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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 第32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

    正往嘴里塞肉包子的男子怒视项怀安,伸长脖子,把包子咽进肚子,他才咬着牙破口大骂:“项怀安,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你……”

    听到声音,沈妍大悟,终于知道这人是谁了。这人就是中状元招驸马不回家转、杀妻灭子无情无义男的沈承荣沈大侠,真是久违了。

    看到沈承荣这副惨象,沈妍毫不动容,反而觉得可笑。慧宁公主把沈承荣派到前线,就是希望他能壮烈牺牲,赢一个生前身后名。没想到他大难不死,可以继续恶心腻歪慧宁公主,想想慧宁公主郁闷的样子,沈妍就想放声大笑。

    “他们身上的毒疮好治吗?该用些什么药?”

    沈妍看了看军医,又扫了沈承荣一眼,脸上露出恶作剧的笑容,说:“他们身上的毒疮是因密林的湿气而起,又有毒虫叮咬所至。让他们在太阳底下晒上七天,消除湿气,每天晚上往他们身上浇一桶煮开的醋,能清热解毒。找个阳光好的地方把他们隔离起来,免得传染,将士们要是不小心染上就麻烦了。”

    听到沈妍的话,所有的人齐齐后退,只怕毒疮会传到自己身上。几名军医连连点头,称赞沈妍医术高明,只怕奉承慢了,治疗沈承荣等人的重任落到他们肩上。不用项怀安传令,侍卫就去准备了,怕他们乱跑,还在空地上扎起了篱笆墙。

    “项伯伯,沈将军和谦哥儿有消息吗?他们不是和沈承荣几人在一起吗?”

    项怀安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沈承荣回来之后,我问他几句,他除了吃喝,就是骂人,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我估计他们没事,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沐元澈带三千精兵抄近路去援救隆州,沈承荣带人督军并负责运送军需。历时几个月,沈承荣和他的几个手下人不人、鬼不鬼地回来,沐元澈等人反而没有消息。由此可见,沈承荣等人被甩掉了,能活着回来就是拣了一条命。

    侍卫带着两个黑衣人过来,说:“禀大人,沈将军派人送来紧急军报。”

    “什么?谁?”

    “回大人,沈将军派人送来紧急军报。”侍卫又重复了一遍。

    项怀安满脸惊喜,拉起一个黑衣人,“沈将军怎么样?快说。”

    沐元澈从华南、中南两省调来二十万大军,五天之后到达金州,同隆州和西北省两州一起向西魏发起反攻。沈妍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直想哭,而项怀安和几名守将个个欢喜满面,唏嘘感叹,甚至有人热泪盈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烦请二位转告沈将军,西魏国遭了天谴,数十万大军中,有一大部分人染上了瘟疫,连提刀拿枪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正是反攻的最佳时机。”

    “是,项大人。”黑衣人递给项怀安一封信,就告退离开了。

    项怀安看完沐元澈的信,更加高兴,给几名将领各自分配了任务。又传令守军这几天严加防守,休息整顿,五天之后,一举攻下隘口,收复边郡和平安州。

    “妍儿,我忘记问你了,老程的情况怎么样?”

    “今天刚治疗了一次,还没反映,再治疗几次看看吧!”

    项怀安点点头,犹豫片刻,问:“妍儿,我听老程说西魏大军染上瘟疫是因为你给了他们一种好药,到底是什么药,跟我说说,我好上报朝廷嘉奖你。”

    西魏大军战败,若一板一眼论功,沈妍的功劳绝不比沐元澈小,可这份功劳伤天害理,她不敢领。话说以恶制恶没有错,可她不是大j大恶之人,这样的恶行她难以承受。当时偷偷摸摸做了,就永远压在心底,不让邪恶见光。

    “项伯伯,你不要向朝廷上报这些,更不需要嘉奖我,其实这不是好事,也没有什么好药。”沈妍停顿片刻,又说:“就因为打仗,死得人太多,城西的庄子有十几个人染上了瘟疫,当时我正好路过那座庄子,就去救治了。

    有两个人病情很严重,我知道治不好了,就让人偷偷摸摸把他们送到西魏大营的边界线上,瘟疫很快就传开了。我跟老程说给了他们一种好药,是故意骗老程呢,您不要信。因为这件事,我时时自责,您千万不要提嘉奖我,那样我会更惭愧。您要上报朝廷,就直接说西魏的杀戮触怒了上天,军中才有人得了瘟疫。”

    沈妍早有准备,这番谎话她曾经自己演示了几遍,真说出来的时候,还紧张得手心冒汗。仔细琢磨推敲,她这番话其实漏洞很多,她很怕项怀安再追问。

    “既然你不想要这份功劳就算了,西魏杀了这么多人,他们就是有人染上瘟疫,你也不用自责。这只能说明是他们的杀戮触怒了上天,这是他们该得的惩罚。”

