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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说着这句熟悉却又无比遥远的话,谢清呈怔了一下,心脏处有如被人开了一枪,全部的血都争先恐后地往胸腔深处涌动。贺予也顿住了。
“……”
贺予不敢再看谢清呈的眼睛,生怕自己失去理智。
他说了只是蹭蹭的。
于是他将谢清呈翻了个身,让他背对着自己,他用力抚摸着谢清呈消瘦的腰,俯身用烫热的嘴唇吻上那伤痕未愈的背。
他低沉而含混地说:“你把腿并拢些,好吗。”
他虽然不知道谢清呈的具体病情,但也早就看出来了谢清呈的身体很不佳,尽管他的心已烧滚如火了,他的举止仍然克制。动作中他看了一眼被他丢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上已经播放到了他们俩在车上疯狂做爱时的情景,谢清呈那一天放的很开,没有掩饰地在贺予身下沙哑地叫床,他听到自己在问谢清呈:“爽吗?磨你这里舒服是吗?”
“这里被干得很舒服吗?”
与之同时传出的是他戴着避孕套在谢清呈体内进出时咕叽咕叽的声音。
这些声音让此刻的贺予和谢清呈都有些受不住,仿佛旧岁月回了魂似的,逼得他们再也无法思考更多。
谢清呈伏在一片黑暗中,低头趴着,犹如一只撞入了蛛网中的蝶,挣脱不能,唯有震动翅膀轻轻地颤抖,但他逃不掉……天罗地网间,他什么也看不到,他引颈就戮,如鱼在砧,仿佛就死,于是听力和触觉变得格外分明,他挣脱不了自己当年和贺予交合时淫乱至极的动静,背后又烫得厉害,是贺予将压未压地俯在他身上。
他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他知道那是贺予在脱自己的内裤也脱了他的衣服,他紧紧闭上眼睛,猝不及防地,有一根滚烫的、狰狞的、粗硬到可怖的男性性器如同肉龙出洞,就冲着他的大腿腿根缝间猛插了进去。
谢清呈忍不住揪紧了雪白的床单,浑身发颤。
那东西太凶了,吐着粘腻的水,暴虐勃发,进来了就开始大开大合地贪他,将他并拢的腿当做女穴般淫弄着。
这种感觉竟然比真实的进入更糟糕,他们真的好像就是不得不为了利益而发生性关系的两个人,而后不得不寻求尽量少的肉体交合。
贺予闷声不吭地埋头狠做着,他的性器硕大到可怖,很快地就将谢清呈大腿内雪白的皮肉侧磨得又湿又红。谢清呈弓起了背,紧绷着身子,承受着这暴风骤雨般的造爱,床铺在他们身下激烈的晃动着,他被贺予顶得不住往前倾去,几乎要拱出了鹅绒被外。
但贺予哪怕再失控,都不愿主动让人看见谢清呈被他操弄的样子。
他猛地伸出手,箍着谢清呈的肩膀,将他拽下来,拽进被子的更深处,他几乎是完全笼罩住了他,将他困在自己的阴影之下,胯下则在片刻不停地耸动顶撞着。哪怕只是腿交,他们做的也太激烈了,屋子里清晰地传来啪啪的水声,和录像里真实的性交声别无二致。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贺予不说话,谢清呈也不肯出声,两人一个闷头激烈地做着,一个则浑身是汗也要强硬地忍着。
他们不说,二十岁的贺予和三十三岁的谢清呈却会替他们说,耳机中不断传来他们当年充满情欲的对话。
“啊……啊……”耳机内,谢清呈在沙哑而崩溃地呻吟,那嗓音让贺予听来有种此时此刻的谢清呈也在他身下淫荡地晃动腰肢,双腿大开被他操着肉穴的错觉。
贺予觉得下腹一阵又一阵的涌上热意,脊椎不断窜电,他顶弄谢清呈也更狠了,粗硕的阴茎凶狠地往谢清呈腿根深处顶着。贺予的茎身怒然全勃时,其实是有些往,上翘的,好凶地杵着,虬劲悍猛,上面布着耸起的血管和青筋。这般雄伟的性器插入时可以顶到常人所不能及的深处,哪怕在外面淫交,顶弄激烈时,昂起的浑硕茎头也会烫热地磨蹭到大腿腿根更偏上的地方,蹭着谢清呈的会阴处擦过。
那种刺激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谢清呈扪心自问并非是欲望强烈的人,他在被贺予调教成功之前,甚至有些性冷淡,但贺予是不一样的。
因为哪怕他再是不想承认,可他内心深处其实都还爱着他。
在他们不得不分离时。
在布鲁克林的春夏秋冬。
在重逢后哪怕心如刀割的交锋里。
他仍爱着他。
他在贺予离开他之前,并不知道自己内心的爱意,其实比他自己能感知到的要深得多,就像他从不知道他面对贺予的情欲时,能被挑起的反应也远比他自己认为的要多得多。
更要命的还有耳机里传来的他们从前做爱时疯了般的污言秽语,贺予在操弄他的同时还在讲着肮脏的、男人之间粗暴的情话:“你知不知道你后面有多紧多热?又湿……前面也硬了……谢哥,你也很久没有释放过了吧?是一直忍着没有自渎过吗?你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操你时的感觉?会想着我们做爱的样子打手枪吗?”
这对话隔得太久了,谢清呈早就忘了。
今天再次听清,谢清呈只觉得血液都烧沸了,连耳缘都透出瑰丽的薄红。
这些话,三四年前他听着已是羞耻,如今则更是不堪入耳,好像二十岁的贺予在质问着现在的他。
他在问他——
谢清呈,我不在的这三年,你和别人做过吗?你自渎过吗?你有没有想过我曾经操你的感觉?你有没有想着我们做爱的样子自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