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分
情话七巧女 作者:猫眼黄豆
第五十六章 落入狼口(一)
江七巧此时的心情是东边日出西边雨,悲喜交加。
喜的是她买到的产品虽然不是正宗水底雷,但总算不是哑p,海盗船最终还是罪有应得地被炸了个粉碎,十两银子没有白花,她好歹也是打了一回海盗。
悲的是这产品的爆炸威力太大,而她又不合时宜地趴在船头舷上,於是霉催地被气浪从船上摇翻下海。下海也就罢了,怎麽说她也在现代游泳训练班呆了两个月,虽然一不能游出漂亮的蝶泳蛙泳仰泳姿势,二不能游出像菲尔普斯一样飞鱼般的速度,但依靠普通水平的自由泳,还是很有信心在海里存活到海苍帝救援的。但是──
为毛她刚一落海,水里会突然蹿出几个从头包到脚的蓝黑色人影,不待她有任何反应,人家就动作迅捷地扼住了她的手脚,塞住了她的嘴巴,进而将她捆成个人r粽丢到一艘不知藏在哪儿的扁舟上。
当海面上腾起一蓬蓬无法视物的浓白烟雾时,当身躺的一叶扁舟以飞鱼般的速度疾s而出时,江七巧彻底明白了,她──在她号称南海霸主“海之苍帝”的丈夫眼皮子底下、在三艘j良战船的环伺下被人华丽丽地绑架了!
多麽??????多麽值得赞叹的跌宕人生啊!多麽??????多麽值得敬佩的无畏绑匪啊!!这穿越的生活还真是越来越j彩了。很好!很强大!
目光扫过身边四名正奋力划动船桨的蒙面人,心下叹了口气,这装扮,怎麽都脱不了日本忍者的影子。会绑架她,估计还是为了造船图纸吧?那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杀她了。昨晚上和海苍帝运动过度,今天又起得早,身体还有些睡眠不足,索x先睡一觉再静观其变吧。圆大的眼睛慢慢合上,不一会儿就陷入熟睡之中。
“这女人吓晕了,头。”船後左边的蒙面人忙中偷闲,及时向前面汇报道。
“哧──没用!”船头右边的蒙面人冷哧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呼──”细微的鼻鼾声轻轻响起,若有若无。
划船的四个蒙面人身体全部一僵,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头??????”首先汇报的蒙面人嗫嗫著,“这女人??????好像??????是??????是睡??????睡著了??????”
??????
“闭嘴!快划!”
小船以著比先前快上一倍的惊人速度在海面上飞掠著。
“哗──”江七巧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小狗般甩甩满脸的水珠,嘴里的布巾不知何时已被取出,但身体仍被绑得结结实实,她张著有些茫然的眼睛看著眼前提著她衣领的蒙面人。
“南岛岛主夫人,地方到了,你也该醒醒了!”咬牙切齿的chu莽男人声音从蒙面布巾里迸出。他们一行四人卖命地划动小船,这女人倒好,睡得鼾声四起,若不是要拿人交差,每个人都恨不得当时就将这女人丢进海里喂鱼。
咦?江七巧眨眨眼睛,目不转睛地盯著揪起自己的蒙面人,这人说的是当前的中国汉话,有些南边的地方口音,不过还能听懂。“你──是中国人?!”绑架她的难道不是日本人麽?可他们穿的确实是日本忍者的服饰啊。
“什麽中不中国的,老子是绑你的人!”蒙面人一把扯掉面上的布巾,络腮胡子,满脸横相,果然不太像日本人。他chu鲁地拎著她的衣领连拖带拽地拉进一个还算简洁扎实的大房子里。
“噗通”,江七巧被其推倒在屋子中央,好痛!她痛得龇牙咧嘴,被捆绑的身体却半分也动弹不得,奋力抬头环视一圈,屋子正中坐著一个身穿日本古代武士服装的青年男子,浅色皮肤,薄唇,悬胆鼻,单眼皮,眼睛又细又长,闪烁著狼一样的狠光,满脸的倨傲与y冷。
左下首处有一座位,也坐著个身著日本武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古铜色皮肤,唇上蓄著黑须,单眼皮小眼睛,眼里布满凶残,面向青年时脸上倒是堆出了讨好的笑容。在他身侧还站著个手摇折扇,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面色白净,颌下三缕长须,长相颇为清秀,只是一双眼睛活像只黄鼠狼,猥琐狡诈,怎麽看怎麽让人不舒服。屋子里还站著二十几个日本武士模样的男人,分为中青两个年龄层次,个个都是嚣张跋扈,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
首座的男子看见她很明显地一愣,接著面现怒色,对著左下首的中年武士叽里呱啦怒吼一串鸟语。就见中年武士面色变得诚惶诚恐,不住地点头,嗨嗨声不绝於耳。
很不幸,江七巧比较爱看的是韩国偶像剧,不咋看日本偶像剧,对日语的掌握仅限於抗战片中几个广大中国人民群众都耳熟能详的词汇。因此,除了那表示应答的“嗨嗨”声她懂外,其余的全是鸭子听雷──雾沙沙。
就见中年男子转过头对她身边站立的大汉生硬地怒斥:“命令你们的偷学南岛战船,带回个女人什麽的干活!”
噗噗,江七巧拼了全力才忍住没有笑出声来,这究竟是艺术来源於生活,还是生活来源於艺术?现场版的电影日本式汉话居然在眼前真实出现,悄悄埋下头,嘴角不住地狂抽。
只听大汉咚地一声单膝跪倒在地,chu莽声音带著些惶恐,“回禀首领,这南岛战船太过厉害,西方盗船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即被战船上强大的火器所灭,小的们g本无法乘乱偷偷潜入船上。但天赐良机,这个女人被水雷爆炸的气浪冲翻下船,被小的们当即捉住。附在船底时,小的曾偷听到这女人正是南岛岛主的女人。”
一番长长的话被中年文士又翻译成更长的一串串鸟语,中年武士大笑出声,青年武士也逐渐面带狞笑。
江七巧囧了,原来人家本来只是打算使点挑拨离间的小计谋,浑水点鱼虾来著,却不想她这个岛主夫人就这麽直直地掉了下来,成了人家白捡的大馅饼。唉,悲催啊悲催。
“喂,那个上面的,我的花姑娘的,绳子的解开!我的不跑!”她躺在地上扬声冲上面的青年武士高喊著自创的日本式汉话,跑不掉总要争取点福利不是,被这麽像缠丝兔般捆著很不利於血y流通。
半通不通的汉话引来屋子里一群日本武士的大声嘲笑,笑声中满是不屑与张狂。
切,笑什麽,老娘这麽说还不是为了照顾你们这些东夷蛮子。她心下鄙夷著,面上配合地露出胆怯的神情,“我的??????我的不跑??????”
首座上的青年武士走下座位来到她身边,蹲身抬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著。
倭寇!老娘允许你乱看了吗?老娘准许你擅自碰了吗?江七巧很想高傲地瞪回去,骂回去,不过理智还是让她装出了更加害怕的怯弱,圆大的眼中溢出了莹莹泪水。
青年武士的眼中突然掠过y邪兴奋的光芒,放开她又走回首位上坐下,y笑著对中年武士叽里呱啦一阵。
中年武士凶横的脸上也逐渐荡出y笑,又向中年文士鸟语一阵。
中年文士点点头,谄媚地笑著回了一串鸟语。
江七巧听不懂,但莫名地觉得脊背发凉,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她侧过头,低声问向旁边的大汉,“这位??????大哥,他??????他们在??????在说啥?”
大汉也不推诿,冲她露出一个y荡的狞笑,好心解释道:“夫人,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首领的意思大概是看上了你这张孩子脸,打算先奸了你,再用你换取造船图纸。”
“啊?!”江七巧低低惊呼一声,後背冒出一层冷汗。d,这天杀的日本倭寇,从古至今竟然都是这副变态禽兽德行!
