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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 作者:虞夫人

    【正文】

    花木扶疏 ,一潭碧水

    合目斜倚在早早备下的锦榻上半梦半醒之间,恍惚有一双白玉般的手,又为我松土,细细地浇水,慢慢地抚着我的枝叶,对着我笑,却又来埋怨,“怎么这样的韵致,也不能化作个美人儿,,,,”,极想应他一声,却知修为太浅,心下只是焦急,“虞郎”梦中娇呼出口,惊醒了自己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虞郎,虞郎,几百年过去,这段当年心心念念的尘缘,如今也只能随风化去,梦醒无痕罢

    怔忡间听得小婢柔声轻唤 “丹妃,大王请你去呢,”

    是碧儿,刚刚化形百年的小狸,我的近侍

    起身向水镜中略望了一望,并无容色不整之处,便由碧儿引着,漫步走向前殿

    是的,我是牡丹

    在这样的乱世,我只是一株牡丹

    从有了意识到如今,有多少妖魔想要生生地吞下我以助修为呢?而我,只是一株牡丹

    近g门处,不自觉地又整了整衣袂是的,牡丹花妖,想要怎样的衣裳,只需在心中想上一想即可,娇柔的花瓣自然会化成合意衣饰,这千年的修为,也不过用在这上面罢了可是,心下冷然一笑,以色侍人,若是这点子功夫也不好好地做,可怎么安生得了呢,自然要尽守本分,真真正正地花团锦簇才好换了一个娇怯的笑容,低首轻步,走向前去

    “大王,牡丹来了”殿内宴乐正酣,我低首轻步走近主位,轻施一礼,到大王身后站定,并不抬首,众人皆以为是怕羞,其实是不愿见那一屋子山j鬼怪的样子罢了,样貌妍丑尚且不谈,多数迎面一股子凶厉之气,真真要命

    正腹诽近处一只狼妖身上的气味,不防被捉住手臂,“来来来,牡丹给大王看看,这几日不在,有没有想我?”心中一跳,抬头应对“想的”,却望入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浓烈欲望,惊得低头,细细回话“牡丹是想,想,,大王这几日出山一定劳累了,不妨做做吐纳功课,,”支吾未完已被拦腰抱起,急切间只瞥到狐妃嫉恨的眼光。

    何苦来由,我还不愿意呢,真真是甲之熊掌,乙之砒霜

    被大王轻置床上,又急又吓,哪里敢逃,只得连声求告“牡丹茬弱,求大王轻些,求大王怜惜”不料更激起他的野x,手上用力将两只r儿揉捏得痛痒难当。魔手渐次向下,直直分开双腿,一口气都容不得人家喘,强势以一只手指刺进花径,在紧窒的内壁揉刮转动。

    禁不住轻呼,全身绷紧着颤抖,“还是那样敏感,真叫人喜欢”头脑一片空白,听不出大王的语气是威严还是戏谑,只懂得拼命地喘气,把头偏转开去。

    “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是谁?”“是,,是白虎大王,大王,,啊--”体内的手指猛然抽出,只是略有湿意的花径入口被宠然大物顶住,不容拒绝,不许反抗,一寸寸钉进。

    仅进入二分之一就痛得我全身痉挛,眼泪不知不觉中涌了出来。

    “疼了?”大王轻轻坐起,把我抱在怀里,阳物仍留在我身体里,胀痛的感觉使我全身都软了,“偏是你这娇羞害怕的样子让人耐不住”一口吻住我的耳垂,用手在身上慢慢游走揉捏,激得我轻喘不巳,身体慢慢舒展开些。

    正稍觉放松时,抱着他脖颈的双手却被轻轻拿下。

    坐在他身上的我顿时无可凭依,怕得忙把双手重环上他的身体,身子也更加靠过去些,再顾不得这些动作使他胯下巨物又进入不少,不知他又要做什么花样,也只好生受,呜咽道:“大王坏透了,又欺负、人---”

    换来的是他轻声低笑“这就坏了?”

    大力把我蜷着的双腿分得更开,又尽力一顶,也不顾我低声哭叫,快速c弄起来。

    我只觉被举在空中,被弄得一阵阵眩晕,交合处又胀又麻又痛,两只手只想牢牢攀住他的颈子,却哪里知道自己身子被弄得在空中起伏,两只嫩r也随之上下抖动,景象何等y靡。

    这景象激得他更加癫狂,双手用力抓定了我的腰肢,一边用力穿刺,一边向前向后移动我的身子,让我的x脯去碰触他的。

    我被弄得糊涂了,忘记了对大王的害怕,双手用力推他打他,又哭又求,却只换得一波强过一波的恣意挞伐。

    经受不住,气短声促地求他停止,只盼他快些结束,却不料竟真的停止了,“你让我停我就停,如何?”

