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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相惜 (上)第3部分阅读

      若相惜 (上) 作者:肉书屋

    搂住我的腰部,我感到有个东西在我小腹附近突突的跳动,逐渐顶直发硬, 他颤抖的唇疯狂地吻着我的脸和脖子,进而想吻我的唇,我一偏头躲了过去,他便吻着我的锁骨,伸过手来扯我的小褂。我一只手被 他扣住,只得用另一手用力推他:

    “大阿哥,你清醒点!”

    “我醒着呢,绮叶!”小褂太紧,他扯了半天也没能扯开,便将手沿着小腹伸进我的绸裤内:“绮叶,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疯了,他疯了,偏我不敢妄动,他毕竟是皇子,若是有个闪失,我必死无疑,可我又不甘心就这样被他侮辱。

    他的手不停的在我大腿根部来回滑动,手指在玉门边上轻轻的挑弄。时而轻拉我的毛发,时而揉捏我的花蕊,随着他手指的摆动 ,我下身轻颤。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聚集在那里,花蕊在他的玩弄下迅速肿胀起来。

    我一慌,高声说道:“大阿哥,连皇上都知道我是四阿哥的人,你今天要是强要了我,如何向四阿哥和皇上交待 ?”我感到他身形一怔,手 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头看我,双眼满是苦楚。

    我乘他恍惚之间屈膝顶向他的腹部,只见他闷哼一声,倒向一边,我迅速挣脱他的钳制,拿了衣衫就地三滚,离了他远远的。

    我穿好衣衫,见他仍躺在地上,心想刚刚力道控制的还好,应该不至于受伤。但也不敢靠近探望,只得蹲在一旁候着。

    半晌,见他摇晃着身子坐起来看我:“你喜欢四阿哥?”见我不说话,又接着问:“你说过,若有缘……”

    “是的,我说过,”我打断他的话,“大阿哥,缘分也分深浅,你我的缘分也就是‘朋聚楼’上对饮浅酌罢了。”我不想看他, 见他冷静下来,起身收拾散落的物品。

    “我是皇长子,是一个有功勋的阿哥。我能给你他所不能给的!”他站在我身后,我可以感受到他留在我脖颈上的气息。

    我回身淡淡地看他,“你只是皇长子,可你并不是太子,他不能给的,你同样也不能给。”

    他年轻的脸庞瞬间扭曲,突然伸出手捏紧我的下巴:“这就是你想要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能不能给!”

    他猛得推开我,大踏步地向谷口走去,我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叹气。转身看向月光下清鳞的河面,此刻四周寂静无人,我却失了沐 浴的好心情。

    我仰躺在草地上,天空一片蔚蓝,这几日越发懒散了,康熙忙着他的儿子们和蒙古贵族联亲的事,我倒是得了好多空闲。想着这老皇 帝也真能生,那么多的阿哥,格格,且个个品种优良,其中还不乏近亲产物,也没见得个痴呆什么的。

    曾经听人说过,权力欲望越强的人x欲也越强,所以帝王皆是好色的,尤其是有成就的帝王。

    这几日大阿哥总算不再用那种眼光看我了,但他看太子的神情比前些日子更阴郁了。他这些年颇得康熙的赏识。又建了些功勋, 自然不把毫无建树,惹事生非的太子放在眼里,可偏偏他的生母惠妃纳兰氏只是一位庶妃,远不及皇二子胤礽的生母皇后的身份高贵 ,所以胤礽因是嫡出而被立为皇太子。这对他来说心中肯定是不平的,想必对太子之位早就十分觊觎。

    但我见他遇事总是呈于表面的性格也是成不了大器的,虽说对他没什么好感,但也没有太多的恶意,毕竟那日小楼一聚,他爽朗 的性子倒是不招人讨厌的。

    正想着,突然眼前一黑,一张笑脸探来,看向那招牌笑容的主人,心想,这小鬼又要耍什么花招!

    我侧翻过身,紧闭双眼,不想理他,心中虽稍觉不妥,但考虑着那小子平日里的好脾气也就没往深处想。过了半天,也没听见他 的动静。我略微有点疑惑。慢慢睁开双眼。

    天!他竟和我一处躺着,面朝着我,鼻尖都快顶着我脸上了,我被他吓得不轻,赶紧爬坐起来。他跟着也坐起来,一脸谄媚的笑 :“那日见你功夫了得,后又在皇阿玛那里听说了你的箭法,我虽没看见,但心中佩服,你得了空教我可好?”