大汉瞅著她发白的脸,心头的愤懑顿时消失了很多,更好心地补充安慰道:“夫人也不用怕自身太过娇小没办法应付,我们军师可是最擅长调制春情迷药的。到时一定会给你喂上一颗独门春药‘春睡海棠’,呵呵,夫人服了药意识清醒,手脚却是虚软无力,娇嫩的身子也会y荡地向男人求欢。”
“男人呢?”江七巧毫不在意大汉话中的y邪,紧紧追问道。
“什麽?”大汉一愣。
“男人吃了有没有效?”
“有效。”被那双圆大眼睛突闪的凌厉给骇了一下,大汉不由自主地立即回答道。
呵呵,有效!有效啊!意识清醒,手脚无力,身体发情??????呵呵呵呵呵,对男人也有效啊啊啊啊!!江七巧陷入了一种不能言明的狂热梦幻中,连什麽时候被女仆拖下去洗刷都浑然未觉。
大汉愕然地看著脸色由发白害怕倏然变得春情荡漾的女人,心底突然有些发毛,这??????这面如孩童的女人委实太过怪异,他需不需要提醒首领注意一下?
第五十七章 落入狼口(二)
看看首座上笑得骄横嚣张的倭人首领,话在嘴里徘徊了几次,大汉最终什麽也没有吐出。
一个月前,他们这帮海寇的首领还是幸之助,军师莫爷,手下三百来号海寇成员来自海内外各处各地。平日里虽然也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在南海这片海域里,他们还从未去招惹过南海霸主。直到一月前,这个叫北条纯一郎的青年武士带著三十几个下级武士和十几个所谓的忍者来到他们的驻扎地与首领幸之助进行一番密谈之後,一切都变了。
北条纯一郎成了新首领,幸之助退位成副首领,他们在抢夺财物的同时也多了一个新任务,那就是不计代价、想方设法地要从南海霸主手上夺得其战船的制造图纸。每一批被分派到夺取图纸任务的成员,包括同去的装束古怪的忍者,没有一个人能回来,南海霸主的实力可想而知有多麽强悍!
去是死,不去也是死,去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存的希望。如果能顺利完成任务,得到的将是许诺的巨大财宝,凡是当海寇的没有一个不是贪婪的亡命之徒,利诱之下,一条烂命又算得了什麽?这次轮到他和三个兄弟出任务,同行的还有三个忍者,本以为是死定了,却没想到竟然会抓住南海霸主的夫人!?直到现在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不过,那三个留下偷袭的忍者多半是死了吧。
嘿嘿,这就是命贱啊。他还是不要多舌的好,这次拿了赏钱好好地到镇子上乐他个几天,慰劳慰劳自己。
心下打定主意後,大汉埋首不再吭声。
“砰”江七巧直线落进浴桶中,溅起老高的水花,接著一把刷子和两张帕子分三个方向向她伸来。
“啊──”凄厉的痛呼从浴桶里传出。
这三个女仆从大堂连拖带拽地将她弄进一间简陋的房子里,手脚麻利地解开她身上捆绑的绳子,剥掉粘湿的所有衣物,看都不看,随手就将她扔进热水桶中洗刷起来。
在浸泡了冰冷的海水之後能洗上这麽一个热水澡固然是一件很舒心的事,但前提是不会被人当成毫无痛觉的死猪一样使劲洗刷。
那刷子的毛多chu啊,那两张帕子多糙啊,那女仆使的劲多大啊,把她娇嫩的肌肤全都给搓刷红了。拜托,三位大姐,人家每天都是早一次、晚一次认真清洗了身体的,可不可以不要用那麽大劲儿了。还有,你们这麽卖力地搓刷,万一在人家肌肤上留下什麽可疑的伤痕,又不幸被老公看见,怀疑人家外遇了怎麽办啊?
江七巧不停地在心里腹诽著,小手半掩著面害怕地躲闪著,嘤嘤哭泣著,那模样好不惹人爱怜。
可是,三个女仆仍是面无表情,眼中像是一滩死水,什麽感情也没有,只是忠实地做著手上的洗刷工作。
唉,该是历经了多深的悲惨境遇才会变成这样没有感情的活死人啊。江七巧心里微微叹息,眼光从指缝间偷偷收寻著,很好,那被剥掉的衣物正堆在浴桶边。此时,她不得不感谢负责洗浴的女仆是三个只知执行当前任务,没有丝毫好奇心的活死人了。若是有谁稍微翻一翻,就会在衣服夹层里发现她的小包袱,而那,是她绝不能失去的东西。
口里不断地哭泣著,一方面是为了麻痹敌人,一方面则是真好痛啊!她好怀念海苍帝略带薄茧的温柔大手啊啊啊!!
所幸这种非人的洗浴并没有持续太久,否则她铁定脱掉一层皮。当她被女仆从浴桶里拉出来时,浑身上下也是红得和煮熟的虾子没什麽两样了。不过这样也好,加强了毛细血管的血y循环,避免了得风寒的可能x,毕竟她浑身湿答答的过了小半天。
江七巧自我安慰著,任由女仆给她套上了类似日本寝衣的和服,表面上看还算遮得严实,当然不能撩开和服下摆,否则就全走光了。
“呜呜,我不要,你们别逼我??????”哭号假得连自己都想吐槽,身体死命扭动著,看似不经意地向那堆换下的湿衣靠近。突然,脚下一个踉跄,狼狈地跌倒在湿衣上,扑地的瞬间,出手如电,湿衣夹层里的小包袱便稳稳地进入了和服衣袖里。
啪、啪、啪,後方屋子的东墙突然发出移动的轻响声,一个人拍著手在身後轻笑著赞道:“夫人好机智!好身手!能忍能屈,真乃巾帼英雄是也。”那是个男人的声音,音色像是曾听到过,有些耳熟。
江七巧悄声喟叹,知道自己拿包袱的事情被抓包了,不过她倒也没多少惊慌,这男人敢在此时走出来,就必定有所图谋。
在男人走进屋子後,三个女仆已迅速退到了一边,像木头人一样低头站立著。
她不慌不忙地爬起来,又掸掸洁白和服上沾染的灰尘,这才倨傲地转过身,见到来人不由一愣,实在没想到,来者居然是那个清秀猥琐狡诈的中年文士。
她心下很有些诧异,面上却不露声色,冲来人露出个浅浅的微笑。
“呵呵,夫人临危不乱,好气魄!好胆识!实乃有大丈夫风范。”中年文士走到江七巧面前,继续赞道,那黄鼠狼眼睛滴溜溜直转,乍看都不像是个好东西。
江七巧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闲闲道:“又是巾帼英雄又是大丈夫风范,你怎麽不干脆说本夫人亦女亦男,是个超级优秀的人妖。”
中年文士面上一滞,随即尴尬地苦笑两声,“夫人说笑了,在下并无此等意思。”
江七巧嘿然一笑,“废话少说,姓甚名谁?有何目的?”
中年文士再度一滞,随即爽然笑道:“夫人爽快。那在下也不罗嗦。在下姓莫,名夜,是这群海寇的军师。此番前来,是想和夫人谈谈。”
“怎麽?不甘心当个屈居人下的军师?”江七巧斜瞄著他,唇边的笑更深了,“先说好,本夫人可是一介女流,帮不了你什麽忙的。”
“呵呵,夫人又说笑了,您到这岛上走一遭,不就预示著这岛将遭到灭顶之灾吗?”莫夜笑著对她微微施了一礼,“在下无需夫人多做什麽。只希望夫人能在岛主面前美言几句,放过我这个小民而已。”
江七巧抿嘴一笑,淡淡道:“你等欺我南岛,掳我入门,欲奸之於我,现如今你又要我向岛主求情饶你一命,这──”她看著他但笑不语。
莫夜哂然一笑,“夫人误会了,莫夜虽混迹海寇,却从无胆子敢挑衅岛主。无奈一月前,从东瀛来了个名唤北条纯一郎的武士,也不知和原来的首领幸之助谈了些什麽,这幸之助不但将首领之位让了出去,还不听在下的一再劝告,屡屡冒犯岛主。在下明白,隔不了多久必将会遭到倾灭的。这不,这次他们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了夫人您的头上。”
“这麽说来,你倒很是无辜了?”