    “多谢项伯伯。”沈妍松了一口气,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又给老程针刺了三次,他就醒了,可不管跟他说什么,他都一言不发,问急了他就哼几声。他头部的伤口正在愈合,思维和记忆力是否恢复,他没明确的反映,别人也不知道。自他醒来,对针刺治疗很排斥,看人的目光也不对劲了。

    这天,沈妍走进帐篷,看到老程躺在床上,眉头紧蹙,正盯着棚顶发呆,眼神透出陌生。她觉得老程也和以前不一样了,突然产生了一个离奇大胆的想法。《小说下载|wrshu。》

    “程叔、程叔,我来看你了,嘿嘿……”沈妍搬了一把椅子坐下,凑到老程耳边,低声说:“天王盖地虎,你说下一句,哎!宝塔镇河妖,你真不知道?”

    老程转头看沈妍,面色平静,眼神生疏,“……”

    “你不知道这个千古暗号?那么哦哈哟咯啧呓吗……”

    “镜子。”老程捂住自己的脸,终于开口了。

    沈妍反映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没有,忙出去跟丫头拿来一面小铜镜,递给了老程。老程犹豫半晌,才拿镜子照自己的脸,只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程叔,你是不是……”

    “让我安静一会儿。”

    “哦,我在外面,有事喊我。”沈妍摇头一笑,老程不是被穿越了,而是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往,有好多事情清醒了反而难以接受,就象他现在这样。

    又过了两天,沐元澈带领的五万兵马到达了松城县南面的第一道关卡,大军扎营休息。几名将领清点守军,重新编制,准备与大军会合,共同反攻。

    沈妍和归真刚给老程行针,就听到两丫头的斥呵声,有人要进帐篷,她们拦人,反而遭了调戏。知道有人进来了,沈妍和归真都不敢分心,连头也没抬。

    “老程,疼吗?”一张俊朗的风尘仆仆的脸带着欠揍的嘻笑凑过来,只怕别人不注意他,还挤眉弄眼,“老程乖,乖哦!不疼、不疼,我也被扎过。”

    老程看着沐元澈,目光复杂,一会儿,他闭上眼,喉咙里发出深深的叹息。

    沐元澈还想往前凑,触到沈妍清冷的目光,耸了耸双肩。沈妍五指夹住十根银针,冲他一比划,他一步就蹿到了门口,比兔子还快。

    “这些日子,我在鬼门关走了几趟,还受了一次重伤,我想……”

    “有话一会儿再说,出去。”沈妍语气生硬,不容置疑。

    “出去就出去,你不想让我出去,我还不理你呢。”沐元澈轻哼一声,走出帐篷,觉得心里憋气,顺手扯开白芷和黄芪发髻,又调戏了她们一番,才离开。

    沈妍刚取下老程身上的银针,沐元澈就跳进来了,时间掐得极准。归真帮老程整理好衣服,收起药箱,嘱咐了老程几句,就出去了。丫头端来温水,让沈妍净手,没等她洗,沐元澈的手就先伸进铜盆,比她快多了。

    “老程,我听说你跟项大人意见相左,就想一个人把隘口攻下来,真是勇气可嘉。”沐元澈感叹半天,又神秘兮兮说:“其实这叫匹夫之勇。”

    老程静静注视他的脸,不说话,目光复杂到让人看不出情绪。沐元澈让他看得不好意思了,赶紧摸自己的脸,见老程闭上眼睛,他才笑了笑。

    “妍儿,老程怎么了?”

    “伤还未全愈,慢慢就会好,你别在这吵闹了。”

    “那咱们出去说。”沐元澈挽住沈妍的胳膊,“老程,睡觉,乖哦!”

    “松开手。”沈妍甩开他的胳膊,扯着他的衣袖出去了。

    沐元澈缠着沈妍,整整唠叨了一个时辰,把这段日子发生的大事小情全告诉她了。沈妍听到这么多事,一时间大脑消化不了,撑得头晕脑胀。

    当时,皇上传来密旨,让他带兵援救隆州。慧宁公主又给了他一封密信,一块兵符,告诉他皇上的密旨只是幌子,让他按信中所写的计划行事。

    几人按密旨行事,商定兵分两路援救,他带三千精兵抄小路直取隆州。其实那个人根本不是他,而是他的一个亲从,夜黑火暗,谁也没看清。

    亲随扮成他去了隆州,他化妆成亲随去华南和中南两省的大营调兵了。慧宁公主早就知道西南、西北两大营的统帅已被御亲王收买,只好舍近求远。他带华南和中南两省大军杀回来,换掉了西南、西北两大营的统帅,才来反攻西魏。

    “妍儿,你怎么不说话?”

