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殊途 作者:肉书屋

    线败退，连容身之处都几乎失去。如今已然不是千年前的形式，教廷失去了一呼百应的能力，巫师也很少有人得知——这可正是巫师效仿那些融入普通人中的吸血鬼的好时机。”

    戈德里克看向了邓布利多，对方显然也在沉思，他继续道，“当然，这其中有必然的危险性和失败的比率，全看手段和方式，以及遇上的人。但无论如何，巫师界确实是时候引入麻瓜先进的东西——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踩在巨人的肩膀上。有现成的资源不知使用，那是愚昧。巫师界不需要向麻瓜界敞开大门，结界中的国度是最后的防线。无疑，巫师界需要武装自己。而巫师们本身，需要和外界接触。现在我眼中的巫师界，就和乡下似的。如果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话，怎么说也该是巫师们挤破头往麻瓜界移民，可不是相反的。差距太大的话，终究只有死路一条。要么等着被彻底消灭；要么就是为了自保，彻底锁国——也许能成功吧，但结局是什么你们清楚，消亡不过是迟早的事。”

    这些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这一次没人再说话。谁也不想成为最终会让巫师界消亡的罪人。就算心中对于该如何做依旧没有方向，但没有关系，还有两位千年前的大神坐镇不是吗？

    卢修斯马尔福削尖了脑袋在那里忙得团团转，他的心情很好——马尔福家族经过了起落，总算也算是在自己手里重振，也不算对不起这个姓氏。另外一件事能让卢修斯马尔福如此拼命就是想要多少讨好一下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这位大神，自然就是哈尼雅了。

    最初的繁忙告一段落后，马尔福家族的族长总算是找到了个时机将哈尼雅的事情带了出来。戈德里克对此的反应是抿了一口下午茶，眉毛都没多动一下。

    “既然封印的是哈尼雅，这种事，你找哈尼雅去说就好了。”她这样说。反正哈尼雅被她一起带来了巫师界。

    卢修斯的观察力很是敏锐，他来征询戈德里克的意见，是因为哈尼雅是戈德里克的部下。哈尼雅对于戈德里克说一不二的样子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大家都下意识地认定了哈尼雅是格兰芬多的亲信。卢修斯这么告诉戈德里克，也有想看看戈德里克对哈尼雅这个人，以及此事的态度。

    但结果让他有点失望，因为这位格兰芬多就此事的态度显然并不放在心上——没有鼓励也没有阻止。不，也许是好事。卢修斯想，至少没有阻拦不是吗？如果格兰芬多觉得他们是不行的，恐怕他连一点机会都没了。

    倒是听说卢修斯血脉觉醒的萨拉查有点感兴趣地打量了卢修斯几眼，回头对戈德里克说，“罕有的血脉——不过因为太过稀薄，真的觉醒过来的副作用真不好说——戈德里克，马尔福家族毕竟是你们格兰芬多一脉，需要帮忙吗？”

    ……………………

    ……………………

    ……………………

    和哈利走到门口找父亲的德拉科正准备开口向屋内两位大人打招呼，蓦然就听到了这句话，这位小少爷登时就露出了宛如被敲了一闷棍的表情，整个人都僵住了。

    哈利反应极快，消化了这句话后，眨了眨漂亮的绿眸，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色，看向了连僵住的姿态都和他身边的少爷朋友很相似的少爷他爸。

    戈德里克沉默了一会儿，将茶杯放在小碟子上，干巴巴地反问，“……你刚才说什么？”

    那是……代代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家族……是吧？

    萨拉查疑惑地看向神色变得古怪的朋友，也觉得很奇怪，“……马尔福家族是格兰芬多家族的分支，你竟然是不知道的吗？”

    不……我们完全不知道啊这得有多坑爹啊摔！

    仿佛觉得爆料不够，偶尔会变得很天然的萨拉查看了眼和某位少爷一起来的哈利波特，想起了什么，再度扔下了一颗原子弹，“说来，波特家族倒是我们斯莱特林家族正统的分支。但是羽蛇血脉在我离开后五百年已经彻底消失了。”

    ＝皿＝！

    一脸血有没有！！

    第十一章 战争（下）（回归的王者 完）

    我站在与天同高的山巅，看尽苍穹。

    对于斯莱特林无意的爆料，戈德里克单手捂着嘴，很是无意识地做出了和某为团长一样的动作——不同的是一个发呆一个是思考。这样的行为并没有持续太久，戈德里克呆了一下也释然了，毕竟就发色眸色的遗传性来说，萨拉查的说法显然也是很说的通的，不过对于马尔福的两位来说，恐怕是个不小的打击，至于哈利……还是算了。