“在下无力做主,确实无辜。”莫夜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
“你知道本夫人会武功?”江七巧转转眼珠,突然换了个话题。
“知道,在下还知道夫人的武功不算高深。”
“哼,你倒是个很谨慎的人。”在墙里观察了她良久後才作下是否予以合作的决定。
“呵呵,在下算不得真正的亡命海寇,是个很惜命的人。”莫夜倒不以为忤,态度仍是恭顺有礼。
“不打算混海寇了?”
“腻了,想换个生活。”
“很有趣的人。”
“多谢夫人赞赏。”
“躲墙里偷看本夫人洗澡还想活命!”江七巧面色蓦地一沈,厉声轻喝道。
莫夜正色摇摇头,举起右手,“在下敢对天起誓,绝没有看到夫人一丝一毫的肌肤。”
就算你看了也没啥大不了的,反正看得到吃不到。江七巧心下嘀咕,忽而一笑,“你的要求本夫人应了。不过,本夫人也有两个要求。”
“夫人请讲。”
“一,本夫人和服里面要穿一套干净的男装。”
“这个自然。”
“二,把你的成名春药‘春睡海棠’赠给本夫人。”
“啊?!”莫夜呆了。
“怎麽,有问题?”江七巧不甚高兴地横他一眼。
“不是不是。”莫夜连连摆手,“这春睡海棠较难炼制,目前在下身上只剩得一粒而已,怕夫人嫌少。”
“少废话,一粒就一粒,你马上把药效详细说给本夫人听,若有半点不实──”她冷冷一笑,“本夫人就如实告诉岛主你偷看本夫人洗澡!”
“啊??!!”莫夜鼻子,额上冒出了一颗冷汗,突然预感到眼前这个孩子面孔的女人似乎、好像在某些方面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果然不愧是南海霸主的妻子,就是不同於一般女人。
呵呵,还真是个难得有趣的女人呢。
啊啊啊啊,因为时下某种原因,偶的热血在沸腾,势要在此文中虐死倭寇!!!(└_┘)
第五十八章 落入狼口(三)
江七巧坐在一间具有东瀛风味卧室的床榻边,身旁站立著两个活死人女仆。她还真没猜错,这些低等女仆全被莫夜灌了一种毒药,失去了自我思维能力,只知道服从命令,这莫夜还真是个歹毒的男人啊!不过每个人都有选择自个生活方式的权利,不管是选择当个好人还是选择做个坏人,反正只要自己做好承受後果的心理准备就行了。
犹记莫夜在听到她的这番说辞後,滴溜溜转个不停的黄鼠狼小眼睛居然定住了,且睁得老大,里面充满了惊愕。嘻嘻,那模样说有多傻就有多傻。这y的,为老不尊,还想用下毒药女人的事吓她,以为她是个嫉恶如仇的愤青麽?
小手不由自主地抚上x口,那深藏在衣内的小包袱里面可是装著一颗绝世春药啊!
在那个简陋的浴房里,莫夜很是宝贝地从怀里出一个小小的透明水晶瓶,从外面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躺著一颗黄豆大的桃红色药丸。他神色郑重地交到她手中,道:“夫人,这‘春睡海棠’是在下祖上秘传下来的,只能呈药丸状直接服用。无论男女吃下过後,意识绝对清醒,身体却会不受控制地发情,还会处於一种无力的状况,但也不是不能动弹半分,尚可勉力移动肢体,使主动的一方在欢爱时不至於觉得太过索然寡味。此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管有多雄厚的内力和高深的武功,一旦服下此药,反应也将会与寻常人一般无二。”
她闻听此言,更是如获至宝地立刻将水晶小瓶用布巾裹了几层才放入小包袱内,突然有些好奇地问莫夜:“既然你有这麽神奇的春药,为何还如此忌惮海苍帝,直接给他服下一粒,不但能轻轻松松宰了他,还能随便爆了他的菊花。”
莫夜小黄鼠狼眼睛再次被定住,睁得老大,那海苍帝是这女人心爱的夫君吧?她她??????他发现自己找不到什麽合适的词了,看著眼前那双一直得著他回答的好奇大圆眼,突然间,有些同情海苍帝那个男人了。了好一会儿鼻子,才无奈道:“夫人,南海霸主一不好女色,二不好男色,冷心寡情,这世上恐怕除了你,没有人能接近毫无戒备的他。在下纵有天下奇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好像是喔,她心里小小地虚荣了一把,看著正著鼻子的莫夜,突然一笑,“莫夜,你这鼻子的动作很像一个人。”
“谁?”莫夜心里一惊。
“呵呵,盗贼中的大元帅,流氓中的佳公子,人称盗帅香帅的奇人楚留香。”她转转眼珠,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话锋一转,“不过,人家楚留香优雅、冷静,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你麽,嘿嘿,冷静还好啦,只是质量上没有保证。”
“在下孤陋寡闻,未成听说过此等奇人,实在汗颜。”莫夜心内暗自舒了口气,不自觉地又了鼻子,苦笑道。
你要听说过才是有鬼了,那可是千年後古龙大侠笔下的被世人称为“武林三公子”之一的人物。她悄悄翻翻眼皮,弯腰从一堆湿衣里拾起一g银青色的发带递给莫夜,正色道:“莫夜,估计今晚海苍帝就会带人到岛上来,你携著这g发带到岛边守株待兔,第一时间把他领到这贼窝吧。”
喔,这会儿,南海霸主又成了兔子。莫夜暗里发笑,面上微露诧异,道:“怎麽,夫人难道不和在下一起走麽?”
她笑了笑,斜睇他一眼,闲闲道:“不是本夫人看不起你,莫夜,你的武功像你制春药一样厉害吗?你的毒药能对付得了这岛上三教九流的几百号亡命之徒吗?”若是能,估计他也不会找她讲条件了。
莫夜面色讪讪,不再多话,只拱手向她施了一礼,“那莫夜就先行告辞了,待会儿会有女仆送上夫人所需衣物,夫人还请多加保重。”
“慢走,不送。”她不甚在意地挥挥手,低头认真收拾著自己的小包袱。呵呵呵呵,终於有机会一圆武林侠女梦了。兴奋啊兴奋,更兴奋的是这帮海盗以外国人居多,她施展起手脚来完全不会有欺负中华同胞的心理负担,也不用担心国际外交事件的发生。
莫夜最後向那个埋头快乐哼著无名小曲的女人看了一眼,转身出门了。
武功,他确实不济,但说到制药,这世上他这个“医毒狂魔”若称了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在大堂上,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女人楚楚可怜的泪脸背後是极度的表里不一。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奇特的女人,一时好奇之下,他躲在了浴房的密隔间观察,进而忍不住出言现身。
虽说南海霸主厉害,但要逃出他的追捕和猎杀,对他来说也是易如反掌。只是因著这个女人,他突然对自己无所事事,飘零放荡的生活感到有些腻味了。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个生活方式的权利,不管是选择当个好人还是选择做个坏人,反正只要自己做好承受後果的心理准备就行了。”当他说出自己把岛上所有的低等女仆都毒成只知听取命令的活死人时,那女人眼中出乎意料的没有害怕,也没有厌恶仇视,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淡然地吐出这句话。
就这一句话,竟然触动了他内心的最深处。他就是一个习医制药的狂魔,他医人是为了实验,他害人是为了试药。他本是个身份高贵的世家子弟,但他就是选择了这样随x的生活方式。
江七巧,“凶暴血蝶”,若是几个月前,我能游荡到你居住的江南该多好。他转过头,看向紧闭房门的浴室,小小的黄鼠狼眼中闪过一溜j光,喃喃道:“若是你真被那个倭人奸了,南海霸主会不会休了你?那可是大好了。”旋而又是一笑,清秀的脸上居然扭出诡异的邪佞,“若是你被杀了,更好,谁都别想得到你。下辈子,我定第一个找到你。”
他从袖中出那g粘湿的银青色发带放到嘴边柔柔一吻,掉转头,微笑著踱步离开了。
江七巧利落地换上女仆送上的干净男装,将小包袱牢牢地塞进怀中系紧,又将几个拿出来的东西装在衣袖的囊袋内,外面再穿上白色的日式和服,呵呵,很完美,一点也看不出内藏乾坤来著。
被女仆拉拽著来到一个日式风格的房间,强制x地压在床榻边坐著等著。
话说,这都过了老半天了,她的假哭都累得中场休息了,日头都西沈了,天都擦黑了,她都吃了晚饭了,那个青年武士怎麽还不进房?小日本不都是穷凶极恶,如狼似虎的吗?
