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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墙,她唤来程汀,问:“看见魏老师了吗?”
    程汀回头指了指二楼:“他在收拾东西呢。”
    “收拾什么东西?”
    “行李什么的。”程汀貌似已经全盘接受了魏宇澈的说辞,“就在魏阿姨住过的那间房。拉着箱子就过来了。”
    屋子里被子什么的都现成的,前段时间刚搬出去晒过,直接就能住。
    “魏老师好像真的很想跟我们住一起哦。”程汀慢吞吞地说。
    “为什么这么说?”
    程汀眼睛飞快地眨了两下,说:“就很明显啊。”
    也是。想想那就摆在台面上的锤子。估计只有魏宇澈还美着呢。
    梁舒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强忍着骂脏话的冲动,决定先稳住一边,说:“你先来这边,看一会儿师傅要什么,我去叫他。”
    *
    在程汀这不知情的人看来,自己搬过来正当合理。问题迎刃而解,魏宇澈自认为计划天衣无缝。
    程汀程溪都住楼下,只要避开她们上二楼书房的时间点,就没有一点穿帮的可能。
    他为自己的机智和随机应变深深地折服了。
    没得意过几分钟,门就被踹了开来。
    梁舒冷着脸,眉头微蹙,棕褐色的眸子有层薄怒。
    魏宇澈脑海中警铃大作,飞快回忆着自己做错了什么。
    梁舒单刀直入:“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魏宇澈装蒜:“商量什么?搬过来吗?这是突发情况。”
    “我知道不是。”梁舒拆穿他。
    “好吧。”魏宇澈没怎么挣扎就承认了,“我跟你商量过,你说不行,那我当然就自己想想办法。”
    “这就是你的办法?”
    魏宇澈叠着衣服说:“天衣无缝。程汀深信不疑。”
    梁舒一口气堵着,点点头,拨通了程汀的电话。
    “喂,梁老师,怎么了?”电话那头师傅正做着工,程汀扯着嗓子说。
    梁舒按了免提,说:“没怎么,就问问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魏老师要搬来?”
    “您等等啊。”程汀抬头看了看师傅,往更远地方走了些,确定四周没人才说,“我不知道,但我猜了点。”
    “你猜的什么?”
    “魏老师应该是故意的。”
    梁舒眉头一挑,看着魏宇澈,大有问罪之意,语气自然地对着程汀说:“故意?他怎么故意了?”
    “梁老师,其实我觉得······”程汀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诚实地说,“我觉得魏老师对你有意思。”
    此话一出,不止是魏宇澈,梁舒也愣住了。
    她以为程汀可能是看见了锤子,谁知道答案远出乎自己的意料。
    梁舒不说话,程汀就以为她是不相信,继续说:“其实我早就发现了。魏老师总是会偷看你,好几次我们上课的时候,他在一边,只要我看见,他永远都在笑着看你。就是你懂眼睛里有光的那种状态吗?魏老师就是这样的。”
    青春期的小孩正是对异性视线敏感的时候,更别说魏宇澈天天睁着双狗狗眼,就差把喜欢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但凡眼睛没瞎的,都能看出来了。
    程汀并不晓得自己一番话,沉默了两个人。好不容易逮住了个八卦的机会,她兴致勃勃:“梁老师你别不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从我第一次来面试的时候就这么觉得的。不然我都不会问魏老师是不是师公。”
    梁舒只能硬着头皮打断她的话:“汀汀,你会不会是想太多了,你魏老师眼睛一直都很亮的。”
    “不会不会。”程汀激动地证明,“他跟别人就不是这样的,就跟你这样。”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半晌,梁舒说:“程汀啊。”
    “嗯?”
    “你是不是偷看我书房小说了。”
    “······”
    “以后不准看了!听见没?”
    教育完“胡思乱想”的程汀,梁舒迅速地挂掉了电话,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梁舒愠怒地看向罪魁祸首:“这就是你说的天衣无缝?”
    魏宇澈坐在小沙发上,姿态放松,从一开始的尴尬到现在安之若素,大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那也是没办法。”他说。
    “没个头,你现在弄回去住。”
    魏宇澈说:“我来都来了,再回去不是更明显了?”
    跟梁舒过招的二十几年里,他深耕“不要脸”这三字诀窍,并且在摊牌后进一步发扬,总算是出了小时候被她压制的“恶气”。
    “现在在程汀眼里是我单方面纠缠你,可要是我这一来一回穿了帮的,你就真撇不干净了。”虽然以后他也不会让她撇干净。
    梁舒左思右想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也开始摆烂,爱住就住着吧,爱发现就发现着吧。
    “啊呀,烦死了,我不管了。”
    她泄愤一般地甩上门,却从房间对面反光的玻璃门上看到了自己上扬的嘴角,似乎刚才所有的烦闷苦恼都只是伪装。
    是的。
    其实她很开心。
    她也知道,身后一门之隔的魏宇澈也会如自己一样开心。
    他从来就是这样坦荡,现下既然被程汀发现,就更不会遮掩了。
    可是未完成的屏风,刚报上名的比赛,一桩桩一件件都像块石头一样压在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