    看他那觉得很有趣的样子就立刻能得知这位和狮祖是差不多属性，哪里轮得到别人来纠结他。

    巫师界再度有了萨拉查的帮助，再加上戈德里克已经将大方向确定，倒是也渐渐有了蒸蒸日上的迹象——总之比之前一团散沙的内乱要好太多了。

    戈德里克在众人甚至萨拉查的眼里依旧是飘忽不定性子的主，除了萨拉查发送请柬，他其他聚会议会一概都不会回来，反而是待在所有巫师都谈之色变唯恐避之不及的万神殿继续当她那高高在上的教皇。

    卢修斯对哈尼雅是完全不死心，尽管对于这件事戈德里克如当初说好了的一般，对这两个人的进展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但哈尼雅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卢修斯的追求。而在卢修斯稳固了马尔福家的地位，德拉科从霍格沃茨毕业后也已经得到历练成为了一个担当得起家族重任的家主后，卢修斯这次更绝，直接请哈尼雅解开当初的封印了。

    让卢修斯失望的是，哈尼雅这次的回答依旧是拒绝。并且理由非常充分：若不是你真的想要变成看到我就丧失控制力的魔法生物不成？

    说是说魔法生物，实际上卢修斯那稀薄的血脉还是挺高贵的。那是白精灵的一个分支——辉精灵。然而戈德里克也好，哈尼雅也好，他们从来就不把巫师那视为瑰宝的魔法生物血统当回事，这也造就了哪怕卢修斯将心一横也没能打动哈尼雅半分的情况。

    这让卢修斯非常郁闷。

    好在没有本能的发作，卢修斯也绝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男子，尽管他还是没放弃……但他也心中有数，哈尼雅的眼中，除了戈德里克外，谁的身影都映不进去。说不惆怅是不可能的，不过马尔福的字典里没气馁两个字，尽力而为后就算得不到，也不会后悔。一转身，卢修斯马尔福又是众人眼中高不可攀的马尔福现任家主。

    这样的日子似乎很不错，巫师们尽管步调缓慢，却也确实在融入着麻瓜界，接受了麻瓜的事物，想着如何双方结合，让巫师界变得更加进步一些。直到十年后的某一天，正在万神殿中处理公务的戈德里克看到某位在万神殿说得上话算是位位高权重的主教之一匆匆忙忙地通报了声，就有些失礼之嫌地冲进来。

    “陛下，巫师界向我们教廷宣战——要打仗了！”

    巫师的存在在教廷的上层可不是秘密，但在教廷的眼中，巫师于千年前也不过是手下败将。如今既然无心和他们战争，自然也不会将他们放在眼中。不想那些巫师们……

    某位主教开始磨牙。

    然后他就见他心目中完美的神之代言人的教皇陛下对此的回答：羽毛笔沾了下墨水后，继续批改了完了手头的公文后，才暂且搁笔。抬起头注视着他。

    “说说看。”

    “是……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主教摩柯塔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看上去就蛮陈旧风格的羊皮纸呈上，这让在上座的卡诺恩挑了挑眉——这样式的羊皮纸，确实是巫师界的风格。

    从哈尼雅手上接过东西，卡诺恩随便扫了眼就将这份堪称宣战书的东西扔在一边，笑了起来，“我说怎么那么多年没见到这位的影子，感情在这里等着呢。”

    龙飞凤舞的华丽贵族字体与其说霸气，还不如说戾气。在狂妄又嚣张的宣战言辞下面的署名赫然是销声匿迹许久的伏地魔。

    “看样子似乎是被谁帮了一把吧。”卡诺恩双手交叉，冷酷地笑了一下，“竟是不知反省也不知珍惜……罢了。”

    伏地魔从小的环境外加他与生俱来的从恶之心注定了他不可能成为一位有器量的统治者。

    一旦有机会他就会怀着不甘和忿恨反扑，就如邓布利多说的，他是一个优秀的人才，但总是在‘小事’上犯致命的错误。

    注定他不得善终。

    当初伏地魔弄出黑魔标记对萨拉查来说那根本不是问题，如今巫师界才入正轨，真有什么大事，偶尔替卡诺恩跑到那里去的哈尼雅也回汇报过来，所以就算伏地魔以巫师界的名义想要挑起战争，卡诺恩也不可能相信这样的借口。