    “你说了这么半天,是不是口渴了?去喝茶吧!我还有事要做。”

    他事无俱细,把话都说尽了,沈妍连点疑问都提不出来,不知该说什么了。

    沐元澈准备带兵攻打西魏,沈妍等人不能再留在前线,正好老程的伤也差不多好了,项怀安就派人把他们送回了金州城,沈承荣和他几个手下也一同回来了。

    沈承荣等人身上的毒疮正在结痂,仍有一种恶臭味,没人愿意接近他。回到金州,他一头扎进驿站,再也没出来,军需官和监察督军的职责他一样也没履行。

    因战乱,她在山坳里种的御米和洋麻都被践踏了,没采割到膏汁,只收获了少量种籽。她没打算再栽种,最好让这两种植物在这个时空绝迹。

    飞狐营的四勇士又来跟她交易,她拿出二百斤御米膏,以后做药用,其它全卖给他们了。她只给纪掌柜留了两袋洋麻旱烟,剩余的也让他们全带走了。

    她跟他们说明这是最后一次,让他们赶紧脱手后,隐藏起来,找个地方过安乐日子。四勇士很遗憾,但也知道这钱挣到了头,不能再贪多,也该收手了。

    她核算了一下,光那些御米膏,她就卖了十五六万两银子,洋麻旱多数是送出去的。十几万两银子相当于她前世一亿多人民币,对于她来说,这确实是一笔巨额横财。这笔钱握在手里,她没有安全感,反而有一种闷闷的沉重。

    金家家主让她用济真堂这半年多的利润救济难民,就不格外再拿银子出来了。她核算了一下,这半年多,济真堂十几家分号只有五六万两的盈利。

    她从卖御米膏所得的银子中拿出十五万两救济难民,用剩余的银子打赏了济真堂十几家分号的伙计和大夫,又给她的几个心腹下人存了一些私房钱。

    把这笔罪恶的银子全部打发出去,她心里轻松了,接到项怀安亲自送来的牌匾时,她很激动。把济真堂那五六万两的盈利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罪恶的银子漂白了,虽说缩水幅度达到三分之二,她还是很高兴、很踏实。其实银子又有什么罪呢?就看人怎么花用了,她不是做得很好吗?

    金家家主看到西魏呈现败象,御亲王也走到了穷途末路,马上调转风向,与大秦皇朝交好,并亲自来到金州,受到项怀安的热烈欢迎。

    听说沈妍给难民捐赠了十五万两银子,金家家主知道济真堂没这么高的盈利,微微惊诧之后,也没多问,又从金家的总帐把差额补给了沈妍。

    十五万两银子到手,沈妍不敢相信这笔银子是她的了。上辈子她那么辛苦,也没挣到这笔钱的百分之一,看来还是这个时空好混,不白活两辈子。

    前线不断有好消息传来,仅仅十天,沐元澈就带兵收复了边郡和平安州。隆州和西北省两州反攻也很顺利,已经把西魏号称铁军的兵马打回了西魏国。休整了几天,沐元澈决定乘胜追击,直入西魏,他要让西魏军臣在国都捧书投降。

    她现在有十几万两银子的身价了,以后还会有大把的银子赚进来,想想都觉得前途一片光明。有了银子,她反而睡不踏实了,总怕银子象流水一般漂走。

    被人从床上提起来,背到肩上,跃窗而去,她就清醒了。金财神去京城之前,两人轰轰烈烈吵了一架,气得金财神发誓一年不见她。半夜三更把她提来提去,除了金财神的手下,还会有谁?金财神的誓言就等于放p了。

    当她被重重摔在平家后花园中,她就知道这人不是金财神的手下。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面对她这朵娇花也能下重手,她只能祝愿这人一辈子打光棍了。

    一把剑架到她的脖子上,阴沉的声音传来,“知道我是谁吧?”

    沈妍抬起头,叹了口气,说:“大哥,你别问这么没技术含量的问题好不好,你的面巾都摘了,月光又挺亮,我要再不知道你是谁,我就是傻子了。”

    “那你一定知道我的来意了?”

    “没有御米膏了,洋麻旱烟也没有了,我本来在山坳里种了几十亩御米和洋麻,被你们西魏的兵也踏平了,颗粒无收,骗你我就是小王八。”

    小王八其实挺可爱,当就当了,只要王八家族不嫌弃她,她没意见。

    “我不要御米膏,也不要洋麻旱烟,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

    “哎哟!左大哥,你想要银子就直说,你也知道我的家底,开个价吧!”

