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吻别》 第十话
年年有鱼 作者:瑜宁
第十话 别
十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她将新设计的电脑病毒输入洛尔斯的中央电脑系统里,这样一来,洛尔斯总部的保安系统将会在十秒内崩坏。舜柔看了驾驶座旁的男人一眼,凭著他给月灵的耳坠内的追纵器,可以肯定月灵的确是被关在洛尔斯总部里。
「我的电脑病毒可以撑上数小时。」她说,然後再拿出掌上电脑,三维立体的透视式平面图在萤幕上扫出,标示顶层及地库位置均有闪烁的红点,舜柔轻皱秀眉说:
「g据星传来的数据,月灵分别在顶楼及地库出现过,但这可能是洛尔斯的障眼法。」
专注地望向窗外的洛尔斯总部大楼的冥,没有转过头。
她收妥便携式电脑,拉下鸭舌帽,只有装扮成月灵的样子,才可以混淆其他人的视线,照现时的情况来看,月灵暂时无碍,郝天渊应该未发现他的手下抓错人了。
推开车门,冥跨出房车,她跟著走出。
「你到地库去,顶层由我负责。」冥说。
「但假若月在顶层,那我可以直接向那个人要求交换人质。」
「我说过要护著你,所以要三个人离开。」
他的一诺千金的确很让人动容,毕竟他真的不像表面看起来那麽无情无义,而她却害他在乎的女人身陷险境,她想道谢,却被突来的娇声打断了。
「人家亲爱的冥冥──」
话刚落下,依然出落得像个大美人的魁整个身子扑向冥,挂在他的身上撒娇,边打呵欠边表示一定要随他们进去救人。冥冷睨了长了张倾国倾城的脸蛋的魁一眼,甩开缠著他的那只手,道:
「光说句话,你都可打三四个呵欠,你不是拖累是啥?」
转眼间,冷风扬起,魁像变了个人似的,五官妖美,撒娇的模样被冷冽取代,混浊的紫眸益发的慑人,他拿出发带束起瀑布般的长黑发,在冥和舜柔的惊愕目光下,魁说:
「现在可以了吧?」
三人走进洛尔斯总部的旋转玻璃门,在後头的舜柔马上没入另一边的大堂墙壁之中,早已埋伏在此的焰少来不及看到她,就被魁挡住了。幸好魁来了,以他的身手,应该足以应付不死身的焰少。
舜柔走到升降机前,按下掣,升降机门滑开,她走进去。
纯银打造的楼层按钮下有个小小的方型铁片,她只是关上门,然後以小刀撬开铁片,她把倪造的员工证c进去卡槽之中,卡槽上亮起绿灯。
几乎是在同时,升降机立即往下降。
舜柔掏出巴掌般大的麻醉枪,里头的药效大约可维持十五分钟,其间,她一定要救出月灵。
假如月灵是在地库的话。
她靠著楼层按钮的那一边站,升降机门一滑开,外头的守卫心生疑惑,走进升降机内察看,她马上朝他颈後开枪,守卫马上倒地。舜柔乘隙走出,地库很小,g据星传来的洛尔斯总部平面图,她只要再转一个弯,就会来到关著月灵的地方。
舜柔贴靠著墙壁行走,无声地往前移动。
不久,她听到了呼吸声,微探头,她看到其中一个守卫。
提起麻醉枪,她靠在墙角边缘开枪,倒地的声音轰然响起。
「谁?是谁在这?」另一名守卫谨慎地提著枪朝舜柔的方向走来,她闭起眼,听著脚步声渐次急促并接近,在守卫转弯对上她的刹那──
舜柔一脚朝他的小腿拐去,在他往右摔之际,弓起手肘劈落他的肩胛,另一手扣下板机,发s麻醉针,守卫顽强地打算拿出手枪,在对准了她那刻,敌不过药力而昏过去。
双脚跨过那昏死的守卫,舜柔看见了坐在宛如囚房中的月灵,月灵骨碌的双眼看到她,高兴地喊道:
「婺!」
舜柔没说什麽,迳自取出一g银线,在锁里一卡,打开了锁,她又脱下帽子让月灵戴上,拉著她就要走。
在升降机内,她们合力抬走那昏倒的守卫,然後舜柔把月灵推进升降机。
「月,很抱歉牵连到你,他们要抓的人是我,你快走!冥的车子就在总部外。」
「冥哥哥也来了?」月灵惊讶地问。
「他喜欢你,这次只有冥、魁和我来救你,这是冥坚持的。」舜柔说。
月灵不能置信,冥哥哥不是不喜欢她的吗?怎会单枪匹马来营救她?
