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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迟缓传来,我忍不住瑟缩一下,张矩手停顿住,后又继续擦拭,力度明显轻柔了不少:“今日的话你不要听进心里,我朝气运要有影响也是我哪天昏庸了去冤枉一个能臣,而不是怪罪于我的小公主无意错杀了一只桑蚕。”
“阿浓睡下了么?只是这毕竟是阿浓犯的事,不论大小,无关对错,都要她自己去面对。”
说着,他阖上药罐,抬腿朝配殿走去。
然后我在青兰的轻呼声中艰难地下床想去追赶张矩,可他步履飞快抱着阿浓就消失在夜色里。
我坐在阿浓的床榻上等啊等,终于等到张矩抱着阿浓回来了,我失了平日的自持,从上到下抚摸检查着哭累后睡去的阿浓,张矩的声音兀自响起。
“咸枝,阿浓也是我的骨肉。”
此言一出,我瞬间感觉无地自容,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疲倦产生的幻觉,从张矩隐在暗夜里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受伤。
张矩离开了福宁殿,第二天青兰瞧着我的脸色告诉我说,太后根本没对阿浓如何,张矩放下阿浓就让跪下,拿了板子让太后惩戒阿浓,言辞激烈咄咄逼人,大有太后不从就不罢休之势。
阿浓跪在地上一直哭,太后又骇又气,抚着胸口指着张矩说不出话来。
是啊,阿浓毕竟是太后的孙女,再不喜我也不会对自己的子孙下手。
张矩离开后好长一段时日再未踏入过福宁殿,阿浓依然每日下了学就去宣室殿做功课用晚膳,时间久了稳重如青兰也着急起来,劝我去找张矩求和。
当天我就去接阿浓下学,提着亲手做的茶点一道去了宣室殿,福安见了我喜出望外,一边说着吉祥俏皮话一边接过食盒,眯着眼到内殿通传。
那晚我留宿在了宣室殿,至于黑夜里的变扭我们都心照不宣地再未提及,阿浓也因此再未主动提及想要豢养什么猫儿狗儿了。
如今我看着阿浓期冀又些许忐忑的神情,心下动容抚着她的额发:“阿浓喜欢就可以,娘亲相信阿浓。”
得到准信儿的小女郎欢喜雀跃,抱着新得的玩意儿去到学堂伙伴面前炫耀着。
孩童天真,即便养在深宫里她还是那个很容易满足的阿浓。
直起身,眼睛酸涩的感觉缓缓褪去,余光瞥到芈瑶望着我的脸出神,她很少有这么不懂规矩的时候,我挂上笑脸:“芈姑娘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骤然被点到名,芈瑶眼神迅速聚焦,微启樱唇,有些怅然:?rj“民女看到娘娘如此呵护小殿下,便想到了宫外民女的一位手帕交,也曾经这么护着民女,有些触景伤怀罢了......”
边说边捻了袖口拭了拭眼角;“说起来,民女透过娘娘眉眼之间仿佛看到了那位姐姐。”
我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淡笑着安抚几句就重新把目光投回围猎场。
今日的重头好戏便是那只白虎,就在众人以为要进行围猎时,突然场上的郎君都骑马出了猎场。
只见宫奴们小跑着推了一个巨大的兽笼进来,白虎懒洋洋地卧在笼子中;另一边,两个禁卫军牵了一只金猊,是前些日子胡人进贡的,说是驯养许久,而兽性顽劣,凶猛异常是安息的百兽之王。
随着张矩的点头示意,笼子被打开,围猎场中虎啸震天,只见白虎与金猊缓缓绕圈彼此打量着,白虎吼了一声率先出击。
两只半人高的猛兽厮杀地难舍难分,甚至前脚离地站立着撕咬彼此。
场边的武将儿郎看得热血沸腾,文臣学士因着阁楼亭落被女眷们占据了,只能悻悻地陪在一边,怒吼声中,张矩的声音缓而沉响起。
“众卿不若来压胜负吧,胜者今晚宫宴给加餐。”
此言一出,梁平机警地呈来纸墨,乌泱泱地一片开始压注。
我在台上看着,安陵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来:“没想到今日的重头戏竟是狮虎斗。”
台下你一句“大虫”我一句“睃猊”的,压注进行地如火如荼。
安陵硬拉着我一起去,我本是不想,在台上看着就觉得触目惊心,近距离观看我怕我吃不消。
可安陵兴致高涨哪管我愿不愿意,扯扯着我挤进去,随意拆下一只玳瑁簪压上:“本宫压白虎,有无跟注的?”
众人见状,纷纷从大袖里摸,甚至摸遍全身只为寻值钱的玩意儿进来,有的甚至不惜解下了佩剑压上去。
安陵一人掺乎不够,还想拉拢我,打量起我的发髻——今日只用玉簪挽了一个髻,若拆下来披头散发不成体统。
我谨慎地注视安陵的动作,她随即移开了目光,只见腰间饰带一松,拿着那只羊脂玉就往纸上扔。
速度太快了,我瞪大眼睛伸手想要抢回:“安陵!这个不行......”
“诶呀,不就是块羊脂玉,国库里奇珍异宝多了去,三哥哥何时这么小气了?”说完挑衅地睨了一眼张矩。
听着安陵的话我也看向张矩,那厢笑容淡淡:“不错,一块羊脂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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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破百了,再更一章奖励一下自己吧(今天最后一章了,肝不动了。。。
大噶看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