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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 第45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就清楚了。”

    安纹咬了咬牙,说:“我要去见外祖母,我只跟外祖母说,让我出去。”

    “表姑娘莫急,郡主一会儿就来,我已经派人去请了。”武氏冲管事婆子们摆了摆手,又说:“恭恭敬敬把表姑娘留下,等沈姑娘把物品清点清楚。”

    “多谢三奶奶,三奶奶请坐。”沈妍亲自给武氏搬来一把椅子。

    几个管事婆子过来就把安纹带来的丫头婆子推到院中,抢过她们的包袱检查。安纹见别人要打开包袱,大声呵骂,也没人理睬她。

    武氏拍了拍沈妍的手,说:“当年,我刚嫁进武烈侯府一个月,二姑奶奶就带人抄检我的屋子,也说我屋子里有邪物。结果我丢了三十根金簪,两套赤金头面,那些珠宝首饰、散碎银两、上好的绸缎丢得更是不计其数。

    当时二姑奶奶都准备嫁去安国公府了,还咬着我不放,我没办法,又给她拿了一千两银子添箱。结果,三年前,二姑奶奶带着一家子人变卖了全部产业回到武烈侯府,连一百两银子都没带回来,要多落迫有多落迫。人在做、天在看,希望你比我少损失一些,别象我当年傻乎乎地忍气吞声,把自己都憋出病来了。”

    “三奶奶放心,我一文银子也损失不了,也不会让一些阿猫阿狗随便欺负。”

    安纹听到武氏和沈妍的话,气得咬牙切齿,憋得红头胀脸。她看中了沈妍的衣物首饰,想据为己有,跟徐瑞月哭闹,徐瑞月就给她出了这个主意。

    当年,徐瑞月用这个方法搜刮了武氏一大笔钱财,就认为这一招屡试不爽。她们母女二人本来计划万无一失,可到了沈妍这里,事态就全变了。

    安纹和丫头的包袱里装的都是沈妍房里的细软之物,要是被查出来,可不是丢脸这么简单了。她认为只要能离开沈妍的院子,就能大功告成。

    可现在,武氏和沈妍配合,早已堵了她的后路,她无计脱身。看到徐慕轶满脸嘲弄,笑得饶有意味,她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恨,对武氏和沈妍破口大骂。

    雪梨跟沈妍和武氏说了房里的情况,又呈上一份失物清单,黄芪和艾叶抬出了损坏的东西。沈妍和武氏互看一眼,让雪梨跟管事婆子们说明情况。

    管事婆子把包袱里的物品检查清楚,拿过来给武氏和沈妍看,包袱里根本没有邪物,全都是沈妍房里的细软之物,件件都很昂贵。沈妍让丫头对照清单细查了一遍,还差两块流光锦布料和几件赤金首饰,金银锞子的数目也对不上。

    不用说,差的东西没在包袱里,那么一定要安纹等人身上了。可搜身是一件大事,哪怕是搜丫头婆子,那也是侵犯性的侮辱,有气性的人真敢一头撞死。

    沈妍笑了笑,说:“真有眼力,现在还差的那几件东西都很贵重。”

    “既然你请我来办这个案了,就一件也不会少你的。”武氏冷嘲的目光瞟向安纹主仆,好象探测器一样在她们身上有可能藏匿脏物的部位扫描。

    此时,沈妍的微笑、武氏的目光在安纹看来格外刺眼,她不得不躲避。她双臂紧紧抱住肩膀,惊惶狠毒的目光四下寻视,想找最后的突破口。

    “老天爷呀!你睁睁眼吧!我们一家没法活了,呜呜……”徐瑞月高亢尖厉的哭叫声传来,“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呀!没人性的畜生诬陷她偷东西呀!”

    沈妍和武氏对望一眼,心里都升起一个疑团,这里没人离开,不可能有人给徐瑞月去报信,她怎么知道安纹被当成了贼首?难道她未卜先知?本事真不小。

    看来,这对母女连退路都想好了,若此事不成,她们就会倒打一耙。

    安纹听到徐瑞月的哭声,脸上闪过喜色,顿时抓乱自己的头发和衣饰,倒在地上大哭,“黑心肝的贱人诬陷我,我没脸见人了,别拦着我,让我死……”

    武氏摇头冷哼,满脸蔑视,却也无奈,说:“这就是郡主养出的好女儿,又宠出了一个好外孙女,母女都是这种泼皮无赖的性子,谁拿她们也没办法。这府里没多少家底,日子不好过,安家人更是穷极生疯,脸面对于她们来说一文不值。”

    沈妍冷笑几声,给白芷使了眼色,高声说:“我有治泼皮无赖的办法。”

    徐慕轶兴趣盎然,问:“什么办法?”

