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 第29部分阅读
暖香 作者:肉书屋
,如今他们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又如此亲密,他心里那么爱她,怎么会不想呢?她不过就是欺负人家对性有障碍,对他的挣扎和煎熬视而不见罢了!
可是,她总不能让他一辈子都这么忍过去啊!那样也太残忍了。
子矜心乱如麻。她看着飞扬眼睛里渴慕和隐忍,感到一阵心酸。他竟然如此自私,如此残忍。不就是被凌夏伤了一次么?她竟然就对飞扬关上了心门,他的心灵是那样的纯净,他在她面前没有任何的隐瞒,她怎么能这样对他呢?
可是,她真的要跟飞扬作真正的夫妻吗吗?她准备好了吗?她有信心能完全忘记凌夏,能一心一意爱飞扬吗?现在的她可以接受他们有那样的亲密关系吗?
“子矜你不高兴吗?”飞扬有些着急了,“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忍一忍就好了。我知道我们现在已经很亲密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不,飞扬,我们是夫妻,你有需要都不必忍者,你想亲近我也是很正常的,我,我没有不高兴&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子矜微微侧过头去,轻轻闭上双眼,神色有些紧张,还有些羞涩。
飞扬细细思索着她的话,似懂非懂,但有一点却很明白,子矜说他们是夫妻,可以任意亲近。他忍不住心中惊喜,慢慢低下头,轻轻吻在她唇上。
只是四唇贴在一起而已,很快就离开了。飞扬心中一阵激动,子矜的双唇好软哦,再亲一次看看&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子矜紧张了半天,结果飞扬就在她唇上轻轻一碰就离开了。她刚刚松了口气,他又亲了下来,这一次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但还是很快又离开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飞扬那陶醉而又疑惑的神情,看着他眼中情欲的火苗已经燃气而他自己却似懂非懂,看着他望着自己的羞涩和渴望,也不禁吞了吞口水,心跳加速,双颊更是烫人。一种紧张而又慌乱的心情紧紧攥住她,看着已然动情的飞扬,她不禁有些不知所措。可是飞扬什么都不懂,又满怀期待地望着她,让她在紧张羞涩中又冒出些愧疚来。终于,她颤抖地地伸出手来,轻轻抱住他的腰。
飞扬一怔,心情更加激动起来。子矜也想与自己亲近吗?她的心里已经有他了吗?心情一动,他的身体立即发生变化,迫切的想要得到更多更多的愉悦。
“子矜,子矜&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他无助叫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子矜感觉到他的变化,听着他如此无助呼唤,心中一阵酸涩。这些天来,她故作不知,任他夜夜忍受着情欲的折磨,她如何对得起他全心全意的爱?
她颤抖地抚摸他的脸,缓缓送上自己的双唇,含着他柔软的唇瓣轻轻吻,而后再挑开他的牙齿,小心将自己的舌尖探了进去&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飞扬的学习能力相当强,很快就化被动为主动,掌握到诀窍,激烈地回吻她。他只知道亲吻她能缓解自己心中的饥渴,却不明白为什么越亲越想要得更多。
子矜几乎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真是聪明的孩子学什么都快啊!趁他换气的时候,她终于摆脱他的双唇转过头去,用力喘息气,又吞了吞口水,方才鼓起勇气,满心羞涩地低声问道:“飞扬&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要不要,要不要我帮你?”
