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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花娘子 作者:尘x
第7章 施虐的相公
因着不想新婚第一天就惹出什么是非,毕竟这大宅门不同于白翠花那小巷子,不爽了可以撒丫子跑路,安若兮便只顾瞅着自己的脚尖,假若对上官云帆的挑衅视而未见。
上官云帆提着鸟笼子转了两圈,见面前的女子竟然如此沉定,心下忽然生出一股无名怒火,猛地哈腰将脑袋凑向女子耳旁。
满嘴酒气熏得安若兮皱起眉头,朝着男子狠狠瞪去一眼。
上官云帆方才得意了,薄唇弯起:“对了,还忘了问二嫂昨夜洞房春宵可还尽兴?……啧啧,连耳g子都红了。也亏了是二哥,换成旁的男人,只怕……”
“啪——”上首的上官鹤横横劈来一个瓷白茶盏,“啪嗒”一声砸碎在地上。
“大胆孽子!黑天白日总在外边胡闹不说,今日竟然当众对嫂嫂言语轻薄,你、你……我上官鹤一世为人谦和,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孽障出来……咳、咳咳……”
上官鹤最见不得的便是这第三子,但凡一见面,总得气上个半死。这安若兮可是自己请了高人为轩儿算定的媳妇,期间费了多大的功夫且不说,怎容得云帆如此作践挑拨?
姬夫人见状忙递了茶过去,白玉般的手轻抚着上官鹤前x,好让他一口气顺过来:“我说帆儿,你小时胆大胡闹就算了,现下都二十岁的人了,怎还是如此混账?”
“混账吗?我上官云帆还轮不到你姬盈姬夫人来教训……”上官云帆口中嘲讽着,自顾自逗起笼中的鹦鹉,那鹦鹉便沙着嗓子“混账、混账”的呱呱叫起。
底下姨娘们的窃窃私语又高了一浪。
“三弟,少说两句。”一直沉默着的上官云辕见云帆对自己母亲不敬,忍不住低声喝了句。
上官云帆也不脑,抬起狭长的狐狸眸子朝云辕随意一瞟,戏谑道:“大哥,不是我说你,先把自己管好了,再来说三弟我吧。”言毕,弹开折扇轻轻摇曳。
那一副风流不羁的浪荡子作派,看得上官鹤一口气越发卡得上不来:“咳、咳咳咳,你……孽子,你大哥为家中生意c劳辛苦,何曾轮到你个败家子来教训……”
上官云帆闻言心中一冷:“得得得,左右这个家谁都看我不顺眼。我还是走了清静,也免得搅你们各人的兴致。”无赖般地耸了耸肩,提着鸟笼子又吊儿郎当走了。
微风拂过,带来一股浓浓劣质脂粉香,把个老头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上官云轩似乎早已是司空见惯,目无表情地听完这一切,向上官鹤所在的位置服了服身子:“父亲,孩儿告退了。”便拂了袖子在丫鬟的搀扶下向厅外迈去。
待安若兮反应过来时,那清瘦的身影早已在回廊之上,连忙朝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老者服了服身子,也速速离了是非之地。
上官云轩走得很快,但凡身旁有人,他便可g据他人的呼吸和脚步来判断障碍物。安若兮因着方才云帆说的一番话,又想到昨夜的经历,心下烦闷,因此总是保持着一段距离。
虽然一切与自己无关,可是,目前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自己,所有的事便理所当然由自己承担。
丫鬟们深知二公子的脾气,一个个埋了头只顾走路,连气儿都不敢大声喘。安若兮走了几步,越发躁闷,干脆豁出去:“看不上我嫌弃我那便干脆休掉我呗?何必这样折磨人,未必见得我就愿意嫁给你!”
男子闻言清瘦的背影顿了顿,少顷又一句话不说朝前走去。丫鬟们担忧地朝安若兮望了望,脚步却不敢丝毫停留。
哼,摆什么臭架子?姑nn不发火你便当我是病猫么?安若兮在原处站了站,便调过身朝湖边走去。
“二少nn……”不过走了两步,身后却响起弱弱的低呼,安若兮回过头,看到一名圆脸圆眼睛的丫头拽住了自己的袖摆。
“怎么了?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单纯而可爱的女孩,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
“奴、奴婢欣明,少nn还是回去吧……公子他……”叫欣明的丫头斜着眼睛朝后不住使着眼色,表情很是焦灼。安若兮便抬起视线,那瞎子不是走了吗?怎么好端端又回来了?
“回去。”上官云轩语气森寒,不容拒绝,伸出手索着狠狠拽过安若兮的手臂就往东水阁方向拖。
安若兮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臭瞎子,回去就回去,用不着你这么狠!”
原本钳着女子纤细手臂的力道顿时又加重了几分。厚重的气压笼罩下,周围一干丫鬟不安地朝安若兮瞟了一眼,纷纷垂下脑袋。
“二公子……”柳树后忽然走出一道婀娜身影,大丫鬟欣然举着一把黑伞不知在树下候了多久,眉目弯弯,言语温婉:“今日日头强烈,欣然想着公子怕见强光,少nn初来府里不懂得这些琐碎,所以特地带了伞在此等候……”
说着,歉然地朝安若兮笑笑,径自挽过上官云轩的臂弯。
上官云轩原本寒凝的表情立刻温和许多,对着欣然口气十分暖和:“难为欣然心细,那便回去吧。”
安若兮顿时长长舒了一口气,自觉让开位置,巴不得离这厮越远越好呢!
欣然将伞高高撑过男子头顶,又回过头来冲安若兮柔柔一笑:“少nn可要一同遮挡?”
安若兮感激地摆了摆手,正要开口拒绝,那女子却早已回过头搀了男子离开。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哼,嫌我不干净,你自己不也和丫鬟搞得不清不楚?