    心里松了一口气,惊觉他的巨物还留在体内,刚想抗议,却被他用一只手把我双手都抓向身后,使我整个身子反弓起来,两只椒r自然挺突,省觉自己被他用阳物挑在半空之中,真个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着力点惟有和他的交合处,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到它在身体里向更深的地方钉入,巨大的阳物因此完全进入身体,这样的停止,这样的停止,,,

    他偏又拿言语来撩拨人“这可是停下了,牡丹,看我多疼你呢。”

    还不如不停呢,,,,自己的意识回来了,才更觉出眼前的景象有多y靡,下意识地想钻回到他的怀抱里去,扭动的身子却让他有了更大的喜悦“这可是你先要的,牡丹,这几日不见,是不是很饥渴呢,”白虎轻笑着重新拥我入怀。

    泄身数次,最后一丝体力也被他榨干,连g小指头都动不得,只想迷迷糊糊地睡去,听得他隐约在问“这几日不见,你可有想要的物事?”心里想着要那块万年寒玉,也不知道自己说出口了没有,就已陷入沉睡。

    断肠东风落牡丹

    甜美的深睡,仿若回到从前,还只是小小牡丹花苗,备受呵护,一心一意只想长高些,看看更远处的香花异草,阳光下羞怯又骄傲地挺起小小枝叶。

    叹息一声,睁开双眼。只觉得全身酸软,昨夜的事一点一点回到心头。

    唤碧儿扶我坐起来。

    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扫向枕边,果然,那里多了一枚万年寒玉。忍不住把它抓到手里,吁一口气,不容易呢,这么多珍稀材料,终于都配齐了。我曾机缘巧合,得到一张秘传丹方,可将草木妖的内丹直接化成仙灵之力,其中多味主药极为难得,寻常妖j毕生难得一见,非有大神通大势力者不能得到,但炼成丹药后,草木j灵服之可便可直接成仙呢。在大王身边多年,不动声色地倒找来不少,只推说对修炼有益,大王总是调笑“也该补补了,身子太弱,倒要我侍奉你才是。”但我只要说什么对身子有益,不拘费多少时日,倒总是找得到。否则凭我小小牡丹,到什么时候才凑得齐这许多天材地宝呢。如今,药竟真的弄全了。

    嘴角不自觉浮起一个微笑,不知天上g阕 ,今夕是何年?

    再见了, 想方设法毒我害我算计我的狐妃蛇妃们,再见了,大王不在时那些兽妖令人害怕的眼神,让我提前说声再见吧,这感觉真好。呵,真好啊,多少年没这样轻松地笑了?

    只是大王一向对我不薄,这些年,也真真亏了他肯多方回护。牡丹身子又怯弱,总是没办法服侍得他尽兴,想一想,还是狐妃能让他酣畅淋漓呢,几次他迫我和狐妃一同服侍他,狐妃果然丰盈灵动,花样百出,居然会帮着大王狎弄我,难道真的把我看成玩物么?心里暗暗地恨他,后来又不知如何,一同侍寝的事情再不发生了,但还是对狐妃的手段印象深刻。这么没有用的我离开,对他也没什么不好吧。

    找个日子,借口闭关修炼,让碧儿带着一班小妖们到院外守护。

    取出一只小小药鼎,药鼎呈碧绿色泽,宝光四s,煞是可爱。这小鼎经过绿木神君护持,上面有神君的一缕真木之气,对投入其中的药材,会有自动提纯和加强药效的作用,算得上难得的仙品呢,这也是大王他为我寻来的。牡丹是支小花妖,没有兽妖的伤人本领,这些年的修炼出来的也不过是炼药和烹饪罢了,若不是托大王庇护,真不知已经身死何地。

    长长地叹息,带些伤感,却也充满希望。

    带着微笑,双手如蝴蝶般飞舞着祭起法印,把药材按顺序,以不同的手法一一投入小药鼎。小心地调动妖力中的三昧真火,开始缓缓加热。只需三天,三天呢,要坚持下来啊。这三天的炼丹对我的内丹修为是一种考验,但我相信一切都没有问题。

    告诉自己,把心神全部沉入妖丹,待到自己妖力将尽时就会丹成,我一定能行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妖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一遍遍告诉自己,牡丹,再加一把劲。

    心中忽生警兆,当此紧张时刻岂敢收功,只得勉强分出一分心神,去查看四周情况。

    天啊,天色为何这样y暗诡异?心中不知如何竟生出大难临头的感觉。

    抬头看时,院落上空居然聚集了大朵大朵的灰色劫云,,天,这是劫云,会产生九天劫雷的,最最可怕的劫云,可怎么会?劫云只有在妖j修炼到最后一关,要脱胎成仙之前才会出现,如今怎么会?难道,是,是为了这一炉丹么?

    要知道,妖族修炼的最难一关就是度劫,因为体内没有仙家之力护持,妖力又最怕劫雷,十之八九都度不过这一关。强横如白虎大王,按功力早就可以度劫成仙了,就是觉得劫雷难过,才一直留在这一界。想到这里,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一定会死吧,原来,,我的一生就会这样结束,竟是这样的结局。

    “叮”的一声,鼎中香气四溢,发出万丈光芒。

    丹成了。

    仅仅闻到药鼎中散发出的清香,我的功力就开始飞涨。因炼丹损耗过度,失去光芒的妖丹也逐渐亮了起来。从来没有这样j力充沛呢,,可是,我知道,我就要结束了,多好笑呢,在身体状态最好的时候,魂魄被打散,身子变成灰,永远不能轮回。

    心下一横,就算是死,也要看看炼出的丹药才值得啊。

    飞快地祭出本命妖丹,双手如花瓣飞舞,结出万千法印,是的,我就是不甘心,就算是魂魄俱散,也要服下这丹药。否则,这许多年的坚持,就真是一场笑话了。

    可是,,劫雷能等我吗?我不知道,也不去想,只管取丹出来,劫雷?它反正又不归我管,高兴什么时候下来随它吧,反正我这一生都是被动得很,生死不由自主,行到哪里算到哪里,哪里管它那么多,就赌上一赌吧。

