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 for juice 作者:午夜人屠

    【1】橘子－佳琳成為了我的女朋友！

    學校的修女經常說，神愛世人。你相信嗎？

    由於是教會主辦的學校，《聖經》是我們必須認識的書籍。

    認識，是一回事。

    正如數學科教的代數﹑角度﹑面積計算……等等，直到長大之後，我們工作﹑

    生活所需要的，大約就只剩下加﹑減﹑乘﹑除，還有百份比而已。

    伴隨著資訊和科技的進步，我們理性的認知上就會認為，難道這不是一本科

    幻小說嗎？

    眾多的神跡，眾多的故事，說到底大概是因為資訊不足，人們將事情以口相

    傳而產生的偏頗。

    最簡單的例子，古時人們仰望天空，看到雲彩﹑雷電，就會覺得天空上面有

    神﹑有天使。

    如今，只要付出金錢，所有人都可以乘坐飛機在雲層上傲視世界。

    說好的天堂呢？

    修女說：天堂在心中。

    隨著採探技術的進步，我們也知道了地底下面有石油﹑有各種金屬﹑熱溶的

    岩漿﹑還有鐵球狀的核心。

    就是沒有撒旦的老家。

    當然，俗語說：導人向善的都是好宗教。

    我們偉大的前領導人也有說：不管黑貓白貓，捉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而對於我們學生來說，考到好成績的，就是好學生。

