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 (上)第6部分阅读
若相惜 (上) 作者:肉书屋
开他的肩膀并弯腰 抱住了他的双腿。毫不客气的将博硕压倒在地上。
我稍稍松了口气,倒不是说胤祥的功夫来的更好些,关键是博硕对摔跤是现学现卖,经验不足。但这样的结果也好,至少谁都没 有受伤。胤祥举着腰刀在众人的欢呼下仰天高叫着,博硕缓缓的起身,收拾散乱的衣物。我走到他身边,接过他的衣服,看见他手臂 上有刚刚倒地时的擦伤,好像还很严重,我皱了皱眉头。忽然一把金色的腰刀落入眼前,胤祥在阳光下笑得十分灿烂,身边的博硕冷 哼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去,我接了胤祥手中的腰刀,撇了一眼他的身后,急忙退出人群去追博硕,身后远远地传来太子的声音,暗自庆幸溜的还算是时候。
“别动!”我拉着博硕的手臂,给他上药。
“不是不喜欢摔跤吗?怎么后来又去了?”我边帮他包着伤口边问。
“我见你一直看那把刀便去了。”语气中有一点泄气。
我笑着取了手巾给他擦身子,“其实我是想自己去得的,别人给的,总没有自己赢来的有感觉。”
“那十三阿哥给的呢?”他背过身,闷闷地出口。
“博硕!”我提高了嗓音,“你可还记得你我的约定?”他狠狠地将手巾掷入盆中,转身一把捞过我的身子,他的身子太过壮硕 了,我竟挣脱不出他铁钳似的手掌。
眼前一黑,唇瓣乍热,他狂野的唇覆上我的,他的舌饥渴地占有我柔软的口腔内部,探入与我的温暖接触,他喉咙底部响起一阵 低沈而原始的嗓音。他的手从领口伸进我的衣内,揉捏着我的胸||乳|,另一只扯开我的衣服,使我露出雪白的香肩。
我企图推开他的脸,但他紧紧的吮着我的舌头,我将背部拱起,想躲开他的抚摸,不料他却更加用力的搂紧我,似要把我揉进他 的身体里。他将唇移到我的肩膀,我咒骂着他,令他放开我。倏地,肩头一阵剧痛,那里被他狠狠咬住,隐约感觉有血流了下来。我 痛得抽气,他松口吻着我的伤处,嘴里不住的低喊着:“叶儿,我爱你,我爱你……”
我猛地推开他,转身狼狈地整理着衣服,跌跌撞撞地出了营帐。
狼!到今天我才知道,这么多年我养了一匹狼,一匹草原狼!
“啪”一声清脆地鞭响,紧接着传来一阵咒骂:“贱蹄子,还敢顶嘴,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前面围了一圈人,我走近一看,心想,今天什么日子,阿哥、格格、福晋鲜少这么种类齐备过。
一个宫女正跪在地上,吓的簌簌发抖,身上被水湿了一片,地上还扣着一个铜盆。它旁边立着一个身着艳色华丽蒙古装的少女, 一手叉腰,一手执着长鞭,长得倒是娇俏可人,但一脸的蛮横却失了原先的韵味。那边一位挺拔的少年正是十四阿哥,此刻他展臂站 立,任一位宫女擦着身上的水渍,双眼轻蔑地注视着下跪的宫女。
老套的情节!我转身欲退,忽闻那宫女结结巴巴的开口:“奴……奴才没错,是十……十四阿哥和格格打闹在先,撞了上来,奴 才一直在旁边候着……呜呜……奴才能有什么错……呜呜……”我冷笑着,好个不识时务的奴才,跟主子们有什么道理好讲的?但那 倔强的小丫头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又凑了过去,看看她今天要吃多少苦头方可罢休。
“真是个蠢奴才!”说话的也不知是哪位爷的福晋,我看向她们,八福晋和十三福晋我是知道的,其他的都面生。
“八嫂,我看我们还是去打个圆场吧,毕竟这丫头说的也有些道理,再这样僵下去,依明敏格格那性子,定不会轻饶她。”说话 的是十三福晋,我仔细打量着她。
“叶阑,这种闲事你别管,那丫头平时在德妃面前得宠,加上四阿哥又对他颇有意思,所以胆子便大起来,越发不把主子们放在 眼里了,也不想想,那侧福晋的位置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就嚣张起来了,要是改明真个当上了,那还得了!”
听了八福晋的话,我不由的看向那丫头,瘦瘦小小的,长的还算清秀,原来胤禛好这口?
