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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同人)婉韵悠悠第2部分阅读

      (综琼瑶同人)婉韵悠悠 作者:肉书屋

    都压死人的地界儿,是个人物。可是那又怎样?她现在还不照样看自己脸色过日子?想到这里,老妇人洋洋自得,仿佛曾经被踩在脚底的憋屈样儿全都去了一般,心情大好!

    而二姨奶奶惠巧,是手中有了实权的兴奋。对,就是兴奋。想当初,她跟老爷青梅竹马,老爷都答应娶她过门做正室了的,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生生把她的正室位置给夺了。其实她知道自己娘家生分不怎么样,爷爷是个落地秀才,爹爹连秀才都考了好几次,可怎么也考不上。穷秀才家,吃穿用度都是不成样子的。从小到大,婆婆不知接济了家里多少。所以,自从七岁,被婆婆接过去,到府上住开始,她就被府上的富贵迷了眼,这是怎样的府邸,怎样的日子啊!从小到大,她,只能见天儿在厨房帮娘亲做事,在闺房摆弄绣活,时常帮着娘亲看护弟妹,身上的衣裳都是破破烂烂,穿娘亲穿旧了,改小来穿的衣裳。可是,自从去了姑姑,也是她现在婆婆那里,她翻身了。入眼的,都是修剪精致的花园子;穿得,再也不是娘亲的旧衣裳,每季,姑姑都会给她做两身新衣裳,逢年过节还另作。对了,刚去得时候姑姑就给她做了三身呢!摸着这般好的衣料,吃着这般美味的食材,睡着这般舒暖的被窝,甚至还有丫头服侍。这一切都是她过去未曾想的,她觉得日子美满极了!

    可是,居然会有人跟她过不去,该死的女人,她娘压着姑姑一头就不说了,她,居然来找她的晦气,说什么她出生低贱,说什么她姑姑是个不着调的狐狸精,哼!她不就是个嫡出小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朝一日……,有朝一日她要让她跪地向自己求饶!惠巧的眼底闪过精光。

    她会被撵回去过那种穷日子吗?会像那死丫头说的吗?不,绝不,她绝对不会回去的。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嫌弃老爷畏缩,嫌弃老爷死板,她勾引着老爷,跟老爷打成一片,给老爷做荷包,做香囊,做扇坠,做衣裳,做鞋袜,做羹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慢慢占据老爷的心,点点夺得老爷的在意。

    只是,老爷虽然在意她了,可老爷也慢慢变了。怎么说呢!也许,老太爷渐渐开始调/教他这个庶子了吧。

    老太爷的嫡子身子太弱,是娘胎里头带出来的弱症,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老太爷的娘才打定主意,给老太爷娶了个良妾,想着是要生个健康的子嗣吧。后来,老太爷的夫人,又生了个儿子,可比老爷,到底小了八岁。这样一来,老太爷可不就重视起老爷来了吗?他统共就三个儿子呢!

    不过,老爷再怎么变,她还是能牢牢把握住他的心,让他娶她。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太爷居然不让。说什么,她这般出生,做个小妾可以,做嫡妻?免谈!那一刻,她恨死这个老太爷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这般恨!他这是阻了她的青云之路啊!

    就这样,夫人嫁了进来,传说,还是一个三品官的嫡女,当然,现在已经是从二品了,听老爷说,又要升了,升做正二品呢!可怎么样?她得不到老爷的心不是?她天天勾着老爷,做羹汤,做鞋袜,做香囊……,让老爷时时刻刻都惦念着自己,那个女人,怎么可能的了老爷的心去?

    后来,她有了身孕,自己摆菩萨的时候,千求万求是个女儿,终于如了愿,自己,也因此嫁给了老爷。总算在这个家落了根,她,再也不是曾经的穷村姑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死女人,都过了那么多年,老爷都不怎么去她房里,居然还能有身孕!她都打算弄死她女儿,气死她,自己扶正的。

    不过,现在也不错,管家的事儿总算捞了过来。姑姑?老祖宗?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当初答应自己给老爷做嫡妻的,可是,居然说话不算数,后来还劝自己,就是娶进门也只是个摆设,老爷的心不会在她那里。哼!老不死的,做不了主当初为何要答应?想到这个,惠巧对她的姑姑,现在的婆婆也是一肚子的火!可是,她还在老太太手底下过日子,她不是那起没眼色的人,她会尊着她,捧着她的,以后,这府里的东西,全都会事她的。想到这里,又想到那死板女人肚子里的那块肉,眼神幽深阴暗了许多!

    “哎哟,王夫人,您来了呀,快里边请,您那日说的那个胭脂,妾身也去买了来用,用着还真是不错,多谢王夫人的推荐呢!”

