

    隐隐有些印象:“好似听大姐说起过。”

    “京城四公子,都是我的人!残月是其一。”

    “那他上次,怎么对你视若无睹。”

    “他由来性子如此。”

    “王爷——”

    “恩!”

    “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武艺高超,翩然若仙的任肖遥。

    琴技出类拔萃,人淡泊如风的残月。

    还有谁,残月是四公子之一,是元闵翔的收下,那另外三个公子呢?

    闫素素从前只觉得元闵翔不过是一个王爷,充其量就是一个可能接替皇位,被立为皇太弟的王爷,若再要多给他加点头衔,那就是一个骁勇善战,屏退敌军,为天元王朝立下过汗马功劳的王爷。

    确实,每个权高位重的人,多少会雇养一些门客,以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据闫素素所指,她的父亲丞相大人,收下也有不少门客,其中多数都是谋士,个别作为武士雇养。

    但是那些都是光明正大的,像元闵翔这样“神不知鬼不察”的雇养了这些个高人,闫素素当真不明白是为何了!

    相识如风 第一百五十四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2076字)

    元闵翔本来就不打算隐瞒闫素素任何东西,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告诉闫素素,是以才从未主动提起过关于自己手下的事情,不过既然闫素素现在似乎有兴趣想知道,他自然也不会隐瞒:“京城四公子,都是我的人。”

    “哪四个?”

    “你认得其中三个。”

    闫素素微微震惊,她的交友面之狭隘,细细数来,身边也无非那么几个认得的人。

    “蝶谷仙?任肖遥?残月?”

    闫素素径自猜测道。

    元闵翔点点头:“是,只是大家知道的,只有残月,其余两个,都是潜伏在暗处替我办事。”

    “你为何要……雇养他们?”

    “我们的关系,办事雇主和被雇佣的关系,与他们而言,我是救命恩人,肖遥的父亲,曾经在我父皇身边当差,后成了父皇眼里的红人,就被前朝丞相所害,弄的身败名裂诛灭九族,我救下的肖遥。而残月,他本是江南清花楼的小倌,因为不肯委身于当地县令公子被生生截了单腿,抛弃于郊外,也是我把他治好,并见那县令一家送入死牢,他性子清淡,平素里独来独往,嫌少和我来往,但是我若是有事,他是必定会来帮忙。”

    闫素素听的一愣一愣的,原来这每一个人,都有个这么跌宕起伏的人生。

    那——“蝶谷仙呢?”

    “至于他,不过是志趣相投罢了!”元闵翔嘴角弯起一个微微的弧度,对闫素素道,“最后一个,你不好奇吗?”

    闫素素淡笑摇头:“你不是说了我不认识吗,既然不认识,知不知道也无妨了。”

    “也罢,等他日你们有缘相见,我再给你们做介绍不迟,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先行回去,顺道我让人暗中调查下京城里可以的兄弟两人。今日掳走你的人,年纪大概几何?”

    “三十出头,四十不到!”

    “恩,我记下了!往后,你切不可一个人出来乱走,今日若不是我折了回来,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教我怎么办?”他嗔怨一句,对闫素素的疼爱溢于言表。

    闫素素轻笑一声,倒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还能怎么办,凉拌吧!”

    元闵翔做事就要挥手来掐她的脸,被她巧妙躲过,咯咯娇笑起来:“别闹了,回家吧,明月该急死了!”

    “是该回家了,对了,过三日,母后会邀众妃嫔进宫赏花,也给你派了帖子,我已经叫锦绣坊给你赶制衣裳了,我的女人,当天一定要艳压群芳,从容貌身段,到衣着行头,都要是最出彩的。”他的眼底,泛着浓烈的宠溺骄傲之色,闫素素嗔笑一声,轻推了元闵翔一把:“死爱面子。”

    元闵翔纹丝未动,笑道:“所以,这个面子,你可要给足我,我要你人比花娇,非但将那日所有的女人都给比下去,还要将那满院子的鲜花都给比的没了颜色。”

    最后几个字,是暧昧的喷吐在闫素素的耳垂的,惹的闫素素耳朵根痒痒的,直发笑。

    回了王府,明月果真是急的快哭了,闫素素对她也是心怀愧疚的,虽然不喜欢明月的聒噪,但是知道自己今日若当真出了什么事,明月定然难逃其责,少不了一顿惩罚。

    闫素素自我批评了一番,这次的事情做的有些任性了,太不顾及别人的立场了。

    是以这之后的两天,闫素素对明月不再如往日那般冷淡,明月也算是因祸得福,多多少少讨的了闫素素的欢心,而不至于每次多嘴都会遭闫素素嫌恶了。

    三月初十,御花园。

    艳阳高照,百花吐芳,姹紫千红,遥遥看去,如同一匹上好的织锦,绿色的缎面上,绣制着五彩缤纷的彩色花朵,或抱作一团,或傲然独立,或含苞欲放,或一枝独秀,或玎玲一串,或芬芳满枝。