飞扬也喘了两口气,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绯红的脸蛋,小心翼翼地文:“可以吗?子矜不会觉得飞扬是肮脏龌龊的吗?我很担心自己会玷污你&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飞扬是世间最纯净的人,就好比梅花花心里晶莹的初雪,我才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不,子矜是最好的&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在飞扬心中,子矜是天底下最纯洁的女子。子矜,那个&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那个真的是正常的吗?”他真的好想要啊,好想好想要&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子矜翻身靠在他怀中,一只小手摸索着从他的胸口慢慢滑了下去,终于碰到了他,握住,轻柔地抚弄&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子矜,子矜&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飞扬紧紧抱住她,激动地在她额上,颈上,耳后亲吻,感受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美妙滋味。原来人世间还有这般美妙滋味,难怪无数男女趋之若鹜,被身体的欲望俘虏。可是,为了身体的愉悦,就可以枉顾道德和礼仪廉耻么?他想,只有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会感到愉悦和幸福吧!就像子矜曾经说过的。
释放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身体一轻,仿佛飞身成仙了一般。难怪人们形容那种事情的时候会说欲死欲仙,得不到的时候好像要死了一样难受,一旦得到就仿若成仙,全身上下的愉悦几乎到达极致。让他想象不出人世间还有更舒服的事情。
“子矜,你真好&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他有些羞涩地抱着她,唇边满足的笑意是那样摄人心魄。
第二日,飞扬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心意,他几乎一整天都粘在子矜身边,时不时地找机会亲吻他,对这件刚刚体会到的美妙的事情乐此不疲。
他喜欢将她抱在怀中,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一会儿翻看,一会儿放到嘴边亲吻,看得下人捂着嘴偷笑不已,让子矜又羞又气。
五管家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夫人。老夫人不禁双手合十感谢佛祖,感谢老天,她仿佛已经看到子矜怀孕,飞扬有后的模样。
隆冬腊月,草原上早已经覆盖上厚厚的积雪,寒风呼啸而过,将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割出一道道血口子来。
一队一百来人的商队却在这个时候迎着风雪进入草原。凌夏牵着马,一步一深深地脚印踩在雪地里。
他带着厚厚的羊毛手套,可是手上依然长满了冻疮,早就开裂了。到如今他已经感受不到疼了,之所以要下马来走,也是因为走路比骑马暖和。这么厚的雪,骑马也走不快。骑在马上,他的腿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风雪更是不住地往脖子里灌。
草原的冬天比比他想象中还要冷,那寒风一直呼呼地吹,夹杂着雪花扑打在人的脸上,却又很快融化,流进被风刮破的细小的口子里,生生地疼。他满脸的疲惫与沧桑,因为缺少睡眠而双眼发红,比及穆甘亲至,多半也认不出他来。
然而,他心里想的却只有一件事情:草原这么冷,云儿怎么受得了?她向来是最怕冷的,不知道有没有冻出病来&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各个部落,直到临近突厥的王帐才开始与各个部落交易。他们带着盐和茶叶,还有一些铁器,要跟突厥人交换上好的皮毛和马匹。
从来没有商队会在这个时候来草原,突厥部落感到很奇怪。商队的解释是他得到可靠消息,大秦开春以后要封锁边境的贸易,所以他们得赶在封关之前跑一趟,大赚一笔,以后可能就没这机会了。
突厥人将信将疑,对这些突然涨价还涨得这样高的东西有些犹豫不决。如果人家是骗他们呢?他们不就上当了?可万一要是真的,以后可就真的没地方买了啊?
这次凌夏是做足了充分准备的,还真的带了几个军需营的老采购,讲起来头头是道,怎么看都是个老j巨猾的商人。
突厥人越听越怀疑他们是j商,但丝毫没想到他们会是大秦的探子。他们考虑了一下,买了一部分必须品,那些茶叶什么的这次就暂时不要了
他们猜想这些汉人多半又在哄骗他们了,不然商队的物品不也不会到了王帐附件了没有出售完。
商队的人看他们买得少,忽然又弄出一箱奢侈品来兜售,有丝绸的服装,有胭脂水粉,还有精美的金银饰品。
突厥人一看这些便直摇头,说他们不要这些不实用的东西,还那么贵。简直是天价嘛!要是便宜点他们还可以考虑给自家的女人买一点。
这时,商队的领队又开始滔滔不绝的卖弄他们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哎呀,大人,这些东西您是用不着,可是王子殿下用得着啊!不是说穆甘王子殿下从大秦带了一个汉族女人回来还颇为宠爱吗?您买了这些东西,拿去送给穆甘王子殿下,他一高兴,说不定就给您更多的好处了!”
突厥人微微一愣,怒道:“你让我们去讨好那个汉族女人?不去!不去!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弱不禁风的,我妹子比她强壮多了,还给王子殿下生了两个儿子呢!真想不通王子殿下怎么会喜欢那样浑身没几两肉的女人&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唉呀,这是怎么说的?这不是让大人您讨王子殿下的欢心吗?要是王子殿下高兴了,说不定对您妹子也好了呢!要不您买了送给你妹子,说不定王子殿下见了就喜欢她了呢!我跟您说,就这个价钱,还送货上门,您上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啊?要换了别的商队,肯定还要您更多的银子呢&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凌夏就站在领队身后不远处,心神巨震。穆甘果然带了一个汉族女人回来,云儿,云儿真的在这里!