    身子全力快速地结着法印,凝神用丹气引出炉中的一枚绿色丹药。想都不想地放入口中。?劫雷呢?它怎么还不来啊??抬头望去,惊得呆了。

    原来是他。他用双手托住虚空的劫云,不许它来扰我。

    那些劫云看似单薄,此时却仿佛笼罩整个天地,由灰色变作黑色,压得人无法呼吸。我只看着就吓得不敢稍动,大王却用双手将它承住。可是,劫云的力量是遇强则强,大王的一身修为让劫云聚集得更多更厚,眼见他的身体越绷越紧,看得人心惊r跳。

    我知道,这一幅画面会永远镌刻在记忆里。

    灰黑天幕挟无匹威力,扑压而至,与之对抗的是一抹倔强而倨傲的身姿,双手上举,屹立于天地之间。在我心里,这抹身姿就这样凝固。

    大王,,,为了不想度劫滞留人界万年的大王,原来,,肯为我这样呢。

    心下清明,和他相处时不曾加以留意的诸般细节,一一浮上心头:他藏在威严下的宠溺,狂暴中隐现的怜惜,吻得我无力后轻轻的笑,大王,大王,我竟糊涂若此,以为你不过是把我当成玩物,一心想成仙离开这里连累了你,牡丹真真对你不起,,

    突然间,我发觉自己体内妖力逐渐消逝,一股纯正的力量慢慢滋长,越来越强,从腹中经丹田直冲百汇!

    我快成仙了,可是心中怎么会这样悲伤?

    好痛,好尖锐的痛啊,怎么回事?纯正的仙家之力中,怎么会有这样强的妖气?这绝不是草木之j的妖力呢,因为经过炼制后的秘药,是专门把草木之力化为丹药之力,再化成仙力,但对兽妖的内丹无效。而且,这样强烈的邪媚之气,绝非草木所能拥有的,

    邪媚之气,,啊,是狐妃,那一株千年血参,一定是被狐妃滴入她的心头之血吧。她知道我在炼药,以为我要补充妖丹与她抗衡呢,,其实,我不过是想离开而巳。可她什么时候做的手脚呢?哦,对了,是碧儿,那只小小的狸妖,她们毕竟是同族呢,,,,

    心念电转间,我已经浮起

    看到院外的妖众,它们都盯着大王,又被劫雷镇得无法动弹,既不能逃跑,也不能援手,各个面上百情兼具,好看得紧。

    狐妃美丽的脸上都是泪水,我知道,她恨不得以身相替,她,是真心对大王的吧,我不怪你,我会成全你。碧儿看向我,眼睛中有愧疚之色,我笑笑,不怪你的,不要难过。闭上眼睛,聚集全身的力量,直飞上天,冲向劫雷,越过大王,把他护在身后,轻轻叹息:“大王,也让牡丹保护你一次--”

    雪魄蟾j孕秀g

    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脚,再次确认了这样的事实,我没死。

    一缕香魂,竟在劫雷下逃了出来,我猜想,可能是那粒丹药在劫雷下护住了我一点真灵不灭。

    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转世了,一切都将重来。

    现在我是刚刚出世的小女婴,父母都很好看,自己也应该不差吧,心下想笑,都什么时候,还想着样貌呢,上世做牡丹花,竟落了这样的病g了。

    对了,那,这一世,我是人了?前世修了百年才有了j魂,又过百年才勉强化形,如今一下子就省了两百年的时间,心内好不高兴。

    本想趁婴儿的先天之气未散,马上开始修炼。可一时却犯了难:以前的修炼方式,是牡丹花的,用在人的身体气脉,可行得通么?

    我又不知道其它的修炼方式,也只好试着炼了,如果觉得不对,不炼便是了,也没什么损失,至少可以延年益寿吧。

    按花妖的方式运转起身体内存留的先天之气,使四肢百胲中的丝丝先天之气汇聚至丹田,再沿奇经八脉一一流转。

    惊喜地发现,本来以为最难的真气贯通全身经脉,竟是出奇地容易。一来先天之气和仙灵气非常接近,与身体的相容x极高,二来这具身体虽然弱小,经脉中毫无杂质,真气很容易就通过,毫无阻碍,还有 ,人类经脉天生就比草木的开阔柔韧,所以,原本以为会非常艰难的真气流转,显得至为容易,除了经脉略感灼痛外,真气顺利地在全身行了一个周天,简直是一路高歌,势如破竹,,比起前世来,相差何止天地。

    看来,以花妖的方式,在人的身体里修炼,真是好办法啊。我就这样进入筑基期了?若是草木想走到这一步,要经过多少努力,有多少运气啊!人类的身体这样好,为什么不修炼呢?真是暴殄天物啊。回心一想,我有这样的成绩是因为婴儿先天之气未散,身体内的经脉本就通透,更没有杂质,如果是普通的婴儿,怎么懂修炼这样复杂的事情呢?等他们稍懂了事,恐怕身体就没这么好的条件了。

    机缘巧合,我这一世会进入天道吗?真令人期待呢。

    想起上一世的修炼历程,花妖是以身体各部分吸收天地间游走的灵气,一旦真气在体内形成循环,就进入了筑基期,然后真气不断壮大,凝炼,最后形成内丹,再然后是内丹化成元婴,这其中每一步的突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绝不仅仅能靠努力就能成的。多少妖怪,就是在某一关的瓶颈中,苦苦求索仍告无功,最后不得不消散在天地之间,或被同类吞噬。不过,只要炼出妖之元婴,就算可以长生不老了,只需不断积蓄实力,修炼护身法宝,为最后的渡劫做准备即可。

    修炼期间不可作恶,否则一定会被劫雷打得形神俱灭。话虽如此,但妖j修炼殊为不易,又处处面临人类的敌视和同类的杀机,怎么可能手上没有鲜血?