    武氏笑了笑,说:“大少爷还是赶紧离开吧!免得郡主来了说不清楚。”

    “不要紧,我只是听到吵嚷来看热闹,二房的事与我无关。”徐慕轶笑容清冷,他很清楚徐家长房和二房的矛盾已经发展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了。

    徐瑞月带着几个下人连哭带叫往这边跑来,徐慕轩跟在后面,脸色阴沉。徐瑞月进到院子,不由分说,就哭骂着向沈妍撞去,被徐慕轩死命拦住了。

    “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诬陷我女儿偷东西?”

    徐慕轩抓住徐瑞月的胳膊,低声斥问:“姑母哭骂喊叫,就不怕别人知道笑话你?纹表妹不是来查邪物吗?谁诬陷纹表妹偷东西了?姑母何必无理取闹?”

    武氏哼笑,“要是怕笑话,就不会拖家带口住到娘家来,也不会横生是非。”

    徐瑞月呲牙咧嘴,尖声怒喊:“我们一家住到哪里关你屁事?这武烈侯府就是我的,我想住就住,你们这群贱人,想侮辱我女儿,你们都不得好死。”

    “武烈侯府是你的?二姑奶奶这话说得可太过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二姑奶奶不明白?同是徐家的女儿,当年,你的嫁妆明里暗里可比皇后娘娘多出许多。你们一家在徐家吃住花用没人说什么,有些事情你也要拎清楚。”

    说话的是项氏,她扶着汪夫人与松阳郡主并排走过来。她们身后有来徐家做客的女亲,还有各人带来的丫头婆子,大概有几十人,黑压压的一片。

    项氏看了松阳郡主一眼,又说:“别说徐家长房和二房没分家,家产两房各有一半,就是一文银子也不分给长房,二房儿子、孙子也不少。二姑奶奶张口就说武烈侯府是你的,可是提前得到了什么准信,该不是要有大动作吧?”

    徐瑞月听到项氏的话,一屁股坐在地上,呵呵咧咧哭叫:“我没法活了……”

    松阳郡主脸色阴沉,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她是聪明人,听徐慕轩一说青莲院的情况,她就明白事情了前因后果,也知道徐瑞月母女挖了坑,却埋了自己。

    做为母亲,松阳郡主娇宠女儿,很清楚徐瑞月的脾气秉性。若不是徐瑞月猖狂闹腾,安国公府也不会跟他们一家断绝来往,他们一家也不会寄住在娘家。这些年,栽了这么多跟斗,可徐瑞月一点长进都没有,连安纹也不说争口气。

    汪夫人笑了笑,也不说话,冷眼看着松阳郡主。跟她们同来的女亲虽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情况也猜到了十之七八,都低声议论。

    松阳郡主脸色铁青,怒问:“到底怎么回事?老太太过寿呢,也不怕人笑话?”

    沈妍站起来,冲松阳郡主行了礼,不紧不慢说明事情的经过。并一再强调安纹来青莲院抄查的因由,反复几次提到她丢失的贵重物品。

    徐瑞月跳起来,冲沈妍喊:“是我母亲听到有人告发你房里有邪物,才让纹儿带人来抄检,拿你的东西也是丫头婆子见财起意,你凭什么诬陷我女儿?”

    徐慕轩暗暗咬牙,问松阳郡主,“祖母,是您让纹表妹来抄检青莲院的吗?”

    松阳郡主很清楚事情的起因原由,但她心有狭私,不能秉公处理。徐瑞月母女拉了屎,她必须给她们擦屁股,否则这件更不好收场。

    “是我让纹丫头来的,没抄出邪物是有人诬告,回头我会处理诬告之人。下人在青莲院私拿的东西退回去就算了,老太太过寿呢,不适合打罚下人。”

    “祖母认为这样处理公平吗?”徐慕轩脸色涨红,声音也抬高了。

    “有什么不公平?私拿的东西退回去不就行了?”

    沈妍冷哼一声,说:“郡主要和稀泥,我也不能说什么,可我的损失怎么弥补?我丢了一万两银票,两块浮光锦,几件赤金首饰,还有几十个金银锞子,屋里也打碎了名贵摆设。我大概核算了一下,价值一万五千两,谁来赔我?”

    “你……”松阳郡主知道安纹为抢东西而来,沈妍肯定会有损失,但绝不可能到一万五千两。她承认是她派安纹来的,没搜出邪物,损失就应该由她赔。

    “祖母,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徐慕轩气急了,也咄咄逼人。

    “母亲让我打理内院,有人告发青莲院藏匿邪物,母亲要派人来抄检,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再说了,我们徐家又不是没人,怎么让表姑娘带人来?”武氏轻哼一声,又说:“沈姑娘让人叫我过来,说也丢了许多贵重物品,又从表姑娘的下人身上搜出来了多半。儿媳愚昧,这件事怎么处理,还请母亲明示。”

    徐慕轩哼笑两声,说:“祖母不便于处理此事,我还是去请祖父来。”

    “不用。”松阳郡主呵止徐慕轩,又问沈妍,“你到底损失了多少财物?”

