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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好不再说爱》 Aberration 04

      年年有鱼 作者:瑜宁

    aberration 04 困兽斗

    ──这是一早注定的,一场困兽之斗,他们逃不开缘份设下的圈套,挣扎逃避皆是徒劳无功。

    拉开金线绣花的窗帘,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外,是繁嚣狭隘的街道。

    曼哈顿,果真是个分秒必争的地段。

    「对,道格斯教授,是我留的电话。」殷茉瑾以肩膀夹著手机,边从旅行袋中拿出护照和皮包,塞在牛仔裤袋里。

    「我到酒店了。」她换手拿回手机,边点头边问:「我想问,那天姊是在哪里以为自己遇到认识的人?」

    她抄起木桌上的便条纸,拿起墨水笔写下地址。「是……十九号,我知道了,谢谢。」她切线。

    深吸了口气,她看向对街的新式帷幕建筑,感觉像是被困在高墙迭起的迷g中,以为找到了出口的路线,却在下一个弯被堵死了。

    「叮咚!」清脆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迷思。

    她快步走向雕花红木门,便听到另一下门铃声,「roo service。」外头男人的英语带点浓浓的中东口音,并非纯正美国东岸腔。

    自木门的猫眼窥看,一名中东脸孔的服务生推著餐车停在她门前,她没叫房间服务啊……正想开门告知,却敏锐地发现到那名服务生正在向左侧打眼色。

    不对劲。

    曼哈顿虽是大城市,但白人主义当道,能在这种五星级酒店当服务生的黄种人少之有少,她愈想愈不对劲。

    「叮咚!叮咚!roo service!」门外的人不耐烦了。

    殷茉瑾往後退,打量一下房间,现在要逃也来不及了,迅速下了决定。她冲往窗边,把窗户打开,二楼下的车声吵杂纷攘,脱了一只鞋子,将其卡在窗边。

    「砰!砰!」撞门声传来,她的心跳得厉害,可是现在不能慌、不能乱。

    她记得昨晚办住宿手续时,接待员曾说大床下的木柜需要更换而搬走了,撞门声持续,甚至可见门板在狂烈地震动,她不假思索地往房内跑,掀起厚重的被单,便钻进床下去了。

    她抓著另一只鞋子,暗暗抚顺呼吸,听见关门声,然後是杂乱的跫音,起码有两个人,她不敢看,只俯伏在床下的波斯毛毯上,等待他们的离去。

    透过被单的下缘的隙缝,可见两道黑影接近,呼吸瞬间紧窒。

    开门、开柜声此起彼落,他们在翻找房间的不同角落,她屏著气,不敢妄动半分。他们有在对话,叽哩咕噜一大串的,虽然听不懂那些语言,但气急败坏的声调显示他们的不耐烦。

    他们到底是什麽人?为什麽要找她?

    她的心在急促跃动,就怕他们会连床底也翻一遍。

    「shit!」这句她听懂了,还是怪腔怪调的英文。

    黑影移开了,她闭起眼,小心翼翼地呼吸著,等了好一会儿,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她才悄悄地掀起一角被单,往外觑看。

    太阳的光洒落在橘红色的毛毯上,窗帘下摆的金穗安宁地伫立,远远传来繁嚣街道的车辆鸣响,捏著被单小角的指尖微颤著,她又待了一会,确定房内没有人,才缓缓地走出。

    「啊……」她掩唇,倒抽了一口气。

    原来整洁的酒店房间,像是遭闯空门般惨烈,抽屉式的木柜全被拉开翻倒,所有能翻的都被恶意弄跌,连杯子、冷藏库都不放过,行李袋被扔在地上,而她刻意留在窗边的鞋子则被拿走了。

    她打了个寒颤,不敢想像,假若刚才她被那些人逮著了,会有什麽下场?即使她一点都不确定,对方要找的到底是不是她本人。

    他们应该被误导,以为她早已从窗户逃走了吧?