「我是说真的,好了,你快走!」舜柔不再说什麽,走进升降机,拔掉那张员工证,瞬即退出升降机,任由升降机门关上,挡住了月灵的惊叫。
「婺,那你呢?」
那麽她呢?舜柔摇头失笑,当然就是回来这龙潭虎x了。月灵有冥的在乎,甚至令那向来冷傲自恃的男人独自扛下责任来救她,那舜柔这没有价值的棋子,无人在乎,只好自力救济了。
她走回那囚禁月灵的牢狱,重新锁上自己,低头数算时间。
既然月灵在这儿,那表示郝天渊和冥正在对峙,她相信冥的能耐,然而郝天渊也是强劲的对手……她到底在担心些什麽?该不会是那男人吧?
这里不太舒适,她可以感觉到y冷潮湿的地板传来阵阵寒意,偏暗的灯光像是个牢狱,想不到郝天渊那麽讨厌她,囚她的地方竟简陋至此。这令舜柔很悲哀……为什麽当初的自己这般天真呢?以为怀上他的孩子,就很快乐、很幸福……怎料,他一点也不想要。
不想要她,更不想要他们的孩子。
有很多次,她也悲哀得想哭,却半滴泪也没有流下。
是因为她太伤心了吗?伤心得连泪也挤不出来……
不久,守卫一个一个地站起来,他们看到有个女人坐在囚房内,皆有点疑惑,但既然那女人还在,应该是没事了吧?突然,一个男人大步地走来,看来是不知哪来的守卫。
他大声说:
「艾尔特的人在胁持总裁,我要带这女的上去。」
看守的两名守卫马上取出钥匙开门,新来的守卫押著她的肩头走出去,因为地库的光线不太充足,加上他们从未留意过被囚的女人长成怎样,没有人知道,她被掉包了。
那守卫紧扯著她,并以枪枝抵著她,将舜柔带上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上,一路上,看见不少守卫都瘫倒在地上,应该是冥的杰作,她无奈低叹。在守卫的催促下加快脚步,守卫看见冥和郝天渊相对,扬声道:
「住手,人质在这。」
「原来洛尔斯的『神』需用到下三流的手段自保。」冥嘲讽地说。
「谁叫你把人带上来?」舜柔听出了郝天渊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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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郝总裁有危险才、才……」守卫紧张得连话也说不好,握著枪的手抖得起劲。
冥侧身一看,瞧见了舜柔,即时明白了月灵跟她掉了包,也是说他心头悬著的女人暂时安然无恙了。
「婺,你──」
「我不会走的,请放他们离去。」舜柔对上郝天渊的眼,冷静地说。
然而,郝天渊还未回话,冥已把枪管紧抵向他的太阳x,盯著挟著舜柔的守卫,坚定地道:
「我说过要一起离去。」
「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会赶快会合你们。」舜柔有动容,但她明白冥牵挂的,是月灵,不应因为她的缘故而被绊住。
「别说,她在大门等著你。」舜柔轻声说。
「我曾承诺保护你。」
他的一诺千金,又是一诺千金。
他的优点,有时也是阻碍,无计可施之下,她决定要尽快迫他离开。
「你先回去,我随後跟上。」
「你信不过我吗?」
「她在外头,如果那些人穷追不舍,她一个人应付不了。」冥真的很固执,她唯有撒谎,不然月灵可能真有危险,即使她明知,最危险的其实是自己。
冥最终还是放下手枪,临行前,叮嘱她:
「小心些。」
「我会的。」舜柔回他一记笑容,在冥脚步声远离後,笑容歛去,她蹦紧身子,凝视对头的男人,那个她爱上了,却又深不可测的他。
郝天渊走向舜柔,在她僵硬的身子前停下,笑著,却没有笑意地问:
「舍不得?要追上去吗?还来得及。」
舜柔没应话,也没有看他,只是静静的,就像那该死的夜晚,她将自己困在房里,像个快要倒下的娃娃,半点气息都没有……甚至,用他讨厌的颤栗声音跟他谈爱……
她跟那冥的事他不会管,不会!