说曹c,曹c就到。刚这麽一想完,门外就传来叽里呱啦的鸟语,夹杂著纷乱的脚步和y荡的狂笑声。
她赶紧用手使劲擦擦眼睛,挤出几滴眼泪,嘤嘤的哭泣声重新响起。
第五十九章 你的──八格牙路!(一)
“砰”,推拉式日扇门被猛地推开,出现在门口的正是那个名唤北条纯一郎的青年武士,身後还跟著一个托著盘子,身著和服的秀丽女人。
“啊──”江七巧配合地惊得大叫一声,身子在床边抖成了一团,眼泪更是哗啦啦地汩汩流下。呵呵,不是吹,她这收放自如的眼泪足可以去演琼瑶大妈编写的苦情言情剧了。
北条纯一郎看到她畏缩受惊的模样,口里发出谑谑的兴奋叫声,眼中的狼光更盛。挥手示意两名女仆退下後,啪地一声回手重重关上门,几个大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抓开她捂脸的小手,攫住她的小下巴高高抬起,极薄的唇边勾起狞笑,脸上的倨傲y冷也被一种变态的狂热所取代。
生平第一次被这种野兽似的男人以分尸拆骨欲吞的狼光俯视,江七巧再大胆,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微微发毛,红红大圆眼里的惊恐害怕更深。
“哟西!哟西!”北条纯一郎裂开唇,y荡地笑开了。
呃──这句她懂,“太b了,不错!”的意思,抗战片里常有的。这东瀛人果然从古至今皆具变态因子,不但现代的中年大叔爱找幼稚小女孩xxoo,拍的av也有许多身穿水手服的小女孩女主,此时的她之所以会被人想到要先奸了再用来发挥威胁作用,也全是由於她好死不活地长了一张超级可爱的长不大的娃娃脸。d,待会儿不虐死你才怪,居然敢抓姑下巴!
北条纯一郎伸手从一旁立著的女人手上托著的盘子里拿起一颗黄豆大的桃红色药丸,chu鲁地硬塞进她的口中。
江七巧象征x地反抗未遂,被迫吞咽下去。
下巴上的大手倏地握紧,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往榻上狠狠摔去,“恶”江七巧借一摔之力,悄然以袖遮掩,微侧过身,内劲往上一逼,及时将卡在食道里的药丸冲吐出来,顺手塞进内里的衣袖里。虽然莫夜说过,他给倭人的只是一颗对身体无伤大雅的糖丸,但是那双小黄鼠狼眼睛怎麽都不能令人充分的信任,她还是谨慎点为好,毕竟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嘛。
微侧的身体被一双大手猛地翻扯过来,幸而她牢牢记住了“春睡海棠”会使人全身无力的特征,才没有条件反s地跳起来暴打野蛮的日本鬼子。
北条纯一郎将她摆成朝外的姿势,y笑著看她逐渐泛红的脸蛋,突然一把扯过旁边的秀丽女人,磅啷,女人手上的盘子掉在地上;哗啦,女人的和服从肩上被撕扯下,而那个女人和服之内竟是赤裸裸的什麽也没穿。他就像头发情的野兽般埋头啃向了女人嫩白高挺的x部。一时间,男人chu重的喘息和女人尖细的娇吟此起彼伏地响起。
江七巧傻眼了,她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等那个野兽倭人往她身上一扑,她就使出千古无敌,古今通用的断子绝孙腿,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快,人家野兽没扑她,临时换人啃了。
这y的死日本鬼子到底是什麽打算!难道??????难道是想刺激她,激发出最大的春药效力?偷偷瞄到那头野兽一边啃噬著女人的x部,一边向她这方横眼瞅来,江七巧知道自己猜对了。立刻不露痕迹地开始呻吟著在榻上轻轻扭动著身体。d,死变态,害得姑nn还要陪你多演一场戏。
看到榻上那个孩子面容女人的扭动,北条纯一郎更是狂躁兴奋,唰地将怀里的女人剥个j光,连一丝调情也没有,手指就这样直直地蛮横冲进了女人的密道里,chu暴地抽动起来。
女人发出压抑的惨叫,紧皱著秀眉,面色带上了痛苦,但随著抽送的加剧延长,嘴里又逐渐溢出娇媚的呻吟,在野兽怀里扭动高叫著,“毛掏??????毛掏??????”
江七巧黑线了,除了抗战片,她背著家人和几个狐朋狗友还是看过n多日式av的,几句哪方面的单词懂点点,这个日本女人也忒大胆放浪了,“还要!还要!”地喊那麽大声,就那麽无视她这个旁观者吗?此时,她既佩服这女人的全情投入,又悲怜自身的境遇。看活春g她是没有一点意见的,但关键是不要她也必须配合地发出y荡声音好不好。
当然,她也可以立刻翻身站起反抗,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但没踢出专门对付色狼的惊天一脚,她怎麽想都不甘心。无奈,只好将身体扭得更缠绵一点,嘴里的呻吟也跟著那个日本女人的浪叫变得更大声了。
“啊──啊──”野兽怀里的女人突然尖叫著,身体一阵颤抖。
北条纯一郎抽出手无情地将怀里的女人往旁边随手一扔,张开双臂y笑著逼近江七巧。
“嗯??????”江七巧半阖著眸子,红唇微张,稚嫩的小脸透红,带著薄薄汗意,诱人无比。
北条纯一郎看得热血沸腾,嗷呜一声狼扑上去。
就在此刻,起脚,s门──球中!
“啊啊啊──”江七巧凄厉地惨叫著爬起来,有效地掩盖了北条纯一郎的惨呼和重物落地的声音。朝塌下望望,哟西!这一脚正巧将野兽踢翻砸在那个刚刚高潮了的日本女人头上,嘿嘿,娇弱的美人被当场砸昏了过去。
“啊??????啊──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啊──”她一边继续悲切地勾人遐思地媚叫著,一边慢条斯理地脱下外面的和服。脚步轻盈地跳下塌,走到蜷缩成一团的北条纯一郎身边,一脚踏上他的身体使劲压了压,冷笑著看他惨白泛青的额头以及那大颗大颗冒出的汗珠,唔,洁白的牙齿死死咬住惨白的下唇,都出血了呢。
很疼吧,她那一脚可是灌注了全部的内力的,搞不好这辈子都无法人道了。
怎麽,还敢用凶恶的狼眼瞪她?找抽!