    “张夫人,你可来了,你给小女送得布偶,小女喜欢得不得了,成日里还在姐妹跟前炫耀呢!”

    “郑夫人,您今日梳的发髻可真漂亮,是时下最新的款儿吧,也只有您这般贵气的人才能梳出这种气质,才能这般漂亮。”

    “黄夫人,您快快里边请,妾身给您送帖子的时候,还真没想到您能抽空来,真是妾身的一家的荣幸,黄夫人快快请进!”

    ……

    高昂嘹亮的女声几乎都没有断过,一听酒知道,这是个长袖善舞的女人,上下左右各路关系都能被她拿捏到好处,打点妥当。

    惠巧老远地听到这一串声音,心里头有些打鼓。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夫人之间的宴会呢!

    惠巧鼓起勇气下轿往大门走去。

    门口迎客的夫人一愣,她自问杭州城大小夫人都有数,夫君上峰的夫人,下属的夫人,同僚的夫人,她心里头都有个谱的,可眼前这位是……

    “敢问夫人是……”迎客的夫人拿捏不住,不敢往下说。只是,瞧眼前的夫人一头一身的首饰,大红的衣裳,怎么瞧着跟暴发户似的?杭州城就这么大点儿,有这么一位夫人吗?有吗?迎客的夫人把眼光往贴身丫头那里瞅了瞅,丫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妾身夫君是四品都司陈延璋。”惠巧一派大方的说道。

    迎客的夫人一阵纳闷,陈夫人?她见过陈夫人,温婉宜人,端庄得体的模样的。可怎么也不是眼前这位仿佛所有珠宝都往身上招呼的女人吧。难不成陈大人休妻另娶了?她怎么没听说呢?

    “原来如此,夫人是陈章氏淑容,陈夫人?久仰久仰,陈夫人快快里边请,里边请!”迎客的夫人这般说道。

    惠巧脸上一僵,显得十分不自在,“陈章氏淑容是妾身的姐姐,生病不能到访,是以让妾身来了。”惠巧勉强的说道。该死的女人,都禁足了还有人惦记!

    迎客的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明了。敢情这位是小妾啊!听说陈府老爷宠妾的紧,这妾还是老妇人的内侄女,二人联手都快把陈夫人的身份给架空了,之前还传出一个小妾要让嫡女叫娘呢!凭她也配?这陈府,还真是有些不着调呢!

    迎客的夫人心思电转,脸上半分不显,笑着道:“原来是才陈府家眷,快快请进。”家眷二字代替了她这不尴不尬的身份,她,总不能称眼前这位为陈夫人吧,这不仅打了陈夫人的脸面,更打了自己的脸面,一个小妾,也配称夫人?让自己这夫人怎么做?生么生病了?就是生病,递个帖子道个不是就成了,怎么会让这小妾来夫人的宴会?陈夫人行事得体,是万万不会做这般事的,不过,现在嘛,看来陈老爷也是个宠妾灭妻的主儿呢!回头得跟老爷把这事儿说说,呸,一个小妾,配来这地儿吗?配吗?小妾不在府里规规矩矩的服侍老爷,服侍夫人,出门访客,这算什么?这是打了杭州城所有夫人的脸面啊!陈老爷居然不管!

    “高夫人,您来了,您啊,上次说的那个糕点,妾身让厨房的婆子做了,吃起来还真合胃口呢!妾身有这起口服,还真是托了高夫人的福!”迎客的夫人让人把惠巧接进去,自己又招呼新到的客人起来!

    这一晚,惠巧兴致冲冲的来,委委屈屈的坐着,恨恨叨叨的回去。

    “该死,你们统统该死,该死的东西,我是小妾怎么了?我照样能掌陈府大权,照样能把老爷捏在手心,照样能让自己儿子成为长子,照样能穿金戴银,吃燕窝鱼翅鲍参翅肚,照样有一众丫头婆子服侍……,哼!一群什么东西,居然敢看不起我,居然敢孤立我,居然敢不跟我说话,居然……哗啦……”桌上的整套茶壶茶杯跟地面亲切接触了开来。

    “哎哟,夫人,这是老爷最喜欢的一套茶具,值三百两银子呢!”惠巧的贴身丫头心疼地嘀咕。

    惠巧看着一地的碎片,心里头有些后悔。

    她管家两个月了,这才发现,家里原来并不富裕。老爷的俸禄,居然才那么点儿,俸银27393两,薪银72两,蔬菜烛炭银18两,灯红纸张银24两,统共才141393两银子,天啦,这点子银子可以做什么?她一个朱钗就要十几两银子好不好!虽说自己的不少首饰都是婆婆那里弄来的,老爷很少会卖衣裳首饰给她,可是,她就是不爽。