东水阁处在上官府东面,僻静清冷,建筑规格却也不逊于其他院落。因着上官云轩的古怪脾气,平日里极少有人来打扰,倒还有些闹市隐居的味道。
由于上午的耽搁,一行人徐徐走回来,已是午膳时间。那叫欣然的丫鬟便自去吩咐膳食。
安若兮扶着上官云轩在堂屋里坐下,沏了一杯茶递到对方手中,这才甩了甩酸麻的胳膊,去内室换了件月白色小短衫,将头发绾成一个松松的圆髻搭拉于脑后,十分清爽。
待回到堂屋,见桌上已摆好了饭菜,忙净了净手快步走到桌边。上午那些事折腾下来,此刻肚子早闹开了饥荒,看着琳琅满目的一堆盘子顿时胃口大开,当下顾不着旁人,自捻起筷子夹了块香酥的红烧排骨。
“唔——,味道真是不错。”自顾自赞叹一句,见周围过于安静,这才注意到那静坐如雕塑的男子毫无波澜的面瘫表情,忙吐了吐舌头,向一旁的丫鬟做了个询问的口型。
候在桌边的欣然低头扯着x前的发丝,似乎没注意到。旁的丫鬟只好嘟囔道:“二公子看不到桌上的饭菜,平日里都是要亲自伺候膳食的。少nn您是不是……”
安若兮闻言,很惊诧地眨巴眨巴眼睛: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还要人喂饭!……好吧好吧,谁让人家是瞎子呢……
当下便取了筷子,夹了些好下咽的菜放进碗里,然后大大咧咧端到对方手上:“喂,快吃吧。”说着,便坐了下来,自顾自地用起饭食。
“出去。”上官云轩将碗朝桌上一放,冷声发话。
?? 安若兮诧异地抬起头,取过手巾擦了擦嘴角,一脸的不知所以然:“是叫丫鬟们出去吗?”
不会连饭都不给吃吧?这死变态。
果然!上官云轩双唇微启:“出去……你。”
“我?为什么啊?好好的你又发什么疯?看我不爽不叫我回来便是,拖我回来了又凭什么不让人吃饭?”厚着脸皮抓起馒头啃了一口,又掂起筷子去夹桌上的菜。不管怎样,先吃饱了再说。
“啪——”上官云轩忽然将碗反扣向桌面:“我的饭桌,让谁上便上,让谁下便下。我的女人,我让吃便吃,让饿便饿。”
“额……”安若兮一口气顿时噎住,这才第一天,这变态竟然就不把自己当人看了,那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想了想,翻了个白眼干脆豁出去:“难怪老天让你瞎了眼,你纯粹就是个变态。告诉你上官云轩,你若看我不顺眼,立刻就可以把我休了。姑nn我自视有模有样,不愁嫁不出去,没必要留在这被人嫌弃看你们的臭脸色。”
对面的俊美男子却端坐不语,似乎全然没有将女子的话听进耳中。欣然瞅着不对,便乖巧地走上前,舀了一小勺的干贝汤,递向男子唇边:“公子忙了一早上,这会功夫定是饿了,旁的事还是先进了餐再说吧。”
女人就是如此,但凡要吵架,便巴不得对方也跳将起来陪着自己翻天地覆,安若兮瞅着上官云轩好脾气地将欣然的汤喝下,睬都不睬自己,脑袋一懵,又自不量力地煽了把火:“别以为自己多清高?不就是脸白些么?嫌我如何如何,怎么不自己照照镜子?五十步笑百步!”
言毕,双手叉腰再次坐向桌边,大大咧咧舀了一碗汤喝下。
“欣然,大胡二胡可在睡觉,去把他们唤进来。”上官云轩推开唇边的银勺,浅笑着握了握欣然白皙的手腕。
一干的丫鬟“刷”地变了脸色,先前叫欣明的圆脸丫鬟忙灼灼地向安若兮递去眼色,嘴唇嗫嚅,却不敢发出一言。
安若兮不由地心中一紧,欣然却已经放了碗勺恭身退出。
少顷,门外便响起男人chu犷的声音:“请二公子吩咐。”
安若兮一回头,两名一高一矮的chu壮汉子垂头拱手立在门外,那黝黑的肌r在午间的灼灼阳光下泛着眩目油光,一闪一闪地发亮。
“把这不懂规矩的女人带下去,打个十板子再拖到太阳底下醒醒脑。”琳琅满目的饭桌旁,俊美男子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冷笑。
安若兮从脚尖到头顶直直打了个寒颤,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早被两汉子像小般夹了出去。
第8章 宅门深深
院子中央不知何时已有奴才备好了一条宽长的大木凳子。两chu壮汉子将安若兮纤瘦的身子朝上一摔,那矮个的二胡便从角落c起一g半寸多宽的长竹块走过来。
安若兮脊背朝天趴在椅子上,脑袋被大胡死死摁着,瞪着二胡那硕大的脚掌似乎感觉地都震起来了。
这瞎子简直是个变态,这样的软竹块伤不到骨头,却能让皮肤肿起一条条殷红的斑块,打在屁股上比木棍要痛上许多倍,而且肿痛还难以消散。
当下移了移身子,朝后仰起头:“大胡哥……您俩能轻些吗?今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言毕,清冽的水眸眨巴眨巴,朝那黝黑的汉子抛去一个媚眼。
大胡满是横r的chu脸顿时抽了抽,正不知如何回答,那二胡已右手执鞭左手持着一块碗走到身旁:“大哥,爷说要撒把盐……”
“噗——”安若兮的脸瞬间塌了。
有没有搞错?调戏自己的是他,把自己当奴才使的也是他,不给饭吃的也是他,挨打的却是自己?!该杀的瞎子!忽然很怀念白翠花的木棍子,两嘴凄凉地往下一瘪……
二胡却是油盐不进,他只衷于上官二公子,爷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从不问因由。小黑眼珠子一扫,chu大的手拨开憨楞的大胡,将手中的盐朝安若兮背上一倒,那软软的竹块便一抽一抽地甩开了。
“啪——”
只一下,安若兮就感觉牙要痛得掉下。在现代养尊处优惯了,几时受过这样的苦?那软而韧的竹块抽在皮肤上本已是钻心的疼,又加上化开的盐,更是火辣得想死。
“上官云轩!你打我,你就无缘无故打我好了,早晚有一天我会收回来的……姑nn诅咒你……啊……诅咒你下辈子还是瞎子……”
一干子丫头透过门窗悄悄朝外张望,打了个哆嗦又赶紧缩回脑袋。欣明看得实在不忍,便悄悄拽了拽欣然的袖子,投去乞求的眼神。
欣然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将一勺剔了骨的白嫩鱼r递向上官云轩唇边,温柔道:“公子息怒,少nn这才来府中,许多规矩还是不懂的,虽然语言卤莽了些,但可以慢慢学呀。如此责罚,若少nn心中怨恨,只怕不好……”
“无缘无故?怨恨?”上官云轩嘴里沉沉“哼”了一声,想了想又道:“那便吩咐下去,直接拖到太阳底下跪着醒脑好了。”
欣明这才大大舒了口气,踮脚迈向院中:“大胡二胡快住手,公子发话啦,说是让少nn直接去太阳下醒脑。”
二胡原本高高扬着的软竹块便在空气中晃了晃,似乎有些不过瘾,“啪嗒——”一声扔在地上,端起水酒“吧唧吧唧”灌下一大壶。
那呼哧呼哧喘气的别扭样子,倒好像是安若兮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
大胡忙松了摁在安若兮颈后的手,弯腰鞠了个躬:“少nn宽容则个,奴才们也是奉命办事。”
安若兮横横地白了一眼,骂骂咧咧挣扎着从椅上爬起:“马后p,打了五下,我可全记在心里了!嘶——!缺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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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些日便是端午,午后的日头最是强烈。院中央一块青石板上,一袭月白色小短衫的年轻女子垂着脑袋耷拉着眼皮趴跪在其上。
“该死的臭瞎子生孩子没屁/眼洞房初夜x/无能的阳/痿瞎子二十多岁还要人喂饭的变态狂欺负姑nn早晚有一天姑nn要收回来诅咒你下辈子还是倒霉的二瞎子……”
“少nn……”欣明举着半碗凉水十分尴尬地唤了声那兀自念着经的女子,听着女子口中那些“不合妇道”的碎碎念,小脸儿一红。
“唔……”安若兮猛地晃过神来,抬头眯眼,烈日下恍惚看到一名圆脸小丫头神色不明地看着自己:“……欣明么?什么时辰了?”