    “不好!”我心想原是这事,还以为他又要弄出什么坏心思,那日在树上算是有惊无险,我不保证在来个几次,我还会有那么好 的运气。

    见我拒绝,他也不生气,眼光一闪,竟将两只爪子放在我的膝盖上晃了晃,蜜色的眼睛里闪着企盼的光。我脑袋“嗡”的一声就 炸开了,这臭小子竟然知道我吃软不吃硬的弱点。我咬咬牙,知道这是个大麻烦,不可随意招惹,偏这小子生的如此可爱,我忍了半 天,也再吐不出半句拒绝的话。

    他等了半晌,见我不说话,忽地一拍脑门,从身后取出一支翠绿的竹笛,冲我笑了笑,便放在嘴边吹了起来。笛声轻快悠扬,如 同这少年明朗的笑容。清澈、婉转,仿佛将我的心带上了高高地天际,无限地舒展和宁静,我听得痴了……

    “怎么样?好听不?”他将笛子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那你教我武功、箭法,我教你吹笛如何?”我楞了楞,脑筋没转过来,他在和我谈条件?一个得宠的皇子?

    远远的有人影来寻,他站起身往那人方向看了看,随后弯下腰,把笛子塞进我怀里,侧过脸对我说:“就这么说定了,笛子送你 ,当是约定的信物。”他转身跑开,我抚着笛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有点乱。

    这几日营帐内颇为热闹,也不知是哪位格格被指了婚,反正横竖都是嫁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们,嫁谁都一样。

    康熙这几天高兴,计划着明日在来一次围猎,第二日清晨我奉旨进入帐殿时,他已一身戎装,我依旧骑马随驾捧箭。随大队进入 林子后,康熙下令分散,阿哥们高喊着号子,纵马闪进林子深处。我跟着他还有两个随从四处转了转,但收获不大,只猎得几只野兔 。又过了半晌,还是一无所获,康熙笑着说:“今个怕是要输给儿子们了!”说着便遣了两名随从,转过头来对我笑道:“丫头,随 朕四处走走吧。”

    正走着,发现密林深处,竟有一条幽静小道。我与他对望了一眼,两人眼中皆闪着兴奋的光,不约而同地纵身上马,猫着身子, 向深处奔去。

    行了一阵竟是豁然开朗,康熙兴致高昂,想必是第一次寻着这地方,此时的他一脸兴奋,眉眼都含着笑,像个孩子,我侧头见着 他这副样子,不觉看呆了。

    这时一阵狂风刮来,夹杂着些许腥臭味,我心中暗道不妙,请求老天千万不要如我所想。身旁的康熙爷也发觉不对,神情严肃了 起来。

    突然,树后扑地一声巨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老虎来。咆哮着向我们逼近。身下的马儿惊得马蹄乱踢,我顿感胸口一紧,撇了 一眼康熙的方位,脑中只闪出两个字:护驾!

    这只老虎十分高大,全身金黄,白额利齿,眼如铜铃,血盆大口,暴啸如雷,凶猛异常。我的马儿不比康熙的良驹,此时近于狂 躁,我索性翻身下马。马儿立刻撒蹄狂奔,我本以为老虎会追去,不料它只盯住康熙。进一步逼近,我索性一脚踢在他坐骑的腹部, 把它往来时的道路上赶,翻身挡住老虎的去路,从靴中抽出短刀与它对峙。

    那老虎把两只爪在地上略按一按,和身往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我见它扑来,轻轻一闪,就闪到老虎背后。随手在虎背上 一刀,那猛虎显然是发怒了,仰天震吼,虎尾倒竖,终于丢了康熙,过来缠我,我向他那个方向望去,见他焦急的甩开手上的弓,我 心中大叫糟糕,箭囊在我的马背上。

    此时猛虎一跃而起,虎尾一扫,如一根铁棒一般向我打来,我急忙一跃,后退了几步,避过了那虎尾这一扫,随手将刀斜削出去 ,不料被它翻身避过,虎爪捎带一扯,我便觉得肩胛火辣辣地一片,我听到康熙的低吼,让我小心,我算计着这一下捱的不轻,半条 胳膊顿时殷红一片,估计血这样流法撑不了多久,必须速战速决。

    不再迟疑,一刀横扫过去,那虎猛的前跃,扑了过来,我等的就是这个,身子一低,反手刀尖向上,虎身从头顶飞跃而过,我单 刀直入,直没刀柄。顺势一带,瞬间猛虎就被开堂破腹了。

    我跌坐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再也没力气站起来。康熙飞奔至我面前,弯下腰来探我的伤势。我伸手过来挡他,口中忙道:“ 皇……皇上,不可。”