    与这百花争艳的,当属穿梭在花丛中的燕瘦环肥,莺莺燕燕了。

    赏花节,定在了初十,闫素素起了个大早,在明月的伺候下收拾停当,衣衫华丽,妆容精致,饰物高贵,整个人看上去气质优雅出尘,又不显得情素不应景。

    进宫后就被引路的宫女带去了御花园,她去的时候时间尚早,御花园的听雨亭中,只坐了三三两两个妃子嫔子在闲聊,见着她,互相少不了一番寒暄。

    闫素素对于这几个人,眼生的很,她们倒都知道她就是闵王妃,一个个热络的与她攀谈,她只莞尔浅笑,一一礼貌回应。

    待得人渐渐多起来后,大家三五成群的聚作一团,或作诗吟曲,或谈论家常,闫素素才得了空闲,一个人在御花园里随处的闲逛起来。

    太后是到了辰时三刻才到了,今日的她一眼便可见精心打扮过。

    芊芊十指尽染蔻丹,小指上带着一个纯金的指套,指套上镂刻着精美的图案,随着她每一下摆手,都会再每个人脸上,投射下一道耀眼的金光。

    身上着着一件翠绿色烟纱碧霞罗,金红色的牡丹散满了整条裙子,裙摆长长的拖曳在地上,由连个小宫女一人一边小心的提着。

    最为出彩的地方,莫过于她的头饰了,只见她低垂的鬓发间斜插着一朵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头顶用一支水晶钗子,固定着一把巧夺天工的檀木香扇子,一头乌发,用一排饱满的珍珠钩子,一缕缕的固定在扇骨上,发丝表层,显然是抹了发油,如今在太阳光下,这一头黑发油光闪亮,烨烨生辉。

    太后保养得体,已是半百年纪,却依然如同二十几岁的少妇。

    那风髻露鬓,娥眉春眸,如温玉般柔光若腻的肌肤,还有不点而赤的樱桃小嘴,教她站在着一群媳妇中间,看上去倒更像是大家的姐妹。

    爱溜须拍马者,适时上去称赞太后今日的装扮。

    闫素素只随众站在人群外围,淡若清风。

    相识如风 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3103字)

    等到大家争先恐后的溜须拍马了小半天,似乎不知疲倦,而看那太后乐不可支的样子,似乎也很喜欢这般被恭维吹捧,那张笑脸,闫素素看着就觉得嘴角抽搐。

    眼看着太阳也挪到了头顶上,这群女人居然依然停下来赏花的趋势,闫素素心里不由暗嘲一声:“哪里是来赏花的,这一个个还不如摆驾慈庆宫,赏太后得了。”

    闫素素正觉得无趣之时,左手边,有人小小的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她回头望去,大为惊喜:“季末!”

    季末一如以前那般笑容甜美可爱,今日的她穿着一袭梨花白的长裙,腰间系着一条鹅黄|色的腰带,绑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倒是十分符合她的气质,可爱又单纯。

    闫素素从元闵翔那已经得知季末因在那次刺杀战中立了大功,所以现在已经升了等级,位列妃班了。

    真的很兴奋能够再见季末,想到那次季末的拼死相护,闫素素就心头一暖:“知道你今天可能也回来,以为人太多,找不见你,没想到让你先把我给找见了。”

    “你那么出众,我一眼就瞧见你了,只是你看着马峰出巢似的人群,我可是好不容易挤到你这边的。”

    季末说话还是那么烂漫爽快,闫素素欣赏她的个性。

    “人是太多了,不知道这是来赏花的,还是来赏人的?”闫素素轻笑一声,带着淡然的讽刺。

    季末自然懂她意思,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就是一群马屁精,我们不在这瞎掺和,走,这人这么多,多我们两个不多,少我们两个不少,我们去我宫里,让耳根子清净清净。”

    闫素素十分同意,便有着季末拉着自己的手,悄悄的退出了人群。

    两人何时离开的,怕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直到午膳时候,给闫素素排下的座位空了出来,大家猜发现她人不在了。

    太后面露不悦之色,起身道:“谁瞧见她过?”

