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3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浪卷起十日的长袍,翻飞如狂暴的海浪。沉寂的黑色,妖魅的血红交织成一片。
“双极……我要了。”十日抄着手,低着头,蔑视一般看向地面上的几人。身后的黑崎一护和露琪亚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火焰的巨鸟扑腾着翅膀,血红的双眸看向十日,一声嘶鸣,巨大的灵压铺天盖地而来撞击得一护砰的向后与露琪亚叠成一堆。
“喂,你这个笨蛋!”露琪亚被固定在刑架上动弹不得,生生一垫子。
十日头一偏,修长的食指点在唇边:“原来如此么……”扬手间,数十道柳叶刃从宽大的袖袍中飞出,生生在刑架上陷了一圈。
咔嚓咔嚓的声音传来,山本元柳斋重国脸色一变,吼到:“退后……”黑色的“一”字一闪,人已经在原地消失。
巨大的刑架摇晃了几下,平地坍塌……
“喂,我说你这个家伙,不知道事先说一声吗?喂,说你呢!”黑崎一护从浓浓烟尘中钻出来,手中抱着尚未回神的朽木露琪亚,朝着十日就是一阵乱吼。
十日斜睨了他一眼,露琪亚立刻跳起来准确的捂住一护的嘴:“你想死吗?”露琪亚低声在一护耳边说到,一边还偷偷的瞟着十日。
“呜呜……呜……”黑崎一护八爪鱼一样的划着手,砰的一声,两人已经掉进刑架的废墟。
“露琪亚!你这个家伙才是想死吧?”黑崎一护恼怒的推开头顶上的一根断柱,扒拉出露琪亚就是一阵左右摇晃。
天空中忽然传来的巨大鸟鸣打断了二人的“角斗”——只见那只巨鸟身上的火焰忽然膨胀,隐隐竟然有冲上天空的趋势,强烈的热气流使得周围的景物已经开始模糊,头顶上的白云打着旋,却在靠近的时候消失殆尽……
“这是……”两人吃惊的看向天空,露琪亚还保持着踩住黑崎一护肚子的姿势,黑崎一护还保持着揪住露琪亚衣领的动作。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人来得及管他们两个了。
“糟糕,双极的封印要全部解开了……”山本元柳斋重国一跺手中的粗壮拐杖,拧眉看向那个抱着手臂毫不动容的看着啼鸣的双极的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万象一切,化为灰烬,流刃若火——”
“波尽为吾盾,雷尽为吾刃,双鱼理——”
“花风乱花神啼,天风乱天魔嗤,花天狂骨——”
“尽敌螯杀,雀蜂——”
“散落吧,千本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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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露琪亚抬开自己的脚,偷偷的推了推呈呆滞状态的黑崎一护,“我们是不是该趁这个时候偷偷跑掉呢?”
露琪亚黑色的大眼睛对上黑崎一护棕色的眼瞳,两人一愣,立马撒丫子跑了,匆匆赶来的阿散井恋次还没搞清楚状况,已经被露琪亚揪住了衣领一路倒拖着跑得热气腾腾……
“喂——喂——露琪亚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
“散落吧,千本樱——”粉色的樱花瓣席卷而来,全速奔跑中的一护一个急刹车一把推开纠结成一团的阿散井恋次和露琪亚两人,回身就是一刀:粉色的花瓣铺天盖地四散开去。
“我记得我有说过,不会允许任何人带走露琪亚。”樱花的屏障后,冷峻的人缓步走出。
狭长的凤眸,飞扬的黑发,舞动的银白风花纱。
“朽木……白哉!”黑崎一护扛起斩月,咧开嘴:“我也说过我一定要阻止露琪亚行刑吧?”
“兄长大人……”一贯的习性让露琪亚的脚步一下子僵硬,定在了原地。
“恋次——,趁这个机会带露琪亚走——”黑崎挥刀冲向白哉,大声喊到。
“啊……是。”恋次立刻打横扛起露琪亚……
“恋次,你这个笨蛋!快放我下来!恋次——”露琪亚跟条上岸的鱼一样噼啪噼啪的摆动着。
“露琪亚!”狂奔中的恋次忽然出声,露琪亚惊讶的停下了动作:“一护他……是为了救你才来到这里的,所以……相信他吧,那个家伙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恋次……”露琪亚安静下来,没过多久又开始摆动:“恋次你这个笨蛋,快放我下来……我……我要吐了……”
“喂喂,你别现在吐啊——”
“哇——”
“露琪亚!不是真的吧——”
“谁叫……你这个笨蛋……竟然把我扛着走……”
“ne,白哉,你还又空看一边吗?”突然破散的樱花雨中,月牙天冲狂卷而来,四散的刀刃立刻回归,在白哉身前包裹成一个刃盾。
“就这点实力还想要救露琪亚吗?”白哉冷冷的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黑崎一护。黑崎一护抬头一笑,抿唇吐出几个字:“卐解——天锁斩月!”