“少nn,二公子说、说……少nn您唱了一个多时辰大概渴了,让奴婢来送、送些水……”说着便将那碗清澈的凉水颤巍巍向安若兮递去。
终于良心发现了么?
安若兮正渴得冒火,想也不想便一把接过,“咕噜噜”向喉间灌去……
“噗——”
下一秒却全喷了出来。
咋舌的酸!果然这瞎子不会如此好心,竟然拿白醋来糊弄自己!一把摔了手中的碗,腾一下便站起:“不跪了!姑nn立刻卷铺盖回家!!”
举起步子不过狠狠地跺了两脚,却两眼一黑,歪倒在地上。
一旁监督着的大胡二胡慌忙急步上前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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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姐,是不是该请个大夫来看看……”欣明欣怡两丫头端着毛巾立在床边,一脸的焦灼。这二少nn究竟哪儿得罪了二公子,竟然成亲第一天便如此责罚。
欣然瞟了眼床上嘴唇干裂,满脸烧得通红的女子,表明莫名:“二公子尚未吩咐,咱们做下人的怎可自作主张?还是先让她睡着吧。”
说着便驱着众人离开了屋子。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安若兮便又沉沉昏迷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间只觉得似乎有影子在床边晃了晃,接着便有什么清甜的东西进了口中,原本烧得发烫的身子逐渐缓慢地退下烧来。
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中有一匹奔腾着的疯马,还有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那马儿似乎马上就要踏上小姑娘的脑袋,下一秒却又口中喷血死了。
接着便出来一个很美的小公子,看不清脸面,只知道那小公子很美,嚷嚷着要小姑娘赔马,如若不然就将她抓回府里做妾抵押。小姑娘哭哭啼啼一个劲磕着头,再后来便有个更美的公子出现,扯着先前的小公子离开了。
四周又忽然变成一片刺目的鲜红,点点滴落在床单上,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是你自愿的,你若肯等我,便等着吧。我虽喜欢你,如今却负不起责。”
心中忽然一痛,猛地便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原来是梦魇了。
床边欣明欣怡显然已候了多时,见安若兮终于清醒,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松:“二少nn终于醒了……奴婢们都急得不行,可是……又找不到大夫……”其实是二公子吩咐过不许找大夫。
新少nn为人和气,x格豁达,却不知为何偏偏讨不着公子喜欢,两人心中虽然纳闷,却也不敢询问缘由。
安若兮歉然笑笑,从床上踉跄站起,晃了晃脑袋,竟然十分轻松自在……又想到朦胧发烧时的影子和口中的一抹清甜,假意试探道:“欣明,昨夜我睡觉时是不是有人进来过了?”
欣明不知所以然:“回少nn,没有的。二公子昨夜宿在书房,奴婢与欣怡在外间守了一夜,并未有人进来。”
安若兮便垂了眼帘,心中略微失落。
“醒了么?”有声音在门外询问,是欣然。有人低低应了声是,下一秒便看到一袭粉绿色窈窕身影跨进门槛。
欣然朝安若兮微微服了服身子,柔声道:“少nn,老爷夫人晨间吩咐少nn醒了过去。欣然看少nn睡得正沉,不忍打扰,此刻似乎已过去不少时候了,少nn您看……”
安若兮脑袋顿时又一懵,大宅门里事真多,昨天才刚被变态的相公惩罚完,今日这两口子好端端又叫自己过去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打?嗷……白翠花,好怀念您的木棍……
北院书房离得不远,安若兮匆匆洗漱完毕,在丫鬟的引领下一会儿便到了。
姬莹正在桌边伺候上官鹤喝着什么,见安若兮碎步走进,便放下碗匙,很亲热地拉过女子的手:“唉,若兮可来了。方才吩咐丫鬟过去,说是还在睡着,所以没让叫醒。昨日乱哄哄的一闹,许多话也未来得及说。这帆儿也真是,要么不着家,但凡回来总将老爷气得不行。”
“唔……那逆子,我上官鹤是管不了咯,由着他去自生自灭吧。”上官鹤长长吐了一口气:“好在还有辕儿在撑着,若不然我上官家恐怕早晚要败在那混小子的手中,唉,若兮你且坐下。”
上官鹤指了下首的一个位置,见着安若兮坐下方才说道。
“如今你也看到我轩儿的光景了……唉,轩儿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自失明后便日渐孤僻,平日足不出户,只容得欣然近身,想必之前定过几门亲的事儿你也听说了……这桩婚事他事先是完全不知的。”
一旁的姬夫人递来杯子,上官鹤抿了一口接着道:“轩儿娘亲去的早,我这做爹爹的更加不能待薄了他。你既是魏长老算定的相配之人,纵然今后有什么委屈还请尽量受着,有什么需要的便和夫人说,我们上官家定不会亏待于你……我听下人说昨日午后罚你跪了,若是有什么不对之处,儿媳担待着些,来日方长,轩儿总会明白你的好的……”
嫁都嫁了,再说这些客套顶个鸟用?安若兮心里嘀咕着,嘴上却很顺从地道了声“是”。她可没胆子再惹毛谁了。