    “回太后的话,臣妾先头瞧见过闵王妃,和季妃在一起。”一个贵人起身,带着点邀功的意味,恭顺的道。

    太后柳眉微蹙:“季妃呢?”

    她这一喊,季末没有在场这个事儿,自然也给暴露了出来。

    “回太后的话,不见季妃。”

    季末现在的身份,座次也应当在考前,可是大家前前后后所有的位置找了一遍,也没找见季末,自然晓得,季末也不在了。

    太后脸色越发的难看:“居然敢让大家伙儿等她们两个,来人呢,给哀家找,把两人给哀家带来。”

    闫素素和季末算是“患难之交”,又是久别重逢,话攒了不少,不过多数是闫素素在听,季末在说。

    季末给她绘声绘色的描绘了当日的惊心动魄,又给她说了升为季妃后的好和不好,便和不便,再说到今日的赏花会,话题不断。

    闫素素也不时微笑给予反应,两人聊着,到了午膳时间,居然都忽然不觉,直到太后派来的宫女找见两人,两人才意识到,今日,可是把大王给惹到了。

    “一会儿,你就说是我把你强拉来的,因为我衣服脏了,要回来换一套,所以要你陪我来,知道吗?”季末早就知道太后对闫素素有所偏见,闫家接二连三出事,太后非但安慰问候,居然还责怪闫素素身上带着闫府的煞气,不许她进宫请安。

    季末当时就替闫素素觉得委屈,也直接明白了太后对闫素素的态度。

    所以她才让闫素素把所有的罪过往自己身上推,免得太后借题发挥,以后更加苛待了闫素素。

    不知为何,和闫素素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季末的心里,却是舍不得严肃素受半分屈辱。

    闫素素轻笑一声:“即便是真是视你衣服弄污了我们回来换,她若是有心惩罚,定然也不会轻饶了我们,届时你不要做声,一切有我。”

    “那你记得把罪推我身上,恩?”

    “呵呵,傻姑娘,走了!”闫素素倒是一点都不紧张,神色如常,拉着季末的手,朝着御花园而去。

    今日正午的宴席设在了御花园,只因为太后一句赏花喝酒,别有风情。而膳食也是以花为题,花膳为主。

    闫素素和季末一回去,首先闻到的就是一股子严厉的审讯的味道,其次便是花膳淡淡的芳香。

    菜已经上了,这是太后的意思,她之所以让司膳太监上菜,无非是想告诉闫素素,她不值得任何人浪费时间等她。

    一回去,太后慢条斯理的架着一筷子桃花流水春肥鸭,放入檀口之中。

    闫素素和季末并肩给她跪下,齐声道:“臣妾来晚了,望母后恕罪。”

    太后置若罔闻,视若无睹,对身边的皇后和众贵妃,王妃招呼道:“吃菜,今日这桌御膳,可是你们平素里难得迟到的,譬如这道莲叶何田田,采的是初升的莲叶,裹上面粉放到油锅里一炸,金黄裹着里头的翠绿,味道实属上乘,皇后,于贵妃。”

    于贵妃受宠若惊,忙取了盘子去接菜。

    连声道:“谢母后赏赐。”

    “皇后,这菜,叫做桃李满天下,你尝尝!”

    对于太后反常的好,皇后自然心知肚明,不过是太后冷待闫素素的一种手段吧了。

    说白了就是做出两种极端,对其余的媳妇好的入骨,偏偏把闫素素当做空气,视若无睹。

    皇后心里贼贼一笑,倒要看闫素素如何眼满扫地。

    偷眼向闫素素瞧去,却见她面色如常,神色微变,皇后只当闫素素心里憋屈的想哭,面上强作镇定,顾配合起太后,有心刺激闫素素一把:“母后,您对臣妾真是太好了,这桃李满天下是道甜菜,臣妾这是吃在嘴里,心里都是甜滋滋的。”

    闫素素能没有那几分聪明,自然知道太后是故意为之。

    她也不气,就这么静静跪着,倒要看看,太后要做到何种地步。

    之间太后“好婆婆”一样,一个个的给同席的妃子们夹菜,还不忘称赞对方几句,一轮下来,去了一刻钟,而闫素素和季末,依旧跪在桌边。

    席间和乐融融,觥筹交错,婆媳和睦,欢笑盈盈。

    席下闫素素和季末双膝跪地,微垂黔首,姿态卑微,备受屈辱。

    这样一幅画面,着实是对闫素素最为刻骨的嘲讽。

    席间所有人,有个透着同情的心态,有个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更多的,则是持着幸灾乐祸的心态

    个别,比如皇后,却是更为恶劣的落井下石的心态。

    “母后啊,比坐的是东风位,偏巧有一堵人墙,挡了你脚边的东风,这东风和暖,本来还可以给母后熏熏双腿,可这……”

    “你们两个,去那边墙根跪着!”太后平素里是从来不听皇后的话的,只今日和皇后是沆瀣一气,只为了给闫素素十分百分的难堪。

    闫素素眉心一皱,这个太后,难道不知道适可而止四个字怎么写嘛?