    她掌家以来,吃食降了两个档次,不是她不想吃好的,而是看着老爷那么点儿俸禄,她吃不下去。再有,她想从里头抠些银子出来,人嘛,总得多些防身银子不是?府里的妾,她的月钱还是最高的,一月二两银子,她儿子二两,女儿一两。其他的妾,都只是一两,婆婆那里,每月四两,比她多,夫人三两。可这么算来,不多啊,真的不多。每月给的月钱都得二十来两,这还没算丫头婆子的,老爷的禄米禄米52石5斗,算成银子也是一百多两。这么精打细算,紧紧巴巴的,银钱刚刚够不是?天啦,她想抠些银子都不成,只好省着吃食,衣裳也甭做了。要做,自己那自己的月钱做去,她不管了。

    她就纳闷了,从前府里的伙食什么的,都不错呀!

    本来她想不通夫人为何这般利索的放权,现在想通了,夫人是不想倒贴钱财了是吧。听说夫人的嫁妆可是很丰厚呢!八十抬,整整八十抬。她当初眼红得不得了,现在,她还真有些想甩手不干的意思。丫的,能抠几个钱啊!

    惠巧心疼的看着一地的瓷器碎片,这都是银子啊,她的银子!她好不容易从老爷房里弄来的。

    这一日后,杭州城暗地里都流传着陈老爷宠妾灭妻的流言。

    不久以后,陈老爷的岳父传了一封信过来,说她宠妾灭妻额,治家不严的事儿让御史给参了一本,折子让他压了,让他看着办,是让自己递上去,还是压下来。

    陈老爷一看,赶紧给岳父告罪,说自己没有管好妾室,自己不敢怠慢夫人等等一堆话。

    那一日,陈老爷去老祖宗屋子里谈了很久的话,出来以后,禁了二姨娘惠巧的足。管家的事儿本来想让淑容继续管着。淑容以身子重,不便,推了。而老祖宗,得,她哪儿能管家啊!而,二夫人,哦,不,二姨娘,怎么可能还让她管家?最后,陈老爷不得已,自己把家管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家,是这般的……

    第 6 章

    这是一片美丽而绚烂的土地,这是一个神妙而莫测的空间。是的,空间,自从陈悠得了天花后醒来,她就有了这么一个空间,而她的手上,多了一个老坑翡翠镯子,一个只有她看得见摸得着的镯子。其实,想来,是它带自己来的清朝的吧。这镯子,是她陈家祖传的镯子,而且,是传女不传男,是妈妈,在她成年的时候,把镯子给自己的,说着镯子传了几百年了,才传到自己这里来。而她出事的那一刻,隐约感觉到,血,流到了手腕上,然后绿光一闪,自己就飘忽起来,转眼,就到了清朝陈悠的身体里。而她清醒后,一次偶然的情况下,摸着镯子,想着妈妈,就到了空间里来了。

    七色土,她从来不知道,真的有七色土地,而这土,跟火山灰沉积而成的不同,十分肥沃。根据酸碱度和冷热程度的不同,可以种植不同的农作物。赤橙红绿青蓝紫,每一种,都有一亩土地,整整七亩。土地旁有个三进的四合院,在西厢的书房里,她翻到一本日志,繁体,竖版,到这来,标准的古本格式。

    好在她本人是个调香师,是个中医出生的调香师,认得这些个繁体字,要知道,她母亲一系,是中医世家,同镯子一样,中医,也是延续了几百年,她的医术,是妈妈一手教出来的,只是,她不喜欢中药店里头闷闷的药气,愣是把各种中药材用来调香,调制她喜欢的香味,为了这个,她大学学了化学专业,毕业后进了法资企业做调香师,调制各种香水,||乳|液,等等物品,当然,洗面奶,洗发液这些个东西她也是调制得出来的。

    这个空间是一个炉火纯青的习武者,初级修仙者炼制的器物,好吧,简单的说,可以当做扩展式移动房车来用。之所以说是扩展式,是家里头那几亩地都可以打包带走。屋子背后还有一个灵泉,泉水可以洗涤身体,排毒养颜。那几亩地,赤橙黄绿青蓝紫,种植作物,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紫色土,是最高级别的土壤,种植的物产,可以缩短百倍的时间,也就是说,一年,可以定一百年,这里头种人参最合算吧,里头还真的已经种上了人参等物。蓝色土壤,五十倍,青色,二十五倍,绿色,五倍,黄,橙,赤分别是三倍,两倍,一倍。紫色、蓝色、青色土壤里头,种植的大多是长年生药材,如人参,灵芝等,其他的几块,都是种植一年生或者多年生草本药材。库房里头,另有一些珍贵药材存放,因为是空间的原因,存放的物品仿佛被时间抹去了痕迹,质量有保证。