    她丢下另一只鞋子,现在她必须趁机离开,难保那些人找不到她,会回酒店来多找一次。

    她急步往木门走去,却在听到微细的喀一声时,顿下来了。

    惊愕地瞪著木门的镀金圆把,正在以逆时针方向扭动,她踉跄後退,鼓动的心音在耳边狂奏。是不是那些人回来了?该如何是好?

    怎麽办?

    圆把扭至尽头,定住,喀啦,木门正往内推开。

    她的心倏地停摆,用力閤上眼,下意识地就伸手拿出最接近自己的东西,准备在来人进门的刹那……

    一道长而宽的黑影自右上方袭来,与生俱来的敏锐触觉驱使他在下一瞬伸手挌挡,大手抓著即将朝他头部挥落的武器,往下拗,对方吃痛一声,他的左手也不得空,制住对方的右腕虎门。

    啪咚。武器──木制衣帽架直直倒下,滚动了两圈,在他的足侧止住。

    「hel……」察觉到她想高声呼救,大步一跨,他低头以唇封紧话尾。

    强悍的雄x气息侵入鼻间,软嫩的唇被chu鲁地压著,要发的尾音卡在舌尖,她张唇,免得咬到自己的舌头,却给他机会乘虚而入,肆无忌惮地纠缠她、扰乱她的思绪。

    她挣扎,没有被制的右手使力地拍打对方的背,可他好像不痛不痒似的。

    这般张狂、这般霸气,是恁地熟悉……

    在她要咬他的舌时,他忽地退开了,然後自己被紧紧地揽进宽阔的怀中,「傻瓜!」下巴压在他肩上,殷茉瑾睁开眼,这声音……

    「裴……君昊?」他来了?

    裴君昊松开她,迅速环视凌乱的房间,心里对刚才发生了什麽事已有个谱,不管她还在发怔,「有人来过?」

    见他的唇在开开合合,片刻,才回过神。「嗯,我……我不知道他们是什麽人……他们、他们好像在找我……」

    「然後呢?」

    「我把鞋子塞在窗边,再躲在床底下,他们好像以为我逃了,便离开了。」她用力不让自己的声音说得那麽抖,却压不下心头的恐惧。

    裴君昊眼底掠过抹激赏,可没说太多,打量了她一身,问:「护照在身上吗?」

    「嗯。」她点头。

    「他们一定会回来,我们得马上离开。」他拉起她的手,信步往外走,却在拐过走廊角落时,廊上装饰用的镜子倒映出从升降机里走出的两人,她认得其中一个,是那个中东服务生。

    殷茉瑾死命拉著他,指著镜子里朝他们这边走来的两人,「是……他们。」

    「调头。」裴君昊当机立断,牵著她的手便往相反方向走,酒店是「回」字型建筑,他们闪进下一个角落。

    纵然被他拉著走,可是她还是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那面镜子,逐渐拉远的距离让她仅看到那两个人走进她的房间中,再度带上门。

    裴君昊也留意到了,遂加快脚步,在最快的时间内绕过下一个角落。

    「他们……」殷茉瑾调回头,正想告诉他时,赫然发现他们已迅速环行了楼层一周,来到升降机前,裴君昊站在她身後,以高大的身型作掩护,按亮往下的箭头。

    升降机上的屏幕开始闪动,从原本定格的十四,到十三、十二、十一,她仰望著屏幕,心里默默按著间隔的停顿数算,十、九,刺眼的黑底红九字蓦地停住,为什麽总爱在不适当的时候停下来?

