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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要,我乏了....”
皇帝嗤的一声笑出来,抱着她不动,仿佛是不答应他,就不放她上床似的。
傅娆又气又恼,柔声道,“您不是生我的气么?”
一句话将皇帝心头的热浪给浇灭。
他脸色拉下,哼了一声,“你算算,你离开了朕多少时日,一夜一次,你该欠朕多少回?”
傅娆被这话给砸蒙了,全然忘了自己软软的贴在他身上,“您这是耍赖?”
“耍赖?”皇帝作势要将她放在浴室的长案上。
长案上搁着着二人湿漉漉的衣裳,寝室微弱的光芒从门口倾泻,浴室烟雾迷茫,幽幽暗暗,浮尘缭绕,无端勾出几分旖旎。
傅娆见状,赶忙双手双脚紧紧搂住他,不让自己跌下,急得眼眶泛红,
“陛下,我身子吃消不住....来日方长..”她颤声求饶。
皇帝将她悬在半空,低低闷出一声笑,“哟,朕的傅太医胸怀天下,朕那区区皇宫,哪能绊得住你的脚,可别埋汰了您的才华,韶华易逝,只争朝夕....”
衣衫从她滑嫩的肩头溜下,露出骨细丰盈的曲线。
傅娆又气又恼,细声软语求了好久,也许了不少好处,皇帝方才作罢。
在村里耽搁了两日,龙舟一案已有眉目,纷迭的奏折砸来,傅娆也知他在这里待不太久。
小金子与刘桐亲自来接他,马车在傅家前方狭窄的路口停了十来辆。
为了感谢邻里对傅娆母女的照料,小金子再一次挨家挨户送了礼仪,众人才知傅娆与笨笨要被接回去,一个个酸了眼眶,极是不舍。
傅娆带着笨笨给师母曹氏磕了头,陈一山前不久去往东北深山,家里只剩下师母一人,傅娆极是不舍,曹氏抱着笨笨也湿了眼眶,她一贯内敛,唯独对笨笨多了几分柔情和耐心,抱着她念叨了许久,傅娆承诺回头必来探望,曹氏方才撒手。
午后,皇帝亲自抱着笨笨器宇轩昂踏出傅宅,“笨笨,爹爹带你回家。”
笨笨搂着他脖颈,指着傅娆道,“那娘亲呢?”
皇帝回眸觑了傅娆一眼,扬起唇角,“傅太医既是活着,那便是太医院在册的御医,朕此次出巡,身旁没有御医,傅太医正好伴驾。”
傅娆倒是不惧他,他不过面上呕着气,也不做理会,还真就做太医装扮随他一道回了行宫。
通州文武,巡城御史,派遣操持龙舟一事的京官悉数跪在行宫前的广坪迎驾。
皇帝前三日分别接见文武大臣,询问政事,丝毫不提龙舟一案,直到第四日午后,方将谢襄宣入殿内。
“谢襄,事情查得如何?”
谢襄一身绯袍跪在地上回禀,“回陛下,查出是户部郎中沈晖暗中收受贿赂,导致木材商以次充好,不过,以臣之见,沈晖怕是没这个胆子....”他眉宇凛凛往皇帝望了一眼。
皇帝眯起眼,哼笑了一声,挪了挪御案的镇纸,心中已明白谢襄之意,沈晖是户部尚书李维中的人。这三年,李维中确实精干,边关三年的粮饷无一日拖欠,棉衣军器之类也均是如期送达。
李维中确实是难得的人才,可这些年锦衣卫查访,得知李维中暗中培植了不少人手操控漕运。身为帝王绝对不能忍。
皇帝淡淡啜了一口茶,凉凉发问,“除此之外呢,你就没查出点别的?”
谢襄失笑,伏在地上道,“还真是瞒不住陛下,臣还查出漕运有问题,不少客商走船,夹带私盐,臣手中已握了些证据,昨日臣下令,着沧州守备扣押了几艘货船,打算引蛇出洞!”
谢襄回完这话,心中做了一番思量。
近三年半,皇帝骤然遣散后宫,众臣便知这位帝王断了女色一途,是以,后宫怕是很难再有皇子出生,大皇子身子日渐康复,年初代皇帝祭祀太庙,气度清贵,令群臣赞赏。老臣本着无嫡立长的原则,支持大皇子。
三皇子母家势大,又是一直以来默认的太子人选。李维中如今高居内阁次辅,聚在他身边的官吏不在少数。
是以,朝中这三年已渐渐形成两派,虽不明朗,可暗中党派之争已现端倪。
除了少数如他这般深谙帝心的臣子,众多臣属已迫不及待站队,生怕尘埃落定时,自己无立锥之地。
可谢襄很明白,面前这位手掌乾坤的帝王,要的不是权臣,而是纯臣,谁搞党派之争,他斩谁的手脚。
前三年他远在边关,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一朝回朝,势必要料理那些魑魅鬼俩。
身为佥都御史,本身不可能置身事外,谢襄暗想,他虽愿意做皇帝手中的剑,可在这之后呢,朝中只有两名皇子,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他又如何在这夹缝中替谢家博出一方天地?
矜傲如他,也没法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旋涡中,独善其身。
谢襄暗中思量之际,皇帝已下旨,
“谢襄,朕以龙舟遥祭为幌子,着你暗中调查,务必抓到实证。”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