    记得上一世,我成形后不久就被一只狼妖发现,他当然想吞掉我进补。我明白的,修炼这样艰难,如果能吞下小妖怪的j魄,修为就能突飞猛进。看来这只狼妖不是第一次吞噬小j怪了,他眼睛里的贪婪和凶残吓得我g本不敢起反抗之心,不敢动弹。那只狼妖功力深厚,我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的,只得闭目就死。却被白虎大王救下了我。

    后来,后来,,唉,我看大王杀伐决断,以威服众,对众妃子也不假辞色,心里怕得不得了,对他只有恐惧和顺从,再加上他的妃子都敢欺负我,连最弱的兔子j也敢来给我放几句狠话呢,真是步步维艰啊。那样的环境我哪敢放下真心?只怕死得更快。也想逃,可天下之大,又逃得到哪里去呢?只是没想到会给大王带来这样大的麻烦。

    我能感觉到身处的这个世界灵气充沛数倍不止,可能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里了,再见不到大王了吧,也罢,事已如此,多想无益,既然上天让我重新来过,前尘往事就当成一个梦吧,我也只能这样。

    不过,重生为人,感觉真好。

    婴儿生涯乏善可陈,每天除了进食就是修炼。

    慢慢地也知道了些所处地的情况。这里果然是一个没有听说过的地方。有很多没见过的动物植物,稍显落后的经济和技术,也有武术,不过这里的真气叫做斗气,也有一种叫魔法的东西,但没听说过有仙人,只听说过有很多不同的种族。

    父亲是一介书生,家有藏书万卷,于世务却一丝不通,好在母亲出身世族,带来丰厚嫁妆,可保一家人衣食无忧。

    夫妻俩在郊外买了个小小庄子,素日里种些花果蔬菜,举案齐眉,甜蜜得羡煞人。婚后有了我,院子里时时洋溢欢快的笑声,作为他们生活重心的我,幸福得有时连修炼都不愿用心了呢,是啊,我,牡丹,有了爸爸,有了妈妈,有这样多的爱,还成仙做什么。

    时间渐渐过去,我在每天的修炼和玩耍中,六岁了。

    我从来不和小伙伴玩耍,只是偷偷地练功。我是颇有自知之明的,即便前世修炼千年,我也不过会一点微末之技,花草成j,又能有什么杀伤力强的招数了?且我的兴趣又在炼药和烹饪上,更没和人打过架。所以,认真起来,就是凡人中有点底子的高手我也是打不过的,前世有白虎庇佑,这一世自己不小心,身体又这样娇嫩,一旦伤到了, 麻烦可就大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躲在家里修炼吧。

    真气已经由开始时的发丝chu细长进到绒线chu了,可别笑我没用,这可是最纯正的先天之气呢,饶是这里灵气充沛,练功一次得到的益处比前世多五倍不止,但在体内流转几个周天以后,化成的先天真气只有一点点,有这样的成绩,我已经开心得不得了,

    不过,我的样貌是越来越象前世了,尤其是皮肤,柔软白细得似牡丹花瓣,让爸爸妈妈大为惊讶,想当初这孩儿出生时,虽集中了父母优点,却哪有这般容色?不过,孩子越来越好看,总比越长越丑强吧?

    除了修炼,我就最喜欢到父亲书房。这个世界最让我高兴的就是文字和语言和前世相差不大。我读书不仅是想了解这个世界,更因为,想重新开炉炼丹。

    这个世界好奇怪啊,植物和前世的药草很不相同,品种也多好多种,比如一种叫长恼草的药,形状大小都和人参差不多,可却只能治疗腹泻。呵呵,我也有对策,那就是先找到治疗药方的医书,g据生病的症状和药方的疗效,猜测哪种药名对应前世的哪种药名,再g据药名,找出有图谱的医书,来确认药品的x状。这个游戏很好玩,也让我的“医术”突飞猛进,不过没有实践,连纸上谈兵的机会都不曾有呢。

    我如此用功,却被爸爸取笑,“丝萝,快来看女儿,又在读书了,真了不起啊,拿了这么多次都没拿倒过,有天赋啊,看来以后会象我”。

    象你?我偷偷翻了个白眼,那可不行,你有胡子,呵呵。

    我最喜欢和父亲一起种花。父亲总是和我一起种些花儿药草,一边种给我看,一边引经据典地吟咏种下的花草,介绍详细到诗句出自哪本书的哪一句,也不管我听得懂听不懂。而母亲在这时候常在旁边,设置一支小燃炉,冲泡茶叶给父亲喝,她长久地凝望父亲,笑容里全是爱慕。

    我发现,我和父亲一同种下的花草,经我手的花儿总是比父亲种的好呢,花儿开得绝早,大且美。细细想去,定是当初那丹药护住我一丝灵思及一点真元不灭,投胎到这一世,仍保有牡丹的气息,所以才会这样有花草缘吧。又悚然而惊,果是如此,那丹中可以有千年狐妖的心头之血,我不会长得象狐妖吧?吓得总是临水自照,生怕自己向狐妖方向发展,一天要跑去照个十数次,被妈妈发现拿来取笑:“才多大啊,就知道这样了,我的孩儿真真有出息”。

    这样的生活就象梦一样,太美太好,我暗下决心,服侍到父母百年后,再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修炼。这一世,真好。