    她焦急地看著那数字,期望它快点下降,同时在心底默默地祈祷,那两人在里头多翻一会儿,千万、千万别在这时候出来……

    右腕被牢牢扣著,她不解地看向他深沉的黑眸,他只稍微调整一下自己的姿势,靠著宽阔的背部完全挡去她娇小的身躯,「冷静点,别让人瞧出端倪。」腕上的力度不轻,却没弄痛她,反而传来安定人心的力量。

    「嗯。」她艰难地点头,深呼吸一下,试著让自己放轻松。

    「咚!」金镜面的升降机门往两侧滑开,里头有一对年老的夫妇和一名男服务生,裴君昊半揽著她进去,看起来就像互动亲密的情侣般。

    「wait!」那不纯正的口音让殷茉瑾一栗,看出去,果见那两个中东男人从她转角後的房间走出,边盯著她边大喊道。

    麻烦!裴君昊在心里低咒道,长指持续揿按著关门的按钮,在脸目狰狞的两个男人追进来前一刻,镜面敞门迅即闸上,不留半丝隙缝。

    升降机继续往下,殷茉瑾却还记得那两双充满杀意的眼神,除了那句「wait」,他们还说了一大串不知名的方言……她曾想过,可能,他们只是找错对象,但这样的眼神和锲而不舍的追寻,早推翻了她过於天真的推论,不管是为了什麽,他们要找的对象的确是她。

    陌生而强烈的惧意,在息间传遍四肢百骸,她捺不住那股惊恐,小手抖著回握他的,她好怕……要是裴君昊没来、要是差数秒的话……她闭上眼,不敢想像。

    「没事的。」他凑近她耳畔轻喃,大手包覆著她相形娇小的手,在升降机抵达地面时,领著她走出。

    酒店大堂内,满满的是待办住宿手续的旅行团和来来往往的住客,他们藉著人潮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往大门口离开。

    宏亮的吼声倏地响起,穿透了嘈杂的脚步声、谈话声,她听不清楚是什麽,就见裴君昊朝声源看去,「dan it!」

    这麽快就追来了?她到底是惹上什麽人了?

    蓦地,一下高分贝的尖叫压倒全场,甚至成功截停了要追来的一大群人。

    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拉去所有人的注意力,连串法文从女人口中夸张地吐出,服务生赶忙道歉,酒店保安正从对头的回旋阶梯跑下。

    简直是一团混乱。

    要逃,就得趁这时候。况且,他眼尖的发现到,在场尚有数名行迹可疑的男人,正朝他们这方窥视。

    「走!」她的手腕被紧攫著,整个人像疾风般被卷著离开。

    摩肩接踵的人海、拥塞的交通,曼哈顿像是急促跃动的心脏,他们沿著城市分叉的血管疾走。

    一路上,他什麽都没说,只是牵著她,逆著大街的人潮狂奔,她不敢向後看,因为甫出酒店,她就感觉到还有人追在身後。

    即使双腿痛得要命,她都不敢吭声,咬牙赶上他的步伐。

    subway的字样扫过,自人群中排开甬道,一阵短暂且尖锐的哔哔声响,在吵杂的地下铁月台内回盪,像是与跻身切入地铁车厢的他们心跳同步,敞门閤上启动,陡留追来的数名壮汉在扶手电梯处目送他们离去。

    此时,她才敢大口喘气。

    裴君昊没放开她的手,自然地带著她在车厢内走动,找了个空位置,让她落座。现在是地下铁的尖峰时段,车厢中挤满了乘客,倒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

    纤柔白晢的双足不自在地交&21472;著,殷茉瑾咬著下唇,窘困地撇开眼。

    她并没因双脚受不了折腾而大吵大嚷,或者迫使他放缓步伐,他凝看著她,深沉的情绪浮上眼底,却在下一秒褪去。

    「那些……是什麽人?」她问,感觉身体逐渐回温。

    「在酒店那两个是越南人,其他的不太清楚。」

    「越南人?你懂听越南话?」那些叽哩咕噜的是越南话?