    我眼光一扫,看见手中竟还拿着那把带血的刀子,康熙看见那刀子时,眼色一变,我赶紧将刀上的血在衣服上胡乱擦了擦,反手 插进靴中。康熙依旧要伸手过来扶我,我实在没力气,只得由他,眼前一阵模糊,只记得他将我拦腰抱起,翻身上马,我依在他怀里 ,听着耳旁呼呼的风声,感到的确是从未有过的温暖。

    耳旁传来一阵嘈杂声,我勉强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乱糟糟的人影,感觉到身子突然腾空,身下那片温暖顿时消失,说不出的失 落。随后落进一副瘦削的臂弯中,我微微侧头,是四阿哥,那双黑眸满是担忧。我向他扯出一个笑容,示意他安心,感觉到他手臂稍 稍收紧了些。

    他们说什么,我听不见,仿佛有人在怒吼,身子被一下子扯了出去,又好像听见康熙在骂谁,我脑中混沌,痛苦中,有一只小手 握来,我指尖轻触他的掌心,虽满是茧子,但很温暖。如同那个失去的怀抱,不,是比他更温暖,是我一直遍寻不着的那种温暖……

    肩膀上的伤口很深,但好在不是要害,我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躺了三天,精神便日渐好转,康熙遣了身边的宫女来照顾我,这让我 有点受宠若惊。四阿哥每日午后都会来我房里坐上一阵子,也不说话,只是坐着看书,摆着他一百年不变的冰山表情,那宫女说他在 我受伤的当天夜里,一直坐在我床边守着我,直到天亮才回去,我起初不信,曾找了个时间笑着问他,看他略微尴尬的表情,便得了 答案。说实话,我不太懂他,也不明白他对我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这些年,我总是一次次找出答案,然后又一次次推翻,最终不 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我不可能掌握的人。

    那宫女是个爱说话的丫头,见我醒着的时候总是说个不停,拜她所赐,我知道那日回来时,大阿哥曾跟四阿哥抢过我,怪不得那 时觉得伤口疼的厉害,后来被康熙狠狠训斥了。这几日,大阿哥听说也常来,但大都在我睡着的时候,我思忖着上次的事他始终是不能释怀的。

    每日最开心的事,大概就是见到十三阿哥了,总是带着一堆笑话来,我常被他逗得伤口裂开,我说他是魔星,看我是假的,害我 是真的。不知为何,我总是拿这些古灵精怪的小鬼没办法,以前年兰雅是,如今的十三阿哥也是。总觉得看着他们就像在弥补自己的 童年,是一种非常渴望的东西。十三阿哥每日都等我喝完药才走,那药里有催眠的药草,喝完后,便昏昏欲睡,恍惚间总是能听到清 幽的笛声,伴我入睡……

    这样过了十来天,我总算可以下床了。寻了那个宫女不在的时候,我钻出毡房透气,深吸了几口,怕那宫女回来寻我,便走远了 些,寻了个略高的土丘坐下,左侧的手臂连着肩膀不能动,便用右手拔出插在靴中的短刀,见上面沾着血迹,便用衣角擦着。一只手 有点稳不住,擦着费力,刚想着放弃,就见一只小手伸过来接过我的刀去。

    十三阿哥蹲在我身边,翻来覆去看我这把短刀:“瞧着外表不好看,倒是一把好刀,喝,真快,怪不得能杀老虎呢!”我一把抢 了过来,在靴中插好,顺便白了他两眼:“你属猫的吗?走路没动静!”他翻身躺下,一头枕在我的大腿上,冲我做了个鬼脸:“你 说对了,我属虎的,大猫!唬……”我笑着看他:“你以为我怕啊?”他侧过身脸在我腿上蹭了蹭,装着可怜兮兮的说:“我知道你 不怕,你不要杀我,我还小,还是只虎崽!”我笑得伤口又疼了,这小子!

    “你那么宝贝那把刀,可有缘故?”他眨着琥珀色的大眼睛看我,“嗯……”我学着他躺了下来,“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他起 身看我,眼睛里闪过一丝忧伤:“你也是和我一样的……”

    我知道他早年丧母,不过见他平日总是嘻笑玩闹的,以为他并不在意,康熙虽疼他,可也疼太子,疼其他阿哥,对于他,又能分 到多少父爱呢?又想起初次相见时,那个高坐于枝叶间寂寞哀伤的少年,那才是真正的他吧,没有乖巧的掩饰,将最真的自己置于这 天地之间。