“啪啪啪”她举起手毫不留情地甩了通红著一双狼眼,正恶狠狠瞪她的野兽十几个正反耳光。瞬间,那张惨白的脸颊红肿成了猪头。
北条纯一郎,哼,如果没记错的话,忽必烈攻打日本时期,当时的日本天皇仅仅只是个傀儡,掌权的是镰仓幕府,而镰仓幕府的真正执权者又是北条家族第八代的北条时宗。现在虽然没有忽必烈,但从时间上来估算也离远征日本差不了多少年了。这北条纯一郎带著忍者武士执著地不计代价地想取得战船的制造方法,要说他是不带任何政治目的地掠夺,鬼才相信。
她不是个狂热的仇日人士,虽然有著爱国热情但并不盲目,只是这倭人都欺到她头上来了,她也只好当仁不让地顺便替国家尽尽心意了。
弯腰从兀自痛苦抽搐的男人腰间慢慢抽出一把雪亮的武士刀。
“你的──八格牙路!”她邪笑著吐出自己唯一会的一句日本国骂。手中白光闪动,血光飞溅,北条纯一郎身上的武士服便化成了片片破布,脚上的筋脉被尽数挑断。不是她不想挑手筋,而是那双手正紧紧抓著下体的生殖器,她不方便下手。
门外突然传来噪杂的脚步声和听不懂的谑谑叫喊声。
完了,她光记著骂人,忘了发出叫声掩盖臭日本鬼子发出的惨烈猪嗥了,看看四周,真t该死,这日式卧室居然没有窗户可翻!
嘿嘿嘿嘿??????
j通日文的童鞋请不要仔细琢磨那经不起推敲的日式中文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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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你的──八格牙路!(二)
在日式推拉门被踹开的一瞬间,江七巧眼明手快,一把拎起还在地上呻吟抽搐的北条纯一郎,手起刀落,雪亮的武士刀漂亮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还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没想到被人架刀的她也有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的一天。一时间,她心里涌起了几许感慨。
“都不准过来,否则老娘就宰了他!”她对著闯进屋子里的一干穷凶极恶的倭人狠狠地威胁道。
没想到那群倭人却无半点惊慌,全都哈哈大笑起来,目光里全是狂肆的不屑和嘲笑,双手握著明晃晃的武士刀,朝她逐渐逼近。
“老娘可不是开玩笑的!”她手上一拉,北条纯一郎的脖子泛出了殷红的血。
逼近的倭人终於不再狂笑,脚步都微微一顿。
有门!她眼前一亮,继续喝道:“退後,把路让开!”
倭人虽然停住了脚步,却没有一个人往後退,人人眼冒凶光。
江七巧心里暗暗叫苦,她虽能淡视古代的杀人场面,但无论是古代的江七巧还是现代的江七巧都是没有杀过人的。杀人,在现代社会是犯法的事,接受了二十一年现代教育的她还真突破不了心里障碍,手上的刀怎麽也砍不下去。
眼光扫过面前六七个凶恶的倭人,门外似乎还堵著一群匪寇。罢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儿容得下半点犹豫和不该有的良善。咬咬牙,心一横,手上用力,再次冷喝,“退──啊”腹部冷不防遭到重击,五脏六腑几乎瞬间移位,身体被狠狠击打得飞跌在床榻边,手上的武士刀也被强行夺走。
该死!江七巧紧紧捂住剧痛的腹部,面色一片惨白,冷汗沿著额际汩汩流下。她太大意了,忘了手中的是属於狼的男人,就算踢了断子绝孙脚,挑了脚筋,也该一记手刀将他劈昏的。
“¥≈ap;¥≈ap;≈ap;¥??????”扑到在地的北条纯一郎双手狼狈地握住武士刀,双眼通红,五官扭曲地咆哮出一串串鸟语,周围的倭人都似恭敬地垂下了武士刀。突然,他举刀往自己腹部狠狠刺进。
“唰──”白光一闪,他狰狞扭曲的头颅被一把刀极快地砍下,蓬溅起一大片殷红,有几滴鲜血甚至溅到了江七巧的身上,空气中瞬间弥漫著窒息的血腥味。
切腹!断头!日本武士道j神竟在眼前活生生地上演了。江七巧有些惊愕地将目光移到门口抓著北条纯一郎头颅的男人。
那是个身著日本古代武士服装的青年男子,浅色皮肤,薄唇,悬胆鼻,单眼皮,眼睛又细又长,狼一样的狠光被噬人的残暴与狂怒代替,满脸的倨傲、y冷,和已死的北条纯一郎一模一样,不过这人却多出了几分森残。
这时代的日本连忍术都尚未达到顶峰,当然也不可能有惟妙惟肖几可乱真的易容术。答案只有一个,他们是双胞胎,其中一个定是混在了全身上下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忍者队伍中,指不定还经常玩著交换身份的游戏。
d,古龙大侠说的没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早该迅速了结了北条纯一郎,拿著死尸晃点一群倭人,伺机冲出去的。唉,只不过是犹豫了那麽一下,转眼间就由刀俎变成鱼r了。真是要不得的妇人之仁呢?难怪这群倭人会面露不屑,连她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多余的善良了。
捂著腹部,江七巧冷嘲地缓缓站起来,娇小的身体挺得笔直。
“二郎??????”面前的北条纯一郎y鸷暴虐地斜睨著她,暗哑眷念地吐出两个生硬的汉字,提起手中鲜血淋漓的头颅,状似温柔地在头颅的额上亲了一记,然後小心地把头颅交给身後的一个武士。
江七巧眯眯眼,二郎?死的是弟弟麽? d,这倭人民族的变态基因果然强悍,竟然在她面前大秀兄弟乱伦情深的戏码。
“呸!”她仗著这里是古代,没环卫人士逮她罚款,朝地面很是血x地吐出一口腥甜。那死掉的倭人鬼子劲儿还蛮大的,估计内脏有一定损伤了。
“唰──铮!”刀光一闪,一柄雪亮的武士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弧,直直c在她脚边,微微颤动著薄利的身躯发出嗡嗡的低鸣。
呵呵,好刀!不过,干嘛呢?送把刀给她突围吗?她冷笑著挑眉看向面前真正的北条纯一郎。
“拿!杀!”北条纯一郎齿缝间暴烈地迸出两个僵硬的汉字,清秀y戾的五官倏然变得扭曲而狰狞,目中的狂暴与愤怒却在逐渐收敛,里面开始沈淀著一种冷静,散发出最初的狼一般凶残的冷光。
江七巧心中微微一凛,这北条纯一郎果然不是一般的武士,从对决时能够及时有效地控制住自我情绪上,足以看出他一定受过严酷的j神训练。据说,日本著名的武士g本武藏当年之所以能够在对决中打败天才武士佐佐木小次郎,靠得就是不守信迟到导致对手心绪不静。自己的武功自己知道,比二流高一截,比一流矮一点,唯一拿得出手的轻功又具有不稳定的危险因子。对付这个倭人武士,她完全没有取胜的把握,是不是也该借鉴下g本武藏的做法呢?虽是卑鄙了点,但和野兽倭人是不用讲正当公平的。
慢慢放开捂住腹部的手,手腕一抓一抖,武士刀已牢牢地握在手中,刀尖斜斜朝下暧昧地指著北条纯一郎的胯部,唇边的冷笑变得邪恶,红唇微张,清晰无比地吐出:“你的──八格牙路!”曾听闻这句话还有问候别人祖宗十八代的意思,不用白不用。
一句激起千层浪,不但北条纯一郎眼珠通红得突出欲裂,牙齿磨得咯咯作响,连一旁围观的倭人也是满脸狂怒,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江七巧唇边的笑容更大,目光不屑地瞥向他,刀尖往旁边一转,指著躺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张狂地吐出第二句一模一样的日本国骂:“你的──八格牙路!”