黑色的狭窄刀身从狂卷的灵压中现身。
白哉皱眉:“这个样子也叫卐解吗?”
“哈,试一下不就知道了?”黑崎一护提刀冲上前,速度快得只剩下一个残影。
而另一边……
巨大的火鸟在空中不停的悲鸣,扑扇出的火焰即使是几个队长也颇觉无力:浮竹的头发微微卷翘起来,京乐的斗笠烧掉了半面,而碎蜂的雀蜂要求近身作战毫无用武之地,只有山本元柳斋重国因为长期接受流刃若火的锤炼依旧坚持在抗战的第一线……如果忽略那长度缩短的胡子的话……
“啾呜——”火鸟一个左勾拳扫开山本的斩魄刀,扇翅飞走。
十日立刻瞬步跟了上去,身后是时隐时现的众队长。
“一定要再次封印双极!”山本没有拐杖,只得挥了挥手中的流刃若火,带出的巨大热浪让跟随上来的众队长立刻闪开,远远的答了一声:“是——”
砰——
一个火球砸过来,碎蜂一愣,旁边一个冲力已经带着她远远的朝着地面坠去,却也躲过了火球的撞击:
“四枫院……夜一……”手中的雀蜂一翻,在来人的胸口上盛放成一朵镂空的峰纹华。灵力凝聚在脚下,生生的在半空中止住了下落的趋势。掉眉眼内盛满复杂的感情。
“碎蜂……”夜一仿佛没有看到胸口的峰纹华,大大的咧开嘴打了一个招呼。
半空中,十日嗽的一下站定,逆转手指在胸前结成印记,往前一推——前冲的鸟儿猛然止住去势,扬颈一鸣,眼中已经泛起血样的红色。
展翅后退,翅膀之下带起迅疾的热浪,几百米下的地面立刻裂开道道口子。猛然之间,巨大的火鸟对着十日冲了过去——
“小心——”山本元柳斋重国猛然转头,朝着十日喊了一声。
十日伸出手,掌心正对愤怒的火鸟。半面银色面具被火光印得通红,眼角斜飞的朱砂在火光中妖冶非常:
“盛放吧,冲破地狱的冥火,红莲——”叫嚣的火鸟撞上十日的手心,敛翼俯首穿掌而过,鸟喙一勾,化作一把透明若红宝的弯月太刀。刀身透亮,刀内晶莹的红色火焰朵朵跳动。刀柄处,旖旎的滑开长长的红绸,若火鸟的尾羽。
十日翻转了几下手中弯月一般的斩魄刀,满意的插入腰间的血色流苏处。
身边嗖嗖嗖,瞬步出现一圈白色法披:山本元柳斋重国、浮竹十四郎以及京乐春水……
蓝染boss登场
“怎么?你们封印了这家伙这么久还不够吗?”十日青色的眼瞳缓缓的扫过周围的一干人等,身上的华丽长袍上下翻飞膨胀。
“你是什么人?”浮竹的双鱼鲤横挡在身前,长期病痛折磨下的脸色微微发白,雪一样的长发在高空中张扬成一片纯白的背景。或许是察觉到了露琪亚行刑事件中的诡异,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鬼魅若妖的人便莫名的怀了几分戒备,何况是那么诡异收服双极的事,根本就从来没有听说过。
“十四郎……”京乐显然镇定得多,轻轻拉了拉浮竹对他摇了摇头,眼神瞟向奇异镇定的山本元柳斋重国,用一贯吊儿郎当的声调吹了一声口哨:“哟,老爷子,是不是该给我们个解释呢?”