郝天渊极生气,谁允许她不吭一声带球跑的?这女人以为自己是谁?挺著大肚子离开,她究竟是怎样活过来的?靠艾尔特的冥吗?想起刚才他们依依不舍的样子,郝天渊更是气恼,浑身迸发出强烈而明显的不悦。
他更是气自己竟有在乎她的感觉!
这女人,打乱他全盘计划,是她害他对亲人以外有担忧的情绪。也不瞧瞧自己的肚子有多大了,竟然还跟他来个离家出走!
「你到底在气什麽?」舜柔忍受不了,抬头问他。
「谁允许你离开?」他扣著她的手,把她拉到面前,手劲之大,使她的腕上渐现红痕,她拧眉,瞪著他的眼神是怨怼、也是无奈。
「你总会赶我离开的,我只是提早……」
「我没说过!」他吼她,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她是怎麽了?自作聪明?
「你没说?你、没、说?」舜柔的嗓音也拉高了,她不能理解地问:
「你怎会没说?是你要我拿掉孩子的……这跟拿我的命有什麽分别?」
「你奢求太多了。」他撇开眼,低声道。
「我奢求……郝天渊,我只是问你爱不爱我而已,除此之外,我有要求过些什麽吗?有吗……」舜柔无力,想挣脱他的手,却敌不过他的手劲,她看著那只很温暖的大掌,呐道:
「但你却要求我拿掉孩子……」
「你想怎样?别太得寸进尺!」郝天渊不能分辨内心汹涌的情绪,只能藉怒气宣泄。
舜柔抬眸,看著他,她知道她没办法在这男人身上得到什麽……
「你应该明白,有些事你不可以奢求!」他不要看见她绝望的神色,他执紧她的手,好像她快将消失似的。
「不能爱我,就放开我。」
怎料,郝天渊一把拥著她,低咆:
「你别指望!这辈子也不可以离开!」然後,他俯首吻住她,他狂猛地吻她,要她打消这念头。
舜柔随他吻,无可否认,她的身体因他的挑逗而产生反应,本能地迎合他。可是,她的心无法再迎合他……她不曾看过他生如此大的气,刹那间,她有错觉,以为他也是爱她的,所以担心她……
但他怎会?瞧他怎样说的,这辈子也不可以离开,难道离开不爱她的人,也是奢求吗?不爱她,却又迫她留在身边,他不觉得矛盾又可悲的吗?
她真的再没有办法了……要是哪天他又迫她拿掉孩子,在她深深地投入感情後,他又将她打入地狱……她不要再被煎熬了,再爱,她也会痛。至少,她还未麻木,不能眼睁睁看著他伤害自己和孩子。
郝天渊不要她离开,他不喜欢她心碎的表情,不喜欢她绝望地看著自己……但偏偏她要求他的爱,她是活得不耐烦吗?