    即使伏地魔回归，巫师界如今谁会回到暴君的阴影下？或者更直白一些，在以萨拉查为主戈德里克为主的巫师界，谁敢？！

    “伏地魔的命数可不该算到教廷的头上。”挥手谴退了主教，“哈尼雅，去巫师界把哈利波特找来。”

    哈利忐忑不安的接受传唤过来，苦着脸回去了。

    对于哈利困扰了接近几个小时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的他的挚友德拉科马尔福扔下羽毛笔，开口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利波特好像被提醒了什么似的，用一种让德拉科毛骨悚然的目光盯了他半晌，才慢吞吞地开口，“戈德里克要我对付伏地魔。”

    “……格兰芬多先生要你对付谁！？”慢一拍反应过来的德拉科一下子炸毛般地跳起来，然后条件反射地左看右看，确定他父亲没看到他失态的样子。

    哈利脑子转了几个回转，戈德里克的话不容置疑，要他单枪匹马对付伏地魔他也不干，几乎立刻这位碧眼小狮子就决定要拉着德拉科一起倒霉，“戈德里克收到了伏地魔以巫师界的名义向教廷发起的宣战书。他说伏地魔本来就是我的责任，让我想办法解决了他。”

    德拉科露出了特别想去死一死的神情。他觉得伏地魔一定不知道在教廷坐镇的那位大佬就是戈德里克，也一定不知道萨拉查已经回到巫师界。可这样问题也来了，这样消息闭塞的伏地魔是如何复活的，又是如何忽然想起要去惹教廷的麻烦？

    说到这个，事后同样一起被拖下水的邓布利多也很疑惑，他至少觉得伏地魔复活后的第一件事该是给他和哈利来个阿瓦达索命泄愤，他这是又在搞哪门子的事去招惹教廷了？

    疑点很多，但是戈德里克的命令不得不遵从。这个狮祖太过随意，随意的让人抓不住她的想法。可是她的发话也必定会被很较真的考量也是真的。

    这一次显而易见的，戈德里克要将伏地魔的事情推给哈利。至于哈利找谁做同伴，就不再是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有邓布利多的帮助，伏地魔对付教廷的后盾要查出来也不困难，竟然是一众狼人。邓布利多看着这个调查结果，眼睛眯了一小会儿，紧跟着就看上去心情特别好的找萨拉查斯莱特林去了。他可是知道的，斯莱特林阁下有多不待见狼人。顺带他觉得还可以提一下伏地魔的光荣事迹——即便对方因为接手巫师界的需要已经知道了一部分——以及伏地魔和斯莱特林的血缘关系。

    可怜在正剧中整整折腾了7个年头的伏地魔，难得这一次来了个完整的灵魂的也就被一锅端了。

    这一切都不在卡诺恩的考虑范围内，伏地魔死的时候她还在估算巫师勉强能达到麻瓜构成平衡的局面有多久。反而是一感应到伏地魔死亡的幕后黑手不甘寂寞地立刻再一次地以幻影的姿态出现在万神殿中，顿时，本就金碧辉煌的的万神殿立刻闪得人都睁不开眼。

    天空之神一阵特别夸张的狂笑后劈头就来了这么一句，“看来我给你的这个小小的礼物并没有给你带来非常大的困扰，哼哼哼，很好，非常好。如果你就这样被绊住了步伐，我也会很为难的。”

    回应他的是卡诺恩茫然的神色。

    在天空之神莫名奇妙很有话唠以此来证明自身价值的癖好下，卡诺恩总算回过了神，然后对着天空之神露出了有点诡异的笑容。

    浑身金闪闪的神明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脸色一下子就扭曲了，紧跟着幻影消失。

    卡诺恩觉得眼前一下子暗了下来，大殿内的颜色总算是变回了还算舒缓的感觉。

    她抬起手掌心揉了揉眼睛，真心觉得这个神无论是脑子、品味和出场都有点问题，还是会给他人带来困扰的那种。

    “陛下。”

    “陛下！”一直在一边戒备的哈尼雅以及感应到神力冲过来的其他大天使见卡诺恩无恙，才想起议论那位看上去明显是和卡诺恩作对又一直使用着似乎没什么大不了阴招的古怪神明。

    卡诺恩觉得没必要在那位神明身上耗费太大精力，因此也就直说了，“无妨，那家伙应该以及不存在了，以后也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困扰。”