    ＊＊＊＊＊＊＊＊＊＊＊＊

    佳琳，是校內人所共知的「文學少女」。放學的時候，大家總會看到她在學

    校禮堂前面的走廊上，在那大型西式窗框的下面看書。

    事實上，經常會看到她一個人在那兒。

    沒有朋友？才不會啦～她在女生之間也很吃得開，並沒有出現電視劇「因為

    貌美而被其他女生排擠」的那一種老套橋段啊！

    只是喜歡一個人看書而已。她是這樣對同學們說的。

    看著從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使她的髮絲上和校服上都泛起了

    一層白光，彷彿一種神聖的光芒在她的身上散發一樣。

    佳琳白晢的手指頭上拿著的都是厚厚的書。那些看起來就像是電視台用作當

    律師事務所背景的那一種厚皮書吧？封面上面寫的是英語，有人說是莎士比亞的

    名著，也有人說那是英國古代詩人的詩集。有時我都不禁想問，拿著這樣厚重的

    書本幾個小時，不累嗎？當然，我想也會有人問我，這樣站著的看著她幾個小時，

    不累嗎？

    我不知道，這樣的我算不算是喜歡上她了。我只是知道，我喜歡看著她坐在

    那兒，看她拿著書本，用修長的小手指作出輕輕翻頁的動作。

    如果能夠牽著這一雙手……

    粉色的嘴唇微張了，像唸唸有詞似的震動了幾下。這是她的習慣，通常會連

    帶著眉頭也一起皺起，大概是看到了不認識的英文生字吧？但對於我來說，這一

    個嘴唇震動的動作，足以叫我興奮半天了……恨不得，整本書也是她看不懂的生

    字啊！

    如果能夠親一親這一雙粉色的嘴唇……

    陽光在她的身上照射出神聖的光芒，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狀況。但不為人知

    的是，當夕陽變成了金黃色，陽光在她的身後穿過時，她身上的那一套校服，竟

    然會呈現出半透明的狀態！這時候只要走近一點，就能夠看到少女身上的花邊秘

    密！對啊！就是那兩條在跨過肩膀上幼幼的白色小吊帶！

    如果能夠彈一彈那兩條小吊帶……呃﹑壞心眼！

    一雙純白色的幼嫩小腿在裙擺的陰影之下，反襯出小腿有如雪雕藝術品般的

    精緻。小腳丫上微微隆起的腳跟骨，看起來也是那麼柔軟細緻。

    如果可以拿在手上把玩，應該可以撫玩上大半天也不會厭倦吧？

    有人說，女生的汗味是香的。有人說，女生的身體是水造的。有人說，女生

    是不用上廁所的……理性上的我覺得不合邏輯，但單身歷等於年齡的我是沒有辦

    法去求證這些事情的了。

    其實，按照著現在的關係，我是一輩子也沒有辦法接近佳琳的。她拿著書本

    認真閱讀的樣子，根本就是「絕對領域」全開的狀態。莫說我這種她不認識﹑生

    活圈裡從來沒有交雜的人，就算是她同班的同學，也難以上前打擾吧？在窗框下

    讀書的佳琳，就是如此的神聖。

    這樣子的女神，誰不想擁有？

    原本的我，倒是樂於抱持著一種旁觀者﹑仰慕者的心態，在她的旁邊默默地

    看著她就滿足了。我一直在心裡默許著，「擁有女神」的這一種機會，不是屬於

    我這一種普通人的。

    可怕的是，神，就總愛捉弄世人。祂要給你機會﹑給你一點點的希望，總要

    讓人患得患失……讓人們都成為迷途的羔羊，就可以藉此增加祂的信徒吧？

    ＊＊＊＊＊＊＊＊＊＊＊＊

    「阿道，替我把枱面的資料拿過去隔壁李太處。」老媽從廚房裡大叫。

    資料？我看了枱面一眼，上面有著好幾份色彩繽紛的小冊子。海南﹑三亞﹑

    黃山……都是旅行社的宣傳單張。

    「又去旅行嗎？」我說。

    「是啊，過兩星期。快點拿過去吧！」老媽呼喝著。

    「知道了～」我回應。老媽真會喚人做事……

    我收拾枱面上的介紹章程，出家門而去。李太住在我們隔兩家，老媽和他們

    家是自小認識的了。

    啪﹑啪﹑啪……我拍打李太家的木門。

    「來了～」熟悉的女聲在門後響起。

    開門的是李太的女兒，柔伽姊，算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了。

    「小道？有事嗎？」柔伽姊拉開了閘門。

    柔伽姊的膚色較深，而且眼袋重重的，總是一臉睡不醒的樣子。留著一把長

    長的烏黑頭髮，都長到大腿來了！笑的時候會泛起酒窩，可是能夠看到她笑的時

    候很少，通常只看到她在罵弟弟們時的樣子而已。

    柔伽姊比我大一歲，在李太家中是大姊，還三個年紀輕很多的弟弟，家裡非

    常熱鬧。只是作為鄰居，有時候也會覺得太嘈吵而已……

    柔伽姊的體型偏瘦，而且自小就有貧血的毛病，別說做運動，有時候單單走

    得太急也會頭暈。除了回學校之外，幾乎只會窩在家裡。可能是作為家裡蹲的這

    一個原因，她對家事相當了得，打掃﹑針織﹑洗燙這一類家事不在話下，她還燒

    得一手好菜！甚至乎水喉頭漏水﹑顏色筆畫了在牆上的這一類家事問題，她都可

    以輕鬆解決。是一個很可靠的大姊姊呢～

    「小道？你在呆甚麼啊？」柔伽姊一邊說，一邊像是檢視自己身上似的，拉

    一拉裙子的兩側，又伸手撥了撥前髮。

    「唔唔…老媽叫我把旅行社的資料給妳媽。」我說。

    「啊，這樣啊…進來坐坐吧。」柔伽姊說著，從大門前讓開了一點。

    這時候，不可思議的光景出現了！

    在白光管的映照之下，那一個拿著厚重書本的身影……

    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確認那到底是不是幻覺！

    再次睜開眼睛……

    那身影……比起在陽光之下，白光管下的身影，更加來得實在！雖然及下巴

    的頭髮掩住了半張臉，但這一張臉我看了多久呢？！根本不可能會認錯啊！

    「柔…柔伽姊…妳有客人？」我的話語竟然緊張得結結巴巴起來。

    「啊？嗯，你說她？她是我表妹啊，別在意啦～」柔伽姊說著，伸手把我拉

    進了屋內。

    我被沒甚麼氣力的柔伽姊拉進屋裡，卻竟然差點自己絆倒了腳。

    這時候，女神的眼珠向我轉了過來，看了我一眼。接著，視線就轉回了她的

    書本上。

    我只能呆著……

    佳琳…她就只在我的幾步範圍之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李太的家裡今天漫延著一股清香的味道……