    灵泉的水流入七色土壤旁的莲池里头,池子有两亩地那么大,里头荷花开得正好。陈悠从园子里的池子里头弄了些鱼苗进空间里的莲池,没想到鱼儿长得很好,繁殖,也比外前快一倍。

    普通的土地有七七四十九亩,其中九亩地用来种植蔬菜,其他四十亩地都是果树,苹果,橘子,香蕉,葡萄,荔枝,桃子等,每样有三五棵的样子,品种挺多的。然而,就算是普通土地种植出来的瓜果,经过灵泉浇灌后,质量也是上层的,口感与普通食材相去甚远。也因此,在陈悠便宜娘亲保胎的日子里,陈悠时常把到手的水果换了换,方才交给淑容吃。有她这个医生的保驾护航,淑容有孕的日子过的十分惬意。当然,她最欣慰的是,自家女儿又长进了,一手厨艺出神入化一般。她哪里知道,陈悠是用了空间食材和调料的缘故。要知道,许多香料是可以做□的,而空间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陈悠最喜欢摆弄的,还是那几亩七色土,因为是药材,是本行,陈悠弄着十分有亲切感,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跟妈妈一起学医,一起种药的日子。那些日子是多么惬意,多么舒适啊!

    空间里头还有一些失传了的医术,陈悠如获至宝时常翻翻。而一旁的武学秘籍,仿佛“琅嬛福地”一般,可陈悠并没有多大兴趣,对于武林中的大大杀杀,生活在现代社会中的人,更是一位医者来说,是本能的反感的。不过,里头的点|岤和暗器功夫以及轻功,陈悠倒是学了学,这些个东西,保命的呢!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害她呢?就当防患于未然好了。

    只是,陈悠没有找到修真的书籍,而日志里头写着的,空间拥有这最后是有人向他挑战,这一战是生是死还未可知。想来,人,是不在了,而这个空间,偶然间被陈悠祖上的人得到,也只当是珍贵的镯子,留给女儿当了嫁妆,并一代代传了下去。不管怎么着,陈悠都知足了。

    医术她是不想展示,也没必要,陈悠只是把调香师的身份拾了起来,调一些胭脂,护肤品,香水什么的,给淑容用,保证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物品,不像古代的化妆品都含铅量都很高,这些个东西,不仅可以做化妆品,还有美容的效果。陈悠想,男人都是好色的,她把淑容打理好,淑容得宠了,自己的日子不是更好过些吗?而她也不担心有人谁说她什么,调胭脂这档子事儿,不是闺阁女子都会做的吗?她做,又不像是贾宝玉做,会有人说道。

    其他的日子,陈悠偶尔客串一把胎教师,时常跟着淑容请来的教养嬷嬷学习大家闺秀范本,就这么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淑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而淑容的模样,却并没有因为怀孕而损伤半分,反而越发的光艳照人。

    “老爷来了,涟漪,快给老爷上茶。”淑容柔和的说着,摸着自己六七个月大地肚子,脸上很是慈和。

    陈老爷的神色却有些莫名,看着似乎还年轻动人了几分妻子,陈老爷心底很不是滋味。

    他这位妻子说来是父亲让他娶的。当初,不知怎的,传出被搁了牌子还在闺阁的妻子恋慕大词人纳兰容若次子富尔敦的流言,而被毁了清誉,证据,就是妻子闺房里的词句,纳兰容若的词,“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以及一条青年男子腰带。说什么这是做给相好的得物件。

    要命的,不是这词,而是这词是男子手写的。

    也因此,妻子清誉毁了,还在闺阁里头就偷人,肯定不是正派女子。

    只是,他不明白,父亲为何一定要让他娶这毁了清誉的女人。娶谁不好?偏娶这么个水性杨花的主儿?

    也因此,他十分不待见这个妻子。洞/房/花/烛/夜,他看到妻子的落红心底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原来妻子还是……

    只是,他还是从心底排斥妻子。

    这一次女儿的事,他并不太放在心上,一来,这个女儿本来就不得他的心,不是他喜欢的女人的女儿。二来,小孩子得天花是很寻常的事儿,活得过是天命,活不了也是天命。

    只是,这一次事件,陈老爷有些迷茫了。妻子跟了自己这么些年,他倒是从来没听过她跟那个男子有暧昧,在怀念哪个男子。成日子打理后院事物,把他的生活也打理得妥妥帖帖,让他毫无后顾之忧。

    只是,母亲时常会挑刺,惠巧也会说她的不是,时不时委委屈屈的说淑容薄待了她。

    妻妾之间的争斗,他其实是不管的。他心里头觉得,就是斗,也斗不到哪里去。她们女人家家的,还能翻了天不成?