    我伸出手,扯住他一侧的脸颊,捏了下去,他先是愣了愣,随即龇牙咧嘴的喊疼,我笑着将他搂进怀里,“哈哈,我总算报了这 些天的仇了!”他揉着脸,不可置信的看我:“你……你……”我得意地冲他扬了扬眉,他领悟过来,扑上来要马蚤我的痒,我假装喊 疼躲过了小魔爪,起身向毡房跑去,他不依不饶地追着我,草原上撒下一片笑声。

    胤祥,很多年以后,我有一次问你,还记不记得有过这样一个午后,你那时只是微笑着沉默……

    第六章 凤凰涅槃

    又静养了几日,身子大好,终于可以将大绷带拆下了,这其中康熙差人送来的奇珍草药是功不可没的。太医对我如此迅猛的恢复速度也啧啧称奇。只是左边胳臂还不能大幅度运动,倒有些不方便。

    这几日我心中总是不安,尤其是今天,从早上起床开始,眼皮就跳个不歇,下午果然有人来传:康熙要招我觐见。

    帐殿内只有大阿哥、四阿哥以及几个面熟的大臣。我正要跪下行礼,却被康熙免了,说是我有伤在身,不计较礼数了。

    我立在那,稍有些紧张,不知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事发生。其实心中也有个大概,那日受伤后,大阿哥和四阿哥的举动众人是看 在眼里的,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偏大阿哥又是个势在必得的性子,四阿哥和我的事是早有定论的,他养我这么多年,费了那么 大的心思,自然不会把我随意让给别人。其实自己魅力也不如想象中的那样大,大阿哥铁了心的要我怕是还因为四阿哥是太子的人。 这些日子,他与太子明里暗里较着劲,康熙心中也应该是有数的。

    我暗自发笑,自己怎么就成了祸水了?我偷偷看向康熙,见他只是看着大阿哥,脸色有些发青。心中猜测,看来大阿哥先前可是 着实唱了出好戏,瞧把他爹气的。

    大阿哥也不知收敛,怒瞪着四阿哥,四阿哥依旧那副冷淡面孔,我心中又暗暗佩服了一把,旁边大臣们表情讪讪的,我见这情景 到有些滑稽。

    “丫头!”我抬头看向康熙,他此刻已换上一副笑脸; “那日多亏了你,朕才得脱险啊,朕已经下了旨,封你为咱们满清第一的 女巴图鲁,你可还要什么赏赐啊?”

    我忙跪下谢恩,心想,他让我自己要赏赐,莫非想将难题踢给我?怎么?我一个护驾有功的小小贱民难道还有选阿哥的资格?还 是,这只是个圈套?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如何回答,这些个阿哥是一个都不能嫁的,关键是怎么说?要摊牌吗?如果有个万一,脑袋肯定是要掉的,可我不想死!

    我愣了,是啊,我不想死,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我了,我开始眷恋这个世界了。我心中冷哼,凭什么,凭什么我要仰仗着你们这些人的鼻息活下去,我曾经被人当做工具操纵了30多年,如今穿越了3个世纪来到 这里,是为了让你们玩弄的吗?我要赌一次,就这一次!心中暗暗起誓,如果这一世,我的命运不能由自己摆布,那么,就让我再死 一次吧!

    我从地上站起来,康熙显得有些震惊,我一步一步地走向他,身后传来一阵马蚤动,我死死盯住他的双眼,他的身躯向龙椅一侧靠 了靠,我一直走到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忽地跪下。他的眼光跟随着我的身躯,眼神里闪着疑惑。

    我伸手从靴中拔出那把短刀。身后一阵抽气声,有人在大喊,喊护驾。我双眼仍旧看着他,他此刻竟没有一丝惊慌,眯着眼睛打 量我,我微微一笑:

    “皇上刚刚问奴才要什么,奴才自知身份低贱,不要不该要的东西,奴才只求皇上给奴才一个性别,让奴才在这世上可以像男人 那样靠着自己活下去。”

    说完,我将帽子一除,身后发辫一撩,反手一刀,青丝散落,我将发辫和短刀递于头顶,身后一片寂然。

    他从我手中接过发辫和短刀,我抬头看他,见他只是摩挲着刀柄不语,半晌,听他悠悠地叹了口气:“你们都下去吧,让朕再好 好想想!”

    我转身欲退,见大阿哥微张着口,显然没有回过神来,四阿哥眼神复杂地看我,随后一甩衣袖,出了营帐,我又转头看向康熙,如今高坐于明黄龙椅上的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等,除了等还是等,三日了,康熙没有给我任何答复,我背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侧脸看着山崖下的营帐,双手环胸,嘴里叼着一 根草梗。脚下突然没了动静,我低头看去,见十三阿哥正仰着汗津津的小脸看我,表情呆呆的。我大喝一声:“看什么,还差30个伏 地挺身,快做!”

