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 for juice 作者:午夜人屠

    【2】提子－呆子？我才沒有興趣啦！

    「佳琳同學，願主祝福妳。」

    「謝謝修女！」

    我向修女敬禮之後，就離開了教室。

    考試是完全沒有意外的滿分，也許有同學可能會覺得我太囂張，但是試卷上

    的問題不是都設定得太簡單了嗎？

    我不是天才，也不是特別勤力溫習。正因為只是如此普通的我，也都能夠輕

    易拿取滿分，所以這肯定是設定試題的教師的問題啊！

    雖然，班級裡能夠全科拿取滿分的人，就只有我一個而已。

    不高興嗎？能夠考得好成績，正常的普通學生是應該會感到高興的。

    如果以電玩遊戲來作比喻，就是用a級的主角，攻打e級的謎宮。即使是完

    美破關，玩家能夠從中獲得滿足感嗎？

    唔～

    這一切都要由一年半前說起。

    只因為那一場意外………

    「佳琳！我們去唱卡啦ok啊！一起去嗎？」女同學a展示她那煩死人的笑

    容問我。

    「唔～我不去了，妳們要玩得開心哦！」我微笑著的拒絕，並向她和她身後

    的幾位猩猩般的男同學們揮手說再見。

    「唔～～佳琳妳偶爾也要放下書本嘛！一直只抱著書本的文學少女，是不會

    受男生歡迎的哦～～」女同學a說，在她身後的幾個猩猩男同學表示認同般一起

    頻頻點頭。

    「哈哈～謝謝了！可是，這本書，我無論如何也想今天看完！」我舉起了在

    我右手上拿著的裝有書本的淺黃色小布袋。

    「唔～～好吧！那麼，再見了！」女同學a向我揮手。

    「明天見～～」我也微笑著向她揮手。

    妳就是因為只顧著玩耍，成績才會一直在班級的低位裡徘徊啦～～

    再說，那一群猩猩般的男同學，我才沒有興趣～

    就連這一種愛玩的女生，在這間學校裡竟然也可以進入所謂的「精英班」！

    所以我的成績好，並不是因為我的能力比別人高，而是因為學校的平均標準水平

    太低，僅此而已。

    回想還未轉到這一間學校之前，我的成績也一直只能夠在班級裡的中游位置

    徘徊而已。所以我很清楚，這些寫著100分的試卷，沒有意義，也不值得高興。

    到達在禮堂前面的大窗戶下面的椅子上，我坐了下來。由於是教會學校的禮

    堂，所以除了星期五有固定的聖詩班練習之外，禮堂都是保持著肅靜的狀態。而

    且下課之後，陽光就會從這一扇窗外面透進來，光線充足，正好用來讀書。

    我打開了淺黃色的布袋，取出內裡厚重的書本。

    咔嚓－－打開放置了書籤的一頁。

    這一張書籤，是他送給我的訂情信物。

    把邊沿染成紫色的一片透明樹葉。

    看到這一張書籤，嘴角不禁傻傻的揚起了。

    那一個他……

    不行啊！要認真看書了！今天一定要完成這一本書！

    雖然這一本不是教科書，而是西方的文學作品。但我認為，沒有比看文學作

    品更好的學習英語的方法了！

