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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马车里也没开口说什么,但眼神却是流露出小心翼翼的乞求之意。萧泽沉吟片刻,只给他戴了脚镣,把长链条锁在脚镣上。怜秋感激道:“多谢萧大哥。”
“谢了多少回了。”萧泽笑道。
怜秋也抿着唇回他一个轻浅的笑。
萧泽一路警惕着,好在一路无事。但赶到下一个城镇时,天已经黑透了,他们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寻了一家客栈打尖。
萧泽这两日晚饭点的菜都是细软易消化的,怜秋果然比先前吃得多了些。
“你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亲人?”萧泽问他。
“没有了。”怜秋摇摇头,又问他:“萧大哥呢?”
“我啊,我有个异母兄弟,但没有来往。”安静不闹腾的怜秋让萧泽有了些倾诉的欲望。他看了眼怜秋不解的目光,说:“我是私生子,母亲性子放荡,也不太在乎伦常之理,父亲不肯让她进门。她死之后我就独自一人了。”
和母亲在一起生活的几年,母亲看到个男人便笑靥妍妍,搔首弄姿的模样,已经深深刻在他心底,并且无比厌恶。他那时候年纪小,并不知道她母亲是不是娼妓,只是长大之后看到娼妓也都那个样子,心想或许自己也是个娼妓的孩子吧。萧泽皱起眉头,英俊的脸上是苦闷无奈的表情。母亲或许有她的难处,但他还是无法改变对那些骚媚姿态的厌恶。
他长大之后,也不是没有找青楼女子泄过火,但他选择的一般都是相对恬淡的女子。
怜秋深深看了他一眼。
萧泽注意到他的目光,笑道:“你在同情我?”
怜秋摇摇头,垂下眼说:“我只是感慨,原来谁都多少有一些不那么开心的过往。”
“不必看过往,看眼前和将来。”
“但有时候,看不清过往,就无法看清眼前和将来呀。”怜秋沉沉叹了口气。
“小小年纪这样多的感慨。不要想太多。多吃些饭。”
怜秋听话地扒饭,咽下去一口,抬头请求道:“萧大哥,我口渴。”
萧泽忙唤小二上茶。但这客栈简陋,小二说:“店里也没有什么好茶,客官若是渴了,前头那儿有免费茶水,您自个儿倒。”说着指了指柜台边上一个小几,那上边放着一个大铜壶。
萧泽正准备去倒茶,怜秋已经站了起来:“我去倒。”
“你坐着吧,手上还有伤……”
但怜秋已经抢着走了几步,回头笑道:“萧大哥总是照顾我,我不过是倒杯茶,不碍事。”萧泽于是又坐下了。
怜秋不一会儿端来两碗茶。茶水微涩,并不好喝,但萧泽还是觉得清冽解渴,一顿饭功夫喝了大半碗。
刚吃完饭,萧泽就有些困了,简单洗漱之后,眼皮竟开始打起架来,早早便催促怜秋睡觉。
同样没有捆着怜秋手脚,只让他睡在里侧。萧泽自己长手长脚地睡在外侧。几乎是头一挨枕头,他就睡着了。最后的意识是:怎么这样困,这几日实在太累了吗?
直到次日醒来,他才知道他那样困倦的原因。他坐在床上,头晕得天旋地转,他的右侧位置,是空的。
怜秋不见了。
这样的晕眩,若非疾病,就只能是药物了。指甲用力掐着太阳穴,用痛觉把眩晕感压制下去,萧泽冷静地理了理整个过程。
吃晚饭的时候,怜秋去倒茶。如果自己是被下药,十有八九就是这个时候。
那么药从哪里来?被抓的时候是会被搜身的,除了衣服,一样东西都不会给他留下。
老马说过,怜秋是细作。他想到了白天那三个南诏国人。
年轻的那一个拦住怜秋的时候,怜秋去拍他的手,而他又反过来抓住了怜秋的手。
药在这个时候到了怜秋手上?
一点一点往回推,萧泽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先下床检查了行李。刀还在,包袱还在。打开包袱,里面的文书还在。
打开文书,其中有这么一句:“……名字:怜秋,原名:程文羽,年十六。”
慕容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