“啪”鞭子又响了起来,那蒙古格格气得脸都绿了,举鞭要抽。
黝黑的鞭绳高高扬起,那宫女蜷缩着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几个格格和福晋也惊得别过脸去。
“格格,这鞭子可是厉害的凶器,小姑娘还是不要玩的好,省得不小心伤了格格的贵体!”
我笑吟吟的对着那蛮横格格说道,手腕上正缠着一端的鞭绳,置于耳后。
“反了、反了、今天的奴才都反了!札幌,札木,给本格格好好教训这个大胆的奴才!”她杏眼圆瞪,叫来身后两个蒙古大汉, 喝!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大啊!
肩膀上的牙印还隐隐的痛着,这一肚子的闷火正愁没地方宣泄呢!手中的鞭绳被用力往回扯着,我反手一抽,鞭子便脱离她的手 中,纵身一跃,伸手接住,两个大汉立刻围了上来。
“格格,今儿个让奴才教教你,这鞭子该怎么用!” 我注视这那两个大汉,冷冷地说道。
手腕一抖,鞭绳仰天长啸,鞭势恍若九天神龙,攻击势道又狠又恶,身前的大汉躲闪不及,宽阔的背部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黑鞭再起,鞭势如龙,鞭力如山,手中的鞭子一次次凌厉的挥出,卷,拉,抽,刺,扫,伸缩自如,灵活百变,鞭势带动着阵阵 凄厉的风声和锐利的风压,将那两个大汉衣服割成破烂的布条,几近赤裸。
“格格,可瞧会了?”我依旧笑着看他,一扬手,将鞭子扔回她手中。一把拉起地上的宫女。
“你……你……”她气得弓起了身子。
“回主子,奴才年羹尧先行告退了!”我打了个千儿,扯着那宫女的衣袖,回身看见十四阿哥正眯着眼睛看我,眼中带着阴狠和 兴味。
“谢……谢谢……年……”这小丫头显然惊魂未定。
“不用谢我!”我撇了她一眼,“我是看在四阿哥的分上才救你的!”说话间已经到了胤禛的营帐,我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四阿哥不出意外的躺在榻上看书,那小宫女一对上他冷冷的眸子,脸就红了起来。
我大大咧咧的爬上他的软榻,吃着案桌上的糕点。他起身吩咐了外面的奴才带那宫女去德妃身边,接着又嘱咐了两句。再进来时 ,见我脱了衣服,趴在架子上正找着什么。
“你又想干什么?”我回过头冲他妩媚的一笑:“勾引你!”
他窜到我身边,拉起衣服裹住我半裸的上身。怒不可遏的望着我,我歪着头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肩头,他扒开衣服,一见那深 深的牙印,怒气更胜了。一把抢过我手中的药膏,拉着我坐在他的腿上,帮我抹药。
“等过些日子,我去皇阿玛那,请求他让你回京,再不能让你这么放浪形骸下去了!”他加重了手指的力道,我痛得“咝咝”地 抽气。处理好伤口,他起身收起药膏,淡淡地说道:“那个博硕行事太狠,不能留!”我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语气不善地说:“ 你别动我的人!”他回身瞪我,我亦瞪了回去。就这样僵持了半晌,忽然一声惊雷响起,外面下起雨来。我打了个哆嗦,起身穿衣服 。
“以后少惹点事,皇阿玛放纵你,但你毕竟是奴才,嚣张惯了外人难免要起疑心。”他走到书桌前整理着信稿。
“我看她是你未来的侧福晋才趟了这趟混水,你竟然不领情?”我调侃着他。
他撇了我一眼:“什么时候学起那些姑婆来了?”我收起笑,用手指点着桌面:“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兰雅?”见他不说话,又接 着说,“兰雅不小了,这些年一直等你,父亲见她年纪大了,怕留在京里落人闲话,便让她去了我身边,我也知道你对她没意思,所 以本想撮合她和博硕,但那两个都是死心眼。你也知道的,除了胤祥外,我上心的也就这么一个妹妹……”
他抬起头默默地看我,帐外传来一阵人声,他转身询问,进来一个小太监:“主子,年参将的侍卫来了,说外面雨大了,想问问 年参将要不要回营帐。”说着,看了我两眼。
“不回,让他走吧!”我语气不善的应着。
“嗻!”见他退了出去,胤禛转过脸来看我,“你今晚就在我这一直这么躲着?”