    這就是同學們說的少女的香汗味嗎？呃……

    「小道，你在呆甚麼？」柔伽姊向我皺著眉。

    「呃…不，沒甚麼啊……對﹑對了，資料給妳。」說著，我把資料全都塞到

    柔伽姊的手中。

    「小道真是的……」柔伽姊的語氣像是在不滿著些甚麼。

    「李太呢？」我說。

    「帶弟弟們去菜市場了。」柔伽姊一邊說，一邊將資料重新疊好。

    「啊…這樣啊……」

    我的視線無法離開佳琳……很美的臉……尤其是在這麼靠近的距離下……

    「要喝點甚麼嗎？果汁好不好？」柔伽姊說。

    「啊…嗯……」我只懂點頭。

    接著就傳來柔伽姊走進廚房裡整理東西的聲音。

    沉默……

    完全的寂靜……

    靜得連自己的呼吸聲也能夠聽到了……

    可是，佳琳的呼吸聲呢？為甚麼聽不到的？

    啪嚓……

    翻頁的聲音。

    「佳…」說出了半個字，卻又急急收回肚子裡。直接稱呼她的名字會不會不

    好？對於她來說，我是陌生人吧？突然被陌生人直接叫出名字，會很困擾吧？

    「重道同學，你是b班的方重道同學吧？」佳琳說著，但她的視線並沒有離

    開書本。

    清脆的﹑沒有尾音的﹑果斷的聲音。

    「啊，是！妳…妳認識我？」我不禁訝異得聲音也大了起來。

    「不用這麼大聲，我都聽到的。表姊的家沒有那麼大。」佳琳說著。

    「抱﹑抱歉……」我低下頭來。

    「方重道同學，你，為甚麼一直在看著我呢？」佳琳「卜」一聲地蓋上了書

    本，抬起了雙目凝視著我。

    「呃…這……」難道…她都發現了？！

    「一直被人偷偷看著，感覺很奇怪的，你知道嗎？」佳琳以責備的口吻說。

    啊……我被厭惡了！

    「對﹑對不起……」我躬身道歉。

    「你喜歡我吧？」佳琳說。

    「呃……甚﹑甚麼…這﹑這…我又不是…」我的腦子亂作了一團。

    「我說，你喜歡我吧？」佳琳重覆了一遍。

    「我﹑我﹑我只是…這…這﹑這…」

    「有這麼困難嗎？喜歡就說喜歡，不喜歡就說不喜歡，這樣拖拖拉拉的幹

    嗎？」佳琳皺起了眉，就像從書本上看到不認識的生字一樣。

    「是…是喜歡沒錯啦……」我轉移視線到天花板上的角落處。

    「可以哦。」耳朵裡傳來了疑似佳琳的聲音。

    「…甚﹑甚麼？」我不可思議地轉回了視線到佳琳身上。

    「重道同學喜歡我的話，我們就交往吧！」佳琳瞇眼微笑著。

    乒乓－－－

    廚房裡傳來打碎玻璃的聲音。

    「呃﹑柔﹑柔伽姊？妳沒事吧？！」我趕緊跑向廚房。

    「沒﹑沒事啦！手滑了一下，別進來！滿地都是玻璃碎片了！」柔伽姊在廚

    房裡大叫。

    「沒有受傷吧？」我說。

    「沒事啦！真的！沒事啊！」柔伽姊說。

    「啊…嗯……」我輕輕呼了口氣。

    柔伽姊沒事就好了，雖然是作為家事能手少有的失態啊！該不會是頭暈了吧？

    但她回應我的聲音又聽不出甚麼問題啊。

    臉頰被輕柔的手指輕撫了一下，一股適度的力氣將我的臉移轉，雙唇突然一

    緊，接著是柔軟得像橡皮糖的質感……

    雙眼的前面，是佳琳的雙眼！輕輕地瞇著笑意的雙眼。

    這…這難道是……接吻？！

    突然，一瞬間濕濕暖暖的異樣質感在我的唇上滑過……緊接著，佳琳的臉就

    退開了，雙唇上只餘下一種濕潤後被風乾的異樣感覺，我不禁含住了下唇，那味

    道…說不出來的味道……

    這時候佳琳的臉再向我靠過來，我緊張得立即閉上了眼睛，準備再次迎接佳

    琳的吻……

    「嘿嘿，收下了，小道的初吻～」佳琳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呃……」我張開了雙眼，發現抬起腳跟的佳琳，將頭部靠在我的右肩上。