山本元柳斋重国并未放下手中的斩魄刀,刀刃激荡出强烈的灼热,他缓慢的解开上衣释放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热量,精壮结实的上身布满交错的刀痕,深可入骨,眼神却锐利如刀刃:“取走了双极难道就不准备给个解释么,阿修罗——?我记得你给我保证过如果不能为尸魂界所用,至少不会与尸魂界为敌吧?”眼中的从容显示着面前这个人是护庭十三番总队长的身份,一切都不能也不会干扰到他的决定。
“我只是取回……属于我的东西。”十日漠漠的勾了勾唇角,青色的眼瞳中波光粼粼,“斩魄刀……是谁的……就是谁的,即使我不拿走别人也拿不走。不也正因为如此,双极才被尸魂界封印了上千年吗?而且……”感受到突如其来的灵力拨动,十日的脸色终于恢复淡漠,或者说是毫无表情:“这……也算是某人给我的礼物吧……恩,至少他是这么说的。”面向着双极的方向,十日淡淡的道了一句:“已经来了么?”与此同时,所有人都察觉了那边的变异,然而更令众人惊诧的,十日已经以众人无法看清的速度消失在那个方向。
京乐春水压了压头顶上的半顶焦黑的斗笠,嘟囔到:“啊,似乎不是瞬步呢?完全没有瞬步间的停顿呢,是吧?老爷子……”山本只看了穿得花枝招展的某人一眼,瞬步追了过去。
“哎呀哎呀,开个玩笑么……”京乐黑着脸跳开,躲过扑面而来的一道火刃,拉上一旁不停咳嗽的浮竹十四郎也跟了上去。
双极之上,蓝染惚右介两指捻住那颗莹蓝色的宝石略带疑惑的道:“想不到崩玉竟然是这么小的一个东西啊,不得不说,浦源喜助还真是个天才啊……”像是才察觉到十日的到来,蓝染毫不在乎的扔开手中提着的露琪亚,朝半空中虚浮着的人抬手打了个招呼:“哟,阿修罗~”
半空中的人影只淡漠的看着露琪亚如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跌倒在地上,被蓝染惚右介仅仅是不再压抑的灵压就已经压得无法动弹。阿散井恋次满身血污挣扎着想要靠近,那一头如火的红发凌乱的挂满凝结的血腥。
十日忽然就想起当初那个颤抖着手指望着自己大叫大嚷,左勾拳右勾拳把黑崎当灭族仇人一样打的露琪亚,那时候的她两眼明亮,黑黝黝的跟十日喜欢的那个牌子的酱油一样。
蓝染身上的白色法披呼啦拉开一个优美的圆弧,他随意的对身后将嘴角拉得超出人体极限的市丸银:“既然已经没有用了,银就处理掉吧。”那个样子仿佛在说手中的茶要换一个品种一样。
淡然随意的姿态,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一般,这或许就是那个男人的魅力吧。十日缓慢的降下的时候这样想。
“嗨,嗨,蓝染队长~”市丸银的声调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慵懒。“射杀吧,神枪——”陡然伸长的巨短太刀准确的朝着露琪亚的方向无限延伸着,十日惊人的眼力猛然瞟到一个一晃而过的身影,长长飘扬的银色风花纱被迅疾的脚步拉得撕裂一般。
“真是笨蛋!”十日这么想着,脚步已经先于思维动了起来……
血顺着薄薄的刀刃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浸润了脚下的黄褐色土地。露琪亚窝在那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怀抱里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瘦弱的背影藏匿在宽大华丽的袍子里,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那淡淡的疏离与……夹杂的哀伤。
朽木白哉身体一震,目光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人,那轻扬的衣角几乎抚上了自己的眼角眉梢,带来浓浓的层层覆盖的血腥味。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谢谢……”
市丸银低低的咦了一声,收回了手中的神枪,偏了偏头,状似不解:“ne,如果阿修罗想要那个人的命的话说一声不就好了么,相信蓝染队长是不会不给这个面子的,对吗,蓝染队长?”笑眯眯的脸对上旁边的人。
“那是……当然。”蓝染温和的朝十日笑了笑:“阿修罗的话,还喜欢我送的礼物吗?我可是为了阿修罗才特意下令中央四十六室对朽木露琪亚的处刑采取了队长级别的双极哦!”