    可是生活中也不全是欢笑。

    妈妈每次去看外婆,回来都好几天不开心。外婆当年也只是不得宠的小妾,只我母亲一个女儿,我父亲又没有功名。如今家族里当家的是长房长子,对我外婆的照看仅止于吃用不丢了他家的体面,其余一概不问的。我外婆的境况,可想而知。

    妈妈去看外婆,总不带着我,因为那里规矩大,外婆又当不得家,我年纪小不懂事,怕受了拘束。

    一日,妈妈喜气洋洋地取了匹绸锻给我做衣裳,并告诉我,外婆要过五十的整寿,想见我呢。父亲母亲在书房教了我好久 祝寿辞,我又跑到园子里采些鲜花,折些嫩柳,编成小花蓝,要献给nn,喜得父母合掌大笑不止。

    那一夜,我是微笑着入睡的。

    惆怅阶前红牡丹

    那一天,我穿着妈妈亲手做的红衫,兴高采烈地去见外婆。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和父母去城里呢,我想知道这里的城市是什么样子,和我以前的世界有什么不同。我还只是五岁的孩子呢,好奇心,大大地有。

    城里很繁华。宽宽的街道,两边的店铺,看得我错不开眼睛。一边听父亲介绍,这城的名字叫繁花,是人族中最大的城市了,与之齐名的城市还有几处,都在很远的地方,父亲也没去过。外婆的家就在城东,一条街住的人非富即贵。母亲轻声提点我,那里是张府,我的表哥们都姓张,叫我不要忘记。

    从后门进了张府邸宅,果然一番富贵气象。走了好久,才到外婆所处的小院,看得出花草久没有打理,生长得毫无章法。外婆身边只有一名仆妇,跟了她几十年的李嬷嬷。

    外婆喜欢地一把抱住我,乖儿宝贝地乱叫,又问名字,父亲给了我一个眼色,我忙脆声声地说“回外婆,叫兰成,”又跪下行了个礼:“外婆寿辰,万事如意,身体安康。”喜得外婆声音都发抖了,赶上来抱着我叫乖孙,“这孩子好模样,比你娘好看多了”。我马上接道:“都说象外婆呢。”打铁趁热,又献宝地奉上自制的花蓝,高兴得老人家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们叙话,我就向外跑。出了房门,见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厨室。厨室用的东西虽旧,仍很整洁。外婆会给我做好吃的吧,呵呵,现在这个身体是越来越象五岁小儿了,天天欢天喜地,只记得吃。

    在院子里看花草,看得出来,外婆有给花儿们浇水护理,但年纪大了,力气有限,一院花草恣意生长,别有一番野趣。

    追着一只小蝴蝶,跑出院外,咯咯咯地欢笑着,快乐得不得了。

    “你是谁?”尖利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是个小男孩,水蓝色丝袍,身上只偑了一块玉,瞪着眼睛,向我叫喊。

    “我是兰成。来看外婆。”

    “看什么外婆,你一定是小偷,来偷我家东西的!我要抓住你!不过,你别怕,抓住你,我,,我也不把你送官,给我做奴才就行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才不干呢。“我不是,我不是--”一边低喊,一边躲闪,眼睛里急出了泪花,却仍被他扭住大叫“抓住了抓住了”,何曾受过这样待遇,委屈得脸儿紫涨了,哭着分辩:“外婆过寿诞,我才来的,放开我,”

    那男孩见手中的粉娃儿挣动着身子,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儿上一片乞求之色,本该狼狈之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不禁将手紧了一紧:“不信。你带我去,若不见你外婆,你就得跟我走。”“你先松开我吧,这样我怎么走呢。”“那我拉着你的手,若不然你跑了怎么办?”

    一路行来,到了外婆的院子门口。“就是这里,我外婆住这里。”“这里?这么偏,也不是正经主子住的地方。”“你放开我。你说过的。”他摔开我的手,转身跑开。“哼,记住,我叫张子珏”。

    谁还记你呢?哼,小鬼也来欺负我,只恨花妖的修炼方式只重防护身体,在没有结成内丹之前,真气只有催生和疗伤的作用,g本没办法伤人,哪里比得上那些兽妖,没成j的时候就牙尖嘴利的,成了j怪攻击力强得不成话,真令人羡慕啊。早知道就按兽妖的调息路线练功了,反正这世是人身,练什么都可以吧。

    看来还是力量重要,看吧,管你是什么千年花妖转世,在人家小孩子手里,都讨不得好去。

    仔细将自己弄干净了,又到小厨间弄些水来擦了擦脸,才跑回屋子里,刚好赶上外婆的午饭,一桌小菜虽然素淡,却是外婆和母亲一起弄的,吃得我眉花眼笑,好不得意。

    过不多时,听见外面人声响动,一堆人拥进了屋子。居中一位三十余岁的男子行上一步,“是姨娘的寿诞,是我失礼了。”

    外婆忙站起来,“哪里话。”

    那人的眼睛扫过我,“小姑娘生得伶俐,让人喜欢。留下来几年,也算是张府小姐出身。”

