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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7

      灼华年 作者:梨花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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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安要先处理几个大营的事,一时难以将手伸进青州府。我们几个群策群力,便不信保不住夫人那一抔黄土。”

    与陶灼华的心情不同,想起临来时苏世贤坚定的眼神,苏梓琴终是对这唤了十几年父亲的人充满了信心,选择相信他的承诺。

    马车终于扬尘而去,明黄的华盖在料峭的寒风中渐渐消逝,陶灼华随着德妃娘娘步下城楼,对从前并无好感的苏梓琴竟然多了丝牵绊,亦对久未重归的青州府牵了些思念。

    德妃娘娘瞧着身旁的女孩子明显有些心事,只认做她伤心与苏梓琴的分离,到猜不透两人何来哪些深厚的友情。只替她轻拢着被风拂起的丝发,德妃娘娘温淳笑道:“总归是相见有期,你们姐妹爱憎分明,都是有福的。本宫实在想不到你能与她姐妹情深,瞧你们这几日相处的模样,到真是让人唏嘘。”

    细究两人的相处,亦不过陶灼华被苏世贤接入长公主府短短的几月时光。德妃早看得扑朔迷离,却聪明地不去探究。

    明知陶灼华身上谜题重重,这位身后大裕皇后的女子与陶灼华一样叫人雾里看花。德妃不晓得她们对瑞安共同的仇恨从何而来,唯一坚信的便是她们姐妹此刻联手,想要同时搅动两国的风云。

    身为人母,总是有些私心。德妃瞅着两姐妹联合出手打压谢贵妃,便等同共同帮助何子岑,望向陶灼华的目光便是无尽的慈爱与疼惜,总觉得这女孩儿其实是自己与儿子的贵人。

    前前后后的总是不消停,有些话一直未寻到机会与陶灼华细说。回宫的路上德妃与陶灼华同乘一顶云凤暖轿,方才有空隙问道:“大年初一至善公主遣了人入宫拜年,她不好意思直接送东西给你,都放在长宁宫中,回头叫人给你拿去。”

    陶灼华无奈笑道:“无功不受禄,至善公主几次三番,到叫我更不踏实。”

    至善对陶灼华的态度前后大相径庭,无非都是眼中揉不得沙子。从前只认做她是敌国质子,便对她百般轻慢。及至瞧到如今,孰是孰非大概有了定论,至善到懂得知错便改,并不一条路走到黑。

    德妃握着陶灼华的手暖暖而笑:“她只是想问问你,三娘子早些时一直没有时间。如今过了年,大约能抽空来一趟大阮了吧?”

    打从清平候夫人寻到先皇后的旧婢杨嬷嬷,先皇后之殇又有了新的说法。只为几个奴婢的口供扳不动谢贵妃,却早在至善的心中投下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她将杨嬷嬷荣养在府中,每日听杨嬷嬷讲些陈年旧事,重忆当年的点点滴滴,越发笃定先皇后是受谢贵妃所害。只恨自己当时年纪太小,却将豺狼认做善类。甚至连同早夭的兄长是如何离世,也显得扑朔迷离,至善有心一究到底。

    不得不说,德妃此前那步棋走得极对,明知凭着秋香与杨嬷嬷扳不动谢贵妃,便先与至善通了气,替杨嬷嬷寻了处妥善的地方安置,不至于再遭谢贵妃的黑手。

    至善出身皇家,听多了后宫争宠与夺嫡篡位,愈发开始铺下身子彻查当年旧事,此时甄三娘子能不能解开先皇后那头发与指甲的玄机,便就尤为重要。

    此前陶灼华与德妃娘娘曾想请动甄三娘出手,托人将信送至玲珑山去,却恰逢甄三娘云游在外,并不在家中,这一耽搁便耽搁了下来。

    此后年关将近,一路冰天雪地,甄三娘无法成行,日子便一拖再拖。后头甄三娘曾托人送信,曾许诺春暖花开时再来大阮,辨一辨这两样东西。

    闻得德妃娘娘如此催促,陶灼华笑着同她说道:“请娘娘转告至善公主,三娘子曾有信来,说是今春必到。只是相隔久远,能不能从头发与指甲上瞧出些什么东西,灼华委实不敢打什么包票。”

