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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苍白,小脸煞色,两靥愁态,眉间病气。
将军府里男人多,女儿家葵水的事情也不好外露,眼看楚姑娘疼得快要昏过去了,嬷嬷和丫鬟们焦灼情急之下,边寻来了张郎中和老中药师帮忙诊断。
这会儿,为了不耽误给楚婳问诊,霍时洲只好待在了门外边继续等着。
嬷嬷们端药倒水,丫鬟们跑跑颠颠,老中医师在闺阁里间诊脉治疗,张郎中在屏风外间打下手,透过壁窗给她递银针和热帕子。
屋内偶尔传来小娘子低声呜咽的声音,瓮声瓮气,似是在忍着疼。
霍时洲心疼不已,却也不能进去看看楚婳。
他听着小娘子哀哀泣音,周身的气压愈来愈低,冷凝着一张俊脸,面上覆了层寒霜。
等到半个时辰后,两位大夫从屋内出来,霍时洲疾步上前询问:“如何?”
老中医师作揖道:“回禀少将军,楚姑娘这会儿脸色还白着,吃了药让她先睡下了。”
张郎中将手中写好的方子给了边上丫鬟嬷嬷,嘱咐道:“劳烦先去按照这上面的内容调药,待会我抓了药,再去熬制晚间的那一味。”
霍时洲蹙了蹙眉,沉声道:“为何阿婳来了葵水会这般疼痛?”
他虽不太懂女儿家的事情,但从小也在姑苏药铺帮忙,鲜少会见女子因初潮过于疼痛而吃药治疗。
老中药师面色肃然,“楚姑娘的症状不太一样,大多女孩儿豆蔻之年便来了初潮,最晚也是及笄之年,可楚姑娘如今二八之年才来葵水,怕是因从小体弱多病,身子骨甚是羸弱,若是调理不好,日后怕是……哎先好生养着罢。”
霍时洲敏锐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眸色微沉,脸色凝重,“怕是什么?”
老中药师神情犹豫一瞬,眉间有着顾虑,也不好说。
这时,张郎中叹了口气,两鬓斑白,愁绪满面,嗓音里含着沧桑,“小小姐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体质要比寻常人弱些。叶将军当年怀着身孕中毒苦受牢狱之灾,小小姐出生便也是带着毒病,这些年在姑苏养着,叶将军与我研习医术,日积月累地给她排毒,毒素总算是清干净了,如今只留下了口吃之症未愈。可是,那毒素常年缠身,身子难免受损落下病骨。”
霍时洲的心猛地提紧,眉间蹙着褶痕,“这病骨可能治好?”
张郎中抬头直视少将军,饱经风霜的眼角刻着皱纹,眼睛虽有些浑浊了,但目光却明亮而犀利,“小小姐身子骨弱,血凉血虚气血亏,是不易孕体质,怕是日后难以生养子嗣,得细细娇养着才好。”
边上,老中医师暗暗叹气,没想到张郎中还是说了出来。
这些日子,霍家正和楚家议亲,霍家问鼎中原,日后逐鹿九州,若是登上那万仞之巅的九五之位,那便是皇家。而皇家和帝王,最看重子嗣。
若是楚姑娘难以生养子嗣,那少将军可还会与她定亲?
老中医师心中暗自叹息。
她已是老媪,还是个寡妇,年轻时便是因为无法为夫家诞下儿子,才被丈夫抛弃,如今孤苦一人在世,只得行医济世。
老中医师这般想着,暗暗抬头去看少将军的脸色。
但霍时洲显然和两位大夫的关注点不一样,“身子弱,气血亏,那我若是仔细养着她的身子,她可会长命百岁?”
张郎中愣了愣,点头道:“好生养着,是能长寿。”
霍时洲闻言松了口气,青筋突起的额角缓缓展平,嘴角勾翘,低笑轻叹:“那便好。”
老中医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抿了抿唇,试探地问:“小姐生养极难,若是无法诞下子……”
霍时洲忽然淡淡睨了一眼老媪,狼眸幽邃,声调很冷,“我不在意子嗣。”
老中医师瞬间被他的威压和气场震慑住,身子不由自主地佝偻下去,噤声息气。
霍时洲垂眸看着两位大夫,凛声表明自己的态度:“阿婳来了葵水都那般的疼,若是真到了生孩子的时候,不管她的态度如何,我定是第一个不同意她受苦。”
即便他知道她向来能忍受疼痛,但听着小娘子闷哼忍耐的声音,他心里刺刺的疼,恨不得亲自替她受着。
他从来不忍心她苦着疼着,小娘子那般嫩乎乎又软绵绵的人,就该被他护在掌心里娇宠着,永远。
霍时洲抬眸看向楚婳的闺房。
窗门紧闭,他心尖上的人在里面沉睡着。
霍时洲质感醇厚的嗓音蓦然变得低微柔和,语气很轻,“她身子骨弱,怀胎十月是她,生儿孕女是她,疼是她,苦是她。而我在意的,却是她。”
老中医师心头巨震,呼吸颤了颤,这是她第一次从无情势利的世家权贵口中,听到这番言论。
张郎中也在原地愣着了许久,待微风吹过脖颈,他反应过来,伏身跪下,“老奴定倾尽此生全部医术,调养好小小姐的身子。”
老中医师也跟着弯腰一拜。
“药材和钱财我都有,你们需要拿去即可,不准对楚姑娘动用歪方偏方,每一张药方子要经过我手才能去给她调养。”霍时洲目光凌厉地看着两位大夫,嗓音沉静:“我不需她的身子能生养子嗣,我只要她的身子能长寿康泰。”
张郎中和老中医师恭敬应着,“诺。”
两位大夫问诊完,去了云药楼抓药,眠月阁的丫鬟嬷嬷们也开始各忙各的。
苍穹远阔,渺渺云间之下,霍时洲坐在庭院中的竹亭内守着昏睡的楚婳,闲来时便落下黑白棋盘与自己对弈。
这江山魍魉,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