上官鹤便满意地点了点头,朝一旁的姬盈欣慰一笑:“如此甚好,这家里头的规矩改日让你娘慢慢教给你。对了,胤之可是与你同龄?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总在外边胡闹也不是个事,过些日子我安排辕儿看看给胤之找个正事。既然成了我们上官家的亲戚,总得有个正经的行当才是。”
……
上官鹤絮絮叨叨着,安若兮起初还听得认真,到后来便不再用心了,只顾小啄米般点着脑袋。
这老头儿大概是听说自己先头上过吊,害怕再出什么意外丢了家族脸面,便特意将自己找来“洗脑”的吧?话说,要是他知道此刻顶着这付身体的是来自21世纪打不死的小强女,恐怕该后悔方才那一溜儿的口水了。
眼看着快要到午膳的时间了,一旁的姬莹似乎也不耐烦起来,出声打断上官鹤的唠叨:“老爷,轩儿小夫妻两这才新婚,你便不用唠叨了。我看哪,若兮也是个懂事的孩子,该懂的道理自然明白的。”
说着,弯起妩媚的深眸冲安若兮和蔼一笑:“若兮的委屈我们做长辈心里都清楚,但俗话说‘嫁随’,既是嫁了,便尽量往好处想。这瓶冰玉散你拿回去,据说对鞭伤很是管用,让丫鬟们替你上着,免得留下什么疤儿来。”
安若兮接过妇人递来的白色玲珑小瓷瓶,温婉一笑。心中却忽然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第9章 小叔无理
好容易从书房出来,已是巳时过半。安若兮与欣明一前一后绕着小湖向东水阁方向而去。
日头暖暖,泛着耀眼白光,有微风轻拂,将那弯弯垂下的柳条吹得一晃一摇。安若兮觉得凉爽,便眯起眼去抚那翠色的枝叶。
抬起头,隔着几步外的树下一名花衣男子衣炔翩翩,高举着金边鸟笼,狭长狐狸眸子向上弯起,正看着自己这边邪魅浅笑。
“欣明,我们走那边。”安若兮心中一凛,心底里不愿去招惹这个刺头儿,便扯了身后丫头要绕道而行。
“诶诶……,等一下——”,上官云帆拖长了声音,快步一闪,拦住二人去路,逗了逗那悠哉的鹦鹉,哈腰做委屈状:“二嫂好不见外,既是嫁到上官家了,那便是一家子,为何见了小叔子却要躲藏?”
那末了的“小叔子”三字还故意拖长了语调。
安若兮觉得烦躁,总觉得这上官家各般事情理不清。因着不想再生出什么事端给自己找麻烦,便故做未闻,绕过上官云帆就要走。
上官云帆作势一扯,拽住女子长而飘逸的袖子:“怎么着?难不成心里有愧,便是连话都不敢说了么?”
安若兮这才顿了步子,抬头向面前妖孽一般的男子挑了眉:“岂是不敢?而是无话可说。小叔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吩咐的,那边快些说吧,若兮还得回去补觉呢。”
上官云帆也不恼,腾出折扇向女子腰间一挑,薄唇勾起一抹玩味淡笑:“啧啧,冰玉散?难不成二嫂成亲第一天便惹了二哥不快,遭了那两只黑猩猩的竹板子?”说着便嗤嗤笑起。
安若兮无谓地耸了耸肩:“打了又如何?不过是几板子,早晚我会收回来。小叔子若只为了说这些不足挂齿的小事,那恕若兮不奉陪了。欣明,我们走!”
这上官云帆既能捞得个“混阿三”的诨号,定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还是早些脱身为妙。
上官云帆听着女子一口一个“小叔子”,虽是自己挑衅在先,现下却忽然生出一团无名火,摊手横横一拦,又激道:“也是,换做是我娶了如二嫂这样的水x女子,恐怕还不只是鞭笞这么简单呢……怎的脸红了,莫非知道羞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二嫂子你说是不?”
“小叔子莫非眼花?你看我这样是害羞吗?若兮不过是希望小叔子把话说明白些罢了,又何必遮遮掩掩?若兮即便不清白,但也容不得别人轻看……”安若兮抬起头白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妖孽美男,忽然抬手去抢男子手中高举的白玉小瓷瓶:“给我你个混蛋——”
“扑通——”那玲珑的白色小瓷瓶却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线,闷声掉进了水里。
“既然不过是几板子的小事,二嫂拿了左右也无用,不如扔去水里喂鱼来得实在……”上官云帆弹了弹修长的手指,忽地转了话头,双眸潋滟:“我带你走吧,若兮……我知道你在恨我在赌气。但那笔买卖回来的途中遭遇悍匪,险些儿就丧了命了,若不然我也不会无端耽误了半个多月……”
上官云帆一把握住女子白皙的手腕,言辞切切。
安若兮只觉心下转瞬即逝一丝刺痛,待下一秒那刺痛却又捉不到了。当下挣扎着欲要扬起手臂,那拽着的力道却又紧了数倍。手腕处的骨头被握得生疼,眼睛不由得泛起酸来。
上官云帆瞅着女子眼中的湿润,以为终于说动了情,忙激动地俯下脑袋:“若兮,我知道你心里的苦,白翠花那死八婆她既敢逼你,我也不容她好过……这些日我已想通了,若兮,走便走吧,只要你肯……”
chu重的喘息近在咫尺,安若兮心神一恍,不知如何作答。
“三弟不可无理,还不快放下!”身后响起浑圆磁x的嗓音,很是好听。二人不约而同回过头去。
上官云辕提着一小袋文书,立在几步开外的阳光下,身材颀长,面容俊逸。也不知立了多久,听去了多少,俊郎面容上稍带愠怒。
“三弟难得着家,不去陪父亲大人用膳,这大中午的跑来这做甚?”
上官云帆立时敛住所有表情,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松开握在女子腕处的手:“大哥不去讨好父亲大人拍拍马屁,这大中午的也跑这来做甚?”