    「懂一点。」他没说太多。

    「那我们……要往哪去?」他伸出手,柔荑毫不迟疑地递上,他似乎准备在下一站下车。

    「转车。」扶起她,他们走向车厢门前,「我们要去布鲁克林。」

    布鲁克林?她不解地回看,他刚带著她步出车厢,俊脸上没什麽表情,道出的话却冷得像万年寒冰──

    「而你,最好给我一个有力的理由,为什麽独自跑来纽约。」

    ***

    brooklyn。布鲁克林区。

    麦黄色的稻草遍地皆是,偶然几株绿树突兀地植g,他们早已远离城区,她在这陌生的环境毫无方向感,出了地下铁、转乘了巴士,途中甚至远远看见绵延百哩的曼哈顿大桥,然後,时光咻的一声,她便已坐在计程车里,不晓得目的地在哪。

    计程车在油站前停下,裴君昊拿出美金,爽快地付了车资,她跟著他下车。黄色小车气一喷,便直驶而去,沁凉的风轻轻吹送,稻草齐整地顺风向摇动。

    「我们必须再走约十五公里。」他带头,朝计程车驶开的相反方向走。

    他们到底要去哪?瞧他对这里的路线十分娴熟,但她想,即便问了,他应该是不会告诉她吧。

    转乘巴士之前,他突然把她带进一间衣饰店,砸钱买了双质感良好的平底软鞋给她,当店员为愣住的她把鞋套上时,他又以惯常那副慵懒不羁的调调说了句让她气结的话:「你的脚程太慢,有了鞋子,这买鞋的时间差距可以快点补回来。」

    言下之意不就是说她拖累他吗?

    偏偏,虽然他嘴里不饶人气得她一口闷气无处发泄、有时还霸道无理得像个暴君,但有危险时,最能倚重信赖的人却也是他。

    他们沿著人工开辟的小路一直走,天空开始披上霞衣,橘红的斜晖耀眼得紧,羽睫半掩,挡去了刺眼的光,跟著前头的黑影走下小坡,来到一间被废弃的宅子。

    这原本是间红檐白身的屋子,此刻被藤蔓藓苔铺上另一层色,前头的花园杂草丛生,在夜里看来,绝对有资格成为惊栗片的取材胜地。

    裴君昊踢开满布蛛的木门,没有生疏的吱嘎声,他熟稔地走进内厅的角落,蹲身掀起了木地板,在後头的她惊讶地发现这是地下室的入口,他率先走落,下了数阶,转头对她说:「下来。」

    「喔。」她赶忙走下,并顺道盖回地下室的木板。

    在长阶梯的尽头,亮了白光,她和裴君昊走下来,那是极宽敞的住所,基本的设备一应俱全,可惜都被一大堆杂物淹没了,数不清的厚重书籍、衣物、垃圾、有看没懂的仪器,还有……枪械。

    枪械?

    殷茉瑾抬目,背对他们而坐的男人旋过来,熟悉的俊秀五官,却没了斯文儒雅的气质,眼前的裴君盛身穿军绿色背心、卡其色长裤,全身肌肤被阳光烫成了古铜,黑发修剪成易打理的短平装,外露的左臂还可见一道深而细长的疤痕。

    「大哥、茉瑾。」唯有那温和的笑容,没变。

    「姊……夫?」殷茉瑾不敢置信地轻唤,失踪了六年的姊夫、以为早已凶多吉少的姊夫,此刻竟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

    「对。」裴君盛站起身,点头。

    裴君昊知道他的住处,那麽姊夫当年不是失踪了?所以……

    「那则简讯,是姊夫你传给姊的吧?」脑海尚未能完整地消化所有资讯,她已脱口而出问道。

    闻言,裴君盛剑眉一蹙。「你怎会知道简讯的事?」

    「道格斯教授,也是跟姊一起来参加研讨会的教授说的,他说姊曾收到一则奇怪的短讯,我在猜是不是姊夫你发的。」

    「道格斯是何时找上你的?」这次发问的是裴君昊。

    「昨天早上,你带仲钧出门後,他拨电话给我。」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问裴君盛:「姊夫,你知道姊在哪吗?」既然姊夫发简讯警告姊,他是不是知道什麽?