    沈妍恭恭敬敬把清单递上去,很认真地说:“大概价值有一万五千两。”

    “你这个贱人,谁偷你的东西了?谁会看上你的破烂玩意儿?”徐瑞月蹦起来,就冲沈妍扑过来,“你敢诬陷我女儿,我撕烂你的嘴。”

    徐慕轩挡在沈妍前面,一把推开徐瑞月,冷声说:“姑母不要无理取闹,欺人太甚,谁是谁非自有公断,做事有失体面,只会让人笑话。妍儿说了她丢了东西,你说妍儿诬陷纹表妹,既然我们说不清楚,那我去请祖父来,再把此事报官。”

    武氏笑嘻嘻说:“报官好,正好老太太过寿,也请官府的人来凑凑热闹。听说损失一千两的财物,府尹大人会亲自处理,沈姑娘损失了一万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郡主就派表姑娘抄检邪物,就损失了一万五千两,这要传出去……”

    “住嘴,这件事绝不能报官,也不能让侯爷知道。”松阳郡主下了令。

    安纹身材样貌不错,又有几分才气,比徐家几位姑娘都出色。松阳郡主宠爱她,希望她嫁到名门旺族,为徐瑞月争口气,通过联姻也能帮衬武烈侯府。

    为此,松阳郡主和徐瑞月削尖脑袋,到处钻营,目前也挑中了几户人家,正在积极接洽。她们最满意的人选就是沐元澈,可现在仍处于美好畅想中。

    今天徐家来的宾客不少,若安纹传出恶名,又弄出贼脏,肯定会影响到她的闺誉。慧宁公主是很严苛的人,这件事传出一点风声,安纹就会被pass掉。

    所以,松阳郡主想压制此事,可徐瑞月却跟她唱反调,现在还在闹腾。

    “那我损失的一万五千两银子怎么办?”沈妍问话的语气很轻松,又想了想,说:“二姑奶奶既然说我诬陷表姑娘,那不如搜身吧!搜出多少算多少,搜不出来的我也不要了。把我房里打碎的东西陪了我,大概也就是一千两银子。”

    松阳郡主松了口气,不管用什么方法,赶紧让这件事情结束。沈妍损失了一千两银子,她也准备哑巴吃黄连,先把银子赔上,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件事压下去。

    安纹听说要搜身,从地上跳起来,“谁敢搜我的身,我就一头撞死。”

    徐瑞月也大叫:“谁敢搜我女儿,我就跟她拼了。”

    武氏撇了撇嘴,说:“真是我其母必有其女,安国公府清静了,徐家倒霉了。”

    松阳郡主咬牙怒呵徐瑞月,“上不得高台面的下作东西,你们还不消停?”

    白芷急匆匆上前,拦住安纹,“表姑娘,你可千万不要一头撞死。”

    见徐瑞月和安纹母女要死要活,几个主要人物无计可施,都默不作声了。徐瑞月和安纹被松阳郡主斥骂,也都安静下来。

    汪夫人、项氏和徐慕轶在门口看热闹,同来的徐家亲眷也指指点点议论。松阳郡主听到议论声,脸青一阵、红一阵,气得咬牙叹气,却无可奈何。

    突然,安纹蹦起来,身体扭动了几下,触到松阳郡主等人的目光,她又安定下来了。可是,她看上去很难受,咬牙皱眉,好象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表姑娘这是怎么了?”不知是谁问了一句。

    “痒,痒,痒死我了,痒死了,呵呵……”安纹张大嘴巴,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她实在难以忍受,也不顾有这么多人在场,双手就使劲在身上抓挠。

    一件赤金钗掉出来,两个赤金首饰掉出来,几个银锞子掉出来,紧接着又有十几个金锞子掉出来。安纹好象一座人形宝库,装满贵重之物,一动就有宝贝从她身上往下掉。众人看着地上的东西,又胡挠乱抓的安纹,脸上神情精彩复杂。

    安纹带来的下人都参与了查抄邪物,也私拿了沈妍不少物品,知道事情闹起来,她们必会受重罚,都为自己的性命担心。看到安纹举止失态,她们也顾不上阻挡了。其他下人看到安纹浑身掉宝贝,都觉得好笑好玩,也没人劝阻她。

    徐慕轩看了沈妍一眼,轻哼冷笑,“纹表妹这是干什么?我提议搜身也是搜下人,绝不敢搜你,你又这样闹腾起来,岂不是让祖母难堪?”

    沈妍扫了松阳郡主一眼,脸上闪过嘲弄,有徐慕轩在,她可以少费许多口舌。

    武氏撇了撇嘴,说:“就是呀!表姑娘,你要是能我撑一会儿,就能糊弄不少财物呢。郡主好不容易给了你一份抄检邪物的差事,你可不能浪费机会呀!”

