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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闪扑闪,小小声道:“不、不疼了。”
霍时洲眉眼带笑,抬手揉了揉小娘子忸怩羞赧的小脑袋,“那便好。”
他说着,又脱下肩上的玄墨锦袍,缓缓起身。
楚婳一惊,耳根渐渐染上樱绯,“作、作甚?”
虽、虽是定了亲,但这过于亲密了些。
楚婳害怕又羞涩,手指下意识地搅合着衣角。
霍时洲见她这软惜娇羞的小模样,不由得莞尔一笑,“见你唇瓣有些干。”
他提着玉茶壶,倒了杯温热水,递给她,“润润口。”
楚婳小脸红扑扑,紧张着地接过玉杯,像只仓鼠一样抱着茶杯,小口啜饮。
霍时洲抬步缓慢地走到床边,卷起帘子。
夕阳余晖瞬间洒落进屋内,初春的落日和煦而柔美,流光异彩圈住了云,微风拂过庭院里那枝头上的一抹绿芽,霞光漫天,云野温柔,美得沉醉。
楚婳抬起头,看见了他的背影。
他修长挺俊的身姿被梦幻斑驳的光影细细描绘着,侧眸时朝她勾唇一笑,温柔中带着淡淡的痞气。
她托着腮,眼眸迷离,目光逐渐痴痴。
霍时洲卷起窗帘后,又走去外间。
半晌后,他又再次进来,手里还端着木托。
楚婳好奇地探头。
霍时洲将木托置于桌案上,先是给小娘子披上了他的玄墨锦袍,才去整理木托里的东西。
一鼎煲汤盅,一只翡翠小碗,一双木筷,一碟糖糕。
鲜美的肉香弥漫,楚婳闻着,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她小脸微微红了红,咬住唇,眼巴巴地抬眸望着他。
霍时洲给她弄着餐食碗筷,轻笑一声,“这是炸酥丸子羊肉汤。”
楚婳听这个菜名,又想起上次在西苑吃的洛阳特产辣丸子汤,连连摇头,鼻音糯糯,“不、不要。它、辣。”
霍时洲道:“这个是我做的。”
楚婳惊讶地眨眨眼,眸中泛起期待,食欲瞬间提高了。
“阿婳觉得……”霍时洲打开了盅盖,挑眉笑看着她:“我还能不了解你的口味吗?这是我根据洛阳菜品改进的苏式丸子羊肉汤。”
没了盅盖的遮挡,鲜美的羊肉汤味飘出,热气腾腾的汤里漂浮着焦金油亮的炸丸子,雪白汤水里点缀碧绿葱花,煮着晶莹剔透的白萝卜和小白菜,伴随着羊肉味,香气四溢。
楚婳心尖微动,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目光放亮。
霍时洲将汤盛进玉碗里,拿起筷子和勺子喂她吃,“来,小心烫。”
楚婳眉眼羞怯,但没有拒绝,张开朱唇,含进他喂的汤水。
霍时洲又夹了一只炸酥丸子,神情专注,“尝尝这个。”
楚婳鼓着腮帮子吃,杏眸满足地弯了弯。
熏肉香味,外酥内嫩,口齿留香。
小娘子嘴巴小,一口只能吃半个,吃东西时细嚼慢咽,咀嚼的慢。
霍时洲耐心地举着筷子和玉碗,等她吃完半只,又送上另半只炸酥丸子。
有时候她两口吃不掉一整只炸酥丸子,剩下的一小口就被他送进了自己嘴里。
楚婳目光落在他的薄唇上,想到两人用一双筷子,脸颊瞬间绯红得像秋天熟透的柿子。
她赶忙敛下眸子,不敢再看他一眼,小手只管弄着衣裳,小脚扒拉着锦塌,身子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霍时洲服侍着小娘子,投喂她的动作也是优雅随性,眉眼含笑,嘴角勾着一抹宠溺的弧度。
羊肉被他做的没有膻味,肥而不腻,楚婳一下子吃了好几块,被喂得饱饱的。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黏糊又腻歪。
可她偏偏就沉溺于此,喜欢和他这样相处的感觉,心尖颤着,淌着悸动的暖流。
等到两人用完了晚膳,霍时洲熟练地收拾完碗筷,泡了杯暖茶,放到小娘子手边。
楚婳秉着茶盖,正要道谢,却见他单臂撑在了桌案,缓缓俯下身子,贴近了她。
他的呼吸撩过她的耳畔,语气很轻柔,“阿婳吃饱喝足了,就该办正事儿了。”
楚婳缩了缩玉白的雪脖子,讷讷道:“什、什么正事?”
“那夜星池里,我与你表意,还吻了你,阿婳现下可还记得?”
他轻启薄唇,不紧不慢地开口,嗓音低沉宛若古琴般磁性,勾住了她的心弦。
楚婳娇怯地垂着小脑袋,长睫之下,眸中一片的空濛潋滟,心口又热又臊。
那晚是她醉酒后露出了本能和私欲,娇缠着求他亲她,食髓知味地勾着他。
她手指拧着裙摆,嗓音含羞,“记、记得。”
霍时洲虽然胸有成竹,但得到这个回复,心底还是不由泛起了狂喜。
阿婳记得,她承认了。
山有木兮……卿有意。
霍时洲深深地吞了一口气,眸色幽邃漆黑如泼墨,好似沉静许久的古潭乍然翻滚,漩涡深深。
小娘子垂着头,他清晰地看见她雪白的脖子染着绯色,后颈处的朱砂美人痣熠熠明艳。
霍时洲心下无奈一叹,知道她素来脸皮薄,爱害羞,那日若不是吃了酒,又怎会黏乎乎如猫似地亲近他。
但,既然上天给了他那次机会,他就得好好地把握。
毕竟,这是他两辈子的痴念妄想,一朝成真,他必如贪狼般咬住吞咽,食髓知味,怎能餍足?
“阿婳。”霍时洲倾身,不知不觉地靠近她,幽幽开口,“我前日向老师和叶伯母提亲,阿爹和霍家上下都见证了。如今三书已交换了两书,六聘只剩两聘。你可知,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日后成了亲,便是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