    无论天空之神的目的是神明，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卡诺恩都没有知道的兴趣。她在之前就将她和那个神明的初会记忆传达给了莱赛斯。这位天空之神的动态实在太好猜了，想必不久的将来也会用虚影出现。但是有一点，就算是虚影，只要有一丝本体的意志掌控，在发动的一瞬要找到对方，就不难——对卡诺恩来说是这样的。天空之神自然想得到这点，不过他有足够的自信在卡诺恩锁定他的方向再到赶过来前离开。不同世界的跳跃，要追踪到和感应到可是两回事。也叫这位金闪闪的神明有点背，在他的印象中，法则从来都是孤身一人。法则和神明从来都不可能是一路。统御三千世界规律与命运的总法则与神明之间的关系无非三种：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二、相看两相厌，但也井水不犯河水；三、你死我活。其中第一种和第二种还是占了绝大多数，虽说神明也讨厌总有把刀子晃在自己头上，提醒他们不能仗着力量就太过为所欲为，但也知道如果没这把刀子，自己的力量如何束缚也是个问题，也许没了法则后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拥有强大力量的神明。可是也有第三种的，妄想要神明和法则融为一体所用。可是法则的空子不那么好钻，金灿灿是好不容易等到了法则交替的时候。想要诱使法则露出她自己的限制，让他看看能揪住这样那样的破绽如何夺取法则的资格。无论如何，法则和神明都不可能出现友好的互利互惠的行为。可惜偏偏那么多年来就出了一个莱赛斯。

    所以莱赛斯在卡诺恩锁定对方的位子的时候，就悄无声息地赶场子去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卡诺恩也不得不承认，如今她和莱赛斯已然形成了一种诡异的互相牵制的平衡状态。就看哪一天这个平衡被打破了。

    就莱赛斯目前的神力，卡诺恩觉得，这一天也不会太远了。只是之后要何去何从，卡诺恩觉得，再不想，就来不及了。

    避无可避。就如同命运的轨迹一样。

    忽然，可诺恩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闭上眼，复又睁开，脸上的困惑一闪而过。

    她知道莱赛斯在单独行动后又先后吞噬了三个神格，但是这一次，莱赛斯却没有将天空之神的神格一如既往地据为己有。

    离她容忍的极限还差两个。

    莱赛斯似乎就停在了最后的终点线，再也没有踏前。

    后记：

    当巫师界终于达到了卡诺恩所满意的进度后，习惯了漂泊在不同世界，也习惯了好聚好散，肩上挑有无数世界命运重任的法则也是时候离开。临走前，她特意像萨拉查斯莱特林道别辞行。

    萨拉查还是老样子，整个人愈发地让人觉得寂静，看了她半晌，忽然问，“我不行吗？”

    “什么？”

    “我想陪在你的身边，戈德里克。”萨拉查这句话并没有带着特别激烈的感情，反而是一种类似于陈述的表达，他迟疑了下后，才继续说下去，“当初在发现你是女孩子的时候，我还想过也许我会向你求婚。”

    “……”戈德里克看上去似乎是哽了一会儿。

    而后萨拉查就笑了。那是一个很清浅的笑容，没有任何勉强的意味，也不是释然，只是特别单纯地笑而已，却让人感到有种豁然开朗的意味，“看来要抓住飘忽不定的你，一定要另一个更加飘忽不定的人才行。”他说，“可惜了。”

    这句话，是对自己放下感情的总结，却没有特别的不满。

    “无论如何，戈德里克，你最终能够活过来，我还是非常、非常高兴。”他半侧过身，视线飘向了巫师界美丽的山河风光，“再过一阵子，我就会回去羽蛇一族，不过我依旧会是巫师界的后盾。以后若是你回来，就聚一聚吧。”

    “那是自然。”戈德里克含笑应下邀约。

    萨拉查斯莱特林想了一会儿自己还有什么遗漏的，然后记起来了。“戈德里克，如今你身上的力量过于强大，将曾经和你有灵魂共振的白蛇压制了起来，导致了它再也无法出现，你知道吗？”

    戈德里克惊异地扬起了眉，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萨拉，你还真是细心。不过这件事，我心中有数的。不用担心。”

    萨拉查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倒是我多事了。”

    “没有的事，阿白知道应该会很高兴吧，有人一直惦记着它。”