    “女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徐瑞月又急又慌,泼辣凶横一去不返。

    “痒,痒,我痒死了。”安纹好象疯了一样,用力撕扯自己的衣服,她那件海棠红缂金丝褙子被她揉成一团,她倒在地上,又开始撕拉自己的裙子。

    两块大红色浮光锦从安纹腰间掉出来,赤金首饰、金银锞子又掉出了一堆。

    “表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白芷怯生生上前询问,抬了抬手,想要扶她。

    徐瑞月从惊诧中回过神来,赶紧过去扶住安纹,帮她整理散乱的衣物。安纹从徐瑞月怀里趴了片刻,就安静下来了,看到地上的东西,一声尖叫。

    安纹猛然推开徐瑞月,抓起那两块大红色浮光锦,抱到怀里,又去捡地上的赤金首饰和金锞子,“这是我的、我的,全是我的,是姓沈贱人偷来的。”

    徐慕轩冷哼,说:“纹表妹真会无理取闹,这些东西是谁的,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事到如今,你还信口雌黄?我劝你还是赶紧把东西交出来,乖乖认错。”

    “这些东西都是我的,谁敢抢我就一头撞死。”安纹大声嚎叫。

    “表姑娘的命可真贱,为了一点财物就要一头撞死?那岂不是枉费了郡主让你查抄邪物的苦心?”沈妍微微一笑,说:“那两块大红色的浮光锦是我准备送给表姑娘和大小姐的,还有两块黄|色的准备送给二小姐和三小姐,另外还一人送一只赤金钗。你不用打着查抄邪物的幌子来抢,那块料子也是你的,只不过你把大小姐那一块也拿了。哼!既然这样,我谁也不送了,你们都来抢吧!”

    其实,沈妍除了想送武氏的女儿一块浮光锦,其他人根本没打算送。现在利用安纹胡闹表白一番,也找到了不送任何人的理由,想必也没人怪她。

    武氏冷笑,“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你别送缃丫头了,留着继续让人来抢。这回是查抄邪物,下回不知是什么借口,被人盯上算你倒霉。”

    “郡主、郡主,您怎么了?”两个丫头赶紧扶松阳郡主。

    松阳郡主脸色发青、浑身颤抖,指着安纹四个下人,咬牙说:“把丫头婆子全部关进善堂,等老太太完寿就杖毙。”她喘了几口粗气,又指着安纹说:“把这个下作东西给我关起来,从今天起,不允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勉强说完,松阳郡主就歪倒在丫头怀里,昏死过去了。

    沈妍冷呲一声,问:“我损失的财物怎么办?”

    武氏笑了笑,说:“你那一万两银子是泡汤了,你刚才不是说赔一千两银子就行吗?这我还能做主,一会儿你到内院帐房去支,我会记到郡主帐上。”

    松阳郡主昏迷不醒,被人抬走了。徐瑞月顾不上理会安纹,赶紧哭叫着跟上来伺候。她很清楚,如果没有松阳郡主,他们一家根本无法在武烈侯府立足。

    汪夫人和项氏带着看热闹的亲眷离开了,边走边议论。说起安纹泼辣蛮横的行止,人们就想到当年的徐瑞月,也是这么凶悍,可惜所嫁非人。有其母必有其女,哪个倒霉上晒的东西会娶到安纹?这又成了一个新鲜的话题。

    管事婆子搜查了安纹的丫头婆子,把她们私拿的财物全部交回,又把她们带到了善堂。她们哭闹喊冤,被打了几下,堵住了嘴,也就没有声息了。

    “表姑娘,您还是赶紧回房吧?”一个婆子上前说。

    安纹紧紧抱着两块浮光锦,手里抓着几件赤金首饰,怒视众人。闹腾了这么久,她的脸也丢尽了,不能一无所获,无论如何,她也要把这些东西带走。

    听说沐元澈喜欢红色,她就想做一套衣裙,等徐老太太过寿那一天穿,定能艳冠群芳。她把武烈侯府的库房都翻遍了,也没找到色泽纯正的红色布料。看到这两块大红色浮光锦,她就爱不释手,把两块布料藏到了自己身上。

    慧宁公主和沐元澈都会来拜寿,她打定主意吸引沐元澈。她发下毒誓,等她成了胜战伯府的主母,一定把沈妍踩在脚下,把沈妍的宝贝全部据为己有。

    沈妍摇了摇头,说:“那两块浮光锦给你,把赤金首饰给我留下。”

    这两块大红浮光锦是金财神前几年送给她的,颜色红得刺眼,就象阳光下的鲜血一样。沈妍喜欢红色,但不喜欢这两块布料,总觉得红得太诡异。

    这两块布料被压在箱底几年,没想安纹能翻出来,送给安纹,正好打发了。

    “我一件也不给你,你能把我怎么样?”安纹一脸骄横倨傲。

    徐慕轩紧紧皱眉,以前没见过安纹这样的货色,今天开了眼,“纹表妹,妍儿已经让步了,如果你得寸进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表姑娘,你是不是想做老太太过寿时穿的衣裙呀?后天是正日子,你要是再不去做,可就穿不上了。”其中一个管事婆子很清楚安纹的心思。