    裴君昊与弟弟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抓茉瑜的,是一群越南佣兵,他们想要的是我手上的东西。」裴君盛解释,「我会救茉瑜的。」话里的坚决明确无比。

    殷茉瑾静静地看著眼前这有点陌生的姊夫,终於,她轻轻颔首。

    虽然,她不明白到底在发生什麽事,为什麽失踪多年的姊夫又平空冒出来、姊夫到底在做什麽、姊与姊夫之间的纠葛……不过,她相信他们会将姊平安救出来的。

    假如是姊,也是会全心全意地信任姊夫吧?

    「你先去休息吧,後头的卧房我有收拾过。」裴君盛比比身後的小木门。

    殷茉瑾点头,迳自走向小木门後,卧房很窄,左边是简单的&34910;浴间,右边一张大床,还有铺满尘埃的窗子,她点亮房里唯一的灯,决定先到&34910;浴间里洗个澡。

    单手扭开水龙头,热水倾洒。

    她但愿,这不过是一场闹剧,无稽的笑话。

    失踪的姊、追寻她的越南人、搏斗、逃亡……她像是被错置剧场的角色,没头没脑地不知在演哪一出,这接二连三的混乱,早已超越她所能理解的范围。

    她甩甩头,身体埋进了热水之间,期盼这样的一场混乱能尽早落幕。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原本被孤独无助吞噬的她,在裴君昊出现的那刻,好像没那麽害怕了。

    可是,他却已属於另一个女人,她只是亲戚而已。

    她将叹息藏起,换回原来的衣服,走出了&34910;浴间。抬头,乍见应该在外头跟姊夫一起的裴君昊站在窗边,湛黑双眸移向她。

    「呃,你要用吗?」怎麽她总是在说些很笨的话?她真的好想一头撞死自己。

    「不。」

    「那,那我睡了。」她急忙上床,盖好棉被,「晚安。」闭上眼,睡觉。

    没两秒,她就感到床上有重物压在旁边,独有的男x气息袭来,她睁开眼,发现他竟坐上床来了。

    「你……」他该不会要跟她分享一张床吧?

    「你还未答我,为什麽要独自一人来纽约?」他俯身,惑人黑眸像磁般吸去她的灵魂,她愣了好一下子,才晓得他在说什麽。

    她眨眨眼。「我担心姊……而且,道格斯教授这样说,我觉得事情并不单纯……」

    「你以为自己是谁?福尔摩斯?你难道不知道这会有多危险吗?」笨女人!她就这麽不怕死吗?

    他……是在生气吗?因为她擅自决定来纽约?

    「我没想这麽多……」她讷讷地说。

    眼看她娇弱苍白的模样,她肯定是吓坏了……心上那股火气渐渐熄灭,他皱眉,「以後不准单独行动。」他已受够那种无力感,眼见若他迟来半步,她就绝有可能被那群人捉走,除了庆幸,他也怕。

    怕?他怕什麽?

    她只是弟妇的妹妹,为什麽得知她离去时,他会如此的焦急?

    「好。」她乖乖应和。

    「裴君昊。」半晌,她突然唤他。「是不是,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整件事,我和你姊是唯一知情的人。」

    「喔。」

    「睡吧。」大手伸来,掩去她清明的双眸,她立即閤眸,忽视那加快的、怦通怦通的心音在x口敲打。

    裴君昊坐在床缘,望著那逐渐沉睡的柔美脸蛋,深邃如子夜的眸底,不自觉的,晦暗起来。

    夜,愈渐深沉,照不亮任何事物。然而,当黎明迫近,天幕绽开一线曙光之际,一切亦即将逆转。

    这是一早注定的,一场困兽之斗,他们逃不开缘份设下的圈套,挣扎逃避皆是徒劳无功。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