眼看天色不早了,他今晚就潜进王族驻地打探消息。他一刻都等不了了,他的云儿,他的妻子还在受穆甘欺辱&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二十六章 坦诚相告
腊月之后,几位管家相继回到洪府,同时也带回一年来的大小账簿几百本。
子矜看着书房里堆得跟座小山似的账簿,不由得双眼发直,满头黑线。
老夫人赶紧安慰道:“一年里也就这个时候辛苦一点,平时交给他们几个奴才去办事就成,但这些账本一定要看,作为家主,对各地商铺的营运收支必须得心中有数才成。”
“这么多,要看多久啊?还要将所有收支重新计算一遍……”子矜瞪大了眼睛,只看着她心里都感到沉重。
飞扬轻轻叹了口气道:“不要紧的,子矜,我很小就学习看账本了,算起来很快的。最多半个月,我就能把他们全都算清楚了。这半个月你要是无聊,就去陪奶奶吧!”
子矜拿起面上一本账簿翻看,越看脸色越难看。
“子矜,你不要担心……”飞扬其实也舍不得离开她。人家都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生腻,但他和子矜每天都在一起,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弹琴唱歌,谈诗作画,玩雪赏花,那日子美得,真真是给个神仙也不换,怎么可能会腻呢?这样的幸福生活,一辈子都不够啊!
“这么多……”子矜忍不住一阵摇头叹气。“我还是帮你一起算吧!你一个人要算到什么时候啊?”
“好,我们一起。”飞扬悄然握住她的手,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甜蜜。
老夫人见他们如此恩爱,欣慰的离开了。
子矜前世虽然学过算盘,但一直没用过,算起来还不如心算来得快,
所以,她不用算盘。但心算容易出错,她本来想用碳条在白纸上算的,后来觉得这样太浪费了,干脆让人做了一块沙板,在沙板上算。
飞扬一边算自己的,一边分心看子矜,虽然心中甜蜜,但速度并没有提高多少,反而比平时慢一些。如此算下来,两个人一起算与他一个人算其实区别并不很大。但是有她在身边,累了还可以说说话,或者携手去外面走走,又岂是一个人孤孤单单能比的?
飞扬心情是舒畅的,然而子矜却越算越恼火。特别是账本上的数字,都是大写繁体的,她要先把他们翻译成阿拉伯数字,然后再计算,自然速度慢。如此过了两天她就不干了。
“飞扬,我看还是找两个人帮忙算吧!别人我不敢说,我看五管家就挺合适的,能干又忠心。”
飞扬摸摸她的柔顺的长发,笑道:“你要是嫌烦就出去走走吧!要不然给我做点好吃的?或者给我弹一曲如何?”
“哼,不听我话,累死你活该!”子矜瞪了他一眼,却并没有离开,而是胡乱抓了一本坐在地上翻看起来。
地上铺了纯白的羊毛地毯,她又扔了两个靠枕在上面,不管是坐时躺都舒服得很。飞扬喜欢她这样自由随意的样子,所以书房里一般不让人伺候。他可不愿意这样的子矜被别人看了去。
可是这些书子矜都看过了,真是无聊啊!回头一看,只见飞扬正飞快的拨打着算盘,那神情认真而严肃,平常的纯净妖媚之气顿消,极具男人味儿,真是越看越有味道。难怪有人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这话果然不假。
被资金如此“热烈”的目光盯着,飞扬不发现也难。他趁着翻页的空隙看过来,却久久无法收回目光。
子矜甚少用那样的目光看他,有些欣慰,有些喜悦,有些自豪,还有些迷恋……
“子矜?”他轻轻唤了一声,其实很不愿意惊醒她,这样的子矜多么难得啊!
