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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廖寞然的寞绝对不是寂寞的寞

      今天出门前廖寞然的眼皮直跳,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出门绝对会发生什么事,她还是拒绝这份工作好了。
    廖寞然说做就做真女汉子,拿起手机就要拒绝之时,她神机妙算的师父却选在这时给了她条短讯——
    「徒儿,要是不想屁屁开花的话就工作去啊,乃,奖励你乖乖出门,给你雇主的手机。」
    廖寞然看着那讯息几秒,孬孬的收回了手,转而提起了一边的小包行李出了门。
    生活助理,顾名思义的就是照顾明星生活起居的助理,在干经纪人前,她也干过不少次短期小助理的工作,对这工作还算熟悉,简而言之就是把屎把尿的进阶版,吃喝玩乐都归她管,廖寞然还遇过一次想妈妈的,她大半夜的还帮人打电话给她妈,仔细想想还挺温馨啊。
    然而以往她都知道顶头上司是谁,这次在未知的状态下出发,心情免不了忐忑。
    在前往信义区豪宅的路途中,廖寞然不断祈祷新雇主是个好相处的主,第一不要太高冷,第二不要太文青,第三最好不要长得太好看。
    他们约的是八点直接在雇主家中见面,廖寞然向来习惯提早到,她抵达信义区的时候时间还早,虽说那雇主并未让她带什么东西,让她人到就好,但廖寞然知道做人不能这么白目,她在附近的超市晃了一圈,实在想不到该买些什么,这时一阵凉风刮过她脖子,廖寞然缩缩脖颈,意识到冬天近了。
    说到秋冬,会想到的当季水果自然是橘子。
    她一抬首,看到前方超市有隻超大的橘子人偶在挥舞双手揽客,廖寞然眼睛一亮,送礼就是送得好不如送的巧,一拍手掌定案,她几步过去挑了几个硕大的橘子,为了彰显她的诚意,廖寞然那橘子都往肥里挑,越大越肥越好。
    廖寞然挑的太认真,当选完橘子一看时间逼近八点,她心一惊,也没让店家多做包装,直接简单的装了满满一大纸袋抱着就走。
    台北的秋冬总是伴随着绵绵细雨,廖寞然刚踏出店里,天际已然开始飘雨,她本想着就这样走过去,但那雨越下雨大,估摸着再多淋个几分鐘就成落汤狗了,她是去工作的,虽说是被迫,但再怎样也不好丢了她师父的面子。
    再失业事小,被她师父揪着耳朵喷口水事大。
    廖寞然身子抖了抖,将纸袋改为单手拎着,另一隻手开始掏起了雨伞,为免迟到,她脚下同时还进行着下楼梯的动作,可谓是一心多用,别人是走路滑手机,廖寞然是下楼梯掏雨伞,连姿势都和常人不同。
    天雨路滑,进行危险行为的廖寞然,在即将抵达地面的时候终于掏到了雨伞,可同时却乐极生悲地一脚踩空,她心一紧,整个人重心不稳朝前摔去,怀中的整袋橘子毫无悬念的全撒了出去,万幸她离地面比较近,扑街的时间很短,造成的伤害也不大,只是姿势有点丑。
    廖寞然人摔到地上,耳边却听到碰地一声巨响,直觉自家橘子造成了伤害,挣扎了会儿,终于以匍匐姿态撑起身子,却迎上双漂亮的珀色眼眸。
    来人身型修长,周身气压却很低,戴着一顶渔夫帽,整个人很低调,廖寞然却觉得这人长得很眼熟,似乎在哪看过她,上头的大萤幕亮起,播映起果汁广告,代言者是炙手可热的文青女神,段语凝。
    段语凝从三年前出道后,因为顏值极高还唱作俱佳,再加上自带的文青滤镜及清冷气质,在一片免洗歌手中杀出重围,人气扶摇直上,负面新闻极少,拿了当年的金曲奖最佳新人后,不仅没有金曲魔咒,还星途大开,上什么综艺节目红什么;并在出道第二年时,以亲自作词作曲的一首「你住在月球吗」红遍大街小巷,令段语凝成为万眾少男少女的梦中女神,更因为不爱各种夜生活,真边缘人的正面形象,赢得了乡亲父老的喜爱,老少通杀,完全就是国民女神的最佳代言。
    廖寞然的职业习惯使然,看着那广告,脑中自然跑过对应资讯,这时站她前面的女子伸手撩起了侧边的发,弯下腰捡起了颗橘子,屏幕上的段女神恰巧也做了同样的动作,捞起了地上的水果,廖寞然脑中电光一闪,那侧脸,岂不是和广告中的人一模一样!