“恩,多谢蓝染队长费心了。”十日低下头看了看手心的伤痕,舔了舔。
“ne,阿修罗的话,有没有兴趣与我一起立于天顶呢?”蓝染随意的拨了拨头发,认真的看向阿修罗。
“谢谢了,不过我没有那个兴趣。”十日静静的站立着直直的看向蓝染。身旁嗽的闪过一个人影,十日的眼光闪了闪……是黑崎一护那个笨蛋。
蓝染的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儒雅的笑容慢慢的朝十日走过去,完全没把黑崎一护放在眼里,只微微抬起一根手指挡住了斩月的刀刃,手指一翻,斩月已被他捏在两指之间,再一扬,黑崎一护连同斩月已经飞了出去,在地上带出一道壕沟。蓝染依旧脚步不停的向十日走去,丝毫不理会纷纷来到,在四周呈包围状态的众位队长。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可不能让阿修罗桑这么危险的未知存在于我的道路上啊,我可是十分期待着阿修罗桑能够一直呆在我身边的啊。”蓝染的手轻轻的放到十日的半面银色面具上,轻轻的抚摸着,眼中含着赞赏,含着眷恋,含着不舍,浓浓的织成一团,“或者我该叫你凤老师?或者是……十日——”手一动,那张银色面具缓缓的在手下被揭开,青色的眼瞳随着面具的离开缓缓的变成墨一样的黑色。
远处的市丸银笼着手,越发的眯缝了眼:“哟,我就说过我很想看看阿修罗桑摘下面具的样子,阿修罗桑还跟我小气呢,蓝染队长,这不公平哦~”愉悦上扬的语调却没有一丝不满。
“十日!!!!!”趴在地上来回挣扎的黑崎一护把眼睛瞪得跟露琪亚一样大,一个吃惊,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身体又砰的一声摔了下去。
“十日?”刚刚爬上双极的石田雨龙并没有像众人一样惊讶,语调里隐隐含了点了然。
“老……老师?”浮竹显然承受不了,又是一阵急速的咳嗽,相比之下京乐春水就只是压了压半面焦黑的斗笠而已。
“十日……”朽木白哉将露琪亚放在旁边,低低的呢喃着,因为痛苦而微眯的眼睛里看不清楚神色,只有撑在地上的手指深深的陷入泥土中——鲜红的泥土,染血的泥土。
残破的黑色和服、染满鲜血的白色法披、凌乱肆虐的黑发、紧抿的薄唇……
露琪亚焦急的扶着他,黑色的大眼睛里终于溢满泪水,低低的啜泣在朽木白哉耳边响起“兄长大人这个……笨蛋!!!”隐忍的出乎意料的责骂让旁边的阿散井瞪大了眼睛,又在看到露琪亚的泪水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这个孩子一直那么坚强,不管是面对流魂街永远无法预料的贫瘠生活还是进入真央后一些贵族对于他们这种身份的人的挑衅都笑着面对着一切,甚至还大义凛然的对着恋次握了握拳头:“恋次,用实力告诉他们谁才是笨蛋吧!”这个孩子,从来没有流过泪,至少在恋次的面前她从来没有流过泪,可是,如今,她哭了。
恋次知道,是自己把她推到了那个名叫朽木的华丽牢笼中,可是,他也明白露琪亚那种人,一旦叫了那声“哥哥”就是真的用心的想要得到一个家人了。于是,那个笨蛋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甚至,面对今天的处刑,她依旧试探着,像只蜗牛,一有风吹草动就嗽的一下缩到壳里,可是,如今,她终于放心了吧?她不是被自己称为“兄长”的男人心中可有可无的存在,只是那个男人背负得太多了,背负到连自己的排位都已经不清楚了。哈,尸魂界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当家,果然还是自己要超越的人啊!
红毛狗狗颇有气势的对着朽木白哉扬了扬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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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惚右介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腕被十日皱眉握在手中,只赞赏的看了胸前的人,似男似女的面容,乌黑的眼清澈透底,却因为身上阿修罗的装扮和眼角斜飞入眉的妖魅朱砂平白的透出几分诱惑来。纯洁与妖艳,素洁与邪魅完美的融合在他的身上,仿佛本来就是一体。
十日伸出手指从蓝染手中拿过自己的面具,低头把玩着,细碎的发掩下来,挡住了他的眉目,只有那语调,吊儿郎当的,仿佛又恢复成了那个柔和的笑着却又对所有人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的凤十日:“蓝染你……还真是能干啊,不愧是把尸魂界玩弄于股掌间的男人。”
不逊的出言丝毫不在意周围一圈那都是他口中被蓝染“玩弄”的人。
“过奖了。”蓝染学着银眯了眯眼睛,惹得银在远处不满的嚷嚷了两声。
十日抬头一笑,长长的袖笼晃悠着攀上蓝染的脖子,暧昧的踮着脚凑近了蓝染的耳边:“ne,小蓝凭什么认为我就会陪在你身边呢?镜花水月么?”手在蓝染脖子后面够弄了几下银色的面具,轻轻的待在脸上,黑色的眼瞳颜色缓缓变浅,化作一汪清潭。
蓝染感兴趣的看着他,周围的浮竹十四郎有点沉不住气,紧张的捏着手中的双鱼鲤,山本却对着他摇了摇头。
十日眼角瞟到,嘲讽的一笑。
黑崎橘子头挣扎的爬起来,在一边大叫:“蓝染,你这个家伙,放开十日!”手中的斩月早已承受不了卐解,恢复成那大是大却也有点重的样子,摇摇欲坠。
十日忽然就想起那日的操场上,黑崎毫不犹豫的替自己挡了虚的一记攻击的事,微微摇了摇头。
岁月对于十日就好比一个圆,不管怎么随着走最终都在原地徘徊。什么东西都看得太多了,所以性子自然也就冷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也不过若此,背叛与忠诚,依旧不过如此,关怀那种东西,他已经不期望了,可是,那颗橘子头啊,是真傻,傻到白白做了牺牲依旧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在十日这几百年中也看过不少了……
“不知道草鹿的布鲁……”蓝染的眼睛掩藏在眼镜后面看不清楚,微微的停顿观察着十日的反应:“在阿修罗眼中算什么呢?”