“嗯?”子矜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盯着飞扬看看呆了。她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假装看书,却没有注意自己慌乱之下连书都拿倒了。
飞扬起身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下,轻轻吻着她的头发,轻叹道:“子矜,你知道吗?有你陪伴的日子幸福的像做梦一样……”
子矜有些羞涩的靠在他怀中,不让他看着自己的脸,闷声道:“整天算那个,你就没觉得头晕吗?”想起那一摞账本她都头疼。
“其实以前也经常帮奶奶算账的,不过那个时候总是想着偷懒。呵呵……”飞扬拉着她的手放到嘴边亲吻,甜蜜的说:“有你就最幸福了。只要想到算完了这些就能陪你了,我就能很快静下心来。”
“这个也太麻烦了,要是有个电脑就好了……”子矜嘀咕了两句,忽然福至心灵,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她兴奋的抬起头来,惊喜的抓着飞扬的衣襟道:“我有办法了!飞扬,我想到了!”
“我要改革账本的格式,收支分到,每一日都有小计,每个月都有合计,每个季度再汇总上交回府审查。”子矜开始跟飞扬讨论起来。
“最重要的是,要使用阿拉伯数字。现在这个数字看得我头晕。”
“阿拉伯数字?”飞扬疑惑的挑挑眉。阿拉伯?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来,来,我写给你看……”
子矜拉着飞扬回到书案前,取了一张白纸将零到九这十个数字写给飞扬看。飞扬一看就有了兴趣,立即察觉出来这种阿拉伯数字在记账方面的优势。如果账本上都用这种数字记录,看起来就一目了然了,比现在这个不知道清晰醒目多少倍。
“子矜,你,你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数字来?”飞扬忍不住心中赞叹。然而赞叹之余他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多。子矜懂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多,然而据她所言,她去过的地方其实也有限。
“这哪里是我能想出来的?”子矜不以为意的说。
“是阿拉伯人发明的?”
“不是,好像是印度人发明的吧?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后来是被阿拉伯人传播到世界各地的,所以叫阿拉伯数字……”子矜摇摇头,一直没有回忆这个,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子矜,为什么你懂这么多?”飞扬搂着她的腰,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眼睛。子矜究竟有多少秘密呢?她会告诉自己吗?
子矜一怔,立即从惊喜中冷静下来。她看着飞扬沉思的神情,想了想,小声道:“飞扬,如果……无果我告诉你我本来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你相信吗?”
你们这里?飞扬心中巨震,立即搂紧了她的腰,说:“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她究竟是天上的仙女?还是凤凰山上的精灵?
子矜看着飞扬紧张的样子,感觉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那样用力,本来忐忑的心情一下子就消散了,不由的笑问:“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
“怕我是妖怪啊!”子矜轻轻捧着他的脸,嘴角虽然带着微笑,眼底却还是带着些探究。
“妖怪也不怕,我就怕你离开我。”飞扬一点都没有笑,一脸的严肃认真。
子矜心中一暖,那丝浅浅的笑容也因为想起父母而黯淡下来。
“我原本生活的时空跟这里很像,至少地理地貌都是一样的。但时间不对,我生活在公元二零零九年……”
子矜讲了自己的出身,讲了他的父母亲人,讲了她的学校老师和同学,一直讲到她因为在过马路的时候多看了高年级的一个学长而被车撞死,然后到这里投胎的事情。
飞扬一直静静的听着,偶尔问一句,似乎想要分享她的过去。直到她提到那个高年级的“长得很帅”的学长,他才变了脸色,酸溜溜的问:“那个什么学长很俊俏吗?”
子矜诧异的望着他。他真的不介意吗?
“比我还好看吗?”见她不答,飞扬继续追问道。
“我早就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不过因为他害我被车撞,我心里一直有些讨厌长的好看的男人。”子矜这才怅怅的吐了口气,淡淡的笑开了。
飞扬无辜的眨眨眼睛,忽然强势的抱紧了她:“不许讨厌我!”
“当然,飞扬是不同的。”她忽然沉静下来,认真的看着他说道:“飞扬,你真的不介意吗?我记得前世的事情,跟别人是不同的,而且……你喜欢的那些诗句都不是我作的,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才子。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不过剽窃了前世的灿烂文化而已……”说道后来,他自己都感到汗颜,竟然因为别人不知道就偷前人的东西。
“子矜,”飞扬抬起她的头来,神情有些严肃的问:“这个秘密你告诉过别人吗?”