北条纯一郎再也按捺不住,嗷叫一声,双手举刀当头向她头上劈去。
即便江七巧早已凝神做好了准备,仍是吃了一惊,这倭人出刀太快了!来不及躲闪,她手上的刀迅速往上一横,及时架住了夺命的快刀。
“砰哧!”两柄刀的交接处居然冒出了零星火花。
江七巧只觉虎口一阵裂痛,手腕发麻。d,刀快力大,她的虎口都被震裂了。
“八嘎!”北条纯一郎狠厉地冲她咆哮著,手上使劲往下压逼,眼见刀身一点点往她头上靠近。
不行,在身高上她就居於劣势,绝对不能和这野兽硬碰硬。当下脚步一转,刀锋顺著北条纯一郎的刀身哧溜溜擦过,娇小的身体也跟著转动,斜脚闪电般地朝他的小腿骨狠狠踢出。
日本武士刀法更注重上半身的锻炼,讲究快、狠、准,但很多流派对下盘的锻炼不够到位。果不其然,一踢即中,北条纯一郎身子晃了晃,狼狈地後退了一步。
头上的重压骤减,江七巧松了口气,不露痕迹地抹去虎口上溢出的鲜血,抬起刀尖指向他被踢中的小腿,高傲轻蔑地扬起小下巴,淡淡道出第三句一成不变的日本国骂:“你的──八格牙路!”
北条纯一郎怔了怔,突然暴喝出一连串的“八嘎!”,像疯子般朝她扑来,手上的武士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闪亮交织的亮光。
哼,眼里的冷静已经消失大半,这劈来的刀快是快,却略带著不稳了,江七巧冷冷一笑,踏出乾坤小挪移灵巧地闪过。
武士刀法中的快、准、狠如今已失去了准,讲究的j、气、神也丧失殆尽,试问这样的刀法又有何惧?面前看似凶残的倭人充其量只是一只牙齿松动的老狼而已。
郑重申明,绝不是偶偷懒,实在是昨晚7点过打雷,停电断,直到今天,线还是没通。偶在吧发的。(┘﹏└)
第六十一章 黑猇的救援
古代江七巧其实并不擅刀,当初习武时她贪多,十八般兵器样样都会,但样样不j,点x更是学得一塌糊涂。来自现代的江七巧与之融合後,当下把这傻丫狂骂了n遍,最後选择了鞭和刀进行加强练习。理由很简单,鞭子甩起来威风,刀砍起来痛快,比较符合她的个x特点。
现在,加强修习过的刀法就充分派上了用场。
面对著北条纯一郎近乎疯狂的快刀,她选择了拖延战术。
比力气,她不如这个倭人,比刀技,她的刀速不如他快,当前能胜他的是一个冷静慎密的头脑,一颗淡漠平稳的心脏。
当一个人处在极度愤怒和不稳定情绪中时,他的招式就会暴露出破绽,致败甚至致命的破绽。
此时,江七巧就在等待著这种破绽的出现,像是一个极有耐心的猎人。轻巧的脚步游移在闪亮的刀光中,偶尔瞅准空隙挥出的刀无一不是猥琐地朝北条纯一郎的胯下砍去,誓要将这倭人变成太监。她知道自己这种砍法很卑鄙,但最毒妇人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她面临强敌的做人原则,这种侮辱x的砍劈也果然收到了明显的效果。
“八嘎!”面对女人一次又一次对武士尊严的挑衅,北条纯一郎目眦欲裂,脑中终於全数化为一片熊熊燃烧的怒焰,愤怒地狂号一声,刀从左上方斜著向女人狠狠砍去,雪亮的刀锋挟著风雷之声,力蕴万钧,疾如风,快如电,直奔江七巧娇小的身体。
“噢!噢!噢!”四周响起了观战武士们响亮的喝彩声。
然正是这看似完美的一击让江七巧等到了久候的破绽,在北条纯一郎举刀的左腕处出现了一个一寸左右的空门。没有理会那逐渐逼近的凌厉刀锋,手中的刀瞬间擦著劈来的刀风对准空门横向削出。
在北条纯一郎的刀锋即将劈上她身体的一刹那,江七巧的刀竟然後发先至,抢先一步削掉了他的左腕。
“!啷!”逼到她面前的武士刀如断线的风筝颓然跌落在地,刀把上兀自带著一只血淋淋的人手。
浓厚的血腥再度弥漫了整个屋子,屋内突然陷入了死般的沈寂。
本在喝彩的倭人武士全都瞪圆了眼,大张著嘴。
北条纯一郎右手死死握住断掉的左腕,鲜血不断地涌出,面色一片惨白,血红的眼睛凶戾地瞪著江七巧。
江七巧缓缓举起滴血的武士刀,圆大的眼睛微微眯起,撅嘴对著刀刃使劲一吹,吹落了刀锋上的一滴殷红,娇俏的面庞上漾起冶豔轻蔑的嘲笑,刀尖又一次指向北条纯一郎,突然,舌绽春雷,“你的──八格牙路!”。小小的头颅高高扬起,震天的笑声张狂迸出。
在她肆无忌惮的笑声中,一群倭人的五官全数扭曲。
“嗷嗷嗷──”他们举起武士刀,咆哮著一起向江七巧冲了过来。
啊?!这该死的倭人,竟然不讲道义地对她实行群殴!江七巧一蹦三尺高,堪堪避过六七把雪亮锋利的武士刀。
“不要脸!无耻!c你x的??????”她尖叫著在数把利刃中狼狈躲闪,身上的衣衫眨眼间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呜呜呜,她该不会真的会命丧於此吧?!不甘心,不甘心啊!就算要死也绝不要死在这群倭人手上!
北条纯一郎y鸷地瞪著在刀光中跳蹿的娇小身影,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这个小小的异国女人会给予他无与伦比的耻辱,这是他做梦也不曾想到过的!
“!”他伸出右手闪电般从身旁的武士手中夺过刀,对准那娇小的身影奋力掷去。
惊惶躲闪劈砍的江七巧猛然看见一道雪亮直直向自己的x口奔来,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躲,但偏偏身周各有四把刀锋恰时砍来。躲了,她会被四把刀切成n块,不躲,她会变成一g串烧。无论躲与不躲,都难逃一死。
休矣!她绝望的脑中闪过海苍帝的绝世容颜,银牙暗咬,体内所有的内力灌注与手中的刀上,一声清喝,刀在身周划出一道灿亮的圆弧。她决定了,尽全力拉上三四个垫背的。变成一g串烧,尸体咋说都要好看点,如果碰巧能再一次还魂,也算有个完尸摆在那里不是。
几蓬血光在雪亮间溅出,随之几个武士踉跄地後退一步,只余那道雪亮之光势如破竹地直c她的x口。
“噗啪!”一道诡异的黑影破墙而入,在雪亮光芒刺破衣衫的刹那间拍飞了夺命的利刃。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发生,一切又都在电光石火间结束。
江七巧娇小狼狈的身前已立著一只优雅剽悍的黑色猛虎,金色的眸中闪动著噬人的冷光。
她眨眨眼,不敢置信地低呼,“黑??????黑猇!”
“吼!”黑猇低低回应一声,警戒地盯著对面一群倭人。
北条纯一郎遭到了此生最彻底的惨败与侮辱,爱著的弟弟被个异国女人逼死,自己的左手也被她斩断,全力掷出的势在必得的一刀竟被一头野兽击飞,这是他所绝不能容忍的!也超过了他最大的容忍底线。
“¥¥¥!!”他声嘶力竭地狂喊著,哗啦啦,薄薄的推拉门被瞬间冲倒,三十平米大小的屋内涌进更多的倭人,其间还夹杂著著元朝服饰的本土人。人人手上都晃著一把明晃晃的长刀,谑谑啸叫著向屋内的一人一虎扑来,凶狠的表情中带著说不出的狂热和狰狞。
围殴,其实是海寇们最喜欢也最常用的战斗方式,那种一对一的单挑只是无聊时的一个消遣而已。
“黑猇,一虎难敌群狼,我建议你我还是先撤退,找个地方躲躲吧。”江七巧看著蜂拥而来的海寇,心有戚戚地对黑猇小声道。那啥,她既不是英勇善战的骁将,也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的崇高气节暂时还没有深刻领会,也不打算实践学习。
“吼!”哪知道面前的黑猇虽是一只猛兽,这崇高气节却领会得比她深刻,右前掌一挥,拍飞一把劈砍过来的刀,黑色的大脑袋使劲摇了摇,身体纹丝不动,拒绝逃逸。
江七巧眼疾手快隔开一把长刀,抽空劝道;“黑猇,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屋子外面还有几百个海寇,你我武功再高也对付不了啊!”