    他被我吓的一抖,随后翻身边做边咕哝着,我蹲下来看他,脸上露出不善的笑容:“说我什么呢?”

    他不理我继续做了一阵子才停下来,微喘着看我,笑着说:“我看你这个样子倒是比男孩儿还帅气几分。”

    我怔了怔,摸摸前额的刘海,那日回来后,任谁看到我那副样子皆吓的抽气,古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谁会像我这样随意糟 蹋的?

    晚上对着铜镜照了照也确实难看,便寻了个手巧的宫女,让她按我的意思用剃刀削了削,没想到竟削出了个颇具现代感的短发造 型。我索性也就顶着这头短发出门,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离死不远的人,今个出门我寻了一根黑丝带,往额前一束,一身白衣男 装,路上竟有几个蒙古少女向我丢来羞怯的眼光。

    我伸手又想捏十三阿哥的小脸,他一翻身躲了过去,我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过来,他双手捂着脸大叫:“该死的奴才,竟敢对 爷我无理!”我知他是玩笑,更越发起劲了,自上次捏过以后,便对那粉嫩的触感上了瘾。我和他笑闹着,似乎忘却了一切的烦恼。

    又三日后,康熙终于差人过来说要见我,连带着还有我的养父年遐龄,我与他一同进入帐殿,跪了许久,也不见他发话,我侧脸 看着身旁的年遐龄,只见他满头是汗,我不禁失笑,所有人都认为如此大胆的我会死,只有我自己知道,康熙他决不会杀我的。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清楚了,到底想要什么?”我抬头看去,他侧身负手站立,眼睛看着上前方,表情微微恍惚。

    “回皇上的话,奴才还是那句话。”他转过来看我,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我忙低头避开,过了一阵子,听见他长长的叹气声:

    “罢了,罢了,从今日起,朕赐你更名为年羹尧,封正四品二等侍卫。”我心口一紧,果然!

    “李德全……”

    “奴才在!”

    “传朕的旨意下去,以后朝野上下不得议论年羹尧之性别,违令者重惩不怠!”

    “嗻!”

    “你们下去吧!”他抚着脑袋,向软塌走去。

    “奴才告退!”我又看了看年遐龄,他脸色煞白,像是受了严重刺激,我有些不解,但没时间多想,就和他一起退了出来。

    分开前,他盯着我的双目正色说道:“以后,好自为之!”我目送他的背影,见他脚步踉跄,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几分。

    回帐后,换了药,擦了澡,只着一件单衫,身上顿觉舒爽,想着明日定有一番风云测变,不觉头又大了!果然是人生如戏,可我 这戏唱得也太离谱了,一夜之间我便由阿哥们的准老婆变成了朝廷上可跟他们共同议事的臣子!想到这,我不禁失笑,年羹尧?这老天的玩笑开得太过了!

    帐外脚步声传来,帐帘掀起,是四阿哥!我坐在小案上看他,自那日断发以后便没再见过他,今晚他会过来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和他对望了许久,谁都没说话。他眼光闪烁,不同以往,瞳孔近似幽蓝,我揉了揉眼睛怔仲地瞅着他。就这样过了一阵子,他起身向我走来,我依旧那个姿势,看他一步步逼近直到立在我面前。缓缓伸出手来抚我的额头,指尖顺着眉角滑过脸颊在双唇辗转了一圈,最后抬起我的下巴,然后弯腰低首,吻住我的双唇 ,软润的嘴唇贴住我的,那种男人特有的气息冲进我的鼻腔内夹杂着浓浓地血腥味,使我头脑有些发涨。

    血?为何会有血?不等我有所疑问,他已经重重地吸吮起来,我索性也试着吸吮他的嘴唇,他鼓励般地将舌头送进我嘴里,他的手从我的下巴移开顺着我的脖颈滑进我的衣衫内,我这才记起,刚刚只穿了这一件衫子,小褂早已被我脱下,此刻里面是真空一片,正想着,他已将手掌覆盖住我的淑||乳|,轻轻挤捏,我满脸通红,有些微喘,他略移开嘴唇,鼻尖顶着我的脸颊说道:“不愿意嫁我,嗯?”手指随即狠狠拧了一下我的||乳|尖,我痛得周身一颤,睁开眼睛看他,他竟然邪邪地冲我微笑。他将我又向案上推了推 ,我双手后撑,不解地看他,这个男人我猜不透,无论如何也猜不透!

