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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欠你的呢?”
“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谢清呈感觉少年隆盛的心跳紧贴在自己胸膛口,那种热切,以及那种执着的追求,终于让他有了些莫名的混乱。
那种混乱感令他更不安了,他试图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推开他:“贺予,没有什么怎么办的……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翻页了,你只要别再来打扰我的私生活,别再和我扯一些有的没的,过去那些事情我就不想再和你追究了。现在,放开我好吗?你真的很重,而且很热。就像……”
就像一只大型犬似的。
一只特别麻烦的大型犬。
贺予:“你嫌我重……”
谢清呈:“……”
他妈的。他不说话了还不行吗?
可想是这么想的,忍却也忍不住,谢清呈是真的被少年弄糊涂了:“不是,贺予,我没有明白你现在对我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我没打算再和你翻旧账了,你还有任何的不满足吗?我给你挡枪,也是因为不管别人怎么样,我自己不想欠任何人任何东西,没有别的意思,没有想要和你一刀两断再不见面的意思。你现在这样……你一个男孩子,小姑娘一样腻腻歪歪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如果把贺予换成一个女性,谢清呈就能立刻明白,贺予现在对他的这种感情,叫做“喜欢”。
可惜贺予是个男的。
而且还是之前和他水火不容的一个男孩子,贺予处处刁难他,折磨他,甚至羞辱他,谢清呈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贺予的感情往喜欢这方面去想。至于那些性经历,二十左右的男孩子好奇,这种身体上的事,自然也不能当真。
所以谢清呈才会这样问他。
贺予收到了这样的问题,却无法坦诚地给谢清呈一个答案,因为他知道谢清呈的回复会是什么。
于是他那句“谢清呈,我喜欢你啊”,只能被他丧气地堵在胸臆间,喉咙里,闷得他满眼炽热与委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最后只得沉闷道:“因为我在这世上只对你一个人,可以完完全全地说一些心里话了。所以我不想你死。”
“谢清呈,你答应我吧……你答应我好吗?以后,一定不要再为别人伤害自己。”
“一定不要再为任何人,牺牲你自己。”
“因为……因为你的命也是命。”他顿了一下,“你的命,是用秦慈岩的命换回来的命。你想一想吧……你想一想好吗?”
谢清呈原本不以为意,直到听到这句话,身子才轻微地颤了一下。
贺予无疑是感觉到了,他把后半截话说了下去——
“谢清呈,你应该……你应该不要再辜负他的性命。”
“……”
谢清呈背脊紧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松下来,再也没有反驳贺予的话。
贺予也终于松开了他,直起身子,凝视着谢清呈的眼:“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
见他不答,贺予就自说自话下去:“从今往后,你不能再有这样的事了。谢清呈,你是初皇,是秦慈岩的徒弟,我相信你在这世上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你的手脚,你的器官,你的性命,都不应该被你这样轻视。”
“我不许你再为任何人牺牲。”尽管知道血蛊在谢清呈身上近乎无效,贺予还是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在再次低头与谢清呈交换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吻时,他轻声对他说,“你要乖乖的,要听话。这是我的命令。”
谢清呈闭上眼睛,抬起手,在那个腥甜的吻结束后,拍了拍贺予的脸颊。
叹息道:“小鬼,你真是有中二病。”
只是那么一句话,贺予的心便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蓦地起身,转过头去,不让谢清呈看到那一瞬间自己的神情。
谢清呈:“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叫过我小鬼了。
第122章 被觉察了的私情
贺予在谢清呈睡下之后,走到卫生院外面,给自己父亲打了个电话。
“爸。”
“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贺继威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疲惫。
贺予:“你能给我介绍一个治外伤的医生吗?”
“你又受伤了?”
“没有。”贺予不想和他说太多,“我就是…之前广电塔受的伤,现在有些不舒服,可能还没完全恢复。没什么大事儿…您知道这方面最靠谱的医生是谁吗?…哦好,您一会儿发我一个电话,我回头自己联系。”
贺继威正在燕州的别墅里,他结束了和贺予的通话后,就联系了一个熟悉的美国私人医生,把对方的号码又发给了贺予。
吕芝书:“出什么事了?”
“是贺予。”贺继威没有看她,淡淡地回了一下,“手臂的伤复发了,想找个医生看看。”
吕芝书听在耳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怎么不去问一问安东尼,好歹是他的医生……”
“安东尼只是他精神方面的医生,他不问他很正常。”
吕芝书却不那么认为,她觉得贺予这个人非常的独立,如果不是遇到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是不可能请求父母的援助的。
她似是心不在焉地问了句:“贺予最近去哪儿了?和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