“你……”上官云辕顿时噎住,对于这个不成气候的三弟,他一向毫无办法,当下向安若兮谦和道:“弟妹初来府中,对周遭还不太熟悉。我这三弟为人一向散漫,若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弟妹勿要往心里去才是。”
安若兮朝云辕服了服身子:“大哥客气了,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树上掉下只讨厌的虫子,恶心得紧。若兮便喊小叔帮着揪下罢了……”
“嘁——”一旁的上官云帆不屑地翻了个大白眼,从袖中掏出一物向安若兮扬了扬:“女人最是虚伪,你道我大哥是木头么?”说着,自提着鸟笼子向大门处晃悠而去。
上官云辕瞅着云帆那吊儿郎当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浅笑道:“三弟七岁时方才被接回府中,父亲大人生意过于繁忙,缺于约束,所以使得三弟x格有些张狂,弟妹久了想必就习惯了,切不要往心里去。”
安若兮手中攥着上官云帆抛来的小瓷瓶,心中烦絮,便朝上官云辕服了服身子:“大哥放心,不过是些小事,若兮不会放在心上的。”说着便向东水阁方向而去。
候在不远处的欣明便急步追上。
安若兮想了想觉得不放心,便笑着看向欣明:“小丫头,今天听到的可别到处瞎说哦。”
圆脸的小丫鬟很诚恳地点了点脑袋:“少nn放心,欣明喜欢少nn,但凡少nn吩咐的,欣明一定做到。”
安若兮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头顶上又传来好听的圆润嗓音:“弟妹慢走。呵呵,我这正要去账房有事,顺道路过东水阁,不如一道同行好了。”上官云辕举止谦谦,笑容温和,晃了晃手中的一小袋文书。
安若兮忽然觉得这是上官鹤那老头儿最正常的一个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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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沿着蜿蜒的回廊,东水阁便咫尺在望。
敞开的漆红木门,院子里大胡二胡在耍着拳脚。欣然扶着檀木靠椅面上含笑,正对着端坐其上的清俊男子说些什么,那红润的双唇似乎都要贴上男子的耳朵。
上官云轩百年深沉的寒冰脸上此刻竟然带着一丝柔和笑容。
安若兮忽然不想进去了。
顿了步子,“大哥……能不能借我几两银子?……等我领了月钱马上还。”
上官云辕诧异地低下头来:“弟妹这是?……若是有什么缺少的,和我娘说便是,几两银子又能做什么事呢?”
“不是缺什么,我只是想……”安若兮淡淡红了脸。怎么好开口?自己不过是想借了银子溜出去吃道饭而已。那该死的白翠花,收了恁多的礼金,楞是一毛也舍不得掰给自己。
天知道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自己就没正经吃过东西,若不是在上官老头儿那里厚着脸皮夹了几块糕点,这会早就呜呼哀哉了。
正仔细措着词,肚子却不适时地长长抱了个怨。
上官云辕像是洞悉了似的,立时爽朗笑起:“呵呵,弟妹真是可爱得紧。”边说边好脾气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几两银子又能做些什么?既是上官家的人,出门总不能失了身份。这一百两弟妹便好生收着吧……放心,大哥我一定谁都不告诉,呵呵哈。”
日头下上官云辕的笑容像泛着金光似的耀眼,越发让安若兮窘迫不已。瞅着眼皮底下那张淡黄的银票,安若兮此刻其实恨不得立刻找个无人之境扯开嗓门狠狠狂笑上几声。
身旁的欣明见安若兮发着楞表情诡异,忙扯了扯女子的袖子。
安若兮这才恍过神,接了收在怀里,强忍住向两旁咧开的嘴角温顺道:“谢谢大哥。让大哥取笑了。”
“无事。”上官云辕大方地摆了摆手,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从怀中取出一块褐色铜牌:“其实二弟人很好,大约是因着眼疾,这才时而发些小火,弟妹久了自然便知道了,还请多多体谅些是……这盛京城里,但凡招牌上印着‘云’字的饭馆酒楼都是咱们上官家的,弟妹只须拿上这个即可,小厮们见了自然便明白。”
安若兮心中泛起暖意,抬起头,阳光下男子青丝高束,眉眼弯弯,笑容谦谦,只看着便让人倍感安心。
体恤温和,家室背景又如此好,这样的俊美男人不愧能成为盛京城少女的偶像之首。待要张口感谢,那道颀长身影早在十余米外的石径上。
安若兮凝眉想了想,便回头对欣明道:“欣明,你知道哪里有小门么?”
小丫头眨巴着大眼睛,不知所以然地朝不远处的小门指了指:“有的,那些菜贩子、小厮们都是从那边的小门进进出出,少nn有什么吩咐吗?”
“你回去告诉二公子,就说老爷夫人留我在那边用午膳,下午还要仔细教些规矩,恐怕得晚些才能回来。”瞅着欣明皱着眉头一脸忧虑又道:“放心吧,傍晚前一定回来。若不然再饿上一天,明天欣明你便该准备草席给我收尸了,嘿嘿。”
安若兮说着弯起嘴角调皮一笑。
欣明看得一阵眩目,等恍过神来时女子早没了身影。
第10章 翠花受辱
日头很大,红耀耀的,照得那青石大街像是踱了层金一般刺目,却止不了女子轻快的步子。
路上行人寥寥,有乞讨的丐子靠在墙角打盹,那口水险些儿要淌到地上,安若兮便朝兜里掏掏,想了想却又很窘迫的拐道儿走了——
全身上下就那一张银票,给了就全没了。舍不得。
瞅着“腾云酒楼”旁的“云”字小印,大步跨了进去。
店中客人不少,三三两两各自成群。
有小二招呼着跑过来:“客官有请,需要点什么?”
安若兮得色地亮了亮手中褐黄铜牌:“不罗嗦,好酒好菜只管上上来。”
清瘦的小伙子抬头看到大公子的随身腰牌,忙哈着腰恭敬地应了声:“好咧——客官您稍候——”。
安若兮难得地觉得很有面子,腾腾腾便上了楼。
新鲜的各色菜肴很快便上了满满一桌。安若兮举着筷子左瞅瞅,右看看,思考着该从哪盘下手。
真真算起来,从穿越到现在半个月了,还从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好饭呢!白翠花那个抠门j,顿顿不是小葱豆腐汤、酱油豆腐花,就是小葱拌豆腐、酱汁豆干,连油炸都舍不得。
小心翼翼夹起一块正冒着热气的蜜汁块,正要朝口中塞去,窗外楼下却不适时地响起嘈杂的吵闹声。
妇人熟悉的chu犷痛骂夹杂着男人猥琐地奚落声让安若兮皱起眉——大热天的,白翠花这死肥婆不在家里好吃好睡,又跑大街上来撒泼什么?
