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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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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徽的眼神又复杂了几许。
    “就这个?”他沉下眉目,似在为此事不悦,文雪音愣了愣,难道是她忘记了什么事?
    不应该,按照宁徽的性子,他有什么就会说什么的,决计不是这样拐弯抹角地来问她。
    “宁徽说的是什么事?”文雪音道。
    两人对视一阵,宁徽倏然阖目,指节在桌子上敲了敲,应声而落,突然有两个人出现在门口,押着被堵住了嘴的秋棠。
    文雪音一愣。
    跪在门口的秋棠左右都被钳制着,半分动弹不得,正拼命冲文雪音摇头。
    文雪音目光一敛,转而看向宁徽道:“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将军府即将有大动作。”宁徽缓缓道,“何须留此祸患,还是杀了为好。”
    文雪音神情微动,“不可!”
    她一下子站起,牵动伤口疼得嘴唇都白了一瞬,但还是坚持道:“秋棠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不可杀她!”
    “一起长大,却还要背叛你,这种人留着有什么意思?”宁徽沉声驳斥,口吻不容拒绝。
    “我都说了,她是因家人受胁迫才......”
    “秋棠出身奴籍,自被丞相府买入时便父母双亡。”宁徽打断她的狡辩。
    事到如今,她还在骗他。
    文雪音一下子握紧双手,面上却不见心虚,灼灼双目盯着宁徽,质问道:“你敢查我!”
    宁徽也冷着声:“我查的是秋棠。”
    “我与秋棠同气连枝,你查她与查我有什么分别?事到如今你还在怀疑我,是不是怀疑那晚的刺杀也是我安排的?”文雪音气得身子都在发抖,她这么些日子来的努力,好像都白费了一般。
    “你这是承认秋棠是你的人了?”宁徽抬眸,锐色的眸子直逼文雪音,“今晨陛下过问刺杀之事,其中内情你想必比我清楚。”
    他这便是说怀疑是她做的了!
    他怀疑她!
    “是,我再清楚不过,你要如秋棠一般押着我去陛下面前对峙吗?”文雪音的声音带了几分尖锐,她目光如刀,盯着宁徽时满脑子都在想,都是骗她的,都是骗她的。
    他昨日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转眼便将什么事都怀疑到她身上来了。
    宁徽沉默下来,原先设想的她会惊慌失措、哭着认错的场景一旦没有,他来问她真相到底如何,她自己竟咄咄逼人起来。
    最后,宁徽从怀里拿出那把匕首,道:“蚀骨香,你可有何要解释的?”
    这么快呀。
    文雪音看着那把匕首,然后凉凉地笑了起来,她忽然瞬间收敛了面上的怒气,轻声问:“宁徽,你爱不爱我?”
    宁徽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问得一噎,皱眉道:“文雪音,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她却是自顾说着话:“大抵是不爱的,若是爱我,又怎么会怀疑我呢?我能对你做什么?你说呀宁徽,你到底怀疑我什么?怀疑我安排了杀手杀你?宁徽,若有一日我要杀你,我绝对会亲自动手,绝不假手于他人。”
    他没有怀疑她要杀他,若真是如此,她那日根本没有必要事先给他闻芍药花的花汁。
    但是宁徽也清楚,文雪音的确提早知道刺杀一事,他想要一个解释。
    伤处开始渗血了,文雪音尚沉浸在失望之中并未发觉,是宁徽率先看到的。
    他浑身一紧,想带着她去换药止血,可刚一上前,文雪音便避开了他的触碰。
    “将军要抓我去哪儿?”她抬眸看着他。
    她说完也不顾宁徽阴沉的脸色,一把夺过桌上的匕首直冲押着秋棠的那二人而去。
    “放开她!”她道,“我文府大小姐,杀你们两个无用之人根本不在话下。”
    那二人率先看向宁徽脸色,见宁徽没有说话才犹豫着松了手。
    秋棠很快挣开了二人,一把取下口中的布团道:“将军!夫人她绝对不会害你的!自从夫人嫁到将军府,一直全心全意对待将军,所做最恶的事不过是对丞相夫人下了迷药,对将军府绝无二心啊!”
    “孙知许死有余辜,算不得什么恶事。”文雪音凉声置评一句,她回头看向宁徽,对方亦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信还是不信,文雪音不知。
    她只是忽然觉得有些累,为什么她费尽心机,得到的还是这样的结果?根本没有人爱她,稍有挑唆便是这般模样,这难道就是她想要的吗?
    她要对着宁徽演一辈子吗?
    她已经有些厌倦了。
    第35章
    屋里渐渐安静下来, 文雪音背对着宁徽,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根本不敢回头去看。
    半晌,她听见宁徽叹了声气, 道:“既然你不愿说,明日一早,我便送你回文府。”
    听见这话, 文雪音震惊地转过身来,盯着宁徽问:“你不要我了?”
    宁徽几乎瞬间错开眼, “将军府不会容别有异心的人。”
    文雪音眸光微颤,一动不动看着宁徽似乎想分辨他是不是说真的, 是不是真的要将她送回文府去。
    可宁徽不肯看她,她眼圈一红, 想哭却又生生忍下,发狠似的将手中的匕首递进宁徽手里。
    “文家我死也不会回去,你既不要我,便杀了我,横竖我如今也不是什么文府小姐, 只是一个不知出处的漠北女子罢了!随便扔在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冰凉的物件被她捏得发烫, 宁徽注视着她眸中的决绝,喉间发紧。
    她若真是文家送来的人, 怎么会埋没了对自己百般利处的身份,隐姓埋名做个不知出处的平民女子。若他真的动了杀心, 要置她于死地,文家根本无法奈何, 陛下那里也说不上什么话。
    文雪音一直注视着宁徽, 她一眼便发觉宁徽眼中的恻隐与心软, 眼圈一红便跟着抱住了他。
    “我错了,宁徽,我不该骗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文雪音双手紧紧抓着宁徽的衣服不松手,红着眼睛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秋棠是我阿娘的旧仆,我阿娘在相府还有几个旧仆,他们都待我很好,我不想离了相府便与他们断了联系,只是怕孙氏欺负他们,免不得要让秋棠时而去慰问一番,我怕来往的多,你会起了疑心,这才说了那样的话,让你明明白白地怀疑秋棠便是,不要因此疏远了我,宁徽你别生气,我再也不骗你了。”
    她紧紧抱了过来,宁徽觉得自己襟口都被她哭湿了一片,他无言了一阵,抬手让立在门口的那三个赶紧出去,顺便带上门,他伸手替文雪音捂住腰上的伤,声音难得的柔和了一些:“那刺杀一事呢?”
    文雪音眨了眨眼,埋头极不好意思地道:“之前宁徽去上朝的时候,我自己在后面......偷偷跟了好几日,那些人是无意中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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