    爸爸妈妈明显不愿意,外婆也踌躇不已,不知如何拒绝。屋子里气氛一点点地沉重起来。

    看到外婆这样为难,心知那人得罪不起,对父亲言语道:“父亲且回家去,我也想陪外婆几日。”回首间看到张子珏在那人后面扮鬼脸,知是他的手脚,心中气苦,低下头去。

    父母满面愁色地离开,我依偎有婆婆身边,给婆婆说笑解闷,暗下决心绝不出院门一步,看他如何找我麻烦。

    几个月过去,我把外婆院子里的花草通通移栽了一遍。先是把野草拔去不少,请李嬷嬷帮我把拔出的野草移栽到院外。李嬷嬷笑我孩儿脾x,连野草都不愿伤害,笑嘻嘻地帮了我这个忙。然后再把院子里的小花小草们东一枝西一枝地移动位置,几日下来,院子里竟换了模样,活泼天然中又别有妩媚之处,连外婆见了也夸我有灵x。又把前世下厨的手艺略露了些许,哄得外婆日日神清气爽,年轻了好多。

    见我只是不出院门,张子珏急得不得了,终有一日,有个小婢来传话,说老爷命我即日起和其它少爷小姐一起读书,也可以一同上魔法课程。外婆高兴得直笑,说寻常家的孩子如何能上得了魔法课,真是好运气。看着外婆和李嬷嬷的笑脸,我只好咽下抱怨,扮做高兴的样子,打包票自己一定学得会魔法。

    魔法师是一个很和蔼的老爷爷,见我去了,拿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球,让我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要想,把手放在上面,来测我的属x。

    “多么纯正的绿色,孩子,你是非常了不起的天生木属x的人呢,咦?怎么还有红色啊?红色好象不够纯正,难道是双属x的?木火同属,从来没有过,这两种魔法是相克的,,,奇怪奇怪,,”老师的喃喃自语听得我心惊r跳,难道狐妃的血真的也在我身体里么?我可不情愿。

    老师把我安排在第一排,我偷偷扫一下,教室里竟然有二十多位学生,一半以上是女生,她们的目光中有我熟悉的成份。是的,毫不掩饰的妒嫉。硬着头皮坐在第一排,被旁边的人抓住了发梢,“又见面了,兰成”。骇然转首,,张子珏!我的苦难开始了。

    上课是很有乐趣的,老师非常好。他教的知识我从来没有接触过,我练的内功是把真气存储在经脉及丹田,需要用的时候力由意生,而老师的方法是用全身作为媒介,使天地间的游离元素集合到身边,并为我所用。这是一种全新的法门,让我沉醉在其中。这个世界的灵气充沛,g据自己的控制力,很容易就会聚集好多天地灵气呢,这样,我就可以使用一些目前功力达不到的小法术,让生活更加方便,呵,真好。相对于我的先天真气,魔法可以调动的灵气显然更多,虽然不纯正,但是能施法就成啊,相比之下施魔术的时间要很长,因为首先要把自身频率调合到一定阶段,相应的某种灵气才会聚集并听话。而且,由于天分所限,一个人只能锻炼一种固定频率来调动天地灵气,否则就很容易出乱子,轻者伤身,重者陨命。

    生活很美好,只是会想念爸爸妈妈,及,,这里有可怕的张子珏。

    他总是趁我不备推我,捉弄我,弄得我狼狈不堪。我一向一个人独来独往,不是清高,而是大小姐们都讨厌我,而少爷们则怕了张子珏,他是家主的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哪个少爷不是经父母教诲,不许惹他生气的?见他欺负我,小姐团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情绪,谁见了我都想数落几句,反正我是旁系的,没势力的,该被欺负的。我好象又回到了大王的后g,心下一笑,怕什么,那么多年都挺过来了,这里比那里强不知道多少,又没人要吃我杀我,只是给几句难听的,当做没听到也就是了。

    就这样,几年过去,我也长到了十岁。这里的女子十三岁即可束发,意味着能够嫁人了。十岁的我,虽然稚嫩,却越来越象前世。一身肌肤柔细得让人错不开眼睛,外婆常看着我,喜忧参半。我如何不明白,只是推说身体不适,不再常去上课了。

    张子珏也长得高高大大,变成少年了,他本就比我大上五岁,如今有了一群朋友,都是家世富贵的公子,经常宴乐,倒不常来找我麻烦。真是谢天谢地。

    近日是月试的日子,我已经告了几个月的假,这一次也只好去看看老师,顺便把借的魔法书还给他。回去的小径上被人一把抓住,“躲我?”完了,是张子珏。

    “怎么总不见你?”“身体不大好,珏公子费心了”我不动声色地想挣开,却被他抓得更近。“这几日遇到了一个有趣的朋友。他有一个女奴。每天不穿衣服,关在黑屋子里,被扮成小狗儿,等他回来,这多有趣。”

    朋友?什么朋友这么坏?我惊得缩起身,不敢抬头,忍受着他恶意打量的目光,颤声道:“我回去了,婆婆不见我要担心了。”

    “走什么?不许你走!我爹说你家世不和我相当,我却很想要你呢,你很美,知道么?作我的妾吧,姨表兄妹是可以通婚的。”

    “我不,我不,,”拼命地摇头,谁要给你作妾?

    “那你是想作女奴了?扮作狗儿?”