子矜摇摇头。
“那个,那个鸠摩罗什大法师呢?”
“没有。我跟他不过有缘同行了一段路程,其实也不算很熟,怎么会将这样的秘密告诉他呢?”
“那,你,你以前的夫君……也没有说吗?”飞扬迟疑的问道。
提到凌夏,子矜脸上立即闪过一道哀伤,但很快就消逝了。她勇敢的回视着飞扬,轻轻摇了摇头道:“他没有问,我也没想过要说。”
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相处的时间是那样短暂,整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她在凌夏面前其实一直都没有神秘,可是凌夏从来没有追问够,他看着她的目光总是那样骄傲,那样自豪,也让她无法下定决心将秘密与他分享。到孩子出生以后,她正打算要跟他坦白,没想到就闹出玉楼的事情,他们就此决裂……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呢?”飞扬及时唤回她的沉思。他不喜欢她回忆过去,每次想到过去她总会难过,而且,他非常不喜欢她想其他的男人。
子矜疑惑了。是啊,为什么会想要告诉飞扬呢?
飞扬看着她眼中的疑惑,忽然感动地捧着她的脸,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
“紫荆,你还不明白吗?你相信我,已经胜过了这世上所有的人。”
“飞扬,你,你还爱我吗?”子矜看着她温柔含笑的脸,那目光怎么那么深邃那样激动呢?
“子矜,有时候你真是个小傻瓜……”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细细抚摸着她的脸蛋,说完这句话,又猛然将她拥进怀中,抱的那样紧,那样深情……
因为这个突然袭来的拥抱,子矜的心慢慢拨开迷雾,看到一丝曙光。尔后,他的话就仿佛明亮的阳光,一下子将她心中的阴霾和迷雾全都驱散得无影无踪。
——他说:“这样的你,让我如何能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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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就行动。
子矜要来白纸、碳条、直尺,便在自己的画板上设计表格了。可怜她前世没有学过会计,什么都不懂,这表格还是在原有账簿的基础上加以改进的。她几番修改,又与飞扬和五管家商量过,最后定稿已经过了好几日了。
而后,子矜又将标准的阿拉伯数字写下来,打算一起传授给几位管家。
老夫人听闻子矜的想法,详细问过之后大为赞赏,深感自己没有挑错孙媳妇。这样能干的贤内助上哪儿找去呀?子矜和飞扬那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为了监督各个商铺的财务收支,子矜提出了洪氏所有的账本都由总部制作编号然后下发,以确保每一本都是一个格式,方便统计和抽查。飞扬和老夫人都不住点头,赞她想得周到。
而后,子矜才正式提出制度化管理。她把洪氏看作一个商业集团,旗下有很多的产业,这样一个大的集团,没有详细的管理制度,领导人又想偷懒,她实在担心洪氏会在飞扬手中破产。
老夫人对她很是赞赏,让她放手去做。
于是,子矜又与飞扬讨论,一条有一条的拟定、修改,最后终于形成了一套详细的管理制度。
立足于如何让领导人最轻松,而又能牢牢抓住领导权,子矜颇费了一番功夫。
因为领导人等同于放牛吃草的管理模式,基本制度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做违法的买卖,不然朝廷追查下来,他们就被连累抄家就惨了。
飞扬这个家主将所有的生意管理大权尽数交给五管家,怎么发展着呢么赚钱都有他们自己去把握,他这个家主只负责监督和指导,当然,也是他们的靠山。
为了刺激几位管家及各大商铺掌柜的积极性,制度中还有一天重要的奖励制度。
——将各个商铺年利润的百分之三十用于奖励。从商铺的小伙计到掌柜再到分管的管家,每人年后都能按照一定的比例得到额外的奖金。
子矜想,如此一来,定然能刺激洪氏所有职员的积极性。在这个任性相对单纯的是时空里,他们定然会将洪氏的上批当做自家的生意一般,尽心竭力。
表面上看来洪氏似乎放弃了一部分利润,但实际上却能得到更多的回报。飞扬真是对于子矜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然,权力下发下去了,监督权得握在自己手里。是、子矜提议成立洪氏的暗势力,训练一批对洪氏极端忠诚的高手,一方面负责保护洪氏主人,一方面负责监督几位管家及各地商铺有无违法买卖,中饱私囊等异常状况。洪氏座位江南首富,本来就有这样的一支暗势力存在,飞扬接管家主之位以后就将这股势力握到了手里。关于这一点,他比子矜更敏感。
想起李明道,想起不久之后朝廷的改革他们都有些不安。
腊月底,子矜将几位管家召集起来开始培训。连老夫人和飞扬都坐在前排旁听。
子矜首先介绍了阿拉伯数字,然后再讲解自己新设计的账簿表格,最后讲了新的管理制度和奖励制度。
几位管家都显得很激动。这个什么阿拉伯数字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但不可否认,用在计数上面确实比汉字醒目多了。那个账簿更不用说了,清晰明了,还杜绝了下面作假帐的可能性,不是内行如何做得出来?而新德里、奖励制度就更让他们兴奋了。
几位管家手底下负责的产业都很多,如此计算下来,他们一年的奖金只怕比朝廷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还要多。钱财谁人不爱?
