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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呈将黑眼珠漠然转向他:“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我比任何人都盼着她好。”
谢清呈略有些烦心,没听出贺予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他只是烦躁地随意敷衍了一句:“我也是。”
“但她如果真的有事——”
“那我只要没死,也会和现在一样生活。”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那一次,甚至没有转机,没有挽回。
他看着父母冰冷的尸体就这样横在瓢泼大雨里,身后是黄白相间的警戒线被拉起,穿透耳膜的是姗姗来迟的刺耳警笛。一辆货车的车头在剧烈地燃烧着,冲天的火光中,他看到母亲仅仅只剩下了半边身子。她大睁的眼睛茫然盯着他站立的方向,一只被车轮碾断甩出的断手就在他的鞋尖前。
他那时候以为自己无法再活下去了。
但是,十九年都已过去。
贺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听他这么说,很久都没再接话,他用一种莫测的眼神望着谢清呈的脸,然后他很轻很冷地笑了:“谢清呈,你真不愧是谢清呈。无时无刻不活得那么冷静,失态对你而言只是一分钟的事情。”
谢清呈说:“人不能一辈子活在悲伤里。发生了的悲剧,哪怕当下根本无法接受,最后也会被慢慢消化。与其沉溺在痛苦中站不起来,不如别浪费这个时间,调整好了自己,去做该做的事情,别让更多的悲剧发生。”
“……啊。”贺予轻轻地说,“好一个人间大清醒。”
说着他就不想再和谢清呈共处一洞,这时候外头的雨也不再那么大了,他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贺予散了会儿心,直到十二点整,他发现对岸开始有了动静。
原来是兢兢业业拿钱办事的学长已经完成了任务,掐着点把鸭子船划了回来。
他一见贺予,就很兴奋,站在摇晃的船上拼命挥手:“怎么样!我很守时吧!贺老板告白成功了吗?”
说完急不可耐地往贺予身后张望。
“哎?老板娘呢?”
告白什么?
岛上就一个人间大清醒,让他和谁告白?
贺予对船上那傻逼报之以微笑:“这好像不是学长应该多问的事情。”
“瞧你,还害羞,哈哈哈,我懂,我懂。”对方朝贺予充满暧昧意味地挤眉弄眼一番,然后伸出手机支付宝二维码。
“尾款。”
贺予翻了个无声无息的白眼,拿出自己至今零格信号的手机,寒着脸划拉一下:“……请你先把屏蔽器给解开。”
学长解开了屏蔽,又很兴奋地:“我发你的信息你看见了吗?在另一个手机上。”
“什么信息?”
贺予拿出另一个手机一看。
“贺老板,岛上山洞里有个急救箱,箱子第二层有几盒避孕套,您如果需要,就去盒子里找找,用完记得给我发个红包……”
学长露出八卦的眼神,悄声凑过去:
“还是特殊延时款呢,保证老板娘腿软。”
“……”贺予微微一笑,“以后别把那种东西放在急救箱里了,多缺德,学长你说是吧?”
学长看出资本家不爽了。
学长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这是没吃到啊!
他不由得对那个还未露面的180美人敬佩不已。
他本来以为美人没有跟着贺予过来,是因为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呢。
看来大美女是个富贵不能淫的冷美人啊!
贺少好惨,怎么就看上这么个难搞的对象。啧啧啧,钱打水飘……钱打水飘……
学长不吱声了,收完款,也识趣,打电话让另外一个朋友再从仓库里弄了条皮划艇来,两个人先走了,把鸭子船留在岸边给贺予用。
贺予处理完了作案现场,正准备回去山洞里叫谢清呈出来,可一回头,他愣住了。
那个男人已经站在月色林间,手插着裤袋里,背靠着其中一棵柏木,正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他。也不知在树荫处冷漠地听了多久。
贺予:“……”
谢清呈点了根烟,神情寡淡,和审犯人似的:“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他慢慢地把淡青色的烟圈吐出来:“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特殊技能:
贺予:顶级黑客,血蛊
谢清呈:帅
谢雪:吃
陈慢:快
陈慢:“……我怎么觉得就我的特殊技能听起来怪怪的……”
贺予:“男人不可以说快。”
陈慢:“你这种1圈天菜有脸说我?”
第21章 她则被我抓了包
与此同时。
沪州大学的风雨体育馆内,支着几排学生临时搭建的商摊,热闹非凡。
此处原本是游园会来的人最少的地方之一,但因为外面下雨,户外项目无法进行,大量参加活动的学生就都聚在了这里。
“这里有表白邮筒哎。”
“原来是在这里啊,我找了好久,总算找到了。”
一群女学生笑嘻嘻地围着一个胶囊邮筒,争先恐后地在表白信写上收件人的名字,投入其中。
这是特意为害羞的社死星人准备的邮筒,避免了当面给人送情书的尴尬,沪大的每一届游园会都会出现,非常受学生们的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