    左占的剑向沈妍比划了几下,若不是她还有用,他真想砍掉她这颗脑袋。

    “我不要银子。”

    “你想要什么就直说,磨磨唧唧,比个婆子还唠叨。”

    “解药,解御米膏毒瘾的解药,我知道你有。

    沈妍微微一怔,眸光流转间对左占生出钦佩之心。精纯的御米膏虽不到两千斤,一经炮制加工,足够让西魏国一半的人染上毒瘾。御米膏卖完了,危害也形成了,左占又想到卖抑制乃至解除毒瘾的药,又能大赚一笔,真有生意头脑。

    当初,她把御米膏卖给飞狐营勇士时,就想过会有人吸食成瘾。她的目的是给西魏人一个教训,让西魏败落,从此再没能力侵略和屠杀。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她要想法解除那些人的毒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查阅许多医书,根据前世的经验,试着做过几种解除毒瘾的药。但她认识的人没有吸食者,不能实验,她也不知道这几种解药有没用。

    沈妍笑了笑,问:”左统领,是不是你决定买御米膏时就想到会有今天了?“

    ”废话少说,赶紧给我解药,否则――“左占银剑一挥,落叶飞花,”平家有三十口人,项怀安的幼子也在,一刻钟我就能全部送他们上路。“

    ”别别别,鲁莽冲动是武夫的行径,你风度翩翩,一表人材,哪里看也不象个武夫。我是做过几中解药,可没人实验,我不敢保证一定有用。“

    ”明天上午,济真堂见。“

    ”哎哎哎,你把我送回去,你……“沈妍冲左占渐远的影子暗暗咬牙。

    第二天,她刚到济真堂,就有人带病人来求医,指名要见她。她打理济真堂的事务,一般情况不坐诊。伙计刚要拒绝,一块金锭砸到他脚上,又有满满一袋子金条扔到了地上。伙计瞪大眼睛怔了怔,不敢耽误,赶紧去找沈妍了。

    来人是左占,带来的四名瘾君子。沈妍怕事情败露,会传出流言,就让伙计把他们带到汪耀宗闲置的宅院,制药作坊里有几个工作间也在这座宅子里。

    她用她研制出来的几种药分别给四名瘾君子实验解毒,让左占配合。三天之后,就知道这几种药之中哪种更能有效的抑制乃至解除毒瘾,试验了几天,就见效了。她很高兴,左占那张如千年冰封的脸也露出笑容。

    如果前世她也能研制出抑制毒瘾的药,申请个专利,也能大赚一笔。她在这个时空生存依赖前世的经验,可前世的她根本没有这一世的她聪明。估计老天让她上辈子早死,觉得对不起她,又给她开了一窍,多赐了她一些智商吧!

    她重新配制药方,教到城外的制药作坊,大量生产。又收集了许多抑制乃至解除毒瘾的物理方法,整理成册,交给左占,让他先熟悉治疗的过程。

    沐元澈带兵收复边郡和平安州之后,又汇合另外三城的兵马,全线突击,直攻西魏。大军一路弛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西魏兵马一溃千里。仅半个月的时间,大军就包围了西魏的都城,西魏皇族不敢再抵抗,出城跪迎,递交降书。

    大秦皇朝在与西魏几百年的征战中,从来都是胜少败多,只求自保。而这一次,大军不只收复了失地,还直击千里,包围了西魏都城,逼西魏投降。这是大秦皇朝的上位者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突然实现,能不令人惊喜万分吗?

    前线反攻,皇上和慧宁公主就开始着手收拾支持御亲王的臣子,肃清这一派势力。连日来,被抄家灭族、斩首流放的臣子有十几个,京城血腥弥散,但很快就被胜利的喜悦冲淡了。朝廷派了钦差,快马赶赴西魏,细谈投降的条件。

    大秦皇朝派来的谈判钦差还没到,第一次与西魏重臣会晤谈判,只有沐元澈和几名将领及项怀安参加。西魏写下国书,保证子孙万代从今日起与大秦皇朝和平共处,再无挑衅。西魏虽不向大秦俯首称臣,却保证岁岁纳贡,年年朝贺。

    但西魏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请大秦名医金半两帮他们治疗盛行的”瘟疫“。

    听西魏重臣提到金半两,项怀安和几名将领满脸迷茫,而沐元澈只是淡淡一笑,欣然答应。瘟疫有治,西魏重臣很高兴,项怀安等人就更迷茫了。

    左占带来的瘾君子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毒瘾虽说没完全解除,但也基本抑制住了。偶尔毒瘾还会发作,但间隔时间长了,发作起来也不那么摧心蚀骨般难受了。左占带来几十名西魏军医,跟沈妍学习治疗瘟疫的方法,准备回国使用。

    沈妍在给瘾君子治疗、教授军医时,都是女扮男装,化名金半两。西魏国民所染的”瘟疫“慢慢解除,名医金半两的大名响彻西魏,被西魏国民当作神灵般供奉。很快,名医金半两的大名就传遍大秦皇朝乃至更广,成为倍受推崇的医者。

