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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呢,就听见门口似乎起了什么冲突, 谩骂声,止喝声络绎不绝,府里的衙役们纷纷跑去门口帮忙, 公孙一阵纳闷,难道不是伸冤,竟有人敢来开封府闹事不成?于是放下手边的活也往门口走去,正接近正门就看见王朝一脸狼狈得跑进门又牢牢把门拴住, 王朝关上门后,一见公孙正朝门口走,急忙制止道:“先生, 先生,别过来, 外面正闹着呢,太危险了!”
公孙皱眉道:“出什么事了,怎么上这闹起来了?”
“这个……这个……”王朝背紧紧贴着门, 还用力扎了个马步蹲那,似乎是怕门外的人硬闯进来。
见王朝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公孙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就打算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王朝一见公孙策往自己这边走就急了,正要说话,门外忽得有人大吼了一声:“公孙策,你这个天杀的庸医,你还我母亲命来!!”
听这声音……
“钟世平?”公孙惊讶道,“他母亲怎么了?”明明前些日子老太太的病已经好转了,怎么可能……
王朝见瞒不下去,只得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太太过世了,钟家带了全家上下四十三口人抬着老太太的棺材在咱们门口闹,非要让先生你给个说法。”
“不可能啊,老太太走之前我检查过她的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说着就要去开门,见王朝堵着不让,公孙急道,“你让开!”
门外的人听见门里有人说话,一时间叫嚣的声音更加响亮。
“先生,外面这群人太凶了,而且人又多,不讲道理,而且点名道姓就是要找你麻烦,你这一出去,不是被他们当活靶吗?”
“你让不让?”
王朝擦了一把汗,见公孙态度坚决,知道今天这门是不开也不行了,也只得狠狠心,不过心下早已打算好,要是这群人赶往先生身上砸,他一定第一个挡在先生前面!
门被缓缓打开,门外几十人身着麻衣草鞋,手拿孝杖棍怒气冲冲得站在门口,还有一大片指指点点围观的群众,一见公孙出门,那领头的钟世平一下叫起来,指着公孙叫嚣道:“这就是那庸医,就是他!害死了娘!”
一群人闻言,正要群起激愤,就见公孙往那一站,微微扬着头说道:“钟世平,老太太从我们开封府离开的时候,不敢说活蹦乱跳,但起码能说能吃能喝能下地,你这一来就抬着棺材挡住门口说我庸医害命,是不把开封府三个字放在眼里吗?”
那钟世平一愣,显然没想到公孙策头一句就把开封府搬出来,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没证据你还敢来开封府叫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是不是傻?
梗了一下后,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娘确实离开前病情有所好转,但是回去之后,那身上的水痘就跟疯了一样长,脸上,手上,腿上,全身上下都是啊!我娘说浑身都痒,痒的受不了,但是那水痘一挠就破,一破就流脓,我们全家人轮流守着她不让她抓,但是我娘毕竟一把年纪,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没几日就,就……”
钟世平说着抹了一把眼泪道:“你说,若不是你当初庸医误人,我娘又如何会死得这么凄惨?”
公孙道:“你回去之后,可有按我嘱托,给老太太按时服药?”
“那是自然,半点不敢怠慢,但是服了药之后,反而越加严重。”
公孙点点头:“现下说什么都没用,你们把老太太留下,唯有开棺验尸,才能查明老太太的真正死因。”
一说到开棺验尸,钟家人一下子又都被激怒了一般:“老人家已经这么惨了,你这庸医还要坏她尸身?”
“对啊对啊,你是始作俑者,就算让你验尸,难保你不做些什么手段逃脱罪责!”
“开封府又怎样,害了人命就是天理难容,庸医去死,庸医去死!”
……
几十人忽然情绪高涨,门口的衙役们纷纷拦住人群,王朝和马汉急忙护在公孙策身旁,钟家人见开封府都护着公孙策,有人捡起石子狠狠朝公孙砸去,眼见那石头要击中公孙的额头,忽然有几名白衣人从天儿降,打头一人挥剑一下将砸向公孙的石头隔开反弹向了投石人。
那投石人一下子被击中面门,瞬间额头鲜血直流,钟家人一见自己人受伤,纷纷大喊道:“开封府要杀人灭口了!开封府要杀人灭口了!”
那打头的白衣人冷冷说道:“看清楚了,打你们的是我们夜阑帮的人,跟开封府没有一丝一毫关系,你们若再敢对公孙先生有所不敬,就把你们全部杀光。”
那白衣人态度让钟家人纷纷怔住,夜阑帮的名头,即便是不混迹江湖的普通人,那也是如雷贯耳,夜阑帮的龙头老大白锦堂那更是本事通天的人物,有谁活得不耐烦,敢得罪夜阑帮的人呢?
钟世平自然也晓得夜阑帮的来头,见这阵状支支吾吾有些不敢说话,他身后突然有一中年妇女一下将他拉开,扯着嗓子说道:“老娘不管你什么帮不帮的,有种你们就在开封府门口杀了老娘,要不然就赔钱,老太婆这条命不是白没的,就算告到天皇老子那,老娘也不怕!”
钟世平急忙拉住那妇女,想让她不要再说,那妇女一把打开钟世平的手,继续说道:“钟世平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磨磨唧唧半天也不讲到重点上,老娘当初嫁给你真是瞎了眼!老太婆死都死了,还问他们要个什么狗屁说法,就一句话,这废物大夫害死人命陪多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