当下不爽地撂开窗子——
“一群狗娘养的孙子!大正午的不回家搂娘们,一路追着老娘跑做什么?!仔细老娘踩碎你的球蛋子!”街市正中央,chu胖妇人围着油渍兮兮的青布围裙,抖着x前两坨巨/r气喘吁吁推搡着身边几个野汉子。
那群混混子也不恼,歪着嘴又朝上靠了靠:“踩啊,来啊,爷们可都等着呢,嘿嘿嘿……”忽地一人抓起一把豆腐便朝地上砸去。
顿时干净的街市中央一地白花花的狼藉。
周围铺子里打盹着的掌柜老板们立时睁了眼,呼哧呼哧瞬间聚拢成一圈,唯恐错过难得的好戏。这盛京城,安秀才家的胖媳妇那也是一霸,哪家没被她沾过便宜?
人群中一名裸着上半身的矮胖子叼着牙签挤上来:“怎么着?爷吃了你带蟑螂的豆腐还没让你赔,你个死肥婆倒还嚷嚷起来了?”
“就是!赔钱!”
“不赔钱就见一次砸一次摊子!”
“大哥,扒了这死猪的衣服,看她还逞什么能?!”
“对!扒了她衣服!扒了他衣服!”周围一干子喽罗起哄着,朝白翠花围拢过去,边说还不忘抓着那狼藉的豆腐去砸妇人的脑袋。更有大胆的,干脆伸手去扯那肥婆娘的衣襟。
白翠花伸出短而胖的手臂推搡着这群泼皮无赖,奈何太过笨重,g本不及这些瘦瘪三们灵活。
忽地一弯腰,c起豆腐摊上的旧扁担,破了嗓子chu声道:“吼呀——!哪个不要命的再靠过来,老娘的棍子可不长眼睛!!”
言毕,抡开扁担狠狠地转了一圈。因着身材巨大,那扁担“呼呼”巨响,人群慌忙朝外退开数步,便是那些个混混也被唬得不敢近前。
二楼雅座的女子“扑哧”一声笑起——嘿嘿,还真没见过谁敢欺负这死肥婆呢,果然有趣得紧。
街对门也是家酒楼,正对着安若兮位置的临窗小桌上,两名男子对面而坐,似乎注意到女子的反应,不约而同看过来。
隔着那薄薄的纱窗,看不清脸面。
“前趟买卖可还顺利?”左侧的男子发问,声音低沉。
右侧的便浅浅笑了笑:“顺利不顺利还不都看兄台一句话?……听说老三那家伙也在动作呢,不知兄台可有了解?”
先前的便不屑道:“哼,他倒是想……啧啧,对面那小娘子是哪家的?样貌儿倒是很不错。”
“哧——,‘自古英雄爱美人’,这话用在兄台身上倒真是再合适不过。这小娘子美则美,先前倒是从未见过呢,怎么……兄台可是……”右侧的男子说到后来声音便走了调。
“那便劳烦贤弟打听打听……”
二人会心的“哈哈”笑起。
“笑么笑?诅咒你阳/痿。”
听着对面窗子肆意的笑声,安若兮不屑地翻了个大白眼。正要坐下继续享用美食,楼下的肥婆却“啪唧”一声四脚朝天坐在了地上。
也是,踩碎的豆腐渣太过滑腻,怎撑得住白翠花那巨胖的体型?
众人“哗”一声哄笑,喽罗们得意了,吆喝着又靠拢上去。
先前那矮胖的头儿一脚踩上白翠花怀胎五月般的大肚子,仔细踹磨:“哼哼,老母猪,知道你惹了谁么?三爷,三爷你知道么?平日里仗着安胤之那王八g孙没人敢动你,今日看看还有哪个敢帮你么?!呸——”说着便朝白翠花的x口吐出一口浓痰。
白翠花举着手臂拼命去挪男人那chu大的脚掌,挣扎着破口大骂:“好你、你个g孙子!老娘c/你祖宗十八代!今天你得色了,改日老娘不、不报仇便不姓白!日/你个g孙!”
二楼的女子龇了牙,将筷子一摔,腾腾腾便下了楼。
虽然白翠花平日老欺负自己,可是好歹这婆娘还供了自己半个月伙食,这群混蛋也欺人忒胜了!
“伙计们,给家伙上——!,竟然欺负到上官家的亲家头上,给我扒了他们的裤子!”安若兮吆喝了一声,见周遭过于安静,众人双手抱x无动于衷,眨眨眼睛,从怀中掏出上官大公子的腰牌晃了晃。
正看得兴起的伙计小厮们只得无可奈何地卷了椅子凳子向门外冲去——
天知道见到白翠花被欺负是件多么痛快的事,奈何偏偏这位少nn……唉,可惜喽,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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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劈里啪啦群魔乱舞之后,一众的喽罗混混们惊慌地提着腰带四下仓皇散去。
“想欺负姑人!活腻歪了么?!”安若兮抬腿狠狠踹了脚跑得最慢的胖头儿。见那厮捂着白光光的大屁股屁颠屁颠跑没影了,这才拍拍两手往酒楼里走。
“若兮——”,浑身肮脏不堪的矮胖妇人扭着巨大的两片肥r从地上爬起,扭捏道:“那个……今天多亏你了……”
安若兮回过头,瞅着白翠花难得的狼狈模样,嘴角止不住向上弯:“没、没,不过小事一桩,嘿嘿……”
白翠花迈着步子上前,肥厚的双唇微微发颤,似乎还有些委屈:“也不知安胤之那混小子癫去哪了,近两日净是些小瘪三惹麻烦,今日若不是若兮,怕是……”说着,十分别扭地红了脸。
“噗——”矮胖妇人下身传来诡异的一声脆响。
“哈哈哈——”安若兮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妇人裆部笑弯了腰。
白翠花脸上瞬间y晴变换,顺着女子视线低下头——娘老子的,什么时候裙子破了洞!这大热天的,两坨r挤得慌,里头除了一条破亵裤可什么都没穿啊老天爷爷!!
妇人chu壮满是褶皱的两条大腿黏腻地挤在一起,再贴着腹部堆下来的两坨肥圈,一颤一颤,黑腻而肥厚。
周围一干子伙计们纷纷捂嘴做呕状散开——
白翠花怒了,在这盛安城里混了几十年,几时受过今日这般羞辱?!
当下举着chu大手掌咧着破裙子冲上前,将女子拦腰熊扑在楼梯的栅栏上:“挨千刀的——!!连你也敢取笑老娘!亏得老娘白养你这么多年,我让你笑——我让你个死白眼狼笑!”
可怜安若兮笑得欢腾,还没反应过来时,那屁股已然“啪啪啪”重重地挨了数巴掌。因着昨日的鞭伤没好,当下整张脸凝成一团,刷地苍白了。
白翠花心里窝着一大团火气,眼见着竟然连自家女儿都嘲笑自己,早已昏了头脑,使出全身劲儿朝女子的腰臀部狠狠掌了几下后,方才察觉不对劲,停了动作,怒喝道:“……咋了?月事来了么?”