    ”什么感受?“左占问话总是突然一句,让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惭愧。“沈妍摸准他的脾气,不用思考,就知道他问话的意思。

    ”为什么要惭愧?如果没有你的‘好药’,大秦皇朝想打到西魏的都城,逼西魏投降,哼!他们能收复边郡和平安州,就不错了。“左占顿了顿,又说:”如果你承认是你的‘好药’起了作用,大秦皇上会重赏你,你为什么不要?“

    沈妍愣了一下,沉声说:”这份功劳我不想要,如果你敢把实情说出去,我就把你跟我交易、祸害西魏人的事抖露出去,看看世人更唾弃谁。“

    左占点了点头,”我比你想得还周到,我把知道我和你交易的西魏人都送进了鬼门关,你的伙计、仆从和丫头是不是可靠?要不要我帮你永远封口?“

    ”不要,他们很可靠。“沈妍深知不是每个人都靠得住,就算她的下人把这件事传出去,她也有足够的理由遮盖,让真相变成小道消息,根本不足为惧。

    ”飞狐营跟你交易的人短短几个月,赚了几十万两银子,可惜没命花。“

    沈妍轻哼一声,问:”你是不是把几十万两银子据为己有了?“

    ”要不要分你一半?“

    ”我对脏银不感兴趣。“

    左占冰冷的嘴角挑起笑纹,冲沈妍抱了抱拳,”后会有期。“

    ”最好后会无期。“

    西魏人的毒瘾虽说还没解除,但已经有了明确的方法和有效的药物,沈妍心里的大石头也落地了。不管她在这场战役中起了什么作用,她都不希望有人再提起。在人生记忆的长河中,即使这是一朵硕大的浪花,最终也会败给时间。

    前方战事如何,她并不想多问,只想过自己平实的日子,就象以往一样。因为胜利,别人欢呼喜悦,乃至大肆庆祝,她也只是淡淡一笑,好象与她无关。

    项云诚护送汪仪凤回到金州,沈蕴也回来了,沈妍很高兴,母女姐弟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沈蕴考中了童生,准备明年参加院试,不管能不能中,总要试试。

    听说沈承荣在金州,沈蕴轻哼一声,摇了摇头,一言不发。沈蕴十三岁了,已经懂事了,他对沈承荣没有任何感情可言,若有情绪,那也是恼恨。

    汪仪凤刚回来,就生了一肚子气,打仗之前,她离开金州,在永州呆了几个月,战乱一平,她就回来了。以周同知、赵典正为首的官夫人们都以为她出去避难了,对她嗤之以鼻,冷言冷语,再也没有以往的恭敬。

    在这场战乱中,金州城的官夫人们确实出了力,皇上颁下赏赐的旨意,其中表现最突出的还得了诰封。汪仪凤为这事烦心不已,认为给项怀安丢了脸,沈妍劝慰她、开导她,又提醒了她几件事,让她着手准备。战乱结束,各地的百姓都要重建家园,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以后做一样,何必争一时长短。

    项云诚也很郁闷,他现在有秀才的功名,准备明年回京参加乡试、考举人。他是原配嫡出,学识不错,又刻苦上进,是项家一族这一代标杆和希望。

    可一向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项云谦却在这场战乱中立下大功。虽说赏赐的圣旨还没颁下来,但封官晋爵必不可少,这就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压力。项家是书香门第,历代以文为主,一个武将横空出世,肯定会风头大劲。

    汪仪凤接受沈妍的建议,回到金州,没顾上休息,就马不停蹄,做起项怀安的贤内助。平安州、边郡和松城县的百姓在战乱中痛失亲人,流离失所。汪仪凤一马当先,组织金州城的妇女们要助难民重建家园,还要宽慰救助。

    平氏对这种事提不起半点兴趣,她称病在家,就由沈妍代替她去。这正合沈妍的心思,她能随时出门,只跟平氏说一声,连理由都不用编了。汪仪凤顾不上照顾白肉团子,平氏倒很乐意照顾孩子,沈妍就把白肉团子交给平氏照管。

    沈妍研制出抑制乃解除毒瘾的药物,就交给制药作坊去生产。物理疗法也经过多次实验,效果不错,把药物配合物理疗法的治疗方法交给西魏的大夫,让他们具体去做,她也就不用费心了,只打理济真堂的杂事,生活恢复正常。

    老程伤好以后,就提出要到制药作坊是做伙计,再也不关心前线的战事。沈妍知道他身体基本正常了,也不阻止,他有了思维,也就有了自己的抉择。

    这一日,沈妍正在药房整理帐务,听说沈承荣找她,她就知道沈承荣的毛病又犯了。听说弹劾沈承荣的奏折已堆满了御案,他有恃无恐,毫不在乎。

    她冷哼一声,叫来丫头吩咐几句,丫头离开一会儿,她就去了驿站。沈承荣正在小花园的凉亭内饮茶赏菊,悠哉神闲,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沈承荣开门见山,”平姑娘,那一万两银子,你什么时候给本宫兑现?“