    忽然就天然了的萨拉查正色：“海尔波很想念它。”

    戈德里克对此的回应是干咳了声。

    最终，两人还是道别了。在卡诺恩的记忆中，这还真是难得的、平和的分别。

    其实这样，就很好了。她想。

    （回归的王者完）

    第二十卷 死神——从头再来

    ☆、第一章 不算美好的旅程

    从来都是祸不单行，福不双至。

    巨大的爆破声声声入耳膜，形成了某种足以让人暴躁的嗓音。但相比之下，尖锐的怪物的咆哮声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

    “小心。”褐色的巨型身体直立起来，说是四肢不如说是爪子的怪物顶着与身体其他部分颜色相较突兀的白色面具狰狞地对着四散跳开的几人笑了下，抬起爪子重重拍下，霎时，又是一阵飞沙走石。

    “副队长！”黑衣佩刀的一个人冲着扬起的烟尘中叫了声。“该死的虚……！”

    “……无事。”一个身影从虚的可近距离攻击范围内退出，可是看上去步伐却是有些不稳，显而易见他的状态此刻可不是很好。但他的神色依旧保持着冷静。“列队，不要让这个瓦史托德再前行一步。”

    瓦史托德是死神的天敌－－虚中最高阶的一级，可以说凌驾于死神队长级之上的存在。连整个虚圈都应该没有几个才是，朽木苍纯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家伙竟然会出现在流魂区－－即使是偏远地区。但现在纠结这个问题显然是没有意志的，朽木苍纯很清楚这件事必须要汇报上去，前提是他们能将这个瓦史托德合力斩杀于此地。几个鬼道打在了瓦史托德的身上，

    对方却毫不为之所动，身体被打出的洞才见倪端就已经已更快的速度愈合。

    瓦史托德明显根本不将这几个死神放在眼中，眯了眯眼，看上去也不打算再和他们几个纠缠下去。

    朽木苍纯也发现了这点，终于下定了决心，“万解－－”（手机上打不出来那个字…）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

    白色的光芒仅仅是在眼前一闪而过，虚的动作顿时定格住了。

    在一片死寂中，虚的头与身体分开，在头坠落的过程中，身体和分离的头颅一起化为粉末消散于空气中。

    朽木苍纯呆滞的时间比他的队员要短上不少，是以下意识地立刻就看向了刚才那道人影闪过的方向。一个黑发黑眸的孩子正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一把刀。

    “好刀。”朽木苍纯脱口而出。

    那孩子抬眼，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等朽木苍纯奇怪，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在噪音后的安静环境中尤为响亮。却见那孩子的刀直接碎到了刀鞘处。

    朽木苍纯：“……”

    真尴尬……＝＝1111111

    想想也是，即使是好刀，

    可是一刀斩下那瓦史托德的头颅，即使是凭借着佩刀者自身的力量，恐怕只要不是斩魄刀，都承受不了吧。事实上，能用非斩魄刀的刀使出那样的一刀，就已经足够让任何人刮目相看了。

    “副队长，您没事吧？！”

    “我没事。”朽木苍纯对担心的队员微微颔首，复又看向出现得有些过于戏剧性的孩子。“多谢。”他的神色缓和下来，看上去反而显得有些温润了。其实他本来想按照习惯，说一句‘多谢阁下出手相救’，但对方是个外表看上去都没成年的10岁左右的孩子，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被道谢的孩子随手就甩掉了已经不能再使用的刀，看向朽木苍纯友善的脸孔，紧绷着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甚至冲着对方笑了笑，“没什么的。”

    当然没什么，因为本来这个瓦史托德会出现，就是她的问题。

    卡诺恩和萨拉查告别后，心中一闪而过的是想要去看看耶和华的念头，但也就一闪而过而已。即使过去，天空之神之前所造成的任何破坏也于事无补：现下天空之神既然已经死去，那么以耶和华的水准来说，再重造天堂也不是不可行，除非……

    卡诺恩不是没想过某个可能。

    朽木苍纯：“……”

    真尴尬……＝＝1111111

    想想也是，即使是好刀

    终归到底，回去和不回去就理智来说，确实是没有多大的意义。而卡诺恩也的确跟着理智走了。但凡那个世界的法则没出现被破坏或者失衡的迹象，那个世界就不会是卡诺恩的主要考虑对象范围内。相对的，有其他需要因为总法则的更替而形成法则出现漏洞的世界才是卡诺恩应该最先赶过去的地方。