十日站在他对面微偏了偏头看他:“如果我养了他那么多年,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话,还不如死了的好。蓝染你的话……也不会要那种保命都办不到的废物吧?”
蓝染高兴的一砸拳:“所以我才这么喜欢十日啊。”语气里微微带上点点欢喜和赞叹。
十日淡漠的看着他,淡漠的看着周围的众位队长的围观。
那边的草鹿区里,布鲁正在奋力的砍杀着众多的虚,一边上蹿下跳一边骂着:“阿修罗你这个家伙,虽然有说静灵庭会不太平,可是没有说会牵扯到我啊啊啊啊啊——”
蓝染的手缓缓放上腰间的镜花水月,十日眼神一缩,对了那边的石田雨龙急切的喊了一声:“雨龙,闭眼——”这边,手中的柳叶刃已经架上了蓝染手中的刀,身形一闪,人已错身而去,向着右边一个苍火坠。
或许是没来得及反应,或许是还没有对十日的话达到条件反射的地步,石田雨龙没有来得及闭上眼,倒是周围的茶渡他们奇怪的看向他。石田脸色一红,茶渡喃喃的开口:“石田你什么时候和凤君关系这么好了?”
“额,那个……”雨龙推了推眼镜,将目光重新投向战场。
黑崎一护浑身是血的趴在那里,却没忘记朝着打斗中的十日吼到:“错了错了,人在左边,哎呀,过头了……”如此之类的“加油”声层出不穷,终于在一记赤火炮砸到身侧后彻底的禁了声。
那是……
黑崎一护的惊讶死亡在了张大的嘴里。
刚刚明明错身而过失手的十日如今指尖的柳叶刃上正往下滴着血,蓝染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站在他面前,眼带赞赏:“果然如此吧,十日这双青瞳能够看破我的镜花水月呢!”
十日哼了一声,两人的身影快速分开,又是一阵交手。快得看不清的人影交错中,传来蓝染带着笑意的声音:“忘了告诉大家,我的镜花水月的能力是完全催眠,从视觉听觉触觉乃至五感的完全催眠,而发动条件是……看到我的拔刀。”两个交叠的身影终于分开,两人身上都添了不少斑驳的血迹,蓝染眼中满是兴奋与十日清亮透彻的青瞳形成鲜明的对比。蓝染用余光瞟了一眼叫做石田雨龙的小子,笑到:“哟,难道这个小子比你亲自带大的布鲁还要重要吗?可惜呢,刚才完全浪费了十日你的好意呢。”
十日舔了舔手中染血的柳叶刃,粉红的舌尖缓缓的从冰冷小巧的刀刃上流过,十日皱了皱眉头,仿佛是嫌弃味道的不好。
那边的石田才知道刚才危急关头十日仍然不忘提醒自己,自己却辜负了他的好意,已经羞愧的红了脸。
“对了,十日怎么不用新找到的斩魄刀呢?不满意我送你的礼物吗?”蓝染毫不理会全身斑驳的血迹,依旧好朋友似的与十日攀谈。
“蓝染……”十日也放松了戒备,垂下手来,颇有些无奈的味道:“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一百来年了,虽然知道你大概会有些动作,所以我才离开了这个混乱的地方,你就还是不放过我吗?”