    他将我地衫子退到腰际,我看到自己如同水梨似的雪白玉||乳|暴露出来,丰满而坚挺。“美极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叹,俯下 头用舌尖去舐吸着||乳|头,并用拇指和食指轻轻逗弄我另一侧早已翘起变硬的||乳|首。我双眼紧闭,全身酥麻,不觉呻吟出声。

    “你做的很好!”我猛地张开眼,他已将我押躺在案上,一侧的膝盖挤入我的两腿之间,一只手扣住我的双腕,一只手抚摸我的脸颊。

    “我早就知道你会是一个助我成大事的女人!怎么了?怕了,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对不对?”他的手又继续往下探去。“不,你 比我预料的做得更好!”他的手指在我的||乳|晕上打着圈,此刻我已经没有心情享受这份情欲了。

    “你是我胤禛的人,不仅仅因为我以前对你所做的,更因为我是一个你不能掌控的人。你怕我,因为不懂我;留在我身边,是因 为知道逃不开,对不对?”他吻着我的眼睑,温柔的如同最优质的情人。

    我闭着眼睛轻颤着,是的,是的,我怕他,我真的怕他,这么多年,我同他对抗着,但又依赖着,我离不开他,因为我知道他是 强大的,这种强大不是来源于势力,而是内心。

    他缓缓起身,帮我整理好衣衫,末了在我额头印下一个亲吻。“早些睡,咱们的路还长着呢!”又是一个摄人心魂的笑,今夜他 的笑太多了,我摊坐在地上,不住的发抖,觉得自己就是一头孤立无援的野兽,无力控制地走向猎人布置好的陷阱。

    我一夜未眠,辗转反侧,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年大人的一反常态,四阿哥邪肆的笑容,诡谲的眼神,还有那些不同以往的话。想 到这些,我倏地从床上坐起来,不对,哪里?是哪里?

    今晚进我帐内的决不是四阿哥,那会是谁?一样的脸庞,一样的身躯,不是他又会是谁?但四阿哥不会这样轻佻,这么多年,我 与他相处我是知道的,他骨子里的刻板是改变不了的。不过这些年他也确实有些变化,起初我以为他是大了,但自从进入这草原牧场 以来,他真的变得不一样,狩猎时噬血的眼神,纵马时狂放的姿态,都不是他,原来紫禁城里温文尔雅的他,到了这里像是被另一种 力量压抑着。我浑身一寒!难道?难道,他有双重人格?

    我起身出了毡房,天空已经开始发白,我顺着毡房的围帐坐下,双手抱膝,任风吹乱我的短发。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冥冥之中是否有人牵引着我?那历史呢?历史是改变不了的,而我的存在又算什么?年羹尧?那个悲剧 性人物就是我的命运吗?

    我昂头看向天际,不,我不相信,既然我在这里,我就要按我的方式活下去。历史又如何,它只不过是一个框架,它的血肉是由 着我们自己来填的,既然我已经是年羹尧,那么就没有什么改变不了的历史!

    我一早就去帐殿给康熙、阿哥们请了安,一切都比我想象中的顺利,对于我身份的突变,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年遐龄后来也 见过几次,只是还是那些老生常谈的嘱咐,并给了我一个字“亮工”。古人的名,主要用于自称;字,才是用于他称。我总觉得“年 羹尧”对于他来说似乎有着特殊意义,他每次提及都会微微有些颤抖,是什么呢?

    我封了官职以后,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教十三阿哥武功了,但他似乎并不太开心,摆了两日的小臭脸给我看,我心中疑惑太多也 就没心情和他闹,见他不搭理我时,就一个人沉默。

    一双手伸来,扳过我的脸,对上一张有些扫兴的小脸:“怎么了?叫你半天都不理我!”

    我拉下他的手,勉强回过神来:“什么事?”

    “你看,你看!”神采又重新回到他俊俏的脸上,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百步以外的箭靶上正红圆心处插着两只羽箭,我有些 不敢相信,转过头来看着他得意的脸,“你射的?一次射的?”

    他不搭话,侧身站稳,搭弓取箭,屏气凝神,就见双箭齐飞,笔直地射入那圆心,但力道过大,连带着靶子一齐倒下!

    我低呼一声,笑着一把抱住他,旋转起来,他一惊,忙叫到:“干什么,快将我放下来!”我停住手俯身看他,见他俊脸涨得通 红,不觉又伸手捏了一把:“我的好阿哥,你真是个天才!”