“我刚刚的话,你还没回答呢。”我有些不耐烦的看他。他轻轻笑了两声:“你自己的事还没处理好,何必为别人操心。”
他顿了顿接着问道:“邬思道的事如何了?”我摇摇头,“那狐狸太狡猾,我这次来让兰雅照看着他,看来还要多花些功夫,”
他走到榻前,盘腿上了榻,手执念珠入了定,我想着他这些年怎么迷佛迷的越发厉害了。过了一会儿,我无聊地起身在屋内转了 两圈,估计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便转身出了帐。
这雨下的不小,我用袖子遮住头,计算着怎么走可以快点到达我的帐篷。不远处栅栏上坐着一个人影,黑暗中看得不真切,我好 奇的往前走了两步,想看看那个傻瓜坐在这淋雨。
他缓缓抬起头,带着令人心碎的憔悴与哀伤,他深色的眸子在见到我以后,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黯了下来, 我看着雨中他湿 透了的脸,湿透了的发,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他起身为我撑起伞,自己却站在雨中,他黝黑的眼睛在浓密的眉毛下专注地凝视着我,里面满是快要溢出的深情。我默默地转身 ,走向自己的营帐,他安静的跟在身后,行在雨中……
他将我送到帐前,转身要走,我一把握住他的手,他转身看着我,眼中透着狂喜,“进来吧!”说完撩起帐帘,钻了进去。他在帐外楞了楞,接着迅速钻了进来。
第十二章 爱鸳成痴
“博硕,我帮你说一门亲事吧。”激|情刚退,我和他都有些微喘。
“不!”他又覆上我的身驱,在我的胸前和腹部印下密密的吻。我捧起他的脸,认真地望着他:“四阿哥已经帮你抬了旗籍,你 再也不是幸者库的食奴了,依你的相貌本事,可以寻一门好亲事,以后甚至可以升官,做将军。”
他挪开我的手,翻身将我搂进怀里,“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待在你身边,叶儿,今天是我的错,以后你的事,我不问,不闻,不 想,我只默默地守着你,守你一辈子……”
我倚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地心跳。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他的,一个对感情这样纯白和执着的男孩,我不该将他带进我的 情感世界。我放任自己去爱胤祥,是因为我知道我们不会痴守着对方,这些年他依旧可以娶着他的侧福晋,享受妻妾成群的生活,我 爱他或不爱他都不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所以我没有负担。我害怕承诺,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遵守,于是我也不要别 人的承诺,我就想这样无牵挂的活下去,可现在却多出这么一个人,不论你去哪,他都陪着你,不论你什么时候回首,他都会展开温 柔的怀抱等你……
“博硕,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的话消失在他缠绵的吻中。他辗转于我的唇舌之间,手指点燃我身体的火焰,将我带进下一轮激战中。我哀叹,也许等他再大些,遇上一个真心待他的女子,就会忘了吧!我这样自欺欺人地想着。
今天博硕的心情异常的好,竟然应了几个侍卫的邀请去赛马。我平时总担心他太过于沉闷而心理发生异变,看来他成长的还算是 健康的。我坐在草地上发呆,享受这难得清闲。远远的来了几个女子,我仔细一看,竟是十三福晋,看那阵势好像是冲着我来的。我 站起身,索性迎了上去。
“年……大人,你可见着我们家十三爷?”她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娇美的小脸玄然欲泣。
我听了不禁皱起眉头,口气不善的说:“十三福晋,你们家十三爷不见了,做什么找我一个奴才要人?我们当奴才的胆子再大,也 不敢过问主子的事吧!”哼!什么“你们家”“我们家”的听起来就不爽。
“我……爷他……他昨晚就没回来,我等了一上午有没等着他,我……我怕他……”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我心想,那小子 八成又躲起来吓人了。看着眼前那女人哭得快断气的样子,安慰了她几句,转身牵马去找人。
一名男子躺在花丛里,几只蝴蝶围绕着他,其中一只停在他的指尖,他微微动了动,惊奇一片蝶舞。我悄悄地坐到他的身边,看 着他熟睡的侧脸。偶尔一个翻身,他会蹙起眉头,咕哝着两句,但随即又陷入沉睡中。我挨着他躺了下来,侧脸看着他孩子气的睡颜 ,心中有一点小小地满足。