    很快，我就沉醉於其中……

    閱讀，是一件使人沉醉的事情。

    往往只是打算今天只看完這一頁﹑看完這一章……結果卻是在無意識之間，

    將一整本書都全部讀完了。

    這個字……

    看到不認識的字詞，我會很用心地嘗試以上文下理去推測。之後記熟了那一

    個生字，回家後再查找字典求證。

    「spirituabe……」我在默念生字的時候，目光從書本上抬起……

    又是那一個呆子。

    那個呆子，只懂站在走廊旁邊的矮圍牆處，一直傻痴痴的看著我！

    就只有在這一種低質素的學校，才會教育出這一種呆子！

    在以往的學校裡，當然也有向我示好的男生，主動前來搭訕的﹑送小禮物獻

    恩勤的﹑刻意在我面前表現才能的，甚麼都有。就是沒有這一種像是抱著媽媽的

    大腿的害羞的小處男！變態的跟蹤狂！

    只要我跟他有目光交流，他都會立即以閃亮亮的眼睛回應……

    根據三八的女同學a的舉報，這個男生是b班的，名稱叫方重道。尊師重道，

    的確是很易容令人記住的名字。樣貌普普通通的，不算惹人反感就是了。那三八

    的女同學a向我極力推薦，但我實在對跟蹤狂提不起興趣。那樣的男生，跟一條

    發情的狗公沒有分別，交往，然後推倒，目的就只是女生的身體而已。

    我低頭，假裝將視線轉回到書本之上。

    一直以來，這一個方重道也不會實際對我做出些甚麼。他就只會站在那裡看

    著我而已。只要我收拾東西回家，他也就會自行離開。

    真的是一個……人畜無害的變態。

    斜眼瞄了一下手錶，四時多……剩下的還有十多頁。

    好！繼續努力～

    ＊＊＊＊＊＊＊＊＊＊＊＊

    想不到故事最終是悲劇……

    男主角被殺害，作為現場唯一目擊者的女主角被判以殺人罪成－處死。

    明明事件還留有很多疑點，但卻被報章的大肆渲染而使女主角變成了社會輿

    論攻擊的核心。代表女主角辯護的律師被人身攻擊；陪審團帶有各種傲慢的歧視；

    善良的法官亦不得不為了安撫「民意」而作出不正當的裁決。

    悲慘得叫人哭不出聲來的結局……

    淚水不爭氣地滾滾而下，釘在禮堂十字架上的那一位，依然沉默。

    一隻黑色的大蝴蝶從窗外飛進來，一雙翅膀伸展得比我的手掌還要大……

    「bckbutterfly……」我口中唸唸有詞著。

    黑蝴蝶展翅飛翔到走廊的方向，然後在那邊飛往天際上消失……

    那個人還呆站在那一邊。

    手上拿著一包紙巾，嘴巴欲言又止般開開合合的樣子。

    呆子，如果你這時候遞給我一張紙巾，好感度可以＋1的哦！

    我的嘴角稍稍向上跳動了一下，好像來自悲劇的愁緒也減少了一分。

    「卜」的一聲，我閉上了書本。

    將書本收回到淺黃色的布袋裡，再抬起頭，那呆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如果對我抱有好感，前來搭話真的有這麼困難嗎？雖然我肯定會拒絕就是了。