    正要发作,没想到季末却先开了口:“敢问母后,您不问缘由就让我们跪了这么久,您这是做长辈该有的风度吗?”

    “啪!”重重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季末的脸上,下手的不是太后,而是皇后。

    对于这个因为护驾有功而平步青云的臭丫头,皇后早已经看不顺眼了,无奈平素里没有什么交集,找不到什么办她的理由,所以一直隐忍着,今朝倒是借了这个好机会,既可以让闫素素颜面尽失,又可以收拾季末一顿,以泄心头之怨愤。

    从小到大,季末还未曾受过这般屈辱,进宫之前,她素来是她爷爷手心里的宝贝,进宫后,非但要收敛性子,处处受制,现在居然还要被一个老女人这般羞辱。

    当下,季末年少气盛,火气冒了头。

    “皇后,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方才对母后出言不逊!”

    “你……”季末正要说话,却被闫素素截了话题,“皇后娘娘,我想请问何为出言不逊?”

    “你也想挨巴掌吗?”皇后冷笑一声,完全没有把闫素素放在眼里。

    “皇后娘娘,母后还未说什么,这里轮得到你喧宾夺主吗?我想说,如果季妃是出言不逊,那你这又算什么,越庖代俎?季妃曾经救驾有功,不敢以母后的恩人自居,至少我们对她也要心存感激,这才是做人的基本之道,你身为后宫之主,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吗?出言不逊,由得着你来评判?你这分明就没有将母后放在眼里,而是和季妃私下结怨,借着这个当会儿,故意撒气罢了。”

    闫素素一气呵成,半分都没有停顿。

    【一写儿女情长我就卡壳,一些宫斗我就来劲,我这个怪胎啊怪胎!】

    相识如风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6084字)

    闫素素一气呵成,半分都没有停顿。

    太后也不曾想皇后居然会不由分说就打了季末一巴掌,要知道季末的爷爷可是铁骑将军,三朝元老,在朝中的功高望重,这一巴掌,若是铁骑将军追究,事情恐怕就有些惹人尴尬了。

    而且闫素素这般的说,太后本身对皇后并无好感,如今,不由的顺着闫素素的话怀疑过去:“皇后,你和季妃私下是否真的结怨了?”

    皇后自然忙说不是,季末虽然单纯可爱,却也是有些小狡诈,当下装了委屈模样,道:“太后有所不知,前几日臣妾和皇后是有些小冲突,当日是臣妾冲撞了皇后,今日这一巴掌,算是臣妾应得的,闵王妃,你无须再为臣妾鸣不平了。”

    太后秀美紧蹙,紧紧的盯着皇后,认定了皇后今日是在公报私仇。

    “果然是私下结怨,借此发挥,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气量尽然如此狭隘,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

    从太后被夸奖的飞上天的表情来看,闫素素就知道太后是个很容易被别人的话左右的个性,也因为明白太后和皇后的关系,所以她才故意出言挑拨,如她预料,太后对皇后,果然起了芥蒂,不再给皇后好脸色看。

    太后薄怒,皇后微慌,心里憋屈的很,一双凤眸死死的盯着季末,道:“母后你休听她胡说,根本没有的事情,你不要听她片面之词,她这是存心污我。”

    “确实,片面之词听不得,但是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刚才季妃只是和母后说了一句话,虽然语气了有些许的无礼,但是要如何处置季妃,全凭母后定夺,你却不由分手就是一巴掌,速度之快,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一巴掌,你是早准备好了,蓄势待发。母后……”闫素素随后转向了太后,继续她的挑拨离间大任,“您不觉得皇后这是滥用私群,假公济私吗?”

