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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纲吉生疏地用俄语回道,有点心虚。
果戈里不解地眨眨眼,脑袋上亮起小小的灯泡。
“那就是饿了?”他嘿咻一声将纲吉从床上抱起来,这个身材纤细的少年抱住这样一个五岁——对于俄罗斯人来说,或许更小——的幼崽几乎是叫做不费吹灰之力。
他飞速地看了眼客厅,陀思妥耶夫斯基好整以暇地拿着本书坐在客厅中央,手边放着纲吉刚给的小药瓶。
暖暖的炉火烧着,不知道是炉火还是药物的作用,他病态苍白的脸颊上染了些许红晕。
伊万·冈察洛夫端着托盘从厨房中走出来,在桌上摆放好了食物。
身后的敲门声是这一切的背景音,但山中、雪夜、敲门声,总是会让人无由地想到某些恐怖故事。
伊万习以为常地将手中的食物放下就去开了门。但随即,门就在他的身后关上,被果戈里捉住的纲吉甚至看不见客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这不是足以引起人注意的事,就连刚来这里不久的纲吉,也已经见识过许许多多次的深夜,不怀好意的客人带着恶意的来访。
他趴在果戈里的肩上,软软地打了一个呵欠。
“累了吗?”捏着纲吉头发开始扎揪揪的果戈里歪歪头,将纲吉抱起来放在陀思边上,推门探了个脑袋出去。
“伊万,你还没有结束吗?Tsuna已经困了哦。”他问道,语气轻快,像是没看到伊万正手拿砍刀招待客人。
今天的客人们稍微有些热情,来的人数远超以往。
大概是天气日益寒冷的原因,原本就难以找到食物而不得不将目光投向同类的无家可归者数量增多,也更加凶狠。
因此,伊万只能花费更多的时间,在料理家务的间隙盛情款待他们。
所以说,从城市的地下室里逃离出来到森林,也无法真正的自由嘛。
果戈里漫不经心地想。
他弯了弯眼,催促道:“总之你快一点,费佳应该也饿了哦——”
然后又把头缩了回去。
外面可真冷。
所以他才不要帮忙——
而且一到冬季,这种无家可归的老鼠们总是多到让人防不胜防。
一方面是像他们这样只有未成年抱团的组合会成为大人的目标。
另一方面,死屋之鼠也逐渐发展了起来。虽然只是一个初生的情报组织,但却掌握了太多危险的内容,势必会引来地下室老鼠们的环饲。在组织的初期能够查到他们的所在也实在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所以暗地的试探也好明面的打劫也罢,每天总会遇见那么一二三四次。
让果戈里去在意这些家伙,还不如让他和屋子里乖巧的人类幼崽相处来的快乐。
而听见这句话的伊万仿佛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在果戈里关门后,那毫无斗志的脸上突然翻涌起强烈的激情。
“那么,让我们就此结束吧。”他的脸上露出狂热的笑,说着不合时宜的话语,“夜深了,病人和小孩子该睡觉了。”
纲吉坐在沙发上困得东倒西歪,时不时往旁边倒一下,被惊醒后就像是小狗狗一样摇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2333睡得晕晕昏昏的崽崽好可爱。】
纲吉换了个姿势,就差和金鱼一样开始吐泡泡。
从外面窜进来的果戈里站在他的背后开始继续给他编小揪揪,没过一会,握着砍刀的伊万回到温暖的室内。
刀已经在外面用雪清洗过了,他沉默不言地将刀具收好,放在进门处的雨伞架上,和黑漆漆的大伞摆放在一起。
腰间多了一个灰黑的布袋,放在桌上,发出沉顿的声响。他缓慢地走到桌前,沉默地摆放好剩余的菜品。
他没有处理掉客人,今晚的风雪很大,如果晚上野兽们没有循着血腥味前来带走客人们,风雪也会将他们的尸体掩盖。
啊,说不定会露出一些残骸,把胆子小的兔子吓得泪眼汪汪。
——他恶趣味地想。
陀思妥耶夫斯基合上书本,摇醒昏昏欲睡的纲吉。
风雪和死亡一并阻隔在门外,纲吉歪歪头,数了数坐在桌旁的兄长。
一、二、三……没有多出来人头。
“客人呢?”他软软地问,“他们回去了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宁静地笑了起来。
“只不过是一群问路的人。”他说道,“已经找到正确的路,回到正确的地方了。”
【啊这……】
【请问您说的回到正确的地方是回天国吗?(滑稽.jpg)】
【想不到这西伯利亚大老鼠浓眉大眼的居然信口胡来……嗳我们崽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的真面目呢?】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崽崽不是被保护得很好嘛?】
【但是这是欺骗行为吧?】
【笑死,要不是费佳亲亲他们保护了崽,崽崽早就被白大褂抓回去当实验体了吧。】
【srds楼上都叫费佳亲亲了昵称就别叫不吹不黑纯路人了吧。】
【确实,这是个问题,要是有一天崽崽发现哥哥们其实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一定会伤心吧……担心起来了。】
弹幕们看着此时的纲吉听了陀思的解释,眨眨眼看向窗外,一时之间竟然沉寂下来。
【崽崽好像还在担心……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