    她举起手指「啊啊啊」的指向段语凝,在段女神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之时,廖寞然斗地激动的吼出了一句话:
    「香蕉你个芭乐!」
    于是空气安静了。
    后头赶过来的柳青卿看到这一幕,一手打在额头上,心中哎了声,这个樑子,又结更大了!
    完了完了,别人她还不知道,但就段语凝这性子,看着高冷淡漠不食人间烟火,但其实一肚子坏水,大学时候还把放话要追她的男人给整到哭。
    这小助理完蛋了。
    刚刚段语凝被橘子击倒后,很快死而復生,那可怕的表情令柳青卿想起了电影异形,然而段语凝攀着窗户往外一看,目光触及某个扑街扑得相当性格的女孩时,那表情一秒就舒缓了,柳青卿的大脑马上做了连结。
    段语凝在这个地方认识的人都在车上,她算一个,司机大哥算第二个,那么这时间点出现在段语凝家附近,又能令段女神脸上出现变化的人,非那小助理莫属了。
    柳青卿点点头,讚叹了下自己的分析能力,继而将注意力继续转回两人身上,就见那小助理喊完那句话后,惊慌地爬起身,对着段语凝连连摆手道: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香蕉芭乐汁,你之前代言的那款果汁啊,很红,大萤幕才刚播过。」
    柳青卿二次扶额,这位妹妹啊,别再说了,之前她才因为价码高,不小心帮段语凝接了这款果汁代言,被段女神冷眼过好一阵,文青女神表示这果汁难喝又俗气,女神大人生气气,后果很严重,话癆柳青卿有一阵子都没人可以聊天。
    然而出乎柳青卿意料之外的,段语凝对于这小助理的容忍度居然很高,并未在第一时间生气,甚至还掏出了手帕让她擦脸,柳青卿在惊讶过后,为此做了良好的註解——
    擦乾净了才好下嘴嘛!段女神连復个仇都很有格调,果然是模范偶像。
    「啊,不用了啦,别让我脏了你的手帕。」
    廖寞然受宠若惊地摇头拒绝,掏出手机一看时间,霎时有点急:
    「啊啊!八点了!我和人约了要去她家见面的,再不走那小孩可能就要等急了。」
    她顺口一句话出口,却没注意到对头人脸黑了,段女神挑起眉:
    「小孩儿?」
    「是啊,我今天要给人当助理,应该是刚出道的小孩......啊说多了,那个,哎,段小姐,我们有空再聊吧,不好意思我的橘子打到你啊,改天给你赔罪。」
    廖寞然对段语凝笑得很营业,迅速地弯身捡起所有橘子,将其中一颗递给段语凝,欠欠身后,转身就往前方的豪宅区快步走去,边走还边拿起手机,快速地按着些什么,段语凝冷眼看了她几许,包中手机震动了下,她拿起一看,见是一条来自于「自从三年前我就对你那句话谨记在心并怀」的讯息:
    「『亲爱的,我马上就到了,别紧张喔。』那傢伙胆子还真大,居然把你当孩子哄。」
    在后边偷看了段女神讯息的柳青卿义愤填膺,却收到了段语凝不善的一个眼神。
    「你胆子难道不大吗?」
    话说着段语凝将手机移了个方向,不让柳青卿看到她的回覆,但柳青卿坚信那一定不是什么好的字,肯定不是「滚」,要不就是「蠢」,毕竟对人家的怨恨都已经深到通讯暱称都装不下了,她合理怀疑被删节那段话的原句是——
    自从三年前我就对你那句话谨记在心并怀恨在心。
    被怀恨在心的廖寞然打了个喷嚏,拿起手机,看到萤幕上短短一字回覆:
    【嗯!ヽ(???)?】
    x
    以下开放和段女神一起:嗯!(?i_i?)(队形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