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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知道贺予不但打球很厉害,打人也很厉害吗?他清秀是清秀,可学校泳池里你们没看到他脱了衣服之后的游泳运动员似的身材吗……他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
“但我还是想要他……”
谢清呈看完了,对脸色铁青的贺予说:“精彩。你以后晚上出门带个防狼手电吧,实在不行害怕了打我电话也可以,看在我们以前认识,我还能送送你。”
贺予:“翻页。”
谢清呈抬手,堪堪按住了书本,淡漠道:“我还没看够。”
“……”
贺予阴郁了好一会儿,最后他似乎不想把精力浪费在和谢清呈掰扯上了。他把那留言本子的那两页直接扯下来,拿打火机点了。
点完之后他还拿了张纸巾,面无表情地把他触碰过书页的手指擦拭干净。
贺予在那儿贵少冷脸,谢清呈也不再和他说话了,一个人继续随手翻了翻那本本子。
岩洞里很久都没人声,外面是哗哗的大雨。
夏日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等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为八点时,这场磅礴雷暴已化为淅淅沥沥的小雨了。谢清呈抬起秀长冷白的手,正准备合上留言簿,然而就在本子将合的一瞬间,谢清呈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太对,目光立刻移回了刚才无意瞥过的一角。
“……”
谢清呈的手顿住了,他调亮了风灯,神情专注而严肃,把目光锁向了那个角落……
几秒钟之后,贺予听见背后传来谢清呈沉冷到有些异样的声音。
“贺予,你过来看看这个。”
那是在非常不起眼的角落里,夹着的一行字。
“wzl将在最近遇害。”
这行字是钢笔写的,字迹歪扭,像是左手写成,但令人移不开眼的是,在这行话的最后,那个人还留下了她的名字。
那是一个怎么也没让人想到的名字——
“江。兰。佩。”
外面闷雷轰鸣,洞内落针可闻。
“……”
“江兰佩不是在精神病院关了二十年吗?”最后是贺予先打破了沉寂,轻声道。
谢清呈皱眉沉思:“……虽然她后来拿到了钥匙,有很多次自由出入的机会……”
“但那恐怕仅限于成康精神病院内。”贺予接着他的话道,“你觉得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再进来?还跑到沪大的梦幻岛山洞里,在这样一本不起眼的树洞本上留这样一句话?”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看这个字迹很新,像是最近几天才留下的。”谢清呈借着探照灯的光仔细观察着本子上的红字,“这个wzl又是谁……”
两人对着这破破烂烂的笔记本思虑了良久。
贺予忽然道:“我想起来,这几天在校园内听到过一个传说。”
“什么?”
“有学生觉得,江兰佩这个人虽然恐怖,但是很惨,很具有传奇特色,而且她死的时候,身上穿着的是厉鬼最喜欢的红裙子。那些学生就杜撰了一种说法,说如果对谁怀恨在心,就可以把设想对方的死法,把死亡方式写在纸上,然后用红笔落下江兰佩的名字,江兰佩的鬼魂就会替你手刃仇人。”
贺予停了一下,继续道:“但那仇人必须是男人,女性不行。”
“为什么?”
“因为报纸上刊登了江兰佩的经历,杜撰出这个谣言的学生认为,江兰佩的恨意是只针对男性的。”
贺予又看了看本子上的字。
“你说会不会是最近有人来过这座岛上,在翻阅这本本子的时候,看到了前人的留言,然后想起了江兰佩鬼魂行凶的传说,刚好那个人和之前写留言的人一样,都厌恶这个叫WZL的男人,所以心念一动,把本子上单纯的情绪发泄,变成了一种正式的诅咒?”
谢清呈摇了摇头,拿出手机随意拍了张照,算是留了个档,然后说:“回头我把这本子带去公安局,我总觉得江兰佩这个人,和你们沪大是逃不了关系的。”
贺予眼中光线微动,他轻轻地:“我也这么认为。”
“哦?”
贺予说:“学校制服。”
谢清呈叹了口气,目光凝沉:“原来你和我想的一样。我估计公安也有差不多的想法,我这几天在你们学校里见到了便衣,有几个是和我父母共事过的老刑警,好像在查一些事情。”
江兰佩杀害梁季成的那一天,有一样细节是看似不起眼,但很蹊跷的。
——江兰佩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把谢雪身上的沪大校工制服给脱了,穿到已经死亡的梁季成尸体上,然后再实施分尸和虐尸的行为?
“每一个精神病人的举动,通常都不是毫无缘由的,尤其这种针对性特别强的异常活动。”谢清呈说,“江兰佩的案子依我看,迟早会查到你们学校的某些人头上。”
贺予抬起手,笑笑:“某些人肯定不是我。”
“……”
“她关进去那年我可能都还没出生。”
谢清呈显得有些头疼,他说:“这也不是你和我要管的事了,出去之后把本子交给警察,由着他们去查吧。”
贺予嗯了一声,说到了成康精神病院,他忽然问谢清呈:“对了。”
“什么?”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我们那天赶过去的时候,谢雪真的已经遇害了,我们现在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