“吼!”黑猇如j铁般坚硬的虎尾卷著劲风凌厉一扫,利落地扫飞凑上前的两个海寇,再度发出不屑的拒绝声。
“d!你不跑我跑!”江七巧怒了,没见过这麽死撑不知变通的顽固份子。是个人也就算了,死了好歹还有人赞叹一句“真乃大丈夫是也”。这家夥是只老虎呀,死了还不得被人剐皮啖r,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黑猇,别说我没警告你,你是公老虎吧,不怕你那雄壮壮的虎鞭被人割来泡酒壮阳?死了还成为一只太监虎!”话音刚落,她便从黑猇钻破的墙洞里飞s而出,向著没有火光闪耀的黑暗处逃去。
黑猇全身一僵,结实j壮的臀部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右前掌挥出,全力拍飞围上来的数个海寇,漆黑剽悍的身体倒s而出,直追前方纤细娇小的身影。
屋内的海寇愣了愣,接著也一窝蜂地狂叫著追了上去。
昨晚字码到一半,对面邻居的手提电脑在一个炸雷中闪出一片火花,死了。
亲眼目睹的偶再不敢和雷电较劲,於是,关机了。
抱歉,没及时更上。o(n_n)o
第六十二章 月黑风高屠岛夜(一)
江七巧在以自个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轻功飞s逃命之时忘记了自己正处在情绪惊恐紧张的状态中,当然也就忘记了自个一旦激动起来,是个罕见的缺失方向感和平衡感的特异轻功人士的毛病!
当她在黑暗的空中弹s奔跃,突然发现方向不受控制时,已经为时晚矣──她没办法刹住车了。
娇小的身形在空中忽而左蹿,忽而右蹿,忽而直线升空,忽而下降,忽然还回旋出一道弧线,总之身法极其诡异,不时携带著无比凄厉的惊叫。
黑猇跟在後面从兽眼的角度看得暗暗纳闷,这女人不是要逃吗?咋一路惊叫,大张旗鼓地为追在後面的敌人指明逃跑路线?还好她有著一身诡异的轻身步伐,那後面追踪而至的火箭、暗器之流始终会被其堪堪避过,真是个奇怪的人。
身後紧追的海寇像是死咬著东西不放的王八。追在前面的是轻身功夫较好的几个本土海寇和十几个黑成一团的忍者,时不时往前方的一人一虎抛洒些闪烁著寒光的暗器。随至後面的是一大群轻身功夫较弱的谑谑狺嗥的海寇,一些举著火把,一些张弓搭箭,箭矢也是直s前方逃逸的人虎。
忽然,奔在最前方的娇小人影身子在半空中猛地一顿,接著以长虹贯日的气势与速度直线掉落、掉落,黑暗中响起一声悠长的不甘的悲鸣。
一道黑色的兽影也在半空中略略一顿,接著疾驰几步,跟著娇小的身影以著破釜沈舟的决心毅然直线掉落、掉落??????
尾随而至的海寇、忍者及时刹住车,守在了他们掉落的地方。
当後面的海寇举著火把赶上来时,人人都看得很清楚。
围守的地方是个直径一米多长的黑乎乎的地洞口,每个人对这地洞口都很熟悉。知道这是一个深及千尺有余的天然地洞,洞壁长满滑不留手的深厚苔藓,正是他们用来处理各种尸体与活人的尸洞。而这尸洞的位置处在他们驻扎地的後庭边上,也就是说,他们追著这一人一虎跑了半天,其实始终是在自家窝子周围打转?!
海寇们沸腾的血y冷静了,狰狞狂热的面容呆然了,包括随後赶来的北条纯一郎和幸之助也是面面相觑。
那个狂妄的异国女人是个路痴?!那只罕见的黑虎也是个路痴?!
全是路痴也就罢了,这样毫无疑虑地突然端端正正地掉下尸洞,莫非是被暗器正巧击中了?!还是说他们已知不敌,不愿受辱,选择自我了结?!总不会是想躲进洞里逃生吧?
北条纯一郎拿过一支火把凑近洞口,洞口传出的腥湿潮气立刻将火把吹动得忽明忽暗,摇曳不定,洞口黑黝黝的,什麽也看不见。
在场的人都太了解这个尸洞了,从驻扎到这个岛上发现这个地洞後,往里面抛下的活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从未有一个人活著爬出来过,他们也曾在身上绑著绳子下去探过,洞壁滑厚的苔藓无法攀援,千尺多深的洞底是深不可及的海水,而且似乎还生活著可怕的生物,是抛尸抛人的最佳场所。
北条纯一郎狞笑一声,对身边的幸之助哇啦一句。
“嗨!”幸之助恭敬地点点头,指挥几个本土海寇抬起地洞旁约两米见方的厚重石板牢牢压住黑黝黝的洞口。这样,就算那异国女人和黑虎本领通天爬了上来,也会因无法揭开石板而被活活饿死、冻死在尸洞里。
北条纯一郎一脚踏上压牢的石板,忽而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沈沈夜色中,星月全隐,叠叠海浪伴著猛烈的海风在海面上翻滚跳跃著,发出哗哗的啸叫。
九艘巨大的战船如鬼魅般在海上悄然无声地急速航行著,桅帆上的大旗黑影猎猎翻飞,暗含著一触即发的暴烈和肃杀。
海苍帝黑金色的眸子沈沈注视著越来越近的黑色海岛,脸上是死水般的平静,一种暴风雨将至的可怕的平静。
旁边的邪风倒是轻摇折扇,唇角含笑,如春风般和煦温柔,但若是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那双柔媚的凤眼里笑得异常冰冷,隐隐闪动著一丝嗜血的红光。
“邪风,这北条纯一郎来自东瀛的北条家族?”海苍帝突然掀唇,冷冷问道。
邪风微微一愣,这已是岛主第三次询问了。但他还是恭敬地回道:“是。他是东瀛镰仓幕府的执权者北条家族的贵族公子。还有一双胞兄弟,其对胞弟甚是关爱。不过,这胞弟似乎有著异於常人的爱好,甚喜幼──”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凤眸中结出了厚厚的冰层。
“甚喜幼女与幼童??????”海苍帝漠然接口道,“不正是巧巧常说的变态吗?”搭在船舷上的五指倏地一收,几道深深的指痕印在了厚实坚固的船身上。
他不该懒散狂妄的,他早该在这群倭人第一次挑衅时就将其彻底消灭,而不是总想著太无聊,留几只老鼠逗著玩。这是他犯的错,一个不可饶恕的错!
“邪风,屠岛之後,告诉皇上,我将倾全力助他攻打东瀛。”他淡淡吩咐道。
“是!”
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致使这个时空的历史从元朝托雷开始偏离原定的轨道,向著另一个方向前进著。十年之後,此时空再没有东瀛这个国家存在,也没有了後世的日本,历史被改写成了不同的篇章。
战船沿著海岛静静驶入早已勘探好的最佳停泊处,五百名一式黑色劲装,金色腰带,斜背大刀长弓袖箭的剽悍大汉们行动迅捷俐落、悄无声息地从各条战船上翻落而下,严整有序地原地待命。
这次出来屠岛救人,海苍帝仍是只带上了邪风。狂浪和怒涛留守,严密盯守东海神g一行人的动态。他已经下了命令,一旦出现任何不妥的苗头,无论是谁,全都杀无赦!