蓝染瞟了一眼十日,仿佛被迫痛苦的放弃自己的玩具的孩子:“啊,怎么会呢?十日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只是……”话未说完,凭空落下两道身影,碎蜂和夜一已经分别架上了蓝染,那边银抱歉的挥了挥手道:“啊咧,蓝染队长,我被抓住了呢。”他的身后是神色复杂的松本乱菊,十日甚至可以看到抓住市丸银的那只手微微的泛着青,微微的颤抖着。
“结束了,蓝染。”夜一睁着那双猫眼对蓝染如此说到。
十日没有搭理她,默默的顶着身后的目光摘下脸上的面具,身后市丸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软糯:“啊咧,不管看几次,还是觉得十日很漂亮啊。”乱菊的目光迷离而无措,有着深深的痛。
十日抿唇。伤害这种东西,多试几次就习惯了。可是,结束了吗?好久以前就明白,蓝染和市丸这种人导演出来的戏怎会如此容易就让他的演员擅自谢幕呢?
十日径自走到受伤严重的朽木白哉身边,像个耍赖的孩子一般蹲坐下来,长长的黑色袍子拖在一片狼藉的地上,仰起头,小巧的脸看向那严肃冰冷的面容:“你怎么样?”
朽木白哉即使在与黑崎一护的打斗中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依旧保持着贵族的风范,静静的站立着,任带血的银白风花纱在身后轻扬,只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大碍。”
十日眯眯眼的一笑,哥俩好的爬起来,攀上朽木的肩,凑近了朽木的耳廓,一字一字小小声的说得清清楚楚:“有必要放水放得那么明显么?想救露琪亚也不用搭上自己的命吧?白白”
白哉将脸扭向一边,耳廓透出淡淡的粉色:“没有那回事。”
十日笑眯眯的不答。
“咦,你真的是那个老怪物十日吗?”旁边同样受伤不轻的红毛副队挣扎着抬起头,问了一句。
十日回头一笑,摇了摇手指站起来:“我也不知道呢。”迷惑的走过去,狠狠的踩上红毛副队趴在地上的手背。
红毛狗狗的脸一阵抽搐:“原来是真的……”
蓝染始终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然后轻轻的吐了一句:“时间到了呢。”夜一碎蜂立刻警惕的往后跳开,十日甚至看到乱菊离开时眼中的不舍。似乎,银还说了一句什么吧?
天空忽然撕裂,数十只基力安出现在天空,橙红色的结界笼罩下来,蓝染、市丸银以及东仙要缓缓的升上天空,带着脚下碎裂的土地。
“啊咧啊咧,升天了呢!”十日笑眯眯的将手放在眼帘上,笼成一个罩子,十分感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像个新奇的孩子。
“那是反膜,大虚用来救援同伴时用的,一旦罩下从外部是绝对无法破坏的。”山本总队长神色严肃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蓝染他……竟然跟虚圈联手了吗?”
十日笑着摇了摇手指:“蓝染那个家伙,是绝对不会跟别人联手的,他啊……肯定想要自己站在顶端。恩,我当他老师的时候就这么觉得,真是个不简单的孩子啊!”十日揉捏着自己的下巴笑语盈盈,完全的赞叹语气,丝毫没觉得在夸奖敌人。
反膜?确切的说是一种空间控制能力吧?呵,虚,看样子也挺好玩的。
仿佛是为了验证十日的话,蓝染轻轻的捏碎了眼镜,缓缓的道出了他要立于天顶的宣言,十日骄傲的挺起了胸膛,觉得自己特有先见之明。
勾起脚,一下踢在黑崎一护的斩月上,斩月打了个旋撞在反膜上,然后打了个旋掉到了双极山脚下。
黑崎一护跳起来指着十日:“你这个混蛋,干什么?”
十日眯缝着眼镜看着那完好无损的反膜感叹到:“真的完全破坏不了啊……”
红毛狗狗揉着自己的指头小声的嘟囔着:“这家伙,真的跟刚才那个冷冰冰的家伙是一个人吗?”