我从怀中掏出一根红丝线,一端系住自己的小指,一端系住胤祥的,我执着他的手,将红线一圈圈地绕于他的指上,他的手温温 暖暖地,我情不自禁地将它贴住自己的脸颊。忽然,手自己动了起来,它翻转过来捧住我的脸,紧接着又伸过来一只,胤祥抚摸着我 的脸颊,眼睛里闪着柔柔的光。
“这是什么?”他扯了扯我俩指间的红线。
“红线!”我笑着看他。
“可是月老给的?”他的笑容中夹杂着一丝酸涩。
“不是,但这红线的来历有一个故事,你可想听?”我躺进他怀里。
“说说看。”他的手从我的腋下伸出来捻着红线。
“去年,在江南烟雨蒙蒙的六月,我曾救过一个女子……”
杨柳夹岸,艳桃灼灼,湖波如镜,我架着一叶偏舟,倘佯在这湖光山色之中。这几日连着下了半月的雨,好不容易候着这样一个 晴日。我惬意的游荡至傍晚,想着等到月沉西山之时,再动身回府。轻风徐徐吹来,柳丝舒卷飘忽,勾魄销魂。
忽见堤上人影闪烁,朦胧间似是一名女子,接着就听“扑通”一声,竟投水寻了短见,我大感煞了风景,出了银子让艄公下水救 她
救上来的是一名妇人,眉宇间还能看出年轻时的妖娆,可如今渐渐被沧桑所取代,年纪应该三十左右,我见她昏迷不醒,便带她回 府。这些年日子过的悠闲,我发觉自己越发好管闲事了。
一日后,那妇人醒来,我邀她游湖饮酒,她竟应允了。我见她举止、谈吐都很得体,便猜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她笑着点头,缓 缓道出她这一生的经历。
原来她本是钱塘一名书香世家的小姐,上元灯节的时候结识了一名后生,从此便不可自拔,那后生家境清贫,三餐不继,她父亲 自然不愿意将女儿许配给这样的人。但她却执着的认定那男人是她一生的伴侣,并连夜与他私奔至杭州。她父亲一怒之下与她断了关 系。他们从此无依无靠,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但却很幸福。
这女子有一手绝妙的秀活,夫妻二人从小作坊开始,渐渐誉满苏杭,小作坊越开越大,甚至招募各地秀女开了分店。这本是令人 欣慰的事,但那后生却因此骄奢滛逸起来,借口那女子没有为他留下儿子,娶了好几房小妾,却还是不满足,夜夜流连烟花之地。当 年的含情脉脉的情郎,如今却冷漠的如同路人,可是她还是深爱着他,不论他有什么要求,她都尽量满足他。可是他早已忘了曾经的 那段感情,为了娶一名烟花女子,竟对她大打出手,最后贬她做妾,让那女子做了正室。
“于是你就想不开了?”我啜着手中的佳酿,感叹这个千古年来不变的老套故事。
她轻轻的摇摇头,“不,我轻生是因为他死了!“
“哦?怎么死的?”我的兴趣上来了。
“睡梦中死的,死的很痛苦,整张脸都扭曲了。官府派人查了好久,都没有结果。”她一口一口饮着杯中的酒,说的清淡。
“是嘛!那……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笑着看她,她嘴角露出一丝惨笑,从怀中掏出一根红色的丝线,轻轻捋过,喃喃地说道: “我不想地,我没想过,他会那么地……脆弱,那么地……经不住痛……”眼角一滴泪滑落,打在丝线上,衬着那红色艳丽如血……
“我去了西湖边的月老祠,想看看当年的结缘牌还在不在,我想过一切办法来补救这场爱情,但在月老祠外有一位算命先生挡住 了我,他说我付情重,得缘浅,要我放弃,寻找新的人生,我不信,恼了他,但他见我痴着,便给了我这根红线。”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他告诉我,这线可以通魂灵,将它系在两人的小指间,可将爱恨传递,我若是真的放不下,就该将这爱意 传给他,唤回他的深情。”
“然后呢?”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了,看来这人还是没白救!
“夜里,我等他熟睡后进入他的房间,他搂着那个女人,睡的异常的香甜,我心痛如绞,不明白为何男人总是如此的薄情,我将红线细好,正准备传递我对他的爱,但是,这时,那女子翻身了,我看到她的颈项间挂着我当年离家时的所带的玉佩。在我和他那些艰难的岁月里,那玉佩为我们换来曾经的小作坊,后来日子好了,他把它赎回来,我还记得他为我佩戴时的神情和话语,他跟我说此 生永不负我,他说过的……他说过的……”我默默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垂泪的女子,“痴人”这是胤禛用来形容我的,但这世间的“痴 人”又何止我一个,天地间,如水般的女子大都是应了这二字的……
“后来,我又想到我们的女儿,她常遭她的这些姨娘毒打,可是他却不闻不问,还说反正是赔钱货,于是……于是我就改变主意 了,我将我生女儿时的痛传给他,我要让他知道,我曾经为他受过的苦,但是我又舍不得,只传了三分,但他还是受不住,还是…… 我真的不想他死,哪怕是休了我,我也希望他能开心的活着……”
我接过她手中的红线,仔细端详了一阵,问道:“那,给你红线的人,长相可还记得?”