    安纹冷哼一声,把赤金首饰丢到地上,抱起那两块大红锦缎就离开了。安纹走了,事情告一段落,武氏也带着管事婆子告辞了。

    徐慕轩很无力地坐到石椅上,“妍儿,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多受些委屈就能练得跟三奶奶一样了。”沈妍暗暗摇头,将来她嫁给徐慕轩,就是成了侯府的女主人,象徐瑞月这样的极品亲戚也足够她挠头了。

    “妍儿,你放心,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不会往房里收丫头。等老太太过完寿,我就住进太学里,苦读几个月,争取两榜题名。到时候我求一份外放的差事,带你离开这里,不再受她们的气,安安乐乐过日子。”

    沈妍点点头,送徐慕轩离开,回到房里,她亲自查点的东西,又让人去帐房里支了银子。折腾了一场,她确实不亏钱,可也觉得耗费了很多精力。

    一想起徐老太太过寿,她心里就有一个疙瘩,令她有一种发自心底的不安。

    第一百零五章 賎情

    清澈见底的湖溏波光潋滟,微风吹拂,团叶泛波,荡里层层涟漪。岸边榴花含苞待放,纤娆如翠的树影倒映水中,好象身穿碧衫的豆蔻少女,娓婉青涩。

    通往水榭的雕花木桥上,年轻男子头戴草帽,裸露上身,倚桥栏而坐。日影西斜,柔和的光辉洒在他浅麦色的后背上,慈润的肌肤晶晶闪亮,绒毛晃动。

    他身下压着一根粗大的鱼杆,一边绑着一根纤细的鱼杆,好象有人与他静坐对钓一样。两根鱼杆同时动起来,有鱼上钩,他爽朗一笑,又是一声轻叹。

    一声重哼传来,沉重的脚步踩到木桥上,惊跑了鱼儿,惹来他连连皱眉。

    “你倒是悠闲自在,挺会找乐子。”

    “我为什么不自寻其乐?难道跟沈承荣似的整天没事、庸人自扰?”

    慧宁公主轻哼一声,说:“这话到外面不要说,他毕竟是你的养父,父子和悦,哪怕是做给人看,也要做,免得到时候招来口舌是非,得不偿失。”

    沐元澈冷笑几声,微微摇头,说:“我就当你说这些话是为我好。”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沐元澈和沈承荣大吵一架,差一点大打出手。其实,沈承荣在沐元澈面前一直处于弱势,只不过是沐元澈越来越看不惯他而已。

    沈氏一门两伯,又有护国长公主,沈承荣在朝野庙堂的尊贵程度可谓到达顶峰。在外面,沈承荣被前呼后拥,在府里,却被慧宁公主和沐元澈压了一头。有得有失,沈承荣一向很想得开,人后当孙子就是为了更好地在人前当爷爷。

    “怎么?我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你还认为我不是为你好?”慧宁公主顿了顿,又说:“沈承荣是什么人,什么性情,你很清楚,又何必跟他计较呢?”

    “你倒是挺了解他的,也难怪,你们半路夫妻,谁让你们伉俪情深呢?”沐元澈站起来,一脚踢飞两根鱼杆,大步走近水榭的木屋,又重重关上了门。

    慧宁公主盯着木屋的门,愣怔半晌,用力掐揉额头,无奈长叹。沐元澈初回京城那一年刚七岁,性子很野,又机灵淘气,跟沈承荣百般不对付。这些年,慧宁公主夹在两人中间,没少受夹板气,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公主,回去吧!伯爷也是一时性急,过几天就好了。”

    慧宁公主点了点头,说:“我们去隐灵阁,玉姑姑,你去看看澈儿。”

    “是,公主。”一个年轻一些的婆子向慧宁公主行了礼,向水榭的木屋走去。

    桂嬷嬷忖度慧宁公主的心思,轻声说:“公主,前几天牡丹花会,老奴没看到跟伯爷所画之人相似的女子,至今不知道他的意中人是谁。要是能把他喜欢的人给他娶回府,肯定能收收他的性子,公主以后也能少劳心了。”

    “咱们找不到人,他又咬定钢才不说,给他娶谁去?”慧宁公主皱眉轻叹一声,问:“此次牡丹花会,最出挑的女孩儿是哪一个?”

    “出挑的女孩不少,让老奴印象最深的是安国公府旁支嫡女纹姑娘,才情样貌没的说,对奴才们、对别的姑娘,那股温和热乎劲可不是别的女孩能比的。”

    “那是伪装,你可千万别上当。”慧宁公主哼笑几声,说:“当年,徐瑞月也是京城闻名的侯门名媛,琴棋书画、女红绣工无所不通,待自闺中时,风头比当今皇后更盛。实际怎么样?哼哼!本宫与武烈侯府有亲,最清楚她的真面目。”

    “老奴眼拙,请公主恕罪。”

    “也别因徐瑞月骄纵猖狂、表里不一就把她女儿拍死,再看看吧!”