    然而,这一次,他是乎有些迷糊了。传得沸沸扬扬的宠妾灭妻,治家不力,让他很头疼。惠巧,他是宠的,她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人也漂亮,还给自己生了儿子,他有什么理由不宠?只是,她是乎太不知事了些。夫人的宴会,也是她一个小妾能参与的?他宠妾灭妻的名头就是那一次传出来的吧。而这几月她帮着母亲管理后院,后院还真是被她弄得一团糟。克扣丫头婆子的月钱,把妾室两荤两素一汤的例菜减半,弄成一荤一粟一汤,当季的衣裳也没有做,没有发下去,小女儿病了,还不让请大夫,最后还是清雅自己掏钱出来让丫头去请得。

    一一数来,还真没办成一件事情。银子却花光了。

    这里头的门道,他是明白的。他从来不知道,惠巧这般短视,这般无能,这般上不得台面。他甚至在想,自己宠了惠巧这么些年,是不是有些过了。

    母亲不喜妻子,他是明白的。一来,妻子身份过高,母亲觉得在妻子跟前抬不起头,于是越发打压妻子。二来,妻子当时名声也不好,母亲觉得委屈了自己吧。

    其实,要不是妻子,他,能升得这般快?岳父在后前的着力他还是明白的。所以无论如何,他对这个妻子,都还是敬重的。初一十五该到妻子房里的日子,他绝不落下。其他侍候,大多是年节会去一下。

    而现在,看到惠巧这般模样,他似乎觉得不是滋味了。他宠的,就是这么个女人吗?

    眼前妻子明媚动人的模样,陈老爷心底一跳,仿佛初见的那一刻,心底泛起一丝悸动。

    陈老爷,并不是掀盖头的时候才看到自己妻子的庐山真面的。

    第一次见到妻子,是陪母亲去万佛寺拜佛的时候。妻子跟岳母二人一道,带着几个丫头婆子和侍卫迤逦而来。妻子十三四岁豆蔻正好的模样,让他心底突的一动。

    后来,他还暗自打听了妻子的消息,听说妻子温婉宜人,大方得体,是大家闺秀,系出名门,他还很失落了一阵子。

    惠巧跟自己一起长大,自己也会宠着她,可是对于惠巧,他从来都没有心动的感觉,只是,常年的宠,已经成了习惯,她的娇她的痴她的霸道,她的无理自己都纵着。

    而见到妻子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都停止了跳动,烟花三月,桃花纷飞,从花瓣雨中缓步走来的妻子,笑语晏晏跟岳母撒娇的模样,让他最是心动。

    他以为她是天边的月,永远只能仰望。可是,没想到自己也有够的着的一天。只是,这个时候,他却又有些彷徨了,妻子心里头,已经有心动的人了?那人,还是有家室的青年才俊?他这般想着,怎么也不是滋味。于是,远着妻子。然而,妻子却仿佛本该如此一般,并没有把他的远着当成一回事。难道妻子还惦记着那个男人吗?他时常都会这般想。夫妻间就这般,有了不可磨灭的隔阂。

    而他,再也没有见过妻子如初见时那般动人的笑靥。

    是因为,他,不是那个人吗?

    那一刻,妻子,想的是谁?

    第 7 章

    “爹爹,您来了,来,尝尝女儿做的银耳莲子羹,很美味的。娘亲说了,女儿的厨艺比大厨都要好呢!爹也试试看,给女儿点评点评。”这时,芳碧端着装着粥灌的托盘,跟着陈悠走了进来。而陈悠,仿佛陈老爷经常来一般,没有任何生疏的邀请陈老爷喝银耳莲子羹起来,架势自然极了。弄的陈老爷十分服帖,不自觉的,端起陈悠盛给他的羹汤品尝起来。

    其实陈悠就让芳碧拿了两个碗,本来打算跟淑容一起喝来着。现在只好先贡献给陈老爷了。

    陈悠先给陈老爷盛了一碗,然后才给淑容的盛上。

    看着陈老爷拿着汤匙细细品味,陈悠很是放心。空间出产的东西,他都不满意的话,陈悠就没得说了。那一粒粒莲子,可全都是陈悠亲自从莲池里弄出来的呢!

