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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云机打断了他的怔愣:“佛子,不知所商讨的是何事?”
回神过后,原立于修仙界之高巅的人,竟摆出足足的求人之态:“云机司务,此次一行我为求朝武国的回龙芝。”
“不过,我亦是知晓此事不易,但我早前下界有一卦测,朝武国将遭逢一大劫。想必今日你找我详谈之事,亦是此事。”
李云机心中一咯噔,只见其眉头紧皱,眼中现大骇。果真如此,原以为他是误判,但如今竟已验证。
不过,听空竺话里话外的意思,稍稍舒缓几分压力:“佛子应知晓,回龙芝乃是影响朝武帝国的龙脉之物。不过,既然正巧逢劫难,我可转告陛下,试探他意向。如若佛子肯助一臂之力,想必此事可两全。”
“多谢,劳烦你费心费力了。”
空竺起身向他轻行一礼,但被李云机连忙制止称,不敢当,不敢当。随即告辞回宫中传话。
原是略感身体不适回屋的人,刚踏入房内便瞬时心脏骤停,浑身剧痛无比,连筋带骨似的要碎掉。
但仍故作无事,支开紧随她的猫生:“猫生,我口中酸涩,你去灶房帮寻些吃食来。”
不待他反应,便关锁房门。
而屋外的猫生,自她生时便已在她身侧,怎会不知她是旧疾发作。未能人语的他,焦虑不安的使劲拍打房门。
片刻功夫以后,屋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而听到动静赶至此处的空竺,似心有感应,心中钝痛。
随即施法,紧闭的房门化作木屑。
屋内漆黑得令人升起寒意,往深处一瞧,只见谢卿姒瘫倒在床榻下,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蜷缩起来。
佛子常年佩戴在手上的佛珠,滚落到地面上鲜红的血液。他迈向谢卿姒的步伐如千斤重,神色阴晦,伸出手想将地上之人抱起,但却似怕她碎掉一般:“阿姒……。”
原应斥责她,为何疾病复发却要独自承受?为何要强行施法抑制病情发作,导致如今惨遭反噬?
但是所有的责备,皆在女子探手向他时烟消云散:“哥哥,卿姒,疼。”
“乖,不疼的,不疼的。”
他拥着怀里的人,似在自我宽慰。施法输出灵力给早已昏厥的人,女子面色惨白至极,发钗碎落,好似下一刻便要香消玉殒。
猫生顶着圆眸泪眼,强行阻挠已经耗费大量灵力的空竺,亲自为谢卿姒疗伤。
虽她身子如干涸的河床,但所幸二人修为高深,尚且能修复因反噬所遭到的损伤。
空竺见她面色已有所好转,守在榻前。但之后却未有一丝苏醒迹象,随即为她把脉。
谢卿姒现脉络混乱,体内旧毒与他二人输的灵力相抵抗。若是如此下去,可能引发她爆体而亡。
他随即抱其起身,要前往皇宫!
但却被猫生扯着衣袍拦下,因有果,果有因,若是强行夺走回龙芝,空竺往后的修行之路必遭大难。
“猫生,我自有分寸。”
在她未治得旧疾之前,他不会让自己出事。
而朝武帝今日下朝之后,便一直留于御书房,不见外人。正批阅奏折的他,安公公进来告知他:“陛下,李仙者觐见。”
“请他进来。”
朝司求放下笔墨,起身到龙案前等候。他一身玄色金纹云袖衣袍,头戴束发玉冠,面容绝俊气质冷冽。
李云机进殿内,向朝司求作揖。
自归来人界,他便辅助朝司求谋天下。而君主亦是如他所期待那般,只是现在内外交困,时局莫测。
“陛下,我朝的确是大劫将至,今日我已从修仙界的空竺佛子那里得到证实。”
听到确有此事,朝司求拧住眉头,正要共商计策时,而外头便传来御林军的集齐声。
二人对视一眼,快速到殿外。
只见一僧人怀中抱一女子,但女子却被白裳衣帽遮掩其容色,而身侧随一巨兽。正当要刀兵相见时,幸好李云机让朝司求及时下令,让侍卫退下。
“佛子,是否是出事了?”
空竺点头,看向一侧的朝司求:“朝武帝,我欲借回龙芝一用。”
他为一国之帝,各界诸事从未间断派人查探。这修仙界的佛子,他早有听闻。
但既然已来到人间,自当要遵守人间的规矩。随即语气不善:“朕自是敬重仙外来的贵客,但若是我拒绝你的请求呢?”
“呵,是吗。”
若不是猫生在旁提醒,这佛子的施压可就真要伤到他人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寒风吹落谢卿姒的衣帽,其面容一览无遗。
“你所求之物是为她?”
朝司求见空竺所抱之人,竟是半月前他遇刺,出手相助之人。
见空竺颔首,他沉吟片刻,便带几人到金銮殿。
世人皆为之争夺的奇珍——回龙芝,竟然就在金銮殿下,这或许是它至今能留存于世间的一大缘由。
朝司求虽为一国之帝,受到世间法则禁锢无法修仙。但其人生性坚毅,修为竟勉强达到炼气。
他立于象征九五之尊的龙椅前,两掌炼气,划破掌心。只见龙裔血液滴落到龙椅下,启动皇宫地下密道。
“历朝历代回龙芝所在之处皆有所改变,到了朕这,便亲自看护。”
回头瞧一眼身后几人,见空竺已无多大耐性,随即让他们紧随身后。
而随着一行人经过冗长的阶梯,到达目的地时,俨然一座城中城。
但是构造极为怪异,皆为最原始的黄木所造。而原应是暗无天日的地下黄城,却因城中央一巨大黄木上的回龙