    “是,公主。”

    慧宁公主想了想,说:“明天外祖母过寿,本宫和驸马要去拜寿,澈儿和徐家二房排行第四的庶子交好,也会去祝寿。明天去徐家的名门闺秀不少,本宫可要仔细挑挑。澈儿让本宫挠破头皮,再找一个费心的媳妇,本宫就没活路了。”

    “呵呵,听公主说的,哪有那么严重?”

    胜战伯府西北角有一座独院,纜|乳|苌嫌幸豢槲谀九曝遥鲜椤耙楦蟆比龃笞帧p≡呵嘧┗彝撸耗诓菽痉笔3稚19徘逵乃嗄碌钠1?br />

    守门的院丁打开门,慧宁公主走进院子,两个太监、一个婆子跟进去了。一袭人影飞奔而来,从屋顶划向树梢,又落到一丛花木后面。

    “是谁?”两个太监异常警觉地挡在慧宁公主前面。

    “是我。”一身青白色布衣的沐长风从花木后面转出来。

    看清来人,太监和婆子赶紧行礼退出,院丁从外面关闭了隐灵阁的门。

    慧宁公主轻叹一声,问:“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

    “昨天。”沐长风神情悲楚,长吸一口气,问:“澈儿呢?他怎么不来祭奠?”

    “他不知道是今天,我从来没跟他提过,沐家的过往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沐长风冷哼,“你为什么不告诉他?难道你不想让他报沐家的血海深仇?我遵守对你的承诺,从没跟他提过沐家的往事,你也答应过我,等他长大了就告诉他。沐家血仇不说,大哥也被人所害,这些年,你倒安享起荣华富贵来了。”

    慧宁公主面对沐长风的质问,脸色哀婉,默不作声。做为母亲,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从小就背负仇恨,担起寻仇的重任,她想让儿子无忧无虑,快乐成长。

    可沐长风跟她的想法截然不同,他认为沐元澈是沐氏唯一的血脉,就应该起肩负一个家族复兴的使命,为沐家屈死的冤魂报仇雪恨。

    “先皇已作古,还能怎么报仇?”慧宁公主问话的声音很低。

    沐长风冷冷哼笑,“当年,我要进宫行刺昏君,你想方设法阻拦,致使沐家的复仇大业拖延至今。如今,你一句‘先皇已作古’,就能把滔天仇恨抹杀吗?”

    先皇登基第二年,跟一些不支持他上位的朝臣秋后算帐,被抄家掠爵、砍头流放者不在少数。沐家本是纯臣,却因有人告发谋反,又有确凿证据,就被满门抄斩了。也有人说是先皇忌讳沐家手握兵权、功高震主,才把沐家连根拨起。

    沐长风是个孤儿,被沐侯爷收养,一直视若亲子。沐家被满门抄斩之日,沐长风正在山中学艺,逃过一劫,这些年,他一直心心念念,以报仇为己仇。

    慧宁公主打量沐长风,心中隐隐作痛,不禁连声长叹。这些年,沐长风为了报沐家之仇,江湖飘泊,费尽心血,正值壮年就华发早生。慧宁公主能理解他的苦心,但不想让沐元澈象他那样生活,这是她不愿意让沐元澈肩负仇恨的原因。

    “仇恨不能抹杀,可直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冤案的真相。”慧宁公主停顿片刻,又说:“当年,下旨诛杀沐家几十口的人是先皇,可是谁诬告沐家勾结西魏、意图反叛?我在刑部的密案室看到过沐家一案的记载,也看到过做证据的密信。别说是先皇,谁做皇帝,看到那些确凿的证据,也会将沐家满门抄斩。”

    沐长风面露痛楚,紧紧闭眼叹气,又慢慢睁开,问:“你查到了什么?”

    慧宁公主摇了摇头,“我从边郡回来到先皇作古,跟他周旋十余年,也没问出当年沐家一案的只字片语。他对沐家一案很警惕,可能也意识到是冤案,但他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给沐家翻案,这件案子就如石牛入海了。”

    沐长风沉默半晌,说:“我想把这件事告诉澈儿,他是沐家血脉,不能再对他隐瞒。我也不勉强你替沐家申冤,但澈儿不行,该他做的他必须要做。”

    “好吧!我会找合适的机会跟他说,我……”

    “谁?”沐长风突然警觉,飞身跃上树梢,跳向墙外。

    “风叔叔,你回来了?”

    “澈儿,怎么是你?你在听我们说话?”