    没想到才九岁的他就可以将箭法练到这种地步,相信用不了几年,连我都自叹不如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爷我好歹也是个阿哥,你总这样对我,让外人看到可是死罪!”他揉着脸忿忿地瞪着我,我耸耸肩,不以 为然的往地上一躺。他也跟着躺了下来,侧过头来看我。

    我执过他的手来看,手指修长,骨节也开始微微凸出,若再长个几年,应该会是一双非常好看的手,我摩挲着他指间和掌面上的 茧子,他不自在的往回收了收,我使力扣住,没让他得逞,张开手指与他交握:“很温暖……”我喃喃地说道,他睁大眼睛不解的看 我:“胤祥!我可以叫你‘胤祥’吗?”我看着他,见他脸上浮出一丝羞怯的粉红,随后点了点头。我将身子向他那边靠了靠,额头 抵着他的,看见他的脸又红了几分:“你可知道我叫什么?”他琥珀色的眸子含着诧异的光:“你不是叫年绮叶吗?哦,对了,现在 叫年羹尧,字亮工!”

    我冲他笑了笑,摇了摇头:“我的真名叫‘七夜’娘给取的,三岁后给改成了‘绮叶’,取的是谐音,我没有姓,因为我没有父 亲。我的娘厌恶我,三岁后就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除了死前的那晚。”他慢慢撑起上半身,神色复杂的看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也许是因为他手掌的温暖,也许是他身体里散发着让我安心的气息,也许是和他在一起总是 无忧无虑的情绪,也许,也许是因为自己寂寞太久了,防备太久了,只想找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不要可怜我,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名字而已。”我抚摸着他的脸颊,轻轻笑道。

    “我不可怜你,因为我知道一个真正寂寞伤心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他人的怜悯!”我呆呆的望着他,又从他眼中看到初见时的 眼神:寂寞哀伤,但又仿佛高傲的蔑视一切的事物。是我低估了他吗?原来,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他从我手中抽出手掌,我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倏地,双颊被狠狠地捏住,我痛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抬眼看到一张恶魔般的 笑脸。臭小子,你等着!我伸出手回捏过去,听到他撕心裂肺地嗥叫仿佛世上最动听的音乐……

    直到太阳落山前,我才和胤祥起身回营帐,胤祥跟着我练武是康熙准了的,原本还想捎带上十四阿哥,奈何那小爷和我不对盘, 说不屑与我一介女子练武,顺带嘲笑了胤祥一番,十阿哥也是个煽风点火的货色,只要对上胤祥恶毒嘲讽的词就蹦个不歇,一点也不 像康熙所说的“口拙”之像。对于胤祥我倒是越来越好奇,在人前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对上十阿哥他们这些小魔星,若是受了 辱,免不了打上一架,私下无人时,倒显得异常沉稳。我不是一个了解中国历史的人,对于胤祥和其他人的命运可谓一无所知,我常 常觉得这样也好,能够预见他人的命运其实是件很痛苦的事,就比如说我自己,我甚至会想老天当年让我看到胤禛和年羹尧的命运也 是一种预兆。

    “四哥!”胤祥一甩马鞭,向前方不远的人奔去,我隐隐有些不安,但随后也跟了上去。

    四阿哥看见我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我没有向他请安。一般私下没什么外人时,他是准我废了些礼数的,他身旁还有一名身材魁 梧的青年,干净清爽,虽没什么过于常人之处但颇为精神。我猜他就是四阿哥常提起的舅舅隆科多了。按理说他是一等侍卫,官阶高 过我,是应该请安的,但想到刚刚见四阿哥不过如此,心想还是算了。

    “奴才隆科多见过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吉祥!”我听着,微微有些尴尬,四阿哥这时扫过我一眼,见我笑得讪讪的,冷哼了一声 。

    “免了,免了!”胤祥笑着,挥了挥手。随后便与四阿哥说笑起来,我觉得奇怪,怎么胤祥就是与这冷心冷面的四哥投缘呢?按 理说他的三哥和七哥脾气也不错,这两个南辕北辙的性子能凑到一块倒是难得。我见四阿哥面色渐渐缓和,甚至露出一些笑容,我不 由的又想起他那晚的笑,此刻的他又恢复常态了,那晚以后,他见了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也不敢问他,不知道那晚的事他到底 记不记得?自从上次杀虎事件以后,康熙便没再举行过围猎活动,每日里也就是偶尔一些赛马,布库之类的小竞技,四阿哥对这些兴 致甚微,极少参加,我也就没再看到另一个野性十足的他。我总想着那晚来我营帐之前可能发生过一些事,我抬起头,看向他的方向 ,他正微笑着听胤祥说着什么,胤祥的不羁对上他的儒雅,在夕阳的余晖下勾勒出唯美的画页。