子矜这位初次露面的少夫人立即赢得大家的一致称赞和拥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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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李明道终于收到洪氏托人呈上来的东西。可是拆开一看,居然是一幅画。
他看来看去,足足研究了两天,什么都没看出来,正要发怒,周鑫又送上一瓶药水以及一封密信。
李明道看完之后,有喜又怒。他立即取了画来,去掉两边的轴,抽出装裱时藏在中间一张白纸,用毛笔刷上药水,蓝色的字迹变开始显现了。
这样一套详细的改革方案,主要分为两个部分,三省六部制和科举制。没一个改革都有方法和步骤,连各个的反应都算计在内,还列下了应对之策。总而言之,这个方案相当严谨而详尽。
李明道一眼就看出这个方案的重要意义。若真的改革成功,便能摧毁士族的根基,巩固皇权,并能得到天下万民的拥戴。有了民心,大泰就能中兴,就可以千秋万代了。
看完整个方案,李明道简直是欣喜若狂。
“江南第一才子,黛湖双臂,果然名不虚传!”
周鑫也是大为震惊。他认识洪飞扬也有很多年了,知道他才华横溢,但万万想不到他还能拟出这样详细可行的官制改革来。黛湖双臂,难道是柳子矜的想法,两人相互探讨完善的?那也相当了不起了。
“皇上,既然是洪公子和柳公子的提议,为何不宣他们入京具体主持这项改革?”
李明道脸上笑容不减,却带着几分恼怒道:“他们两个可精得很,早说了只献策,不负责具体实施。朕还答应了为他们保密。”
周鑫又一怔,朝廷进行官制改革,将是流芳千古的事情,为何他们却要保密呢?难道……
周鑫本就是极具聪颖敏锐的一个人,他很快就醒悟过来,不禁头冒冷汗。是啊,历代改革哪有这么容易实施,不死些人怎么能成功?这是动摇士族根本的改革啊,不知道将遭到怎样强大的阻挠和反扑?他……
罢了,他和洪飞扬的追求本就不同,就算是惊涛骇浪,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闯了!
李明道看着周鑫的眼神从疑惑道明悟到恐惧最后到坚定。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来。这件事情,他打算交给周鑫策划主持。周鑫不是士族出身,有勇有谋,最适合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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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道将这份改革方案给周鑫誊抄了一份,写在一本小折子里,烧掉原件,然后便带着这道不起眼的折子去找太皇太后。
在宫里,太后和皇后都出自杜氏,只有太皇太后出自山东曲阜孔氏一族。孔氏一族乃是圣人之后,尊贵超然,从来不参与朝政争斗,所以他可以放心的与太皇太后探讨朝政。
太皇太后十多年前就搬去御花园西南角的长寿宫,与后宫和前朝都有一定的距离。
李明道来到长寿宫,面色一如以往的威严沉重,丝毫看不出异样来。
太皇太后刚刚午睡起来,正在梳妆。知道皇帝来了,虽然诧异,但也没有很惊讶,让他进来就是。她想:这个孙儿也就只有自己这里才能放松一下,多半又是朝政不顺吧!