“没……不过饿得晕了……”安若兮抹去额上的细汗,咧嘴强笑。话说大姐,您能不这么大声么?
这厮又在装可怜!白翠花怒了,又狠狠一掌拍下:“鸟孩子!让你给老娘装!这上官家还能把你给饿着喽?!”
“嘶——”安若兮终于疼得受不住,龇牙倒吸口冷气。饿着才正常,不饿那是奇迹。
表情实在太过真实,白翠花楞了,一把掀开女子的长裙,朝里一探头——鲜红的几道血印子。
当下将裙摆一撂,朝栅栏横横一掌:“日他个上官老秃驴,老娘的闺女竟然也敢打?狗/日的才嫁过去两天就打成这样!走!回家!赶明儿就把那几箱破彩礼退回去给那老王八。”
周围的小厮们慌忙扭过脑袋,强装无视。
安若兮在白翠花大掌的蹂躏下挣扎不得,龇牙咧嘴出了门。默默哀号——你个死肥婆,光天化日下掀人裙子看人屁股你不害臊我害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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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当——”茶色院门被妇人一脚紧紧踹上,门外挤着看热闹的街坊邻居顿时被挡在了外头。
白翠花将女子朝床上一甩:“脱了!”
安若兮一楞,立时就要朝屋外冲去。苍天,当着别人的面脱裤子,给她银子她也做不到!
“啪——”白翠花c起了墙角的大chu木棍,chu着嗓子嚷嚷:“你倒以为老娘愿意么?老娘若不看在那老死鬼的份上,你以为我肯管你?!”说着,一把将安若兮推倒在床。
“嘶拉——”一声扒下裤子,几道刺目的红肿顿时赫然在目,白翠花忽然觉得眼睛进了沙子,酸得难受,揉了揉又继续骂:“日他个祖宗十八代!”
迫于那g大chu木棍的“y/威”,安若兮老老实实趴着,心中却嘀咕:好像你没打过我似的,这屁股疼成这样,难道你就没功劳?死肥婆。
心中却无端生出一丝暖意。
……
讨厌的暖意……干吗要对这死肥婆有暖意?
第11章 小院偷欢
上官云帆昨日抛来的那瓶药膏涂在身上丝丝的凉,很是舒服,安若兮趴着趴着便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安夫人——,安夫人在家吗?”
厨房里白翠花正在处理豆渣,听见声响,也不去开门,自在屋里大声嚷嚷:“在——,找老娘何事——?”
“安夫人您开门,上官大老爷吩咐我们接二少nn回去则个——”门外的声音便也扯着嗓子回话。
安若兮猛地睁开眼醒了过来,窗外日光明媚,这才发现已是第二日。正要起身,白翠花c着棍子从厨房里冲出,满是横r的脸上布满杀气:“你给老娘乖乖躺着,看老娘怎么去收拾那帮g孙!”
安若兮便又揉揉惺忪睡眼躺下。
那妇人跨着外八字拉开门,chu哑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间磨出一般渗人:“说,找老娘什么事?!”
门外正举手拍门的几名上官府仆役猛地挺直身,向后退开两步,怯怯道:“是、是……回、回安夫人,老爷让我们接、接少nn回府……”
白翠花容不得对方说完,一咧硕盆大口:“少nn?少你个头!回去告诉你家老王八,这闺女我不嫁了。巴望着攀个好人家享享福,可没想着让你们往死里虐!”
“是是是……可是安夫人,老爷吩咐了,少nn有什么委屈先回去再说,叫、叫小人务必将少nn接回去……”小厮说着,便踮起脚尖越过妇人向院中喊话:“少nn,老爷叫您回去,轿子在外头等着哪——”
白翠花觉得很没面子,个个都不把自己当回事么?懊恼之下便将大chu木棍举过头顶:“喊什么喊?还不快给老娘滚回去,让那老头自个来领人!!”
小厮凸得j光的脑袋顿时往回一缩,下一秒便溜到了十数步之外。
眼见着肥婆娘立刻就要迈出门槛的大chu腿,一干子的轿夫也窝不住了,齐齐弯腰将轿子一挑,一溜烟也没了影——死肥婆,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白翠花好容易逮着几个泻火的,竟然这么快就跑路了,很不爽地将棍子一甩,骂骂咧咧走进院子:“一帮没用的g孙子!”
自挑起一担新鲜豆腐又向门外走去,大屁股一扭一扭,很快就没了影子。
安若兮无奈地耸耸肩,这肥婆娘忒抠门,捞了一大笔彩礼还不够么?昨天才刚被欺负,今日竟然还敢出门卖豆腐?
左右无事,打了个哈欠又继续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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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哈——”
陈旧的墨黑色木床边,一道修长的身影俯腰而立,白皙的手指掂着一丝白鹅毛探向沉睡着的女子鼻间,轻轻触碰又移开,反反复复,看着女子皱眉难受的样子“吃吃”浅笑。
安若兮原本睡得迷糊,此刻只觉得鼻尖发痒难奈,待要打喷嚏,那痒痒又没了。一阵挣扎,睁开双眼。
“上官云帆?你来这做什么?”
上官云帆似乎心情极好,将腰哈得很低,狐眸仔细瞅着女子近在咫尺的眉眼,弯起一抹勾魂笑容:“自然是来看你咯,怎么,不欢迎?”
男子淡淡呼吸喷在脸上,安若兮没来由得一阵慌乱:“那么……似乎你也看够耍够了,是不是该走了?”
“耍够?呵呵,若兮几时变得如此出言大方了?”上官云帆拂了衣摆自顾自在床头坐下,伸手揽过女子薄薄削肩:“若兮,即便生我的气,这么长时间的折磨也够了。我知道你心理还是放不下舍不得我对么?否则,你又怎么会从府里逃出?”
不说这个则已,一说倒提醒了安若兮,当下腾出手朝男子脸上摔去:“混阿三,你这名字叫得还真不赖!说,最近那些缠着白翠花的瘪三是不是都你安排的?”