    我吓得哭了出来:“我是,,我是,,你妹妹,,,,,我,,,还小,,,你不能,,”

    “不能?我是张家未来的少主,有什么不能?爹爹说,抬举你作妾,你都要高兴呢。你也不小了,你知道我那几个堂兄弟在教室里用什么眼光看你吗?那眼光,,嘿,我可以过几年再娶你,但必须先把名分定了,免得啰嗦。你只说同意不同意罢了。”

    六神无主,低头不语。忽然被捏住了面颊,受力之下,嘴巴张开,又被迫仰起头,见张子珏坏笑着,伸进来一只手指,在柔嫩的口腔里搅动。

    呜咽声在喉咙里,不敢发出,他的手指碰到我的舌头,竟全身颤抖了一下,迅速拿出手指。“你想一下吧,我说到做到。两天后,在这里,告诉我你要怎么样。”急急转身离开。

    剪裁偏得东风意

    原来终究是躲不开。这样的世道,这样的容色,想要终老一生,实在是不可能。

    可恨我短短数年修炼,真气如何能达到结丹期了?若是未到结丹期,这真气只是真木之气,一点伤人的力量都没有,发出去会让受者暖洋洋地,变得生机勃勃,等于是给人加力气。结丹期也不是那么好过的,我知道有一只槐树妖修到结丹期就要了近千年,我的前世也用了四百年,还算是快的。我这个身体固是人身,应该会快一点,但也应该再有个十数年吧。

    这十几年要怎么过?

    那个魔法,我暗自测量了一下,按老师借给我的书上说,我的实力已经越过见习法师,接近初级法师了,但木系魔法,能制敌的只有“藤蔓缠身”这一招,我每使出来,那多条藤蔓,都是花藤,细得一挣就断,偏开满了数色牡丹,,让人哭笑不得。老天,我练这个是为了制敌,不是为了跳舞!

    几番思量,也只好屈从于现实了。总不能连累父母和婆婆,反正这一世都是要嫁人的,嫁给张子珏,他x子直率,爱捉弄人只是少年脾x吧,忍他几年,娶了正房妻子后,我就可以轻松了,还可以顺理成章地多陪陪婆婆,父母亲更可以常常见面呢。再说,若不依他,就能有好日子过?只怕会落到更不堪的境地,想想他口中的那个女奴和话语中的威胁之意,真不敢再想下去了。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r,不从又想怎么样呢?

    这样也算变相地陪在父母身边了,也好,,也好。

    两日后,见了张子珏。

    “怎样?”他故作淡定的口气,掩不住的心急。

    我低头抿一下嘴角,他毕竟还是孩子呢。

    见我不答,他怒气发作开来:“兰成,你乖一点,我这几日可从朋友那里学了多少法子,哪一种你都消受不起!”

    “我答允你。”“什么?再说一遍!”“我答允你。”

    听到我的回答,他竟欢喜得呆了:“兰成,你,你原来也欢喜我不是?我就觉得是这样的,兰成,你一定也欢喜我,是吧?”“是。”都已经决定了,干嘛让他不开心?当然拣好听的说了。

    他忘形地抱住我,想要亲上来。被我用手止住。

    “表哥,可不可以听我几句话?”“兰成你说。”少年的眼里满是欢喜。

    “我虽依了你,但也是有三个条件的。首先,你不可以这样轻薄我。我家虽是小门户,也是书香门第,好人家的女儿,兰儿怎么可以行为不检,害了我父母的名声?这是其一。兰儿的年纪还小,不能,,不能--”心一横,接下去说,“不能行那样男女之事,这是其二。若这两条不能听我,兰儿只一死罢了。”说着,珍珠般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子珏急了,“谁说我不允了?谁说不允了?我也打问过了,象你这样天癸未至,是不能行房,否则不利于子嗣。你别怕,别哭,还有什么事,我都一并允你的。”

    “第三条却是最最重要的。我的父母和婆婆,是这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人,你要对他们好,保护他们。”“我自然答应你,先不论亲戚情谊,只要你听话,我怎么会亏待了你的亲人?”

    “那,那,我就走了。”低头想回小院。

    他怎会轻易放我,忙一把抓住:“等一下,我不轻薄你。叫我一声子珏,就放你走。”

    我不肯抬头看他。红晕一点点从脸儿上晕开,直红到脖颈,隐入衣服下面。

    “子珏。”声音细不可闻。转头急步跑开。

    回到院落里,给婆婆作了一碗玉米豆沙羹。“甜不甜啊?”“甜。”“那我天天给婆婆做饭可好呢?”“我倒想。”“婆婆,,,婆婆,从今以后,我真的每天可以做给你吃呢,我答允了张子珏张大公子,给他做偏房,我很开心,我很喜欢他。”

    婆婆沉默半晌。抚抚我的头发,“孩子,难为你了。”

    “不是的,婆婆,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看来你也想清楚了,象你这样的容貌,也不知是福是祸。”

    “跟婆婆 在一起,当然是福了。”“婆婆最大的福气就是有你这个丫头。”婆婆伸手抱住了我,她的怀抱温暖极了。

    自此以后,我便不再避着众人,每日都向老师请益。

    表兄姐们的面色也变了,表兄们不再打量我,对我亲切了起来,表姐们把妒嫉之色收得紧紧地,再不肯轻易露出来给我看,也肯与我攀谈了。我纵然不在意,但生活的环境变得更舒心,没人会拒绝吧。

    把心思细细地花在子珏身上,他如何斗得过我这支千年花妖了?纵然再单纯,年龄摆在这儿,是妖总会有两招散手的。

    于是经常领了珍贵食材,尽力地做一两样小食来请他吃,又每样只一点,不肯多做。

    他自然吃得高兴.从此,院子里也经常分得到最好的食材了,倒是让我和婆婆,李嬷嬷吃得眉开眼笑,只是他来时绝不肯给他多做,每次都让他吃得回味无穷又无可奈何。

    又在月夜下和他烹茶谈诗.