虽然是祖孙俩,但李明道却甚少进祖母的起居室。
看到慈祥的祖母,总能让他感到温暖和安定。他立即放松了心情走过去,在祖母身后坐下来。
“天气这样冷,如何突然过来?快坐下喝杯热茶吧!”太皇太后也懒得戴那些义发和拆环了,挽了一个平常的发髻就起身坐到李明道身边。
宫女们悄声无息地退下,关好门。皇上与太皇太后说话的时候从来都不让人伺候的。
直到此刻,李明道才显出惊喜若狂的神色来。他立即取出那份折子献宝似的呈给祖母。
太皇太后含笑接过来,不以为意的打开,却越看越震惊。
“这,这是何人拟定的?”
“祖母觉得如何?”李明道得意的问。
太皇太后不住的点头,感叹道:“确是良策!更难得此人见识极远,没有急功近利之心,将可能遇到的阻挠和挫折都看得很清楚,还拟定了详细应对之法。此人可真是难得的良才啊!煜儿你能得此人相助,何愁不能收回大权?看来我大泰中兴之日不远矣!”
“孙儿也这么觉得。”想起子矜,李明道不禁浅浅的笑起来。
“煜儿从何处觅得此等高才?”
“祖母,您绝对猜不到,制定这个方案的不过是两个俊秀的少年。”
“不可能,年轻人如何能有这般老成持重?”
“孙儿也意料不到,他只说能为孙儿分忧,孙儿还将信将疑呢,想不到他们竟然能拟出这样绝妙的改革方案来,”李明道激动的坐不住,不住的再房间里转圈子,抚掌赞叹。
“看你高兴地……真有这样的人才,什么时候也让祖母见见。”
“好啊!不过他们……祖母,这,这是何人?”李明道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忽然看到墙壁上一幅画,大惊失色,连声音都变了。为什么画上那个人那么像子矜?
太皇太后抬头一眼,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忘了。这就是你的姑姑,我儿永乐啊!”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二十七章 突厥寻妻
李明道呆呆地望着画像,久久说不出话来。
小的时候他经常出入祖母的卧房,的确见过姑姑的画像,可绝对不是这一张。姑姑那么多的画像中,只有这一副最像子矜。
可是,子矜怎么会跟姑姑如此相像的?
“煜儿,你说你见过画上的人?你去了一趟江南,是不是见到她了?”太皇太后激动地站起来,浑身颤抖。
“祖母,您不要激动,听孙儿慢慢告诉您。来,先坐下。”李明道扶着祖母坐下来,他自己也坐到她身边,这才冷静地解释道:“孙儿在江南认识了一位才子,就是提出官职改革的那个人,他很年轻,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但其风华气度却是不凡。孙儿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面善,却怎么都想不起在哪见过,如今看到姑姑的画像才猛然醒悟过来……”
“你是说,他是你姑姑的孩子?他姓什么?叫什么?家在何处?”
“祖母您不要着急,子矜与姑姑的画像看起来也不过有五六分相像罢了,未必就是姑姑的孩子。他姓柳,名子衿,是河南沧州人士。”
“姓柳,河南沧州!对,是他!一定是的!”太皇太后蓦然掩面而泣,“我的永乐啊,母后对不起你啊……”
“祖母,这是好消息啊,您怎么又哭了……”李明道赶紧轻抚着祖母的背,激动的心情慢慢冷静下来。
“当年,当年那个大夫就是河南沧州人士,姓柳的,你父皇恼怒之下还派人抄没了他全家的……他,他们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累。煜儿,你说永乐会原谅祖母吗?”太皇太后拉着李明道的手,老泪纵横。
“会的,一定会的。祖母您最疼爱姑姑了,她一定会原谅您的。孙儿这就下令去寻找,很快就把人给您找回来!您别伤心了,这是喜事啊……”李明道安慰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子衿了,心里也有些暗喜。
“你要好好的跟他们说,不要吓到他们了,要代你父皇向他们道歉……”
“孙儿会的,祖母不要担心。”
李明道劝了半天,总算让祖母的情绪安定下来,然而他自己的心却无法平静。子衿竟然是他的表弟么?难怪自己对他的感觉那么奇怪呢!既然子衿肯献策,就表明姑姑没有怪父皇吧?