为什麽她要这麽固执?这一刻,他真的讨厌起她倔强的x子。
「咳嗯。」
郝天渊停下来,舜柔在他身前喘息,也转头看,焰少在门边站,充满兴味的目光在她与郝天渊之间来回流转。
「抱歉打扰了神的雅兴。」一顿,焰少再说:
「不过,郝红打包行李要去机场,艾尔特的人跟踪她,她可能有危险。」
「凛呢?」郝天渊急问。
「跟上她了。」
「走!马上给我赶去机场!」郝天渊拉著舜柔走。
舜柔被动地走著,这世上,郝红及jehovah占了郝天渊的心思,再也无心去爱别人了……包括她,在他眼中,郝红和jehovah一定比什麽也重要。
***
按捺下焦急的情绪,房车全速行进著,道路旁的风景换了几幅,无人费心理会。在车内坐著,彷佛听到车子疾驰对逆气流而生的呼啸声,舜柔不用回头,也感受到郝天渊骇人的气息,这是比忿怒更可怕的,他把她的手腕握得死紧,但她没吭声,换作是她,她也会同样紧张。
「他们改道了。」在前头驾驶的焰少按著车上的卫星定向仪表版道,他一直循著凛随身携带的电话导航系统显示的方向驾车,舜柔瞥了眼仪表版,那闪烁的绿光突兀地拐了个弯,仔细看,是一直往上的方向。
「就在山上。」焰少边报告边把方向盘一拐,嗖一声俐落地转弯,直往不知何时驶到的山坡上。
焰少直踏油门,凹凸不平的石路惹来车上一阵震盪颠簸,郝天渊只蹦著脸抓紧她,舜柔只好以另一手揿牢软座椅,企图稳定身子。
不久後,在山腰的泥坡上,他们终於在车窗瞧见前方一群人缠斗的景象,焰少立时煞车,跟郝天渊同时闯出车门,朝那一方走去。
凛已在应付为数十几个艾尔特的杀手,背後护著提著行李的郝红,焰少见状,也马上加入战斗,两手掏出手枪厮杀。郝天渊拉著舜柔闪过子弹,直直往另一边的密林走去。
「你先上车。」郝天渊发现情急间他还带著她,当下决定先带舜柔离开。
「为什麽?」
「你只会碍事。」挺著大肚子,她再厉害也没用,郝天渊不想分神应付。
「我……」舜柔想辨解,突地,郝天渊停了下来。
舜柔偏头,赫然发现,jehovah和魁自魁梧的大树後走出,就在约十步之遥。
「天渊哥哥。」jehovah微笑问好。
「为什麽盯上郝红?」郝天渊质问,完全忽视弟弟的造作问候。
「呵。」jehovah看著郝天渊,冷冷地说:
「她不是我的目标,我的猎物是你,天渊哥哥。」是时候来个了结,他不需要天渊哥哥的什麽保护,只要碍著他的,就全部视作敌人,而对敌人,他从来都是要他们永不见天日的。
即使是他哥哥,也如是。
「你认为,凭他就可以?」郝天渊不屑地看向他身旁的魁,未睡醒的魁对别人的嘲讽无所觉,自顾自打呵欠,可能连发生什麽事也不晓得。不久前跟焰少在洛尔斯大堂打得起劲的他已消失不见。
「不,我不会低估你的。」jehovah眸光一闪,视线转而看著郝天渊拖著的舜柔。
「婺。」他唤她。
「记得你的任务吗?」jehovah抱著看戏的心态问。
舜柔生硬地点头。
jehovah自西服口袋取出一枚子弹,在舜柔面前晃了晃,又问:
「那你一定也认得这颗钢龙弹,对不对?」
刻上龙纹的黑色子弹,舜柔身子一震,她再次点头。她不会不认得,这是她的钢龙弹,redru的高层皆拥有一颗钢龙弹,这等於是身份的象徵,而交付钢龙弹,等於是无条件为对方办一件事。舜柔的钢龙弹,早给了jehovah,她必须为他做一件事。
「婺,我要你马上执行任务。」jehovah握著钢龙弹,等著她来拿。
她要亲手杀死郝天渊吗?但是,钢龙弹是她的承诺,她必须遵守。
用尽气力甩开郝天渊的手,她无暇注意身後暴怒的男人,像踏赴刑场般,一步步行向jehovah。她迫自己冷静,接过他手上的钢龙弹,她自大腿间掏出小型灭音手枪。
舜柔把钢龙弹上膛,一拍,俐落地上了弹,然後拉下板机,动作一气呵成。
她缓缓走向郝天渊,伸手把枪管指向他的左心房。
郝天渊凝看她。她真的要杀他?