    我苦笑了一下，離開學校。

    乘坐公車前去圖書館，將書本交還。再在西方文學的書櫃前閒逛，拿起相同

    作者的另一本著作看了幾頁……好，就借這本吧！

    離開圖書館，天色已經全黑！我緊張的看看手錶，已經七時多！

    我立即拿出了電話……

    碰！裝著書本的淺黃色布袋跌在地上。

    立即拾起布袋，再打電話……

    喂，怎麼了？在電話另一端的他說。

    「…唔唔…還在工作？」我搖頭說。

    對啊，還多著呢！呵欠～～他說著打了個呵欠。

    「這樣啊……那麼…今晚，還吃飯嗎？」我不想追問，但又覺得不問清楚不

    行。

    啊……對耶，今天是星期三。

    真慘，已經忙得記不清日子了嗎？

    「唔唔，如果真的太忙…」

    不，妳先去吃點東西，晚點我過來接妳。佳琳，我想見妳。他說。

    太開心了！實在太開心了！這麼忙碌的他也想著我！

    「嗯！好啊！」

    那我先盡快完成手上的工作了。

    「嗯！我等你哦！」

    斷了線，我交叉雙手將電話抱在胸前，電池的餘溫就像他的手般溫暖……

    好吧！先去吃點東西殺時間！

    到達販賣牛肉飯專門店，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一個人默默地吃飯。

    餵食的母子﹑孤獨的老人﹑下班後的中年……還有我這一個少女。

    想太多也沒有意義，不如投入書本的世界裡。

    打開淺黃色的布袋，拿出了書本，翻開剛才看到的部份……

    呃！書﹑書籤呢？！

    我急忙的翻書！搜索布袋的內部﹑還有書包裡……都沒有！

    該不會……在還給圖書館的書裡吧？！

    呃……看手錶，已經八時半，圖書館早就關門了。

    明天…去問問吧？那一個類型的書，應該沒有那麼快就被借出吧？

    我的心裡非常不安，臉頰也變得熱烘烘的，視線也變得朦糊了……

    那一張書籤不見了的話……不行啊！一定要找回來啊！

    啊……

    圍著紫色邊緣的透明樹葉，滿滿地填滿著我的腦袋。

    笨蛋佳琳！妳怎麼可以這樣粗心大意的嘛！

    嗚……笨！我真笨啊……

    初戀～無我夢中！每一天～不能分離！溫柔地……電話響起，我立即接

    了電話。

    「喂…」

    佳琳？他的聲音說。

    「是…」

    讓妳等很久了，抱歉！

    「沒甚麼…」

    佳琳？怎麼了，聲音怪怪的？

    「不…我……沒事。」

    我弄丟了你送給我的書籤……啊啊～我要怎麼跟你說啊？

    我正在趕來了，請再等我一會！

    「唔唔…我沒事，等你哦！小心駕駛。」我強顏歡笑地說。

    是～知道了～～他說。

    電話斷線後，我凝視著電話的顯示屏……直至燈滅。

    不中用的淚水，還是滾出來了………

    笨蛋佳琳！妳就不能爭氣一點嗎！這副貓樣子怎麼去見他啊？！

    嗚……把重要的書籤都弄丟了的我，還有甚麼面目去見他啊！

    ＊＊＊＊＊＊＊＊＊＊＊＊

    當然，最終還是非要見到他不可！

    我已經只剩下星期一和星期三夜晚的份，當然不能夠錯過！

    他的工作很忙，一星期能夠見面兩次，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不行！一定要打起精神！要讓他看到高高興興的佳琳！

    車子駛過來了，我向他微笑，然後走進助手座。

    「佳琳。」

    「嗯～」

    他上半身越過了波箱，將臉靠向我，我則閉上眼睛。

    輕輕的嘴唇相接……

    「吃飯了嗎？」他問我的同時，車子發動了。

    「嗯！你呢？」

    「還沒…哎，安全帶。」

    「啊，抱歉……」我立即扣上了安全帶。「回去我煮麵你吃？」

    「嗯。」他輕輕點頭。

    車子開上了公路，兩旁的車子並不多。

    我很喜歡看著正在駕駛的他，一臉專注的樣子。

    「看甚麼？」他說。

    「看你咯～」我笑說。

    「有甚麼好看的？」

    「就是愛看啊～」說著，我將手疊在他放在變速杆的手上。

    他的嘴角勾起了笑容。

    雖然我的廚藝不好，但他說很喜歡吃我親手煮的東西，儘管那只是一個方便

    麵。

    「嘻嘻…」

    「唔？笑甚麼？」他說。

    「沒～甚～麼～～」

    「傻瓜。」

    「嘿嘿，我是啊！」我笑著的回應。

    不一會，車子已經抵達他的家門前－位於郊區大型屋苑裡的其中一座獨立小

    屋。

    「嗯～空氣真好～」下車的我用力地吸了一口只屬於郊區的新鮮空氣。

    「傻瓜，又不是第一次來了。」他伸手輕拍我的頭，然後摟住了我的肩。

    「嘻嘻……」我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佳琳…」

    「嗯？」我從他的胸膛上抬起臉望向他的臉。

    他低下頭來，嘴哥與我的嘴唇輕輕相接……不安份的手伸向我的胸前。

    「嗯……」我回應他，吻得更深了。

    然後，嘴唇依依不捨地分開……

    「哈，我有點肚餓了呢～」他搔著頭向我苦笑。

    「嗯～進去吧！」我拿出他交給我保管的鎖匙。

    打開了門，屋子裡面竟然一片光明！

    「咦？」我感到奇怪。

    「呃…是忘了關燈嗎？」他反問我。

    「昨天早上我們有開過燈嗎？」我再反問他。

    「唔……」他皺著眉的輕輕搖頭。

    我和他狐疑地步入大廳裡，室內看起來並沒有被翻弄過的痕跡……

    沙…沙沙……

    廚房裡傳來煮菜的聲音……

    「呃……」他急步走向廚房。

    「哎？回來了嗎？」一把女性的聲音在廚房裡響起。

    「chista？」他訝異地說。

    他呆站在廚房的門前。

    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從廚房裡步出，像是習慣性般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然