她点点头,擦干眼泪,继续和我交谈,直至天边的残阳如血……
胤祥看了看我,问道:“那算命先生可是你给四哥信中所提到的邬思道?”我点了点头,惊叹于他的敏锐。
他忽然笑了起来,侧身过来搂我,“那你是不是也想杀我?”我跟着笑道:“你怎么不想我是要将心中的爱意传给你呢?”他止 住笑看我。眼中胶着压抑和痴恋。
我举起我的小指,轻轻的说:“胤祥,把眼睛闭起来,我带你去我的灵魂深处……”
白色的芦苇丛中,一名女子翩翩起舞,白色蕾丝的吊带裙随着她的舞姿飞扬,一头栗色的卷发披散在身后,胤祥远远地看着,惊 讶于她的天真与纯洁,她咯咯的笑着,像小鸟般的扑进他的怀里。
“这就是你心底里真实的你吗?”他痴痴地望着她。她微笑着牵起他的手,带着他旋转起来。
“胤祥,我带你去看我曾经去过的地方。”她拉着他的手飞向天际……
隆隆飞流直泻的声响,远远就如雷贯耳而来,尼亚加拉大瀑布以磅礴气势、铺天盖地、飞流直下,不禁使人心里涌起一股激|情,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当是如此了,我听到胤祥的惊叹。牵着他将他带到另一处,那里流水潺潺、银花飞溅,同旁边 蔚为壮观的瀑布相比,它显然别具一格,另有一番风韵。
“这个瀑布叫做‘新娘面纱瀑布’你看它像不像新娘的面纱,在微风中轻轻拂动?”胤祥的手激动的有些颤抖……
碧玉一样清纯的海水,金黄的沙滩,婆娑的椰子树,这里是威基基黄金海岸线,我与他赤脚走在海滩上,时不时的拣起一颗被海 水冲上岸的贝壳。胤祥大笑着追赶仓惶的寄居蟹,我则在沙滩上画出一个个鬼脸……
大峡谷两岸都是红色巨岩断层,岩层嶙峋,科罗拉多河的激流曾经一息不停地冲刷着它,在一片高原上雕刻出一道巨大的横沟, 并赋予它光怪陆离的形态。我和胤祥站在绝壁上,想象着当年在幽深的河谷中,巨浪排空、波涛咆啸的壮丽景象……
还有夏威夷火山群、加利福尼亚的“红杉帝国”、怀俄明州的黄石国家公园……我都带着他一一走过,走过我前世的记忆,那些 残留在心底里唯一美好的东西……
我缓缓张开眼,胤祥眼神恍惚,还沉浸在刚刚的幻景中,我抚着他的眼睑,看他慢慢回过神来。
“喜欢吗?”他点点头,眼里带着迷茫与激狂,“如果你想,我们可以把幻景变为现实!”我知道自己在可耻的引诱他。
他眼神黯了下来,微微别过脸去。“夜,我做不到。”
“不能放弃现在的身份吗?是舍不下这种荣誉与富贵吗?还是舍不下……那把龙椅?”我看着他的侧脸,淡淡的问他,
“是舍不下这份责任!”他转过脸来,眼中隐忍而坚定。
“皇阿玛说过,这大清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但同时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人也是这大清的。皇阿玛是,我们这些阿哥们是,还有那些格格也是!我的那些姐姐妹妹们一个个被送去和亲,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这为了什么?是为了大清疆域的稳定,为了边疆地区 的人民有一个安定的生活。我的那些哥哥弟弟们,包括我自己,一个接一个的娶着自己不爱的女子,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安抚那些臣 子,让他们全心全意地为着爱新觉罗家守着这份江山!”他痛苦地垂着头。我靠过去,将他揽进怀里。我知道自己是肤浅了,我只看到他们的荣耀,但从来不曾看到他们的无奈。
“夜,这个姓氏太重了,它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们该做什么,怎么做,我们都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但也是这个国家最忠心的奴才 ,更何况……更何况……“他突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胤祥……对不起……”我一遍遍地吻着他地脸颊,将他的头靠在我的胸前,感觉他在我怀中无助地喘息着。