    太后看闫素素也是看不顺眼,看皇后也是看不顺眼,本来是联合皇后想给闫素素难看,但是现在听闫素素这么说,太后也自然而然的朝着闫素素话语的方向去,认为在于此事上,皇后确实是有公报私仇嫌疑。

    “皇后,念在今日是个高兴的日子,哀家就不和你追究此事,但是哀家要警告你,以后有哀家在,你这巴掌,除了朝你自己的脸上,不要让哀家看到你向第二个人挥出去,哀家还没有发话呢,你算那根葱?”太后借机也算是对皇后的一番羞辱,说皇后假公济私,太后又何尝不是。

    皇后脸上显出各种神态:尴尬,难看,羞窘,愤怒,憋屈。一股脑儿,让她整张脸看上去有些滑稽的扭曲。

    因为季末挨打一事,太后也宽恕了季末,让她回去落座,至于闫素素,也算沾了季末的光,回了座位。

    宴席进行到了一半,有个贵妃突然站起,给太后敬酒,这无非也是酒席上的老规矩,那个贵妃后,大家都纷纷起立给太后敬酒,闫素素自然也只能随列,这一大轮酒敬下来,这宴席也吃到了下午去。

    吃完宴席,大家意思意思的陪太后赏了一会儿的花,便各自回宫了。

    这所谓的赏花,让人哭笑不得。

    上午赏了什么?赏了太后这个不老妖精。

    中午赏了什么?赏了一场你给我难堪,我不让你好过的闹剧。

    下午赏了什么?赏了几坛老酒,一桌子阿谀奉承的假笑。

    闫素素回到闵王妃时候,已经入夜了,明月进来说元闵翔今日又不能回来,叫那个拓跋王子缠的紧。

    对此,闫素素本是并无所谓,觉得官场上的事情自己不便多参与,但是这拓拔岩接二连三的留着元闵翔不放,闫素素就觉得事有蹊跷了。

    “明月?王爷有没有说拓跋王子为何天天留他?”

    明月也不解的摇摇头:“不晓得,只是奴婢知道王爷驻守边关的时候,和拓跋王子关系甚好,许是两人久别重逢,叙旧把欢吧!”

    “那三个蒙得儿的美女呢?也会陪着他们彻夜把欢?”

    闫素素不是信不过元闵翔,只是她也不认为元闵翔会是柳下惠,坐怀不乱。

    闫素素大学里认识过一个学长,长的十分的阳光帅气,追求他的女孩子层出不穷,但是他却只对自己的女朋友钟情,甚至传闻有女孩子为了打动他的心,甚至不惜为他隆胸,为他整容,为他垫臀,但是他却始终无动于衷。

    这样的男人,当时是全校公认的三好男友,模范情人,只是最后呢?

    毕业后他就结婚了,结婚后三个月不到,却传来了他离婚的消息。

    当大家得知他们家庭破碎是因为学长出轨后,据说是为了进人事部管理层,天天请人事部的同事吃饭,久而久之和人事部新来的小妹勾搭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谁都震惊了,不敢置信。

    从那以后,闫素素便明白了一个道理,再坚固的爱情,都经不住“狐狸精”的考验,况她并不认为自己和元闵翔的爱情,有多么的坚固。

    很没出息的说,她虽然面上装着并无所谓,放任元闵翔自由,但是心理,却是隐隐有种危机感,那是一种很不吉的感觉,

    元闵翔不是蝶谷仙,闫素素不敢保证元闵翔能像蝶谷仙一样,认定了自己爱的人,便是对于闫玲玲这样窈窕淑女的追求。

    况闫素素始终无法忘记,拓拔岩身边的那个蒙面少女,对自己如同对待情敌的态度。

    这次,那个女孩也来了吗?

    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闫素素忽然做了一个决定:“明月,我们去驿馆。”

    “啊!王妃,可是都到晚膳时间了,而且拓跋王子也没有邀请我们!”

    “我不饿,走吧,他没有邀请我们,但是我们带着礼物上门,他怎么也要卖王爷几分面子,卖我爹爹几分面子,不可能给我们吃闭门羹的。”

    明月莫名的兴奋起来:“诶,那奴婢这就去命人备车。”

    走到门口,明月忽然不放心的转回了头:“王妃,这次,您可不能再丢下奴婢一人顾自己跑——走了。”

    “知道了!”闫素素微微一笑,做到梳妆镜前,歇下一头繁冗复杂的饰物。

    待明月进来汇报一切都准备妥当后,闫素素也已经重新盘了个简单的发髻,只用两枚银发簪左右固住发展,清雅秀丽。

    身上那套华丽的长裙也被一袭淡绿色的缎子百褶裙所替代,不同早上出门时候的贵气,如今的柳芸菲给人一种淡雅秀美的感觉。当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

    “王妃,车子准备好了!”

