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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起嫣唇:不是说有公务要忙吗,怎么还喝这么多酒?
是为了躲开自己而找的借口吧!
既然如此,为何又这样?
不会是把自己当成她的祝姑娘了吧?
这般一想,心底忽然有些抵触,轻轻推了推他:“你醉了。
“我让她们服侍你休息。碧绡!”
“不用她们……你来。”卢佼原本清越的嗓音此时已变得软绵绵,听了让人不忍拒绝。
沈若琴迟疑了一刻,一向要强的她不容许自己凭着被当成别人来得到丈夫一时的宠爱:“我有些累了。
“让碧绡来吧。碧……”
还未等她喊出声,檀唇早已被卢佼牢牢吻住。
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瞬间淌过她心头。
这是他第二次亲吻她,比第一次更急促了些,还似乎更多了些许柔情。
如此柔情怕不是给自己的吧?
她再次伸手去推他,却被他箍住了双手,拥至床榻旁,不轻不重地扑倒在了簟席上。
不一刻,她的襦裙、小衣,他的外袍、汗衫,纷纷抛落在地。
沈若琴推拒不了,便缓缓闭上眼,告诉自己别去计较了。
作为妻子,自己本该接受他。
何况自己心底里不是也期待着与他这样亲热吗?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迷迷糊糊快要入睡,卢佼却还不肯停歇,一边吻她香腮,一边含混地唤着:“娘子……你好美,娘子……”
沈若琴依稀听见了,却又恍若在梦里,不甚分明,也不敢当真。
但卢佼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情不自禁说了什么。
他虽饮了酒,但最多只是半醉。
傍晚时,他出了雅临阁后,原本是去了书房看书,奈何心猿意马,眼前全是沈若琴撩人的倩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最后他索性让厨房上了一坛酒,炒了一碟花生米,独个闷在书房里自斟自饮。
他想到了祝思蕊,自己不能对不住她的情。
可同时又想到了沈若琴,沈若琴是自己明媒正娶名副其实的妻子,自己若一直冷落她,岂不就是薄幸?
既然自己答应了母亲,娶了她,难道不该对她负责?
思来想去,他终于说服了自己:自己不是抵不住她的诱惑,就今晚一次而已。
就一次。
思蕊若是知道了想必能理解。若不能理解,等她过了门,自己再向她赔罪吧。
如此,喝到约有三四分酒意时,他大步迈向了雅临阁。
先前,为了不影响他考取功名,孟夫人没给他安排通房丫头,略大一点的丫鬟也不让近他的身。
他一心苦读,只想着将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挑起整个三房的重担,不让母亲再操劳。
因此,倒也无心男女之事。
他有时甚至觉得饱读诗书的正人君子不该热衷于男欢女爱。
故此,他虽有意于祝思蕊,想娶她为妻,却从未对她生过邪念,从未做过逾矩之事。
可此时此刻他才发觉自己有多贪婪,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停下,如此良宵恨不能无穷无尽才好。
什么正人君子?自己不过是个最平凡的凡夫俗子。
此夜过后,他还违背了自己对自己的承诺。
说过只放纵一次的,可后来他却越来越无法自持。又纵情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得知沈若琴怀了身孕。
十一月中旬,沈若琴怀胎三月时,祝思蕊成了卢佼的偏房。
因祝思蕊是良家女,祝、卢两家原又有交情,孟夫人便摆酒设宴,请了大房、二房的兄嫂侄男女,旁支里常走动的堂叔伯兄弟,娘家几位近亲并几个要好的朋友,一共四五十位客人,明公正道地将祝思蕊抬进家门,与卢佼拜了天地。
是夜,雅临阁西南角的偏院里,红烛高照,幽香满室。
祝思蕊头戴点翠偏凤钗,粉衣严妆,静静地坐在绣床边,不时朝门口望去。
少时,卢佼进了屋,走至她跟前,默默看着她,久久没出声。
祝思蕊被他看得娇羞不胜:“怎么只管这样看着?难道三郎不认识我了?”
因外人都唤卢佼卢三公子或卢三郎,故而她一直唤他三郎。
但他年初及冠之后,平辈们都改称他的表字:子豫。
莫名地,他忽想起沈若琴似乎从未叫过自己三郎,只是偶尔会唤自己子豫。
“三郎!三郎!”祝思蕊见他愣愣的,不由喊了两声,“何事想得这般入神?”
卢佼回过神来,没有直言,走过去坐到她身旁,握着她的香肩:“委屈你了,思蕊。”
祝思蕊摇了摇头:“我心甘情愿的。”
而后倾过身去倚在卢佼胸前:“只要能一直陪伴在三郎左右,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卢佼轻柔地揽着她的腰:“我会好好待你。
“不过,以后切不可再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