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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苏年审视她,大概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安嘉人讨厌被怀疑,她去拿她的包,从里面找出她的门票,向他展示:“一张票,你看到了吗?”
    “为什么突然去美术馆?你之前从未说过你去美术馆。”
    “我只是去散散心。”
    “跟任秦宣无关?”
    “跟他有什么关系?”她突然皱眉,“你想说什么?”
    “你弟弟说得没错,你和那个姓任的有共同爱好有共同语言——一起去看美术展好像也很合理。”他说,“因此你不惜向我说谎?”
    安嘉人回味了一下他的话,对他怒目:“你这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否则你为什么要向我说谎?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你去美术馆,那有什么问题?”利苏年起身,站在她面前,“我很希望听到你合理的解释。”
    安嘉人沉默了一会儿:“昨晚我得知你追求过安琪,我可没有像你现在这样盛气凌人。”
    “盛气凌人,你总在教我成语。”利苏年吐了一口气,“因为我和她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一大早约她去看美术展。”
    “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话,我刚才是说我一个人去的,还给你门票看了,你没听清没看清吗?”安嘉人看着他,“你没有指责我的理由,因为,我也早已经和任秦宣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和他用同一款香水。”她意有所指,“显得旧情难忘,余情未了。”
    “整个地球的人都在呼吸同一个星球的空气,不见得他们互相旧情难忘、余情未了。”
    “全世界的美术爱好者都有权利一个人去看美术展,不一定因为她和任何人有什么共同语言。”
    -
    第035章
    安嘉人第一次感受到这不是她想象中的婚姻,或者说,这不是她想要的婚姻。
    她对婚姻的想象,曾经来源于自己,也曾经来源于别人,任秦宣是其中一个。想象中美好的婚姻,大概是足够相爱的两个人按着自己的喜好,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当时的她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天真,那时候她还没有经历目前的一切,父亲的身体尚好,生活上的一切压力尚未向她倾斜而来,所以她觉得自己顺理成章可以拥有理想中的一切。
    后来,她经历了一些,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于是,她想要的结婚对象,最起码应该是一个不会再给她增加任何负作用的男人。这时候,利苏年出现了。他高大英俊,且还算年轻,进退有度,虽然常常面对她有意无意的克难,但仍然能保持着轻松和愉快。她虽然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有过分丰富的情史和轻佻的感情态度,但事实上他大概没有——一个会带女人去看星星的男人,是会让她这种女人心动的。
    所以,她基于一时冲动和利苏年结婚了。那一刻,她也许是被利苏年魅惑了,也可能是臣服于自己的内心了。无论如何,对于这九个月的婚姻,她是挑不出太多毛病的。
    但,此刻,她有深深的怀疑。怀疑当初的一时心动是一场自我欺骗,是利苏年的自我欺骗。也是她的自我欺骗。——他们都错以为对方是自己想要的人,而盲目进入了婚姻,但事实上并不。他们并不互相信任。一点香水味儿,一幅画,或者一个在周末的上午到美术馆看展览的行程,就足以让他们两个争锋相对,争论德面红耳赤。
    真正在婚姻里和谐相处的两个人应该是互相更新对方的,而不是一直让对方的情绪受累、心态折旧。
    利苏年看着:“你摇头代表什么?”
    安嘉人这才知道,她心里的否定意见已经通过动作语言予以体现:“我不想再和你争论这个问题,我觉得很无聊。”安嘉人说“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信任我,要么——”
    “要么怎么样?”
    要么逃离。就像她早上逃离他一样。安嘉人忽然没有指责利苏年的力气了,她意识到,如果利苏年同样给她这两个选择,她已经作出了她的选择,她选了后者,而不是选择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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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嘉人警告自己要把和利苏年的冷战放在一边,因为等着她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她开始催促安一言回校读书:“你必须好好读书,读个研究生,否则你马上回公司实习。”
    安一言对她摇头:“姐姐,姐夫不是你这样的。”
    安嘉人反问:“他是怎么样,我是怎么样?”
    “男人才懂男人。”
    安嘉人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利苏年虏获了安一言的认可:“你们有什么秘密?”她说,“是不是他给你介绍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我警告你,你还是学生,你不要把交际圈子搞得太复杂。”
    “你和妈一样,想得太多,操心得太多。”
    安嘉人静默了一秒:“我也希望没有任何事情值得我操心。”
    安一言求和:“好了,我错了。”他说,“我过了元旦就回去读书,行了吧?我保证,好好读书,一定考上T大的研究生。”
    “不会再偷偷跑回来了?”
    安一言撇撇嘴:“我不想提这事。”
    安嘉人看了他一眼,没再谈他的前女友,开始在包里找手机:“很久没给你钱了,给你点钱吧?”
    “不用,我有。”安一言心虚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