上官云帆将女子纤白的手指一握,忽地咧嘴笑起:“我道是什么事呢?那只老母猪不是一直欺负着你么?你不愿嫁给二哥,竟还被她逼着上吊。不过是小小惩罚一下,都已经是看你的面子了……”
上官云帆朝若兮柔滑的脸颊上亲昵地蹭了蹭,又接着道:“二哥也真是可笑,那沾了几滴血的帕子对别人则罢,偏偏在我看来却成了欲盖弥彰……若兮,我知道你没有和二哥……你跟我走吧,去哪我都答应……”
“和不和你二哥上床那是我自己的事。总之,你这样的货色,我即便要走也断然不会选择你。”安若兮朝上官云帆翻了个大白眼,猛地从男子半敞的绸衫里扯出一条艳色花帕子,示威似的在空气中扬了扬,浓浓脂粉香顿时弥散开来。
上官云帆尴尬地敛了眉。
安若兮得意了,红唇弯起:“盛京城里上官家三个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大儿子万般好暂且不说,二儿子是个怪瞎子也罢了,三儿子却是个有名的败家公子,黑天不分白昼的在烟花柳巷拈花惹草……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上官云帆潋滟的双眸略微暗淡下去,扯过那艳色帕子嫌弃地甩落在地:“是不是又如何?从小父亲便不愿多看我一眼,我又何必像大哥似的在他面前卖力表演?……若兮,我只是没想到如今连你也这样说我,我上官云帆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安若兮不是一直都最清楚的么?”
安若兮抿了唇,虽然知道自己与这混阿三有些什么过节,可是具体的枝枝节节却只能凭着平日的对话去胡乱猜测而已,忽然想到那日的梦魇……
“我失忆了,安胤之没告诉你么?”
上官云帆脸色瞬间黑沉,狠狠咬牙道:“不要和我提你那狗腿弟弟!亏我和他多年相交,竟然做出这么缺德的事!若不是他答应了……你又怎么会……”似乎一瞬间想到了什么,立时住了口。
安若兮顿生疑惑,不由问道:“安胤之这厮近几日又是去哪了?为何这城里头找不见踪影??”
上官云帆却又换回了先前的吊儿郎当:“你问我我去问谁?我是那混蛋的跟屁虫么?”
“你道我日日花街柳巷,那安胤之才是个真正的色坯!不信你去问问,这盛京城里道上的哥们哪个不知道,安胤之十五岁不到就破了身,还是那翠香楼的小花魁!若兮,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走?跟我走!”
上官云帆双目灼灼,修长的手臂紧紧绕过安若兮的肩膀,紧得让安若兮心中莫名又是一触生疼。
安若兮很讨厌这种感觉,这种完全毫无预兆的触痛,每次只在遇到上官云帆时才会出现,来无影去无踪的,快得让人完全没防备。
像是故意与这感觉作对似的,安若兮撇嘴道:“走啊,我自然是日日都想走,难道你以为你那变态的二哥能留得住我么?不过即便我要走,也绝不是同你这空皮囊一般的败家子……”
口中的话还未说完,身子却被重重一压,倒在枕头之上。
上官云帆很受伤,以为若兮逃出府定是因为被自己湖边的话说动了,下了好大决心才厚着脸皮来这院子,等到的答案却如此伤人,心中生了恨,连着吻都带了丝野蛮。
男子chu重的呼吸伴随着蛮横肆意的深吻让安若兮瞬间昏了头脑。
这上官云帆像是很熟悉安若兮的各个敏感之处,灵巧的舌尖轻易便翘开女子的唇齿,忽深忽浅地撩拨着安若兮的欲望,待安若兮咬着贝齿去反抗时,那灵舌却又圆滑地从口中滑出,向柔嫩的耳垂滑去。
“唔……混蛋,我可是你、你的二嫂子……快、快放开我,若不然我喊人了……”安若兮再开放,却也知这叔嫂乱伦是万万做不得的,当下极力推搡着压在x口泛着脂粉香味的身体。奈何耳畔的吮吸轻舔实在难以抗拒,身体没骨气的又腾起一股熟悉燥热。
安若兮忽然发觉这副身体的x/欲很强,g本经不起撩拨。
上官云帆仿若未闻,对于安若兮这具身体,他有十足的耐心,当下腾出一手将女子的双手缚在头顶,那修长的腿便横横跨过女子腰胯部,狠狠压住,顿时安若兮便再也挣扎不得。
上官云帆得了势,白皙修长的手指急迫而熟练的撩开身下女子薄薄的亵衣,将安若兮两颗圆润满满的握在手掌中,富有弹x的质感让他越发兴奋难耐。
不同于上官云轩的冰凉,云帆的掌心是灼热的透着热切情/欲的。
安若兮顿时抑制不住的娇吟出声,心里虽百般挣扎,身体某处却已经隐隐开始湿润。
感受到女子越发绵软的身体,上官云帆暗暗勾起一抹邪魅笑容。他最是知道,若兮最致命的便是这两颗饱满的圆润,但凡伺弄上她们,女子的爱/欲便即刻如潮水般涌起。
“喜欢么?宝贝儿,喜欢你就叫出声,此刻左右可都无人呢……唔……”上官云帆宠溺地伸出灵舌,热而潮湿的舌尖舔上女子x前亭亭玉立的小樱桃,另一只手则蜿蜒而下去揉搓那翘而紧实的臀。
“恩唔……上官云、云帆,你快放开、若不然我要喊人了……”安若兮危险的发现自己只剩下最后一丝理智了,两腿早已不听使唤地盘上男子j悍的腰间,身体在蠕动,口中却还是倔强的抗拒着。
“还是不要么,真是个顽固的小调皮。”上官云帆细细呢囔,舌尖移开女子起伏的高耸向下移去。女子纤腰细滑如蛇,在男子熟练的撩拨下痛苦地左右摇摆,雪白雪白的晃得人眼花。
上官云帆越发膨胀到不行,心下定了主意,今日必定将若兮搞掂。女人都是如此,口中说得再狠再硬,但凡被弄上了床,便什么狠话都说不出了,柔软得像滩水。左右二哥都不喜欢她,自己不过是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这么想着,便一把撕开女子薄薄衣物,顿时潮湿的丛林便暴露在双眸之下,细水潺潺。
知道火候到了,上官云帆喘着chu气,一手抚着女子高耸的圆润,肆意揉捏,另一只手便腾出去解腰间玉带,诱人的狐狸眸子灼灼看向身下娇/喘的女子,口中胡乱而急切的低囔着:“若兮、若兮、我就知道的,你还是喜欢我对吗?你看,我让你这样快乐,你怎么还会喜欢二哥那木头?他g本不懂什么叫欢爱,又怎么知道怎样让你快乐……”
男子褪下的白色亵裤滑落至地上,安若兮双目迷离间看到那诱人之物,全身筋骨又是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