    “清香可口,甜淡适中。咱们悠儿长进了不少呢!”陈老爷对于女儿的手艺很是满意。虽然他平时很少喝羹汤,可手里头的,真是不错。

    “爹爹要是喜欢,女儿以后做了,让芳碧都给您送一份过书房去。”只是书房,你的小妾的院子,免谈,听明白否,我的老爹?陈悠心里头暗自嘀咕着。

    “成,那爹爹就等着悠儿每日的美食。悠儿可不能让了爹爹那一份哟?”陈老爷平时跟这大女儿并不亲近,他只是淡淡地,而这个女儿,每次在他逗弄倩儿,瑶儿的时候,似乎有着敬畏,有着渴望,却不离得远远的,并不亲近自己。

    可今日的表现,让他感觉有些莫名了。

    怎么说呢?虽然女儿嘴里叫着爹爹,见自己在这里有一霎那的诧异,却应对得体,不疏离也不过于亲近,仿佛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一般,随意的谈话,让人觉得很舒服。可不知怎么的,陈老爷心里头反而有些失落,仿佛有些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他不经意间,已经失去了。

    他哪里知道,他的亲生女儿早已魂归地府,眼前这个对于他这般靠着老婆上位还对老婆不好的男人,很是鄙视呢!要知道,就是现代,娶了顶头上司,比如公司董事长/总裁的独生女儿,得了人家产业,最后还把人家女儿抛弃的臭男人也不好呢!在陈悠眼里,陈老爷就是这般人物。

    “老爷,悠儿这丫头自从病好了后,就对厨艺有了兴趣。见天儿都钻厨房里头,说是给弟弟做东西吃,让妾身一定要好好地,都吃了。还问了大夫哪些个可以吃,哪些个不能吃,一一给做了来,服侍妾身吃下。妾身想着,这些个吃食大多是孕妇吃的,也就未曾让她给老爷送一份过去。现在想来,也不全是如此。悠儿这般,是太紧着妾身了,还望老爷别见怪才是。”淑容不疾不徐的说着,声音颇为悦耳,像唱歌一样,让人听起来很是舒服。

    陈老爷听了半天才明白,敢情妻子是怕自己怪罪悠儿之前没有给自己也送一份过来,让妻子吃了独食了呀!这般想着,陈老爷更是无奈。他,在妻子心里头,就是这般不近人情吗?

    只是,说来,自从妻子有了身孕,不用初一十五的陪妻子以后,他似乎就再没来过妻子这里了。就连悠儿病了,他也没去看看。想着这里陈老爷看向陈悠,发现陈悠正坐在矮凳上,在给妻子捏腿,呃……,按摩腿。那边熟练的支持,一看就知道是做了千百次了的。并没有往他这里看,更没有对他的孺慕和渴望之情。陈老爷坐在一旁,百般不是滋味。

    “淑容说哪里话?你现在双身呢,悠儿多孝敬你些是应该的。”陈老爷半天才扯出这么一句话来。

    “爹爹,娘亲,您们说什么?可是悠儿什么做的不对?”陈悠明知故问道,皱了皱可爱的小眉头,“娘亲,这个力度够了不?疼不?”陈悠一边按摩一边问着。

    “没什么,爹爹和娘亲说悠儿很乖呢!”陈老爷不自在的说着。

    “是啊,悠儿,爹娘没说什么呢!悠儿,不错,就这样,悠儿辛苦了。”淑容满足的松了一口气。她前些日子腿就开始肿了,有过一次身孕的她当然知道,这是正常的。忍忍就是,生了孩子后自然就好了。可悠儿怎么都不乐意,问了大夫后,不仅在吃食上让她吃清淡了些,还时常给她按摩,每日让她去院子里走走,也不让自己走太久,说是太久了对腿肿不好,而不走走又对弟弟不好。唉,真不知道她折腾些什么。不过,几日下来,还真的好了不好。淑容想着心里头更是满意,她的女儿,就是孝顺。

    陈老爷看着妻子看向女儿柔柔美美的笑容,忽然觉得,自己,被排斥在她们二人之外了。只是,就是这般陈老爷也没有离开,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女儿的颇有章法的动作。如此熟练,她都怀疑女儿是亲自学过,而且学过许久的了。

    淑容的大丫头桂枝疾步走了进来,“启禀老爷,夫人,清姨娘身边的书儿来报,说清姨娘不知怎的,突然就晕了过去,急着让老爷过去瞧瞧,拿个主意呢!”这是劫人吧,老爹好不容易来娘亲院子里头坐坐,就有了装病来劫人了,啧啧……,后院啊!陈悠鄙视地撇撇嘴。

    “啊!老爷,您赶紧去瞧瞧吧,莫不是病了?桂枝,书儿可说请大夫了没?没请就赶紧请去。老爷,妾身身子不便,就不陪老爷一道过去了,还请老爷原谅则个。”淑容有些急的吩咐。这清雅平时也不是不知事的,今日这般恐怕真的是病了。于是淑容赶紧吩咐道。

    “淑容说哪里话,你身子重,歇着吧,我去瞧瞧。”陈老爷一溜烟的就没影儿了。

    陈悠现在想吐血了。敢情古代的大老婆就是这般当的?小老婆有病了赶紧的把老公送过去。天啦!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陈悠不知道,这点子事儿只是小儿科,她以后要面对的,可比这场子大多了呢!