    我不自覺地伸手摟佳了佳琳的腰，纖纖幼幼的，像個毛布偶……

    「小道，以後多多指教了。我的男．朋．友．」佳琳在我耳邊說。

    「呃…啊﹑嗯……」我只懂點頭，佳琳帶著香氣的髮絲就在我的鼻前輕拂。

    就這樣，我和佳琳，成為了男女朋友。

    ＊＊＊＊＊＊＊＊＊＊＊＊

    回到家裡，我躺在自己的睡床上。

    還沒有足夠的實感之下……

    我已經擁有女朋友了！

    而且，我的女朋友，就是佳琳！

    我再一次高舉雙手，就像運動員獲悉得到金牌時的動作！

    女神般的佳琳～～

    啊啊～～

    佳琳是我的女朋友啊～～

    我從骨子裡產生了一種搔痲般的感覺。

    啊啊～～～

    如果這就是神的恩典，我明天就找修女受洗去了！

    慢﹑慢著……教徒…不是不可以……那個……嗎？

    呃！

    我坐了起來。

    佳琳是a班（資優班）的學生，而且學校裡大部份的女生都受學校的影響而

    成為了教徒……

    當然，我不是為了佳琳的身體而戀愛。

    但我始終只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啊！

    我也會想牽那一雙白晢的小手，也會想把玩那一雙小巧的小腳丫啊！

    還有！最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很想親手彈一彈那一對隱藏在校服裡的小吊帶

    啊！

    啊啊～～佳琳啊～～～

    佳琳瞇著雙眼微笑的樣子再次在我腦海裡出現。

    擁抱我，在我說出口之前哦～～擁抱我，在我說出口……鈴聲響起，這

    一首是柔伽姊最喜歡的歌曲，我亦順理成章地把這一首歌設定成柔伽姊的專屬鈴

    聲。

    「喂，柔伽姊？」我接了電話。

    小道。柔伽姊溫柔的聲音響起。

    「柔伽姊找我有事？」我問她。

    …也…也不是有甚麼特別的……柔伽姊的語氣有點猶疑。

    「對了，佳琳回家了嗎？」

    吃過飯之後就回去了……對了，小道…

    「甚麼？」

    我說…我不是要反對啊！只是…只是……

    「柔伽姊在擔心佳琳？放心啦！我一定會對她很好的！」

    不是這樣啦！我﹑我﹑我覺得學生談戀愛是不好的！沒錯！小道要專心讀

    書吧？怎麼可以這個時候談戀愛！柔伽姊大聲說。

    似乎她真的很在我的成績啊！柔伽姊果然是我親姊姊一般的人物。

    「不會有問題啦～我會兼顧好的了～～」

    說﹑說甚麼傻話啊？學生應該要以學業為重啊！方叔叔替你改名字的時候

    應該也是這個意思吧？任重而道遠！小道你應該先好好讀書啦！

    「別說那男人啦！」

    那男人改的名字，才沒有這麼有意義啊！

    「再說，柔伽姊剛才不是說了不反對的嗎？」

    呃﹑我…我是不反對啦，可是！

    「還是說，柔伽姊在意的是佳琳？」

    沒﹑沒在意！我根本沒在意啦！誰在意你們了？！柔伽姊大吼。

    「嗯嗯～～我知道了，柔伽姊在吃醋！」我笑著說。

    …吃﹑吃甚麼醋啊？你笨﹑笨蛋啊？！

    「放心啦，就算成為了我的女朋友，佳琳也仍然是柔伽姊的好表妹哦～我會

    好好照顧她的，不會要妳擔心哦～～」

    她才不是好表妹啊！

    「嘿嘿～柔伽姊別這樣啦～～」我笑著說。

    我不管你了！你要談戀愛就愛到去死好了！預祝你這笨蛋考試全部零雞蛋！

    柔伽姊大吼，然後電話就斷線了。

    哈哈，柔伽姊雖然有點囉嗦，但她真的是一個好姊姊呢～～

    哎唷～佳琳唷～～

    是我的女友哦～～～

    我心裡甜絲絲的，在睡床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