旁边的朽木白哉眼神闪了闪。
天上的蓝染随意的站在基力安的手掌里,看着下面笑语盈盈的十日道:“随时欢迎你的到来哦,十日。我们……会再见面的。”
十日撑着头苦着脸:“如果你能把这些丑东西弄得跟你和银一样漂亮的话,我就试试看能不能忍受。”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淡淡带笑的话语缓缓消失在那道裂缝后。
十日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山本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十日转身,微笑着一步一步从双极上走了下去,徒留一地的目光,猜疑也好,信任也罢。
悲伤逆流
换下那身华丽袍子穿上与死霸装迥异的白色真央教师装的十日有些微的感叹,素净的脸少了那些化妆品的装扮显得有些稚气与白皙,浅浅淡淡的肤色,一点看不出那身血色掩埋下的妖魅与冷酷。
山本领着剩下的队长召开队长会议,却派了一只地狱蝶叫上了十日。十日看着曾经排排站开足足的十二人如今却如此寥寥,难得的没有开众人的玩笑。低低的垂了头下去,偷偷的睡觉,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是浮竹的声音,夹杂着一些浅浅的压抑的咳嗽,十分容易辨认。
“我推荐凤老师为五番队队长。其实老师的实力一直很强,不过一直没办法找到斩魄刀才在真央任教的,现在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十日在心头蔑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怪不怪刚才双极上众人的见死不救,毕竟自己到底是没有死的,但是,那样的围观说心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或许小山一直都很好奇自己的身份,一直很好奇自己的实力,可是,十日知道,如果刚才的情况是黑崎那个笨蛋或者是那群笨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会不管不顾的冲上来。不说独当一面,至少会并肩作战。
不得不说,十日其实是个挺别扭的孩子,一方面把什么都看得很淡,能够在失去很多东西以后也会很快的继续微笑。可是,这并不表示在失去的时候心头不会疼……至少多少也会介意一下吧……
十日对于蓝染灭了中央四十六室那些老头子并没有多大的感叹。那些人,死了也是活该的。十日在真央当过老师,自然知道真央每年会招收多少有灵力的孩子,可是,护庭十三队哪里装得下这么多的人?何况是那么高的待遇。那些不断被招收进来的孩子,其实不过是不断弥补那些死去的死神罢了。招了多少人,便意味着死去了多少。而护庭十三队的队长或者副队长年年到真央的“参观”也不过是把各种忠义的思想灌输给那些热血的孩子罢了。譬如,死亡是个轮回。譬如,死神是为了守卫现世与尸魂界灵魂总量的平衡,是为了维护世界的正义……
可是,实际上那些背后的事情……譬如灭却师,譬如义魂丸,譬如邦德,不说也罢。
这么说并不是要表示十日是个多么有同情心的人,如果他真是个有同情心的人,他也不会继续高高兴兴的教育着一代又一代的小死神们,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去。这么说只是想说果然每个世界都一如既往的相差无几。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
山本看了身边低垂着头的十日,想了想,跺了一下手中的拐杖:“如今蓝染叛变引起的混乱还没有平息,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好了,今天的队长会议就到这里,各位队长要回去好好安定自己的队伍,做好本职工作。就这样!”
一件件白色羽织飞舞起来,十日快步跟上前面脚步放慢的朽木白哉。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总会多几分亲切感的。
身后山本威严的声音传来:“凤十日,你最近这段时间就先不要回现世了,毕竟蓝染走的时候留下了那样的话,这样也是为你的安全考虑。”
十日笑眯眯的回头:“啊,再说吧。”伸手抓了朽木的银白风花纱的尾端,一路拖出总队长室。
十日在心头微微奇怪:“怎么被人拖着也能保持住平日的优雅步子呢?”
或许是当初神枪那一下被十日握住的关系,朽木的伤在双极上经过卯之花的治疗再加上朽木自身怪物一般的恢复体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十日环臂圈在脑后,望着天上来来去去的浮云:“你怎么就不趁着有伤少听一次小山的唠叨呢?”
朽木大概瞬步惯了,不得不放慢脚步配合着身边这短人短腿的步子,脸上依旧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语气却带了绝对的肯定:“你心情不好。”
十日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仰起脸来,春光灿烂的样子:“怎么可能?”
