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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对嫡子的执念大过一切,是以这么多年,佩戴在身,日夜不须臾离,哪怕皇帝不幸她,她也固执地将这枚香囊携带在身,仿佛给自己无处安放的灵魂,寻找一慰藉之地。
    皇后手忙脚乱去拆那香囊,却见老妪疲惫地劝道,
    “娘娘不必拆了,您这么多年身子不见好转,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老妪的话,几乎是掐断了皇后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她心志给击溃,她从椅上滑下,捂着脸大哭起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当年那个成形的男胎,是驻守在她内心深处的魔念,十多年了,她不曾一日忘却。
    “陛下....”她匍匐上前拽着皇帝的衣角,泪痕交错,满目悲绝,
    “陛下,我害了珍妃没错,可她也害了我呀,这么多年我身下沥沥不止,倘若不是她,我身子或许早就养好,陛下也不会不肯留宿....”
    “是那珍妃,她害得陛下御极十多年,不曾有嫡子,都是那贱人的错....”
    她苦苦抱着皇帝的衣角哭诉,却见那高大伟岸的男人,冷冷将衣角抽离,眯眼寒笑,
    “皇后,你终于承认,是你害了珍妃!”
    皇后闻言哭声戛然而止,身子猛地僵住,眼中惊骇骤然聚起,渐又如潮水褪去,只余绝望与颓然。
    忽然,她将那香囊翻出,哪里有什么藏红花,唯有当年她姑母为她请的观音小象。
    “你们...你们骗我?”她捧着香囊,嘶声力竭,
    对上老妪与皇帝默然的神色,皇后才醒悟,老妪刚刚那番话,便是为了引她不打自招。
    无凭无据,光凭一人指控,废后理由还不够,除非她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是造成那场宫廷浩劫的罪魁祸首.....
    墙角的沙漏,不谙世事的滑落。
    太皇太后望了望殿外黑幽幽的天色,缓缓吁了一口浊气。
    这场戏,她做了前半局,没有万全的把握,不想却被皇帝接手了后半局,轻而易举逼得皇后自认。
    这帝王心呀,便是她这位老祖母也看不透了。
    那老妪什么时候被他所收买?入宫前,还是入宫后?
    不过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夜废后已成定局,她又如何在他手底下,替沈家捞到那皇后之位呢?
    第41章 立后诏书
    弦月早已悄然隐退, 苍穹幽深如墨。子时的梆锥声响起,一下一下敲在所有人心尖。
    皇后这一刻,神色枯败,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再也没了往日半点端容, 她瘫坐在地, 靠着那把圈椅, 只嘴里喃喃呓语,
    “我不服, 没有证据,我不服....”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早被她闹得脑仁疼, 当即顿声一喝,“内阁大臣在此,三法司俱在,众目睽睽,你亲口承认,岂容你反悔?”
    皇帝目色失望盯她,幽幽道, “你现在挣扎还有何用?好歹也当了十年的皇后,就不能体体面面地认错?”
    皇后目色晃了晃,张了张嘴, 终是什么都未说, 只紧抿着苍白的唇, 无声掉泪。
    周行春终于在屏风下方寻到了一片乌青草的痕迹,它被绣入一些树叶里,散在各处, 只是这乌青草终究不是那绣线,历经十年,早已枯萎成灰,周行春愣是寻了点蛛丝马迹,将那点粉末呈在一小小的玻璃盖上,呈交给皇帝过目,
    “陛下,老臣尝了尝,确实是乌青草之毒,与大殿下身上的毒相吻合。”
    皇帝闭了闭目,沉沉吸了几口气,目光冷冽射向皇后,
    “你还有何话可说?”
    皇后仿佛没听到似的,面陷呆滞,只眼眶噙着泪,要落不落,维持着她最后一点尊严。
    傅娆忽然想起近来翻到的一本医书,立即上前悄悄与周行春私语一番,两位太医小声议论半晌,周行春做了个恳求,想取皇后指尖血交予傅娆查验。
    皇帝应允,着孙钊扼住皇后的手腕,傅娆亲自蹲下取血,中途皇后神色狰戾地挣扎,“放开我,本宫现在还未被废,你个阉人没资格碰本宫。”
    孙钊无动于衷,只擒住她手腕,将那森森手指伸向傅娆眼下。
    傅娆默然看了一眼皇后,顿声道,“娘娘,您不是要证据吗?我与周太医给您。”
    利索取下指尖两滴血珠,置于一小器皿,寻一小案坐下,掏出医囊里的针具,又着小黄门给点了一盏亮灯,开始查验。
    周行春则吩咐药童,“去药房取萎香三钱、覆花三钱,泽兰两钱,熬成水,快些送来。”
    药童记下,迅速退出大殿。
    大理寺卿蒋南生与刑部尚书何志立均聚在傅娆身侧观察,等待最后的结果。
    殿内灯火惶惶,空落又寂静,林立的众人大气不敢出,位卑的妃子不是涩涩骇然,便是默默垂泪,均被这十年前的旧案给吓到。
    皇后坐在地上,木然盯着傅娆的方向,视线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