    还有一点，那就是天空之神就算已经陨落，但高位神设下的陷阱留下的器具可是不会随着对方的陨落而消失的。是以，耶和华的世界依旧处于封闭的状态，需要卡诺恩速经五个特定世界的跳跃。

    所以卡诺恩来到了死神的世界。

    不想天空之神在她进入死神世界的轨道内设了一份大礼。

    逆杀结界。

    诚然，这是黑暗神和法则的绝招。卡诺恩直面的是天空之神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上一任的法则灌输了他绝招的道具。

    固然不至于到两代法则相碰撞的地步，但逆杀结界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小儿科。即使是卡诺恩本身，也不敢直面其锋芒。更谌论能够让她进入世界的轨道本就脆弱，若卡诺恩真的动真格的去碰撞，倒霉的绝对是死神的世界，说不定直接跳格到末日僵尸的惨状都有可能。

    憋屈的结果是卡诺恩被逆杀结界给逆转了身体的时间流速。直接从一个20岁的外壳变回了10来岁的外貌。另外就是两个逆杀结界在碰撞后产生的空间扭曲将一个瓦史托德扔来了它不该出现的地方。

    卡诺恩将自己那头有点耀眼引人注目的金发蓝眸给遮掩成了黑发黑眸后，就过来收拾善后了－－开玩笑，她是来这里修补法则的漏洞的，不是来再凿几个洞的！

    但她倒霉的地方绝对不仅仅是外貌而已。

    卡诺恩在来到死神的世界后，双眼死死瞪着眼前碎了一地的，她曾几何时打算卸下来砸莱塞斯脸上的‘狗牌’，完全不知道该不该高兴这玩意儿碎的很是时候还是该恼怒竟然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身体的时间流速多少影响了卡诺恩的实力－－固然不妨碍她在这个世界被任何人或事威胁，但若是对峙莱塞斯，那绝对是大问题。这个颈饰能让她和莱塞斯互相感应到其方位和力量，她防备莱塞斯，颈饰的碎裂让她陡然被削弱的力量不至于被莱塞斯察觉是好事，但是，现在莱塞斯可是踏在法则底线的最关键时刻，如今……即使莱塞斯忽然再吞噬个把神格，她都不得而知了。

    这还不算。

    逆杀结界此前就已经将加百列，米凯尔等使神都送到了其他的世界，紧跟着这个世界又被单独隔离开来……

    卡诺恩竟然又回复到了孤身奋战的状态。

    一切的认知，都让卡诺恩的心情糟糕透顶。她简直都不记得她上一次那么恶劣的心情究竟是多少万年前的事情了。

    “虽然我觉得我并不需要自我介绍了，不过……”朽木苍纯的声音让越想自己遭遇脸色越差的卡诺恩回过神来，“我是静灵庭六番队副队长－－朽木苍纯。”

    “朽木？”卡诺恩努力地回想了下因为没耐心根本没看到一百集的死神内所传达过的信息，“姓朽木的不是代代都是六番队的队长吗？”

    “啊……是的。”朽木苍纯好脾气地对这个歪了歪头看上去有点不解样子的孩子解释道：“现下六番队的队长真是家父，朽木银铃。”

    卡诺恩‘哦’了一声。

    并不是她还有点信息底子的年代。卡诺恩随意地想，她是知道朽木白哉的她看了两眼朽木苍纯，猜测了下对方究竟是朽木白哉的祖先还是他的子孙。

    “你的灵力很不错。我在静灵庭没有见过你……你是新来的整？”

    朽木苍纯这句话说的很慢，似乎一边说，一边在斟酌。他很清楚尽管没在护庭十三队和静灵庭见过这个孩子，但这个孩子的身手绝对也不一般－－不一般到了不对劲的地步。

    “我是新来这里的。”卡诺恩坦然地看着朽木苍纯。对方露出了询问的目光，卡诺恩立刻就会意了，“你可以查查，今天之前，我确实都不在这里。至于我的名字……你叫我阿沫便是。”

    “默？沉默的默？”

    “泡沫的沫。”

    朽木苍纯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下，“今天的这次事情非同小可，我需要向我的父亲以及总队长汇报此事。若是方便的话，可否请阿沫也一起过来。”

    他说的很是客气。

    卡诺恩点了点头。

    虽说是修补漏洞，但就算是她也要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来。何况这么多年来，她也学会了一边工作一边给自己找点乐子，不然未免太无数了。