    後作勢要吻上他的臉頰……她看到了我。

    她凝視著我，冷冷的視線。

    然後，他注意到那女人的視線了。

    「chista，她…」

    「閉嘴。」那女人伸出手指堵住他的嘴唇。

    「她是誰？！」我問他，我的聲音竟然已經哽咽了。

    那女人繼續剛才的動作，故意地伸長了嘴，向我示威般吻他的臉頰。

    「妳！」我的視線已經變得模糊了。

    「告訴她吧。」那女人向他說。

    「chista……」

    「你要去玩，」那女人伸手繫緊了他的領帶。「我不介意啊，但你也好歹得

    告訴她，你們開心的背後，到底是由誰付．鈔．的。」那女人向他說。

    「呃…」

    「告．訴．她！」那女人圓睜眼睛。

    「佳琳，她…她是我…我老婆。」他向我說。

    「老…老婆？你有老﹑婆？」我的心像被撕開斷裂，雙腿一瞬間失去了力氣，

    頓坐在地上……

    「佳﹑佳琳啊，妳先走吧…」他輕聲說。

    「我？我…先走？走的人是我？」我不可置信地伸手指著自己。

    「走吧！我有老婆了，妳走吧！」他向我大聲地說。

    「我呢？那我呢？！那我算甚麼啊？！」我向他大吼。

    「嘿，妳還真死心眼呢～男人逄場作興很正常吧？妳不會以為他對妳真心

    吧？」女人的臉向著他，話卻是對我說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大叫。

    「佳琳，妳走吧！我們完了！」他說。

    「你說你喜歡我的！你說你喜歡我的！」我的淚水不停地流下。

    「像妳這種年紀的女生，滿腦子都是想釣個金龜吧？我跟妳說哦～這男人一

    窮二白哦！他開的車是我的，這座別墅是我的，連買給妳的小禮物都是我出的錢

    哦！沒有了我，他甚．麼．也．不．是！」那女人嘲笑的口吻向我說。

    「我才不稀…」

    「佳琳！妳走吧！我們完了！分手吧！離開這裡！立即！」他向我大吼，然

    後把我從地板上拉了起來。

    「痛啊！」我的手被他扯痛了。

    「走！妳立即走！」

    「不要！啊！放開我！啊！」他把我強行拉到門外。

    外面很黑﹑很冷……

    「不要！我不要這樣！」我雙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不讓他回屋裡。

    「像妳這種只懂吃喝玩樂的女人，他就只是玩玩而已！別再死纏了，連羞恥

    也不懂嗎？平民的學校沒有教這個嗎？」那女人也跟著出來。

    「賤人！他才不…」

    「閉嘴！」

    啪－－－－－

    我的臉頰赤痛……

    但我的心裡更痛………

    我不可置信地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

    灼熱的感覺，被濕潤的眼淚所淹沒……

    他，頭也不回地回到屋子裡。

    「夜了，沒巴士咯。這個給妳坐的士。」那女人從衣袋裡拿出一張鈔票，隨

    意的擲在地上……

    我以滿載著淚水的眼睛怒視著這一個女人！

    「以．後．要帶眼識人咯～」那女人嘴角一笑，然後轉身回到屋裡。

    碰砰！

    厚重的大門緊閉……

    我的雙腿再次失去氣力，頓坐在冰冷的馬路上。

    好冷……

    好冷…………

    暗淡的月光無情地恥笑著我。

    沒用的…女人……

    我是個…沒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