朽木却不再追问,也随着他停了脚步。蓝天白云从身后缓缓流过,风从背后吹来,银白风花纱轻柔的拂过十日的眉梢眼角,朽木就这么静静的睁着一双墨玉似的凤眸安静的看着十日。
十日恍然觉得天上有白鸽扑楞楞的飞过,飘下来漫天的白色羽毛,华丽而冷清的白色哗啦一声铺开整个天地。那些阳光灿烂的笑容渐渐的从十日的脸上如水雾般消失,十日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啊,想起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抬起手来,掩住阳光。十指的缝隙间,一片瑰丽的红色。
“太久了,原以为都忘了的。”少年的声音带上时光的伤痕,单薄的身影在交错而过的白云阴影与炫目阳光中模糊成一片,仿佛即将消失一般。朽木白哉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想,手却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少年掩面的手。
纤细得不足一握,手心处却有微微的湿润。朽木白哉装作没有发现,只将那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少年诧异的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有淡淡的濡湿,扑闪扑闪的,投下浅薄的阴影在黑色的眼瞳内。
“今晚请你喝酒。”朽木白哉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少年忽然就笑了,朽木白哉在很久以后都还一直怀疑着,那个时候,他……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好啊,正好我的教室宿舍还没收拾呢……应该还在的吧,那间宿舍。”少年苦恼的捏着自己的下巴。
“什么什么?喝酒么?”旁边忽然窜出一个橘黄|色的脑袋,晃悠悠的卷发仿佛盛开的波斯菊:“哎呀,十日啊,你要喝酒么?正好正好,来来来,我们一起……”也不管十日愿不愿意,松本径自揽过十日的肩摇晃着手中酒瓶一溜烟的往了十番队跑。
身后的朽木白哉愣愣的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似乎……有少了什么的感觉。
朽木白哉皱着眉看向十番队的方向,也抬了脚步。
“那个……在番队里喝酒是不对的。”朽木白哉这样想,于是脚步愈发坚定。
松本的副队长室别的不多就酒多。松本满屋子乱爬,硬是从十日根本就想不到的地方翻出了许久酒,有些酒瓶子上甚至已经有了厚厚的灰尘。
松本砰的扔开桌子上花花瓶瓶的东西,豪气干云的一踩桌子:“喝——”却不管十日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不多时,空空的酒瓶子已经打着旋从桌子上往桌子底下排了,松本摇摇晃晃的也有了钻桌子的趋势。
“老师,你说银怎么就这么走了呢?”松本摇着手中的酒瓶子目光涣散的看着外头乱糟糟的阳光,“那小子,总是这样,走哪里去都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总是……怎么也追不上。”松本的身子滑到地上,歪歪扭扭的坐着,手中的酒不时的往外溢。
十日知道她喝醉了,因为不喝醉的时候松本是从来不会叫自己老师的,总说自己绝对没有她大。
即使看过再多人的悲伤,如此近距离的感受依旧会有些许的无奈与疼痛。
“那小子……”松本突然豪气干云的站起来,又是一脚踏上那张满是酒瓶的桌子,打了个酒嗝哇啦啦的吼着:“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我都还没有压上他啊!”
十日看着她明明悲伤却异常明亮的眼睛,不由得发笑。记得银和松本都还在自己手下任自己蹂躏的时候,松本每天都计划着要压倒银,每次都哭丧着来找自己说又失败了,然后再兴致勃勃的计划着下一次的失败。
那些追逐,谁又能说不是一种幸福呢?至少不会如现在一样,连他走到什么样的高度……都已经无法得知了。
其实十日很纳闷,松本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看成一男的呢?这些事怎么就可以这么毫无顾忌的在自己面前说出来呢?
不过想想,凤家一族还真不算男的,毕竟如此强大的存在是无法繁衍的,所以凤家一族的人都有点似男似女的模样。十日有点不甘心,毕竟这有可能就是导致自己比一圈人都矮的原因。
松本终于是倒了,手臂折起来垫在脑袋下,橘黄|色的头发金灿灿的散开,满屋的酒香淡淡的弥漫开去。十日低下头去,听到断断续续的低唤:“银……银……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十日转身出门,看到决绝独立的身影站在门口:“怎么样?叫了十番队的人了吗?”
“恩。”朽木白哉的话一如既往的简洁。
“走吧,上朽木家喝酒去。”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悲伤,掩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所以,我又何必在乎那些一步一步离去的伤痛呢?总有一天会慢慢的走远的,那些漫长的时间盛不下的记忆……
酒不醉人人自醉
喧嚣是逃离寂寞最好的道具,
大家在一起
喝个酒,
抱一抱,
寂寞就会支离破碎,
哗啦啦的落满一地,
误以为
不过一场梦而已。
梦醒了,
你我依旧点头微笑,
笑容疏离。
还未走出十三番队的地盘,稀稀拉拉的众人已经聚拢过来。
“啊呀,真是少见啊,朽木队长竟然请大家喝酒吗?”在朽木略带吃惊的目光注视下,京乐春水扶了扶斗笠,笑嘻嘻的摇晃着。旁边的浮竹依旧温和:“真是麻烦朽木队长了……的确该热闹一下的,现在的静灵庭啊……”
朽木回头看十日,小巧的脸庞上黑色的眼珠对着自己盈盈转动着,指尖上的黑紫色地狱蝶轻轻的阖动着翅膀。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传说中的朽木宅走去。除了叛变的三人和几个身体心理受到眼中创伤的,几乎所有的正副队长都来了,还有恢复力惊人的旅祸黑崎一护以及他的那些朋友——虽然鲜艳的橘子头身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