即便父皇有错,也不干他什么事啊!姑姑毕竟出身皇族,一定见不得皇权旁落的。
他要尽快把子衿找回来,如今他们是表兄弟,子矜应该会全心全意帮助自己了吧?即便将来改革遭遇困境,他和祖母也会保护子矜的。
只是,他答应过要为子矜保密,子矜该不会怪他吧?毕竟如今情况不通了啊!
不知道为何,想到子矜是自己的表弟李明道就异常激动。其实他还有几个手足兄弟的,可是面对他们他却没有半点手足之情,只有防备和猜忌。他非常肯定子矜对自己而言是不同的,他只是不明白这份不同究竟在什么地方。
凌夏换了一身突厥服装,趁着夜色只带了十几个人就来到王帐外围的部落外面。眼看天色渐明,他们只能想办法隐藏自己,等今晚夜深了再混进去。
拂晓时分,奴隶们就起身做饭了。凌夏带着大家小心翼翼地避过守卫,藏身在几个奴隶的小帐篷里。
突厥人过年远不像中原那么热闹,冬季对草原的民族来说本身就是一个灾难,只有举办那达慕时才是草原最热闹的时候。不过马背上的民族是比汉族人更热情奔放的一个民族,他们经常会点上几堆篝火,大家围坐起来,烤全羊,喝酒,跳舞,豪迈宽广的歌声传得远远的,就可以热闹一晚上。
凌夏趁大部分人都参加篝火晚会了,让十几个兄弟分头接应,他自己独自一人摸黑进入王帐范围。
草原的人居住地本来很散的,但王帐周围例外。凌夏看着那大大小小上千个帐篷并没有泄气。不过一两千个帐篷而已,可比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快得多了。
当然,凌夏从来不做莽夫挨个寻找的蠢事。他飞到一个帐篷顶上打量了一阵,很快就锁定了可疑目标。
最大的帐篷是突厥王的,外面一圈儿才是各个王子的营帐。而在这一圈当中,最大,最豪华的那个应该就是穆甘的帐篷。云儿一定在那个大帐篷周围。
凌夏悄悄摸过去,一连找了好几个帐篷都没有发现身形貌似云儿的女人。
最后,他终于在离穆甘主帐最远的一个帐篷里发现了灯光。隐约有两个女人在里面,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看那背影,却仿佛是汉族妇女的装扮。
凌夏屏住了呼吸,用锋利的匕首在帐篷下面划了一条小缝儿。
只见里面两名女子,一个突厥打扮,一个汉族打扮,看背影,却不是他的云儿是谁?
凌夏激动万分。他小心翼翼地将帐篷划开一大条口子,而后猛然滚进去,同时以最快的速度点了那个突厥女人的|岤道。
只听那汉族女子一声惊呼,但随即也被凌夏点住了|岤道。
凌夏激动地扶着她的双肩,面上的惊喜却慢慢凝固了。这个女人不是他的云儿!
“你们夫人呢?”他急切地吼道。
“……”那女子眨眨眼睛,微微有些害怕,却没有太恐惧。
凌夏这才发现自己点了对方的哑|岤。他心慌地解开对方的|岤道,又问:“你们夫人呢?那个佳穆尔郡主呢?”从其他部落的人那里得知穆甘将那个汉族女子说成是什么佳穆尔郡主,由此也惹得其他几位夫人以及她们身后的部落相当不快。一听佳穆尔这个名字,凌夏就肯定是他的云儿。
“我就是啊……”那女子疑惑地看着凌夏,猛然明白过来,惊呼道:“我明白了,你要找的是那个真正的佳穆尔郡主吧?”
真正的佳穆尔郡主?凌夏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她在哪儿?”
“你是她什么人?”那女子不答反问。
“我是她丈夫!她在哪儿?你知道她在哪儿吗?”凌夏有些着急了,不自觉手上用力,只听对方一声痛呼,他才反应过来赶紧放开手。
“她不是大王子的夫人吗?”
“不是,不是!是穆甘抢走了她!告诉我她究竟在哪儿?”凌夏焦急地低吼着。这女人怎么这么罗嗦?问东问西的做什么?就不能一口气把知道的都告诉他吗?
那女子看凌夏额上青筋直冒,这才醒悟过来。她说:“那个佳穆尔郡主发现孩子不见了就离开了大王子啊,根本就没有来草原,你怎么会追到这里来呢?”
“你说什么?她根本就没有来?她发现孩子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