过了许久,他平静下来,轻声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夜,对于我俩之间,我从未给过你解释。”他撑起身来看我。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我不需要解释,如果你心里有我,我就会像今天这样,在你需要我的时候陪着你,听你说话。但如果有一 天,我不在你心里了,那我会躲得远远的,决不再和你见面。”
他一把抱住我,紧紧地,使我喘不过气来。就这样过了很久,才听他沙哑地说:“我心里有你,一直有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时, 你就烙在我心上,这个烙印日日夜夜折磨着我,但我不后悔,哪怕它烙下的地方烂了、臭了,我也要留着它,带着它,直到我下地狱 ……”
下地狱吗?胤祥,你可知道,你和我早就在这地狱之中了……
我推开他,取出匕首,他不解的看我,我举起小指,拉紧我俩之间的红线,他伸手过来阻止,但我更快的出手,等再看时,它已 断成两截,在我和他各自的指尖飘荡着。
“为什么?”他痛苦的问我。
“人不能总活在梦境中,既然如此,梦做一回也就够了,太沉浸于此,会忘掉自己的责任不是吗?”他沉默不语。
“胤祥,你我都知道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所以按你所选的路走吧,不论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只除了……那把椅子,因为,就 现在来看,胤禛比你更加适合。”他抬头深深地看我,缓缓说道:
“我知道,我不会和四哥争,因为……我没有资格……”
以后的几天我一直想着胤祥的那句话,没有资格?为什么呢?胤祥,难道在你心中也藏着什么吗……
第十三章 颓然放纵
从围场回到京城已数日,这天我团在胤禛书房里百无聊赖地叹着气。
“怎么把那女人就这样直接送过去了?”胤禛坐在书桌前皱着眉看我。
“四爷,皇上连我们今晚吃的什么都一清二楚,我们在热河那么久,这府里藏着一个大活人,能瞒得了他吗?”我靠在榻上,漫 不经心地说着。
他想了想,眉头舒展开来,“也好,那就放出风去,就说那是太子托咱们办的。”
“放心,这风在热河时我就放出去了!”我起身趴在他的书桌上,眯着眼看他。终于得到他一丝难得的笑意……
再过两天就要回杭州了,这一去不知又是几年才能回来。我叹了口气,起身在园子里溜达。回京这些日子,我便搬到胤禛西郊的别苑来住,这里依山傍水,奴役也少,园子中央还有一个小水塘,很有些乡村野趣。我坐在水塘边的青石上,拿出笛子吹了起来。
博硕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从我和他到杭州的第一年起,就是这样,每当我开始吹笛时,他总会出现,立在一旁安静的听。等曲终的时候再默默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日落西沉,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我让丫鬟备了热水,洗了个澡。懒的穿那些繁复的衣服,只随便披了件外衫,坐到院子里对月 饮酒。我遣走了博硕,今夜我只想一个人待着。我取出那只翠绿的竹笛,放在掌心摩挲着,笛子本身是很粗糙的,还记得当年九岁的 胤祥自豪地举着它,告诉我那是他自己做的,想着他那时神气的小脸,我不由的失笑。这一晃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想想胤祥送我的都是绿色的东西,笛子是,扳指也是,可他本身却从来不穿绿色的衣服,我考虑着改明给他送一套过去。
正想着,突然墙头一阵马蚤动,我立刻警惕起来。拔出匕首悄悄摸了过去,月色中一名男子坐在墙头,怀中抱着一个酒坛,正歪着 脑袋笑着看我,我心中一暖,竟然是他!
“喝!抱着这玩意爬墙,可真够艰难的!”胤祥弯腰把酒坛塞给我,从墙头跳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我回身把酒放好。
“一回京,你就躲起来了,我去四哥府上找了好几次,你都不在,最后四哥被我缠的没办法,只好把这地方供出来了。”他笑眯 眯的趴到桌上用手捻着盘里的小菜。
“你不回府慰聊你的那些福晋,找我做什么?”我笑着调侃他。
他干笑了两声,抬头认真的看我:“什么时候走?”