    朽木苍纯将这次事件客观地叙述后，无论是山本总队长还是朽木银铃都有谨慎地勘察了一番这个孩子，确定了她在之前确实没有出现在流魂街内过；且本身也确实是整－－其实这个确认有些多余。因为虚的外貌不论多循异，

    都不可能将自己伪装成普通的整的样子的。

    这样的一个人才，静灵庭自然还是很想争取。最后在询问过卡诺恩的意思后，三个月后，一份收养书由朽木银铃带到了卡诺恩的面前。

    卡诺恩笑了下，在这份协议书上签了字，算是认同并接受了这个世界的新名字以及新身份－－朽木沫。

    ☆、第二章 命运轨迹

    命运从不曾被改变，因为命运即是因果，那是一个无休止循环的圆。

    跟随朽木银铃回到了朽木家宅，庞大的迎接阵容以及响亮的‘孙少爷’让卡诺恩的笑容一下子顿住。

    接着新上任的朽木家少爷下意识地拿起了之前就瞅了眼标题就很自信这个世界没任何能够威胁到她而随手就签了名画了押（咦？）的领养书，在写有自己详细信息那一栏中的性别处，看到了‘男’这个字眼。

    因为是自己失误才没导致及时说清楚，所谓阴沟里翻船的某位法则哽咽无语。

    “苍纯呢？”银铃带着卡诺恩来到书房，在谴退所有下人前，问了一句。

    “苍纯少爷今天有任务已经出行。”老管家恭敬地回答。

    “他回来后便叫他来书房见我。”

    “是。”

    书房剩下两人，卡诺恩见朽木银铃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也知道他在等她要说的话。干咳了声，卡诺恩将领养文件往朽木银铃的面前推了推，“实在是难以启齿……不过，我是女的。”

    朽木银铃愣了愣。

    他倒是没觉得卡诺恩故意隐瞒，毕竟会弄错性别这种事，估计很少会有人想到，但要归咎的话，倒也是朽木家的疏忽。哪有领养孩子却把一个孩子的性别弄错的？

    卡诺恩见朽木银铃隐晦地打量了她几眼，

    露出了无奈的神色，“我这样……很难区分？”

    “许是年龄小了些。只是……”朽木银铃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对于这个乌龙也是无奈居多，“听闻苍纯对你刀术的形容，我以为能使出那般凌厉刀法的人，不会是个女子。”

    这句话换种说法，就是一一是女人就不可能使出那般凌厉的刀法……

    卡诺恩无语，可惜这确实是一定程度上的实情，她当真无法反驳。

    “若是很麻烦，不改也没关系的……”贵族要收养一个孩子可不是说养就养，那流程就和九曲桥似的繁复，见卡诺恩很有自暴自弃的样子，朽木银铃的神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此事姑且不提，我找你来，自是有其他事想要关照于你。”

    朽木是尸魂界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底蕴丰厚、背景强硬、富可敌国的同时，却带来了另一种困扰，那便是直系血脉的奚落。本身在尸魂界，灵力强大者要孕育后代就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更遑论如朽木家族般对于继承者宁缺勿滥的态度，要从直系中选择上佳的家主，每一代都是最让人头疼的难题。

    好在死神的寿命漫长，就算朽木家选择当家无论外部还是内部都要求苛严，也总算没出过直系血脉断绝的危机。相比之下，其他一些本和朽木家同时期崛起的家族，最终都在岁月中因为各种原因凋零了。

    然而也许如此危险的运气最终有了用尽的一天，这一代的朽木家当家朽木银铃迎来了继任者的危机。他唯一一位儿子朽木苍纯尽管继承了朽木家族与生俱来的容貌与才华，可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一一体弱不善战。

    是以，朽木苍纯可以是朽木家的少爷，却一直无法继承朽木当家这个位子。

    朽木银铃清楚他不可能再拥有另一个孩子，但是朽木苍纯结婚多年，许是因为体质孱弱，也未有一个孩子。即使有，万一那个孩子也继承了父亲的体质，那么……

    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朽木银铃不得不开始留意有天赋亦有人品的孩子。

    很久前，为了防止这样可能的局面，朽木的某位当家就已经提到过应对的措施。

    “若是……朽木直系的血脉断绝，那么分家最优秀的孩子将成为朽木家的家主。”朽木银铃看着眼前聆听的认真的孩童，“当然，这一切，都取决于苍纯，即现今你名义上的父亲不会诞下子嗣的前提。家族中直系血脉凋零，分家亦是和蠢蠢欲动。你入朽木家族、冠以朽木之名，你的名字亦会记载于朽木直系的族谱中。”从此后，你可以位居高位，享用荣华富贵，这是给予你的优待，而同时，你要付出的是……