    半个时辰不到,清姨娘的院子里就传来消息,原来清姨娘又有身孕了呢!

    淑容听后愣了那么一下下,就吩咐人送了一对瓷瓶做贺礼,让她好好安胎,早日替陈老爷诞下麟儿就是。

    自此,陈悠彻底无语,这小老婆怀孕,大老婆还要送贺礼?这是什么到底?不过,淑容没有送吃食,香料,布料什么的,陈悠见了还是想得明白,这些东西太容易做手脚了,淑容是怕有人暗中下手,栽赃于她吧!

    这一刻,陈悠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女人不易做!

    只是,二姨娘还在禁足中,三姨娘是个没存在感的,陈老爷也就四姨娘、五姨娘两个人服侍了。而四姨娘和五姨娘仿佛是一体的人,相互帮衬着留住陈老爷的心呢!自此,姨娘除了姨娘居然这般得宠,这般能生养,就是扒着陈老爷,力求赶紧怀孕,也生个一儿半女傍身。

    老太太不知怎么的,没怎么蹦跶了。不过,她就是要蹦跶,淑容也在禁足中,讨不了她的嫌弃,她也找不了淑容的晦气不是?

    于是,接下来几个月安胎时间,陈老爷后院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春寒料峭的日子里,陈悠迎来了她的小弟弟,一个光光生生的胖小子。瞧着他淑容忍不住想,难不成是空间食品的缘故?弟弟,可真没一半小屁孩那起皱巴巴的小老头儿样子呢!

    不错不错!弟弟啊,姐姐会好好调/教调/教你的。以后你心里头一定要姐姐第一,娘亲第二,其他的统统靠边站,知道不?

    睡梦中的小不点儿是不会想到,自己的成长方向已经被自家不良姐姐定位了。他还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动的接受。

    一日后,新生儿有了大名,陈锦涵。

    第 8 章

    寂静夏夜,空气中满是炙热因子,人心也因此浮动不已,远处蛙鸣阵阵,给这本就烦躁的暗夜,增添了许多聒噪,让人更是难耐。

    繁星布满了天空,因为空气品质的绝对保证,天空,真的洗黑如墨,而星辰,也闪亮异常。陈悠睡不着觉,让人抬了摇椅在莲池边的亭子里放着,再把亭子里的灯给点上,弄个茶几,上头摆放这瓜子,果脯,茶水,陈悠就这么躺着,遥望星空。把几个丫头都撵走了,留芳碧一个人陪着。

    “芳碧啊,你瞧,那颗是北斗星,那一刻,是牵牛星,那里,是织女星。芳碧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吧。”陈悠嗑着瓜子跟芳碧白话着打发时间。

    “小姐,这个听过,不过,芳碧要是织女,绝不着牛郎这般的郎君。”芳碧跟陈悠久了,也习惯了人前规规矩矩,人后大大咧咧的摸样,对于跟陈悠一起嗑瓜子唠嗑这样的事儿,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小姐每到夏季,总喜欢来这个园子里住,说是,清幽雅致两块,住着舒服。还说什么城里头人多,每个人都是热得,她参和进去就更热了。愣是不在城里头呆。

    “哦,这是为何?牛郎织女不是人人都羡慕的一对儿吗?歌颂了几百几千年呢!”陈悠还真没想到,这家小丫头也有思想有觉悟了。恩,不错不错!

    “小姐不是说过吗?夫妻夫妻,就该长长久久相互的陪着,再有,不是说老年夫妻老来伴吗?如牛郎织女这般,一年才见一次,算个什么呀?人生短短数十年,跟夫君只见几十次面,这是哪门子夫君?还不如没有,不如不要呢!小姐你说是吧!”芳碧笑嘻嘻的说着。