“后天!”我坐到桌前,伸手去取笛子,却被他抢了先,他把玩着笛子:“还留着呢?”言语中透着一丝欣喜。我笑了笑,给他 倒了杯酒。
“今天我们不醉,小酌一下算是给我饯行!”我向他举了举杯,看着他饮尽。
我们聊了不多会便彼此沉默下来。我见他不愿说话,便拿起笛子来吹。笛声清冽悠扬,他看着我,眼光灼灼。一曲完毕,听他轻 声说道:“你这笛子吹得可赶上我了!”我笑着回到:“你这功夫、骑射可早就赶上我了!”我们相视着大笑起来。
“刚刚吹的什么曲子?”他摸索着酒壶问我。
“以前听过的一首曲子,按着记忆吹的。”
“很悲伤的调子。”
“嗯,是啊,它有个名字,叫《若相惜》”
“若相惜,不言悔!是首好曲子,可惜没有填词。”
“词是有的!”我看向他。起身从屋里取来纸笔。
这首歌是前世的一位搭档最爱听的,他和我一样是个中国人,他把这首歌介绍给我,我一听便爱上了,虽然当时不明白它歌词的 含义,但它的调子很“中国”。
那名男子死后,我曾在他的墓前一遍又一遍的为他放这首歌……
“月瓣似乎凋谢
倒映在那湖边
点亮湖面一个圈
一个人的感觉
静静的看着天
不知道天有多远
像出列的孤雁
游弋在白云间
划不完美的弧线
屋檐上冒着烟
对烟囱说再见
这一去就是永远
多少离恨昨夜梦回中
画梁呢喃双燕惊残梦
月斜江上 棹动晨钟
前梦迷离 渐远波声
笛声悠悠 春去匆匆……”
听胤祥喃喃的念着。我又拿起笛子跟着吹了起来,他竟跟着曲调哼唱起来,他的嗓音低沉而性感,跟我原先听到那种较清脆的声 音不一样,但却是另一番风味。
一切都安静下来,此刻已是深夜,但我和他都没有醉意,这夜该如何度过呢?
“胤祥,我们比划一场吧!”我起身笑着向他伸出手,他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迅速地向我攻来,我飞身一闪,退后几米,抬腿向 他扫去,他大笑着避开,来抓我的肩膀,我趁他不备攻向他的下盘,但几次都不能得逞,我一急,索性扑了过去,想要肉搏,他被我 吓了一跳,退后时不注意,竟跌落水中,我站在岸上,插着腰大笑。他回过神来坏笑着用水扑我,我左右躲闪着,一不留神被他拽入 水中,我们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等再抬头时,见他痴痴地看着我,眼神迷离,我低头一看,身上已经湿透了,外衫贴在身上,曲线必露。
“夜……”他嗓音沙哑,里面有掩不住的激动,我转身就要上岸,不料却被他一把拽入怀中,他强健的胸膛紧贴我的背部,唇在 我耳边轻轻地吻着,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我站着不动,任他搂着,他却越来越激动,双臂紧收,几乎想把我捏碎,他转过我的脸牢 牢侵占我的唇,从舔弄到深吻,就像要把我整个吞下。他的手伸入我的衣内,在我的胸腹之间游移着,他的身体热得似沸铁,下体暧 昧地紧贴着我的臀部,我可以感觉到它此刻已经异常兴奋了。
衣衫半退,我上身已经赤裸,他从脸颊一路舔咬至肩部,待看清那上面紫色的齿印时,他浑身颤了一下,接着发了疯的抱着我往 水边的青石走去。他狠狠地吻住我的唇,一手托着我,一手上下抚摸着我不断发烫的身体,我轻轻呻呤出来,却引来他更深一层的唇 舌交战,他一转身我整个顶在了青石上。这个位置是池塘较深的地方,我站不稳,只能用双腿圈住他的腰际,双手抱住他宽阔的背脊 ,他的唇一再地覆住我的,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我被他吻得几近昏迷,瘫软在他怀中,他抬头,眼中满是火热赤裸的欲望,看的我心 跳加速。
他飞快地除去自己和我的衣物,亢奋的身体强悍地又一次压了过来,他饥渴的眼神让我战栗我从未见过如此的胤祥,他……真的 什么都不顾了吗?