    “但你不会拥有继承权。你在这个家族的角色，将是选择者或者是辅佐者。在我百年之后，若苍纯还是无法拥有继承家主的后代，那么由你和他一起，从分家选择一位你们认为足以继承朽木家的当家；另一方面，若是灵王保佑，直系得以继续传承，望你作为未来当家的兄长，辅佐保护左右。”

    银铃并没有直说分家日渐激烈的利益冲突，但他知道眼前这个通透的孩子，必定立刻就能明白。

    朽木银铃自认还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朽木家代代家主看人都极其毒辣，能够看清对方的本质。自见到这个孩子开始，朽木银铃就知道这个孩子该是天之骄子。

    如今让他入了朽木直系，断不算是亏待，相对的，是互利。

    卡诺恩梳理了一下朽木银铃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才莞尔一笑，“自当完成嘱托。”

    接着朽木银铃表示从明日起，她就要开始接受朽木家的训练。又留了会儿，在离开的时候，正碰上任务归来的朽木苍纯。

    “父亲大人。”

    “阿沫。”朽木苍纯笑了笑，遗传自朽木家冷冽的五官在他的温和下委婉了不少，让人很容易地将君子如玉四个字和他连了起来。

    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朽木苍纯走向朽木银铃书房的背影，朽木沫闭上眼，嘴角还是噙着一丝笑意。

    因为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所以朽木银铃无疑是忧虑的。但是……

    她可以看到……这个男子、乃至这个家族的命运轨迹。

    他必定会有一位合适做这个家族当家位子的优秀继承人，而朽木银铃所忧心的百年之后会产生的斗争却全然不是问题。

    因为……

    这个朽木苍纯将会在朽木银铃之前死去。

    二十年后一一

    “孙少爷，响河大人经由山本总队长的提拔，正式入一番队担任队长。当家让您准备一下，出席晚上的庆宴。”老管家恭敬地站于一旁，在传达完朽木银铃的话后，便就安静地等待着和自己对奕的朽木沫的回复。

    手执黑子沉吟了很久才落下，棋子和棋盘相碰，发出了沉音。

    “提拔……吗。”朽木沫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棋盘之上，此刻黑子少，白子多，但黑子却呈大围之象。

    “险棋。”

    “苍纯少爷。”

    朽木沫抬起头来，来者正是朽木苍纯。

    “黑子想要取胜的方法，太过凶险了。成，一招尽杀；败，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风险和回报总是对等，虽说如此，每个人心中所有的把握总是不同的。”

    “那不过是错觉，其实风险……从来没有变小过。”苍纯依旧是不温不火，温文尔雅的样子。

    木槿紫色的眼瞳中有的是少有人拥有的通透。他是个有智慧的人，同时，也是个善良的人。苍纯来到朽木沫的对面坐下，落下一个白子。

    朽木沫目光一闪，勾起了一抹笑意。

    子落，定局。

    朽木苍纯怔了怔，目光从棋局移到了名义上儿子或者女儿的身上，定定看了会儿，恍然，“因是你才能达成如此局面，换作他人的，竟立刻成了无力回天之局。”

    他的目光深处的惋惜一闪而过。

    若是朽木沫真的是他的孩子该有多好，那必定是再无人能相比的最优秀的继承人。

    可惜没有如果。但若有朝一日，他的妻子真的能够诞下一位长子，得他教导，想必也是不赖的。

    “内乱才平定下来，父亲大人重伤未愈，且去歇息才好。”放下已经结束的棋局，朽木沫开始将棋子收进木盒中，一边如是说道。

    “我的身体自己总还有数，也没到那样弱不禁风的地方。倒是响河，此次内乱，却是为朽木家光宗耀祖了。”

    这次内乱，朽木银铃的女婿朽木响河立下大功。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和朽木苍纯完全不一样，朽木响河骁勇好战、骄傲刚烈。

    但就朽木沫看来，这个男子，太过刚正固执，这样的人，最容易钻死胡同。不仅如此，他的斩魄刀固然很强大，

    他本人却英勇有余，智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