    沈妍故做惊讶,”什么一万两银子?小女不记得欠驸马爷银子呀?“

    ”别装糊涂了,你们济真堂供应军需,比以前多花了许多银子。再说,你也答应过给本宫一万两,让本宫在兵部尚书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不追究你们大发国难财之罪。怎么?平姑娘这么快就忘了?是不是想让本宫灭了济真堂呀?“

    ”敢问驸马爷以什么理由灭掉济真堂?“沈妍冷哼,横眉立目站起来,直视沈承荣,”就因为驸马爷要跟济真堂索贿一万两银子,民女没答应?“

    沈承荣见她这次与以前大不相同,很惊讶,但仍没把她放到眼里,”本宫是督军钦差,又负责调转军需,说你们的药物吃死了将士,就足以灭掉济真堂。“

    ”哈哈……“爽朗中透着轻蔑的笑声从门口传来,”驸马爷索贿不成,就栽脏嫁祸,难道你就是这样立足朝堂的?本官今天总算长见识了。“

    ”是谁?“沈承荣看到项怀安带着几个人进来,顿时咬牙切齿。

    项怀安重哼一声,”沈驸马,你也知道为官者向百姓索取钱财是什么罪,索贿不成,又栽脏嫁祸,若这件事让皇上知道,恐怕慧宁公主也保不住你了。“

    ”你……“沈承荣很清楚若今天的事传出去,就算摘不掉他的乌纱帽,他也要栽个大跟斗,没脸再见人,那时候,恐怕慧宁公主不抽他个半死是不饶他的。

    ”,各位大人,你们都听到了?济真堂的药物并不廉价,当初,沈将军让我们供应军需药物,就是知道济真堂的药物疗效好。“沈妍冷哼一声,又说:”此次战乱结束,济真堂捐赠了十五万两银子,连皇上都称赞济真堂的仁爱义举。就因为驸马爷索要一万两不成,就要灭掉济真堂,公理何在?“

    项怀安冷冷一笑,”这件事本官会上折子禀奏皇上,沈驸马还有什么话说?“

    ”呵呵,项大人误会,平姑娘也误会了,本宫只是开个玩笑。对于济真堂的义举,本宫也钦佩不已,正寻思如何写折子替济真堂向皇上请功呢。“沈承荣干笑几声,又说:”本宫喜欢平姑娘聪慧伶俐,有意纳她为妾,带她上京,从此享受荣华富贵。可她心思死板,竟然拒绝本宫的美意,本宫就随口一说,不过是吓唬她。几位大人都为官多年,不会听风就是雨,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吧?“

    为官者向百姓索要钱财是重罪,若是想纳民女为妾,又不是强抢,就成了风雅之事。沈承荣脑子反映很快,沈妍颖慧讨喜,他也确实有色欲之念。

    可是,打死他也想不到,挖个坑,让爹入土为安,不只是孝顺,更能美其名曰坑爹。这个坑沈妍已经给他挖好几个月了,就等着”孝顺“他呢。

    项怀安皱眉苦笑,问:”沈驸马,你要纳她为妾?“

    ”不可以吗?本宫喜欢她,与公主共侍一夫也是他的福气。“

    沈妍j笑几声,冲门口喊道:”娘、娘,快进来,沈承荣要纳我为妾。“

    ”禽兽不如,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汪仪凤大步进来,怒骂沈承荣,若不是丫头拦劝,又怕项怀安有失体面,她早就冲上去打骂沈承荣了。

    沈承荣怔住了,脸色渗出血红,又慢慢变成青红色。时隔七八年,沈妍由一个黄毛丫头长成了婷婷少女,他没认出来,更没多想沈妍的身份。可汪仪凤没变化,甚至比七八前还年轻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听到沈妍管汪仪凤叫娘,他就知道沈妍是谁了。想想以前的事,又觉察到项怀安等人今天突然出现很蹊跷,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他这个爹被”坑“了。

    ”你、你、你这个不孝女,你、你这个畜生,我、我打死你。“沈承荣跟斗栽大了,脸丢尽了,被坑得体面尽失,他也就不顾及尊荣形象了。

    他跳起来,要打沈妍,又觉得用手打不出气,想搬石桌,又搬不动。正好看到凉亭旁边有一把扫笤,他拿起来就冲沈妍扑去。沈妍不辩解、不顶撞,看到他追过来,撒腿就跑,她跑得很快,沈承荣根本追不上,气得真跳脚。