    “恩,我知道了!明月,打开我的衣柜,左下方有一个匣子,将里头的一双嵌夜明珠金如意拿出来,找个盒子包好,我们当去拜访拓跋王子!”闫素素想的周到,送礼上门,即便拓拔岩再怎么不想接见她,也断不可能轰走她。

    明月依言准备好一切,闫素素忽然想到了那天那个拉马头琴的女子,便对明月道:“再去那边匣子里取一对金凤凰,装个红布包,找个小饰物盒放起来。”

    “王妃是要送给谁?”

    “到时候看,许用得上。”

    “恩,奴婢这就去准备。”

    一切准备得当,闫素素便和明月出了府上了马车,往驿馆去。

    到了驿馆,守门的告诉闫素素,拓跋王子和闵王爷并不在府里,而是去了京城著名的不夜街——花明街。

    花明街算是京城一大特色,和别处的街道不同,花明街的日夜是颠倒过来的,白日里整条街巷悄然安静,到了夜间,街铺则纷纷开张,灯笼齐上,人声鼎沸,亮如白昼,好不热闹。

    知两人去了花明街,闫素素和明月随后也转了花明街。

    花明街并不长,但是人头攒动,人流不息,给这条夜街平添了一分繁华胜景。

    闫素素和明月一家一家店挨着寻找,终于在一家茶水阁,找见了正在听小曲儿的元闵翔和拓拔岩。

    两人并非独身而坐,而是由佳人相伴,左右两边,各坐着几个花容月貌的少女,娇羞美丽,眼神顾盼,胸前的隆起,如同蜜桃般饱满,身段又如水蛇般柔细。

    两人要的是一个雅间,闫素素是从小二推门而入送茶水的那当回,透过门缝看到这两人的,那匆匆一瞥,只瞧见元闵翔身边坐着的少女,长的并非本土样貌,想必是拓拔岩带来的蒙得儿美人。

    美人当时正在剥花生,小二出来带上门的一瞬间,闫素素看到了让她气血贲张淡定不了的一幕。

    元闵翔尽然张开了嘴,任由拿少女送了一粒花生米进他在嘴。

    闫素素只觉得讽刺,怪不得他这么推不掉拓拔岩的邀请,只要拓拔岩邀他,他就夜不归宿,原来是佳人有约。

    这个男人的定力,到底是有多脆弱。

    闫素素本以为拓拔岩带来的美女就算是狐狸精转世,要勾引到她的丈夫也至少需要个把月甚至更久,却不想,短短不过十日,元闵翔就已经和那女人亲密到了如此地步

    喂食?

    呵呵,倒还真是又情调。

    明月是站在闫素素身后的,只看到元闵翔和拓拔岩在屋内,并没有瞧见元闵翔和一个少女亲昵如斯的一幕,是以看到闫素素怔怔的站在门口,她心急的催促了一声:“王妃,王爷就在里头,你怎么不进去?”

    “明月——”闫素素转过身,笑容有些惨淡。

    “王妃,你怎么不进去?”明月没心没肺,全然没有察觉到闫素素的异样。

    “一会进去,明月,我有东西落子家里了,你去帮我取来,一直想送给拓跋王子的东西,就在我衣柜里的那个箱子里,有一把铜锁,你去拿来。”闫素素无非是想支走明月。

    明月闻言,纳闷道:“铜锁,王妃你送拓跋王子一把不值钱的铜锁做什么?我们不是拿了金如意和金凤凰了?”

    “去吧!”

    “那……好吧,那王妃你要在这里等奴婢哦!”明月不疑有他。

    “恩,自然的!好了,你快去,把如意和凤凰给我留下。”

    明月以为闫素素是要进去送礼,便笑呵呵的把就夜明珠金如意和彩丝金凤凰交给了她,然后转身出了茶楼,回去取“铜锁”。

    闫素素看着手里的东西,没有进茶楼,而是转身去了一楼的柜台。

    “咚!”把两件东西往掌柜的面前一扔,闫素素冷声道,“老板,我有事要你帮忙!”

    一刻钟后,二楼雅间内,掌柜的一脸谄笑的进来问候:“二位爷,这曲儿可听的喜欢?”

    拓拔岩点点头,元闵翔没发表意见,边上一个蒙得儿少女,则是不满的嘟着嘴道:“这依依呀呀的,都不知道在唱些什么,掌柜的,你这就没更好的唱曲姑娘了?”

    掌柜的倒是没有想到有人会说不好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