他开始啃噬我的耳朵,他的手也顺势覆住我柔软的胸脯,并发出满足地叹息,他将脸埋入我的胸||乳|中,舌尖折磨着我鲜红的蓓蕾 ,放肆湿润的吻辗转流连于我饱满的胸脯,接着又延烧至我的下腹,他抚摸着我光滑细致的大腿,抚摸着我最隐匿的地方,我听到自 己发出放浪的呻吟。他的手指像有魔力一般,能撩拨出我最深处的欲望,我浑身发麻绷紧了每根神经,感觉自己在他强悍的身体下变 得异常潮湿……
我无助地攀着他光滑的背脊,受不住这样的折磨,甚至想开口乞求他。他坚挺的下体抵住我两腿间最柔软隐匿地方,热情而放肆 地摩挲着我,我销魂地呻吟着,背向上弓好更贴近他,他贴近我的耳朵喘息着,沙哑的低喊着:“夜!夜!跟我一起下地狱吧!”接 着双手抓紧我的臀部,向上一冲,有力而坚定地进入我的体内……
他缓缓抽送了几下,忽然一个挺身充满了我,我低喊着,感受着这绝妙的快乐。
他有力地在我体内移动,汗濡湿了我的身体,他这样真实又彻底地充实着我,在隐匿的深处用力的爱着我,我渴望这种热情的抚 触,这种最私密地欢爱,这一切来自我心爱的男人,他使我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当他的亢奋将我推入欲望顶端时,我听到自己崩 溃地高呼……
我将脸贴在他的脖颈,感受着他激烈的脉动,贪婪的吸取着他男性的体味。他双手箍紧我的臀部,还不愿从我体内撤离出来。一 阵风来,我脊背竖起了小疙瘩,他的手掌上移,温柔地抚摸着我。
“夜,我觉得就像是做梦一样。”他拿起岸边他半湿的衣衫,覆在我肩上。我无力的攀着他,双腿得不到自由,左右动了动,有 些不好意思的说:“你……你……放我下来。”我听到他低低的笑声,接着依旧这个姿势抱着我上了岸,走向一旁的酒桌。我撑起头 来看他,他蜜色的眸子里满是促狭和情欲,在这短短的一段颠簸中,我感觉体内的它又坚挺起来……
走到桌前,他一把扫开桌上的物品,将我平放在桌上。开始用他的唇舌膜拜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温柔地握住我沉甸的ru房, 呼吸沉浊。他低头含住||乳|尖,轻舔它的甜美,使它变得尖挺,并充满诱人的美丽光泽,我紧抓着桌沿,兴奋得伸直双腿,刚刚的高嘲 已使我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承受不住他这样的折磨:“胤祥……胤祥……”我痛苦地呻吟着,将下身贴向他扭动起来,他闷哼一声 ,一把拉起我,翻身自己躺了下来,让我跨坐在他身上,一手捂住我的胸部,一手捏住我的臀部,带着我上下抽送起来,我双手撑在 他坚硬的胸膛上,忘情地随着他的节奏动着。忽然上身一阵冰凉,睁眼看去,见他撑起上半身,一手握着酒坛,将烈酒从我头顶灌下 ,冰凉的液体顺着我曲线流淌下来,汇聚到||乳|尖处,再一滴滴地下落,闪着晶莹的光。他甩开酒坛一口咬住||乳|首,我痛得弓起背部。 他伸出双手紧掐我的腰部,疯狂的耸动起来……
我颤抖着,呐喊着,感受着他年轻有力的身躯带给我的癫狂。
胤祥,胤祥,我知道你爱我,可是,你的爱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绝望……
他的唇亲昵得摩挲着我的脸颊,我趴在他的胸膛上无力地说:“带我进屋吧!”赤裸的他横抱着同样赤裸的我,走向小屋。
进屋后我让他放我下来,跌跌撞撞的走向桌边倒水。他关好门,走过来抱我,我回身抵着他的胸膛,月光下他体魄健美,一块块 结实精瘦的肌肉,展示着这副身体蕴藏的力量。
他低下头来又要吻我,我抗拒地摇头,他不由得我拒绝,扯住我的头发向下拉,我痛得扬起了脸,他的唇野蛮地覆了上来,手掌 在我的股间摸索着,然后将手指伸进我的私|处,下体昂扬的欲望磨蹭着我的大腿,我用力的推着他,他感受到我的拒绝,却更加放肆 的挑逗我,他一个转身将我压向墙壁,抬高我的臀部就要进入,我掐着他的背脊低喊着:“不要,胤祥,你说出来吧,说出来吧!”
他抬起头激动地看我,我摸着他的脸颊,轻颤着说:“我都知道,都知道的……”他的眸子亮了又黯,“为什么你会知道……” 他放开架着我臀部的手,将我圈进怀中。
“我若是不知道,又怎敢在皇上面前断发,胤祥,我娘虽然在我记事以后从未提起过以前的事,但三岁以前,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我都记得……”
“那你为什么还……你不怕……”他扶住我的肩,惊恐地看我。
“这身子虽然留着爱新觉罗家的血,但它是它,我是我,我只忠于我自己的灵魂活着,什么人伦道德都不能约束我!”他沉默不 语,抱起我往床边走去,翻身上床,紧紧地搂住我。
“夜,你不怕,但我怕,百花山分手的那晚,我去求皇阿玛指婚才知道这件事,皇阿玛甚至威胁我要杀了你。我不得不求那门亲 事去安抚皇阿玛,因为我不能失去你……”他埋首于我的发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