邪风此刻也是一身黑绸长衫,金腰束带,黑色的发被一g黑底金边的绸带束在脑後。他未背大刀,手上的折扇也不知所踪,双手空空如也,但他也是用刀,他的刀,只有在杀人夺命时,才会出现。身上那春风般的柔和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狠厉的肃杀与华美的冰冷,其本身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名刀。
海苍帝则是一袭暗青色的衣袍,青金色束带,长长的黑发被随意编成了一gchu辫垂落於膝,衣袍下摆暗绣著一个极大的青金色苍字,肆意洒脱的狂草“苍”字在衣袍遒劲的翻飞间张牙舞爪,竟溢出缕缕强烈的煞气,似要绞杀一切碍眼的活物。
他的背上也没有刀,手上还是没有刀,因为他的双手就是刀,是两把绝世好刀。
凝视著黑漆漆的前方,鬓边的散发在夜风中狂放地飞扬,海苍帝勾唇一笑,杀气与血腥瞬间弥漫了天地。
“这真是月黑风高,绝佳的屠岛之夜呢??????”
第六十三章 月黑风高屠岛夜(二)
“岛主所言极是,月隐星收,墨色沈沈,风啸天高,真真乃一月黑风高的绝佳屠岛之夜。”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附和响起。
在场众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即便夜色如墨,目力也是极佳的,当下循声望去,出声的是个身著棕色衣袍的中年文士,正被两个南岛儿郎押解上来。
这文士面色白净,颌下三缕长须,长相颇为清秀,只是一双眼睛活像只黄鼠狼,猥琐狡诈,算不得良善。
“岛主,属下下船巡视中,发现此人躲在巨石背後偷窥,遂将其拿下。”一名儿郎禀报道。
海苍帝眸色蓦地变得幽沈,他察觉到来者武功并不强,这就证明他是提早躲於巨石之後的,换句话说,这人早已算准了他们会从此处上岛!
邪风冰寒的凤眸中掠过一丝强烈的杀机,此人不可留也!
海苍帝略微摆手,止住他蠢蠢欲动的杀意,顺便也让押解的儿郎放开手中之人,黑金色眸子冷凝地盯视著面前的中年文士,沈声问道:“你──是谁?”
莫夜笑笑,漫不经心地活动下身体,一揖到底,“岛主,在下莫夜,本是这群海寇的军师,今弃暗投明,奉夫人之命在此等候岛主多时,以助岛主直捣黄龙。”
夫人?是巧巧吗?海苍帝和邪风一愣,彼此对看一眼,邪风踏前一步,厉声喝问:“何以为凭?”
“夫人告知在下,只需向岛主递上此物即可。”莫夜从袖中抽出一条银青色发带,双手恭敬地递上。
邪风身体不露痕迹地微微一颤,立即取过发带,恭敬地呈向自家岛主。
海苍帝接过发带细细一瞧,全身倏地绷紧僵直,“邪风,是夫人的,今早本岛主亲自替夫人束发系上的。”
二人眸色越发沈暗,这发带落在他人之手,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本人亲自交与眼前之人,二是被人胁迫交出。无论哪种情况都表明她正处於危险之中!
“你──”
莫夜在海苍帝刚出一言之前又是一揖到底,朗声道:“岛主莫忧。在下从不敢有挑衅岛主之心,此发带乃是夫人亲手交予在下手中的。”
众人眼前一花,他的x襟已被海苍帝提於手中,“说,夫人现今如何?”
“倭人寇首欲奸夫人──”在看到瞪视自己的幽暗眸子突然间缕缕金光嗖嗖直窜,布满暴虐的杀伐时,莫夜的後背瞬间冒出颗颗冷汗,再不敢慢条斯理拽著文说话了,“不过在下在夫人身上布下了奇药,一旦有男人碰到夫人的肌体统统都会阳痿不举!”
黑暗突然陷入了静默中,只余尖利的风啸声惨惨而鸣。
片刻,才又响起莫夜期期艾艾的结巴声,“那??????那倭人寇首欲??????欲用夫人换取??????岛主的??????的制船图纸,想来并??????并不会杀??????杀害夫人??????”在那双诡谲嗜杀的黑金色眼眸凝注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後背早已全数浸湿。
“好!很好!”海苍帝对莫夜绽开一丝狰狞的笑意,一字字均是从牙缝里迸出的。
将手中的莫夜往前一扔,轻喝道:“带路!”平稳的声音背後翻滚的是残虐和酷厉。
莫夜再不敢多言,立马向前奔去,身後尾随十几列迅疾的黑影,无声无息地向海寇的巢x靠近。
他错矣!他错矣!莫夜一边在前领路,一边在心底摇头哀叹。
在没见过南海霸主之前,他自信可凭借出神入化的毒术和神鬼莫测的易容术以及诡诈千变的机巧轻易逃出南海霸主的猎杀。但在亲自近距离接触後,他却连三成的把握也没有了。
南海霸主确如世人所传是个举世罕见的美男子,那身高贵漠然的霸气,清俊绝伦的容姿,举手投足的瞬间风华恍若不是人间凡俗,而是天上的神祗。
南海霸主亦如世人所传拥有高深莫测的武功。他擅毒,但他明确地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他连下毒的机会都没有。就算他下了毒,他也笃定毒药不会对这男人起到任何作用。
南海霸主更如世人所说拥有一双独一无二的神秘诡谲的魔鬼之眼。在那双眼睛的凝注下,他有种错觉,似乎所有的伪装都无处可遁,所有的心思都被堪破得一清二楚。
南海霸主??????难道在如此短暂的接触中就看出了自己对夫人的些微倾慕和私存的邪恶心思?应该不会吧?
没错,他虽在夫人不察中给她身上下了能致使男人不举的毒尘,可北条纯一郎拿出的药丸却不是所谓的糖丸,而是毒尘的解药。若是她毫不怀疑地吞入腹中,那碰触她的男人依然拥有奸y的能力,而她也将全身瘫软无力地任人摆弄;若是戒心十足,没有吞下解药,那毒尘也只会在男女肌肤裸露相贴之际产生药效。
他知道夫人身怀武功,但也深知那种程度的武功不足以对抗北条纯一郎和他的胞弟。他不介意女人的贞洁与否,不过作为一方霸主定是极为介意的,他要的就是夫人被休弃或者被毁灭的结果。
如今他倒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等到这两种结果了,在听到南海霸主的那句“今早本岛主亲自替夫人束发系上的”话时,他是怔愣了好一会儿的。只耳闻南海霸主新娶了夫人,却不料他对这夫人会溺爱如斯、娇宠如斯!堂堂一七尺男儿,巍巍一当世霸主居然为女子梳发结髻?!不知是否还包揽了洗浴、更衣等贴密俗事?
能使高高在上的神祗骤然跌落成卑微的俗人?!有趣,那个叫江七巧的女人果然有趣!倘若她真将那颗“春睡海棠”用在了这男人身上,不知又会是怎样一番有趣的光景呢?
莫夜的心像有猫爪在狂猛地挠著一般,恨不得能立时解决了这里的一切问题。微微向後斜眼,正正对上一双蹿动著金光的黝黯眼眸,他心内一个激灵,连忙调转视线。可怕,那双眼眸居然对著他略微弯了弯,不是善意的微笑,而是狰狞嗜人的虐笑。
他毫不怀疑,这个男人其实g本不需要他带路,只是担忧他的夫人如若出了意外,需要用到他的毒术或者??????医术。他是不是该感到庆幸,临别前在夫人身上下了毒,否则他早已身首异处了。
不过──
他心里窃笑起来,这种近乎完美的男人会娶到一个时刻想著在丈夫身上下春药的女人,不知是不是一种悲哀和报应?
“岛主,前方即是海寇的巢x。”他停下脚步,指著前方道。唉,往後斜眼被逮个正著,还是说两句废话充充场面吧。
此刻,他们皆站在一处略高的小山头处,山下一里开外火光摇曳,随风隐隐传来喧哗之声,正是海寇的巢x所在。
山头除了低矮的灌木,还沿生著一簇簇白头芦苇,在凄凄寒风中轻轻摇头,低低呜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