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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两人郎情妾意,好得蜜里调油——因着那隐疾的缘故,连圆房都未有过,更别说更亲密的作为了。
陆斐无言以对。
纪明夷轻轻别过头,一缕讥讽的笑意从齿间逸出,“看来是不怎么样了。”
许是火光渐弱的缘故,她只觉身上发冷,牙关战战,得用力咬着下唇才能避免声音颤抖——她自然不能在他跟前示弱。
何况是他对不起她。
陆斐急急分辩,“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纪明夷牢牢盯着他,双目被火光映得有些发红。
她太需要一个解释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不然她会觉得那十年都是白过的。
然而迎接她的却只是哑然,陆斐毕竟是个男子,又出身非凡,自幼蒙皇家规训长大,且是当着心爱女子的面,叫他怎生好意思说出口,他压根不能人道?
只怕会被笑掉大牙。
纪明夷等不到答案,心里倒是平静了些,她缓缓开口,“我相信殿下不曾骗我,但,既然上辈子不过尔尔,这辈子也不必硬要凑合,强扭的瓜不甜,咱俩往后还是各奔西东罢。”
陆斐看见她脸上毅然决然的神色,再不敢迟疑,正欲将自己罹患隐疾的经过娓娓道来,山顶上却传来一道高亢的哨音。
原是三宝已赶来救援。
陆斐被迫中断,只得望着纪明夷道:“改天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详谈。”
纪明夷已然恢复刚来时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不必了,我与殿下没什么可谈的。”
陆斐听着这般冰冷的口吻,只觉心如刀割,然而此刻最要紧的还是脱困,眼看着三宝垂下绳索,他轻轻递了一把,道:“你先上去。”
纪明夷没意见,他误了她一生,稍稍占他些便宜也是应该的。
但是那索绳是用牛油浸泡过的,虽然牢固,却有些滑不留手,对于那些劳作惯了、手上满是薄茧的来说无妨,纪明夷就有些抓不太住。
看她试了几回,不但手心冒汗,连细腻小巧的鼻尖也沁出汗珠来。
陆斐替她想了个主意,他解下腰带,一头系在那挂钩上,另一头则缠在纪明夷腰间,这般三宝拉她上去便容易许多。
纪明夷只能事急从权,不过看着陆斐衣袍散乱也不知避忌,她就觉得此人真是个老不羞的。
明明前世都同床共枕了,他都舍不得解开衣裳,这会子又做给谁看?
好容易上了岸,纪明夷脸面已沁出云霞般的绯红,颈间满是潮汗,她被人吊着都这么费力,那三宝太监却还轻轻松松的,怪道都说陆斐身边多奇人异志。
陆斐上来就顺利多了。
纪明夷将那条腰带还给他,男子的贴身之物自不能收下,哪怕那上头坠着的明珠可值百金——纪明夷小小地可惜了一下。
三宝早已另寻了一辆马车,至于那个旧的,他天生神力一时半刻也拉不上来,只能明日再想办法。
纪明夷道:“劳烦殿下将我送至家中,再行离去。”
这会子说话已然是客客气气的了。
可是这客气也意味着更深的疏离。
陆斐也无可奈何,“应该的。”
三宝眨了眨眼,敏锐地察觉两人间气氛有些异样,他是知道自家主子对纪姑娘的心思的,这么看是说开了?
可是纪姑娘的反应不对啊,要么是高兴,要么是不屑,总不该是这样无动于衷。
倒好像两口子拌嘴斗气,床头吵架床尾和般。
到了永平侯府,纪明夷不欲唤醒门房,省得多生是非,然后主仆俩就看她利索地从墙根翻过去了。
她不懂武功,模样当然是有些狼狈的,幸而那处围墙本就低矮,又有个天然的豁口,倒是无妨。
三宝讪讪地想缓解尴尬,“这便叫家贼难防……”
言毕才发觉这玩笑开得不怎么好,便住了口。
陆斐没说话,方才他特意给纪明夷留了封短笺,上头有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但是她未必肯来赴约。
早知道,在山洞里他就该把一切都说清楚的。
陆斐长长叹了口气。
三宝在冷风里瑟瑟发抖,看自家主子还半痴不呆地立在门前,心想殿下原是最重规矩的,这会子怎效仿起登徒子行径来,难不成还想逾墙钻隙?
接连唤了三声,陆斐方回过神来,短促地笑了笑,“走罢。”
这一夜纪明夷睡得很不安稳,她口口声声说要向前看,然而陆斐那番话还是给了她极大的震动,难道他真有隐衷?
但,就算陆斐有自己所谓的难处,他为她所受的苦,抵得过她为他所受的苦么?
她本来所求也不多,只求他能像寻常夫君一样,给她一点力所能及的好,可是他就宁愿将她当成个摆设。
比起来,这更是对女子尊严的羞辱。
就算他如今想通了想要挽回,然而裂隙已经铸成,终究是不能破镜重圆了。纪明夷用力撕扯着那床锦被,似是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