    “对对,我家小芳碧长进了,不错不错!值得表扬。来,给你一颗瓜子。”陈悠煞有介事的把手里的一颗瓜子递给芳碧,弄得芳碧是哭笑不得。

    “其实啊,这牛郎织女,只是门不当户不对而已。织女,是天帝的女儿呢!就如同皇帝的女儿一般,身份是最最高贵的一种。而牛郎,是底下的泥土,尘埃,什么都不是,这起身份居然想娶织女,这不是做梦吗?就算他们情比金坚,也是过不长久的。你想啊,如果织女抛弃了自己的身份跟牛郎过活,她会烧火做饭,会洗衣叠被吗?会种菜割草,会吗?她其实对于普通的民间生活一点儿也不会。而牛郎呢?如果他抛弃自己的身份跟了织女去天庭,他就会安生吗?天庭里的所有人都会瞧不起牛郎。天庭里头规矩多着呢,吃饭有讲究,说话就讲究,穿衣有讲究,走路都有讲究,几乎什么都有讲究,哪里还能像在民间一般自由自在的过日子?这样的日子,牛郎要是真的要过,几个月他都过不下去。所以啊,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很多情况下都是过不长久的。咱们普普通通的人啊,过日子,就该平平淡淡安安乐乐。”陈悠这般说道。

    陈悠不知道,不久的某一天,她的亲生女儿,就如同织女一样,还真会过上一年跟自家夫君见上一面的日子,这是后话。

    “小姐说的是,那小姐想要的夫君是哪般?”芳碧对于门当户对不会有任何异议,她也是这么觉得的。自家小姐长大了呢!眉毛弯弯,鼻头圆润,一双灵动的大眼,仿佛会说话一般,肌肤白皙细嫩,如婴儿般,十分喜人,一副瓜子脸,一张樱桃嘴,五官很是精致。身量苗条,体态丰满(好吧,这里说的是□),走出去,就是蒙了面纱也引人注目不已。这般可人的小姐,还真不知会被谁娶了去。

    “夫君啊,能干的,听话的,脾气好的,不动手打人的,不娶小妾的,家里没有婆婆的。好吧,暂时就这些。”陈悠说了一大串,听得芳碧眼珠子瞪了出来,能干,脾气好,不动手打人,这几条实在。可是,听话?男人怎么可能听女人的话?不娶小妾?怎么可能?除非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娶不起,可是小姐的夫君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家里没有婆婆,呃……,这话还真有些大逆不道,这不是咒人家无母吗?或者咒婆婆早死。这一条也怪。她要是知道陈悠想得是无父无母的,肯定更是要抓狂。其实,陈悠只是觉得,于古人而言,孝之一字,太过重了。有了婆婆,这头上就是一座大山,只有婆婆没了后才会解放。而公公,说来稍微好一些,可也只是一些。

    “小姐,您这得上哪儿去找听话的?”芳碧忍不住问到。

    “你说,找个上门女婿怎么样?”陈悠忽然说道。

    “……”芳碧无语了。

    上门女婿啊,这会被人家看不起的,只有男人没本事了才会上门。不过,这般男人应该还是听话。只是,老爷会给小姐找上门女婿?怎么可能?以后二少爷有了二少夫人了后她会答应,会跟小姐好好相处?怎么可能?芳碧摇摇头。这太不切实际了。好吧,就算二少爷答应了,二少夫人答应了,还有大少爷呢大少夫人呢?尤其是,二姨娘,她,怎么可能会答应?不见天的跟小姐吵翻了天才怪!

    “小姐,你把二少爷留在府里,自己跑园子里来了,二少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说来,二少爷还是小姐一手带大的,二少爷古灵精怪的,十分喜欢捉弄人,尤其喜欢捉弄大少爷,在课堂上,变着法儿的让大少爷出错,然后挨先生的罚。也不知怎的,大少爷比大少爷大八岁呢,居然会抵不过二少爷。啧啧……

    不过,能把二少爷养成这般的小姐更加厉害就是了。芳碧的信条就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小姐。

    “那小子?越大越皮痒了。前些日子去我的花室把里头弄得一团糟我都还没说他呢!他还敢找我晦气?”这死小子,陈悠怀疑自己是不是调/教过头了。说来,这小子聪明是特聪明,人也粘她,小时候很听她的话。可是,自从六岁入学跟着请来的先生读书后,就不那么受教了。喜欢跟她捣乱起来。最喜欢的,就是把她的花室弄的一团糟。说是花室,其实是她调制胭脂水粉等物件的地方。这些年来,她一直保持了调香师的习惯,用的洗面||乳|,洗发液,护肤品都是自己调制出来的。当然,这些物品统统有淑容的一份。身边的丫头,芳碧也会给,不过没有她自己的和给淑容用的好就是了。就这样,芳碧她们几个丫头也十分满意,对她,也更为敬重,服侍得更为周到。毕竟,没有女人不爱美,何况她们都是豆蔻年华。

    其实陈悠不知道,陈锦涵这是委屈了。他忽然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