    “不是我,是一个黑衣人,我看到他在墙外,追过来,他就跑了。”

    沐长风凝望黑衣人逃跑的方向,眉头紧锁,目露忧虑。他武功极高,可有人在墙外偷听他和慧宁公主说话,他居然没察觉,沐元澈追过来,他才发现。可见偷听之人武功胜他一筹,若是敌人,慧宁公主和沐元澈都会有麻烦。

    沐元澈和沐长风进到院内,说起刚才有人在墙外偷听之事,慧宁公主也担心不已。她思虑片刻,召来隐藏在暗处的影卫,吩咐他们立即追查。

    “进去吧!”慧宁公主走在前面,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进门是一间厅堂,摆放了一些简单的家具,还有几盆长青树。厅堂两侧各有一间房子,门口悬挂着白色帘幔,这两间房子才是摆放牌位的地方。

    沐长风去了西边的房间,慧宁公主进了东面的屋子。沐元澈看了看他们,不知道该跟谁进去,干脆坐到正中的厅堂,摆弄盆栽的长青树。

    “澈儿,你进来。”慧宁公主从东屋探出头。

    沐元澈站起来,走进东屋,看到正中长案唯一的牌位,轻轻叹了口气。牌位上写着“先夫沐程风之灵位”,墙上还有一幅男子的画像,系慧宁公主所作。

    “澈儿,给你爹上柱香吧!”

    “又上香?我昨晚才陪他说了半夜的话,估计我爹都被咱们叨扰麻烦了。”

    “不许胡说,快点敬香。”

    沐元澈接过三柱香,恭敬叩拜之后,把香插到香炉里,摸了摸墙上的画像,问:“娘,是不是我比我爹长得更英俊?我记得他有胡子,扎在脸上可疼呢。”

    “你还能记起你爹的样貌?”

    “能,有时候做梦会梦到他,音容笑貌很清楚。”

    慧宁公主泪眼婆娑,撩起沐元澈耳边的碎发,哽咽说:“离开边郡那年你还不到五岁,没想到你还能记住你爹的样子,你爹在九泉之下也欣慰了。”

    沐元澈长出一口气,问:“娘,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边郡突围成功,我爹是最大的功臣,收复平安州也是他的功劳。当时,您和我爹回京,不是说让先皇要封赏他吗?为什么他反而会死?我爹不让我跟你们回京,而是让风叔叔带我躲到楚国,是不是就知道回京之后会被害?那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慧宁公主面对沐元澈一连串的问题,泣不成声,却一个也没有回答。有些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句话说出来很容易,可她要承受痛苦万分的后果。

    “我记得你和爹回京时,边郡正下雪,天很冷。风叔叔说我爹死于第二年的元宵节,我爹死了才一个多月,尸骨未寒,你就嫁给了沈承荣。”

    “我对不起你爹,是我害了他,都是我……”

    这个问题他问过几次,慧宁公主每次都是痛哭流泣,却不回答。沐元澈知道她有难言之隐,问出来是另一种伤害,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澈儿,当年沐家满门抄斩是冤案,你风叔叔让我告诉,可我……”

    “别说了,这些牌位一搬进来,我就都清楚了。”

    去年,沐元澈凯旋归来,皇上就赐了他一座胜战伯府。这座府第原是御亲王的别苑,御亲王被发配到南疆,这座别苑就一直空置,后来赐给了他。

    慧宁公主让人大规模修缮胜战伯府,直到今年三月初才修整好,他就搬过来了。在他之后搬过来的还有几十个牌位,就安置在了隐灵阁。慧宁公主没说这些牌位都是谁的,他也没问过,有些事情无须多问,他也很清楚,只是不愿意说破。

    沐元澈把慧宁公主揽在怀中,幽幽出语,“有些事情不需要谁告诉我,我一想就清楚,就比如沐家获罪的事。记得您刚把我接回京城,那时候我刚七岁,您对外说我是您的养子,不让我跟任何人提我的姓,只叫我元澈。后来你又让沈承荣收我为养子,让我忘掉我的姓,直到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我姓沈。”

    “澈儿,娘有不得已的苦衷。”慧宁公主擦了擦眼泪,说:“当年我若不嫁给沈承荣,怎么生下婉儿?婉儿的名字还是你爹取的,她的性子象你姑母,她……”

    “我知道您有苦衷,您可以隐瞒有儿子的事实,但怀孕是瞒不住的。即使您贵为公主,害怕事情败露惹来麻烦,也不能嫁到名门旺族。沈承荣家势清白,又无根基,本性贪婪恶劣,又贪图荣华富贵,正适合做乌龟王八蛋。”

    “你……”慧宁公主气结,却无语反驳沐元澈所讲的事实。

    “娘,您当时要是知道沈承荣在家乡有妻子儿女,会不会也要嫁给他?再把他的妻子儿女杀了?”沐元澈问话的语气满含嘲弄,似乎在说一个不争的事实。

    慧宁公主面露苦笑,“娘在你心中就这么可恶吗?”