    谈到兴起,随手发出魔法,各种材质的木材从地下生长出来,细细地只一小枝木条儿,偏在枝头挂几朵花,用筷子一一敲去,竟也能发出不同的音色。慢慢地敲几下,慢慢地给他唱一曲前世时很流行的词,据传是才子苏轼所作:“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唱的人,听的人,俱都如痴如醉。

    他总是求我给他舞一曲。我总是不肯。

    我说女子应该注重贤良淑德的品x,怎么能在奇技y巧上下功夫?

    又怪他轻慢了我。

    其实哪里是不会,前世只怕做的最多的就是这等事了,闭了眼也能跳得极熟的。

    实是怕他看了舞姿,按捺不住,吃亏的总是我。

    他也慢慢省得了我的意思,渐渐把心思转到思想交流上来。

    看他的眼神,一日日地带了敬重思慕之色,我知道,我赢了。

    如今他敬我重我,已经把我当成他灵魂上的知己,想来今后在房事上也不会弄什么花样来欺负我。我又不求正妻之位,只要求他善待我父母外婆,他又怎会不肯?

    更加放出了十二分小心,在他身上细细打磨。

    他渐也和那些朋友远了。有时让我穿上僮仆服饰,随他去街上玩耍。

    我最喜欢这样.这里的店铺中有多少好玩的东西,我只是喜欢看,琢磨商品的制作原理,玩得兴高采烈。

    倒是他常埋怨我很少买东西,买也只买些好玩却便宜的物事,使他白白带了许多银子上街。我已经很满足。那些珠玉华服不能打动我,我只是寂寞太久,想感受一下盛世繁华。

    听他对我说大陆的情势。我们所在的城市是繁花,北边还有落雪城,南边有明月城,西边有香风城,这四大城范围内是人族的主要活动地盘,总称神之帝国,有一位国王,四位皇子,还没有立太子。

    人类的战神级斗士和魔导师一共有七位,供奉他们主要是为了对付兽族和魔族的入侵,j灵族在斗争中一向保持中立。

    一日仍换了男仆服色,跟他去玩。听他说得眉飞色舞,忍不住看定了他笑,浑不知自己笑容如百花初放,清丽难言。这一生,就这样了吧。

    为什么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压下心头不安,向左看去,果然有一白衣男子立在路旁,身后两个仆从,以我的眼光,如何看不出两人身手极为高明?但两个人站在他身后,竟一点不显出凌厉来,只因那男子的一双眼睛,看似宝光流转,内里一点冰冷无情,令我恐惧不安,直向子珏身后躲去。

    子珏发现了我的害怕,安抚地抓住了我的手,也向左望去,却不禁变了脸色。向那男子躬身一礼,拉着我向家走去,口中还安慰我,“不怕,是我朋友。”“那个养女奴的朋友?”不知为什么,我竟这样问,心里却暗自希望我猜错了。

    “是的。,,,,你还记得啊?可见当时把你吓得不轻。”

    第二天,家主就使人唤我到正厅。那青年男子赫然在座。

    我跪在地下,只听家主轻声说:“这女娃儿就是小人的表侄女。凭您哪怕是要小的全家x命,也只一句话罢了,何况是要小人的晚辈去效力?只叫她跟着去就是。”

    我吓得顾不得礼仪,心知无法可避,直向家主叩下头去:“家主容兰儿向父母告别,,”

    “也罢,明天把她送到我那里即可。”“是。”

    我也不向家主去问那人是谁,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就象子珏要我,我无法拒绝一样,那人要我,家主也只能顺从。

    家主命人快马带了我父母来,父母未到时,我求家主与我圆一个谎。只说是魔法天赋被看中,神皇令我学习更高深魔法,可能从此为国家效力,再不容易归来。

    与父母婆婆告别,我没有流眼泪,做出壮志凌云的样子,让他们也为我高兴好了,反正是要别离,干嘛不让气氛好一点?

    家主连夜把父母送回家去,怕他们看破吧。

    我一直坐在小院石台,不想睡去。

    深夜。子珏来了。他的气息混乱而chu重。停在我面前一尺远处。

    “小小的你,上课的时候会对着花笑,对着桌子笑,只见了我就怕得象只兔子。我欺负你,是让你对我也笑,只要你笑,我就会疼你了,你这笨蛋。

    和朋友学会了怎样从女人身上得到快乐,把她们弄得死去活来,心里却想的都是你,都快想爆了,总觉得身下的女人是你的样子,我必须得到你,哪怕你不愿意。

    我们多么快乐啊,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和爹爹讲好,我会好好打理家业,只求让你做我我的正妻,惟一的妻。世上再没比你好的女子了。”

    我不做声。

    子珏伸出手来想抱住我,又硬生生地停下。时间似乎静止不动。

    “我真想和你一起逃走啊,兰成。可我不能,一大家子多少条x命都在我手里捏着呢,我真恨我自己啊。”

    “子珏,代我照顾好父母婆婆,为我擅自珍重。”我低声轻诉,声音空洞而脆弱。

    “你放心。这一点也做不到,我也真不用活了。”

    “兰成,,你要小心,到了那人处,要真正听话,真正听话,懂不懂?他手段极厉害,心比冰还冷,若是稍有不顺心,你就会万劫不复的,你绝受不住,听话,你要记住,兰成,活下来,才有希望。”

    子珏慢慢地走了。

    这才松了一口气,漫步回屋。心里不是不酸楚的,但也有一种放心和安慰.

    这回不用再担心父母和婆婆了。子珏是个好人。

    至于明天要见的那个人,也好,在他那里找个借口诈死,再找个地方潜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