    胤禛,你心理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又过日二十来日,这场“清中央政府与蒙古各部的盛大集会”才算落下帷幕,跟着康熙起驾回了北京城。康熙三十四年的秋狝是我 人生的“黄金分割线”,在这广阔的木兰围场上,我拥有了一个奇特的身份,遇见了宿命中用尽一生去痴爱的人,从这里开始,我彻 底挥别了灰暗的过往,真正感觉到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可以拥有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的普通人。

    回京以后,便开始进宫当差,因为我的性别特殊,派的大都是陪同女眷的差事,一开始,我的身份成了紫禁城里茶余饭后的奇谈 笑料,日子久了,大家也就忘却了,于是我也便成了一名普通的侍卫。

    城中岁月容易过,一晃,便迎来了康熙三十九年的春天。我十九岁了,算是个老女人了。

    第七章 初经云雨

    生命就像一盒巧克力,结果往往出人意料。

    我用它来概括这五年的生活,也许并不那么贴切,但真的是那样。

    首先是爱情,那天,胤祥带着微薄的醉意伫立于崖顶长叹:“洒脱生,无忧去。生而无我喜,死而无我悲,皆他人之琐事,我等找老天爷开玩笑去!”那一刻我猛然了悟于这份感情的存在。原来在我顿觉时,它早已悄然驻进心底,酝酿着,发酵着,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份爱是我始料未及的,从来都是一个人的我,看惯了了杀戮,看惯了离别,情爱不过是一种易碎的奢侈品,它可以存在于荧屏 电影里,可以存在于文艺小说里,也可以是某个富家小姐的生日宴会上,但它决不会属于我,我曾经用那双手毁掉过许多人的爱情、 亲情。所以那种脆弱的东西决不能成为我的牵绊。

    对于胤祥我最初认为只是弟弟,但他给我带来的温暖已远远超越于那份亲情。从一开始我就警告过自己,爱上任何一个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是孽,所以对四阿哥我总是隐忍着不轻易释放那份情感。原以为给胤祥的,是姐姐般的温情,可最终还是变质了,在他13岁生日的那天,我知道自己入了地狱……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是什么味道。

    我摸索着手中血色的玉牌,这是两年前皇上亲自交与我的,于是在康熙三十七年,我又多了一个身份:皇上的密使,“赑屃”组织的一员。这是个颇具系统,组织严密的队伍,私下里替皇上干着很多秘密的,上不了台面的勾当,也收集着全国各地的情报。我至 今也只是在其中的最底层,也就是耳目,在这紫禁城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个阿哥大臣的府上,都有我这样的人,他可以是守门的侍卫 ,或是奉茶的侍女,总之会是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人,若非需要,我们彼此也不相识,每隔一段时间的例行回报就是全部的工作内容了 。至于这个组织其他的事,我知道的也不真切,只是隐约的听说应该有两个统领,那会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我起身将玉收好,这东西是不能让任何人看见的。回京的这些年,起初还是住在年府,后来四阿哥为了差我办事方便,便搬去了 他府上,他给我安排在一个较偏院的院落,对于这些,我是很满意的,不为别的,就是每天能见着他,心里便踏实了很多,我和他之 间还是像以前说的那样,我怕他也敬他,防备着他也依赖着他,感情上我与他都收敛着,他也没再出现当年那晚帐篷内的情景,但同 时他也将他的秘密隐藏的很好。

    我有时也在宫里过夜,胤祥的课业繁重,我大都只有晚上才能见到他,训练也只能安排在那个时间。胤祥是块练武的好料子,这 几年,虽说训练时间不多,但他的功夫、骑射都不在我之下了。

    “年侍卫。”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什么事?”我站起身,走过去开门,来的是四阿哥书房的丫鬟青蓝。

    “我们主子让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商量。”她微低着头,语音清脆。我回身从桌上拿起帽子戴上,便随她出了门。

    这个府邸是康熙三十三年建造的,从整体来看:殿阁交错,飞檐纵横,宇脊勾连,气势轩昂,但大气之中又不失淡雅,那一树, 一山或是一池清源都安排的恰到好处,看来四阿哥的福晋那拉氏确实是个有心人。

    四阿哥正坐着写折子,我进屋后,便在榻上寻了个舒适的地方靠着,案几上还放着一些剩下的点心,我既见着了,定然不会放过 。我官阶低自然俸禄就低,平时身上那几个小钱大都进了铁匠铺的腰包了,自从康熙拿了我的短刀没还后,身上总是空落落的,回京 后便找了个最有名的铁匠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