    当年,沈承荣得知慧宁公主看中了他,就一再申明自己无父无母无家人,知道他底细的人也被千方百计打压排挤,事关皇家颜面,也就没人敢多嘴了。

    成亲之后,慧宁公主派人查过沈承荣的底细,知道他在家乡有父母妻儿。木已成舟,慧宁公主也无可奈何,为顾忌颜面,她只能将此事瞒下来。

    当时,慧宁公主也想过要除掉沈承荣的家人,永绝后患。可她当时正怀着孩子,沐程风又新死不久,她不想杀戮太重,祸及子孙,此事就拖延下了。

    “可恶的人不是您,而是沈承荣,象他这种人,从来不知道惭愧是什么,更没人性可言,他也好意思自我标榜为读书人的楷模?脸皮非一般的厚。”

    慧宁公主紧紧皱眉,“在你爹的灵位前提他干什么?”

    “为什么不能提?您也替他没脸?”沐元澈轻哼一声,又说:“就象今天这件事,本来就是道听途说,一点根据都没有,他就集结了一些阿谀奉承之辈,上折了弹劾项大人。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到时候人家一反攻,他又成了过街老鼠。”

    “唉!澈儿,你还年轻,许多事情还看不透,等在朝堂再磨练几年,你就清楚了。”慧宁公主冷笑几声,又说:“朝廷不能缺少沈承荣这一类人,就象戏班子里不能缺了丑角一样。他一蹦跶,就能暴露出好多问题,皇上就有的放矢了。”

    “哼!您提醒他别犯再我手里,我去看看风叔叔。”

    目送沐元澈出去,慧宁公主看着沐程风的画像,隐入沉思,泪珠不由滚而下。

    “程风、程风,我对不起你,我……”

    沐长风跪在沐家诸多牌位下面,满面悲愤,哽咽叹息。沐元澈进来,并没有下跪,而是靠在长桌一角,数那些牌位,忖度每个人和他的关系。

    “风叔叔,明程县主是谁?”沐元澈拿起一个牌位,仔细端详。

    “我的养母,你的嫡亲祖母,西魏定国将军的女儿。沐家被满门抄斩的第二年,西魏定国将军府也被满门抄斩,罪名是拥兵自重、意图叛国投敌。”沐长风重叹一声,又说:“我七岁离家上山学艺,母亲说她每年都会上山看我,让我不要想家。第一年她来了,给了带来许多吃食衣物,总怕我在山上吃苦。

    第二年,她没有来,我一直在盼、在等,直到第三年,才听说沐家获罪,被满门抄斩。师父带我下山,想到京城打探情况,恰好救下你的父亲,他当时正被朝廷的暗卫追杀。师父为永绝后患,让你父亲假死,才骗过朝廷的人。得知沐家满门被害的真相,我和你父亲勤学武艺,发誓报仇,没想到……”

    沐元澈摇头笑叹,掩示眼底充溢的泪花,好半天才说:“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澈儿,沐家的仇不能不报,你……”

    “风叔叔放心,我自有打算。”

    夕阳西落,慧宁公主和沐元澈才从隐灵阁出来,而沐长风执意在住在隐灵阁的厢房,守护沐家亡魂。沐元澈没阻拦,让心腹院丁给他衣食寝卧等一应用具。

    “到那边府里吃饭吧!娘让御膳房做了你最受吃的菜,估计已经送过来了。”

    “我不去,让人把菜送到我这边。”沐元澈伸了个腰,转身就走。

    “你……”慧宁公主无奈,只好答应,又说:“明天徐家老太太过寿,你同我一起过去。我看中了几家名门闺秀,你挑一位,娘就把你的亲事订下来。”

    “耳边好大的风呀!”沐元澈仰望漫天云霞,加快了脚步。

    慧宁公主望着他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儿子的脾气她最清楚。

    沐元澈迈开大步朝榴花水榭而去,刚踏上木桥,他猛然停住脚步,稍稍怔立片刻,就腾身而起,直扑水榭木屋的房顶。一个黑衣蒙面人端坐在房顶,见沐元澈扑来,身形一转,就落到木桥上,又跃到石榴树上,与沐元澈打斗在一起。

    “停――停――”沐元澈边打边喊。

    黑衣人听到沐元澈的喊声,放慢了出招的速度,右臂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掌。

    “让你停你就停?你也太听话了,不挨打才怪。”沐元澈收住招势,嘻嘻一笑,问:“你的右臂还不能动?怎么打一掌一点反映都没有?不是说在医治吗?”

    “你知道我是谁?”

    “哎哟!老程,你也太好玩了,还蒙上脸,嘿嘿,一跟你过招我就认出来了。”

    老程摘下面巾,说:“你出招狠、招势也猛,可还是内力不扎实。”

    “别老跟我比内力,我早就说过,再练十年、二十年跟你比。”沐元澈冲老程做了请的手势,又问:“刚才在隐灵阁偷听的人是你吧?”

    “我不是有意偷听,我是来找你的,不知在哪能找到人。”

    “找我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