「这就是所谓的绝对忠诚?」郝天渊嘲讽地笑道,瞥了眼不远处的聂傲天,弟弟那副x有成竹的样子,真让他看得有点不顺眼。他不清楚舜柔的打算,即使她真的开枪,他也有把握能避开。
舜柔抿唇不答,他还是不愿相信她……也对,她是个叛徒。
「婺。」jehovah在後头煽风点火。
她拾回心神,抬眸凝视他的脸,她知道他还未消气,但他总会消气的。她从来不是什麽贴心的女人,也经常妄顾他的意愿,但她爱他。
有时,她怀疑自己不能放下对他的感情,因为他偶尔的温柔像魔魅,紧追著她,无时无刻地提醒她,他曾温柔,曾经为她著想。那些,是不是也是虚构杜撰的?就为了引她入局,他是不是真的每分每秒也在设计她?
深夜,他总会为她留点光,在黑暗中挣扎时,他会温柔地掰开她深陷的十指,有耐心地抱著她,轻吻她的额……这些微小的举动,他其实无必要做,但他做了,甚至他会因为她的离开而动怒。
她想幻想,其实他是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喜欢她。
她可否误会,其实他早已为她动情,因此才花心思引诱她?
不过,舜柔很明白,在他的心里,她不重要,充其量只是枚有点价值的棋子而已。他会狠心伤她,也会撂话迫她……从来,她不曾进驻他心间,又何来的分量?
也许,一g羽毛还比她重些。
郝天渊不认为她会开枪,他知这女人爱他,因为他给了很多她想要的。舜柔很脆弱,他敢打赌,他是世上最了解她心思的人。她不会开枪,但她想怎样?
她看著他,神色复杂。
那是什麽?他厘不清,也有些在意,她到底怎麽了?这女人,就是会害他挂心!他不喜欢,却压抑不了那种似痛的感觉。
「婺。」jehovah又唤。
再见……呃,不对,他们应该没有机会再见了。
舜柔在心里说,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想听到。他冷眼旁观,像是她瞄准的对象不是他,他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对自己视若无睹?
她重新握紧手枪,纤指准备往後一按──
瞬间,没有人知道发生什麽事,一声也没有响的,因为手枪是灭音的,郝天渊看著,看著那个在他面前,缓缓、缓缓往後倒的……
往後倒的舜柔。
砰的落地声响乍然穿透空气中窒闷的氛围,她却只听到──
「你别指望!这辈子也不可以离开!」啊──是他……是他说的,然後,他低头吻她,贴合的唇瓣很温暖,虽然不是柔柔细细的轻吻,但她幻想这是他的真心话,他不想放开她……
可是在这一刻,那灰色的深浑间,她看不见自己的身影,仅是一片漠然。
他任她远离,她相信了,再不愿意也必须相信。原来,那匆匆一吻,已是诀别了啊……
她的心,死了。
血花四溅,尤如染上豔红的昙花,血柱如j往天空伸展,尔後绽放……
凋萎。
郝天渊怔然看著,她在霎眼间把枪管转向自己的心脏位置,开枪毙了自己。
「不──」郝天渊也想叫,但他只听到,郝红的声音。
「不──」郝红尖叫著走来,却被凛拉著,郝红在後面看到一切,却无能为力,她质问郝天渊:
「你怎麽可以眼睁睁看著她开枪?」
jehovah凝著脸走来,凛及焰少忙拉著郝天渊离开。
「神,此地不宜久留。」凛虽然也骇著了,却还是尽责地劝郝天渊走,郝天渊只是静静地跟著他们离开,不再回头。
「啧啧……」jehovah看著倒地的舜柔,心房位置染血,似泉涌,血不断地流泻。
「我要的是天渊哥哥的命,你怎麽拿自己的命来抵?」jehovah的视线落到她的腹部,续说:
「天渊哥哥的骨r吗?也只算半条命而已……」
真想不到,他的婺这麽重感情,害他没戏可看。他一摆手,魁便上前扛起舜柔的身躯,背身朝密林深处走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