    德妃点着她眉心贴的梅花佃暖暖笑道:“你的顾虑忒多,其实至善没有那么跋扈,她不过是打小失了母后,行事有些乖张,其实本宫到喜欢她这般爱憎分明。”

    一眼望去观之可亲的未必便是仁厚人,瞧着飞扬跋扈的也未必就是不讲道理。至善外表冷漠,不过是拿着坚硬的铠甲保护自己,掩饰一颗失母渐久冰凉冷硬的心灵。陶灼华站在她的角度去想,到不觉得对方有多么令人厌憎。

    冰心玉壶,至善能在亡国时并不同流合污,便自有她的好处。

    ☆、第四百一十四章 归国

    苏梓琴走时寒冬料峭,回宫时正值桃花漫天,一树簇簇如火。

    李隆寿听得佳人芳足踪,自是喜不自胜。他亲手折了几枝绯若红云的花枝,插入甜白瓷浮凸仕女听琴的掐丝珐琅瓶中,命人送去坤宁宫中,期待人面桃花两相映,好生叙一叙离情。

    而此时的苏梓琴却并不在自己寝宫,她换下出门的衣裳,只来得及轻嗅了一下桃蕊的芬芳,尚未饮上一杯热茶,便就被瑞安急急传入御书房中。

    瑞安冷眼瞧去,短短几月不见,苏梓琴面色晶莹剔透,宛若窗外一枝早绽的桃蕊,明艳处灼灼逼人,分分钟钟将自己比了下去,便难掩心中的厌恶。

    苏梓琴发髻轻挽,显得有些慵懒,给瑞安行了礼便就坐上一旁的玫瑰椅。她以手掩面打了个哈欠,带着些娇慵说道:“人家方才回来,连头发都未梳好便接了母亲的传唤,是什么事这么急?”

    瑞安自是想了解些大阮的近情,瞅着苏梓琴一幅不在意的样子,也只得故做亲昵地问道:“不过是许久不见,母亲有些想你。这一趟玩得可还痛快?”

    苏梓琴手指有一搭无一搭轻敲着身畔的高几,露出几分百无聊懒的神情,闲闲答道:“也不过如此,不过是出去走走总比在家里痛快。”

    娇媚的女娃儿身着十样锦百花盛开的交领对襟长褙子,领口缀着对翡翠玉兰花领扣,下头搭配一条玉簪白彩绣九幅湘裙,那聘聘婷婷的小模样无端添了娇媚。

    不巧的是瑞安也着了件十样锦的云锦宫裙,绣着繁复的彩鸾腾云,比苏梓琴的更添华贵绮丽。母女二人撞衫,到底半老徐娘不及得青春二八,被脂粉精细雕琢的脸色不及清水芙蓉的冰肌,高下立时便分了出来。

    瑞安心头火起,不怪自己平日净捡些与年龄不相称的鲜亮颜色,却迁怒于苏梓琴挑了与自己相似的衣衫,笑容背后便就浮出丝厌烦,不耐地问道:“可曾将母亲的话带给陶灼华?那丫头是如何说法?”

    苏梓琴不去接瑞安的话茬,只拿手轻拽了一下裙裾,露出脚上青纻丝描金彩凤的丝履,却故意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冲瑞安说道:“母亲,那个稍后再说,您猜这一趟我将谁带了回来?”

    费嬷嬷便立在瑞安的身后,听着苏梓琴说话,将脖子抻得老长。媳妇儿娘家的亲戚早便传回了音讯,听得好端端一个姑娘家成了疯子,费婆子一颗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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