    项怀安冲其他几名官员抱拳,”让诸位见笑。“

    ”项大人何出此言?你让我们见识了沈驸马的真面目,我们应该谢你。“

    ”是呀!项大人,沈驸马也是两榜进士,读书人的标杆,怎么如此龌龊?“

    ”哼!我等回去就上奏皇上,弹劾沈承荣。“

    ……

    ”这件事稍后再议,战乱刚平,我们还有大事要做。“项怀安叹笑,赶紧让两名侍卫把暴跳如雷的沈承荣拦下来,又让人送汪仪凤和沈妍回去。

    沈承荣被侍卫拦住,更加气愤,他缓了口气,拿起扫笤就冲项怀安打来。项怀安躲得很快,结果周同知”中标“,脸上被划破了一块,渗出了血迹。

    很快,沈驸马疯癫无状的消息就传开了。

    时值初冬,朝廷派来的谈判钦差到达金州,由项怀安陪同,快马赶到西魏的都城。谈判使臣到了,沐元澈交接清楚,留下护卫兵,率大军凯旋而归。

    将士们离开金州城,胜利欢悦的气氛慢慢沉淀,金州城又恢复祥和平盛。

    隆冬刚至,平氏和沈妍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武烈侯府要接她们进京了。”

    第八十九章 进京

    一身华服、人高马大的男子说自己是平海时,平氏和沈妍都惊呆了。六年前,平海陪平慕轩去了京城,再回来,一个半大少年就长成英伟健壮的男子。

    六年的时光,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尤其是容貌。

    看到平海,沈妍就在想平慕轩长成了什么样子,当年的文弱美少年也该长成翩翩美男子了。这段时间,她跟沐元澈、左占等人接触,把审美的眼光都养刁了。

    平氏拉着平海哭得昏天黑地,询问平慕轩在京城的情况,越问越伤心。伺候的下人也跟着抽泣哽咽,可沈妍却哭不出来,只好装模作样,使劲吸鼻子。

    听平海说,自从与西魏的战事开始,平慕轩就撰写了数十篇文章词赋,讴歌英勇正义,针砭j狡龌龊,受到皇上的称赞,在太学院出尽了风头,在京城也有了名气。武烈侯和松阳郡主也很器重这个孙子,平慕轩在武烈侯府也站稳了脚。

    战乱结束,平慕轩又因撰写诗词歌颂女子在战争中的突出作用,得到皇后和慧宁公主的褒奖,连武烈侯府也得了赏赐。武烈侯和松阳郡主要重赏平慕轩,平慕轩婉拒奖赏,就提出要接平氏和沈妍进京的要求,武烈侯爷当下就应允了。平慕轩很高兴,就派平海回金州一则探亲,二则护卫平氏和沈妍进京。

    “恭喜奶奶,贺喜奶奶,轩少爷有了出息,奶奶也苦尽甘来了。”

    丫头婆子齐声道喜,黑压压跪了一地,平氏赶紧让众人起来,让沈妍打赏。

    “妍儿,你赶紧收拾东西,明天咱们就起程。”

    看到平氏满脸欣喜,沈妍不想打击她,可有些话必须摆在明处。平氏急着进京,就是想见儿子,可武烈侯府的日子能好过吗?没的去了再后悔。

    “娘,现在正是隆冬,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金州到京城有三千里,咱们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到,这样的话,年节就在在路上过了。再说,家里的庄子和铺子都没处理,随行的仆人马车也没准备好,哪能说走就走呢。”

    “那怎么办?我真是现在就想见到轩儿。”

    沈妍暗暗皱眉,淡淡地说:“那也要做好准备,免得路上再出差错。”

    平海忙说:“姑母,轩哥儿让你们明年出了正月再起程,四月中旬,徐家老太太过七十五岁大寿,你们在老太太过寿之前赶到京城就行。”

    “还要等上几个月,真是急死人了。”平氏哽哽咽咽又要哭。

    “娘,你几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这几个月吗?”沈妍顿了顿,又说:“要是过了正月起程,中间还有一个年节,我们有许多事要做,还有的忙。”

    “妍儿呀!你去安排,娘想着轩儿,什么事情都没心思做了。”

    沈妍点点头,对平海说:“时候不早,表少爷就留下来用午饭,顺便和我娘说说京城的新鲜事,让我们也开开眼界,别到时候进了城象个土包子一样。”

    平海哈哈一笑,说:“你们要正月进京,我也要在金州呆两个多月,有的时间闲聊。我进了金州城就来了这里,还没回家呢,我要先回家看看。”

    看到平海冲她使眼色,沈妍知道他有话要说,赶紧恭恭敬敬送他出去。

    “大伯一家全在京城,你们没听说吗?”

    沈妍摇头,“我还真不知道,也没听奶奶提起过。”

    “轩哥儿前些日子在京城见过大伯,还纳闷你为什么没在信中提到他们去京城的事。他们一家还是那样,对轩哥儿都不理不睬,轩哥儿觉得没意思,也没跟他们认亲。后来听说平安大哥要到太学读书,听说学问没过关,就没去成。”

    自松阳郡主到金州第一天处死了郑知县,打罚了平大夫和王氏,他们一家就彻底跟平氏断绝了来往。过了两年,他们一家卖掉庄子、宅子搬走了,听说是搬去满城县。这几年,他们一家没了音信,也就跟平氏和平二舅彻底断了来往。

    没想到他们一家搬去了京城,平安连太学都想读,那说明他们混得不错。异地他乡,无亲无故,能在京城站住脚不简单,这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惊险故事。

    送走平海,沈妍陪平氏说了一会儿话,就去安排进京的事了。她标明进京的大概时间,把进京需要做的事一一列明,一件一桩足足写满了一本帐册,这还是她目前想到的。保不准突然想起什么或有突发事件,还要分散她的时间和精力。

    两个月前,京城的济真堂就筹建完毕了,因与西魏战乱,才延迟了开业。战乱刚结束,金财神就发密信调归真火速进京,济真堂由他暂时打理,先试营业。

    之前,沈妍也提出过要进京,金财神就做好了人员安排。金州的济真堂由金万两接任大掌事,而沈妍要做什么,就要看武烈侯府的具体情况了。养在深宅内院的贵妇小姐不能随便进出,更别说去抛头露面打理生意了。

    从本心来说,沈妍不愿意进京,她一想就知道武烈侯府的日子不好过。可她是平慕轩的童养媳,长大成|人就要完婚,这不是她能改变的,况且她和平慕轩感情不错。如果让她二选一,她愿意因成亲放弃事业,反正她也不缺银子花。

    金万两年底才能回金州,沈妍要加班加点把这济真堂的事务整理好,到时候交接也简便。平家里里外外的事也不少,只有两个月的准备时间,确实很紧张。

    听说武烈侯府要接沈妍和平氏进京,汪仪凤也很高兴,女儿大了,把她嫁出去也了却了一桩心事。自她改嫁给项怀安,就省吃俭用,开始给沈妍准备嫁妆。

    “你项伯伯明年四月要回京述职,老太爷求了皇上,想让他留在京城,他在任所呆了十五六年,确实太过辛苦,也不想再放外任了。”

    “好呀!回到京城也有家人了,我也就不寂寞了。”

    汪仪凤笑了笑,说:“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沈妍很兴奋,赶紧追问。

    “你外公起复的事已经做准了,大军打了胜仗,皇上高兴,起复了几个因获罪受牵连的臣子。等将士们凯旋回京,皇上要趁年节喜庆,一同颁下赏赐或晋封的恩旨。听说皇上嘱意你外公接任太学院院首,正四品,官职不高,却很清贵。”

    “太好了。”沈妍嘴上说好,脸上的笑意却减淡了。

    汪孝贤起复,汪嫣红和汪嫣紫就是真正的名门闺秀了。汪耀宗做生意不但不会影响她们姐妹的身份,反而让她们有丰厚的财力,也就更有了炫耀的资本。

    汪仪凤拉着沈妍坐下,“说起来我娘家还跟武烈侯府沾亲呢。”

    “沾什么亲?”

    “武烈侯府的长房太太,也就是当今皇后的生母也姓汪,她是原定国公的嫡亲妹妹。我娘家是定国公府的旁支,你外公耿直,看不惯原定国公的做派,跟徐家的长房太太也来往不多。我们回祖籍之后,这些年跟她也断绝了联系,说起来有这么一门亲戚。你舅母想跟她来往,被你外公斥责了,其实她也怪可怜的。”

    沈妍点点头,没说什么,她听平海说起过武烈侯府这位长房太太汪氏。她娘家获罪,嫡系一脉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跟旁支宗室也没来往,连个倚仗的人都没有。大夫和儿子双双殉国,嫡出的孙子又病死了,她和媳妇只带着一个庶出的孙子过日子。虽说她是皇后的生母,可在武烈侯府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心。

    “娘,你写封信劝劝外公,他年纪不小,好不容易起复,也该收敛脾气了。”

    “我和你项伯伯每次写信都劝他,他也是秉性难移,唉!”

    奶娘抱着白肉团子进来,沈妍顾不上跟汪仪凤说话,赶紧去摆弄这个小玩物了。白肉团子这几天着了凉,雪白的小脸透出暗红,人也蔫头耷脑,不欢实了。

    “诏哥儿,让姐姐抱抱……”

    白肉团子咧开小嘴勉强一笑,钻到奶娘怀里,很快又钻出来,扑向沈妍。几人逗弄白肉团子玩了一会儿,就让奶娘带他去吃药睡觉了。

    “娘,我早就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